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阴
我不紧不慢地走进这条昏暗的小巷,一步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稳且有节奏的“哒哒”声。
我停下步伐回头看着西边落日余晖,昏黄的路灯在胡同口无力地闪烁,模糊地勾勒出身后几个身影的轮廓,为首的那个高大壮汉,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在微光下透着寒意。
这几个人走的还挺快,刚才还跟在我身后呢。
“你就是傅茸”?
啧,照片都拿出来比对了,还多余问这一句。
我的右手轻轻垂在身侧,手指下意识地活动了几下,缓缓从兜里拿出贴着星星贴纸的小刀。
属实太丑了,显得我打架都不专业了,我甚至还有闲心走神,傅贺忱知道这玩意跟我的刀一点都不搭配吗。
“小子,识相的话,把东西交出来,今天就饶你一命!”为首的那个怒吼道,声音在胡同里回荡,震得墙壁都似有了回音,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
喊这么大声干什么?耳朵又有点疼了。
“我能有什么东西?你们过来不就是奔着我的命来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随意摆了摆手,李汶渊派他们来时一定跟他们说了要下死手,可他也应该知道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听到我这话的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互相确定了什么几个人快步呈扇形向我包抄过来。
麻烦,李汶渊真是除不掉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挥了挥手,身体却在他们靠近时瞬间绷紧,双脚微微分开,右手握拳左手反握小刀,刀刃紧紧贴在小臂。
真是多亏了李汶渊,这么多年我的身手依旧还能保持以前的水平。
我站在小巷里,低头看着地上躺在地上不敢再动弹的几人,他们裸露的皮肤上都或少或多地残留了伤痕,面上的恐惧被我瞧了个正着。
要是早一点老实不就好了,我叹了口气,将蛋糕盒子表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尽力恢复它当初模样。
打架时间还是有点久了,蛋糕都有点塌了,明明才一个小时,果然动物奶油的蛋糕化的就是快。
我站在门口按着门铃,静静等待着屋内的人给我开门,直到很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看着门口的人,却在看到面前熟悉的面孔时闪过一丝诧异,“梁琪,梁璐呢”。
我将蛋糕放到地上,用手势熟练比划,也在嘴上询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梁璐一般不会让简梁琪来开门,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地下室处理那些人”。
简梁琪看到我很开心,她快速比划手势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侧开身示意我进去。
我眼睛扫过她的耳朵,并没有我熟悉的那个物件,很显然我上次带来的那个助听器她并没有戴着。
我将手上的蛋糕递给她,手指比划询问着。
“助听器怎么没戴,是不喜欢吗”?
简梁琪摇头连忙否认,手指飞速划动着,“不是,我很喜欢,真的很谢谢你,但是……”。
她的手慢了下来,最后不比划也不搭理我了,她偏过头就在她侧过头的瞬间我看到她的右眼眶红了,她不愿意让我看到她的失态。
简梁琪拿着蛋糕去了厨房躲避了我的视线,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心却沉在了谷底。
“姐,怎么了,谁来了…”。
这时又从从地下室走出来一个女人,她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脸上满是戒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璐,是我”。
我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跟简梁璐打着招呼。
“傅茸”?
可能是突然从黑暗处出来简梁璐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我。
“嗯”。
“来的路上遇到几个人耽误了一下,蛋糕可能有点塌了”。
我扭头看着被简梁琪端出来的蛋糕苦笑,简梁璐脸色有些难看。
“李汶渊又派人找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简梁璐说的还是轻松了点,李汶渊哪里是派人来找我,那是直接派人来杀我了,以前老太婆在的时候还会收敛点,现在直接点名道姓要我的命。
“他说了吗?剩下的几个人都被卖到哪里了”。
我转移话题,询问地下室那几个人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
简梁璐丧了丧脸,“大部分都说了,就一个嘴特别硬,不肯说他负责的那片区域的孩子到底卖去哪了”。
“没事,我来”我接过简梁璐手上的匕首,把简梁璐往餐桌的地方推了推。
“洗个手去吃生日蛋糕吧,给梁琪买了她爱吃的焦糖布丁,还有你的生日蛋糕”。
我将兜里的贴了星星纸的小刀递给她,自从小时候简梁琪出了事后,简梁璐就养成了随身带刀的习惯,就怕当初的事情重演。
我们都是孤儿,我跟简梁琪和简梁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两个是我少有的两个朋友。
可一切都在我九岁时戛然而止,就在我九岁的时候我失去了我的一个朋友。
简梁琪被人拐走了,后面再找回来距离当初已经十年了。
在成年后我们两个踏上了去寻找简梁琪的路程,她去南方找,我去北方,她说简梁琪跟她说过,以后长大了想去南方。
在我们两人分别之际,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会放弃吗?已经十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可能她早就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回答的问题,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的光开始有些黯淡。
“那你会吗”?
“我不会”。
“我也不会”。
确定了我的想法,简梁璐笑了她笑得很开心,眼睛也亮了起来。
我们在车站分别,分别驶离相反的方向,我前往北方,她去往南方,可地球是圆的,我们终会找到简梁琪后相遇。
可是世界太大了,我们的脚步丈量着每一寸可能的土地,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寻找的痕迹,
在找到简梁琪后,我们才发现简梁琪的舌头没了,耳朵也被人为捅聋,可能是那些人贩子觉得给她留只眼睛还能有些用,于是他们便将简梁琪的左眼捅瞎了。
我将简梁琪抱回家时简梁璐当时就疯了,她拿着刀冲下地下室对着那个盯梢人来了十几刀,可她知道杀了他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在那个盯梢人把所有的信息说出后,她用同样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最后只给那人留了一口气扔到了他们的老巢,地下室里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抓回来的。
自从老太婆死后我就踏上了寻找简梁琪的漫漫长路,我一边寻找线索一边寻找着她,直到我漫无目的地站在马路边时看到一位乞讨者。
那个人浑身破烂,左腿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向她右侧扭去,大概又是一位被迫乞讨的,我装作看手机视线却在看向他周围可疑地目标盯梢人,一会儿打算报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趟征途上我已经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情况,他们大多以前是身体健康的人,被拐卖过来后会人为的致残然后扔到繁荣的街道进行乞讨,这些人自己是跑不掉的,他们的周围会设有一个或者两个的盯梢人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就会被带走虐待殴打。
可能是我站在路边太久了,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注意到我,那个乞讨者也向我投向注视的眼神,直到那人抬起脸的瞬间我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