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微笑着踏过雪地,站在如轩身后,轻轻揽住如轩,这一年如轩长的很快,已经到莫可的胸口了,莫可一揽正好可以将他拥在怀里,如轩回头看向莫可,一脸的兴奋和开心,莫可坐在地上,让如轩坐在自己的腿上,免得地上的凉气冰到他。
“你在看什么?”莫可望着可轩冻红的小鼻头,从怀里拿过一顶棉帽扣在了如轩头上。
“师兄,你说这是什么呢?好漂亮。”如轩痴迷的看着身边的雪花,又往莫可怀里挤了挤,寻求着温暖的来源。
“这是雪。”
“原来这就是雪啊,果然和师祖说的一样好看。”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漂在漫山遍野间的雪,赞叹不已。
“是啊,多美的雪。”两人沉浸在雪景里,完全不顾忌身上已铺上厚厚的雪被。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山顶,在静寂的早晨,看着纷纷鹅毛在空中自由的飞舞,跳跃,然后落入地上不见,如轩转过头,看向莫可,“师兄,师祖说几十年才有一年会下雪,”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下次下雪的时候,师兄也会陪如轩一起看吗?”
“会。”莫可搂紧了如轩,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只要如轩希望师兄在,那师兄就一定在。”
如轩甜甜一笑,又将头窝回莫可的怀里,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缝。
☆、学满
四年后。
武名山上,一位老者坐在正中,白发须眉,打眼一看就让人肃然起敬,老者安详的坐在那,周身被淡淡的白色气流缓缓环绕,与老者混然一体,根本找不出破绽来。
一个少年盘腿坐在旁边的蒲团上,静心打坐,一头乌丝随意扎起,几丝碎发散在额前,一脸的安静和稳重,棱角分明的眉宇间透着冷,不知道这眼一睁开会是怎样的霸气。一身素衣轻裹,却掩不住宽厚健壮的身躯,尽管是坐着,仍然看的出他的高大。与老者不同的是,少年周身环绕的是淡紫色气流。整整八道,两个人就静静的坐在那,云淡风轻,仿若雕塑一般肃立在那里。
老者先睁开了眼,满眼的睿智与详和。“看来你连这无式内功都已练到八重了,收你做关门弟子到也是不亏,比起你父亲来,没想到你更胜一筹。”
“师祖过奖了,在可儿眼中,父亲是可儿无法比拟的存在。”
“恩,转眼过去,已经十年了,当年说好你的莫式剑诀练满就下山,却不想,你连莫家的传家本领都学了去。看来,我也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师祖千万别这么说,凭您的本事,现在称霸武林都不在话下,又何来年迈一说?”
“可儿,你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太过自大,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武力永远不是常胜的秘决。”
“是,师祖的教诲,可儿记住了。”
“还有一事,我们莫家到十八岁才可取正名,你可有相中的?”
“这怎么可以自己取名字呢,还要请师祖费心了。”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跟你父亲一个样。”老者沉思一二,念道:“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就取为‘浩然’吧。”
“谢谢师祖。”莫可,现在叫莫浩然了,走下蒲团,面向老者,虔诚的磕了个头。
“浩然,你今日就下山去吧。”
“这,师祖,那您和如轩怎么办?”
“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我已到大限之日,无论何等之术也无法挽回这残破之躯了,我已等了这几百年,今日终于可以解脱了,浩然,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切莫悲伤。”
“师祖。。。。。。”
“我还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必须应承。”
“师祖请讲。”
“一、带如轩下山吧,保护好他,他与你都是莫氏未来的希望。另外你与轩儿的事情我都知道的,这些年,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一清二楚,可是,你可想过这前路的艰辛?”
“浩然日日在想,天定无绝我之路,这情是我三生有幸才得之,如轩待我如此,若是我弃他于不顾,堂堂男儿何以立足于这天地之间?”
“既然你有如此信念,那便去吧,但在他十八岁之前,切莫有逾距的行为,这你一定要谨记。”
“是,浩然知晓。”
“二、下山以后不得与外人提及我,任何你见到的一切都不许提及。还有这第三,你近来几步。”老者冲浩然摆摆手,莫浩然向前几步仍是跪在地上,老者两指运气,直指他额头正中,房间里的空气仿若化成一股劲力冲进莫浩然的大脑,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断在他眼前显现,莫浩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的表情由震惊转为皱眉,最后变得平静,面上一片波澜不惊,可眼却渐渐湿润起来。
莫浩然站起来重新整治衣衫向老者缓缓的跪下,当额头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秒间,一滴泪从他紧闭的眼角中滚落下来。“浩然,谨遵师祖教诲。”
老者微笑的看了看面前心爱的弟子,“去吧。”
☆、下山
浩然打开了房门,一直低着头直到反手关上门,刻意去忽略屋内逝去的渺渺清烟,心头一阵伤痛。门口乖乖坐着一个年纪与莫浩然差不多的美貌少年,低低的问他:“他走了,是么?”
“恩。”
“走了也好,免得他自己在这孤苦伶仃的。”那少年强忍着声音的颤抖。
浩然揽住少年,“想哭就哭吧,师祖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怀里的少年仍然隐忍着,压抑着,感受到少年的颤抖,浩然把头埋在少年的肩窝,“我在这里呢,还有我呢,你还有我呢。”
一阵哽咽,渐渐抑不住抽泣,音声愈大起来。少年终于哭出声来,紧紧的抓住浩然的胸襟,“呜!~~~~~~”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听到的人不禁动容,如此的伤心至极,如此的肝肠寸断,如此的浓重悲伤。
浩然收了收手臂,把少年揽在胸口,听着少年的哭声,他的眼圈也红了起来,刚刚才收起的情绪,却在听了这声音之后一股脑涌出不可收拾。冷清疯狂的眸子里满满是仇恨,满满是愤怒,满满是悲伤。
下山时,浩然与少年走出之后,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的景色,才将大门缓缓关上。两人又在门外行了跪拜礼,才一步一回首的走下去。
莫浩然俯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少年红红的眼睛还没有消,抽泣的声音也已经沙哑了,却完全不影响他的美貌,甚至更蛊惑人心。平时狡黰的凤眼现在也垂了半边,更显楚楚可怜,小巧的鼻头这会儿也同脸颊一样红红的,樱唇抽泣间半启,透着一股子媚。青丝绾成一个坠,发尾飘在背后,虽是个男人,个子也有个一米七几的,可是这纤细的腰肢,白嫩的肌肤,唉,莫浩然想,这天生就是个祸水啊。
莫浩然觉得小腹有点热,忙撇过头望着他处,一会儿给他买顶斗笠带上吧,现在先想想别的。他觉得自己很可耻,师祖才仙逝,自己居然还能有这种想法,连骂自己三声。
莫浩然在山上呆了十年,看了这人十年,刚开始还没什么,只是到十四岁,这人没自觉的还要跟自己一起洗澡,这火突然一股闹的窜上来,怎么都不行了,只得连夜下山灭火。虽然回来之后,竟没被骂半点。想来师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