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康熙的答案后,承祜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他只是麻木的回了一句:“是,儿臣跪安。”
“去吧!”康熙半磕着眼说。
27、推心置腹
承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寝居,他只知道,倒在床上时,他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吧!承祜对自己说。不要妄想了,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等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南巡之路还在进行,承祜的心却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他一天天的沉默,有时甚至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他如此不同寻常的沉默,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康熙就是其一。
但是,任由康熙硬逼软套,承祜就是没有向他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承祜的硬脾气让康熙好一阵气闷,时间久了,康熙也就不再管他,甚至有些疏远承祜。因此,大阿哥失宠于皇上的说法也就不胫而走。
康熙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南巡结束,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京城。而回京后,承祜给孝庄和佟佳氏匆匆的请了个安后,就闭门不出。除了日常的请安、学习,在宫里的其他地方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慈宁宫。
趁佟佳氏来为自己请安之际,孝庄拉着她问起承祜的事:“承祜最近是怎么了?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而且,据说和皇上的关系也没以前那么亲密了。就因为这个,现在宫里都在流传他失宠了。难道是在南巡的时候,和皇上闹了矛盾?”
佟佳氏也是一头雾水:“老祖宗,媳妇也不太清楚。承祜每次给我请安时,都只是跟我随便聊了聊胤禛的事,其他的就一概略过。至于皇上那边,我就更是揣摩不透了。”
“皇上最近的心情如何?”孝庄继续追问。
佟佳氏略显忧虑的说:“不太好。”
孝庄轻叹一口气:“是因为承祜吧?”
孝庄一直心如明镜,也就是国家大事以及承祜的事能让康熙真真正正的放在心上。虽然从某一方面说,承祜的事也算国家大事。但是康熙对承祜的心,孝庄比谁都清楚。康熙对承祜与其他阿哥不同,承祜对康熙而言,很多时候都只是单纯的孩子。所以,为了这个放在心坎上的孩子,康熙还真没少操心。但是,如今这个孩子却莫名其妙的同自己生分了,这让康熙如何能不挂心!
“嗯。依媳妇看,承祜一天不恢复以往的态度,皇上就一天不能睡个安稳觉。但是,承祜那边,该说的我已经说光了。每次他都听得认认真真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按照我劝导的做,还是那么我行我素。至于皇上那边,我也不能太多嘴。所以,情况还是那么僵。”佟佳氏也着急。
皇上的心情能左右很多人的命运,现在宫里哪个奴才不是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一个不慎,触犯龙威。就连她们这些嫔妃,也是七上八下的。现在这宫里最心安的,恐怕就是承祜这个罪魁祸首了。
“这父子俩,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算了,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你呀,有时间就多转圜转圜,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此时的孝庄已是七十多岁的人。人老了,病也就多了起来。所以,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后辈们的琐事。
“媳妇知道。”佟佳氏自然是不希望孝庄再为这些事烦心。孝庄太后为大清国操了一辈子的心,现在,她是该歇歇了。
孝庄半眯着眼,问起其他事来:“其他的阿哥都还好吗?听说,宜妃又有了?”
佟佳氏浅笑道:“他们都还好,现在连七阿哥都随哥哥们一道上学了。教导他们的师傅都说,这些孩子均是可造之材,将来会有大出息。至于宜妃,经过太医诊断,她确实已有身孕。过不了多久,您就会添一个小曾孙或者小曾孙女了。”
听到爱新觉罗家族会再添新丁,孝庄不禁笑得十分开怀:“看到孩子越来越多,我高兴呀!佟妃,虽然这些孩子里面没有你亲生的,但是他们总归要叫你一声额娘。所以,现在贵为后宫之主的你可要好好对待他们。”
佟佳氏听到孝庄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与她无缘的孩子。但是,在孝庄面前,她也不敢露出半点悲戚。老人家年事已高,最好是见喜不见忧。
“嗯,媳妇晓得。”佟佳氏乖巧的应道。
慈宁宫这边话着家常,皇宫内的某处也有一场非比寻常的谈话正在进行当中。
“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说清楚,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朗粗鲁的揪着承祜的衣领逼问。
承祜苦笑着回答:“朗哥,你先放开我,然后我们好好说话成吗?”
高朗手上没有半点松动:“好好说话?我一放手,你就会溜了。一回上当也就算了,我可不想每次都被你耍。这回,无论如何,我都要问明白。快说!”
自从和康熙南巡归来,承祜的状态就很让高朗担心。他一直认为承祜是那种很没心没肺的人,什么事都能乐观的看待。可是,如今他的想法变了。现在的承祜,在他看来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一点活气都没有。作为好兄弟,他不能放任承祜这么麻木的过日子。
爱上康熙这件事,承祜不想对任何人说。不仅仅因为这是一个禁忌,更因为说出这个秘密后,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个后果。若是在现代,他要是说出爱上自己父亲这种话,一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而在古代,结局只怕更悲催,他可能会在安上乱伦忤逆的罪名后被直接推上法场!
高朗看出承祜还是不想说,所以,他不得不下猛药。“承祜,你要是再吱吱呜呜的,我就将我们两个都不是原装货这件事捅出去。反正,按照你现在的状态,出事是早晚的事。早死早超生,我不想再跟你这么耗着!”高朗用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威胁承祜。
“你真的要听?不后悔?我怕你听后觉得我恶心,那么一来,我们就连兄弟都没法做了。”承祜把话说前头。
如果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承祜最想要的听众除了康熙,就只有高朗了。想要告诉康熙是因为他是当事者,而想要告诉高朗则是因为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高朗微微松开他:“你说吧!再惊悚的事,我也可以做到一笑而过。”
承祜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说了。我、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不能爱上的人。”
高朗即刻问出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男的女的?”
承祜低着头用蚊子飞一般大小的声音回答:“男的。”
“是康熙吧!”高朗语出惊人。
承祜猛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高朗还是一张面瘫脸:“你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其实,你爱上他,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承祜有些发愣:“为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想不到,其实早就破绽百出。
“你太在乎康熙,特别是长大以后。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感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康熙对你那么好,日积月累,你会动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高朗道出自己的分析。
“可是,他对我的好,都是对儿子一样的好,不掺杂任何其他情感。但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单纯的向对父亲那样去爱他?而会产生那么难以启齿的感觉?”承祜一直很迷茫。
错误到底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