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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她给他最简单的拥抱:“去维也纳吧!你,上官下官就该去那种地方进修小提琴。别错过你的人生,别为了任何人错过——不值得的,真的!”
松开手,她离开他的身边。拽拽左岸的衣袖,她只想尽快离开邀舞酒吧,离开站在这个酒吧里的下官。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这正是左岸求之不得的,环着她的腰,他带着她从下官的身边擦肩而过。
不要走!
下官在心中喊道,从容也如他所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她笑着,那笑容正是下官熟悉的表情。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像这十八年每一次争吵之后那样。
“忘了说了,祝贺你可以去维也纳进修,真心地祝福你未来能越走越顺。”
她祝福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离去。不肯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她先他一步走开,将背影留给他。
不要走!
下官的手几乎就要伸出去,亲眼目睹左岸将从容从他的身边带走,他才明白留下来不仅仅是为了内疚,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如果从前他弄不清楚,这一刻已经很明白了。
他离不开的其实是……她!
不要走——
我还有话没有跟你说,我还要向你——表白!
想要得到是要付出的——这一刻下官在成长的道路上又学会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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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左岸的腰,奕从容紧紧地不敢松开。她害怕突兀地松开手,结果手心里却什么也抓不住。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叫人好生害怕,她不习惯没有下官的世界。
“从容……从容……”
那是下官的呼喊,即使相隔再远,这些年培养出的默契也让她能听出他的呼喊。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总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她不会听错。
紧盯着摩托车后视镜,那奔跑的身影更将下官的每个表情都送进了她的眼帘。是他!他又在追摩托车。
上一次是为了孟洄雪,当她万般兴奋地从车上跑下来,换来的只是又一次的争吵。这一次还会是这样吗?
不要了,她再也不想尝试那种满心期盼却换来被伤害的感觉,再也不要了!
紧揽着左岸的腰,她无声的举动示意他提速。她的反应让左岸意识到后面那个奔跑的小黑点正是上官下官,他不会将自己的女人让给任何人,黑色的旋风有足够的力量将任何人推出他和从容的世界。
于是,一场追逐战从此刻开始。摩托车一再提速,车后的那个人却紧迫不舍,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跑了又追,追了又跑。
下官不肯放弃,从容再也不妥协,叠加在风中的身影显得尤为浓烈。
从后视镜里,她看着下官越来越慢,离摩托车越来越远。
放弃吧!无论如何你也追不上重磅摩托车的,你不是早就放弃奔跑了嘛!现在再跑太晚了,所以——放弃吧!
下官不管脚下,只在乎跟从容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他不停地奔跑,再奔跑。即使明知两条腿的速度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重磅摩托车,可他就是不肯停歇。
曾经我没有努力过,即使明知道现在努力太晚了,可我依然不肯放弃,至少我努力了,至少遗憾少了许多。所以——我不放弃!
从容狠心地闭上眼睛,任左岸不断加速,眼不见她便可以不去管下官是否依旧在奔跑。她不关心他,她不担心他,即使摔倒……即使摔得那双拉小提琴的手残废也与她……无……无关?
她真的可以释怀吗?
若是真的可以,她的心跳为什么会比车速还快?
“从容!从……”
他呼喊她的声音断在半截,从容蓦然察觉不对,猛地回头正看到那个小黑点倒在半空中。
“下官——”她叫着他,可惜太远了,她看不清他的状况,“停车!快点停车!”
左岸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继续加速,完全不理会她的请求。从容急了,敲打着左岸的腰,命令他停车:“你停车!我要去看看他,他可能摔倒了,也许很严重,你快点停车啊!”
不要!左岸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的女人,绝对不行!
他一意孤行,只换来从容的决绝:“停车,你不停车,我跳车了。”
她才不管会不会摔得半身不遂,她更不管会不会当场丧命。这一瞬间,她只知道她要回到下官的身边。
她真的做了跳车的准备,最后一刻,从容与左岸僵持着的最后一刻,左岸终于还是妥协了。
摩托车慢慢减速,没等车彻底停下来,从容便跳下车,顾不得疼痛的脚踝,她一路往回奔,直到看见那个小黑点在视线里慢慢清晰。
此时的下官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跛着右脚,他低着头一颠一颠地向前方走去。
即使明知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他也不肯放弃,他做足最后的坚持,只希望遗憾能够少一点,再少一点。
附近好像有人在吸鼻子,他猛地抬起头竟看到自己要追寻的目标就站在眼前。
“从容……”
迎着风叫了太多遍她的名字,当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喊她名字的声音却是沙哑的:“从容!从容!从容……”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像是永远也叫不够似的。回应他的只有两个字:“傻瓜!”
他笑,不在乎被从容骂成“傻瓜”还是其他什么瓜。他还敢笑?从容气急地对着他大叫起来:“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冲上前,下官集合了抱老婆、搂大情人、拥小情妇的所有力量抱住了她,再也不松手了,再也不了!
“欢迎回来,奕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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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力道从半路杀进来,将上官下官拖离奕从容的身边。没等下官准备好,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左脸上,直将他揍倒在一边。
“你敢抱我的女人?”左岸气呼呼地瞪着他,浑身散发着进攻气息…
下官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左岸大吼:“她不属于你,她不属于任何人。”
“她永远不会属于你。”左岸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鼻梁,“你记住,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从我手上抢走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