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林芷萱淡淡含笑道:“那依嬷嬷的意思该当如何?”
冯嬷嬷道:“我哪里有什么主意,全凭娘娘的心意了。王爷这样的宠您,您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林芷萱淡淡地笑着,却没有答话,夏兰进来回禀,说各位侧妃娘娘们都已经来了。
林芷萱这才打发了冯嬷嬷,道:“得闲再说。”
外头的侧妃给林芷萱行了礼,神情都颇有些怪异,王府的老人们都很是惊诧,李婧一流则流于嫉恨,毕竟从入王府,李婧还从未与魏明煦单独见上面。
众人给林芷萱行了礼,到是都颇为恭敬,只是林芷萱竟然从一向淡泊寡利的李侧妃脸上瞧出了些恍惚来。
林芷萱没有问,只与他们略略说了两句话,就让散了,却让蔡侧妃晌午一同过来吃午饭。
林芷萱早膳吃了点薏仁儿小米粥、什锦蒸饺并一些爽口的小凉菜,还是让夏兰冬梅两人陪着一同吃了,夏兰回了:“秋菊身上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怕过了病气给娘娘,所以暂且再歇两天。”
林芷萱点头应了,才让刘义过来说话。
刘义一一回了,毕竟魏明煦离府之前也交代了他,查出来的事情只管先跟王妃娘娘交待。
“……那几日除了每日送来瓜果面食的咱们自己西山庄子上的人,这些人来来往往,很难查清,若说旁的,朝鲜国的李世子曾经给咱们府里的侧妃娘娘问过平安,再就是冯嬷嬷并几个王府的老嬷嬷过来给各位主子请安。
梦侧妃处惠儿,及其他几位娘娘处的大丫鬟家里的老子娘过来探望过,也进来问了安。庄亲王府、德亲王府并几个国公府里都曾派遣人过来问过主子们的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意思是外头也很难查。
林芷萱道世上过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着急,你且慢慢查,日子还长。”
刘义点头应着。
林芷萱才问起京里的事情来。
刘义回道:“京中如今又乱开了锅,诸位王爷大臣似乎颇为不满新皇机位,连带着对王爷和庄亲王摄政王之事也颇多议论。有人议论着要重立新皇,说立肃郡王和咱们家王爷的大臣还是多得很,却也有众多王爷大臣对新皇登基很是满意。说大事已定,也已经昭告天下,不宜再有异动。只是朝中还没有个动静。”
林芷萱点头,当时太后出其不意,如今果然回去一商量,各方势力都按捺不住了。
刘义只是个王府的管家,与肃羽毕竟不同,有些事情,他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只不过如今的形势,当初既然一击不中,如今要再变,怕是更难了。
直到年前,消息一直陆陆续续地传了出来,魏延亭一直想要再争皇位,兵部尚书谭泰因帮着沐家拥立魏延亭之事被揭发出来后,庄亲王魏应祥下令将谭泰、他的妻子及其子谭海,还有当初给贝小爷开错了药的胡太医一齐斩首,家产人口全部没收。魏延亭被夺朝中兵部侍郎官职,罚银五千两。其死党塔詹、杨善、伊成格、罗硕、冯楼新全部砍头。其他知情者安泰、夏塞等俱遭鞭责。
而支持魏明煦自立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也有义亲王的儿子魏柘硕和孙子魏熙礼,二人为魏明煦自立为君之事奔走相告,四处邀买人心,但是魏明穆却因为当初与魏明煦那一争赌了气,竟然联合着舅舅左磊综不再支持魏明煦,而改投魏延亭,在对魏延亭和沐家一党打压之时,若不是魏明煦压着,也险些被撸了亲王的名号。
可无论如何,此时魏延显在皇位之争一事上被太后推上舞台,让原本就分散的势力更加的分散,至少王景生、谢家和魏应祥都已经不再中立,有了自己要坚决维护的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善和魏应祥对如今还在蠢蠢欲动想立魏明煦的大臣皇子肯定是主张重罚的,最狠绝的是魏明善,他当日是为了早些稳定大局,可本身跟魏明煦还是对立的,让魏明煦坐上摄政王之位如今魏明善已经颇为后悔,他定然不许魏明煦有自立为帝的可能。在魏明煦和魏应祥从容地将魏延亭和沐家一党收拾了一番之后,魏明善将自己的儿子魏柘硕和孙子魏熙礼推了出来,其罪与沐氏一党相同,逼着魏明煦做个了断。
林芷萱初听了这事,也是觉着心惊,刘义与林芷萱细细地解释了道,义亲王对魏柘硕一贯不好,延平年间就听信后妻谗言,虐待甚至要杀魏柘硕,这时把他推出来,并不觉得心疼,倒是个一箭双雕。
林芷萱心惊,天家皇亲,竟然连亲情都淡泊至此,魏柘硕和魏熙礼是魏明善的儿孙,他都不心疼,魏明煦又为他心疼什么?
大年初五晚上,魏明煦下令将魏柘硕和魏熙礼露体绑缚,以叛逆论斩,将知情的魏柘硕之母和魏熙礼之妻缢杀,有一太监和一高丽妇人也参与其中,也被斩首。只是魏明善牺牲儿孙逼着魏明煦的这一杀,也是断了魏明煦自立为皇的念头,从此再无人敢提拥立魏明煦之事。
自然,这是后话,只是从那日起到次年正月十五,京中杀伐决断的消息,没有一日停歇过。等次年二月初林芷萱从西山搬回京城之时,京中多少王侯相府换了主人,即便是不死于改朝换代,也死于了天花祸乱。
但那时,天下已经大定,对于魏明煦任摄政王之位,再无人敢置喙,无论心中怎么想,至少面上,再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肃羽是初三从西北回来的,谢侯爷已经书信回京城,誓死效忠敬亲王,拥护魏延显,因为皇后已死,魏延显由太后抚养,谢家不肯放弃皇家外戚的命份,只有魏明煦和左太后能保住魏延显的皇帝之位,在魏延显小的时候,谢家只能依附魏明煦。
而京城动乱,蒙古复起,武英侯已经复又领命折返,替魏延显再守一回这江山。
***
今天去了苏州,苏州的园林真的非常美,移步换景环境清幽,也巨多的犄角旮旯,假山从树,想想我们的女主就生活在这种地方,我第一反应真的是处处都能暗藏玄机,哪里都适合滑胎,到处都适合丫鬟小厮偷:情~站在山洞里说个话,完全看不见脸,也哪里都能听墙角,真的是古代的大宅门,(* ̄︶ ̄)写小说写得作者看风景的视角真的好神奇,推荐大家有机会可以来看一下~真的很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终究没能回来,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过年与过其他节一样,不是热闹欢喜,而是另一场忙碌和应酬。魏延显的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初十,有数不清的事情要魏明煦和太后奔忙。
在这之前还有先皇出殡发丧的事情,在京的皇亲都要守制守孝,别说过年,就是顿安顿饭都不能吃,魏明煦没有叫林芷萱回京,也是想她在西山能得一份安宁,不必在冰天雪地里哭丧挨冻,只让人给林芷萱送回了一个小小的香囊,里头有三粒晶莹剔透的金水菩提,是冰种玉髓中的极品,做成了一个吊坠,两颗耳坠,精致得像是手一碰就会化开。里头并一张纸条:“京中一切大安,勿念,安心过年。”
秋菊冬梅几个都围过来,瞧着这精致的玉髓一脸的喜欢,便是她们从来跟着林芷萱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世面,这样精巧的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秋菊道:“娘娘,这可是明黄色的呢,怕是上用的吧。”
林芷萱手指轻轻抚摸着卧在掌心的三滴玉露一般晶莹小巧的金水菩提,怕是贡品,百年难得一见呢,就是她前世也不曾见过这样好的东西。
林芷萱只道:“想来是他国贡品,只是王爷如今位在摄政王,我也未必衬不起这坠子。只是要些大的场合,谁素日里带着个,且先收起来吧。”
秋菊却道:“我瞧着过年的时候戴正好,毕竟是王爷的心意,娘娘也不能即刻就压了箱底。金银的东西尊贵却毕竟俗气,我瞧着这个最好。”
林芷萱却道:“他又不回来,我有事没事的显摆这些东西做什么。收起来吧,日后还愁没有戴的时候。”
听林芷萱这么一说,秋菊还是点头应了,好生地将这玉坠给收仔细了,这怕是她们娘娘浑身上下的家当里最值钱的了。
林芷萱却瞧着魏明煦留给自己的字条,忽然又想起当初出来京城他银锭传信来,自己当初也是小性,竟然就给烧了,此刻却也忍不住自去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本《南华经》夹了进去。
秋菊的病已经好了,只是林芷萱还是不怎么让她做事,冬梅给林芷萱到了茶水,才嘟着嘴看着陪着林芷萱坐在炕上看账本的秋菊,对林芷萱玩笑道:“姑娘,您瞧秋菊姐姐得了这病就是专门为着过个安顿年的。”
秋菊正陪林芷萱查王府昔年过年王府往别的王府和各宫娘娘送礼的账本,正看得眼疼,见冬梅这样说,也是笑着道:“你当这是个好差事?我来倒水,你赔娘娘瞧账本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也是笑着点了点冬梅的小脑袋,道:“也是该学着的时候了,不能只累了秋菊一个人,来,你和夏兰都过来,也跟着秋菊学学,看不懂的地方要多问。”
冬梅和夏兰见林芷萱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自然也没有推辞,也跟着一人搬了个凳子坐了,跟着学着看账本:“你那里可有什么不妥的?”
秋菊道:“蔡侧妃娘娘拟的往各府送的东西,与昔年差不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有很多事情蔡侧妃也未必知道得清楚,这单子还是要问过刘管家才好。”
秋菊说的正是林芷萱心里想的:“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了,例是好比,只是人却不同了,如今外头人都在瞅着我们王府,王府的厚此薄彼,怕也是来年他们的运势了。你去叫让人叫刘义来吧。”
秋菊应着去了,刘义还没有来,西暖阁的老嬷嬷来报,说乌兰和周夫人都殁了。王府沉浸在一片过年的喜庆当中,没有人太在意这个女人的辞世。
林芷萱只吩咐刘义在西暖阁的院子里架起了柴堆,也不让太多人接触乌兰和周夫人的“遗体”,也没有人肯冒着天花的风险过来瞧瞧,都唯恐避之不及,只阿如几个帮着,西暖阁院里一场火,消磨了痕迹。
夜里,林芷萱叫了林嘉宏自己过来,因着王夫人上次闹了那一场将林芷萱叫了回来,陈氏知道林芷萱定然已经猜到了是自己的主意,但是林芷萱却一直没有就此事问过她,她心中也一直有些惴惴不安,此番只叫了林嘉宏来,林嘉宏因知道了陈氏干的好事,也有些局促。
林芷萱却屏退了众人,只对林嘉宏吩咐了挑两个十分稳妥的人,送乌兰侧妃的骨灰回内蒙的事。
林嘉宏道:“怎么偏要这个时候回去,如今内蒙又跟中原打起了仗来,边境最不安定,咱们家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不派王府的人去?”
林芷萱拧了眉,林嘉宏说的她自然知道,林芷萱也曾经再与乌兰见过面,林芷萱打算让她且找个安稳的地方,先送她出府去,等过了这阵动乱的时候,再稳妥得送她回蒙古。
乌兰却严词拒绝了,她只能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走,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她就走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见她如此决绝,怕是即便自己不派人送她回蒙古,只要她离了府,自己也会找着法子走的,还不如自己的人妥当。
林芷萱只对林嘉宏道:“道理我都懂,只是问哥哥能不能做得到?”
林嘉宏见林芷萱这样一说,也知道了林芷萱另有安排,便点了头,道:“我这番也是带了几个能干小子来的,要不就都派上,再从大哥庄子里挑两个稳妥的来,只要多许了他们银子和前程,想来无碍。”
林芷萱却又嘱咐了一句:“不仅要好生送回蒙古,还要安排你手底下的人,留心着她们落脚的地方。安顿好了她们再回来。”
林嘉宏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了。
林芷萱才想起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听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哥哥跟夏兰打听过春桃的消息。”
林嘉宏听林芷萱这样问,也忍不住觉得面上有些烧得慌,毕竟如今林芷萱已经贵为王妃,林嘉宏再看着林若萱的肚子一点点大了起来,就连歆姐儿都越来越懂事了,他毕竟还是挂念着春桃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又着实没脸来跟林芷萱问。
林芷萱道:“二哥哥也知道,我此番进京究竟有多少事轮番而至,难免有不能顾全的地方,尤其是春桃的事,如今多少眼睛盯着王府,若是闹了出来又是一场风波,我将她安排在了梁家耀武胡同的宅子里,京中天花如今略微安定了些,你派个稳妥的人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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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嘉宏感恩戴德得去了,夜深人静,阿如却漏夜过来了一趟,一则是再来问一遍送她回蒙古的事,又说在分捡周氏和她的小丫鬟的骨灰时,在周氏的骨灰里发现了一个铜丝戒指,乌兰瞧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只是觉着有些奇怪,便让阿如送了过来。
林芷萱瞧着那个被烧的发黑的小铜戒指,秋菊却在一旁挑眉道:“周氏毕竟是个夫人,想是她身上的配饰吧。”
阿如却摇了摇头道:“火葬之前,也是给她们换了衣裳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林芷萱也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捏了捏那戒指,极软,软得都不像个戒指,林芷萱想起周夫人素日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道:“周氏虽然只是个夫人,但是也不至于戴个铜戒指。且先留在我这里吧。”
林芷萱让秋菊也好生收拾了,才对阿如道:“回去跟乌兰说,我这里都安排好了,初二由林家的小厮送她离府,外头不敢查,也不认识,到时候她便穿上林府小厮的衣裳跟着你出府就好了。衣裳我会让冬梅给你送去。”
阿如得了令回了西暖阁。
秋菊却有些担忧,这件事情秋菊自始至终是不知道的,林芷萱一直带的都是夏兰,如今乍听了也是担忧:“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林芷萱却没有答话,只瞧着手里的这个小铜戒指,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到底在哪儿呢?前世还是今生?林芷萱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
乌兰走得无声无息,林芷萱没有去送。
林嘉宏来跟林芷萱回话的时候却一脸落寞,说耀武胡同已经没了人,原本守园子的婆子和她媳妇儿都得了天花死了,春桃却趁乱逃了出去,如今已经无人知道她的下落和去向。
林嘉宏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他知道,林芷萱虽然贵为王妃,却也没有让王府的人去接春桃这样一个大着肚子的丫鬟的道理,也是全了自己的声誉,否则闹出来,自己的官位怕是都保不住。
只是,道理归道理,心中总归有些不得劲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安慰了林嘉宏两句,道:“国丧一过,我会跟娘提提让二哥哥纳妾的事的。你如今还年轻,还愁以后没有儿子吗?”
林嘉宏垂头丧气地应了,这才离去。
刘义已经过了林芷萱这边来,林芷萱将蔡侧妃拟的单子给刘义看过了,又问他的意思,只是这单子上的人事着实太多,叠起来也有厚厚的一打,只能等他回去细细查了再来回话。
林芷萱瞧着刘义拟的新单子,到时眼尖得瞧见了往朝鲜世子李府送的东西如今已经少得可怜,被列在了可送可不送之列。
林芷萱想起了最近李侧妃时常的魂不守舍,也不知道这李侧妃和这位朝鲜世子是个什么关系,便多问了一句。
刘义道:“是当初王爷征战朝鲜,战胜之后,朝鲜送来世子作为质子,并一位公主入宫为妃,李侧妃是朝鲜相国之女,也被封为公主嫁给王爷为侧妃。因都来自朝鲜,所以李侧妃与这位世子大节气上也素有往来。
因朝鲜公主贤妃在公众破得先皇宠爱,世子在中原也不曾被怠慢,甚至与各王府侯府相交甚密,在中原享亲王禄,只是此番新皇登基之事上,李世子是支持肃郡王继位的。即便是如今大势已定,李世子还是与沐家频繁来往,甚至与朝鲜通信有意与大周为敌,如今已经被查证出来,只是不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置。”
林芷萱微微挑眉,道:“我记着你说,在我进宫的时候李世子与李侧妃也曾经有过书信往来。”
“娘娘是怀疑您在宫中的事是世子与李侧妃在王府传出来的?”刘义问了一句。
林芷萱颇为诧异,刘义是个含而不露的人,他既然这么直接地戳穿,那反而不像了。
刘义道:“王爷也让小人多多留意李侧妃与世子的往来,那几日虽然世子与李侧妃有所往来,多问的当初皇位废立之事,并未提到娘娘在宫中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见刘义这样说,暂且放下了这心思,才问:“那当初的事查得如何了?”
刘义颇为为难得道:“还不曾查处多少眉目。”
林芷萱点头让他且慢慢去查,并把年礼都备好了。
林芷萱也将陈氏叫过来问了一番西院的年打算怎么过,东西可还齐全,陈氏陪着笑一一答了,安排得很是守礼又很尽心,只是林芷萱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过年的时候是不能跟王夫人林鹏海等人一同过的,否则老话说与母家子嗣有碍,林嘉宏如今又尚且膝下无子,正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故而即便是在同一个院里,林芷萱也定然不能回去了,只能在这边与王府的诸位侧妃姬妾一同过年,等过了初一,再去看王夫人给她们拜年。
与林芷萱一般无二的,还有林若萱和林姝萱,她们都是嫁出去的女儿,如今又都在这边,也不能跟王夫人一同过年,二十八晚上,林芷萱就命人将自己的院子收拾了出来,将林若萱和林姝萱并两个孩子接了过来与自己同住,林芷萱也想歆姐儿,便也把她接了过来。。
大年三十儿她们姐妹三个一同守岁也是难得。
只是因着林芷萱是第一年入府,不与众侧妃姬妾聚聚也是不妥,便也设了个小宴,却不能歌舞玩乐,本就无趣,林姝萱和林若萱一个带着两个一两岁的孩子,一个怀着身孕,林芷萱就不曾让她们出席,只安排了在里间吃了,也随意些。
林芷萱与诸位侧妃也不过静默得吃了饭,又因着国丧不能打扮,可即便是打扮了,魏明煦也不在也没有个品评的人。林芷萱也没有心情于她们应承,便给各位侧妃和府里的下人都散了赏,众人奉承了林芷萱一阵,林芷萱道了一句累了,就让众人回去各自守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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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终于遣散了众人,林芷萱从正堂回了东次间,见恺哥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蝠纹的坎肩,正追着穿着一身百花穿蝶粉色杭锦夹袄的歆姐儿玩,齐哥儿一身浅绿色的绫罗小袄被林姝萱抱在怀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满地跑的哥哥姐姐,鼓涌着小脚小腿儿也想要下来跑。
林姝萱只抱着齐哥儿,却在跟林若萱说话。
林若萱肚子里头的也有六七个月了,正歪在炕上,脸色显得有点青白。
冬梅几个小丫头也都满脸的喜色,难得瞧见这么些孩子,绿澜也在一旁帮着看护着,生怕歆姐儿和恺哥儿磕着碰着。
屋里虽然没有贴喜联和窗花,但是熏笼里的碳烘得一屋子里都暖洋洋的,让人不禁喜上眉梢。
林若萱先瞧见了林芷萱进来,赶紧跟林姝萱停住了话头,笑着问林芷萱:“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散了?我只当你还要好久呢。”
林芷萱含笑走了过去,一边吩咐秋菊冬梅几个给她换身家常的衣裳,一边对林若萱道:“与她们有什么好呆的?还不如来跟你们说说话。”
林姝萱却道:“毕竟是王爷的侧妃,妹妹才来,也不好生陪陪,跟她们说说话什么的,日后也好相处些。”
林芷萱听林姝萱这么一说,心中到是怜惜,她无论如何也是正妻,却说出这些迁就小妾的话来,林芷萱不知道任光赫有无小妾,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该问,若是有,也不知道林姝萱又是如何卑微相处的。
林芷萱面上却不变色,只依旧维系着过年的喜庆,劝道:“大姐姐不用担心,我毕竟是王妃,她们不过是姬妾,我能与她们吃一顿年夜饭已经很是赏脸了,哪有再迁就她们的道理。若是在寻常官宦家里,她们如今还要来给姐姐立规矩呢,不过是在王府里,是皇亲国戚,所以侧妃的身份也略略高些。”
林若萱道:“那也总有几个家世不错和得王爷宠爱的,你多少也该应承些,我们姐妹两个又不怕晚,只管等着你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已经去动稍间的屏风里头换好了衣裳,秋菊在一旁陪笑道:“偏偏我们家这位王爷与旁的王爷还不同些,王爷只宠我们家娘娘一个呢。”
林芷萱含羞道:“你个小蹄子,别当过年了我就不敢撕你的嘴。我听夏兰说你们几个丫头约了今夜一同去打马吊守岁,冬梅,去给我吩咐好了,今儿无论谁输了她钱,都只管耍赖不许给她。”
惹得一屋子欢笑。
秋菊苦着脸道:“娘娘,您大过年的断我财路!罢罢罢,我不玩了,晚上给娘娘和姑奶奶们守夜。”
众人又是一阵笑,林姝萱拉过秋菊的手拍着她白嫩的手背道:“你个丫头就是嘴快,你们且玩去,我们姊妹三个自己说话,要叫人外头有婆子呢,你们累了一年了,也好好受用几日。”
秋菊赶紧陪着道:“大姑奶奶抬举我了,我前两天病了,已经偷了好几天的懒了,此时来伺候姑奶奶们正合适,毕竟还有两位小爷和歆姐儿在呢,也得有个人来瞧着,且让她们都歇歇去吧。”
林姝萱瞧着秋菊也是眼前一亮,道:“三妹妹身边真是有些可心的人,这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机灵,比个小姐都不差。”
林芷萱却也只是与秋菊玩笑,毕竟但凡此刻在这里的,都是与林芷萱交心知心真心之人,就与她们在一起过年才有滋味。
“你去耍吧,齐哥儿和恺哥儿一会儿就哄着他们睡了,不让他们多熬,这儿有我和大姐呢,不用你们了,只是约束着她们些,毕竟国丧,玩乐吃酒也要有个节制,别弄出太大的动静,被旁人知道不好。”
秋菊见林芷萱发了话,这才不好再辞,只得应着了,又跟夏兰她们看了一遍,屋里的碳、茶水、糕点、吃食一应俱全,才退了出去。
绿澜却留下了,道:“我在这儿帮着照看哥儿和姐儿吧,这样娘娘和奶奶们也能安心说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知道她是李家出来,又是素日里跟林若萱的,与这边的丫鬟婆子也不熟,一起打牌这样牵扯上银钱往来的事,总归不好。人家与她玩不痛快,她自己个儿也会觉着扫了别人的兴,怪没意思的。林芷萱便点头应了,毕竟绿澜也从来是个稳妥的人,这些日子又与歆姐儿和恺哥儿相熟,两个孩子也都跟她,自是很好。
林芷萱应了,才来问林若萱:“可是身子还不好?怎么脸色这么差?”
林若萱道:“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晚上总睡不好,妹妹,姐姐能求你个事吗?”
林芷萱见林若萱这么一说,急忙道:“出什么事了?”
林若萱有几分担忧道:“你是知道的,你姐夫答应了今年进京来陪我过年,原本该二十五六就到京的,可是如今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我只当是外头雪天路滑,又是多事之秋,他路上耽搁些,可是总也没有消息,我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
林芷萱这才想起来,当初梁靖知的确是写了信说要来的,可是如今天花动乱,又迟了这么些天,由不得林若萱不担心,她怕是不知道多少日夜殚精竭虑夜不能眠了吧,却又怕麻烦自己,忍着不敢说。
林芷萱道:“你别着急,我明日就跟刘义说,派王府的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人到哪儿了,你且放宽心些,万事往好处想,你如今又有了孩子,更不能心事这么重,否则,对孩子也不好。”
林若萱点头道:“我知道,我自然知道,可是这几日夜里就是睡着了,也总是做些怪怕人的梦,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敢来劳烦妹妹,我是真的心中不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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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又宽慰了林若萱几句,才问起林姝萱家里的情形来,林姝萱笑着道:“我们也是因着三妹妹,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西北你大姐夫来过信了,人已经放出来了,你嫁进了敬亲王府,就是曹博图不通情理,慕义侯毕竟还是忌惮王爷的,连带着对四丫头也不会太坏罢。
我跟二婶已经商议好了,等来年开了春就让你大姐夫跟我回杭州去,你如今在京城定下了,二叔和二婶说不定也要留下,杭州的产业也总要有人打理,我和你大姐夫也能帮着照看照看。”
林芷萱点头应着:“这样很好。”
又与林姝萱姐妹两个说了好一会子话,齐哥儿和歆姐儿几个小的都玩困了,歆姐儿过来缠着林芷萱叫姑姑。
林芷萱饱了歆姐儿一会儿,哄着歆姐儿睡觉,这小丫头比自己才见她的时候重了好多了。等哄着三个小的先睡了,林姝萱才一边在炕上拍着齐哥儿的背,一边犹犹豫豫地跟林芷萱提了起来:“王爷怎么都年过三十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啊?”
这也是王夫人嘱咐她们,催着问问的。
林若萱也是跟着道:“是呀,瞧着王爷的姬妾也不少,可事到如今了,不用说儿子,就是女儿也不曾有过一个。子嗣上毕竟是大事,前朝的那些大事我们不懂,只是听他们说,王爷此番也是因着无嗣吃了大亏,况且对咱们女子,也不过相夫教子。若是一生无子,即使嫁进帝王家,也终究是不圆满的。”
林芷萱瞧着二人说起这事儿来,林芷萱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微红,继而又着实有些惆怅,魏明煦真的生不出孩子吗?
难道自己今生于子女之事上也是无缘?自己重活一世,救得了魏明煦,救得了林家,却再无缘见到自己的瑾哥儿和琳姐儿了吗?
“我也才嫁进来没多久,有许多事还不深知,况且又是这上头的事,我也着实不好自己问,且宰等等吧。”
林姝萱犹豫乐一阵道:“我在西北的时候却得知一个偏方,说吃鹿胎膏能有助受孕。还有红参、枸杞、红枣熬水喝……”
林芷萱没等林姝萱说完,就打断了她道:“大姐,我才嫁过来没满一月,你怎么就惦记着这个了,况且如今国丧,两年之内也是不能同床的,这事儿我会自己留心着,以后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姝萱只当林芷萱是年纪小,脸皮儿薄,听不得这个,便也没有再说下去,只又细细碎碎地跟林芷萱说起了旁的,倒也不寂寞。
王府的其他几位侧妃,在这大年夜里,却也是有人悲喜有人愁。
蔡侧妃和府里的那些老人是过惯了这样的年的,或是与丫头婆子们说说笑笑,吃点酒打会儿牌,说几句吉利话,或是烧烧香拜拜佛早早就睡了。
最受不住的,却都是王府的新人,李婧呆在自己的屋里,与林芷萱的正房比,她的屋里陈设就略显简陋寒酸了。
她心中愤懑不平着,为什么她一个乡下女人,竟然能有朝一日摇身一变成为敬亲王妃,而自己竟然只能屈居一隅,连母亲派人来报个平安都要先请示林芷萱的意思,都要先给林芷萱备下厚礼拜访问候。
曾经在家里的时候,自己虽然与她亲热,可是却从来都不曾真的把她放在眼里。她林芷萱算什么?
李婧喋喋不休地在屋里抱怨着,一旁陪嫁的费嬷嬷实在听不下去,怕她说话这么不谨慎,惹出是非,却也知道她们这位姑娘是从来不听劝的,值得顺着说:“夫人也别生气,林家那三姐儿虽然是王妃,可是在这大年夜,她也不得独守空房,王爷根本都记不住她的模样。”
听着费嬷嬷这样说着,李婧的心里才放宽了些。只瞧着灯影晃晃,想起从前在家的日子,一家人齐聚一堂,可以绕膝母亲与祖母身前,说些玩笑话逗趣,最是热闹欢喜。
她其实还是喜欢过年的,那么多亲戚,那么多姐妹,她祖父位在尚书,是家族里头官位最高的,所有的姐妹兄弟都围着她,迎合着她,奉承着她,她骄傲的像只凤凰,众人都说她日后定能觅得贵胥,出人头地,可如今,她过得都是些什么样的日子。
心中这么想着,李婧忍不住哭了起来。
想家的,却也不止李婧一个,李侧妃独坐在灯影幢幢的桌前,屋里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留,只让她们自去玩乐,她累了,困了,早些睡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眼前桌上有一封信,信上写的却并不是汉文。
次日清晨,林芷萱起了个大早,与林姝萱、林若萱和三个孩子一起换上了新衣裳,林芷萱料定今儿会有不少的人来王府拜年。
但是却不曾想竟然来了这么些人,怕是京城里数得着的皇亲贵戚今儿都来了。
林芷萱只道山西的皇族不多,又多去宫中守孝,却不想,因着魏明煦如今炙手可热,即便是家里的王爷王妃进了宫,哪怕得了天花,也都派了家里的小辈过来,着实太远来不了的,也都送了礼来。
林芷萱大婚之时因宫里出事,不曾进宫拜见帝后,也没行认亲礼,此番倒是来行认亲礼的了。
蔡侧妃虽然有心帮着,可是她隐居多年,有些小辈她也不太认识,梦泽桂虽然认识,却称病不出。
秋菊几个都担心林芷萱,怕她万一出了岔子,林芷萱求泰然自若,虽然今天来的人多,可是好在这些人自己前世大多都是认识的。到也能从容应对。
只是不曾想,林芷萱又见到了魏柘怀,自从自己跟魏明煦的婚事定下来,魏柘怀便回了应王府,他和林芷萱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可是毕竟都存过那样的猜测,如今林芷萱骤然成了魏柘怀的婶婶,林芷萱虽然觉着没什么,可魏柘怀见了林芷萱,还是觉得很是尴尬,脸上有些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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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柘怀来给林芷萱行了礼,林芷萱也含笑赏了他,又嘱咐了些话,问他父亲天花可好了?什么时候再回王府来住云云。
魏柘怀一一答着,却总有几分不自在,魏明煦膝下无子,这样的年节里头,林芷萱虽然能顾及后宅,可是前头的爷们儿们却无人招呼,往年都是魏柘怀帮着魏明煦招呼的,此番魏柘怀原本不太想来,但是父亲应郡王逼着,他也只得来了。
林芷萱早就听刘义与她说起过这个,从来知道魏柘怀会来,如今见他一大清早就来了,也见了礼就嘱咐他去外头。
魏柘怀却说想先去给孟泽桂请安,因为往年也都是要去的。
林芷萱心中有淡淡的诧异,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可面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只道:“难得你的孝心,孟侧妃正是最近身子不舒坦,不能出来见客,难为你还想着她,快去看看吧。”
魏柘怀应着去了。
林芷萱正跟着一众比自己年纪大十几二十岁的王妃夫人们笑呵呵地说着闲话,忽然外头传武英侯府的二奶奶过来了。
林芷萱一听,竟然是楚楠大老远地来了,也是又惊又喜。
王楚楠进来也是先给林芷萱拜了年,林芷萱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只见楚楠衣着华丽,面上浓妆却有掩不住的疲惫。
因见着各家王妃夫人都在,两人也不能姐妹相称,只能先从外理。王楚楠跟林芷萱赔了礼道:“先皇后辞世,老夫人就病倒了,我婆婆和大嫂都进宫守孝去了,家里也只余我一个来给王妃请安了,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林芷萱笑着揽过了王楚楠的胳膊道:“我的好姐姐,你还跟我说这个?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能来就是最好,原也都是你们客气,这天寒露重的劳动你们过来,我心里本就过意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众人见林芷萱这么一说,对王楚楠这个谢家的次子儿媳也高看一眼,况且以王楚楠的身份,在京中也颇多王妃夫人早就认识她这个领侍卫内大臣嫡长女的,也都上来有赞了王楚楠一番。
外头又来来往往有客,林芷萱好容易找了个机会,说亲自出去迎一位公主,才给楚楠使了眼色出来说了两句话。
“怎的脸色这么不好?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楚楠眼圈微红叹了口气,只欲落泪,好容易忍住,才道:“玉哥儿染上了天花。爹只顾着宫里的事,竟然留下玉哥儿在府里,娘不在,白姨娘毕竟还只是个姨娘,没有爹发话,她也下不了令让出城避痘。玉哥儿一直在京城,即便是白姨娘再上心,终究也不是亲娘,玉哥儿还是染上了天花,爹连照看的时间都没有。白姨娘给我写了信,我赶着要回京照看玉哥儿,我们家那位爷死活不准。
阿芷,也就是你,我跟你说句实话,要不是我婆婆和二爷贪生怕死,一听说出了天花就着急忙慌地只想着逃出京城,任着皇后病死宫中,太子染上天花而不顾。我爹是什么人?她们竟然只怕我爹有二心,觉着我才嫁过来,猜忌这个猜忌猜忌那个,犹犹豫豫不敢冒险,如今实怎样一番局面谁又说得清呢?”
林芷萱听着楚楠的话也是心惊,若是谢家的人当时进宫,加上王景生的支持,现在怕就是王家和谢家独大,哪里有魏应祥和魏明煦的事呢?
王楚楠继续道:“我只是与老夫人说了我心中所想,她们却无人肯听,反而不许我再言政,只在家里让我抄什么佛经静心,竟也不许我去照看玉哥儿。”
林芷萱瞧着王楚楠越说越气愤,只赶紧先劝着道:“你说得虽然不无道理,可是终究不过是你的一番念想,当时沐华裳在宫中,还有众多势力云波诡谲,谢家侯爷世子都在西北还没有回来,谢文栋没有官职,争夺大权的事上,谢家毕竟没有军队在,也没有男人在,只靠咱们这些女人也未必就能成事,谢家老夫人所作所为只求自保,等谢侯爷战胜归来,无论如何,即便当不上皇帝,也可保家族无碍,也不失为当时混乱中一种保守的法子。”
王楚楠听了林芷萱这样一说,气焰消了大半,可还是不甘心。
林芷萱只先问到:“玉哥儿怎么样了?我这儿有大夫,也有极好的百草膏,要不你先带些回去,玉哥儿的病要紧。”
王楚楠眼里含着泪道:“已经吃了两盒,见了好转了。我当时也是被他们气得发慌,命人栓了马车就独自回京了,也听说了你找来的神医,弄来的神药,我险些就来敲敬王府的门了,好在爹心里还是多少有玉哥儿的,宫里头配出来药,就先往家里送了两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只是恨我婆婆,玉哥儿才好点,她竟然这样的时候还逼着我替二爷在京中替二爷各府奔走拜年。他安安稳稳地躲在外头,不敢进京城一步。”
林芷萱叹了一句,才要安慰她些什么,外头秋菊来传说温庄公主已经进了院子了,林芷萱与众位夫人王妃说了去迎,这时候再不回去就不好了。
林芷萱只能先止住了与王楚楠的话,先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往里院走,一边道:“你难不成这年还是在王家过的不成?”
王楚楠道:“玉哥儿都这样了,我还顾着什么?我已经没了娘,就这样一个弟弟了。”
“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得空再去看你和玉哥儿。”林芷萱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很是为难,这来来往往走亲访友要闹到正月十五。今天还只是与魏明煦沾亲带故的王妃公主什么的来,等过了明天,大臣家的夫人太太也要来,林芷萱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空闲。
王楚楠也知道林芷萱心中怜惜她,这些话自己本不该跟人说,尤其最最不该跟敬王妃说,可是眼前这人是她不仅是敬王妃,还是她从小一起长大最亲密的姊妹,她没了娘,心中有多少苦水,如今终于遇到一个亲近的人,才终是忍不住说了。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院门口,迎上了温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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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和王楚楠都先给温庄公主行了礼,才扶着温庄公主往里走,林芷萱道:“公主怎么大老远地过来了?这样天路滑的,本该我们去瞧您去。”
温庄公主一边一个揽着林芷萱和王楚楠的手,才对林芷萱道:“我倒是想等着你去瞧我,也做个大姑姐的样子来,可是你瞧瞧我这一路来你这西山王府,外头堵得水泄不通,别说你去瞧我,就是我进来瞧你都难。”
听温庄公主说了这一通,林芷萱心下暗惊,温庄公主也是奉命协理她的婚仪的,温庄公主和雍慕公主一样,都是皇家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温庄公主甚至比和蔼可亲的雍慕公主更不苟言笑。
自己婚仪上也不过起末露了个脸,不曾想如今竟然对自己这般热情起来。
虽则林芷萱知道温庄公主避痘也是来了西山,但是更多的怕还是因为温庄公主也是因为家里有驸马,底下有儿孙吧。
林芷萱陪笑道:“公主说哪里的话,就是再忙我这个做弟妹的也不能不去给您拜年。”
三人说说笑笑已经进了正堂,满堂的欢笑。因着国丧,不能大宴,不能歌舞,况且各家也都不止一个亲戚要去走,来来往往,坐坐就走了。
林芷萱都尽量留着吃饭,却独独没有留王楚楠,反而送着她,又嘱咐:“你只跟谢家的人说,是被我留在了府上走不了,旁的家里就不用去了。”
王楚楠点头应着,可是林芷萱也是知道楚楠好强的性子的,这些规矩大义上的事,王楚楠与王景生一样,看的都比骨肉亲情重。谢家没有人出来走动这个年节,她再挂念着玉哥儿,还是少不了要各家都跑到的。
其余众人,也有早走的,也有备了极厚的礼过来,留得略晚些想跟林芷萱搭上话的,毕竟如今因着大大小小的事,死了不少的人,京中大小官职都有出缺,即便是这些王妃公主也想给自己家里的小辈、甚至王爷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的。也有当初站错了队,如今已经被揪出来,或是还没有被发落,或是已经下了大狱的来走林芷萱的门路。
林芷萱听了都一一记在了心里,面上都敷衍,说自己不过是后宅妇人,魏明煦在京城也不回来,自己虽然有心,却实在不一定能帮上多少忙,只能尽力寻机会与魏明煦说说,若是成便是各自的造化大,若是不成,也请不要埋怨。
各位夫人王妃自然都是应着,再三谢过。即便是林芷萱只是含糊其辞,她们也不敢得罪,毕竟魏明煦得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日后日子还长,即便是现在这事情办不了,也不能埋怨与魏明煦和林芷萱交恶,日后要相求的地方还很多,但凡是心里有计较的贵人,都是目光长远,不急于一时的。
林芷萱瞧着那些各家挖空心思送来的年礼,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与之相比,自己命人备的礼就显得着实寒酸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便是当初过节,皇宫里赏出一百两银子也是最金贵无比的。如今若论在朝堂上,魏应祥自然无法与魏明煦比肩,一则是在朝中的地位,二则是行事魄力,朝政大权落到魏明煦一人手中不过是事件迟早的问题。
秋菊和冬梅几个起初几日瞧见鸽子蛋大的东珠、波斯国的琉璃如意、福字型的太湖石还惊奇得指指点点,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等到了后几日,再什么也都失了兴趣,只让挪个地儿登记造册收进库里,别都堆在外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年初二那天,林芷萱起了大早,寻了些稀罕物事儿与林姝萱和林若萱一同去给王夫人拜年。
王夫人面上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毕竟如今王夫人和林鹏海都在王府里头,来往王府的诸位王妃公主也都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既然来了王府是拜访林芷萱的,就没有不顾及林芷萱父母的道理。
王夫人和林鹏海默默无闻这么些年,如今也是一朝被人捧上了天,曾经那些自己求都见不到的贵人,在见过林芷萱之后,都纷纷拜访二老,送上年礼心意,甚至有些人见林芷萱只一味地跟他们打太极,也有走王夫人和林鹏海的门路的。
仿佛林芷萱这一嫁,此番才让她们都尝到了甜头,就连陈氏这个当家奶奶,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瞧见林芷萱恨不得上前摇尾巴。
林芷萱瞧着父母欢喜,自然也是欢喜的,只是林芷萱心中却并不像面上那样高兴。王夫人和林鹏海太招摇了,有人会想到走王夫人和林鹏海的门路,若是有人动了歹心,想找林芷萱或是魏明煦的麻烦,林鹏海夫妻两个怕也会首当其冲。
毕竟如今朝堂上的局势还没有太清明,那些不服魏明煦管束的还大有人在,眼前是一片繁华无限,林芷萱可不想饶上自己父母,再为那些朝局大争牵扯上官司,还是功成身退的好,至少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先避几年,等过几年稳定下来再安安稳稳得进京享福。
林芷萱整整一个年节都不曾有过一日的安宁,各家先是拜年,继而又有丧事,就因着这一番,哪家没有三五们亲戚逝世,魏明煦和林芷萱还算是警觉的,府里早有预备,也早早离京还算好的,旁的王府公主府里就不太好了。
毕竟魏明煦没有儿子,林芷萱多多少少还是要去几家长辈府里的,就是旁的不去,也要安排下面的人过去至少送个祭品周全礼节。
林芷萱在外头忙得着三不着两,魏明煦在在宫里也一直忙到了初十,虽然时时与林芷萱互通着消息,却再也不曾回过西山,毕竟着实太远了。
正月初十,大周朝给魏延显举行登基大典,魏明煦和魏应祥一左一右护着魏延显登上大殿,坐上龙椅,二人一左一右分座龙椅两侧,昭告天下,受朝臣参拜,改年号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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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递了话回来,说十五的时候会回西山一趟,陪林芷萱过元宵节。
因着宫中大丧,不能设宴,所以宫里的一应礼节都免了,其他琐事,魏明煦都交由了魏应祥。魏应祥笑他是新婚燕尔,自该多家去趟。
魏明煦含笑不语,只让肃羽吩咐了林芷萱,在府里虽不能设宴歌舞,却也多少与府中上下一同聚聚。
得知了魏明煦正月十五要回来,阖府里都忙了起来,只陈氏就往林芷萱屋里跑了三四趟,她着实想让林嘉宏留在京里,在京城中有位摄政王撑腰,她们自然就可以横着走了。
“三姑奶奶,你瞧过了十五开了印,就要上朝了,京中大小官员有那么些出缺,你哥哥也不是个没本事的,正好王爷回来,不如就跟王爷说说,就留了他在京里。也能给姑奶奶和王爷效力不是?”
林芷萱起初还应承几句,后来被她缠得着实不耐烦了才道:“嫂子急什么?往后日子还长着,你当我不想调了二哥哥来京里?只是如今京城才闹了天花,着实不安稳,何苦这个时候自己往这风口浪尖上撞?况且这些事情你让我怎么跟王爷说?刚留了父亲在京里,然后是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都给你们封了诰命才痛快?总要一件一件缓缓地来,二哥哥的事我记在心里了,若是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跟王爷提。”
陈氏这才愤懑不平地去了。
孟泽桂听着魏明煦要回来,不但没有打起精神来整理行装,反而病得更重了,再也不来林芷萱处请安,想来是要打可怜牌了。
其他的几位姬妾侧妃也都是随风倒的,见孟泽桂失了势,周氏与林芷萱作对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便再也不敢顶风作案,况且各家的族人也趁着年节过来探望,都让交好林芷萱。
齐夫人和刘夫人是因为无家世可依仗,为了在这王府里活得好些,只能来投奔林芷萱,对林芷萱事事勤谨上心。
而邱夫人和庄夫人如今更是为了家世,比齐刘两位更殷勤,时常来林芷萱屋里立规矩,端茶倒水倒是将秋菊夏兰几个的营生都替了,连带着对秋菊夏兰几个也姐妹相称。
林芷萱却不甚喜欢这个,身边还是自己人伺候着舒坦些,便也多次辞了她们,不必端茶倒水,倒是可以帮林芷萱做些旁的活计,毕竟硕大一个王府,好几百号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衣食住行,多少事情林芷萱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便是大小事端一日也有二三百件要她决断,她听都听不过来。
便也都分了片,包出去,也瞧着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各自有什么能耐,能在什么事上当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这王府之中,桌子有几百件,椅子有几千件,哪些事早年的古董,哪些是新买的珍品,磕了桌角怎么办,碰掉了漆又怎么办。
两个大厨房并四个小厨房,日日各位主子吃什么菜色,从哪儿家进菜,用多少银子,穿什么衣裳配什么簪子,还有这园子这花这树,死了怎么办,枯了怎么办。从哪儿支银子,这大大小小的账目就能将人琐碎死。
底下若是没有个决断的人,事事都来问林芷萱,那纵使林芷萱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可是这些事一旦交由底下的人决断,那中间经了多少人的手,就能边边角角地搜刮多少银子,也是一池污秽,多少一辈子都查不出的肮脏龌龊。
那几个侍妾既然来林芷萱身边献殷勤,林芷萱便索性用了她们,只是不交权,只当个监督,监察着底下的人。
邱夫人、庄夫人之流为了讨好林芷萱,自然会查出几方业绩来给林芷萱看,这却也是出力不讨好,得罪底下人的营生。
打发走了缠人的这几个,林芷萱如今在这府里最摸不透的,倒是那位来自朝鲜的李侧妃了。
她行事十分的低调,素不与人来往,曾经还跟蔡侧妃这个隐士说两句话,如今蔡侧妃被自己推到了台前,李侧妃便只能独来独往,在这热闹硕大的敬王府里活得像一个透明人儿。
可是自从有了上次朝鲜世子与她书信往来的事情之后,林芷萱也着意留意着她,她却只在年节收到了一封来自朝鲜的特产和家书,让她求魏明煦放过世子,毕竟世子如今还只是被软禁,如何惩处,上头一直没有发下话来。旁的再无其他。
如今唯一让林芷萱担心的却是梁靖知,他好像真的失踪了,肃羽派出去的人只查到,他去年腊月二十一在山东济南的官驿里投过宿,之后就音讯全无。
林芷萱一直怕惊着林若萱的胎,没敢告诉她,只说还在查着,一时没有那么快,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或许是他家里有事,临时没有进京,而是折返回家了。
林姝萱好生劝着林若萱,也一直陪着她,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
林芷萱命肃羽再多派些人手去查,人究竟怎么了,可是肃羽这些日子也有些失魂落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院里出去,竟然直直撞翻了秋菊手里捧着的茶。
肃羽自知失礼,他着实没有看见忽然拐出来的秋菊,只也上前赔了这不是,问是否烫着。
秋菊的手背有点红,却赶紧藏到身后,说不碍事。
肃羽从一旁的美人靠上抓了把雪,让秋菊赶紧用雪搓搓会好许多。
秋菊含羞从肃羽手里接过那捧雪,才问:“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只瞧着大人好些日子了,脸色都不太好。可是病了?”
肃羽几乎日日来林芷萱处回话,他自然知道秋菊是林芷萱身边头一号的大丫鬟,此番有机会便忍不住问道:“想来是前些日子去西北,连日奔波有些疲累吧。那些日子我不在府里,听说乌兰侧妃病逝,王妃命人将她的遗骸送回蒙古,只是不知道这去送骨灰的人,王妃是打算让她回来,还是就留在蒙古,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在问阿如。
秋菊心中有些愤懑和酸楚,他这样俊雅杰出的一个男子,会什么会喜欢阿如那样一个又蠢又笨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蒙古女人。
秋菊对肃羽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当初护送乌兰侧妃的骨灰回蒙古,是她自己来求娘娘的,那也是阿如姐姐的夙愿。中原没什么让她好留恋的,她只想跟她的主子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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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肃羽闻言,面色又白了白,才略略对秋菊点了点头,算是礼节,然后离去了,背影印在长长的回廊里,被冬日苍白的日光映得略显凄凉。
秋菊张了张嘴,似想去追,又仿佛想说什么,却只是懊恼地顿住了脚。吩咐了小丫鬟来捡地上的碎瓷片。
因着外头京城的天花已经大致控制住了,虽然依旧死了不少的人,但是因着有了醋蒸法和龙马丹,已经不会再继续往外蔓延。
傅为格也已经在魏应祥下令斩了曾经辅助沐华裳下药扼制出痘的胡太医之后,坐上了太医院右院判的位置。只是傅为格的日子也不好过,成日里如坐针毡,毕竟他治理天花的法子都是从林芷萱口里学来的,他的医术在如今这个年纪,着实还稚嫩得很,根本没法跟太医院的老太医们相比。好在这个傅为格也不是个没有骨气的,他一面欣然接受眼前的风光,一面埋头苦读医书,跟太医院里的太医虚心求教,日后也是不可限量。
魏明煦的乳母冯嬷嬷这几日不用担心家里儿孙,便有了空闲,倒也是日日往林芷萱屋里来,
冯嬷嬷正在跟林芷萱商议十五该怎么过。因着魏明煦要回来,还发了话要跟府里上上下下一同吃顿团圆饭,林芷萱这里要顾念着排场,其他的侧妃姬妾也都纷纷打扮了起来。
尤其是李婧,虽然她身边的费嬷嬷苦心孤诣地劝了李婧好几回:“夫人瞧瞧,只要给王妃低个头,邱夫人和庄夫人这样从前依附孟侧妃的如今都在王妃面前得了脸,手底下多多少少有了点权,在这王府里也能管几个人,得了一份难得的尊重了。况且你跟王妃还沾亲带故的呢,当初在咱们李家的时候,王妃不是跟夫人玩得最好吗?夫人如今只顾着自己的面子,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不是长久之道啊。这可不是当初老爷和太太费尽心思送您来王府的目的啊。”
可是李婧却始终放不下面子,不肯屈尊降贵到林芷萱身边来曲意逢迎。只每日来请个安,早早就走了。
李婧不想讨好林芷萱,心中计较着她是魏明煦的姬妾,只要讨好魏明煦就够了,故日日都在为了十五夜宴而费心打扮,想着能艳压群芳,让魏明煦入她的锦帐。
有从穿上用心的,自然就有从吃上用心的。冯嬷嬷跟林芷萱说,李侧妃一大清早就去了厨房,要给魏明煦亲手做几道朝鲜菜尝尝。
林芷萱挑眉问了一句:“谁?”
冯嬷嬷道:“李侧妃。”
林芷萱缓缓点了点头,她什么时候对魏明煦这么上心了,是因为朝鲜世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终于想起要讨好魏明煦了?只是临时抱佛脚,林芷萱并不觉得会有多大益处。
冯嬷嬷又在一旁道:“孟侧妃修剪了几盆极好的盆景,想来也会颇合王爷心意,娘娘您是这府里的主子,又是头一年来,自然不能比他们的这些小巧,不如将夜宴设得华丽大气些……”
林芷萱总觉着许是冯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按她的排场来布置,总归太过奢华了。正是听着无趣,见秋菊进来,林芷萱才问了一句:“外头方才怎么了?我听着噼里啪啦的。”
秋菊上前给林芷萱斟了茶,才陪笑道:“不碍事,小丫头失手打碎了个茶杯,我已经训斥过了。”
林芷萱却瞧见秋菊手背略微发红,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略略点了下头。
秋菊瞧出林芷萱的不耐烦,便找了个由子,将冯嬷嬷引了出去,林芷萱端着茶杯,却有点走神。
李侧妃在魏明煦心中又究竟是个怎样的地位,她素手做羹汤就能让魏明煦回心转意吗?
若是不能,她这样做又有何益处?
最奇怪的是魏明煦,他为何要大老远地来西山,过这个什么有的没的元宵节呢?
林芷萱还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关窍,魏明煦就已经回来了。
他是在十五日晌午回来的,想来一大清早就从宫里骑了马往回赶了。
林芷萱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房里的嬷嬷早已经唤了他身边的琉璃琥珀来给他更衣,林芷萱却捧了一杯热茶过来,道:“王爷先喝点热茶暖暖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犹豫了片刻,他多年征战在外,才不畏这点严寒,不过是这小丫头的心意,他怎能不给她面子,便伸手接了过来,一口饮尽,果然腹中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
魏明煦去洗漱更衣,林芷萱在屋里等着,却也有来来往往回事的媳妇婆子不断,林芷萱原本以为邱夫人、庄夫人几个也会趁着这个时候来凑个热闹,以求能瞧见魏明煦一面,却不想那侍妾们见着魏明煦回来,反而懂规矩了起来,没有传唤,都没人敢过来。
反而是林芷萱素日里见不着的李婧已经急不可耐地过来了。她穿了一身百蝶穿花云锦袄、翡翠撒花洋绉裙,头上玉簪银饰拥着高髻,跟只花蝴蝶似的。
林芷萱心中暗叹李婧痴心,面上却含笑让人给她赐了座上了茶,问她:“还没到夜宴的时辰?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李婧还没有答话,魏明煦已经从围房出来,一进屋瞧见林芷萱正在和李婧话说,也是有几分诧异,他素日里来不要侧妃姬妾伺候,没有传召,也是不许她们往前院来的。李婧怎么会在这里?魏明煦有几分不悦,也是不解,后来又想起那次在李家的时候,林芷萱让李婧陪了她出来找自己,为了见自己一面,想来她们姐妹两个是极亲密的。
魏明煦便也多给了李婧几分面子,没有疾言厉色地呵斥她出去,只是对林芷萱道:“你们有事先说着,我去见见肃羽和刘义,一会儿再回来。”
林芷萱微愣,他以为李婧是自己事先找来有事要说的吗?如今竟然要给自己腾地方。
林芷萱还没有说话,李婧见魏明煦要走,却先站了起来,道:“王爷!妾身是在伺候王爷和姐姐的。”
魏明煦闻言微微蹙眉,又看了一旁若无其事的林芷萱一眼,这显然不是林芷萱的意思,那就是李婧自作主张了,魏明煦的眉头蹙了起来,对李婧冷了声音道:“不必了,本王和王妃还有话要说,你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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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煦最见不得女人这样,眉头皱的更紧了,林芷萱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赶紧半推半劝,将李婧请了出去。
林芷萱坐在炕上低着头,轻轻拨弄着茶叶,对方才的一切仿佛并不关心,魏明煦瞧了那小女子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走了过去,也坐在了炕上。
林芷萱这才抬头瞧着魏明煦道:“王爷不去见肃羽和刘义了?”
魏明煦含笑看着林芷萱道:“你既然不喜欢,打发了她就是。”
林芷萱幽幽道:“她是王爷的侍妾,又着实思念王爷心切,赶着过来伺候王爷的,我凭什么打发了她。”
魏明煦似是有几分不解,道:“我当初瞧着你与她亲厚,想着她来陪你,你平日里有个姊妹说说话,也不会无聊,怎得如今你就厌弃她了?”
林芷萱诧异地看着魏明煦,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娶了李婧的吗?
林芷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魏明煦说,说出口就都成了矫情。
李婧是真心爱慕魏明煦的,越是因为自己与她曾经是姐妹,如今才越发会反目,只是这样的女儿心思,说与魏明煦听,他怕也是不会懂的吧。
因为,他根本就不能明白李婧爱慕他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可让人心思百转,愁肠百结,肝肠寸断。林芷萱忽然很茫然,魏明煦可曾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而自己,又可曾这样喜欢过他?
林芷萱忽然轻笑,许是都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吧。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芷萱没有回答魏明煦,只是岔开了话头,问魏明煦:“王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妾身?”
魏明煦原本也无意在那些事情上纠缠,只是觉着林芷萱吃醋的样子很是有趣,才多跟她说了几句,如今见林芷萱转到正事上来,才道:“有些事必须要回西山处理,我得先去见见肃羽。”
林芷萱点头,不敢耽搁他的正事,魏明煦站了起来,林芷萱也跟着起来去送,才走了两步,魏明煦又想起什么来道:“傅为格给你送了两双文犀辟毒筷,我瞧着很是精致,就让肃羽带回来了,你也试试。”
林芷萱微微一愣,才应了一声。瞧着魏明煦先去了,自己却咀嚼着魏明煦的那几个字——文犀辟毒筷。
林芷萱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忽然听见外头传邱夫人过来了。
林芷萱本是心中有事想不通透,不想见人,可是又想着李婧是新人不懂规矩,邱氏却是魏明煦身边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该来,什么时候不该来她拿捏得清楚,这个时候竟然不管不顾地过来,林芷萱让秋菊传了她进来。
却见邱夫人面色颇为慌张,瞧见林芷萱张口欲说什么,可是瞧着林芷萱屋里一屋的丫鬟,又把话咽下去了,先给林芷萱行了礼,才道:“娘娘,娘娘妾身有话要回。”
林芷萱瞧着邱夫人这个模样,也是颇为诧异,便让秋菊先让屋里的下人都下去,只留了秋菊一个在旁伺候,才听她道:“娘娘,娘娘前些日子不是让妾身盯着府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婆子,妾身的丫鬟秀儿发现西角小厨房里的一个管事婆子时常偷拿王府里的鱼肉,中饱私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事儿她知道,邱夫人已经与她说过一次了,这种事哪家儿的厨房没有,甚至都成了旧例,林芷萱无意去拿那个婆子扎筏子,便只点了头听过就算过了。
林芷萱却还是耐着性子听邱夫人旧事重提。
邱夫人继续惶惶道:“娘娘虽然不追究,但是妾身还是让秀儿瞧着她些,想着惊醒惊醒她也好,却不想今儿秀儿瞧见那婆子竟然偷了李侧妃带来的说是朝鲜的香辛料,那是年节的时候朝鲜相府给李侧妃送来的,李侧妃说想吃些家乡的味道,也在拿这个给王爷今夜的宴会做朝鲜的吃食。”
林芷萱听着邱夫人前言不搭后语地左一句右一句,已经有些心烦。
邱夫人瞧着林芷萱失去了耐心,才赶紧上前道:“那婆子晌午用那香辛料给她馋嘴的小孙子做了吃食,说是跟着李侧妃学的,吃了之后没多久,那婆子的小孙子就浑身抽搐,如今,如今竟然怕是已经死了。”
“什么?”林芷萱大惊。
邱夫人道:“那婆子如今只顾着家里的小孙子,满处找大夫,还没有闹起来,妾身瞧着却害怕,只想着赶紧来跟娘娘说。妾身,妾身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是为什么会那样,许是他吃了旁的不好的东西也不一定,可是,可是妾身害怕,害怕万一伤着王爷。”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思忖了好半晌才对她道:“很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也会与王爷细说,你且去吧,只是再不许对一人提起。”
“是。”邱夫人应着,腿却有些软,险些爬不起来。
林芷萱唤来了秋菊:“去西院找几个好的大夫去给西角小厨房的婆子家里的那个孩子瞧瞧病,看看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得治,是急症中风,还是……中毒。”
最后两个字,林芷萱的声音极轻,却把秋菊吓了一跳:“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却只道:“你再去找一趟刘义,若是王爷在,就将方才邱氏的原话回了,但是要避着人,若是王爷不在,直接命刘义找几个靠得住的小厮,将那婆子一家人看住了,不许他们闹出来。”
秋菊虽然不解,却还是赶紧应了去了。
林芷萱等了好半晌,也不见魏明煦回来,林芷萱让夏兰去催催秋菊,夏兰先回来了,道:“秋菊没见着王爷,说是王爷跟肃羽出去了,秋菊和刘管家却已经带了小厮和大夫去瞧了那婆子了,大夫还在诊治,不过瞧那意思,怕是不成了。”
林芷萱只问道:“是中毒吗?什么毒?”
夏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大夫同样也不知道。
“可曾让大夫验过那些香辛料了?是否有毒?那孩子是怎么中的毒?”林芷萱又问。
夏兰还是摇了摇头,道:“那婆子不松口,非说没偷过,是污蔑,不过大夫说那毒十有八九是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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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一段风波被林芷萱压下,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邱夫人,其余众人还是沉浸在过节的喜悦里,秋菊好半晌才回来,说那孩子已经没了。
林芷萱叹了一口气,念了一声佛,却也无奈,只是她没有想到朝鲜竟然这般大的胆子,敢让李侧妃毒杀魏明煦。
林芷萱原本也不抱希望,既然是来下毒的,又那般快的发作,自然是不会有解毒之法的。若是一击不中,让魏明煦活过来,那朝鲜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魏明煦既然带回来了文犀辟毒筷,那想来,他是早已经知道了。
可是魏明煦一则没有发落朝鲜世子,二则没有一回来就动李侧妃,想来这件事情还是棘手的,以至于他不得不亲自来办。
此事与当初沐华裳买凶杀人之事一般无二,若是闹出来,两国势必再起争端。
旁的林芷萱不知道,但是西北与蒙古打得这一仗是节节败退,林芷萱知道,朝中再也分不出人来跟朝鲜打了。
何况蠢蠢欲动的,也还不止朝鲜一个,西南的弹丸小国个个都像趁机咬大周朝一口,无论是占一方土地,还是要些供款赔款甚至车马牛羊,都是笔不错的买卖。只是如今还没人起这个头,一旦有人起了这个头,这趁火打劫的事,谁不想分一杯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头的侧妃已经陆陆续续就坐,喝着茶等魏明煦来,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给魏明煦的心意。只是孟泽桂依旧没有来,她想着,自己不来,魏明煦一定会多问一句,而知道自己病了,定然会过来瞧瞧自己,即便是不来瞧,赏些东西问候几句也是好的。
魏明煦却先来了林芷萱屋里,他听说了西角厨房的事。
“可有吓着?”魏明煦进来,就先来问坐在炕上喝茶的林芷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起身,却轻轻摇了摇头,只问:“王爷有什么打算?”
魏明煦道:“我的人截住了朝鲜与世子李玉章和李氏来往的几封密信,李文宗让李氏务必救李玉章平安回朝鲜。”
林芷萱挑眉道:“这事儿该是朝鲜国与皇上王爷公函上往来的,他可与王爷谈判,如何放人,怎么放人,怎得与王爷后宅的姬妾通上书信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思绪通透,唇角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道:“所以,我有些担心,她们会用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伤及你们。便想回来给她个机会,只是不曾想她的心竟然这么大,想要置我于死地。”
林芷萱却道:“我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若她当真伤了王爷性命,如何就能救得了李玉章。”
魏明煦自嘲道:“即便是赔上一个李氏一个李玉章,换我一条命难道还不值吗?”
林芷萱哑然。
等林芷萱随着魏明煦珊珊来迟,玉华堂里已经坐满了侧妃姬妾莺莺燕燕,乱花渐欲迷人眼。只道听到外头通传林芷萱和魏明煦过来,才禁了声,二人才进房门,众人便跪下行礼:“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魏明煦与林芷萱一同到正位上坐了,魏明煦才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谢王爷,谢娘娘。”众人齐声说着,才站起来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着不能歌舞奏乐,这一堂之间也是冷清,魏明煦素来端肃,满堂的姬妾都有些怕他,况且也不常常有这样的机会一同吃饭,众人都摸不透魏明煦的脾性,故而万分小心,生怕说多了说少了,会让魏明煦厌弃。
林芷萱瞧着着实无趣,才起身敬了魏明煦一杯酒,说了两句吉祥话,祝魏明煦事事顺心,也劝魏明煦不要太过操劳,要保重身子云云。
魏明煦举杯,饮了这杯。才对林芷萱道:“你身子娇弱,自该更重保养些。我听说底下的侧妃姬妾也很能帮你分忧,这样很好。”
魏明煦这是在赞众人了,除了邱氏一直拿眼睛盯着李侧妃面色自始至终有些惨白之外,其他诸位夫人都是喜上眉梢,渐渐也大了胆子,站起来给魏明煦和林芷萱敬酒,林芷萱早已命人传了菜。
冯嬷嬷在一旁伺候,与魏明煦说着吉祥话,也介绍着菜色,魏明煦和林芷萱都换上了宫里出来的那双文犀辟毒筷,吃得极慢也很小心。这些菜色里并未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毕竟对李氏来说,若要每个小厨房都跑遍,当着那么些厨娘的面下毒也着实不易。
况且,若是在油盐酱醋里下毒,不仅魏明煦等人要吃的,就连王府里的下人也会吃,若是魏明煦还没有入口,先被旁人吃出来示了警,那就功亏一篑了。
饭吃了一半,李侧妃才站了起来,她面上依旧无悲无喜,还是素日冷清的模样,却上前来对魏明煦道:“妾身得知王爷回来,做了些家乡菜请王爷尝尝,还望王爷不嫌粗陋。”
魏明煦定定地瞧着李氏无悲无喜的面容,道:“既是难得的菜色,怎得不多做些与众妃共尝。”
李侧妃面上没有一丝忐忑,清凌凌的嗓音缓缓回着:“是妾身的不是,只是这几道菜工序着实精巧复杂,妾身一人之手,一日之间也做不成那许多,若是王爷吃着好,妾身再做来孝敬各位姐姐。”
李侧妃说着,她底下的小丫鬟已经捧了食盒上来,先取出了一碟银芽竹笋丝,说很是清淡解醉,还有一个石锅,里头炜着鸡参熊掌,并一小碟蟹膏松仁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缓缓抬头,看着魏明煦。
魏明煦瞧着菜色,道:“这么些年,我倒不曾知道,你还做得一手的好菜。”
李侧妃道:“乡野之物,难登大雅之堂,从前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
魏明煦缓缓点头,道:“你来给本王布菜吧。”
李侧妃心中微微一颤,眸底划过了一丝涟漪,却还是依言走上前去。
取过了魏明煦放在青花瓷筷托上的那双文犀辟毒筷,想去给魏明煦先夹一筷子银芽竹笋丝,筷子头上的两片泛着银光的包银,才插入碟中,便即刻变黑。
李氏的手猛地颤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了魏明煦漠然的眼神,李氏心已经冷透,放下了筷子。在魏明煦面前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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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瞧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李氏,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氏道:“大周地大物博,菜色更是精致玲珑,妾身做的这些王爷不吃也罢。”
魏明煦道:“我听说你思念故乡味道,既然如此,这菜就赏了你吧。”
在座的众位侧妃都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只有邱夫人瞧得心惊胆战。
李氏绝望地合目,对魏明煦叩了一个头,道:“谢王爷赏赐。”
李婧瞧着眼前这一番,也是不解,便含笑起来道:“我也从没吃过朝鲜菜呢,王爷既然赏了姐姐,不如也让我们姊妹分一杯羹吧,我瞧着很是精致呢。”
林芷萱和魏明煦都是紧紧蹙起了眉头,瞪了不知高低的李婧一眼。
邱夫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李婧身后的费婆子见状,只恨不得把李婧拉过来按在椅子上。
李婧被魏明煦看得害怕,四下瞧了瞧觉着气氛不对,才忐忐忑忑地坐了下去。
林芷萱才对魏明煦道:“王爷明儿一大清早还要赶回京里去,今晚不宜多熬,不如吃了元宵,就去歇着吧。”
魏明煦点了点头,外头秋菊已经命人上了精致的汤圆,很是香甜软糯,魏明煦却只吃了两个意思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已经由小丫头扶着站了起来,坐了回去,只是瞧着眼前的汤圆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吃过汤圆,就算散了,李婧面色有些发青,她费尽了心思打扮给魏明煦看,可是今儿这一天,自己只惹恼了魏明煦两次,让他当众给自己没脸,却没有博得他一声赞许。
林芷萱命夏兰将李侧妃做的菜小心收拾了,待众人散尽,秋菊已经带着人将李氏的屋子彻底搜查了一番,银针试毒,将所有的食材、香辛料,尽数收缴,并书信等等,一并送去了林芷萱屋里。
林芷萱院里遣散了众人,只让几个得力的丫鬟守着,不许人靠近。
李氏跪在房中,林芷萱想避出去,魏明煦没有让她走。在审问女人一事上,魏明煦觉得林芷萱或许比他更能切中要害。故而林芷萱也跟着坐在了一旁的次主位上,替魏明煦出言,开始审李氏。
林芷萱的言语幽幽,似乎在跟李氏闲话家常:“我入府的时间不长,与妹妹也并无深交,只觉着妹妹是个娴静淡雅,极不爱招惹是非的人,如今,为何要毒害王爷?”
李氏缓缓抬头,瞧着林芷萱和魏明煦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林芷萱淡淡回她:“这世上总归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汉文学得这样好,不该连这两句老话都不知道。况且,你这毒已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魏明煦拧起了眉头道:“谁指使你的?”
李氏不再言语。
魏明煦继续道:“李文宗的信里并没有提及,那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毒害本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听魏明煦提到信,眸子间闪过一丝诧异,继而是自嘲和冷笑。自己毕竟是在中原,在魏明煦的地盘上,父亲和大王竟然还妄图通过自己和公主兴风作浪,当真可笑。
林芷萱瞧着李氏还是不言语,才拧着眉道:“你素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该猜不到今日的结局。有许多事,我以为你会劝阻你父亲胡闹。”
李氏瞧着林芷萱,却忽然笑了:“娘娘说得轻巧,我不过是个女子,作棋子还能当得起一用,谁会听我的话呢?”
林芷萱缓缓点头,道:“既然你认命,也知命,就该是个明白人,你已然嫁进王府,就该事事以王爷为重,这才是你安身立命的长久之道,你怎得又糊涂了?”
李氏瞧着魏明煦冷笑,一字一顿地念着那四个字:“安、身、立、命。明白、糊涂。王妃说得何其轻巧,可这世上的人,哪个敢说自己是活得明白的,人总要做些糊涂事,否则那是神仙。”
魏明煦道:“当初,你求着你父亲嫁过来就是你做得最糊涂的事!”
李氏听魏明煦这么说,却是重重地给魏明煦叩了个头:“妾身对不起王爷。这些年,王爷待妾身当真很好,吃穿用度无不精致。妾身来往书信出入,只要合规矩,王爷无有不许,妾身感激王爷。此番王爷赐毒,妾身心中有愧却无怨。”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脸上已经隐约有怒色,虽然他对这些后宅的女人并无甚兴趣,可是这些毕竟是他的姬妾,他的女人,如今他的女人竟然要毒死他,还这般冷清言语,难怪他生气。
林芷萱却从李氏的话里隐约听出了什么,魏明煦的冷漠对于这后宅的女人都是最难耐的,就连乌兰,提起来都是隐约的愤慨和怨恨。而她竟然能无怨,那就是说,她对魏明煦同样是无情的了。
在他的后宅这么些年月,却能无情无爱,那想来就是心中早有了他人,那人必定是个朝鲜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求着李文宗将她送来大周,想来只能为了朝鲜世子、朝鲜未来的王——李玉章。
林芷萱叹了一声道:“你不恨王爷,却恨你的父亲吧,他让你害死王爷,就是舍弃了世子。世子在大周为质子这么些年,想来朝鲜也已经有了新的大君可以替代世子的位置了。你和李玉章都不过是两颗废棋,你还要替他们卖命吗?”
李氏瞪大眼睛瞧着林芷萱,也是痛心疾首:“我知道,可是除了听父亲的,我又能怎么办?杀了王爷之后我定然会自裁谢罪,是我对不起王爷。”
自然,她殉葬的不是魏明煦,而是李玉章。
只是这话说得让人心里终究是会舒坦些。
林芷萱看向魏明煦,魏明煦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许,可是林芷萱知道,魏明煦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即便是他再生气,也不会不顾及大局。
林芷萱转回头,再看向李氏,却冷了脸色,呵斥道:“愚蠢之极!你父亲欲另拥立新君,连你和世子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你不想法子自救,竟然还听之任之,你当这是孝道?却不知王爷若是出事,不仅你和世子活不成,大周朝就是再乱也会先灭了朝鲜替王爷报仇,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相府,你父母老小一个都保不住。
你在大周住了也有年头了,也该知道,朝鲜弹丸之地,就是大周朝再不济,还灭不了一个小小的朝鲜?当真可笑!”
在外的朝事上,李氏毕竟不如林芷知道得多,只听林芷萱这样呵斥一番,也着实将她唬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李氏心中已是绝望,也懒怠挣扎,她知道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无望了。便对林芷萱和魏明煦深深叩首:“是妾身愚钝,妾身但求一死。”
林芷萱却看向了魏明煦,自己替他把黑脸唱了,自然到他施恩的时候了。
魏明煦诧异于林芷萱的聪慧,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魏明煦瞧着李氏,沉声道:“李氏,你身为本王侧妃,却毒害本王,自然罪该万死,留你不得。但是,允儿,你若当真知错,有心悔改,本王或可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允儿,是李氏的名字吧。
林芷萱思忖着,可是听他这么唤她,林芷萱心中竟然有些微微泛酸。
李氏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着魏明煦,心神激荡。
魏明煦道:“朝鲜王已经行将就木,李文宗有意扶持原山大君继位为王,原山虽是庶出,舅舅却是朝鲜将军,从小也是习武出身,极是好战。”
李氏眸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可能,眸子间隐约有亮光闪过,却又怕是自己白日做梦。李氏有些恍惚,听着魏明煦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本王有意让你去见李玉章一面,若是他肯效忠本王,本王或可送他回朝鲜,一争王位。”
李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魏明煦竟然要放了她,要放了他们的世子,还要助他夺王位。李氏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惊还是因为喜。
魏明煦却依旧面色冷峻道:“但,你也要告诉他,本王的条件是朝鲜向大周称臣,缴纳岁贡,并世子赎金白银五百万两。”
李氏有些犹豫,却开始了沉思,魏明煦的条件太苛刻了,况且李玉章如今世子之位不保,她怕自己想用另立新君的父亲根本不会同意用五百万两来换世子。
魏明煦继续道:“这是本王的条件,至于应不应允,有没有本事应允,你与他说,让他自己思量。想好了再来答复本王。但是你最好也提醒他,当初本王能带兵直插朝鲜王廷,如今依旧可以,若他言而无信,本王能扶他上位,一样能让他回大周继续做他的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氏应着,又给魏明煦磕了一个头:“是,妾身知道了。”
魏明煦这才有些乏了,对李氏道:“至于你精心做的这几道菜,本王瞧着你一时半会儿也还吃不着,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朝鲜,当做是本王给李文宗的厚礼吧。”
李氏背上已经有了冷汗,却还是躬身应着。
“至于你,”魏明煦已经缓缓起身,不想再看她一眼,“明日随本王进京,不日将会身染天花暴毙。”
“谢王爷。”李氏含泪,叩谢魏明煦,他愿意放李玉章一条生路,甚至能帮他得到王位,不用再在中原做质子,已经让李氏感恩戴德。她既然起了要杀他之心,从来都不曾想过要独活。
“你且下去准备准备吧。”魏明煦吩咐着。
李氏起来行礼告退。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去给魏明煦斟了杯茶,林芷萱便不再管他,自雇唤了秋菊进来,给自己卸了钗环,沐浴更衣。
她今日,因着他要回来,也是特意戴上了他送的那对金水菩提的。
魏明煦坐在炕上喝了盏茶,瞧着林芷萱也不说话,只吩咐着丫鬟洗漱更衣,一副要早些歇息的样子,全然不理自己。
魏明煦感觉有些奇怪,她方才帮自己审李氏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又对自己视而不见了呢。
魏明煦放下茶杯,走上前去,说要更衣,却并没有让人叫琉璃琥珀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那意思是要用自己的,林芷萱却不曾上前去动手,反而对秋菊道:“王爷要更衣,你去唤琉璃琥珀进来。”
魏明煦更是不解地看了林芷萱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她了,却因为丫鬟在,也没有多话,只是任琉璃琥珀进来,伺候自己换了寝衣,才走到了炕边,瞧着那小丫头正在灯影下头翻账簿。
魏明煦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了出去,才在炕桌的另一边坐了,道:“我只当你在南方长大,坐椅子坐习惯了,坐不惯炕,让人多摆了桌椅,却不想你在炕上坐得倒是这样舒坦。”
林芷萱心中微微一颤,前世自己大半的日子都是在京城过的,自然是坐炕坐习惯了的,即便是当初不习惯,也都被迫改过来了。
只是见他这样问,林芷萱也不抬头,只继续翻着账本道:“从前没坐过,如今觉着新奇,就多坐坐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赌气的样子有趣,也上了炕,盘腿坐着,看着她道:“我今儿瞧着你带着那对金水菩提的耳坠子很是精致,怎得没带项坠?”
林芷萱心中微微的一颤,他是有瞧见的。林芷萱翻账簿的手微微顿了顿,有些要绷不住了。
可是,她心里明明是有气的,她气魏明煦打发了李氏之后为何会有不快。
李氏要杀他又如何,当初沐华裳不是一样买凶杀人,可是当时魏明煦哪里有方才那般愤懑。魏明煦知道沐华裳会杀他,却想不到李氏竟然也会想杀他,他是伤心的,所以才会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会伤心?因为她是他的侧妃吗?
还是因为,他心里是有李氏的,所以才如遭背叛,所以才会在乎李氏心中念着的是李玉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想着,复又冷下了脸来,道:“王爷送的坠子太过金贵,妾身戴不起。”
魏明煦瞧着刚要好了,又冷下来的小丫头,她一颦一笑在灯影惶惶下最是撩人,魏明煦也没了耐心,起身夺了她手里的账簿,将小丫头从炕上抱了起来,问她:“为什么生气?”
林芷萱被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又怕外头的丫鬟听了笑话,赶紧捂住了嘴,又羞又怒地瞪着魏明煦道:“王爷放我下来!”
魏明煦抱着娇小的林芷萱,她力气小小的,在他的怀里连挣扎都挣扎不得:“好,放你下来,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林芷萱咬着唇道:“那王爷方才为什么生气?”
魏明煦哭笑不得:“小丫头,我的侧妃要毒杀我,我连生气都不许吗?”
他说得,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林芷萱挣扎着,她有些怕高。
魏明煦察觉小丫头的不适,抱着她走了两步,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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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瞧着那人,脸上有些热,他的手臂当真很有力气,竟然能那样易如反掌地抱起她,方才心里慌慌的,连怎么生气都忘了。
林芷萱挪了挪,让他也躺上来,却忍不住问着:“王爷会杀了她吗?”
魏明煦躺在了床的里侧,却支着手肘,侧卧着看着林芷萱,道:“乌兰真的死了吗?”
林芷萱的心微微一颤,他果然是知道的。
况且林芷萱也没有特意想要瞒他,毕竟是在魏明煦的地盘上,就连李允儿都瞒不住他,更何况初来乍到的自己。
林芷萱却只仰头瞧着他的眼睛,道:“王爷舍不得了?那大可以派人将她追回来,想来她如今还没有走远。”
魏明煦似笑似恼地伏过身来:“你身为本王的王妃,却私纵本王的姬妾,不想想自己该当何罪,还这般嚣张,是何道理?”
林芷萱瞧着他唇角淡淡的笑意,不知怎的被他逗笑:“我在这里是跑不了了,王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只是想着,若是她真的跑了,王爷追得晚了,怕是就要寻不见了。”
魏明煦将她压在身下,嗔怒道:“小丫头,你简直坏透了。”
林芷萱面色微红,别开脸去不看他,只幽幽问道:“王爷当真舍不得吗?肃羽自然有法子寻了她回来。”
魏明煦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薄薄的寝衣里,闻言却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冷:“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太出格了些。也只有你敢。”
虽然这样说着,魏明煦却侧身,又躺在了林芷萱身侧。
林芷萱缓缓睁开眼,瞧着忽然冷淡下来的魏明煦,不知怎么刺到了他,只是又问了一遍:“王爷会杀了李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沉声道:“不知道,看她的造化吧。她作为相府千金已经嫁进敬王府一次,日后无论如何也成不了李玉章的妃子。李玉章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这样的丑事,李玉章不想为外人所知,李文宗同样会避之不及。即便我不杀她,也会有旁人千方百计地杀她。”
林芷萱听了,却也是替那个女子可悲,只是这世上容不下太多好心的人。林芷萱已经放过了乌兰,那是因为乌兰并未对魏明煦做什么不利之事,只是一心想走。而李氏,她毕竟曾经下毒,想要毒害魏明煦。
“明日还要回京,王爷早些睡吧。”林芷萱劝了一句。
魏明煦轻声“嗯”了一声。
林芷萱唤了秋菊进来熄灯守夜。
林芷萱躺在床上,借着床幔外摇曳的烛光,瞧着魏明煦眉头微皱的睡颜,却有些失眠。
林芷萱忽然想起了林姝萱和林若萱在年夜与她闲话的家常,魏明煦当真生不出孩子吗?所以连带着对那些事也都懒怠了。
林芷萱轻轻摸了摸自己平摊的小腹,自己此生也会于儿女之事上无缘了吗?
林芷萱叹了一口气,父母俱在,自己也该知足了。
林芷萱只是忽然觉着有些冷,忍不住靠着魏明煦更近一些,借着他身上的温热,缓缓入睡了。
魏明煦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瞧着那个似乎因为怕冷而靠着自己缩成一团的小丫头,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次日清晨,林芷萱醒得很早,起来伺候魏明煦更衣,用早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嬷嬷竟然一大清早就来了,还在门边问了桂嬷嬷,昨儿夜里,林芷萱有没有侍寝。
桂嬷嬷摇了摇头。
冯嬷嬷却仿佛松了一口气,没有进来伺候问安,反而转身又走了。
早膳林芷萱命人备的燕窝挂炉鸭子、炒鸡炖冻豆腐、肉丝水笋丝、竹节卷小馍、匙子饽饽红糕、和鸭子三鲜面。
魏明煦就着水笋丝吃了一大碗鸭子三鲜面,又吃了两块红糕,喝了半盏西洋参鸡汤,林芷萱瞧着他吃得有趣,也跟着多吃了两口。
魏明煦却总嫌她跟喂猫似的,就吃一口饭,难怪身子总这么瘦弱。
林芷萱却含笑与他玩笑道:“若是妾身长得和王爷这样,岂不是要吓人了。”
魏明煦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呀!”
林芷萱瞧着琥珀来服侍着他漱了口,才上前服侍他更衣,顺带说起了林鹏海和林嘉宏的事。
魏明煦神情有些端肃,道:“依我的意思,还是先回杭州的好,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想要对我不利的还大有人在,朝中如今多事,开了印之后,朝局难免要混乱些时日。你父亲毕竟不是京官,有许多事情如今就是常年在京中混的老油子也未必能处置得妥善。还是不要在这样的时候留在京中自寻烦恼的好。且再等几年,我自会寻了法子,让你们母女团聚。”
林芷萱唇角含了笑,道:“王爷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妾身谢过王爷。”
魏明煦原本还怕林芷萱想不过来这些,才与她琐琐碎碎解释了大半天,可是瞧着那小丫头欢喜的模样,怕是自己又与她想到了一处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送魏明煦离府,才出院门竟然瞧见了孟泽桂,孟泽桂穿着一件乌金云绣衫,配了条百花曳地裙,外头系着云锦的斗篷,虽然清雅,却也是经过了一番梳洗打扮的,面上化了极淡的妆,有几分病态的柔美。
她昨夜等了一夜也不见魏明煦来,甚至连句话也没有等到,她心中着实酸楚极了,竟然忍不住早起无论如何也要见魏明煦一面。
魏明煦瞧见她,也是诧异道:“不是病着么?怎么这么一大清早过来了?”
孟泽桂给魏明煦行了一礼,道:“劳王爷挂念,妾身已经好多了,是来给王妃和王爷请安的。”
林芷萱一听,心中却是冷笑,她才要不背这个黑锅,只笑着道:“孟姐姐说笑了,你身子不好,为何还要这样奔波劳累,也是我不好,快有半个月没见到姐姐了,却只顾着忙府里的琐事,一直没得闲去探望探望姐姐。”
孟泽桂一听林芷萱这么说,胸中一阵气闷,只又咳了起来。
魏明煦赶着回宫,没有那许多闲工夫再与孟泽桂说话,只是道:“你且好生回去养着吧,王妃也颇有理事之能,西山府的事和王府的钥匙你便都交给王妃吧,也好静心养病。”
“王爷!”孟泽桂娇弱地惊呼了一声。
魏明煦却没有再理她,只是由林芷萱送着,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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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回京之后,林芷萱只听说没过多久,朝廷便开恩,赐朝鲜质子回朝,魏明煦亲自派人护送。
而至于李允儿,林芷萱在府中传出她暴毙,至于她是否真的死了,或是去哪里了,林芷萱不关心,也再没有问起过。
孟泽桂原本病着,如今将钥匙交给了林芷萱之后,说好又好了。想来是发觉可怜牌打得并不好,所以又变了策略,林芷萱没有那许多心思与她理论,只她们几个早晨按时来请安,不吵不闹的就很好。
只是王府里滔天的事情压下来,不说孟泽桂,就连林芷萱也累垮了,倒不是有什么病痛,只是浑身乏得很,早晨常常起不来。
请了大夫看了,说是气血不调,让林芷萱多多歇息。
林芷萱将自己和魏明煦商议的结果与林鹏海和王夫人说了,条分缕析,王夫人虽然舍不得林芷萱,却还是答应了。
出了正月,京中的天花已经开始销声匿迹,王府的人从西山开拔,与京中的达官显贵一样,开始陆陆续续回京。
这一回京,便更是热闹了,原本因着相隔太远而不能走动的皇亲贵戚如今都涌上门来问安。
林芷萱一回来却先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此番进宫倒是与上回不同,林芷萱往里头递了帖子,宫门大开,几乎是迎着林芷萱进去的。
宫中虽然还挂着孝,但是慈宁宫里宫女太监的脸上却都已经是喜意。
林芷萱给太皇太后问了安,太后又问及林芷萱的母亲天花可好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知道魏明煦没有把那闹剧说与太皇太后听,也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便陪笑与太后道:“都已经好了。劳太皇太后挂念。”
太皇太后还是命人赏了好些东西,说她这么大年纪染上天花本就对身子是大亏,让好生补补。
林芷萱谢过,也都受了。
也带了些精致的东西送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瞧着江南的玲珑物什儿也都很是喜欢,林芷萱这才见到了魏延显,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穿着一身龙袍,却畏畏缩缩,躲在太皇太后身后。
太皇太后对魏延显倒是疼爱,笑着拉他出来,林芷萱给魏延显见了礼,太皇太后教魏延显:“这个是你婶婶。”
魏延显只拿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芷萱,却不叫人。
林芷萱对魏延显面上含笑,心中却十分的不喜。
林芷萱与太皇太后说了好半日的话,隐约也知道了些自己离宫之后宫中的风云,沐华裳想抢魏延显的抚养权,甚至公然来慈宁宫抢过人,当时也是险象环生了一番。
魏明穆在朝会上与魏明煦反目,至今兄弟两人依旧不合,魏明穆不知是赌气还是旁的,竟然转投魏延亭,帮着沐家一党,当时沐华裳来抢人的时候,护着慈宁宫的侍卫竟然无动于衷。
太后身边的小印子拼着一死闯了出去找魏明煦,要不是魏明煦来得快,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当时魏延显已经抢在了沐华裳手里,太皇太后甚至都没推搡着受了轻伤,魏明煦动怒,即刻杖毙了沐华裳带来闹事的所有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沐华裳却道要抚养皇帝,要许她太后之尊,魏明煦差点连太妃之位都给她撸了,要不是沐家和肃郡王频频上书,说沐贵妃是皇长子之母,若是不加册封有违宫规,魏明煦才赏了她这个太妃之位,却命侍卫,将她幽禁宫中。
前朝之中因为沐华裳的事还在闹着,肃郡王不满魏明煦幽禁他母妃,魏明煦却也道沐华裳伤及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将她处死已经是法外开恩,幽禁不过小惩大诫罢了。若是肃郡王或是朝臣再敢求情,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这才渐渐压了下来。
林芷萱又去了王景生府里一趟,要瞧瞧楚楠和玉哥儿,玉哥儿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的,竟然也渐渐地好了,知道林芷萱要去,林芷萱竟然见到了王景生。
王景生对林芷萱如今也还算恭谦,林芷萱也多跟王景生说了几句贴心话:“……舅舅膝下只有玉哥儿这样一个孩子,虽则前头大事上要舅舅操心,可是毕竟后宅里舅妈不在了,舅舅也该爱惜些子嗣才是,否则老太太也该担心了。
好在玉哥儿是个福大命大的,想来也是舅妈在天之灵保着这孩子。不说旁的,当初在金陵王家的时候,那场地震何其险要,当时是我跟玉哥在一起的,那假山石头摇晃坠下,当时若不是王爷拼死挡住了山石,我与玉哥儿都一起命丧金陵了。”
王景生诧异,他不曾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桩事,魏明煦于玉哥儿竟然还有救命之恩。
“舅舅不信,可细细问玉哥儿,当初是王爷一路抱着他逃出来的,当时的惊险,还历历在目。”林芷萱缓缓说着。
“若是如此,自该登门拜访,谢过王爷救命之恩。”王景生这么说着。
林芷萱心中也清楚,这件事情连楚楠都不知道,玉哥儿也不十分认识魏明煦,自然也说不清楚是谁救了他。
林芷萱只含笑道:“舅舅言重了,我跟楚楠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她在谢家,我在王府,又是至亲至近的,我在京城里举目无亲,只有舅舅算是个娘家人,日后我和王爷都仰仗舅舅多多帮衬,也是为了王家的兴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景生也是应着道:“这个自然。”
又留了林芷萱在府里用了午膳。楚楠陪着,她也是头一次听了当初金陵石林的事,原来林芷萱和魏明煦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临行时,楚楠去送林芷萱,林芷萱拉着楚楠的手,唤了一声:“楚楠……”
楚楠却打断了林芷萱,道:“都过去了,阿芷,我只想咱们都好好的。”
林芷萱再说旁的也是多余,便只应了一声:“好。”
谢家的人在一月底才回了京城,也是赶紧来王府看了林芷萱,林芷萱再瞧见谢家的老夫人和自己当初的大嫂,勾起前世的回忆,心中也颇为不喜。况且她们还这样对待楚楠。
林芷萱陪笑与她们说了两句,却句句不离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王楚楠,说日后要是再来,一定要带上楚楠让她们姊妹聚聚。
谢家老夫人心中也不舒坦,自己回京,就先来拜访她一个小辈,她竟然这样不识抬举,处处为王楚楠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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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二月十六,林鹏海接了朝廷的公文,携家眷返杭州任知府。
陈氏也趁着这个功夫回自己家探望了父母,陈家也是个有福的,此番大祸下来,毕竟因为官阶太低,也没有受到牵连,天花之事上,因为逃得早,也没有重要的亲戚沾染。
陈氏虽然因着要跟林嘉宏回杭州而不甘心,可是却也不敢得罪林芷萱,面上都陪着笑,说是京中父母还望林芷萱能帮着照看一二。
林芷萱应允了。
这几日倒春寒,天气反常得冷,这日竟然又飘起了霰雪,魏明煦也陪着林芷萱一同去送了林鹏海一行人回杭州,林姝萱、林嘉宏、林嘉志并陈氏都一同走了,只有林若萱因怀着身孕不能远行,林芷萱便先将她接近了王府里,自己亲自照看。
林芷萱还留下了歆姐儿。
一则是因着陈氏对林嘉宏不能留京之事心存怨怼,林芷萱终究不放心。二则是林芷萱心中总归有个疑影儿,魏明煦若是当真与她不可能有子嗣,留下歆姐儿也是对林芷萱自己的慰藉,她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留在京城跟自己养着,算是个陪伴,日后歆姐儿也更有出息些。
歆姐儿的小手紧紧牵着林芷萱,看着马车远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寒风里站得久了的缘故,歆姐儿觉着林芷萱的手越来越凉,歆姐儿不解地抬头看向林芷萱,瞧着林芷萱不舍王夫人,已经落了两行清泪,林芷萱这才觉着肩上的貂皮大氅压得人肩疼。
林家的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雾里,林芷萱忽然觉得一阵反胃,眼前一黑,身子便倒了下去。
歆姐儿吓得,急忙大喊了一声:“姑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站在前头的魏明煦闻声一惊,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林芷萱,略显一丝焦急地唤了她两声:“丫头!丫头?”
怀中的人儿面色煞白,手不禁握住魏明煦的衣衫,很是难受的样子。
魏明煦哪里见过林芷萱这样,赶紧抱着他大步进了林府,命人传孟太医过来给林芷萱请脉。
孟建秋的医术在太医院使首屈一指的,魏明煦陪在床前,命人多端几个熏炉来,魏明煦只觉着林芷萱的手脚冰凉。
秋菊和夏兰都吓坏了,她们也不曾见过林芷萱这副样子,魏明煦冷声吩咐着她们去渥几个汤婆子给林芷萱暖暖,自己的大手先握住了林芷萱的手,轻轻搓着:“丫头怎么了?哪里难受,跟本王说。”
林芷萱呼吸有些急促,手被魏明煦搓着,渐渐暖了过来,躺了一会,秋菊给林芷萱脚下垫上了汤婆子,身子才慢慢都暖了,那股不适也消减了大半,只瞧着一屋子的人都这样紧张她,林芷萱才勉强撑起一个笑,对众人道:“不碍事,就是方才站得久了,又有些冷,一阵眼晕罢了。已经好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的脸色依旧发青,嘴唇更是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哪能不担心,只道:“你若是不舍得你父母姊妹,我即刻叫他们回京来陪你。”
林芷萱赶紧拉住了魏明煦的手,强笑着道:“王爷说哪里的话,我真的只是有些累了,这几日王府里事多,我略歇歇就好了。”
魏明煦却不听林芷萱的,只问外头太医怎么还不来,又命肃羽亲自去催。
秋菊已经命人熬了一盏红枣姜茶来,给林芷萱喝了暖暖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不让旁人动手,亲自上前去扶了林芷萱起来,让她倚在自己身上,才半环抱着林芷萱,拿过了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往林芷萱唇边送。
林芷萱有些羞赧,道:“王爷,我自己能喝,没有这么娇贵,还有人在呢。”
魏明煦却不许她逞强,只让她先喝了再说。
林芷萱喝了一小口,可是她素来就最讨厌葱姜蒜的味道,这浓浓姜味如何下咽,才喝了两口,林芷萱就不肯再喝了。
魏明煦劝着道:“你方才身上那么凉,喝了这个最能驱寒保暖,便是不想喝,也要强撑着多喝些。这个难道还能比药苦不成?”
林芷萱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再辞矫情,便强撑着又喝了两口,可是姜味一上来,引得林芷萱又一阵反胃,扶着魏明煦就吐了起来,将方才喝下去的尽数吐了出来。
魏明煦轻轻给林芷萱拍着背,将手里的碗交给了秋菊,才安慰林芷萱道:“好了好了,不想喝就不喝了。”
又对外头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秋菊已经捧了清茶来给林芷萱漱口,林若萱和歆姐儿也等在一旁十分的焦急,生怕林芷萱得了什么重症。
魏明煦的话才问完,夏兰一脸喜意地打了帘子道:“孟太医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建秋几乎是被肃羽揪过来的,进了林芷萱的寝殿,也是有些气息不匀,还在喘着,急忙上前来给魏明煦行了礼,魏明煦拧眉道:“起来起来,快给王妃看看。”
如今也顾不得什么放下帘子来了,秋菊在一旁给孟建秋搬了个凳子让孟建秋坐下,孟建秋取出了脉枕给林芷萱垫着手腕,林芷萱方才吐出了那些红糖姜汤,又漱了口,已经舒坦了许多,却也只是躺着,任太医诊脉,自己也小心瞧着孟太医的脸色。
却忽然瞧见了还站在后头扶着大肚子的林若萱,林芷萱拧眉对林若萱道:“姐姐别担心,我没事,你在这儿也站了半天了,快回去歇息吧。”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还有心思关心旁人,也是皱着眉头瞪了林芷萱一眼,林若萱哪里放心得下,只不肯走,秋菊赶紧搬了个带着软垫的椅子给林若萱,又挪到了暖炉旁边,怕林若萱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魏明煦却只瞧着孟建秋的脸色,见孟建秋诊了林芷萱的买,仿佛被烫到了一样,骤然撒了手。
魏明煦瞧着孟建秋一脸惊慌神色,心也冷了下来,沉声问:“王妃到底怎么了?”
孟建秋擦了擦额上的汗,对魏明煦行了一礼,才道:“能否请娘娘另一只手,再试试脉。”
林芷萱由魏明煦扶着起来,又换了另一只手,瞧着孟建秋闭着眼睛拧着眉头专心诊脉的模样,林芷萱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林芷萱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念想,毕竟自己也大约是一年前这个时候重生于此。难道,难道菩萨只给了自己一年的寿运,如今,自己救了父母,保住了姐妹,自己的大限也到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瞧着孟建秋又诊了许久的脉,终于松了手,才问他:“究竟如何了?”
孟建秋眼神飘忽不定,道:“能否换只手再请一遍王妃的脉。”
魏明煦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林芷萱闻言,又换了左手,让他请了第三遍脉,孟建秋的气息已经喘匀了,十分仔细地又诊了一遍脉,才慌忙起身,对魏明煦躬身作揖:“老臣医术不精,还请王爷将傅院判、曹院判来一同诊脉,或是再多请几位太医,一同商量脉象再做结论。”
孟建秋如今已经升为太医院院使,却还这样谨慎,他实在是拿不定了主意。
魏明煦对肃羽冷然道:“去请!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是!”肃羽应着去了。
魏明煦才放下了林芷萱,对孟建秋道:“你跟我来。”
魏明煦怕万一真有什么病,再吓着林芷萱,林芷萱却抓住了魏明煦的衣袖,道:“王爷,我自己的身子,我想知道实情。”
魏明煦知道林芷萱是个玲珑心窍的,自己若不告诉她,她怕也不会心安,便回握住了她的手,道:“本王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孟太医,王妃身子如何,你且如实的说罢。”
孟建秋给魏明煦和林芷萱行了一礼,道:“王爷,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脉象,臣着实拿不准,只瞧着有五六分,像是……像是喜脉。”
魏明煦和林芷萱都僵住了,就连这一屋子的人也都被那两个字镇住,不似寻常人家的惊喜,仿佛只剩下了惊。
魏明煦的声音极冷,眸子盯着孟建秋:“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建秋一下子跪了下去,道:“老臣也还不敢确诊,还有几位太医一同来诊过脉才好,况且娘娘的身孕顶多才不过一月有余,现在脉象还不那么清晰,还要再等些日子才能断个清楚。”
一月有余,那是年前,二十八夜里的那一次吗?
魏明煦的心里一团乱麻,他握紧了林芷萱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不是欢喜,而是茫茫然的不确定:“丫头?”
林芷萱原本乍听了孟建秋的话,心中先是惊,继而涌起了无尽的喜意,可是瞧着魏明煦的眼神,她的心却也跟着冷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也如他一样的冷:“王爷想说什么?”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皓月般光洁的眸子,毫无避讳地盯着自己,魏明煦的心有些乱,他放下了林芷萱道:“你先歇着,本王出去一趟。”
说着魏明煦起身,招呼了孟建秋一同去了外堂。
林若萱眸中也含了喜悦的泪水,赶紧上前来,握着林芷萱的手:“妹妹,妹妹……”
秋菊冬梅几个也赶紧过来,恭喜林芷萱。
林芷萱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大悲大喜,想着方才魏明煦的神情,却一阵茫然若失。
林芷萱劝了林若萱道:“姐姐也陪了我好一会儿了,如今我没事,你就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不过乏了,歇歇就好,若是你再为我伤着肚子里的外甥,我可要替你担心了。”
林若萱点头应着,她也着实疲累极了,方才是挂念着林芷萱没觉出来,此番也终究应了,由绿澜扶着先回房歇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身边只剩下了秋菊几个,才终于放松了心神。
秋菊围在林芷萱身边,瞧着林芷萱面上不愉的神色,道:“娘娘怎么了?您一直担心怀不上孩子,如今才成了亲,就骤然得子,可不是大喜之事?”
林芷萱摸着平坦的小腹,道:“秋菊,我是怕,这个孩子来得时辰不好,我如今身子受了寒气,本就体弱,前头朝局未稳,又是国丧期间,我怕这孩子多遭磨难啊。况且瞧着方才王爷的神情,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秋菊大惊,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爷,王爷怎么会怀疑娘娘?”
林芷萱道:“即便是他不怀疑,这孩子毕竟是在西山的时候,那时候多乱啊,流言蜚语,如何就不能积毁销骨。”
秋菊摇着头,道:“不!不会的,娘娘不要这般忧思,这是件好事,一定是件好事的。就是王爷不认这个孩子,秋菊和夏兰、冬梅,一定会帮着娘娘保住这个孩子。”
林芷萱瞧着外头大雪纷纷扬扬,却朝着缩在墙角被吓得无措的歆姐儿伸出了手,歆姐儿只瞧着一屋子气氛凝重,方才也不敢上前,瞧见林芷萱终于看见了她,她这才上前,牵住了林芷萱的手。
抱着林芷萱呜呜哭了起来,这孩子也是被吓坏了。
林芷萱抱着歆姐儿,唇角才含了笑意,道:“歆姐儿不怕,姑姑没事,歆姐儿要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歆姐儿开不开心?”
歆姐儿微微扬起委屈的小脸,看着林芷萱道:“开心,姑姑开心,歆姐儿就开心。”
林芷萱轻轻给歆姐儿擦了泪,一边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秋菊几个赌咒发誓道:“我们会保住这个孩子的。”
我的瑾哥儿,还有琳姐儿要回来圆我们的母女情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多时,魏明煦领着孟建秋还有一众太医都进来了,只是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林芷萱听着太医的吩咐,依次伸出左右手分别请脉,几位太医围在一起商议了许久,才恭敬地对魏明煦道:“王爷,王妃十有八九是喜脉,只是还要再等两个月,脉象才会更清晰。”
魏明煦缓缓点了点头,道:“好,你们且去吧,孟院使留下,随本王回王府,时刻小心照看着王妃的胎。”
众位太医领命下去了,魏明煦才对屋里的一众丫鬟婆子道:“你们都下去吧。命人出去备车马,待王妃好些,就启程回王府。”
众人躬身应着离去,秋菊却有几分担忧地瞧着林芷萱,林芷萱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只管下去。
秋菊这才十分忐忑地退了出去,给林芷萱带上了门。夏兰和冬梅陪着歆姐儿去了暖阁,秋菊却冒着寒风留在了门边,听着里面的响动,怕出个意外什么的,好进去劝解。
魏明煦站在床前,瞧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林芷萱,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她,站了许久许久,林芷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林芷萱也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心中有怎样的悲喜和苦乐,竟然在得知自己妻子有孕之时,首先怀疑的是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林芷萱只是听见他问自己的第一句话,声音是颤抖的:“阿芷,你,你怀了,我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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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阿芷,你,你怀了,我的孩子吗?”
那仿佛是林芷萱此生听过的,最凄凉的一句话,泪水骤然涌上眼眶,林芷萱模糊地看着他,唇角含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妾身怀了王爷的孩子。”
魏明煦上前了两步,盯着她的眼睛问她:“真的吗?”
林芷萱仰着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道:“如果方才诸位太医诊治得没有错,那么,应该是真的。”
魏明煦一下子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甚至顾不得弄疼她,顾不得她是否难受,他只是怕她会忽然消失了一般,眼前仿佛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阿芷,阿芷,阿芷……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吗?”
他以为自己此生会无子而终,他以为自己身染重疾不能生育,他以为自己杀戮太重,要遭天谴,可是,他的阿芷,怀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阿芷会怀上他的孩子?
为什么等他都已经放弃了,竟然会忽然得子,他都三十三岁了,他已经放弃这个念想了。
魏明煦扶着林芷萱的肩膀,瞧着方才被他勒得气息有些不匀的林芷萱:“阿芷,你为什么会怀上我的孩子?”
林芷萱瞧着这样患得患失的魏明煦,哪怕当初争夺皇位之时,他也不曾露出这样无措的神情来,林芷萱唇角带了浅浅的笑意:“许是如佛家所言,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如今方得否极泰来。这孩子与王爷有缘,与我亦是有缘,所以才盼着今日呢。”
魏明煦抱紧了林芷萱,仿佛一声叹息,安慰着自己:“阿芷,你当真怀了我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也缓缓伸出手,拥住了魏明煦:“可是王爷,我怕。”
魏明煦抱着林芷萱的力道又重了一些,声音仿佛赌咒发誓一般地在林芷萱耳边炸开:“本王不会许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半分!阿芷,你一定会为本王平安诞下世子。”
秋菊躲在门外听到这儿,才算终于松了一口气,林芷萱自己毕竟势单力薄,若是魏明煦能信她,能护着她,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魏明煦依旧派肃羽去查了在西山期间,林芷萱接触过的所有男子,并无一丝可疑之处。
那时,魏明煦才真的信了,林芷萱怀的是他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呢?
林芷萱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魏明煦想不通,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想了,或许真的如林芷萱所说,是天命如此,要自己娶她,只有她才能替自己诞下儿女。
某日早朝,魏明煦坐在摄政亲王的红木雕花太师椅上,听着朝臣上奏直隶雪崩,道路不通冻死数百人畜牛羊之时,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将上奏的沐泰初吓了一跳。
魏明煦向来一脸端肃冷峻,喜怒不形于色,他们何曾见魏明煦笑过。
“王爷!”沐泰初唤了魏明煦一声。
魏明煦这才回神,忍住了脸上的笑意,端肃了神情,道:“沐阁老方才说什么?”
沐泰初忍着气,将奏折又念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根本瞒不住,自从那天七八个太医一同给林芷萱会诊,林芷萱有了身孕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短短数日就传遍了北京城。
就连在往杭州赶路的林鹏海夫妇都收到了消息。
一家人乐得合不拢嘴,王夫人险些就想赶回京城来照看林芷萱。
可是林鹏海劝着京城规矩大,魏明煦定然会照顾好林芷萱,王夫人这才作罢。却命人写了长长的信派人送进了京城。
林芷萱怀孕之后,来往恭贺不断,魏明煦都给挡了回去,因为孟建秋说林芷萱当初身子受寒,还没有调养好,况且年岁又太轻了,头三个月最容易滑胎,一定要万般谨慎小心。
随着铺天盖地的欢喜恭贺,流言蜚语也骤然间炸开。
就连王府的后宅都不安稳。
林芷萱竟然怀上了魏明煦的孩子,李婧不知道这其中的不可思议,孟泽桂、邱夫人等人却直呼:“这怎么可能!”
魏明煦这么多姬妾都没有身孕,那想来就不是女子的问题,而是魏明煦自己身子抱恙,可是他早些年还吃些药调理,近几年早已经放弃了,怎得会突然有了孩子?
流言先从王府里散了出来,说林芷萱怀的根本就不是魏明煦的孩子。
还有一波认定了的,拿国丧期间行房事甚至有孕说事,尤其以沐家最为厉害,鼓动言官上书,直斥魏明煦不尊孝道,不守宫规,要撸了他的摄政王的身份,还要逼着林芷萱堕胎以正纲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事林芷萱都是道听途说,听底下的小丫头传进来的,魏明煦从未跟林芷萱提过一句。
外头的探望林芷萱一概不应,只有楚楠来瞧林芷萱,林芷萱才许了。
王楚楠命人带了好些补品来,进来瞧见歪在炕上看书的林芷萱,身上盖着貂皮的毯子,屋里没有碳炉也没有熏笼,锡晋斋里地下有烟道,才外头烧炭,不让熏着林芷萱半分,这屋里的地砖暖得赤着脚走都近乎烫脚,一屋子春暖之气。
林芷萱没有下炕,王楚楠迎上来,拉着她的手道:“你当真是个有福气的。”
林芷萱含笑与她一同在炕上坐了,又让小丫头给楚楠上了茶,她自己则爱喝些酸酸甜甜的梅子汤。
楚楠笑着道:“瞧这样子,八成是个小世子了。”
林芷萱却叹了一声道:“楚楠,你会盼着我生个儿子吗?”
楚楠牵着林芷萱的手道:“我自然盼你生个儿子,就连还在外头养病,不能回京的雪安也写了书信来,盼着你能母子平安呢。我们姊妹几个,终究你才是最有福气的。”
林芷萱握紧了楚楠的手,道:“是,咱们是姊妹,怕也只有你们才会盼着我生个儿子吧。”
“阿芷,”楚楠瞧着林芷萱那样的神情,也是叹了一声道,“你就是心思太过细巧了,有些事何不装聋作哑,只当听不见,瞧不着。”
林芷萱的手轻轻摸着依旧平摊的小腹:“我是想装聋作哑,可是毕竟不聋不哑。王爷无子,所以朝臣才会拥护他坐上摄政王的位置,若是王爷一朝得子,他不为自己挣,难道还不会为自己的子嗣去争吗?谢家还有你们王家都不会希望我诞下世子。还有庄亲王府,怕是除了雪安,就连姨妈也不会盼着我得子。更何况沐家,沐太妃,还有肃郡王,甚至怕是一直想将儿子魏柘怀过继给王爷的应郡王,都不会想我诞下世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阿芷,”楚楠叹了一声,才道,“当初我们姊妹几个里头,你是最笨的,怯怯懦懦,只知道跟在我们后面跑,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知道。看着也是最没有出路的,可是如今,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光景。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我曾一度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
林芷萱轻轻握着楚楠的手,道:“你如今在家里可好些了?”
楚楠自嘲道:“自然好些了,有你这样一位摄政王妃替我打抱不平,如今谢家仰仗着王爷,自然忌惮着你,也不敢再给我脸色瞧,所以我才有这样的能耐能随意出入。只是阿芷,我放心不下你。”
林芷萱含笑道:“我没事,一切都好。”
楚楠叹道:“我自然知道你没事,可是你究竟知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林芷萱微微蹙眉,只怔怔地看着楚楠。
楚楠一脸心疼道:“道理你都清楚,跟你说句实话,的确谢家不许你生下儿子,庄亲王府也不许,我父亲更不许。年节前后那场风波你也是瞧见的,如今各方权利分割已毕,但凡想动摇当前平衡的王公大臣,哪个不是家破人亡?当初想拥立王爷复辟,就连义亲王的儿子和孙子说杀也就杀了,芷萱,我和雪安是真的担心你,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林芷萱听着楚楠的话,却缓缓合上了双眸,继而笑了:“楚楠,也只有你才会跟我说这些话了,就连雪安都不会与我这样直言不讳,说得这般透彻。”
楚楠瞧着那样神情的林芷萱,她早已下定了不可动摇之决心,楚楠眸间也是含了泪,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可是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瞧,王爷也不是不能生育,你何苦在这个时候非要保住这个孩子呢?”
林芷萱手轻轻抚摸着小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王楚楠道:“楚楠,多谢你的示警,可是,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你还不曾有过孩子,所以才能说得这般轻率,可它毕竟是一条命啊,托生到我的肚子里,就是我们娘俩的缘分,我怎能不要了他。况且就是我同意,王爷也不会同意的。”
楚楠瞧着林芷萱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终究与她见了真章,道:“阿芷,你可知朝中谢家和沐家并我父亲已经联名上书,告敬亲王国丧期间王妃有孕,因王爷身在其中,此事当由庄亲王审理。
庄亲王已经将事情暂且压下,与王爷商议,若是肯让你滑胎,便对外说是谣传,不伤及王爷根本,若是你和王爷还执意要保这个孩子,那王爷摄政王的位置或许就保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连当初夺位只是称病不出的应郡王和与王爷反目的德亲王也站了出来,要求王爷三天之内给个交代。阿芷,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林芷萱哑然,她猜到魏明煦会面临许多压力,却不曾想,朝臣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竟然会将他逼到这种境地。当初一个个明明都誓死效忠的,可如今一旦既得权利受到威胁,他们依旧这么无所顾忌。
“阿芷,太皇太后赐的堕胎药还在外头没有凉呢。”楚楠眸中隐约喊了泪水,“你还这般坚持吗?”
林芷萱心中一阵绞痛,连太皇太后都不想要魏明煦的这个孩子吗?
这可是魏明煦年过三十,才终于有的第一个孩子呀,它还只是个胎儿而已,怎得就碍到了这么些人的事,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
林芷萱嘴角带了一丝凄怆的笑意:“他替我挡下了一切,就连太皇太后赐的药都挡在了门外,他想要这个孩子。”
楚楠紧紧握住了林芷萱的手道:“这是最后的法子了,连太皇太后都被逼到了这种境地,你难道当真要为了这个孩子而舍弃王爷吗?纵然王爷不舍,可是只要你喝了那一碗药,等王爷回来,诸事已成定局,王爷也不会再说其他了。这是保住你和王爷唯一的法子。”
林芷萱却定定地瞧着楚楠,道:“没有人能阻拦我生下这个孩子,从我知道它托生在我肚子里,我就隐隐能预感到,这个孩子是要踩着腥风血雨降世的,虽千万人吾往矣,无论谁想害我的孩儿,都只管来吧。”
楚楠默然良久,终究长长一叹,认命似的点了点头,道:“好。阿芷,那你一定要多多保重,各处都要千万小心。你既然一意孤行,我和雪安只能帮你至此,日后,也盼望着你们母子平安,等孩子百日宴的时候,我和雪安再来给你庆贺。”
楚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上头写着“芷萱亲启”,是雪安的笔记。
林芷萱接过了那封信,道:“我虚席以待,盼着你和雪安来的那一天。”
楚楠看了林芷萱一眼,咬着唇忍着泪,终究是狠心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这才缓缓地解开了那封信件,眸间闪出了微弱的光:“秋菊,让刘义去寻王爷回府一趟。”
秋菊应着去了,林芷萱才抱紧了手里的那封信,至亲至近姊妹,雪安,阿芷谢过你。
“夏兰,取个火盆来。”林芷萱缓缓道。
夏兰应着去了,林芷萱将这封信烧了,终究是怕牵连到雪安。
魏明煦见刘义匆匆派人来寻,担心是林芷萱身子出了什么岔子,他听说了太皇太后都给林芷萱送了堕胎药去,生怕林芷萱做出什么傻事,才让人拦住,不许告诉林芷萱。
魏明煦回来的时候,林芷萱正在和蔡侧妃说话,她年纪比魏明煦还大些,也是个恬淡慈和的性子,她一辈子不能有子嗣,瞧着林芷萱的肚子,甚至看着歆姐儿都稀罕。正坐在林芷萱身旁给她腹中的孩子绣肚兜。
魏明煦瞧着一切无碍,也暂且放下心来,撩起了珠帘。
蔡侧妃瞧见魏明煦,赶紧起来行礼,然后告退,魏明煦点头。
林芷萱也作势想下床,魏明煦拦住了她,又给她盖了盖被子,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可是哪里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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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吩咐了夏兰将歆姐儿带了下去,又遣散了屋里的丫鬟,才对魏明煦道:“我一切都好,害喜也不十分的厉害,倒是王爷最近,颇多忧心之事吧。”
魏明煦拧起了眉头,道:“我跟你说过,你只要安心养胎,外面的事情有我,不许你多费心思。”
林芷萱闻言心中暖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道:“我已经很是安心了,蔡姐姐时常来陪我说说话,还有二姐姐陪着,只是她月份大了,我不太敢让她冒着风雪来回走动,还有歆姐儿也很是乖巧,我成日里就只坐在屋里秋菊几个陪我说说话,看看书,清净又不寂寞,连孟太医来请脉,都说脉象平和多了呢。”
魏明煦闻言也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抚摸着林芷萱依旧平坦的小腹,道:“这样就好,你若喜欢吃什么,或是相见什么人,想要什么玩的用的只管跟我说,天上地下,我都给你寻来。”
林芷萱含笑,道:“我哪有那么贪心,我只想孩子平平安安的,王爷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自从有了身孕,林芷萱身上的气韵也仿佛柔和娇弱了许多,魏明煦含笑不语。
林芷萱才微微蹙起了眉头,道:“可是,我也是贪心的,我的确想保住腹中的孩子,却也不想王爷有事。我听说最近外头不太平,不知王爷,可有了万全之法?”
魏明煦缓缓拿起了放在林芷萱小腹上的手,给林芷萱端了一小碟儿切成块的苹果送到眼前,一边随意地问道:“是谁跟你说的这种闲话。”
林芷萱用竹签扎了一小块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很是清脆爽口,咽尽了才道:“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总有些风声透进来。我成日里在家里坐着,眼睛看得不如王爷远,身边也不如王爷哪有么多的能人智士,心中却也有些妇人之见,若是王爷想听来解闷,我也不妨直言。”
魏明煦撤回了小碟儿,肃然看着她,道:“你且说来听听。”
林芷萱也坐正了身子,对魏明煦道:“对我有了身孕之事最先发难的是沐家。前些日子,多少谣言传说,我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王爷的,这事已经闹过,也被王爷压了下去。
而既然坐实了孩子是王爷的,那便也坐实了国丧期间有孕生子的罪名。但是别说国丧期间不能同房,就是这期间出入青楼酒肆的又有多少,他们抓住王爷这一点不放,可那些人家难道就真的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况且依我所知,国丧期间有孕生子的王公显贵也不在少数,只是这种事毕竟碍着国法人情,便是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瞒着,不让人知道就罢了。义亲王的第五子就是在当初太祖皇帝国丧期间有的。甚至先皇的第二子,已经薨逝的宝郡王也是在太祖皇帝大丧期间降生的。先皇子嗣稀少,就在大丧期间,还是给宝郡王办了百日宴的。这样的事并非无旧例可寻,并非十恶不赦,国发不外乎人情。王爷若是有心去查,少不了各式各样的佐证。
其次,此次的始作俑者是沐家,武英侯谢炳初和世子谢文良都还在边陲,节节败退,他们此时不敢跟王爷硬碰硬,武英侯府王爷暂可无视。而至于王景生,我年后去拜访过他,他也有心动摇,追随王爷,此番联名上书,怕也是有沐家怂恿,和谢家动摇的缘故在。
所以,虽然看上去此番胁迫威势逼人,但是若是王爷能在面上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再各个击破,也是不难。如今最难的是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和理由。”
魏明煦听林芷萱说着,眸子渐渐明亮起来,他打算告诉肃羽,日后无论林芷萱问什么朝局政事,都不必避讳和隐瞒,他的小丫头有将相之才,可与他针砭时弊。
魏明煦道:“那阿芷可替我想出了什么好的理由?”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泰然的神色,就知道或许他已经有了主意,此上一番,自己说的他都清楚,但是这个借口,林芷萱还是想要与他说一番,毕竟这是雪安殚精竭虑替她找的借口,就连林芷萱也不得不叹服:“这几年,大周国运衰竭,边境不宁,地动、瘟疫、天花、暴乱、国丧,尤其是那场地震,更是牵连深广,前所未有。后来皇上皇后接连驾崩,也是世所罕见。王爷何不做天命之说。
王爷是太祖皇帝最疼爱的嫡子,战功赫赫,威震南北,身上也并未见什么顽疾,却多年无有所出,也同样是奇哉怪也。先皇在位二十余年,大周朝局灰暗腐败,官官相护,以权谋私,也并未见什么繁荣昌盛之象,只连年征战不断。
如今王爷骤然得子,是否极泰来,也是大周国运昌隆之始!
我想王爷或可动动钦天监的人,借天命星象之说,即便是不可骤然兑现,但是也可暂缓当前的危局,说什么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方能验证都可。王爷不放造个势,说这孩子是天助龙脉,可与大周王朝共兴衰!”
魏明煦怔怔地看了林芷萱半晌,脸上骤然绽开了一丝喜意,魏明煦握紧了林芷萱的手,道:“好!”
当真是个巧妙地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思绪转的飞快,林芷萱起了个头,魏明煦已经想得更多也更远了些,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只剩一天时间了,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魏明煦安慰了林芷萱一句安心养胎,便大步离去了。
秋菊瞧着魏明煦走了,才赶紧进来伺候,脸上陪着笑,道:“娘娘对王爷说了什么,我瞧着王爷很开心的样子。”
林芷萱的手轻轻抚摸着小腹,道:“是吗?他很开心吗?”
秋菊点头应着,才问林芷萱:“娘娘晌午想吃什么?我先让小厨房备下。”
林芷萱却道:“我没什么胃口,方才让你去问的事,问清楚了吗?”
秋菊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一大清早,太皇太后派了宫里的嬷嬷过来,说是想探访娘娘,原本肃羽不敢拦着,但是孟太医在查验嬷嬷带过来的点心时,发现了一碗藏红花,所以禀报了王爷,王爷让拦住了。”
林芷萱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却烦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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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或许是因为孙子,终究比不上儿子吧。
可是林芷萱瞧着方才魏明煦的神情,即便是没有自己这个法子,魏明煦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的,或许会险一些,却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但是即使是这样,太皇太后还是怕夜长梦多,伤到魏明煦,所以赐下了堕胎药。
还有楚楠她这一来,其中又有多少缘故,让林芷萱不敢细想。
其实说到底,即使是楚楠和雪安心里,也都是矛盾的吧。
他们之间的确有血肉亲情在,可是如今毕竟不再是当初的孩童年纪,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只姐姐妹妹的想着彼此,对彼此好久足够了。
如今自己背后是敬王府,雪安身后有庄亲王府,楚楠是最难的,一面是谢家,一面是王家,她的心里又该有多少犹豫和无助。而这些事上,谢文栋显然是帮不了她的。
林芷萱忽然羡慕乌兰,羡慕芦烟,那个还在杭州无忧无虑的小丫头。
林芷萱也暗自庆幸将王夫人一行人送回了杭州,否则沐家此时说不定也会拿住林家的把柄,来威胁自己,逼着自己堕胎,甚至置自己于死地。
如今王夫人和林鹏海还在路上,并没有去就职,也没有错处可抓,便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吧。
林芷萱因着楚楠来的这一堂,晚上没怎么有胃口,秋菊教着歆姐儿,让歆姐儿哄着林芷萱,尽量多吃一点。
歆姐儿在府里的时间常了,也多了些她父亲的聪慧,上前脆生生地劝着林芷萱,道:“姑姑多吃点,姑姑怎么不乖了呢?姑姑不能不好好吃饭的,要不然姑父回来,会凶姑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被歆姐儿逗笑,伸出手来想抱抱她,歆姐儿却看向夏兰,她有点犹豫,夏兰与她说过的,姑姑肚子里有了小人儿,不能让姑姑抱,也不能随便碰姑姑,免得伤着姑姑肚子里的小人儿。
夏兰瞧着歆姐儿这么懂事,林芷萱又仿佛有几分伤怀的样子,便对歆姐儿点了点头,歆姐儿也不乱动,只乖乖地给林芷萱抱进了怀里,秋菊夏兰连忙在一旁小心护着。
林芷萱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人儿,道:“好,姑姑听话,姑姑只是有些冷了,想抱抱歆姐儿,一会儿就陪歆姐儿多吃一点。”
夏兰一听,急忙道:“娘娘冷了吗?我再让外头添点炭火。”
林芷萱瞧着她们三个也跟着自己着急,便也不好再摆脸色,只放开了歆姐儿,才道:“不碍事。”
秋菊抱起了歆姐儿,放在一旁的炕上,再陪林芷萱吃点东西,林芷萱用的筷子,还是那双文犀辟毒筷,这些饭菜进来之前,也都按照宫里的规矩,用银片试过毒,也有顾妈妈亲自试吃过。甚至一些菜,能放进银器里,就用银器盛着,生怕有什么脏东西进了林芷萱的膳食里。
这边还没吃完饭,只听见外头传林若萱过来了,林芷萱原本想让林若萱住在锡晋斋的东配殿,这样在一个院里,相见也方便。
可是毕竟这里是魏明煦和林芷萱的寝殿,魏明煦每日还要回来,小姨子住在这里总归是不妥,为了避嫌,林若萱便住到了嘉乐堂,虽然也不远,可是毕竟要过两道门,走两条回廊,林芷萱和林若萱都是娇贵的,出入也不太方便。
却不曾想,这样天黑路滑的,林若萱竟然过来了。
林芷萱让秋菊快请进来。
林若萱的眸子,却是红的,她手里攥着一封信,林芷萱才问了她一句姐姐怎么过来了。
林若萱就走上前来问林芷萱道:“阿芷,你实话跟我说,二爷究竟怎么了?你不是跟我说,他回杭州了吗?可是为什么梁家会送来这样一封信,问二爷的去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那封信微微蹙起了眉头,自己因为有孕,将府里的事暂且交给了了蔡氏打理,她毕竟太过怯弱了,竟然能让梁家的信进到了林若萱手里,而自己尚且不知道。
可事已至此,林芷萱料定瞒不下去了,又怕林若萱多想,只得与她透了根底,林芷萱让秋菊和绿澜先扶着林若萱坐下,才道:“的确是妹妹不好,当初是怕姐姐忧思多虑,伤着身子,才那样安慰姐姐,实则我派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找到梁二爷的踪迹。
但是万事无绝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王府的人一直在外头沿路搜寻,王爷也派了些干练的人去。可是姐姐也知道,那些日子乱糟糟的,或许姐夫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也不一定。”
林若萱却已经泪流满面,她虚弱地摇着头:“不,不会的,若是二爷还活着,他总会送个信儿来,他不会不记挂着我腹中的孩子,还有梁家,即便是不给我送个信儿,定然也会给梁家送信去的。可是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他音讯全无,只怕,只怕早已经……”
林若萱泣不成声,实在说不出话来。
林芷萱看着也是心疼,林若萱说的,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只赶紧好言安慰了半晌。瞧着林若萱伤心,林芷萱心中也是难过,毕竟当初,是她替他们保的媒,谁曾想,梁靖知竟然真的是个短命的,前世是因为林雅萱投毒害命,今生没了林雅萱,难道他也是躲不过英年早逝的命数吗?
这逆天改命之事,究竟有多难?难道当真人人命数已定,若要不信命,不信天,不信法,不信道,就要遭天谴吗?
林芷萱心中愁思郁结,耐着心思劝着林若萱:“姐姐别伤心,如今王府的人还在外头找着,王爷神通广大,总能找到姐夫的。姐姐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为腹中的孩子计,千万不能出了岔子。便是将来姐夫回来,瞧见姐姐伤了身子,伤了腹中的孩子,他又该如何伤心呢?”
林若萱闻言也是渐渐止住了泪水,道:“是,是了,大爷无子而终,若是二爷不在了,我腹中的,就是梁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这个孩子。替二爷保住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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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到,本来周末打算码字存稿的,结果看了一整天的《外科风云》。我晕血,以前从来都不看这种类型的剧呢,可是昨天看了一点就看上瘾了,真的好好看,大爱靳东~感觉里面的人都演技在线,情节也棒棒哒,所以~看剧去啦~嘿嘿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听了只觉得揪心,却依旧好言劝着,让林若萱今夜就宿在这里,自己陪她,也与她说说话,疏导她的心结。林芷萱料定了魏明煦明日有大事要忙,今儿想来是回不来了。
林若萱因就住下,林芷萱也再无食欲,只让人将桌子撤了,又命顾妈妈和夏兰抱了歆姐儿先去歇息。
林若萱忧思难眠,近乎翻腾了一夜,林芷萱陪着,也是身心疲惫,竟然又吐了两回。
林若萱又担心林芷萱的身子,故而也不敢再多说,次日一大清早,陪林芷萱用了早膳就回去了。
秋菊瞧着林芷萱的脸色不好,道:“娘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芷萱瞧着天色,怕是宫里已经要早朝了,又担心着魏明煦,才问起秋菊:“王爷昨儿夜里没有回来?”
秋菊道:“昨儿二更回来了一趟,原本想看看娘娘,可是听说二姑奶奶在,就只问了问我娘娘身子好不好,就离府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道:“让刘义好生瞧着宫里的动静,有事就及早来回我。”
秋菊应着,先扶林芷萱躺下了。
秋菊让冬梅在屋里好生看着,才听见外头有几分吵嚷,秋菊赶紧出去,喝住了前来报事的媳妇,那是桂嬷嬷小儿子家的媳妇,在王府里专管着主子出行之事,因也与外院走得勤,时常来回传个话什么的。如今在王府这些日子,虽然秋菊还不能说上上下下都认识,但是各处管事的几个婆子媳妇,她也已经都打通了门路。
秋菊见是桂嬷嬷的人,也不好让她没脸,只是上前道:“周姐姐,王妃昨夜没睡好,正身子不舒坦,在里头歇着呢。您在这儿吵嚷万一惊扰到王妃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四媳妇儿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她旁人不认识,林芷萱身边的三个大丫头,她却不能不认识,也不敢不认识,尤其是林芷萱最器重的秋菊,她脸上也堆了笑,虚虚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都是我不好,扰着娘娘歇息了,只是外头着实有人急着来跟娘娘回话。”
秋菊道:“如今娘娘不见客,有什么事你都去回了蔡侧妃娘娘去。”
周四媳妇却有些为难道:“我自然是先去回了蔡侧妃娘娘的,只是这回来的是王妃娘娘陪嫁庄子里的管事,还有宅子里的婆子,并梁家二奶奶的两个管事婆子要求见梁二奶奶,这事儿毕竟是王妃娘娘的私事,蔡侧妃娘娘不好管呀。”
秋菊一听也是犹豫起来了,心道这一回来就琐事缠身,还没顾得上底下的这些小事,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了。林芷萱和林若萱身子都不好。
秋菊又瞧着林芷萱才睡下,也不好惊扰,便对周四媳妇道:“你且传了他们进来,我与他们说了规矩,再看娘娘要不要见他们。”
周四媳妇应着去了。
林芷萱对这些琐事尚且不知,只是坐着颇为疲累昏昏欲睡,可一躺在床上,头沾了枕头就又清醒了,她还是担忧着前朝的事。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起了争执。
晨起早朝,一堂寂寂,还没等有人重提魏明煦和林芷萱之事,礼部尚书赵煜生已经上前有本参奏,告内阁首辅沐泰初之长子兵部侍郎沐攸晟在先帝次子宝亲王大丧期间留恋烟花之地,歌舞淫乐。次子户部侍郎沐攸德在太祖皇帝驾崩期间诞下长子,并伪造身份名牒。
工部尚书龚岱在先宝山公主薨逝期间与妾诞下第四子,兵部尚书庄锡翰之姐在太祖皇帝驾崩期间,生下侄子庄宝昌,如今任国子监祭酒。
庄亲王府魏应祥有三位堂兄弟在国之大丧期间有过不检点的举动。庄亲王当时闲云野鹤,次子魏秦岱曾在先帝长子薨逝国丧期间,拜访名川大山,与人饮酒作乐,歌舞比剑,引吭高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陵王家人多眼杂,更是数不胜数。
只不过在早朝之前,魏明煦曾经拿着这份奏疏与王景生共赏,说瞧着文辞优美,赵煜生的一手墨宝更是难得,王景生对魏明煦作揖,道魏明煦与犬子又救命之恩,此番也不过是沐家胡闹,王家愿马首是瞻。
如此,才将王家划了去。
赵煜生的这封奏折写得洋洋洒洒,何其长也,只在朝堂上读完,多少大臣冷汗连连。
赵煜生道:“此事庄亲王牵涉在内,还请敬亲王决断。”
魏明煦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随意地听着,修长刚毅的手正一圈一圈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魏明煦缓缓抬头,瞧着与他对面而坐的魏应祥,道:“庄亲王以为如何?”
魏应祥胸口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番之事,他与沐家同心,虽然起初挑起此事的是沐泰初,可是若是能搬到魏明煦,他就成了当今大周朝唯一一个摄政王,权势名位唾手可得,这其中的诱惑,便是再闲云野鹤,他如何能不心动?
朝堂上安静得窒息,只有魏延显小小的一个孩童,坐在皇位之上,瞪着咕噜咕噜的大眼睛,瞧着底下一众朝臣。他早晨喝多了芙蓉玉米羹,想出恭了。
他有些惶急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小德子,他和小印子原本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太监,可是小印子已经为了上次沐华裳来抢夺魏延显之事而丧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德子就成了魏延显身边一等一的太监。
满朝堂寂静得落针可闻,只听见小皇帝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嗫嚅了一声:“我想尿尿。”
满堂朝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他射了过来,魏延显被吓了一跳,竟然直接尿了出来,继而开始哇哇大哭。
魏明煦拧起了眉头,对小德子使了个眼色,道:“送皇上且去更衣。”
“是,王爷!”小德子瞧着这个架势也快吓尿了,只得赶紧抱起魏延显去了。
经此一番插曲,王景生和魏应祥都冷静了下来。小皇上毕竟还是在魏明煦的手里的,沐华裳被软禁,如今宫里就是太皇太后的天下了。
而太皇太后,左家的那个女人,现今的年轻人怕是不识得她,而朝堂上的老人们也快将她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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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毕竟她隐居了二十余年了,只有义亲王魏明善还记得,当初那个女人是如何一朝废了自己这个太子,还有太祖皇帝的嘉善皇后,并嘉善皇后的两个嫡子,一位公主,让她们如今流落冷宫,落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自己当初在太祖皇帝驾崩之时,曾逼着太皇太后自杀殉葬,她竟然还有滔天的手段,诱使先皇保她性命,甚至左家竟然又拿回了九门提督的官职。
这其中不是可笑,而是可怕。
王景生毕竟是外臣,魏应祥去年才进京,他们拿什么跟魏明煦争?
不过是中了沐家的奸计,沐家想借他们的手搬到魏明煦,别说魏明煦,就连沐家魏应祥怕是都斗不过。
魏应祥忽然觉着身心俱疲,或许是自己错了。
当初他只想闲云野鹤做个隐士,保一族平安便罢,如今被太皇太后推倒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来,反而被功名利禄蒙诱惑,开始贪得无厌起来。
那些金光闪闪的王权皇位,那些贪欲大开的黄粱美梦,魏应祥朝着被尿湿的龙椅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魏明煦,道:“此事牵涉官员众多,还是要与诸位大臣商议之后,再行决议吧。本王毕竟牵涉其中,也该避嫌,敬王爷素来替先皇理政,自然比我更有分寸些。”
沐泰初瞧着自始至终王景生一言不发,甚至魏明煦的奏章中都不曾涉及,魏应祥又退缩了,他心中哪里能忍,只横了心,便是赔上儿子,他也要与魏明煦搏上一搏,便上前站了出来道:“此事倒也不难办,如今不正是有着敬亲王一例做表率,敬亲王之事有了决断,赵大人所奏之事,也就有迹可循,有例可比了。”
王景生看了沐泰初一眼,心中有几番犹豫,沐泰初昨日与他商议,到了他该说话的时候了,但是,王景生此时心思也变了,不过一个孩子而已,如今的皇上不也只是一个无知稚子罢了。便是魏明煦生下孩子,到那个孩子能成事也还有少说十几年的功夫,到时候魏延显总归是比魏明煦的孩子大些的。
况且,最末等的,林芷萱年幼有孕,身子又虚弱,就是不用他们逼迫,这个孩子生不生的下来还两说,即便是生了下来,男女尚且不定呢。
何苦在这个时候得罪了魏明煦。
王景生站住,不说话了,只目视前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沐泰初急了,他说完话后,王景生不接话,魏应祥也禁了声。又是一堂的默然。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臣钦天监监正茅广迁有本要奏。”
将沐泰初状告魏明煦之事掀了过去,直打了沐泰初的脸,沐泰初怒喝道:“你个六品小官谁许你在此叫嚣?”
蔡永严道:“钦天监正掌管国之历法,观天象,推节气。道国运,看古今,除魔驱邪,是为皇家排忧解难的学道之人。岂容沐阁老这般轻侮。”
沐泰初才要出言反驳,只见茅广迁上前,捧着奏疏道:“沐阁老不必心急,老臣所奏,与沐阁老所言之事同。
老臣尽心天象三十余年,自从太祖皇帝驾崩,紫薇星便晦暗无光,从去年,更现荧惑守心之相,主国运衰竭,帝运不兴,是为大凶。辰星与太白星并现于天,此二星是天灾地旱,疾病瘟疫,战乱不休的凶煞之星。是时西北边境不宁,战乱不断,地动山摇,瘟疫横行,先帝后俱染天花,危在旦夕,紫微星光芒近乎湮灭。
可是去岁腊月二十八夜里,紫薇星大绽异彩,有辉黄之光芒闪现,后有流火从太微星坠西山。太微星主襄助,助国运。有太微星降世,将助国之安泰。
自那之后,星宿渐顺,辰星与太白星光芒被镇星与岁星替代,此二星主天下大安,万物复苏,繁荣昌盛。
若太微星平安无事,则十日之内,可解大周银钱之弊,三月之内,可解荧惑星之危,平定边陲,以绝战事。五年之内,太微星可护紫薇星得天下大兴,万国来朝。
若毁太微星之芒,则有金曜斗,行井木,互争胜负,恶死无疑,大周危矣。”
王景生闻言,先出言讷讷道:“流火坠落西山,有太微星转世,那只能是当时西山敬王妃腹中之子。若按监正所言,此子或有关大周国运啊。”
沐泰初心中自然知道这是一派胡言,可是钦天监向来管国之历法昌隆,就连他也不能妄加菲薄。否则,一旦被冠上个有碍大周国运之罪,他万死难辞。沐泰初只得暂压着性子,问道:“此话当真?”
茅广迁道:“老臣只会言星象之事,只看天法道自然。若是太微星无碍,按周易推理之事当且顺遂天意,沐阁老自可观之,若无应验,再来定老臣学术不专之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十日之内,解大周银钱之弊,三月之内,平定边陲,以绝战事。五年之内,天下大兴,万国来朝。
哼,沐泰初一概不信,如今正值隆冬,无粮草,四处起义灾害,百姓食不果腹,如何能得银钱之救。无粮草,如何能定边境之事。
而如今国之疲敝,短短五年就想国之大兴,更是痴人说梦。
沐泰初冷笑道:“好,那便且等些时日,让老夫也瞧瞧监正大人通天的本事。”
沐泰初甩袖就想离去,却被左磊综拦住了去路,沐泰初诧异地抬头看向左磊综,道:“你!你想干什么?”
魏明煦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沐泰初:“早朝未毕,沐阁老想上哪儿去?”
左磊综也冷笑道:“这儿毕竟是朝堂,沐阁老当时自家的书房吗?”
沐泰初想凭着一时动气,甩袖而去,正好此日罢朝,将赵尚书上述之事暂且压下,容后再议,却不想被人拦住,气得头脑一阵晕眩,好容易才稳住,道:“老夫身体不适,自请先去歇息。”
魏明煦悠悠道:“沐阁老毕竟年纪大了,可如今是多事之秋,朝廷上的事情无论大小,没有一件是轻松的。沐阁老若是当真体力不支,大可先回去多歇些时日。朝廷上的事就先交给体力能支的年轻人。”
沐泰初瞧着魏明煦,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气呼呼地道:“劳王爷费心,老夫,老夫已经无碍了。”
魏明煦也不抬头,只是道:“既然沐阁老无碍,那就请诸位先商议商议方才赵尚书所奏之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菊在锡晋斋的西配殿见了外头来的几个管事和婆子,几人都是回了天花期间田地的亏空,底下干活的人肆意逃窜,如今死的死病的病,已经找不回来。
田地上眼瞧着开了春要播种,可种子却也都因当时之乱,被人抢走了,如今粮贵米贵,需要银子来买种子和口粮,再招新的把头。
宅子也因大雪,无人看着,多有倾塌,需要银子来修葺。
秋菊问怎么不早来禀报,那几个婆子并管事都说,也是才进京不久,要慢慢检视清楚了才敢来跟王妃回禀。
可实则,是因为当初慌乱逃窜,不顾主子家业,所以损了钱财,怕林芷萱责罚他们。只等着如今林芷萱有了身孕,是大喜之事,想趁着林芷萱心情好的时候过来回了,说不定还能少些责罚,再说上两句奉承话,得个宽恕,多赚些银两赏钱什么的。
秋菊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只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先回了自己是哪个庄子上的,损了多少人,多少牲畜,多少土地,多少粮食,需要多少银子复建与修葺。
只是对于这些京里的行当,秋菊也不甚清楚,只一一听仔细了,记在心里,便让他们且先候着,没有着急下决断。只说王妃如今千金贵体,不能亲自见他们这些粗野之人,这些话,一会儿秋菊去替他们回了,若是娘娘许了,再分拨银钱。
可这些人却连连说着好话,说想去给王妃娘娘叩头,也算他们这些奴才能得见天颜,以后也好说给家里的儿孙听。
又给秋菊多塞了银子。
秋菊推辞不得,才犹豫道:“若是想见娘娘,那只怕你们要多等些时辰了,王妃娘娘如今还在睡着,等醒了,我去回过话,若是娘娘想见,自然会传召,若是娘娘不想见,那我也没法子了。”
众人应着,这才退了下去,跟着屋里粗使的婆子去了耳房喝茶等候。
秋菊这才见了梁家的人,态度却谦和了一些,说梁家二奶奶身子不适,还在歇息,问有什么事。
秋菊也是知道林若萱是个没有主意的,有些事便是让他们见了她,回了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便想着先替她问了,一会儿回过林芷萱,再让林芷萱拿主意。
这些人与林家的人相差不多,只是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铺子的事,却更是六神无主,因为梁家京城里的大管事得了天花死了。京城的产业已经乱了套,媳妇小厮们当初偷的偷、抢的抢,如今也是死的死、散的散,这几个当家的聚在一起商议了好些时日,才过来敲了王府的门。
虽然这些事往日是往杭州写信,跟李家商议的,可是杭州回信太慢,她们的正经主子二奶奶在京城,况且这位二奶奶的妹妹还是如今如日中天的敬亲王妃,若是先报了李家,再来跟二奶奶商议,日后被责问起来,这几个也担当不起,就约好了一起来跟林若萱回禀。
她们也知道王府里的规矩大,只眼前这个丫头瞧着行事做派,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她们梁家在福贵,也跟敬王府没法比,故而也不敢隐瞒,秋菊问什么,她们也就跟着说什么,尽心回了事。
秋菊听了也是头疼,梁家在京城的家业比林家多,也比林家大的,只是如今这一乱,却也比林家更难收拾,秋菊都犯了难,这个烂摊子她收拾不起来,只能去烦林芷萱了。
秋菊也让先他们先在西配殿等着,等王妃醒了,秋菊问过王妃的意思,再来跟他们说话。
那几人赶紧送着秋菊出去。
才出门,瞧见歆姐儿穿着红绫小袄,正和冬梅在院子里玩雪。几个扫雪的小丫头也跟着上来陪着,碎了一地银铃般的笑声。
秋菊唤了冬梅:“不是让你瞧着娘娘吗?怎么出来了?”
冬梅道:“刘管家来传事,娘娘早醒了,夏兰姐姐在里头伺候呢。娘娘让我陪着歆姐儿。”
秋菊怕歆姐儿冷,便对一旁正坐在杌子上说话的刘嬷嬷和冯嬷嬷陪着笑道:“歆姐儿年纪小,在这雪地里怕摔了,烦请两位嬷嬷帮着照看着些,我怕这些小丫头不如嬷嬷们老成。”
那正在围着炉子烤火的刘嬷嬷和冯嬷嬷瞧着秋菊这样指使她们,面上却不怎么开心,冯嬷嬷笑着阴阳怪气地跟秋菊道:“姑娘怕是指使错了人,这王府又王府的规矩,各司其职,不能僭越。您瞧刘嬷嬷是只管着锡晋斋的桌椅贵器和王爷的出行用具的,再比方桂嬷嬷和琥珀、琉璃是专管着王爷贴身的衣食的。
郝嬷嬷是专管着锡晋斋的茶水、热水和炭火的。而我是王爷当初的乳母,早已经放出去养老,不过是时不时地进来瞧瞧各位主子,这是个心意。王府里旁的事都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敢管,歆姐儿是林家金贵的小姐,自然当跟你们来的顾婆子好生看着,若是在我们手里一旦磕着碰着,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王府这么些时日了,秋菊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况且不过是让她帮着照看照看,这两个嬷嬷也不过是嫌天冷,懒得动弹罢了,竟然说出这样一车的话来搪塞。
可是秋菊却没有多说什么,竟然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自然也是暗示了林芷萱的地位岌岌可危。
是谁在王府里散布了怎样的谣言吗?
顾妈妈方才奉林芷萱之命去瞧了林若萱,又给林若萱送了些安神的吃食去,这才回来,撞见这一遭,也上前拦着秋菊,只让她进去伺候,顾妈妈在外头看着歆姐儿。
秋菊这才赌气,掀了帘子进屋,先去跟林芷萱回禀正事。
那两人还在一旁嘁嘁喳喳,刘嬷嬷道:“瞧她神气的样子。我在王府这么些年,有那个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她对我也敢支使来支使去的,且瞧着外头闹进来,把她主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弄掉了,让她再神气。”
冯嬷嬷也是道:“这丫头也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京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容得她撒野。昨儿太皇太后都瞧不过,下旨送了藏红花来除她肚子里的孽障了。这会儿还神气。”
耳房里正在候着的林家庄子上的人听了这里的热闹,也过来小声地跟着两个嬷嬷打听了打听:“王妃有孕,难道不是大喜的事吗?”
冯嬷嬷冷笑着道:“哼,有孕也的看怀的是谁的种,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王府内外都已经传开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王爷的,而是肃羽肃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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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菊进了锡晋斋,刘义正在跟林芷萱说宫里的事,一脸的大喜,道:“王爷怕娘娘担心,特让肃大人传回话来,让娘娘安心,钦天监监正说娘娘腹中的胎儿是太微星转世,关系大周国运。
礼部尚书赵大人参奏朝中近半数王公贵戚,王爷遵循旧例国法,当场严惩,罚俸夺爵,也是惹得一堂震惊。后来又谈及星象之事,什么紫微星、太微星奴才也弄不十分明白,只王爷说这是国运昌隆之始,刑部侍郎李淼生李大人拟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为娘娘腹中太微星祈福,为大周万世之兴请愿。
王爷许了,一并连方才的重责也赦免了,只罚些银钱了事。”
林芷萱也略略放了心,他这先是棒槌又是甜羹的,想来这一遭也给足了教训。林芷萱轻轻抚摸着小腹,只是不曾想,你这个孩子竟是个这样有福的,魏延显新皇登基,未曾有大赦天下之典,大周朝入关以来的第二次大赦天下,竟然是因着你。
这一番,倒是狠绝。林芷萱有孕,将天下皆知,可是传到百姓耳中的,将不再是国丧期间有孕,而是太微星转世,国运大昌,大赦天下,减赋三年。
林芷萱瞧着刘义的神色,就连眉眼间也都是喜意。便点头应着,道:“好,只要王爷无碍,我自然就放心了。”
林芷萱又交代了刘义些旁的事。秋菊见刘义还在跟林芷萱说话,也不好打断,只在外头等了半晌,夏兰在外间儿给林芷萱找《道德经》,林芷萱无聊,方才吩咐她去找的,可是夏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怕是林芷萱记错了,放在杭州老家没有带过来。
正瞧见秋菊在外头拿了茶杯给自己倒茶喝,夏兰瞧了一眼里头的话还没回完,就小声问秋菊道:“怎么了?不是说外头庄子里的事吗?怎得你脸色这么晦气?”
秋菊又喝了一杯茶压了压火气,才道:“哪里是外头庄子上的事,是咱们院的这些老婆子一个个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外头定然又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
秋菊瞧着林芷萱在里头不知道要跟刘义说到什么时候,也不想等着,便起了身道:“我出去打听打听去。”
夏兰赶紧上前拦着:“你平白无故地打听这个做什么?”
秋菊道:“自然是告诉娘娘,治那些乱嚼舌根的老东西的罪!”
夏兰赶紧虚虚捂了秋菊的嘴,让她小声些,又往里间瞧了一眼,才拉着她出来,站在门廊边上,一边听着里头林芷萱的召唤,一边也避着人。
夏兰小声对秋菊道:“你去打听那些做什么?无非就是桑耳朵眼子的话,让人平白听了生气,前几日,这种话娘娘听得还少吗?况且娘娘昨儿夜里就没睡好,方才说要歇歇,又没睡着,一会儿还要打发外头庄子里的事,又劳心伤神,连带着还有梁家的事。二姑奶奶身子比娘娘还不如,娘娘只能又替她操心。
本来就这么些琐事了要娘娘费心劳神了,你又何苦找娘娘的不痛快,再出去打听那些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气道:“那难不成还纵着她们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咱们也想让娘娘安安心心的,可是不想让娘娘安心的人也多了去了。咱们是娘娘的眼睛耳朵,若是咱们都不闻不问不设防,我只怕娘娘被人算计了尤不自知。你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只怕他们用些肮脏下作的门路来陷害娘娘。”
夏兰见秋菊吵吵了起来,才有示意她小点声,道:“我没说不打听,可就是打听,也该让刘管家或是肃大人打听去,打听完了告诉王爷,才不要说与娘娘听,让娘娘自己听了生气,再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就是告诉了娘娘,这些事,就凭怎么几个丫头,能帮得了娘娘什么?终究是要禀报王爷,让刘管家和肃大人来查来办的,何苦让娘娘多操这一份心,多添这一份堵呢?只要王爷相信娘娘,护着娘娘,娘娘就一定能平安无事。”
秋菊瞪着夏兰道:“你说得轻巧,哪儿有个一定,谁能护得了谁万全,只一味当睁眼的瞎子,娘娘可活不到现在。这一路过来遇见了多少事?哪庄哪件是闭着眼睛就能过来的?若不耳聪目明,别说娘娘如今这王妃之尊了,怕是连性命也保不住!”
夏兰见秋菊这样与她说话,给她没脸,她心中也是羞恼,道:“世上本无忧,庸人自扰之!娘娘素日里就是个心思重的,如今身子弱,还怀着身孕,若是这样的琐事我们不替娘娘遮着掩着,护着娘娘,才是真的要逼死娘娘。就连王爷也不许乱往娘娘耳朵了传话,连人来人往的恭贺参拜都免了,正是这个道理。娘娘现在有着身孕,就该少听那些腌臜的话,安心坐福贵才是。
将来这八个月,就该什么烦心的事都不与娘娘说,让娘娘看看书,侍弄侍弄花草,有我们几个陪着说说话,听听来往的恭贺和吉祥话就罢了。能安安稳稳的把王爷的小世子生下来,才是正经道理。旁的风言风语,听他作甚?”
就连夏兰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秋菊才要辩驳,便听着里头林芷萱问了一句:“夏兰,在外头吵吵什么呢?”
秋菊和夏兰见林芷萱问起来,才闭了嘴,赶紧进去伺候,林芷萱已经问完了刘义,正要让他去了。秋菊却出言拦住了刘义,道一会儿说不准有些事要请教刘义,还请刘管家暂且在正堂喝杯茶歇歇,稍等片刻。
刘义不明所以,林芷萱却是知道秋菊素来有分寸的,便点头应了,让夏兰到外间儿去给刘义奉茶。夏兰却趁机拉了秋菊一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该说的话不要跟林芷萱乱说。
秋菊心中却一直恼怒,自己才是林芷萱身边的头一个,自己也更懂林芷萱的心思。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榆木脑袋来教自己办事了?
秋菊拽出了衣袖,不理夏兰,只上前来跟林芷萱说话。
夏兰有几分担忧,却还是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