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现自己的话语对兰政起到了作用,皇帝顿时笑逐颜开,便开口提出要求来了:“朕想要的,海若多甫肯定有能力给朕。”
兰政望向说话的人,脸上只有困惑二字。
“海若多甫的心思从来都是剔透玲珑,怎麽可能猜不到朕要的什麽呢?”皇帝调笑著。
兰政闻言,低垂下双眼,纤长的睫毛遮盖著好看的眼睛。皇帝并没有催促对方的意思,目光停留在兰政高挺的鼻梁上,欣赏著这倾城姿色。
过了不知道多久,兰政终於开口发话了:“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要我的心,我猜的没错吧?”
此刻,皇帝的眼睛亮出了光彩,欣喜地问道:“海若多甫愿意把你的心交给朕吗?”
“你就这麽想要我的心?”兰政再次质问。
不仅是想,是想要得不得了,否则自己也不会……
皇帝打断了自己脑海里的呼喊,兴高采烈地回答:“朕对海若多甫的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不,朕对你的感情,是与日俱增的!答应朕的吧,求你了!朕保证,在以後的日子里,朕会对你好的!朕要跟海若多甫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你要我的心,可你当了皇帝,後宫三千,哪里有我立足的余地啊?”
“朕愿意为了海若多甫,把她们全部打入冷宫,只对你一个人好!”
兰政撇了那人一眼,若无其事地念了一句:“这句话我记下来了,皇帝说话,可是一言九鼎。”
皇上生怕兰政反悔,立即跪在床前,向天发誓:“皇天在上,从今日起,我兰玫对海若多甫一心一意。若有违背誓言之举,就让我遭到天谴,死於非命。”
然後,兰玫保证以後春节中秋,兰俊都可以进宫探望父亲一次。
一年才两次,这怎麽行,兰政不禁颦眉,讨价还价:“我要半个月一次。”
“三个月一次。”皇帝做出了让步。
“半个月!”兰政不依。
“好吧,好吧,全听你的,一个月一次,行不行?”皇帝妥协。
兰政稍稍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皇上立即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伸手向前去,抚摸著光洁的肩膀,又隔著厚厚的绷带,轻轻地抚上兰政的胸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弄痛了对方,但理智却管不住自己的手。
“海若多甫已经答应朕了,现在,你就什麽都不用想了,好好把伤养好了。後面属於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朕一定让海若多甫每一天都笑著过日子,让你的心里只想著朕,惦记著朕。”
兰政再次合上眼睛,任由那人在自己唇上落下一个个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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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玫在处心积虑篡夺而来的皇位上坐稳以後,便立即著手改朝换代,先是将国号改为夏,然後将抚育自己成人的萧贵妃追封为德贞雍慈孝皇後。而原本的太後,兰政的生母王氏天莲,则被谪降为太妃,继续居住在永乐宫。王天莲对自己被贬谪一事,毫不在乎,每天守在永乐宫里,青灯礼佛。反正江山已经不是亲儿的江山,这位新皇帝大权在握,为所欲为。他们母子二人,如今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兰玫高兴了,便对这母子俩客客气气,要是皇帝无名火起了,要拿他们出气处置,王天莲和兰政也都无可奈何。
打从太医说兰政可以下床走动以後,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兰政从长乐宫搬到长生宫住下来。而且,此时长生宫内一花一草的栽种,一几一架的摆设,都跟兰政作为太子,那个时候不无二致。那月华阁内,奇葩异卉争妍斗丽,月珠花依然怒放,仿佛时光不曾流逝。
可惜啊,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兰政目睹自己即将长居於此的宫房,心中不禁叹息。待到皇帝问自己喜欢不喜欢的时候,兰政只是浅笑,说了还好两个字。兰玫不依了,继续追问哪里不够好,兰政只好陪笑,说出令皇帝满意的答复。
这一夜,皇帝又在长生宫内留宿了。
兰政总以医嘱为借口,不肯与皇帝做鱼水之欢。兰玫虽然心里无比渴望与心爱之人亲近欢好,却又生怕兰政会因此而伤势复发。当初看到兰政身上的箭伤,兰玫恨不得自己能够替他承受疼痛和高热的折磨,如今皇帝自然也不忍心勉强兰政了。
可是今晚不一样,因为,太医禀告陛下,兰政的箭伤已经痊愈了。卸下所有绷带药膏以後,兰政最想去的地方便是紫宸宫,一个人享用著偌大的浴池,洁净的温水将自己身上那股难闻的药味统统洗掉。
舒舒服服沐浴完以後,回到自己寝宫的兰政,便发现不知道伫立在自己寝室内有多长时间的男人。兰政警惕地打量著站在床榻之前的皇帝,对方一脸垂涎的模样,让兰政感觉自己正像是被豺狼虎豹盯上了的猎物似的。
“臣向陛下请安。”兰政迟疑地开口说道。
“嗯,免礼。”兰玫情不自禁地走近对方,鼻子愈发凑近兰政颈项,一脸陶醉地说道:“海若多甫真的很香,朕整个人都被你迷住了。”
兰政听後略显愕然,觉得自己站著也不是,躲开更加不是,左右为难。正当兰政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皇帝就已经牵著对方修长的手,让兰政陪著自己在床边一同坐下。皇帝贴近身边那人,惹得兰政不自觉地别看那炽热的眼光,却不知自己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皇帝更加的爱不释手。
“海若多甫,你让朕好等。”兰玫激动地说著,然後凑上去吻住那红豔的双唇。
兰政自知此时已是势成骑虎,只好闭上眼睛,让皇帝得逞。两人的唇舌正热烈地交缠,胶著在一块。尤其是兰玫,热情地挑逗著慢热的恋人,正热切地希望兰政能够同样投入到这场交欢之中去。
在交换亲吻之际,兰玫不知不觉地便已经解下了自己跟对方衣服上的腰带,又解除了纷繁复杂的衣物对身体的束缚。现在的两人,已经是裸裎相对了。兰玫依依不舍地跟兰政的唇分开,但唇上依然还有著刚才那个深吻的触感。兰政此时一双失神迷离的眼睛,仿佛散失了焦点,却又好像注视著兰玫。皇帝爱死这般模样的兰政了!
兰玫伸出强健的手臂,手指拂过兰政耳後的秀发,不知是刚才沐浴时被温水所沾湿,还是洗过头发的缘故,墨云般的长发还带著几分水汽,略带湿润的感觉。皇帝的手一路向下探,划过敏感的颈侧,不出所料地看见兰政的睫毛颤振了一下,动作发生就在瞬间,稍纵即逝。右胸上的伤疤在光滑皎洁的肌肤映衬之下,显得无比刺眼,肉色的疤痕并不大,兰玫的手指碰了碰,发现兰政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便仔细地研究著。丑陋且狰狞的伤疤,使得心爱之人这具原本完美无缺的躯体,就好像一直生长在清泉之中的莲花,被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污点,兰玫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在意它。
“还痛吗?”伏在兰政身上的皇帝轻声问道。
兰政摇了摇头。
陛下闻言,便低下头来舔舐那枚肉色的疤痕。玩弄够了,兰玫才撩开垂在左边胸前兰政那一把长长的乌发。兰政左肋所在的皮肤之上,竟然有一处刺青,是两行满族的文字,分别是兰苍跟罗德铎甫的名字。看到这里,皇帝顿时噎住了。
“父皇驾崩之後,我便让人在这儿刺下他的名字。而你的名字,是你在安南失去踪迹的那段时候刺上去的。”兰政说话时候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从今以後,我和你就只有君臣关系,别无其他。海若多甫跟自己说的这一句话,兰玫依然记忆犹新。皇帝根本就没想到,那时候自己遇难,这个人竟然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皮肉里,永远都磨灭不掉。这意味著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兰政低头注视著无语凝噎的人,只是伸手过去轻抚了几下兰玫的脑袋,也没有说些什麽,有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皇帝张开双手,绕在兰政身後,牢牢地搂住坐在床上的人。
“怎麽,你不想要我吗?”此时兰政竟然如此赤裸裸地勾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