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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放心吧,我们的儿子没事的,我已经给他输了些内力,可以暂时压制毒素的蔓延,过些时候他就会醒了。”
“暂时。”
清浅失神的低喃,只是暂时,那么就是说,他也没有办法救治轩儿吗?1csII。
北堂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轩儿。
清浅的痛苦,凤天歌感同身受,他长臂一伸,将清浅瘦弱的身子搂在了怀里,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丫头,没事的,轩儿他会没事的。”
清浅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似乎能安抚人心的莲香,听着他清冷的声音此刻带着温柔的安慰,清浅那颗悲痛欲绝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是的,轩儿会没事的,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让轩儿有事。
清浅从凤天歌的怀里出来扑向轩儿的床边,看着儿子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对北堂墨的恨,更深了。
“丫头,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顾轩儿。”
清浅担忧的目光都在轩儿的身上,听到这句连头也没回的应了声。
凤天歌推开了另一扇门,一直苦苦压抑着的腥甜从喉咙间喷溅了出来,干净不染的衣袍,如同染上点点的红梅。
为什么轩儿会中这样的蛊毒,到底,下毒的人会是谁?
难道,是他?
凤天歌再也控制不住的整个人趴在床榻上,拼命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会让他吐出更多的鲜血。
“殿下,您怎么样了?”
听到这一声比一声严重的咳嗽,看着那满目刺眼的鲜红,绕是鹰于再冷酷,他也不仅担忧了起来。17746676
”我没事。“
凤天歌已经咳的没有力气,他抬起了手挥了挥,声音无比的虚弱。
鹰于来到凤天歌的身边,给他输内力,俊美的脸上一片哀伤,“殿下,三年前你为了救水清浅,把同心蛊的毒都过到自己的身上,而如今,你为了小主子,再次中蛊,殿下你可知道,您这样是会缩减自己的寿命的。”
他们大业未成,可是殿下就已经为了夫人跟少主受了那么的罪,这让鹰于很是自责痛苦。
凤天歌不是听不出鹰于的自责,可是,他现在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他一直强撑着,就是不愿意让清浅知道,如今,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是破败之身。
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好好的疼她,宠她,爱她。
凤天歌闭上了眼睛躺到了床上,鹰于将所有的哀伤埋入眼底,替凤天歌盖上了被褥,退到了暗处。
凤天歌刚睡下,一道苍老的叹息声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缘也,孽也,傻徒儿,再逆天而行,只会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呀。
房间里,出现了一道虚浮的影子。
他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看着凤天歌的眼神,有着深深的哀伤,与不忍。
师傅,徒儿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很难吗,就真的那么难吗?
凤天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漂浮的老者,一脸痛苦的不断反问,他只想爱她而已,难吗?真有那么难吗?
徒儿呀,你跟她,本就不可能,不要再破坏她真正的姻缘了,你能娶她,终究只是昙花。
凤天歌咬紧了下唇,嘴角处渗透出鲜艳的红丝,这点痛楚,比不过他心里的绝望。
师傅,徒儿不愿意,不愿意。
他不要放手,为什么要放手,凭什么让他放手,他们,本就是相爱的,不是吗?
老者深深的一叹,为自己徒儿的固执。
徒儿呀,你可知,你就快死了。
凤天歌闻言苦涩一笑,“我知道。”从自己喝下十香摄心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毒引发了三年前自己中的同心蛊,如他所说,自己,命不久矣。
可那又如何。
老者又是一叹,他的徒儿有多固执,他做师傅的怎么不知道,虽然,他平时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可一旦他认定了,那就是一路走到死,永不回头的那种。
珍惜吧。
好好珍惜,为数不多的日子。
老者看着清浅,幽幽的开口。
清浅守在轩儿的床边,焦急的等待,突然,她听到了一道声音,连忙回头望去。
看着房间里并无人影,清浅疑惑的皱了起眉,没有声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
房间里,点起了烛火,床上的轩儿脸色渐渐的好转了起来,见他的脸色不似白天那般惨白,恢复了些许红润,清浅一直悬起的心,此刻,才慢慢的放下,也让她有时间,想起凤天歌。
他这时候去了哪了?
正想着,只听,屋顶上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她的双眼一冷,伸出了手掌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一道艳丽的红色飞身进了房间里,清浅正欲出手,在看到出现的人,心下一怔,有些惊讶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君末邪。
“你不想见我吗?”
君末邪与凤天歌的穿着永远是最明显的差别,就如他们的人一样。
凤天歌总是一袭雪袍,纯白之下是疏离淡漠,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如同天山的雪莲,高洁而不染,而君末邪,一身的红袍,如火般的耀眼,如火般炙热人心,可这越是耀眼的东西,就越是伤人又伤已。
在清浅看来,他是罂粟,碰不得,摸不得,只能远离,哪怕心会不舍,会抽痛,会想靠近,可是,罂粟,始终是含着剧毒的,哪怕他再美,她不愿,沉迷在虚幻的美丽中死去。
那日在枫叶林中,他的话,还是清晰入耳。
清浅抿了下唇,星眸透着疏离,“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过,我们还是会再见的。”
君末邪的声线迷人,那双认真起来的桃花眼深情的就像是一潭湖水似的能将人溺毙。
清浅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他,自己的心,总是复杂。
可是,自己也该开心的吧,因为他还是认出自己了,可是她——
“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该来的。”
她已经有丈夫了,他深夜出现,若是被发现,虽然凤天歌不会怀疑自己,可是,她总觉得,这样,很不好。
“那又如何。”
从自己知道她是清浅,便更加的不会放她离开自己,哪怕她嫁了人也是如此。
而今晚,难道她以为若不是凤天歌自己就能进得来吗?儿看压白白。
这国师府,看似平静,可处处都是杀机,里头的暗卫,不下几十个。
闻言,清浅词穷,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将心思重新放到了轩儿的身上。
君末邪这时候也走向了床边的凤玉轩,看着他眉间隐隐的一点黑气,好看得眉头跟着皱起,纤细的手一伸搭上轩儿的脉搏,没一会,才低沉的开口,“他中了蛊毒,不过,不是很重,还有的救。”怕她担心,君末邪也没有想隐瞒。
清浅是知道轩儿中了蛊毒的,可是她又不清楚是什么蛊,此刻,听到他怎么说,心,一下定了下来。
若有他在,轩儿一定会没有事,他可是最厉害的邪医了。
君末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些黑色的药丸给轩儿服下,这才望向了清浅,见她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有什么,从他们的眼底划过。
清浅的心一跳,连忙别过眼,有些迟疑的开口,“那个,谢谢你。”无论如何,他给自己儿子看了病,自己,说句谢谢也是应当的。
君末邪妖娆绝色的脸上浮起了抹淡淡的温柔,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光芒。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吗?更何况,当年,是我错了,若不是我嫉妒,也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清浅便出声打断了他。
“君公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忘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