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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乡人抿了一口桂花酿,清澈,甘醇,悠扬,深远,外乡人忍不住陶醉地“哦”了一声,嘴巴里呼出的气都带着桂花的清香。
一顿饭吃完,外乡人满足了,感动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味,这才是真正的美酒,这才是真正的酒楼!他终于明白了外面那些一大早就来排队拿号的人的心情,只见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出一种坚毅和决然,是的,他已经下了决心,明日一大早他就要过来排队,不体验到包房的感觉绝不罢休!
望江楼的二楼,除了伫立在窗口的那对姐弟,空无一人。
良久,韩拾玉沉沉地道,“好了,别再看了。盯着对面看,就能把客人都拉回来吗?还不如坐下,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韩百林一脸悲愤,“我怎么知道那个袁九那么狠毒,我不过只是不小心抽到了他亲戚的马车,他就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对付我!”
“啪!”寂静的房间里,响亮的掴掌声响起,韩百林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从小都对她百依百顺的姐姐,“你!你怎么能打我?”
韩拾玉满脸怒意,“你拿鞭子抽了人家的马车,伤了人家的车夫,险些还伤了个孕妇,是因为他们的马车经过时让你吃了灰尘;你去源祥记砸人家的杯碗,倒人家的酒菜,是因为他们抢走了你的生意!什么事情到了你嘴里,就总是有你的理由,什么事情都是别人的不是,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别人对不起你!你怎么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韩百林一时语塞,但是又不肯示弱,嘴巴里喃喃地坚持,“那袁九就是故意要买了源祥记和我作对的!他是故意的!”
韩拾玉看着弟弟那死不认错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就算他是故意和望江楼作对,我们又能奈他何?他既没有向望江楼泼脏水,也没有挖望江楼的墙角,源祥记如此鼎盛靠的可是人家的新意和菜色。你可别忘了,当年我们望江楼整修之后,可也是直接把源祥记一棍子打死了的。如今,也不过是东风转西风罢了!”
“可是源祥记至少还能撑上了四五年,我们望江楼若一直都像今天那样一个客人都没有,怕是撑不过半年去!”
提起这个韩拾玉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若不是你那一闹,望江楼能会是眼前这副光景吗?七天了,一个客人都没有上门!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韩百林死鸭子嘴硬,“我就说那姓袁的阴险,他明摆着就是故意让我闹的!”
“可是他没有请着你吵着你非要你去源祥记!他也没有逼着你让着你非要你去砸他家的盘子!”韩拾玉忽然从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弟弟变成现在这副扶不起的烂泥样,她该如何对九泉之下的爹爹交待啊!
韩百林一时有些语结,不再言语,心中却平息不了那股忿忿之意,自从遇到袁九之后,他就开始诸事不顺,一向最疼爱他的姐姐不知道罚了他多少回了,自己心爱的妹妹也因为袁九整日郁郁寡欢,最近更是因为当众出丑的事情让姐姐关了紧闭,连门都出不得,如今自己手中握有的最大资产望江楼,不出意外将来就是他吃喝玩乐来源的望江楼,也让袁九打击地一蹶不振,再不想出办法来几乎难以持续。
他心中暗想,与袁九的仇,是结定了,他就是想尽办法,也不会让袁九好过!
正文 八十章 风波(中)
(注意哦!原七十九章上传后觉得情节跳转太快,所以重新修过了,没有看到的同学还请回过头去哦!)
源祥记的生意如火如荼,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李守业,他乐呵呵地朝太师椅上休息的阿九道,“九公子啊,您猜猜这七日咱们源祥记一共赚了多少?”
寒冬已至,阿九正在绞尽脑汁想几款冬令进补的煲汤,看到一个月前愁眉苦脸的李守业变成如今满脸堆笑的样子,不由感叹银子的神奇,她笑着问,“多少?”
李守业的眼睛简直都快眯成了条缝,哪里还有半点儒雅的气息,只见他神神秘秘地伸出两个手指头,“两万两!过去这五年加起来,我都没收到过那么多钱啊!九公子你说,这七日就两万两,一月下来可不得八万两,一年下来能有百八十万呢!”
阿九摇摇头,冲叶子青使了个眼色,叶子青会意,立刻上前对李守业说,“李老板,不是这样算的!刚开业这七日,场场爆满多半是靠装修,诗词,包间这些噱头,人人都想来尝试一下,等到新鲜劲头一过,那么客源就会相对减少而且稳定,虽然在我们公子的带领下,生意肯定会很好,但是与这七日还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顿了一下,叶子青继续说,“而且您还把韩百林赔偿的那笔数目也算进这两万两了,这个只能算是一笔小小的横财,不能认真把它当作收入的。而且,公子爷的想法,这些装潢桌椅碗碟我们至少半年一小换,一年一大换,如此常办常新才能吸引和留住这些客人的脚步。再加上研发新菜色,研制新的招牌酒,都需要资金。所以。。。”
李守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呵,我还真是。。。九公子您可千万别见怪啊!”李守业现在对阿九既尊敬又敬佩,所以也特别在乎阿九的感受。
阿九笑了一笑,“对未来乐观一些是好事,不过很多事情都要未雨绸缪,我们源祥记,做的是事业,而不只是生意,所以凡事都要比别人看得远一些。”
李守业听到阿九把源祥记的生意上升到了事业的高度,激动万分,两滴老泪忍不住跑了出来,“老李我一定谨尊九公子的吩咐!”
阿九见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啦,才三十多岁,哪里也看不出你老,以后别自称老李了。”又把手中的几个菜谱递了过去,“你看看,这几道煲汤推出来是否可行,如果可以的话,就交给三儿他们,让他们先试试,我们一起尝尝味道。”
李守业接过来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拍大腿,“哎呀!我从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做些冬令进补的煲汤呢!”说着又叹了口气,“可见做生意还是需要天分的,从装潢整修到现在,九公子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层出不穷,说来这些点子也都不难,可我就楞是一个都没有想到过。”
阿九偷偷地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吗?自己的前世可是要比这个时代现先进上千年的,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记者,但是所见所闻所听所感的都是上千年时光的累积,尤其是吃的喝的,这些不需要很高端的先进技术,只需要脑子的食谱,再搞到些特别的调味料或者替代品,就能够还原千年后的美味了。
李守业乐颠颠地去找大厨三儿他们去了,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懒洋洋的阿九和辛勤劳作的叶子青。
“公子爷,锦绣行那边白大少送了信来,说是第一期的新裳都已经完工了,正准备上架展出,白大少问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好主意。”
阿九指着书架,“第二层第三本中夹着的,就是特别的好主意,你等会就给白大少送过去。跟他说,主意我是出了,效果一定好,想不想做,能不能做,怎么做,就都是他的事儿了。”
叶子青从书架上把那几张纸抽了出来,看了几眼,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来,他把纸张放好,又给阿九换了杯茶,“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子青就去锦绣行了!”
阿九扬扬手,“去吧去吧,我正好要歇一会。”
叶子青轻轻地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阿九把脑袋搁在书桌上,心里开始思念已经离开了快有两个月却音讯全无的没有良心的某只。
不是不担心的,只是下意识里,她愿意去相信以苏润的轻功武艺头脑才智,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也总能脱身而出,更何况,她实在想不出来,传说中知天晓地无所不能的云诀子大师能出什么事,这世间又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
所以,她只好把苏润没有递来消息的原因归结于云诀子大师的行踪不定,是啊,说不定他老人家正在某个偏远山区的深山老林里吸收日月之精华,那里没有信鸽,无法传信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