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一最后娶没娶到媳妇暂且不表,他的首要任务是驾着马车把刚刚换了干净衣服的教主大人和搂着教主大人的祁钰公子送回黑木崖。
“童大哥总算决定和三娘成亲了啊。”东方不败扯着身上的衣服,觉得很不满意,干脆拿出针线在袖口绣起花纹来。
“唔,他们两个真是有意思,当初你还在分舵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两个相互有意了,哪里想到会那么多年都不成?童百熊是个粗人,料想会介意三娘的名节,三娘骨子里倔,就算喜欢也绝不愿委屈了自己。若是考虑到这些,这时候成亲倒还算是快的了。”
“你分析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不来分析分析我?”东方不败咬掉线头,扯着袖子看了看,又转身拽了祁钰的袖子开始绣。
“你有什么可分析的?只要是我,你就会跟着。”祁钰一撩额前的碎发,摆了个臭美的造型。
东方不败瞧了眼祁钰的头发,道:“已经长得能遮挡住眼睛了。”
“唔,是呢,不知不觉,我已经和小柏过完了一个秋天了呀。”
“今年过年,事情都交给你做。”东方不败继续绣花边。
“好啊,我给小柏包饺子吃。”祁钰爽快地答应,安静下来看着东方不败行针走线。
东方不败的洁癖导致了一系列的小毛病,现在的这个轻度强迫症就是其中一种,那就是,穿衣服一定要穿纹路细致面料干净的。这不,因为他俩穿的这两套衣服是从小店买的,一切从简,过于朴素,被东方不败嫌弃了,硬是用那举世无双的针法绣出了几朵花,将衣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边夫夫双双把家还一派平和惬意,那边却是有人愁云惨淡痛不欲生。
哈?你问那人是谁?当然是刚刚吃掉了采花大盗的令狐少侠啦。
由于药效强劲,令狐冲和田伯光荒唐了一个晚上,等到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正午。暖暖的阳光照在身旁的柴草上,田伯光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令狐冲一时有些头痛。
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他完全记得。
但是,他好想不记得啊……
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他明明最喜欢小师妹的,就算有药刺激着,他也不该。此刻,令狐冲想,他宁愿是田伯光上了他,这样,他心里还好过一些。
不得不说,令狐冲是一个负责任的好青年。这从他见到还是陌生人的仪琳便能豁出性命相救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所以,现在他深深地陷入了自我厌恶当中。
对于自己强上了田伯光这件事,他觉得他应该给田伯光一个交代。然而今天中午醒来时没有见到田伯光,他又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怀着这种惆怅的心情,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回到了临行前和师弟们商量好的汇合点,和其他的华山派弟子碰头。
岳灵珊见到久别的令狐冲,一时心中激动就往令狐冲怀里扑,令狐冲却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前一刻在干什么,闪身一避,让岳灵珊扑了个空,趔趄了两步。
“大师兄!”岳灵珊有些恼。
“小师妹。”令狐冲咧开嘴笑了笑,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苦涩。是啊,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碰小师妹呢?他这么……这么禁不住诱惑,怎么配得上小师妹?
“……算了,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难看死了。”岳灵珊虽然任性,却是个心思通透的姑娘,见到令狐冲的样子,撇了撇嘴,跑去和陆大有斗嘴了。
至此,华山派的外出人员全部到齐,浩浩荡荡回了本门。此次出行,岳不群和夫人宁中则随同,见到令狐冲耽搁在衡阳迟迟不归,还被人传言和淫贼田伯光在一起,惹了几个青城派的门徒,心下不喜,刚刚回山就把他发配去了思过崖。
令狐冲被罚到思过崖思过,门中弟子早已屡见不鲜,这次却是真的有所不同,因为岳灵珊说什么也不去给令狐冲送饭了。
时近年节,山中路滑难走,陆大有劝了岳灵珊半天都不见她回心转意,便自己挎了食篮,上山去了。
才短短几天,令狐冲就瘦了一大圈,陆大有以为他是因为岳灵珊恼了他而忧心忧神,哪里会想到他忧心的还多了一个田伯光?
“大师哥,用饭吧。”陆大有暗暗叹了一声,招呼道。
令狐冲“嗯”了一声,拿起碗筷扒拉了两口又放下了,脸色很是难看。
“大师哥,你是不舒服吗?”陆大有小心地问道。
令狐冲摇摇头。
“那你多吃点吧,这冬菇是我亲自采的,又央了灶房师傅给你开了小灶特意做的,你且尝尝。”说着,他拿起筷子给令狐冲夹了两只到碗里。
令狐冲吃了,还是闷闷不乐。
陆大有心下无奈,默默收了碗筷,道:“大师哥,那我明天带着酒再来看你。”
和令狐冲告了别,陆大有心里想着怎么让自家大师兄高兴一点,没注意脚下。
这两天刚下了雪,冰铺了一路。他这一不注意,一下子就滑了一下,磕绊着滚下了一个小坡。
呜呜呜他不过是让灶房师傅给大师兄开了个小灶,没有孝敬师傅和师娘,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吗?下次他再也不敢了……
陆大有揉揉自己的后脑勺,觉得那里已经被碰出了一个大包。
他坐起身来,被周围的冰雪冻得一个激灵,打量四周,竟然发现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似乎躺了一个人。
这一下可把他吓了一跳。大冷天的,这样躺在雪地里不是要被冻死了?那个人是谁?不会是误闯华山迷路的人吧?
他一使劲就要站起来,却感到脚腕一阵刺痛。可能滚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吧……哎呀,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了,得先去看看那个人。
他挣扎着走到了近前,却呆在了那里。
倒在雪地里的这个人,雪肤红唇,样子十分好看。如果非要形容好看到什么地步的话,陆大有只能说,比小师妹岳灵珊还要好看。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初衷,推了推那个人,怕那个人不醒,又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
那个人被他一推一拍,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里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沧桑。
“你是谁?”
“我?哦,我叫陆大有,你可以叫我陆猴儿,今年属猴,十七岁,是华山派的门下弟子。”陆大有答道,“你呢?”
那人眨了眨眼睛,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道:“我叫风清扬,今年……大概属龙,算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吧。”
陆大有看着那人的笑有点晕,听了那人的话又忍不住反驳道:“你骗人,你的脸看起来比大师兄还嫩,摸起来比小师妹还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
风清扬听了陆大有的话,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陆大有,道:“哦?比你小师妹还滑?这么说,你摸过你小师妹的脸?”
陆大有眼睛一瞪:“自然!自然……是没有了……”
“呵,你这小娃儿真有意思,真不像是那伪君子岳不群的徒弟。”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师父!”
“我说一个晚辈,怎么说都是应当,你作为我的徒孙,却大呼小叫的,规矩都去哪儿了?”
“什么徒孙?”陆大有茫然了。
“你若不信,倒是可以回去问问你师父,有没有一个叫做风清扬的人,而你,又是不是风清扬的徒孙。”
“问就问!不过,你……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躺在这里?天寒地冻的,还是让我带你下崖吧。”
“带我下崖?你成吗?”风清扬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陆大有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