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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怎么知道你之前在哪?”她不甘心地添了一句。
皓淮向她晃了晃自己的房卡:“我在你对面的房间。”
叮铛对自己的态度感到尴尬,但又没有什么打算承认错误的诚意,就自己给自己搭台阶爬出被子,果然每一件衣服都完好无损的套在身上。
“你怎么不上班。”叮铛问他。
“请了一天年假。”皓淮的语气有些不平,但是并没有实质的责备,更像是和叮铛赌气,“不请假怎么修加湿器。”
你?皓淮?敢埋怨谁,你爹我樊叮铛吗?
要不是我陪你去酒吧,急中生智在酒吧卫生间捡到了一盒吃完的hiv抑制药物和你演戏,你早就被老女人吃干抹净了好吧?
而且好倒霉啊,还帮你拦了一杯比毛子还能激烈的长岛冰茶,这要是酒精中毒进了医院,八千的出场费不就是杯水车薪了吗?
你小子,现在就应该把我当武则天一样供起来。
“皓淮,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叮铛伸出手狠狠戳了戳皓淮的肩膀,“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一万六,赶紧打我卡里。”
皓淮面无表情地点了几下手机,随后做了个ok的手势。
叮铛看着支付宝的到账提醒,又抬起头看看皓淮,瞳孔里的对方一下子开了浓重的美化滤镜。
“皓哥,我昨天如果麻烦到你了,你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叮铛三下两下提上靴子,生怕皓淮把钱原路召回一样,“酒吧那个什么药片只有个盒子,是我在洗手间捡到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说罢她就去拿挂在门后的羽绒服,准备卷款逃之夭夭。
结果腹腔里不合时宜地发出巨大抗议声。
她眨眨眼睛,觉得也算是可以应付,转过头想对着皓淮编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皓淮装作没听见,瞟了一眼矮柜上的电子钟:“想吃煎饼果子和老豆腐吗?”
在北方碳生碳长的叮铛立刻引起共鸣,脱口而出:“正宗吗?”
叮铛很少接触过s市的清晨,她和大多数年轻白领一样,擦着打卡尾巴起来,路边的小摊早就在被城管发现之前一哄而散,只有漂亮而标准的便利店。
都是和小时候所生活的小城市截然不同的记忆。
窄路,或者是说原本还比较宽的路,挤满了早餐,夹缝里扔着散落的蛋壳和菜叶。老人领着戴红领巾的孙子孙女,自带鸡蛋给摊主做煎饼。炸油条的深筒外面簇拥着想吃新鲜出锅的人,良莠不齐的脏玻璃车就是街道的标尺。
叮铛算了一下,除了间歇的年假,根本没有在s市见过这种肮脏而落后的风情。
有时候她想着是不是心存留恋的自己就和这些散碎的下里巴人一样,稀里糊涂被一时风光端上了s市的街道,随时都会被看穿脆弱的内核而被驱逐。
“小闺女儿,要辣不要?”
叮铛回过神,逼仄小店里的老头儿正操着一口特立独行的天津话问她,她连忙回答:“要要要,再多加俩薄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