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谁都可以出卖,谁都可以伤害,就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料定了清浅会出现,山庄里的人,竟都不见了,若不是庄里的家具等物品都还在,还以为他趁夜搬走了。
清浅一袭黑衣,站在山庄院子里,绝美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下,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她勾起了唇角,星眸充满了恨意。
北堂墨,你以为躲着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她大步走了进去,看着庄子里的东西,上好的圆木桌,价值连城的白玉瓷瓶,还有一些字画,都是万春水的作品,每一副都价值千金。
清浅冷冷一笑,朝着那圆木桌就是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响,桌子毁成了碎屑,这声音才刚落,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厅里所有古董花瓶在清浅的手里都变成了碎渣,墙上挂着的字画也难逃清浅毒手。
一个多时辰,整个山庄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地方,她所到的地方,皆是一片废墟。
清浅在满地的狼藉之下,寒着张绝美的脸走出了山庄,她抬了起头,望着如银盘般的圆月,心,一阵阵的冰冷。
就算她毁掉了庄里的东西,她心里的怒火,不会减,只会越来越高,越来越深。
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尤其是,用她儿子的命。
她的轩儿,就是她的命,谁敢伤害她的儿子,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北堂墨,既然你不顾过往的旧情,那么以后,我们的恩情断。
心一发狠,手中的掌风朝前袭去,只听碰的一声巨响,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断裂倒了下去,在黑夜里,让人听的惊心。
她如星般的眼眸在夜色中冷酷无比,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寒气,足以将方圆十里的生物冻成冰。
清浅在毁了逍遥山庄之后,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的大步离去。
就在她走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山庄一下站满了人,逍遥山庄的管家看着庄里的所有被清浅毁的干干净净,心疼的要命。
“主子,这女人,也太过分了。”
他刚想向自己的主子告状,可为首的俊美男子,却是挥了挥手。
“一点东西而已,毁了就毁了吧。”
他这话一出,管家的心一抽疼,这,这还一点,加起来可要好几十万两呀。
北堂墨没有理会身后的管家一脸要晕的表情,而是走到了那棵被清浅一掌劈成两断的大树,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有着苦涩疼痛。
自己,是彻底把她给惹恼了,否则,她也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清浅的心里,一定在恨着他吧。
可是,他怕呀,他知道凤天歌有多出色,他怕清浅会对他动心。
这样一个强大无比,可却丝毫不让人看出破绽的敌人,他怕,怕清浅对他动心,他怕她下不了手。
“鬼医,我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
在看到她近乎发狂的毁掉庄里的一切,他都只当她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和怒火。
可是,在看到这棵大树,他的心,只觉得很不安。
鬼医漠然的出现在北堂墨的身后,听到了这一句,眸光闪了下,声音低沉的开口,“主子,清浅她只是耍下脾气,待属下将解药研制出来,她又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主子。”
话虽是这样讲,可鬼医却是心知,此举,必将成为她跟主子之间的裂痕,只是,为了安慰北堂墨,他只能说违心之言。
他的话,成功的安抚了北堂墨那颗不安的心。
他微微点了点头,是呀,等解药研制出来,他依然是轩儿的北堂哥哥,清浅,也会如以前一样,呆在他的身边。
如今,就先让她冷静下,待她完成了任务,自己就会给轩儿解药,以后,他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北堂墨想得倒好,可很多事,却不一定会照着他所想。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了窗棂撒进了房间里。
轩儿睡醒了,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清浅,见她一脸的憔悴,有些担忧的开口,“娘,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清浅从山庄里回来后,就坐在床边,守在他的身边一夜,她不敢再闭上双眼,怕自己一睡,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比让她死还难受。
见他一脸的关切,清浅勉强的笑了笑,眼帘微垂“没事,娘,只是睡不着。”
轩儿听言,愣了下,随即了然的一笑,精致的小脸扬起抹璀璨无比的笑意,稚气的声音有着调侃,“娘,后天就要嫁给爹了,娘是不是紧张了。”
闻言,清浅一呆,她看向轩儿,见他那双明媚的眼睛里满是调侃的笑意,心里的阴霾,也驱散了不少。
“你这孩子,有你这样打趣娘亲的吗?”
清浅作势抬起了手,轩儿哎哟了声小手抚着额,朝着清浅调皮一笑,让清浅一脸的无奈。
她看着自己如此可爱懂事讨人喜的孩子,心里,对北堂墨的恨,也越渐的深。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可她,绝不容许有人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前世,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凄惨的死去,今生,她一定要保护好他,让他健康长大。1ce00。
都说为母则强,清浅在这一刻,才明白,有些恩,一旦过了,便成恨。
“轩儿,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她昨晚给他把了下脉,可是,中间隔了块布,她怕自己脉的不准。
清浅竭力不让他看出异样,一脸随意的开口。
闻言,轩儿疑惑的皱了皱眉,轻摇了下头,见娘亲秀眉一蹙,不禁疑惑的开口,“娘,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呀,你为什么那么问?”
“不,没什么,你也该起来梳洗了。”
清浅扯了下嘴角,站了起身,目光望向了窗外,唇微抿。
难道,自己,还要去找他吗?
裴轩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心里虽然有疑惑,可听了她的话也将疑惑放到了一边。
他起了床,拿起放在床头叠的整齐的衣服自己一件件的穿上,然后穿上鞋,自己走到铜镜前拿起梳子梳了下头发,将头发束起个簪子,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少年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清浅站在一旁,看着他不需要自己就能穿上衣服,穿上鞋,给自己梳头发,整理仪容。
她的心,一片酸痛,若不是他,自己现在就不会全身剧毒,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儿子却是不能碰,不能抱。
君末邪,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爱又不能,恨又不成。
当真是欠了你的。
清浅不想让敏感的轩儿看出异样,转了个身走到了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阳光,大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微仰起头,将眼里的泪吞到了肚子里。
“娘,我都梳理好了。”
清浅收拾了下心情,才回过头温柔的看向裴轩,道,“你等着,娘去给你端洗脸水洗脸。”17690088
裴轩点了点头,很快,清浅便端来了洗脸盆走进了房间。
轩儿刚想自己伸手接过洗脸盆,却见清浅摇了摇头,“轩儿,娘来替你擦脸。”
闻言,裴轩的心里一怔,娘,要给自己擦脸,一直以来,娘因为身上的剧毒都不敢碰自己,就连洗澡穿衣,也是他自己摸索学来的,而如今,娘竟然说,要给自己擦脸。
一时间,轩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
“轩儿,可以吗?”
听到娘亲恳求似的语气,轩儿一脸受宠若惊的猛点头;“当然。”娘她不知道,自己每天做梦都梦见娘亲给自己穿衣,给自己擦脸,抱着他睡觉,亲吻他的脸。
这,一直是他的梦。
他一直希望,娘亲有一天也能抱着自己睡觉,亲吻自己,就像外面的那些母亲对自己孩子一般。
洗脸盆放在了桌子上,轩儿坐在了椅子上,小腰板挺的直直的,他一脸认真的神情,仿佛面对的不是擦脸的小事,而是在面临大事时的专注。
清浅不能碰水,一碰,毒就会融到了水里,虽然这毒水对她没有影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