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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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难道是跟家人通电话?”Key有点惊讶,曾经他偷偷翻过姜胜宇的电脑和手机,却从没看到类似他家人的照片。

“我也是无意间清理账户发现的,姜胜宇的一个户头每隔几个月就会往国外一个私人账户转款。开户的人好像……是他妻子。”

Key有点吃惊,知道有的人对男或女都不忌口,但着实没有想到那里去。如果姜老头有孩子,可能会跟泰民差不多大了吧。只是有点奇怪他既然有妻子,为什么没有小孩。

“但是姜胜宇妻子被隐藏得很好,她的事情只有几个亲信知道。”钟铉接着说,“我查了下出入境记录,她在几个月前已经到韩国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可能是她做的?”

“对。”

Key缄默不言,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说得通。姜胜宇即使再十恶不赦,对他的妻子却是有情有义。说到底自己当初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可是姜老头为什么不放了自己?之于他和他的妻子,这是因为亏欠吗?不管是否存在真正的夫妻之情,作为报答,他妻子的复仇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为什么要把妈妈卷进去?

“钟铉……”Key低声说,“你相信报应吗?”

对方迟疑了几秒,缓缓说:“现在……相信了……”

Key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心里一阵苍凉,我们所做的,好事或许会被淡忘掉,坏事却迟早需要偿还。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人心总是记恶比记善多,所以谁对你好才要特别感激。

他深呼吸了一下,平静的问:“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把这件事告诉我爸,我不能直接跟他联系。”

“好。”只是带口信而已,并不是太难办到,何况他其实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

“Key,”钟铉的声调柔和起来,“想我吗?”

Key怔了怔,叹息般的吐出一口气,“你现在在哪里?”

钟铉思索了一下,慢慢回答:“……纽约。”

Key咬住嘴唇,之前的情绪又浮上心头,强忍着眼泪会夺眶而出的冲动,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来找你,好不好?”

从来从来,没有听到这么Key用这么软弱的语气跟自己讲话,钟铉突然觉得心脏像撕裂般的疼痛,原来给你的感情让你如此没有把握。

“Key……”电话那头声音颤颤的,压抑的哽咽还是传了过来。

听到钟铉的哭声,Key眼泪终于如破冰般涌出来,不想增加钟铉的负担,Key没有告诉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如果讲出来,说不定他会不顾安危的跑回来。钟铉会为了自己杀死姜胜宇,这种冲动的脾气他早已领教过。

“等这阵风头过去,我就会回来,相信我。”

“钟铉……”Key忽然换上恳求的语气,“这之后就收手吧。我不想伤害更多人了。”

已经搭进了多少性命,承受了多少离别,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而已,原谅我已经不能再面对这样的分离了。

“可是……你……”

“我会保护好自己,只是……”他停了停,轻声说:“我不想,失去你……”

等待的光阴是何等的漫长,从起初的焦灼,到后来的心痛,每一天都像在心中烫上了深深的烙印。

神啊,如果守候是情感里必要的历练,那么,倾尽所有,请你最后不要给我绝望。

第二十七章

再一次站在钟铉家门口,这次Key的打扮很低调,就像一个普通学生一样,带着鸭舌帽,盖住稍微有些另类的头发。突然明白钟铉初初保护自己的心情,为了避免招摇,他也是这样将自己过激的一面遮掩住。

来开门的是管家,他看着Key一时好像没认出来。毕竟每天等着看金议员落水的人太多,也有不少登门拜访的记者。

“权叔,是我,钟铉的朋友。”Key稍稍抬高帽檐。

“哦……”管家从记忆深处搜索着Key的面孔,一点点记忆清晰起来。钟铉很少带朋友回家,Key更是唯一一个在家中过夜的人。想必是关系很好才会如此。“Key?”

“对。”Key笑笑的点头,“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你进来。”管家将门打开一些,Key走了进去。

“我有些事想告诉金议员。”

“哦,我去给先生讲一声。”

管家去告知消息的时候,Key独自坐在沙/发等候。彼时,钟铉还坐在这里跟自己聊天,可是现在这个屋子却连他的气息都快消失的无影踪,人真是太容易睹物思情,只靠一小块片段来丰盛自己的回忆。

“你好。”一个笃定坚韧的男人站到自己面前。Key回过神,突然被这样盛气凌人的气势怔了一下。

他连忙起身向男人鞠了一躬,“金先生,我是钟铉的朋友。”

“有什么事吗?”搞政治的人总是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不论听到什么都是一副泰然至若的样子。

“钟铉昨晚让我转告您,姜胜宇的妻子在国内。”Key不急不缓的说,他也不想被人看穿自己的心情。

“哦?”男人有点疑惑,“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政治家疑心都很重,“凌晨他跟我通了电话,说他查到了姜胜宇定期汇款的一个账户,户头应该是他妻子。”

“嗯……”男人思索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既然传达到了,Key起身准备离开。

“孩子,”金先生突然叫住他,“你叫Key吗?”

“是。”

“你就是上次那桩爆炸案的受害人?”

“……是……”Key不知道钟铉的父亲竟然连这个都清楚。

“凡事都要小心。”男人依旧沉稳而严肃的叮嘱一句。

“谢谢……金叔叔……”Key有点感动,他的性命关钟铉的父亲什么事?若不了解这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单纯在政治上他会支持这个如父亲一样的男人。

走出了几步,Key想起了什么,“叔叔,”他抬头诚恳的看着金先生的眼睛,“我想……能不能拜托您,最后给她留一条活路?”

男人沉默了一阵,微微点头,“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Key这才慢慢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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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场勘查记录,警方已经多多少少掌握到了那盒定时炸(和谐)弹的供货渠道,加上金议员提供的嫌疑人线索,不久就成立专案组开始立案调查。只是姜胜宇的妻子没有犯罪前科,所以行动一直不在警方的控制之内,而且这个女人行事谨慎,入境之后并没有以自己的名义活动,又属于流动人口,因此抓捕工作也有不少困难。

姜胜宇过去的资产已经悉数拍卖,要在诺大的首尔寻找一个人的去向犹如海底捞针。为了避免嫌犯针对的人再受伤害,警察已经秘密派遣人员将他们保护起来。

这个案子也成功转移了集中在钟铉父亲身上的视线,检察机关开始倾向于金议员的涉黑嫌疑是栽赃陷害。

钟铉在接到父亲的口信通知他可以回国的时候,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沉沉落地。但是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Key受伤的事情之后,心情却再度不平静起来。

Key有时候就是太懂事,所以打电话都没有告诉自己发生过什么。当查到嫌疑人可能是姜胜宇的妻子时,钟铉觉得很不安,总害怕Key会遭到报复,当天就不顾周围看护人员的叮嘱,冒险到外面给他打了电话。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平静,完全感觉不到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风波。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往往会没有眼泪,伤痛太深反而会让人木然。

钟铉不知道Key这几个月是怎么度过的,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连泰民都被牵扯进去,他没有崩溃反倒坚强得可怕。自责,内疚,心痛,齐齐抓住钟铉的心。时不时会想起Key那天问自己“你相信报应吗?”,这些迟早会来,现世报,很快。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开枪杀死姜胜宇,是否所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人都不是先知,没有那么多“如果”。就像蝴蝶效应,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却足以改变整个历史的方向。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是无用,他们总会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未来的轨迹。

办好回国手续之后,钟铉给Key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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