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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我站起身,退朝,我说出了我的命令。

身后的太监细长的声音拖出了长长的一声,退朝。

百官跪了。

我在这样的声音中走出了大殿。

天阴阴的。

已经是暮春了,却不热。

看向天际,突然一道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接着斜斜的雨丝划落,天地

间像挂了一道珠帘。

何处是我的清明河山呀。 '墨'

7

朝开国君主是我的祖父,到我才不过历经三代。当年的战争离这里已经很遥远了,可是关于我祖父的传说依然熟悉。那是个犹如天神的男人,关于他的一切都异常的耀眼。有时,我会偷偷打量我的祖母,看她是否有陪伴那个人的资格。无奈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和生命,现在的她只像一具腐朽的人像。

祖父在定江山的战争中,一直佩带着一把剑,时至今日,那剑仍是郑王随身配剑。

那剑的来历很奇怪,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好象和祖父的嫡后有关。祖母不是嫡后,甚至在我父亲即位之前,他不是皇后。

亮银色如灵蛇一样轻灵的剑,柔中带着无坚不摧的冷酷。剑壳外的花纹雕琢繁复,是一只缠绕着百合花的龙。龙头在剑尾,口中叼着一粒钻石,钻石是深蓝色的,天地间罕见的蓝,就像,恶魔的眼睛。

它拥有一个很堂皇的名字,叫做定鼎,这是祖父亲自命名的。

但是它还拥有另外一个真实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祖父,父亲和我知道。名字用古篆文刻在了剑壳内,如果不是长期拥有这剑,是不会注意的。刚开始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有消除这样的名字,后来我用了两年来企图毁坏刻着这个名字的地方,但是没有成功。我只有将它保留下来。

也许,只有真正毁了这剑的时候,才可以消除对这个名字的恐惧。

我在剑尾打上了用银线作成的穗子,使它看上去无比华丽。

剑是王子必修的课程,我也练剑的,对于外人来讲,我的功夫极其一般,只有瑶光知道。两年前,当我得到这剑的时候,我同时得到了一本剑谱,里面记载的剑法很古怪,可是仿佛专门为了这剑而设置的。当我用定鼎舞出那剑法的时候,心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浮躁和破坏欲望,而这些也确实吓坏了我。因为,一旦用剑对敌,心浮气躁的一方必定失败。

这不是一柄好剑。

瑶光,你看我舞剑的时候,这样的姿势像什么?我问在一旁的瑶光。

吉祥天女。

真是夸奖我。

不,那时的王确实很美。

对一个男人用美来形容,不合适吧。

瑶光只是实话实说。

不,你没有说实话。我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好象又高了,原来我可以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必须抬起头方可和他对视。

那样的剑法舞姿像天龙八部中的一人,但不是吉祥天,而是,我停住了,欣赏他有些慌张和无助的眼神,他在逃避我。

杀戮者,阿修罗。

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我退开他的身边。

上次那几个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要驱逐出宫吗?

一共几个人。

九个。

驱逐?没有用的,赶走了九个,他们会再派九个来的。我很讨厌身边

有这样一群东西,整天无事生非,向外臣告知所谓的宫廷秘闻。

王,您原来不管这些人的,他们原来就做过这样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

现在不同,他们已经惹我烦心了。

那,全部赐死可好。

赐死?那是给功臣用的方法,一群奴才,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说呢?

臣不知。

我冷笑着,既然我在你们心中是昏君,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昏君的作为吧。

全部拉到大郑宫前殿,杖毙。以后谁要是再说话,最好仔细想想。

殿外闪电像剑一样劈开了夜空,紧接着一声响雷,那声音好象要震掉人的魂魄。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

我的声音好象从井中发出来的一样,又深又冷。

王,刚才有人禀报,歧山崩开了。

大殿中静静的。人们都知道,歧山是大郑宫西方最近的一座山,离王

朝的心脏最近,就因为这样,歧山已经成为江山的象征,历史上曾经记载过歧山崩塌,那时就出现了一个昏主,一群乱臣,演出了一场山河破碎的悲剧,这次是否又要如此呢。

殿中的人们都看着我,他们指望我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什么好说的。

禀告太后,安抚难民,让礼部天官择日祭天。

好了,夜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挥手示意,人们退出了大殿。

我看着外面的天,虽然看不清楚,也知道已经是密布乌云。

天,要下雨了。我低语。 '墨'

8

初夏的京城

连日来的事情过于烦杂,宫廷中压抑的气氛一直没有淡去,太医看了我的病,却说我这一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心情压抑,出去走动一下不但不会伤了身体,还会对复原有很多的好处。

我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大郑宫到外面的世界中,繁华的京城与我毫无关系。我的生活从来只有禁宫中几间堂皇的宫殿,御花园中几朵凄凉的花,如果到外臣的家中,则是隔绝于真实生活的御撵。而这些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照,将我围困在其中。

如今坐在酒楼上,看着下面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的神情竟有些恍惚。

五公子,下面的街是京城的主要街道,这街是南北走向,北面是大郑宫,南面接着外城的城门。一些王公大臣的官邸也在路的两旁。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名叫谪仙楼。瑶光在我的对面坐着,他在为我介绍着。

如果不是出来看看,真的很难想象出京城的繁华。我喝了一口酒,皱了眉,说道,酒的味道差多了。

自然比不了您的极品江南春,这些只是百姓可以享受的凡品。包厢中走进一人,在我的旁边坐下了,我不认识,可是瑶光的手已经按住了剑。那个人却不在乎,神情自若,甚至有些轻浮的看着我。好美的人,不过我相信,可以将天决第七剑迷的神魂颠倒的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眼前的人有些文弱的气质,但身材是那种精瘦而强悍的,这样使他的文弱不带一丝的脂粉气。白天,摘掉面纱的脸有一些苍白,他看上去有一些病态,可是眼睛却依然晶亮。

早该想到是阁下了,阁下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阁下果真已经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吗。他是有关瑶光的重要人物,并且他会易容术,单是这一点,他就有鬼神莫测的能力,他可以易容成他想要的任何人,真是危险。看他的样子,想必他和瑶光私下已经有很久的纠葛了,可是上次让我遇见是一场意外。

不是,他笑了,声音很悦耳,在下行走江湖,树敌过多,易容是为了防止给公子您找麻烦。

客气了。

莫非公子不信。

那不重要。

痛快,我讲明来意。有瑶光在您的身边,想必我们的关系他已经向您说明清楚。您的决定呢?

少主,公子不知情。瑶光拦截了他的问话。

哦?瑶光,你对他的心意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嫉妒了。

少主,请相信我,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但是您或是天决门伤了公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瑶光,你真是让我很意外。那人嘿嘿干笑了几声,声音枯涩难听。那你的交代的时限呢,我并不想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

一年。

好,我等了,到时候,我希望可以满意。

我会尽力的。

五公子,那个人看向我,我先告辞,我们有缘再见了。他抱拳起身。

这位公子,两次的相遇,阁下不告知在下您的大名吗?我没有起身,只手握住酒杯,看向他。

公子莫要责怪,只是在下的名字不足挂念,既然公子这样说了,在下自当遵从。在下天决门慕容觞情。

当,我手中的酒杯掉到了地上,摔了粉碎。瑶光赶紧过来,抓起我的手,问我,可有划伤?不碍的,我安抚了他紧张的情绪。他把地面上的碎杯子收拾了,我问那个人,可是曹操诗句中“主人当行觞”中的觞么?

是,在下贪杯,正是此字。

慕容公子过谦了。我感觉到,他的要求也许瑶光不容易做到,一年后,也许是瑶光的绝路。

他却没有走,反而重新坐到我的旁边。五公子何以如此的惊慌。

见笑了,酒杯滑,没有握住酒杯,一时失手,还望慕容公子不要责怪才好。冒昧的问一句,慕容公子的名字一直没有改变么?

当然,五公子有所不知,江湖中人很注重自己的名字,改名换姓无异于欺师灭祖,在下自十四岁初入江湖,十年来,没有改变过。

公子人同此名,在下佩服。

他很有深意看着我,五公子的才智出乎我的意料。

过奖了,在下惭愧的很。这些对于我来讲只是很普通的推断。

我们无话再说了,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在众人面前,他没有展示他的轻功,他很规矩的从包厢的门口出去,下楼去了。

瑶光,你一直知道他的名字,你也知道其中的关系,我没有说错吧。

是,他的名字在江湖上不是秘密。天决门的慕容觞情几乎可以用的上名动天下来形容。

一年后,我想让你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你不要轻生,因为那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是,我答应。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的名字何以给你如此震撼。

慕容是一个狂傲至极的人,而且他目前的处境不容他有任何事情的反悔,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你不能完成他的任务,我看,只有绝路一条。你身处江湖已久,应该很了解他这个人才是。

对,他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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