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2)

叶轻霄心知自己若躲了,这根箭便会射入叶辰夕的身体,他哪里肯躲?此时此刻,所有恩怨纠缠都不再重要,他只知道不能让叶辰夕受伤。

以前他曾经遇险无数次,总是叶辰夕护着他,如今换他来护叶辰夕。他闭上眼睛,把叶辰夕抱得更紧,用自己的身躯把叶辰夕护得滴水不漏。

破空之声已渐近,叶辰夕心急火燎,猛然发力把叶轻霄推开,叶轻霄毫无防备,狠狠撞上不远处的树干,心肺都几乎移位,晕眩中,一阵利刃入肉的声音掠过耳际,他的心中陡寒,转目望向地面上的叶辰夕,只见一根羽箭穿透战甲射入他的后背,鲜血汩汩而流,很快便染红了他的战甲。

叶轻霄的眸瞳一缩,跄踉地冲了过去,扶住叶辰夕,失声叫道:“辰夕,你怎么样了?”

叶辰夕咬牙忍痛,趁着对方来不及拔箭,迅速翻了个身,挡在叶轻霄面前,并从箭袋里拔出两根羽箭,不顾身上的伤口,张弓搭箭,两箭连发,箭矢以奔雷之势射入草丛中,随着一声闷哼响起,那刺客骤然倒地,鲜血横流。

叶轻霄拔剑起身,立刻被叶辰夕拉住:“皇兄,小心有诈,让我去。”

“别说傻话。”叶轻霄缓缓拉开叶辰夕的手,柔声说道:“我是你皇兄,有责任保护你。”

语毕,不等叶辰夕回应,他便快步走过去,拔开草丛,谨慎地用剑架住那刺客的脖子,再以手指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没有呼吸,叶轻霄犹不放心,再在他的胸口补上一剑,然后才收了剑。

他快步回到叶辰夕身边,从身上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几乎无法对准叶辰夕的嘴,叶辰夕见状轻轻蹙眉,自己凑过去把药丸吞下。

叶辰夕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看起来十分狼狈。叶轻霄只觉得心里像被火烧般灼痛,叶辰夕是东越的战神,向来笑傲战场,十分悍勇,几乎没受过伤。即使知道墨以尘对叶辰夕动了杀机,他亦不认为叶辰夕会受到威胁。

他几乎忘了叶辰夕也是普通人,也会受伤会痛。直至刚才,他第一次看见叶辰夕重伤,心中的震憾无法言喻,心痛和焦虑翻山倒海地扑来,让他无法负荷。

叶轻霄小心地把叶辰夕后背的羽箭折断,抱上马背,避开他的伤口,把他抱在怀中,以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忍一会,我马上带你去找御医。不要睡,知道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渐涩。

叶辰夕被叶轻霄抱在怀里,虽然伤口钻心似的痛,但他呼吸着叶轻霄身上的淡香,感受着叶轻霄的体温,突然觉得再痛也可以忍受。他甚至有点庆幸中了这一箭,让他看到叶轻霄那疏离淡然的面具破裂,对他流露最真挚的关怀。

他慢慢闭上眼睛,唇畔绽开一抹笑容,那笑不似昔日的张扬,而是带着得偿所愿的甜蜜,但在霞光渲染出的一层深深浅浅的金色残光中,那笑容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

叶轻霄看了叶辰夕一眼,发现他闭上眼睑,不禁心头一跳,焦急地叫道:“辰夕,不要睡,等御医看过了再睡,好么?”

叶辰夕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皇兄,我很累,想睡一会。”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余辉倾洒而下,层层光晕笼罩在他们身上,有几束霞光落在叶辰夕的眼眸,使他不由自主地半眯起眼睛。

叶轻霄看着这样的叶辰夕,顿时有一种他将要从怀中消失的感觉,心跳几乎停顿,涩声道:“答应皇兄,不要睡,再撑一会,马上就到了。”

叶辰夕一瞬不瞬地看着叶轻霄那沐浴在霞光下的俊美脸庞,

用力呼吸了几下才说道:“若皇兄答应亲我一下,我就不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叶轻霄原想反驳,但对上叶辰夕那认真的眼神,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最终选择了妥协,慢慢低下头,凑近叶辰夕的唇。

叶辰夕突然吻了上去,不让他有退缩的机会,两唇相触的一刹那,双方皆是一震,叶辰夕伸手按住叶轻霄的后脑,舌头在他紧闭的牙关外徘徊,意图突破牙关闯入那让他销魂的地方。

叶轻霄只觉得一条湿滑的舌头在他的牙齿上掠过,他的心中有些惊慌,但对上叶辰夕的眼睛时,心中那层被他刻意筑起的坚冰渐渐融化,变得异常柔软。他放弃抵抗,任由叶辰夕的舌头长驱直入,与他的舌头缠绵在一起。

他们忘情地亲吻,唇舌纠缠犹觉不够,恨不得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直至几乎窒息,他们才不得不放开了对方。

剧烈的喘息声此起彼落,与风声及马蹄声融合在一起,听在对方耳里竟觉得特别煽情。叶轻霄从小接受正统教育,很难接受兄弟乱伦,纵然心中对叶辰夕有情,却百般掩饰。如今竟因为叶辰夕重伤而失控,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叶辰夕与叶轻霄相处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他原不想太早捅破两人之间那道墙,但好不容易盼到叶轻霄为他动容,若什么都不做,实在不甘心。于是他紧紧抱住叶轻霄,用有点虚弱、有点哀伤、却又坚定的声音问道:“皇兄,我对你的心思,难道你真的不懂?”

☆、执手相看

叶轻霄闻言全身一震,差点执不住手中的马缰。当他们没捅破那道墙的时候,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不在乎,但如今叶辰夕已不容许他逃避,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要么拒绝,而这两个选择却会造成两种完全不同的后果,一切只在他一念之差。

叶轻霄突然觉得心头沉重了许多,他避开了叶辰夕的目光,说道:“我们是兄弟。”

“我不在乎。”叶辰夕的声音渐渐虚弱,但他的眼神和语气却坚毅如钢:“我只在乎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叶轻霄一手紧抓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搂着叶辰夕,尽量调整姿势,把叶辰夕感受到的颠簸减到最少。他只觉得一阵热气从眼睛里涌出,迷蒙了视线。

兄弟乱伦,这根本是一条不归路,他多年来连想也不敢想。一旦被发现,他们将不容于世,更使东越成为他国的笑柄,朝廷的体面尽失,而且若被父皇知道此事,父皇会如何处置他们?也许会让他们天各一方、参商永隔,也许会选择牺牲他们其中一人去成就另一人的帝王之路。

这样的路,他不想走,也不想让叶辰夕去走。

叶辰夕已开始意识昏沉,但他看见叶轻霄那动摇的模样,心中着急,硬撑着不肯昏迷过去,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轻霄……”

叶轻霄原本紧抿着唇,但听到叶辰夕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低头看见叶辰夕冷汗涔涔的样子,心中一软,便说道:“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叶辰夕知道要说服叶轻霄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能得到这句话已是极大的成果,于是整个人松了口气,唇边绽出一抹笑意,说道:“好,我等。只要你愿意答应,以后不管是烟雨画楼,还是黄泉路,我都愿意与你同赴。”

那笑意却让他俊美的脸更显得苍白,冷汗流得更急。

叶轻霄见状,着急地一踢马腹,向看台的方向急驰而去,沿途留下漫天尘埃。

当狩猎结束的号角响起,众大臣便带着大堆猎物回到看台,让士兵清点猎物。苏世卿把叶辰夕的猎物交给士兵,然后回到官员的队列之中。

墨以尘一头猎物也没带回来,他无视部分官员那或猜疑或鄙夷的目光,神色淡淡地站立着,那一身灵妙风姿让他显得异常夺目。

叶宗希扫视四周,没看到叶轻霄和叶辰夕的身影,不禁蹙眉,向身边的内侍问道:“轻霄和辰夕还没回来?

“禀陛下,两位殿下尚未归来。”那内侍低头答道,那模样显得有点忐忑。

叶宗希闻言,剑眉颦得更紧,但眼看士兵已经清点完毕,等着他宣布结果,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焦虑,走上看台,取出羿日弓。

此时太阳尚未完全落山,一层霞光如胭脂般铺洒在天边,照落在叶宗希的织金无袖罩甲上,让他整个人仿佛被融入那圣洁的光彩之中,霸气迫人,让人不敢仰视。

叶宗希手执羿日弓,扫视众臣,最后把目光落在墨以尘身上,笑道:“今天众卿家的表现都非常出色,但这把羿日弓的得主却非墨以尘莫属。”

众臣闻言,心中虽疑惑,却不敢出言质疑他们伟大的帝王的决定,只得把目光转向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墨以尘。

叶宗希望向墨以尘的目光不带任何欲念,只有欣赏:“以尘,朕现在把羿日弓赏赐给你。”

墨以尘虽然内心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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