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孟泽桂焦急道:“娘娘,王爷真的出事了?”
林芷萱道:“不知道,肃羽已经回来了,只是宫里皇上似是真的驾崩了,王爷究竟如何,连肃羽也不知端详。与其在这儿等着,我想着不如亲自进宫瞧上一瞧。这府中的事,就只能托付给你们两个了。”
林芷萱自然是更偏向与蔡氏的,只是林芷萱知道,蔡氏着实压不住人,若是不跟孟泽桂交好了底,怕是府里依旧会风波不断。
林芷萱道:“如今宫里的情形未知,我不想府里再出什么乱子,孟侧妃身子虚弱,我打算府里的事情暂且由蔡侧妃管着。”
蔡侧妃想要推辞,林芷萱却道:“姐姐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该躲懒了,若是王爷大安,寻常时候,咱们说一说笑一笑,甚至有些小的打闹都是寻常,但如今,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姐合该先为王府考虑才是。”
见林芷萱这样一说,蔡侧妃不好再推辞,林芷萱才道:“蔡姐姐也不必怕辛苦,若有什么事自然可以与孟侧妃商议着,我会将夏兰留下来帮你,外头还有刘义。你若有什么事也可跟他说,若有什么事也可让肃羽来回我。若王爷无碍,我会尽快回来,至少也会让肃羽常与你们报个平安。”
蔡侧妃只得起身,躬身应了。
林芷萱复又看向孟泽桂:“孟侧妃可会安心的辅佐蔡姐姐?她性子软糯,向来压不住人,只能由你多帮着她了。况且我不过去个三五天就回,也不会耽搁了孟姐姐养病。”
孟泽桂见林芷萱如此说,知道是对她的警醒,便也只得应着,毕竟如今还不知道魏明煦究竟如何,若是魏明煦不好,这王府估计也保不住,若是魏明煦好,那林芷萱此番可是要到他身边去的,但凡说自己一个不好,日后也有得受,孟泽桂,哪里敢再忤逆林芷萱,只起身给林芷萱行了个礼,复又表了一番忠心,言道会如何负责蔡氏,听蔡氏调遣云云。
林芷萱正与他们说着,秋菊进了里间儿,回禀:“娘娘,人来了,已经等在后堂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才对孟泽桂道:“天黑路滑,孟姐姐早些回去吧,明儿一早帮我告知诸位姐妹,过来一趟,我有些话要叮嘱她们。还有一件事,关于王爷的事只我们三人知晓,对外就只说肃羽已经回来传话了,王爷大安。”
孟泽桂和蔡侧妃都应着林芷萱,自然知道如此,才能安抚人心。
孟泽桂告退,可蔡侧妃却留下了,林芷萱方才明明只让孟泽桂一个人走,想来是还有话要嘱咐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见孟泽桂去了,才对蔡侧妃道:“蔡姐姐少坐片刻,我一会儿引你见两个人。”
蔡侧妃应着,让林芷萱自先去忙。
林芷萱的发髻已经盘好,离了东稍间儿,却也没有去正堂,而是去了西次间的书房,顺带着将陈氏和林嘉宏叫了过来。
陈氏十分的担忧,虽然秋菊与王夫人说了魏明煦无碍,但是林芷萱这么大半夜的叫他们过来,想来不会那么简单。
“三妹妹,究竟出了什么事了?王爷可好?”陈氏焦急地问着。
林芷萱瞥了陈氏一眼,却不想再跟她理论今夜王夫人所来之事,只道:“如今尚不知王爷情形,故而我打算亲自进宫一趟。”
“什么?可是妹妹,这个时候宫里可最是危险的时候啊!不止有天花在闹,旁的也不可小觑。”林嘉宏最先担心的还是林芷萱。
林芷萱心中一暖,声音略柔和了些道:“我知道。可是若王爷不安,别说王府,就是我们林家,能独善其身吗?如今王爷也是我们林家的命呀。”
如今纠纠缠缠,谁也数不清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林芷萱瞧着林嘉宏默然不语,已然动摇,这才继续道:“我的事你们不必担忧,我自然是有万全的打算,才会进宫的。我只是担心娘。
一则,我怕她成日里总是听些耳旁风,惹得她成日里睡不安寝食不下咽,所以我特地叫了哥哥嫂子来叮嘱两句,只对娘说王爷无碍,也别对娘我进宫的事,就直说咱们这边事忙,我分不开身,这几日无暇去看望她,也别撺掇着她到王府里来,毕竟王府里还有人身上带着天花呢,母亲那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回来可只跟哥哥嫂子要娘。”
陈氏听了,脸上一红,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林芷萱这个三妹妹,陈氏赶紧应着,再无她话。
林芷萱复又道:“二则,我也怕趁我不在,王府里的人会轻慢咱们家的人,甚至对你们不利,故而才叫了哥哥嫂子来,万事多当心些。王府的管家刘义,我明日会嘱托他帮着照看些,若府里缺了什么,或是要什么,哥哥自可跟他说。若是实在有要紧的事,可以让肃羽传消息给我。明日我会引你见他们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这才对陈氏道:“陈姐姐,我引你先见一个人。”
说着领着陈氏去了东捎间儿,见了蔡侧妃。
林芷萱道明了两人身份,二人见了礼,林芷萱这才对陈氏道:“陈姐姐,若是林府里有什么事,你也可来找蔡姐姐。”
陈氏应着,林芷萱复又对蔡侧妃道:“我进京之后,家里的事,也少不得要麻烦姐姐帮我照看着,倒着实是劳累了姐姐。我原本打算把秋菊留下帮蔡姐姐些琐事,可是我进宫,身边不能没有个得力的人。只是我这二嫂嫂从来在我家里掌家,是个极其爽利能干的,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姐姐一时找不见人商议,若是不嫌弃,也可以让我这嫂嫂给出个主意。”
这虽是于理不合,但是蔡氏却明白了林芷萱的意思,陈氏定然是个厉害性子的人,若是自己有什么事压不住了,陈氏也或许可以帮上她一帮,可这也只是有备无患罢了。若是能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又与她们客套了两句,林芷萱才让他们各自去了。
傅为格已经在后堂等了好半天,坐在椅子上已经快睡着了。
他不是王府的人,况且昨日刚来,也不认识王府的人,自然也没人告诉他王爷和皇上的事,故而他最是没心事,睡得也最香。
林芷萱拧着眉头,让秋菊上前去唤醒了他,叫他去正堂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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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与傅为格交代了诸般事情,将近一夜,直到次日清晨,刘义、肃羽最先到了。
林芷萱让傅为格暂且歇歇,自己去见了刘义和肃羽:“我打算进宫一趟。”
二人皆惊,都来阻拦。
林芷萱瞧着肃羽道:“你昨夜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肃羽拧着眉头道:“昨夜与王爷的门客商议了一夜,可终究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大家的意思,如今也不能贸贸然用强,只能等着王爷在里头先动作。”
林芷萱拧着眉头道:“若是王爷在宫中被掣肘,你们在宫外干等着,岂不更误了大事?如今宫中究竟是怎么个情形,谁都不知道,既然不能用武,那就只能用文。
我前儿才得了一张治天花的方子,还有个能救治天花的人,不如就由我进宫去。一则是时政治要,不管如今宫里当权的是谁,听了天花的方子,便没有敢不放我进去的。二则,我是王妃,也比寻常百姓要容易些。
待我进了宫,我定会设法让秋菊给你递出信儿来,况且,咱们外头得不到王爷的消息,里头王爷也跟咱们断了联系,你也且将外头的一切说与我听听,或是写成了信,由我带进去,交给王爷。”
林芷萱所言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了,只能应着:“是!臣即刻便去给王爷写信。”
想来是诸事繁多,怕林芷萱一时记不清楚。林芷萱没有拦他,只让他赶紧去了。
林芷萱复又叮嘱了刘义预备马车,再备齐了百草膏,并其他一些府中的事宜。
刘义也对林芷萱拱手道:“娘娘放心,老奴跟随王爷数十载,对王爷忠心耿耿,娘娘如今竟然能为王爷做到这般地步,老奴自愧不如,日后也当如此效忠娘娘。让娘娘定无后顾之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听着刘义一番语无伦次的肺腑之言,却只淡然一笑道:“那就有劳刘管家了。”
刘义又应承了几句,方才退了下去。
外头魏明煦的众妃嫔们已经来了。
众人给林芷萱请了安,都还恭谦,毕竟如今传出魏明煦不好,王府岌岌可危,这在坐的也都不是没脑子的傻子,自然懂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如今林芷萱要进宫,她们自然也不敢太过胡闹。
仿佛此刻身家性命,都系于林芷萱一人之身了。
秋菊早已经替林芷萱收拾好了东西,临行,林芷萱复又叮嘱了冬梅几句,乌兰那边的事也多留着点神,若是缺了什么,多提点着蔡侧妃一些。
冬梅应下了,却都只担心着林芷萱。
蔡侧妃领着王府里的侧妃姬妾一同送林芷萱出了二门儿,瞧着林芷萱上了马车,才退了回去。
马车里头一应东西都还齐全,看来刘义做事还算尽心,秋菊给林芷萱套了个手炉,让林芷萱捧着。林芷萱歪在榻上,对秋菊道:“我小憩一会儿。”
秋菊应着给林芷萱披上了貂裘,没敢再做声。
林芷萱闭着眼睛,却睡不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肃羽骑着马,后一辆马车里头坐着傅为格,傅为格却是比林芷萱更战战兢兢。昨夜林芷萱说要提拔他,成就他万世英名。傅为格吓得魂不附体,听着林芷萱与她说了一夜防治天花时疫的事宜,从百草膏,到醋蒸法,种痘之法,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却让他说都是他从他师父那儿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要带他进宫,傅为格此刻心惊胆战,他倒是不怕天花,幼时家里闹天花,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生过天花,只是这天上骤然砸下的馅饼儿让他眼花缭乱,一时实在想不通这位王妃,为何偏偏选中了他。
傅为格百思不得其解,又想着这其中会否有诈,可是人家堂堂一个王妃诈自己什么,况且若说找个替罪羊,又何苦千里迢迢去济州那么远找自己来。
一时间心思百转,等到了京城,他也始终没有能想明白。
林芷萱心中思绪百转,到了神武门,林芷萱让肃羽去通禀,道明了马车上的人是敬王妃,然而城门侍卫无动于衷,道:“皇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肃羽拱了拱手道:“那可否请大人代为通传一声,王妃有要事进宫求见敬王爷。”
他们是王景生的人,显然敬王妃在这里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那人依旧冷然道:“我们收到的命令,就是任何人不准出入禁宫,传信儿的事,不归我们管。”
肃羽掏出了银票,却依旧无用。
肃羽这才只能按林芷萱说的道:“王妃有治疗天花时疫的方子,并能救治天花的郎中,烦请通禀一声,若耽搁救治天花,想来尔等也担当不起。”
那侍卫一听这话,脸上才有些裂隙,道:“此话当真?”
肃羽掏出了那两张方子,却只将龙马丹一张给了那侍卫:“烦请通传,也可让大人们请太医查验,这张方子能不能救治天花,若是不能,我等即刻就走。”
那侍卫思绪转了两圈,他家中也有人染上了天花,对于王朝之争他们只知道听主子的,但是对于天花时疫,却是关系百姓民生,那侍卫既然方才不为银票所动,就知道也是个颇为忠贞之士,如今见了这方子,终究答应进宫给通传一声。
肃羽松了一口气,林芷萱在马车里小心听着动静,听到这里,也是暂且宽了心。里头无论如何,若是魏明煦还在,那听了敬王妃三个字,自然会放自己进去,若是他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有傅为格和天花的方子,也没有不让自己进去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约么等了有半个时辰,手心的汗将帕子湿了一遍又一遍,四周寂静得就只剩下马车里的炭盆噼啪刺耳……
忽而,她听见马车外肃羽已经近乎惊喜的呼喊:“娘娘!娘娘请下车,王爷出来了。”
林芷萱闻言,豁然掀开帘子,瞧着宫门大开,层层叠叠的大红宫门里头,他一身紫衣蟒袍,大步朝自己走来。
那一刻,林芷萱仿佛三魂得主,七魄归位。
由秋菊扶着仓皇下了马车。
直到魏明煦冷着脸,大步走到林芷萱面前,上下打量林芷萱一番,确定她无碍之后,才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魏明煦又瞪了肃羽一眼:“是不是你怂恿的?本王回去先揭了你的皮!”
泪水骤然夺眶而出,他没事,他一点事都没有,就说了都是谣传,就说了他才不会那么轻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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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瞧着那个一言不发,只被自己骂得默默垂泪的小丫头,又是一阵心疼,不忍再这么疾言厉色,和缓了声音道:“听话,让肃羽送你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肃羽却顾不上林芷萱,他有极要紧的事要回禀魏明煦,便上前一步,拱手唤了一声:“王爷!”
神情肃然,显然是有要紧话要说的。
魏明煦拧着眉头盯了他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道:“你们且跟本王来。”
那守门的侍卫是得了王景生命令的,方才他进去通传,诸位王爷大臣正在商议国政,提了天花的方子,众人都很是看重,着太医来瞧了,无不称赞,那侍卫又道还有另一张放在外头人手中,只愿面呈。
王景生再来问是谁,赶紧请进来,那侍卫道是敬王妃。
魏明煦如何能坐得住,只说他出来瞧瞧。
话到这番地步,众人也没有拦着的道理,只得请了魏明煦出来请这位身负天花时疾药方的敬王妃。
魏明煦领着林芷萱一行人进了神武门,去了西角楼,魏明煦让林芷萱进了屋,命人奉了茶,且先等等,他与肃羽有话要说。
二人去了阁楼,林芷萱只隐隐能听见魏明煦喝问肃羽,为何要将林芷萱带来云云。
林芷萱挑了挑眉,才对秋菊和傅为格道:“你们两个去外头守着,不许人靠近,若是见有人探头探脑的偷听,赶紧进来告诉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两个人应着出去了。
肃羽与魏明煦回了昨日那个素来与他传递消息的侍卫失踪之事。还有魏明煦谣传得了天花之事,以及外头的动静。
魏明煦倒是不曾想外头竟然传出了这些事情,昨日老皇帝病危,宫中本就一片忙乱,各地的奏折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因着几日前肃羽进宫与他相见,被王景生察觉,故而那小侍卫被人处理了。
这件事魏明煦知道,也已经另安排了与肃羽接头的人,只想着一天无碍,明日再另行告知肃羽,却不想外头竟然闹出这样的传言来。
肃羽将各地的境况与魏明煦细细说了一遍,魏明煦嘱咐了周详,又将以后如何与他传递消息与肃羽细说了一遍,二人声音极低,毕竟怕隔墙有耳。而说及重要的人事时,魏明煦自取来笔墨,写于肃羽瞧,然后又在炭盆里焚了。
诸事安排妥当,肃羽才想起来道,是林芷萱自己想出来的这个主意,才得以进宫见王爷一面,以免闹出更大的乱子。
魏明煦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才要说什么,只听着有人敲门。
肃羽拧眉过去,开了门,见竟然是林芷萱,林芷萱脸色并不好看,道:“王爷,方才我让秋菊几个出去瞧着,发现外头有人偷听,妾身不敢惊动外头的,只来与王爷说一声,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魏明煦闻言,心中更暖,唇角带了一丝笑意,他只让肃羽且出去,让林芷萱进来暖一暖,外头毕竟太冷了。
“不必担心,方才离我们最近的是你,你可曾听清了我与肃羽说了什么?”
林芷萱拧眉,轻轻摇了摇头,果然,她是离魏明煦最近的,可她方才也不过听着是魏明煦的声音在说话而已,至于说了什么,却一句也没有听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此番倒是怪自己关心则乱了,他既然挑了这里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打算,不必自己事事处处替他操心。
林芷萱这才来看魏明煦:“王爷在宫中可好?我让肃羽送来的药,王爷可都吃了?”
魏明煦让林芷萱坐了,只与她道:“吃了一些,我无碍,只是老七和老十二染上了天花。”
“预郡王和应亲王?”林芷萱担忧道,应郡王可是魏明煦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而且手里握着不少的兵权,他忽然染上天花,对魏明煦也是大的的不利呀。
失了一条臂膀,难怪道有人竟然对魏明煦下手,在外头散布了那样的流言:“那王爷有什么打算?”
魏明煦不与林芷萱多言政事,只道:“本想让肃羽在从你那儿再取些百草膏来,却不想你竟送来了。还有那张龙马丹的方子和你说的那个人,确有其人吗?”
林芷萱点头道:“是,那人叫傅为格,我已经带来。”
魏明煦道:“如此甚好,皇上虽然尚未驾崩,但是也就只在这一两天了,故而王景生才加强了禁宫布防。傅为格这时候来也正能排上用场。”
魏明煦复又问林芷萱:“府里一切可还好?”
林芷萱道:“都好,王爷不必挂心,我已经将府里的事都交托给孟姐姐和蔡姐姐,有他们照看着,再加上刘义在外头打理,不会出什么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道:“难为你想的妥帖,我让肃羽先送你回去。”
林芷萱的心却揪了起来,她不想走了。原本她也只是打算来瞧他一眼的,只远远看一眼,甚至听个消息就走。可是自从方才看见他的身影,看见他的模样轮廓,林芷萱心中前所未有地安定踏实。她不想再在西山别院日日担忧着他的安危,听着肃羽传来那么一两句难辨真假的消息。她想留下,至少在这里日日能瞧见他。自己虽然不敢说能帮上他什么,可至少能帮他留着心,绝不会拖累他。
林芷萱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道:“王爷不必担心我,我幼时曾经生过天花,故而不怕这个。”
魏明煦肃然道:“这宫里可不仅有天花。”
林芷萱也丝毫不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您当真以为妾身日后就能独善其身吗?”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默然良久才道:“当真不怕?”
林芷萱仰头瞧着他道:“王爷与我一同经过的可怕之事还少吗?哪一次又比这次容易?妾身既然嫁给王爷,就是王爷的妻,自然该跟王爷同甘苦,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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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又是一番彳亍,却想起那时在曲阳还有金陵自己初见这小丫头时的旧事来,终究叹了一声道:“也罢,那你去太后宫里,小心替我照看着母后吧。”
“是。”林芷萱对魏明煦屈膝行了一礼,脸上绽开了一丝难掩的笑容。
魏明煦瞧着那丫头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道:“那我先带你去给母后请安,你过门儿这么久了,也着实该去见见母后了。”
林芷萱应着,出了门,魏明煦吩咐了肃羽先出宫去。
魏明煦见了傅为格,倒是不曾想他这般年轻。
傅为格战战兢兢,只来看林芷萱,林芷萱给他使了个眼色,只让他照着自己教他的那般说。
傅为格定了定心神,才道都是与道真师傅学的,只是道真师傅云游去了,王妃派人无寻的时候,只找见了他。
魏明煦粗粗问了两句,就让侍卫领着傅为格先去上书房与诸位大臣和太医商议天花之事。
然后方才领着林芷萱先去拜见太后,正好他忙了这许多日不曾去给太后请安了。
林芷萱跟在魏明煦身后,出了西角楼,沿着甬道一直往南走,出来时,秋菊给林芷萱指了那个小太监方才探头探脑藏身的地方,如今已经空空如也。
魏明煦并没有在意,林芷萱也不再追究,实则是如今宫中人人相防,即便抓住了也不一定能问出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即便是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又有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跟在魏明煦身后走着,他身高七尺有七,不算魁梧,却比林芷萱足足高出一个头,一身紫色的锦缎暗绣着紫金蛟蟒,走在他身后的阴影里,总让人心里难得的踏实。
他比大婚那日瞧起来略瘦了些许,眼底也多了些乌青,怪道肃羽说他脸色不好,怕也是为这朝里朝外的事殚精竭虑,劳累所致吧。
“王爷,也不要太操劳了,也该保重身子才是。”林芷萱想到这里,忍不住出言劝慰了一句。
魏明煦闻言脚步一顿,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用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在他身边说着暖心的话,魏明煦嘴上只应了一声:“好。”
脚下的步子却不禁放慢了些,怕那个小丫头跟不上。
二人正走着,却听见前头有人哭天抢地的,二人皆是拧起了眉头,从甬巷进了宫门,才瞧见在慈宁门门口,有个女子怀里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跪在慈宁门前一边磕头,一边痛哭。
林芷萱和魏明煦都拧起了眉头,走近一看,这女子约么三十余岁的样子,可仿佛日子过得不济,皮肤较寻常人苍老许多,衣衫也很是破旧,布已经洗得褪了色,却还算干净。她怀里抱着个哥儿,满脸长满了痘,得的正是天花。
那女子见有人来,豁然抬起头发现是魏明煦,脸上泪湿了一片,转过身来,朝着魏明煦又哭求了起来:“十四弟,不,王爷,王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求求你了,念在我们当初那么多年的姐弟情分上,求求十四弟可怜可怜我的儿子,请个太医给他瞧瞧吧,他快不行了,求求王爷,求求王爷了。”
林芷萱瞧着那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女子,她叫魏明煦十四弟,竟然是位公主?可堂堂公主,为何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魏明煦上前一步,扶起了那女子,瞧着他怀里的孩子,道:“皇姐不必如此。”
魏明煦转过头来问林芷萱:“你不是带来了些百草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点头应着,秋菊正抱着一大包袱,林芷萱取了一盒,里头有两瓶,足够这孩子用些日子的了。
林芷萱上前递了过去,又给那女子行了一礼,近前看了看那孩子的情形,着实不好,林芷萱将药给她,又叮嘱道:“我瞧着这孩子的样子,怕是用错了药,公主切不可再抱着他在这样冷得地方,一定要在暖和处好好将养才好。这药膏是治天花的良药,每次取一汤匙活着热水化开了给他吃,每三个时辰吃一勺,若是吃完了,我再让秋菊给公主送去。”
那女子颇为诧异地瞧着林芷萱,魏明煦叹了一口气道:“皇姐怕还不曾见过她,这是本王的王妃。”
那女子脸上露出一番慈和的笑来,道:“如此,就谢过王妃了。”
说着竟然对林芷萱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取过了药,抱在怀里,终究咬着唇抱着孩子含着泪离去了。
林芷萱瞧着那女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复又看向魏明煦,一脸不解。
魏明煦叹了一声道:“这是我四姐,她是先皇善嘉皇后嫡女,善嘉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善嘉皇后的几个子女,都被革除黄袋子,从皇室除名了。驸马死后,她就一直在冷宫照看善嘉皇后。”
林芷萱一惊,原来是善嘉皇后的女儿,难怪在宫中如此低微。她是太后成为皇后之前,先皇的第二任皇后,后来因被告发与当时的太子魏明英乱轮而被打入冷宫,连带着她的两个儿子五爷魏明莽、十爷魏明格,一个女儿恪纯公主一起被革除皇籍,不得善终。五爷已经去世三年,十爷多病已经去世五年了。
但是,这位在冷宫里的善嘉皇后却偏偏还活得好好的。
林芷萱轻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瞧着魏明煦对他这位姐姐仿佛颇有不忍。
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林芷萱不得而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紧紧跟着魏明煦进了慈宁宫,却发现慈宁宫的人也是忙惶惶的,太后坐在床前,正小心照看着床上的一个孩子。
林芷萱不曾看清,只有宫女给通禀了一声,魏明煦携着林芷萱上前行礼,太后却并没有转头看他们,只是摆了摆手,让宫女们都下去了,才问魏明煦:“你上次给明济的那药可还有么?我瞧着这孩子吃着,很是不错。”
魏明煦拧眉:“我给老十二的药,娘给延显留下了?”
延显?
魏延显?
林芷萱豁然抬头,太后床上躺着的孩子是魏延显?
谢文佳去世之后,太子竟然落到了太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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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后此时也转过头,道:“只留下了两小瓶,你不是把药方给明济了么,他出宫之后自然会再制的,短不了他的。”
林芷萱方才见到太后的模样,太后如今四十有七,却因为保养得当而显得更年轻些,风韵犹存,料想她年轻时定然是个美人。林芷萱复给太后磕了一个头,行了礼:“妾身林氏,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这才看向林芷萱,道:“哦,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丫头,快起来快起来,怎么进宫来了?宫里头可都是天花,这个时候可不是拘泥这些虚礼的时候。”
太后微微伸出手,让林芷萱过来,林芷萱上前给牵着,太后眼睛有些花,上下打量了林芷萱一番后才道:“果真是个好丫头,只可惜如今这时气不好。”
太后又责怪魏明煦不懂事,怎得好把这样好的一个丫头在这种时候接进宫来。
魏明煦给太后作了一揖,赔了礼才道:“这事儿一言半语说不清楚,我如今也顾不上她,暂且将她留在娘这里服侍茶水,算是替我尽孝吧。”
太后叹了口气道:“我这里这么些宫女儿太监,哪里用得上她。”
再看林芷萱细皮嫩肉的,哪里像出过天花的样子,太后叹了口气,可思忖再三,终究点了头。
林芷萱前世便对这个太后颇有好感,自己当初生琳姐儿的时候,年纪尚小,疼了一天,孩子都还没露头儿,眼看母子俱损。是这位太后,遣了她身边的贴身嬷嬷去襄助,那嬷嬷极擅催产保胎之事,才让自己跟琳姐儿捡了两条命来,于自己可算有再造之恩。
如今林芷萱见了她,还是如前世那般慈善,心中也觉着亲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问了太后的安,太后也或多或少地问了两句前朝的情形,魏明煦对太后却是直言朝政,并无避讳,太后却只是听听,并不置喙,只道:“你且去吧,你那里事忙,只是也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别跟明济一样再惹得我们娘俩儿替你操心。”
魏明煦躬身应着,要退下,却给林芷萱使了个眼色。
林芷萱见状看了太后一眼,请道:“臣妾去送送王爷。”
太后瞧着这小两口眉来眼去的,却是笑,轻轻拍了拍林芷萱的手,道:“去吧。一会儿送了他回来,我让柳溪给你安排住处。你且先去放下行李,歇一会儿再过来。”
林芷萱起身应着,又忽道:“臣妾从府里带了些百草膏来,母后也可先用着,或是差人给应王爷送去,这东西着实难制,要费好几天的功夫呢。”
太后听了大喜,林芷萱让秋菊去了六盒过来,给了太后,自己留了三盒,以备不时之需。
太后让一旁的嬷嬷接了,林芷萱这才去送了魏明煦。
直送到宫门前,魏明煦才叮嘱林芷萱道:“后宫中沐贵妃势大,虽然母后贵为太后,但你事事还要留心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让你身边的丫头去养心殿找我。
养心殿离这儿很近,出了慈宁门,往东过两道宫门儿就是。我这两日多半会在那边侍疾,若是我不在,那就是在上书房,你可让人去养心殿,找一个叫小印子的小太监,去传话给我。”
林芷萱点头应着:“是,我记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这才去了。
林芷萱回去,瞧见那位柳溪嬷嬷正跟秋菊说着话,在等着林芷萱了,见林芷萱过来,她微微屈膝给林芷萱行了个礼,说要引林芷萱去住处歇息。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在宫中地位非常,林芷萱不敢受她的礼,也还了一礼,道了声:“有劳嬷嬷了。”
那柳嬷嬷前世也是一直跟着太后的,林芷萱合宫夜宴的时候,曾经见过两回,也跟太后一样,是个很和善地老人。
她因着林芷萱去了东配殿,林芷萱略微诧异:“那太子殿下住在何处?”
柳嬷嬷道:“皇后薨逝之后太子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太后的寝殿里,由太后照看着。毕竟这么小的孩子,染上这样的病,又才没了娘,太后怕下头的奴才不尽心。”
林芷萱道:“太后当真宅心仁厚。”
柳嬷嬷含笑,因着秋菊将林芷萱的行李放下,又给林芷萱指了两个宫女来伺候,让她们帮着秋菊收拾收拾屋子,一边对林芷萱道:“太后是老人家,从来最喜欢宫里的这些孩子,如今乍出了这样的事,宫里又乱得很,少不得太后操心些。”
林芷萱点头应着,又陪着柳嬷嬷说了几句闲话,柳嬷嬷瞧着林芷萱这里诸事妥当了,才道:“太后身边离不开人,王妃缺什么,只管让璎珞和翡翠去跟我要。”
林芷萱含笑应着:“那就有劳嬷嬷了。”
柳嬷嬷去了,林芷萱才见了两个宫女,年岁都不十分的小,像是太后身边的旧人,也很是稳妥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二人来给林芷萱行礼,林芷萱让秋菊赶紧将二人扶了起来,又道:“我在宫中这几日,倒是要劳烦姐姐们了。只是不知哪位是璎珞,哪位是翡翠?”
那二人受宠若惊,见林芷萱这般年少貌美,却又这样知礼,也赶紧回了礼,复又回了各自的姓名,林芷萱认了人,才让秋菊赏了。
秋菊也不十分敢吩咐宫里的宫女,先对二人行了礼,道自己是林芷萱的陪嫁丫鬟,叫秋菊,又请了两位姐姐安,才道:“我家娘娘一直担心着王爷,从昨儿夜里就滴米未进,不知可否劳烦姐姐们传些吃的?”
璎珞和翡翠二人听了,自一个去传膳,一个去烹茶不提。秋菊则服侍着林芷萱先换了衣裳,这身冠服着实束缚得紧。
秋菊在一旁见屋里再没了人,才担忧道:“娘娘怎么留下了?如今这宫里都是天花,而且我瞧着,也没有熏艾和醋蒸的痕迹,只些宫女太监被蒙着席子送出去,只这一路就瞧见三个了,我看这着实可怕,娘娘,王爷怎么许您留下呢?”
林芷萱昨儿脑子里的弦绷了一天,今儿见着魏明煦,终于松了下来,也是身心俱疲,听秋菊这样说,才道:“也是,这宫里天花最盛,贵人最多,可是皇上、皇后、太子如今这都这般,想来无人顾得上这后宫防疫的事了。”
秋菊道:“如此才乱得很,只凭着这天花肆虐呢。娘娘……”
秋菊还待说什么,林芷萱先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止住了秋菊的话道:“无碍,如今百草膏和龙马丹的方子都进了宫,只待过几日就都不缺了,咱们也每日都吃些。”
话毕璎珞和翡翠二人正好进来,给林芷萱斟了茶,摆了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用了膳,虽然筋疲力竭,却还是去了太后屋里,太后瞧着林芷萱脸色不好,只拧着眉头道:“你这丫头,又过来做什么?你大老远从西山别院过来,且去好生睡一觉,等歇过来,再来好生陪我说说话。不用只顾着这些虚礼,难为了自己。”
林芷萱道:“媳妇儿不累,王爷不在,合该媳妇儿在这儿伺候着,也是替王爷尽心。”
太后用手试了试魏延显的额头,还在烧着,又从一旁嬷嬷手里取了快帕子,给魏延显换上,才转过身来,瞧着林芷萱道:“你不用听老十四胡说,他最不会疼快人。好好的丫头,一个个都被他扔在那里不闻不问的。你不用听他的,只听我的,好生去歇一会儿再说。他若说你,你只管跟他说,是我的意思。
你这丫头,身子也是单薄的,这宫里时气不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是好?你也给哀家好生顾着自己的身子,可不许出什么岔子。”
林芷萱只得对太后行了一礼道:“母后关怀,媳妇只能从命了。”
太后慈蔼地笑着道:“去吧,柳溪,好生扶着这丫头去歇会儿。这宫里这几日缺东少西的,你可要叮嘱好了下面的奴才,不能怠慢了。”
林芷萱起身告退,却不敢劳烦柳溪嬷嬷,只让送出了门口,林芷萱便再三谢了,独自去了。
林芷萱着实累了,回了屋里,便先睡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眼看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林芷,此番才觉着浑身上下都轻快了不少,终于是歇过来了。
林芷萱唤了秋菊,要起床洗漱,过去伺候太后用晚膳,秋菊却过来,含笑对林芷萱道:“娘娘不用过去了,王爷方才来过了,见娘娘还在睡着,便不许我们惊扰,只让将晚膳给娘娘热着了。王爷去陪太后用了晚膳,如今正在屋里说话,不让人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一惊,方才觉着失礼,但是既已至此,日后日子还长,就不急于一时了。
林芷萱用了膳,听闻魏明煦从太后处出来了,这才过去,正与魏明煦打了个照面,林芷萱面颊微红,给魏明煦行了个礼。
魏明煦瞧着她这个样子,却忍不住唇角多了一丝笑意道:“什么时辰起的?可用了膳?”
林芷萱半低着头道:“起了有一会儿了,用了晚膳,因王爷在和太后说话,故而没敢过来打扰。”
魏明煦点了点头,才要走却又顿住了脚,低声道:“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若你累了,只管歇着,不必绕出我来。”
那声音里颇有几分促狭的意味。
林芷萱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了。想来方才太后定然是因为自己太过守礼,而说过他了。
林芷萱脸上又是一红,不过他那语气里,林芷萱明明听出了打趣,好在不是动怒。
林芷萱没有再理那个已经走远的人,而是转身进了慈宁宫,一边陪着太后一同照看着魏延显,一边陪太后说话。
太后的屋里没有几个丫头,想来他不喜人多,在跟林芷萱说话的时候,屋里就只有柳溪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多问了些林芷萱与魏明煦是如何相识之事,林芷萱惊诧地发现,太后竟然知道自己于魏明煦在金陵地震和曲阳的事。
魏明煦对太后是没有丝毫隐瞒的,魏明煦他们母子四人,这些年经历的风雨,林芷萱只前世听说过一星半点,但是却也深知,若不是这位老太后,魏明煦兄弟三人怕是都活不到如今,而若没有魏明煦,太后在宫中也过不上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母子四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真正心连着心。
况且,魏明煦又是在谋这种大事的人,宫里宫外的事他都不能忽略,而太后也须得知道魏明煦的情形,才能在宫里时刻护着他,也好生自保。
如此,林芷萱在太后面前也不必有忌讳,太后问了什么,林芷萱一一照答。
太后越听,也是越发的喜欢林芷萱,只拉着她道:“真是个机灵的丫头,怪道老十四喜欢你,我也喜欢。”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只听床上魏延显哭了起来,那孩子只有五六岁,身上病痛折磨,着实难受。
太后起了身,过去瞧着,一边哄着。
林芷萱瞧着魏延显却是皱起了眉头,他还那么小,他小的时候也曾经在自己府上厮混,可谁能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日后会变成那样。
是他一道圣旨,让侯府和林家灰飞烟灭。
可是,如今瞧着那个五岁的孩子,如今刚没了娘,不过这一两日,又将没了爹,此刻还要为病痛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实林芷萱恨他还是有限的,前世的事,一则是形势所迫,二则只怪谢文栋和林雅萱,而魏延显,他是个皇帝,是个长大了的羽翼渐渐丰满的皇帝,他的所作所为,其实无可厚非。
只是这孩子,如果不是太后,想来怕是早就活不成了吧。
想到这里,林芷萱脑海中忽然又滑过一个念头,那今日来时,瞧见的外头恪纯公主怀里抱着的贝小爷呢?
这念头转瞬即逝,林芷萱并没有深究下去,也不好多问,只上前与太后说了些治天花的法子,林芷萱是找看过瑾哥儿的,自然知道得多些。
太后按着林芷萱说的,命人去熬了绿豆汤,又多添了几个炭盆,泼上醋,喂魏延显吃了些清单的粥水,又哄了半晌,魏延显才复又睡着了。
这孩子晚上最是难照看,尤其魏延显又得了天花,只瞧太后的模样,怕也是操劳了数日的样子,颇为劳累,林芷萱今儿睡了一天,仿佛睡反了夜,夜里倒清醒了,便要留下陪着太后睡,也帮着照看着小太子。
太后让了她几句,林芷萱却执意要留下,太后便也应了,只让林芷萱跟她一个床睡了,不许林芷萱睡在地上。
夜里魏延显哭闹了一会,林芷萱安抚太后躺下,自顾起来哄着魏延显,瞧着那个熟悉的孩子,林芷萱想起前世,心中还是有些怕,可瞧着他小脸烧得通红,可怜的样子,又莫名地想起瑾哥儿来。
颇为耐心地哄着他睡了,见他睡熟了,林芷萱才给他掖了被子,自己回了太后床上,却见太后竟然没有睡着,而是似有些睡眼朦胧地瞧着她道:“你这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倒是很会哄孩子,仿佛自己养过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心中警铃大作,却含笑道:“让母后笑话了,我家里哥哥也有个侄女儿,因是姨娘生的,家里也没人管没人顾的,我瞧着可怜,便多照看了她些。那孩子也是体弱多病,从小三灾两难的,我看得常了,才多少跟着府里的妈妈们学了些哄孩子的本事,倒是让母后见笑了。”
太后见林芷萱有几分紧张,才含笑拉了她躺下,道:“这很好,我原本瞧着你年纪小,怕你心思活,却不稳重,如今瞧着,却是什么都好了,也是难为了你。
唉,只是明煦这孩子,膝下福薄,这么些年了也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
听着太后这样叹着,着实忧心,只是这样的事林芷萱也不好搭话,只能听着。
一夜无话,次日,林芷萱早起服侍了太后更衣,用早膳,又陪着太后说了半天的话,魏明煦再没有过来,他前头的事着实忙得很,原本道皇上的病就在这一两天,可是因着傅为格带来了百草膏,皇上的病势竟然有些转好的迹象,不过这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反而像是回光返照。
太后素来有午睡的习惯,原本担心着延显这孩子,太后晌午也睡不安稳,此番却瞧着林芷萱是个极其稳妥的,便将魏延显交给林芷萱,自己且去歇息去了。
林芷萱守着魏延显,是不是的用帕子给他擦着额间的汗,林芷萱心中却是思绪百转,太后为什么这般担忧魏延显呢?
或者是王爷的意思?
可是留着这个太子活命,与魏明煦又有何好处呢?有那么一瞬间,林芷萱的手拭着魏延显脖颈处的汗,竟然有种想要掐死这个孩子的念头。
莫名的,林芷萱还是不喜欢这个孩子,许是前世魏延显给她的印象太深刻,无论如何,他都是魏明泰和谢文佳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
林芷萱总隐隐觉得,这个孩子将来总非善类。
林芷萱漠然瞅着那个孩子,手忽而试了试他的额头,林芷萱心中一颤,烧竟然退了,这孩子十有八九有救了。
太后午睡刚起来,听林芷萱如此一说,也是欢喜,过来伸手给魏延显探了探脉,不禁喜上眉梢:“丫头啊,这孩子当真有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宫的人尚还在为此而喜悦,慈宁宫却忽然来了人。
来人自称是沐贵妃宫里的宫女锦川,那人进来给太后请了安,才请道:“娘娘听闻昨儿敬王妃进宫来献策,有法子能防治天花,娘娘正愁着后宫之中如今天花闹得越发的厉害,别说太监宫女儿,就是各宫的娘娘太妃也病倒了一片,娘娘特命奴才过来,看看能不能求太后赏脸,让敬王妃过去,赐教天花防治之法。”
太后闻言眉头微蹙,道:“这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医,昨儿这丫头不是把人和方子都交给太医院了么?若要问天花时疫的方子,那些太医自然比这丫头要懂得多些。”
锦川见太后竟然出言阻拦,眉间流转了神色,却依旧不让,上前赔笑道:“太后说得自然有理,我家娘娘也知道,只是如今皇上病重,太医院的太医都在皇上跟前侍候,若是娘娘能找到太医,自然也不会来请敬王妃了。”
太后似还要阻拦,锦川却道:“太后不必担心,我家娘娘只是请王妃过去问几句话,定在晚膳前将王妃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这话已经说得极是过分,太后素来是个好性子的,况且在这宫中,除了太后二字,也着实无更多依仗。她是太后,却并非皇上生母,反而是皇上的政敌魏明煦的生母,在这宫中本来就并无地位。以至于连个得势的宫女都敢这般顶撞太后。
太后瞧着锦川,仿佛也是动了气,可由于了半晌,终究道:“不过是去问几救治天花的话罢了,哪里用得着那么久?若半个时辰哀家还不见这丫头回来,哀家自去找你们要人。”
锦川得意地一笑,对太后行了一礼,才道:“是,奴才遵命。太后请放心,我们家娘娘问完了话,自然会将王妃好生送回来。”
这才转向了林芷萱,道:“王妃请吧。”
林芷萱拧眉看了锦川一眼,再看太后,太后却有几分无奈,只得劝她道:“丫头你且去一趟吧,不过是说说天花的事,不必担忧。”
林芷萱见太后如此说,只得点头应下,跟着锦川和那几个太监出了慈宁宫,秋菊候在外头,林芷萱伺候太后的时候,秋菊都只在屋里等着,如今也是听了外头的动静赶紧出来,她想陪着林芷萱一同去,可林芷萱却遥遥对她摇了摇头。
秋菊止住了脚步,却见林芷萱复又给她使了个眼神。
秋菊心中心思百转,想来太后是个不中用的,若是出了事,秋菊还是要去禀报魏明煦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想着,秋菊悄悄地远远得跟在了林芷萱一行人后头。
林芷萱泰然跟这锦川等人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景仁宫,沐华裳坐在高位置上,那女人也不过三十年纪,却依旧容颜不老,虽然因着皇后薨逝而只穿了一身素服,但是却依旧不遮她姣好的容颜,只是一双丹凤眼,柳梢眉,略显狠辣些。
她只那样睥睨着林芷萱,却也有一刹那为林芷萱的容貌而惊艳,继而越发攥紧了拳头。
林芷萱上前给沐华裳行了一礼。
沐华裳不曾让林芷萱起身,林芷萱却也不曾就那样痴痴地等着,只片刻不听沐华裳让她起身后,林芷萱便自行站了起来。
沐华裳挑眉,却不曾想这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竟然这般大胆,便只道:“你就是敬王爷新娶的那位王妃?”
并没有赐座上茶。
林芷萱已经料定了她不是为了天花之事而叫自己来的了,又想起前番在沐家落水之事,只道:“正是妾身。方才传话的姑娘道娘娘想问些防治天花之事,妾身恰好知道一二,如今宫中天花横行,着实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只是百草膏制作繁琐,只能给各宫的娘娘主子们用,对宫女太监怕是顾及不了。依妾身拙见,娘娘可先命人将整个后宫用醋蒸之法彻底清扫一遍,再将患病的妃嫔宫女儿,与不曾患病的隔开,分住东西两宫……”
“住嘴!”沐华裳猛地拍了下桌子,她瞧着林芷萱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一通,明明是在吩咐她教她该怎么做,仿佛她林芷萱才是这后宫之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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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抬头看了沐华裳一眼,道:“娘娘不是要来问妾身天花之事吗?娘娘又不想问了么?若是如此,妾身可否告退?太后身体抱恙,还要妾身过去伺候。”
沐华裳瞧着林芷萱,心中只暗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沐华裳却冷笑,道:“敬王妃着什么急呀,本宫自然是要问天花之事的,不过在此之前,本宫想先跟王妃说说话,毕竟你如今也是嫁入了皇家,咱们也算是妯娌。皇家规矩多,我少不得要替妹妹操心,多指点你一些。”
林芷萱淡淡一笑,对沐华裳道:“娘娘多虑了,妾身虽然不懂规矩,可是如今却在太后身边,有太后日日指点着臣妾规矩,就不劳烦贵妃娘娘操心了。”
沐华裳却道:“太后年事已高,难免有想不周全的地方,皇后薨逝,本宫如今协理六宫,皇族的各位宗亲之事也都在本宫辖制之列。本宫听闻,王爷和王妃大婚之礼还不曾成礼,之后王爷就急匆匆进了宫,敬王妃却独自在外,还去了西山,在外流连了已有将近十日。”
沐华裳说着,从后堂出来两个老嬷嬷,很是健壮的模样,林芷萱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沐华裳瞧着林芷萱变色,脸上笑意更胜道:“皇家最是重贞洁礼教,既然王妃大婚之日并未落红,那少不得本宫要替王爷验验敬王妃是否还是完璧之身了。”
林芷萱大惊失色,这样的说辞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林芷萱惊道:“娘娘!这于礼不合!妾身是敬王爷的王妃,娘娘是皇上后妃,如何能对我做这样的事?”
沐贵妃缓缓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似看着牵线木偶似的看着林芷萱道:“如何不可?就是秀女进宫的时候,哪个不是让嬷嬷好生查过的?”
说着里头出来而两位嬷嬷已经一左一右拿住了林芷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沐贵妃含笑看着不停挣扎的林芷萱,对两个嬷嬷道:“拖到后堂去,扒光了,给本宫里里外外的好生查查。”
“放开我,你们放肆!”林芷萱呵斥着两个嬷嬷。
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被那两个嬷嬷扯到了后堂,林芷萱惊慌地瞧见那后堂之中竟然放着一张刑凳,还有另两个嬷嬷已经等在了那里,手里还拿着些林芷萱见所未见的粗棍细针,沐华裳请自己过来,是早有预谋的。
沐华裳坐在正堂之上,喝着茶,听着屏风后面传来悦耳的喊叫声,惊慌的、愤怒的、痛苦的、无助的,沐华裳脸上笑意更胜,直到忽然瞧见一个身影一脚踹开了上前阻拦的两个太监,闯进了她的宫里来。
是魏明煦!
沐华裳一下子站了起来,瞧着闯宫的魏明煦,道:“敬王爷?你好大的胆子!”
魏明煦听着林芷萱的哭喊声,脚步未停,直去了后堂,瞧见两个嬷嬷已经将林芷萱按在了刑凳之上,正在撕扯林芷萱的衣裳,衣裳已经撕扯了大半,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却因着那些老嬷嬷手重,已经捏出了红痕。
魏明煦怒不可遏,又是两脚,踹开了两个嬷嬷,下脚极重,另两个嬷嬷见魏明煦来了,也不敢再动手,只跪在一旁。
一旁跟着魏明煦进来的秋菊瞧见林芷萱衣衫褴褛的样子,更是吓得七窍生烟,赶紧捡起了林芷萱的狐皮披风,将林芷萱包裹了起来。
林芷萱方才挣扎了一番,也呵斥喊叫了一番,如今只觉得身子都软了,要不是秋菊扶着她,她根本站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瞧着林芷萱受辱,虚弱的模样,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临走复又恨恨地瞪了那四个老嬷嬷一眼:“本王明日再来取你们四个的狗命!”
说着,抱着林芷萱出了后堂,正要离去,走到正堂,却瞧见沐华裳已经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拦住了魏明煦的去路:“你要取谁的命?”
魏明煦瞪着沐华裳,复又看了一眼怀中像受伤的猫儿一样还在流泪的林芷萱,这小丫头,从自己见她至今,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何时露出过这样脆弱的神情?
他现在之恨不得掐死沐华裳。
“滚!”
听着魏明煦说出这个字,沐华裳气得七窍生烟,上前一把抓住了魏明煦的臂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魏明煦眸中同样怒火未消:“给本王滚开!”
“魏明煦!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下贱丫头这样跟我说话!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魏明煦!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沐华裳越发死死地抓住魏明煦的衣裳。
魏明煦瞧着胡言乱语的沐华裳,喝道:“你疯了!”
“我疯了又怎样?皇后那个贱人死了,老皇上也要死了,太子染上了天花,这个时候,我疯了又怎样?如今谁还能管得了我沐华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懒得跟个疯子说话,他猛地挣开了沐华裳,就要大步离去,沐华裳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林芷萱的胳膊。
魏明煦不敢用力,怕她扯疼了林芷萱。
只看着沐华裳道:“放开!”
沐华裳忽而冷笑,继而眸子中含了泪水:“你竟然这样在乎她?那我呢?那我呢?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你说你会为我终生不娶,那她是什么?你说你会帮我扶植我的儿子登上皇位,可是你如今在谋划的又是什么?魏明煦!你在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魏明煦盯着眼前的沐华裳,眼神越来越冷:“魏延亭根本就没有帝王之才,若将江山交给他,本王才是千古罪人。”
沐华裳听着魏明煦这样说,本是怒不可遏,可喘息了片刻,沐华裳也渐渐冷静下来,瞧着魏明煦已然动怒,沐华裳只能压着性子道:“你可以教他,你可以教他啊!我可以助你得到皇位,只要你扔了这个女人,立我的延亭为太子,你不是一直因为没有子嗣而被人诟病吗?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明煦,我一切都是为你着想,有你教导,延亭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在宫中长相厮守了。”
林芷萱听着魏明煦和沐华裳的一番谈话,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魏明煦刚毅的轮廓,一时间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剜了一刀,胸口仿佛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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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沐华裳瞧着一言不发的魏明煦,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她却尤不死心:“魏明煦,魏明济得了天花,你已经断了一条臂膀,如今谁都没有把握能夺得皇位,但是只要我们联手,那就不一样了!这是唯一的法子!你在犹豫什么?!我可以助你登上皇位!这是你如今唯一的出路了,只有我能帮你!”
“放开!”魏明煦只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魏明煦!明煦……”第一声是急怒,第二声沐华裳近乎哀求。
“放手。”
沐华裳瞧着魏明煦那样无动于衷,终究一点点放开了扼住林芷萱的手,瞧着魏明煦抱着林芷萱,大步离开景仁宫。
“你会后悔的,”沐华裳喃喃自语了一句,继而歇斯底里地对着魏明煦的背影吼道,“魏明煦!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一辈子!魏明煦,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她的身子渐渐瘫软,坐到了地上,泣不成声:“你个骗子!大骗子!”
魏明煦将林芷萱抱回慈宁宫东配殿,让秋菊和璎珞翡翠几个先伺候林芷萱沐浴更衣。
太后听说林芷萱是被魏明煦抱回来的,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瞧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芷萱正在沐浴,魏明煦安慰了太后了一句“不碍事”,才扶着太后回了正殿细说。
林芷萱收拾完躺在床上,心中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空荡荡的,不知是疼还是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闭着眼睛,不吃也不喝,仿佛睡着了。
魏明煦安抚好了太后就过去瞧了林芷萱,见她虽然闭着眼睛,可是睫毛却蝉翼般不停地抖动着,她根本就没有睡。
魏明煦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捏成拳,在林芷萱的床前来回踱着步子,似是在犹豫着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定,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什么,忽然听见窗外鸣起了丧钟。
皇上,驾崩了!
魏明煦不敢再耽搁,转身要大步离去,走到门口终是不安地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林芷萱一眼,恰好对上林芷萱担忧的眸子。
秋菊见林芷萱终于睁了眼,赶紧上前才对林芷萱道:“娘娘,您醒了?”
恰好将林芷萱和魏明煦的视线隔了开。
秋菊在一旁劝着:“娘娘,多少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这毕竟是在宫里,您有什么事都等着回府之后再说,可不能在宫里这般呀。”
林芷萱瞧着秋菊一脸的担忧,也终于渐渐定了心神,道:“好。”
秋菊赶紧上前来,扶了林芷萱起来,给林芷萱在身后垫了两个枕头。等林芷萱再往外瞧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捧来了燕窝粥,慢慢地喂给林芷萱喝,林芷萱强忍着反胃,将这一碗都喝了下去,又对秋菊道:“去调两碗百草膏来。”
秋菊应着,去调了来,百草膏号称可治百病,林芷萱和秋菊各喝了一碗,林芷萱便躺下,说要睡了。
可辗转了整整一夜,林芷萱也不曾睡着。
夜里秋菊听着林芷萱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出声想劝,可才喊了一声“娘娘”,林芷萱便道:“我无碍,睡吧。”
秋菊再不敢多说。
林芷萱一夜未睡,次日起来,身上又酸又疼,却不知道是因为不曾睡好的缘故,还是被那些人撕扯的缘故。
林芷萱去了太后殿里给太后请安,太后赶紧让柳溪扶了林芷萱起来,拉到了身边坐了,又道:“我昨夜想去瞧你来着,丫头们又说你睡了。昨日之事也是娘不好,我当真不曾想到沐家那丫头会疯魔成那般,竟然会对你这样无礼放肆。”
林芷萱道:“太后言重了,媳妇儿并无大碍。”
听着林芷萱略显疏离的言辞,太后想劝什么却终究道:“丫头,我本想去劝你,可明煦拦着我,说这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他自己会跟你说。谁曾想昨夜又出了大事。”
太后握着林芷萱的手,却神色肃然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有委屈,但是你是个极聪明的丫头,也该知道这是在宫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时候。不许现在跟他置气!且等过了这个时候,再好生说话,知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握得林芷萱的手有些发疼,林芷萱应着:“媳妇儿虽然愚钝,却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媳妇儿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跟王爷置气,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的。”
太后瞧着林芷萱这样知礼,才终于轻轻拍了拍林芷萱的手,叹道:“丫头啊,你能这样想最好,殊不知道,做女人难,做皇家的媳妇儿更难。有多少你在外头听不着看不着,甚至听了都不会信的事,在这重重的宫墙日日都在眼前。
可是你不能怕,你得面子上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熬过来,挺过来,你的日子就过去了。更不能怨恨咱们的男人们,他们日日经历的事,却比咱们更可怕。你不仅要自己熬过来,还要帮着他们熬过来,那样你得日子才能安稳,才能长久!这是我这个老婆子,在宫里过了几十年悟出来的门道。不仅在这宫里是这样,以后在你们府里也是这样,知道吗丫头?”
林芷萱应着,可是从太后的话里,林芷萱却听出了诸多旁的事来。
夜里,魏明煦又来了一趟慈宁宫,与太后一同用了晚膳,太后屏退了众人,只让林芷萱和柳溪在一旁伺候着。
太后先问了一句道:“好些日子没瞧见明穆了。”
魏明煦道:“他在外头与诸大臣有要事商谈,我今儿又让他去看了老十二,若是他能回来,于我也是一方助力。”
太后听了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一直在给魏明煦布菜,也不知道这几日,他只顾着忙着,多久都没有安安顿顿地吃顿饭了,魏明煦却只粗粗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道:“先帝的遗体已经装殓好了,梓宫暂时安放在崇政殿内,我们商议着下令为他举哀三天。其余的事再议,如今最要紧的是拥立出一位新皇登基,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后也放下了筷子,道:“你们可商议出个结果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肃然道:“如今朝局不稳,今夏的地震和瘟疫闹得全国近乎一半的省份颗粒无收,各地的起义不断;京城又天花,皇上病重驾崩的消息任我们怎么压着,瞒着,西北蒙古各部还是已经听到了些风声,最近又蠢蠢欲动。可如今着实抽调不出银子粮草来打仗了。如今只我们几个人撑着,可是,毕竟群龙无首,大家都同意现在必须赶紧有个人出来把持大局,但在皇位之事上,依旧无人肯退让。独有一件事算是大家默认了的,这次皇位立废,由我们诸位皇子亲王公议,不可械斗。”
太后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道:“这很好。如今你们几个,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打起来,非拼个你死我活不成,这内乱还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
魏明煦点头:“娘说正是我与老二担忧的,一旦打起来,无论是谁最终夺得了皇位,这大周王朝怕也是已经分崩离析,到时候任我们谁也收拾不起那个残局了。”
太后道:“很是。不动刀枪,我们这些女人们,也放心些。你们可议出了人选?”
魏明煦道:“如今若论长,自然是老二。只是他年过花甲,暮气沉沉,多年退居幕后,不问朝政,十九年前拥立老八之时,他的能力才干不敌老八,现在老二更不如彼时。
不过,老二有八个儿子,最能干的柘托和柘廉已过世,也让他失去了左膀右臂。柘硕是个年轻有为、颇有战功的,但是庶出,又当初是跟着我立下的战功,与我过从甚密,老二很不喜欢他,父子二人已经离心离德。
其他几个,柘达曾经因过被籍没,没有多大影响;第七子柘海也是几年前才开始立功,虽然升很快,但在皇位之事上毕竟还没有他说话的份儿,都比不了柘托和柘廉当年。
老二的孙子辈中,也已有数人长成,都积极参与朝政。如柘廉之子熙礼几个兄弟,但也都和我关系不错。柘托第二子熙罗年轻有为,老二也颇中意,又在松锦之战中立有战功。但是,先帝却对他屡加打压,如今已经不成气候。其他诸孙,更是年轻资浅,无法应付大场面。这些人不可能自己跳出来争帝位,若要重新推举老二出来争位,他们那些小辈也还没有说话的资格。
因此,除非我们其他几方势力推举老二出来,否则我瞧老二是绝不会自己站出来争的。”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十九年前,他壮年之时就无意争的东西,今天于他更不会有什么吸引力。
但是,明煦,老二在朝中人就握着两部,资历最老,地位最高,还有一群虽然年轻、却蠢蠢欲动的儿孙。手底下毕竟也与你舅舅一样握着京城中的两万兵权。他虽自己不愿出政,但仍有可能被其他人抬出来。更重要的是,他在皇位废立之事上说的话也最有分量。他毕竟,也曾做过十年太子。
即便是他自己不参与此事,他支持与否,对你们几个关系重大。你别忘了,在太祖皇帝死后,正是他出来主持定议,才把老八扶上了帝位,如今他仍有足够的实力和资历再做同样的事。”
魏明煦自然明白太后的道理,只是魏明善是只油盐不进的老狐狸,他打的什么算盘,谁都说不好,不仅是魏明煦曾经试探过他,就是魏延亭也曾与他示过好,但是他却只是倚老卖老,说自己年纪大了,多年不问朝政,只等诸王议政时听听众人的意见再说。
柳溪见魏明煦与太后不吃了,便上前来收拾碗筷,林芷萱在一旁帮着,一屋子除了他们二人的言语,再无旁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又道:“除了老二,如今还有一人你也不可忽视,那就是才被先皇提拔的庄亲王魏应祥,他是太祖的侄子,也是你的堂兄,如今又入了内阁,掌管西山大营,风头正盛,他虽然不能站出来争皇帝位,但是,他背后庄亲王一党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的向背你也不得不考虑。你与明善、延亭一党如今算是势均力敌,庄亲王倾向任何一方,都会打破均衡。”
林芷萱在一旁听着,才发觉这位太后指点江山,竟然不逊于男儿,另林芷萱刮目相看,前世,自己竟然不曾注意过这位韬光养晦的太后,当真是自己有眼无珠了。收拾好了碗筷,林芷萱正与柳溪一同给魏明煦和太后斟茶。
魏明煦道:“儿子知道,我与庄亲王素有旧交,也一同上过战场。只是他与老二是一样的心态,甚至比老二更甚,只想自保,若非事定,要他站出来说话,也不容易。”
“如此算来,明日要争的就只剩你和延亭了。”太后沉吟了片刻,道,“明煦,其实昨日沐家那丫头所说之法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忽而闻太后如此说,林芷萱的手轻轻一颤,杯子里新斟的茶水不小心溅到了手上,好在林芷萱眼疾手快,复又接住了,只是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惹出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
魏明煦和太后都看了她一眼,林芷萱却只面色肃然地将茶杯递给了魏明煦。
魏明煦抬头看她,只见林芷萱低垂着眸子,不曾与他对视,待他接过了茶杯,却瞧见林芷萱手背上未干的茶渍,那一小块已经烫得微红。
魏明煦心一乱,拧着眉头将茶杯放下,却没有喝。
太后叹了一声,才对魏明煦继续道:“你们既然想不动武而定皇位,定然是要有个人出来维持次序的,说不动武,实则是只有这一个人要动武,明日的关键,还在王景生身上,他就成了唯一一个有兵权的人,王景生素来是立子不立弟。若是沐贵妃站出来,王景生定然会支持延亭,你若不想动用宫外你舅舅的势力,不械斗逼宫的话,你心里该有数,咱们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延亭是皇四子,可前头三个皇子死的死废的废,延亭如今可就是皇长子了。他背后还有沐家,这孩子也上过一次战场,立过战功,生过天花,如今也已经封了郡王。前儿在朝中诸大臣上奏改立太子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你就该知道,那孩子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况且他还有那样的母亲和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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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道:“我自然知道,但是他若真有帝王之才,哪怕像当初的老八一样,我也会学老二退位让贤,可是延亭从小跟他那个娘学了一身的狠辣本事,行事冲动冒进,当初坑杀战俘,屠戮百姓之事如今还历历在目。他不喜读书,却好穷兵黩武,便是让他继位,他那来的本事稳定如今大周的朝局。
也不是不让他参政,可这些日子,在上书房议政,江南叛乱,西北战局,他除了以杀止杀,什么旁的都不会,若是将天下交于他的手里,不过是让着大周王朝亡得更快些罢了。”
太后见状,叹了一声,也罢道:“既然你不愿,我这里倒是还有另一个法子,可备不时之需。”
魏明煦道:“母后请说?”
太后道:“王景生素来主张立子不立弟,沐贵妃那里有皇子,哀家这里也有一个。你不妨学学曹操。”
林芷萱眸光一亮,朝着里间儿的床榻上看去,魏延显还在那里安然地睡着。
太后是想让魏明煦挟天子而令诸侯!
魏明煦眉头微皱。
太后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道:“你膝下无子,若是将来再立柘怀,终究是又隔了一层,那孩子也是个心大的,到时候你立储之时,又要生出不少的风波来。延显还小,不过是个六岁的毛孩子,你至少有十年的时间,做这个无冕之王,等十年之后,你也累了,也将这孩子调教得有出息些,不是正好?
若你尚且不甘心,也不过是明日一日,等朝局稳了,你又大权在握,你若当真觉着这孩子资质不好,不堪教化,要另行废立,那是后话。”
魏明煦听着太后的言语,终究缓缓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太后,此番才信了魏明煦的言语,这位老太后才是个韬光养晦的智者。
林芷萱忍不住又朝着里间看了一眼,却不想,正瞧见床榻上魏延显小小的手儿偷偷撩起床幔,正朝这边瞧着,听着。
那双小小的眸子,黑珍珠般的乌黑莹亮,一下子与林芷萱四目相对,林芷萱莫名地一惊,那里头的小人儿,又盯着林芷萱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放下了纱帐。
林芷萱没来由地一阵阵心慌。
那双乌黑幽亮的眸子,在后来那些看似风光无限的日子里,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林芷萱的梦魇里。
林芷萱轻轻咳了一声,与太后使了个眼色,示意床上那孩子醒了。
太后朝床上看了一眼,却并无甚在意,只与魏明煦道:“明日哀家会时刻命人盯着你们那处,若是你们能商议出个所以然最好,若是不行,哀家再过去。还有武英侯不日就要回京了,我瞧着,明济身子若是不济的话,你也可先派个人与西北大军的人通个信,总归有备无患。”
魏明煦知道太后的意思,又与太后商议了一番之后,才给太后行了一礼:“有劳母后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且去吧,万事小心些。”
魏明煦又看了林芷萱一眼,似有些踌躇,终究先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去瞧了魏延显,将那孩子抱了起来哄着:“延显醒了?还难受么?”
魏延显乖巧地趴在太后的怀里,安静得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猫。
那一夜,有多少人都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
刚入了夜,二十余位三品以上的大臣王侯会于沐家,魏延亭坐在高位上,沐泰初、王景生、廖青、庄锡翰、巩岱、谭泰、塔瞻、冯楼新八人倡议立肃郡王魏延亭为君,在一起密谋良久。
庄锡翰是几朝元老,原本跟王景生一般,都是中立,尚在观望。
王景生能在宫中行走,但是他封锁宫禁,庄锡翰等人都是入不了宫的,前些日子宫中传出魏明煦身染天花,也着实动摇了他们几人,即便是后来又有人出来辟谣,但是应亲王魏明济着实感染天花不假,也是大大削弱了魏明煦的势力。
两方相较,再加上王景生的暗中表态,又有数人被拉拢到了魏延亭的阵营中来。最重要的就是庄锡翰,他的投靠给魏明煦带来了三万丰台大营。
原本沐华裳还另做打算,想让魏延亭再韬光养晦几年,可是魏明煦那日竟然为林芷萱那般对她,她狠了心,要让魏明煦后悔,早通了书信给沐泰初,又在宫中极力拉拢王景生,连哄带骗将王景生拉来了沐家。
在沐家紧锣密鼓地筹谋良策之时,沐攸德和沐攸晟两兄弟已经按着摸黑去了庄亲王府。
魏应祥也并不曾睡下,王佩珍和魏雪安等人都被送出了京避痘,但是他却还留在京里,小厮通传,沐家也来了人,魏应祥来回踱着步子,才送走了魏明穆,沐家又来人了,自己还真是个香饽饽。可无论如何,魏应祥打定了主意,今夜与其关门谢客,不如左右逢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请。”魏应祥只说了这一个字。
沐攸晟和沐攸德兄弟两人进来,与魏应祥客套了一番之后,才对他道:“朝中内阁大臣以家父和王景生王大人为首,已经有半数以上已决拥立肃郡王魏延亭为君,但是,这事还需要和庄王爷商议一下。”
魏应祥心中略一犹豫,也与方才应允魏明穆一样的点了头。
“只不过,”魏应祥略一迟疑又道,“敬亲王想来还不知道诸位的这个意见,所以必须得等我与诸位王爷商量以后,才能定夺。”
言外之意是他还是要看魏明煦的意思的,若是魏明煦不同意立魏延亭,那么他也可能会动摇。
即便魏应祥不说,沐泰初等人也知道,魏明煦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就在沐氏一党的大臣穿梭出入于沐家,紧锣密鼓地筹划册立魏延亭的同时,敬亲王府的人也没有闲着,也正在商议着明天拥立魏明煦的大事。
皇上终于驾崩了,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他们跟着魏明煦被皇帝弹压了这么些年,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满堂议论得热火朝天。独有魏明煦一人还在细细思忖着形势,不动声色,魏明济如今还不能下床,明日是去不了了。可即便如此,自己手下支持的大臣,也足够与魏延亭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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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只是,左磊综是个急性子的,魏明穆也一样的年轻气盛,自己是军旅出身,在座众人大多跟他上过战场,立过战功,虽然无不对他忠心耿耿,只是却都太过逞强好斗了些。
左磊综瞧着他们一众大臣门客嘁嘁喳喳,商议得很是火热,只有魏明煦一言不发,不知他在犹豫什么,便领着众人齐齐跪在他面前,道:“王爷,你不即位,难不成是担心沐家的那几个大臣和王景生么?可是如今只要王爷点头,我即刻可以领着巡捕营的人抄了沐家。将支持魏延亭的大臣全部软禁起来。况且内阁之中愿意皇子即位的不过就是那几个人而已,我们在坐的大臣和皇亲可都愿你继承大位啊。”
魏明煦见众人如此这般,却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如今到了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如果他对魏明穆、左磊综等人的恳请略一颔首,他们就有可能率领京城的巡捕营与王景生的侍卫军兵刀相见。
这两个一个是自己的舅舅,一个是自己的弟弟,都是素来胆大妄为的,还有他们手底下那一群嗷嗷乱叫的武将们,魏明煦怎能轻纵了他们。
自己与魏明善等人目光长远,深思熟虑,自然知道眼前的形势有多复杂。但是魏延亭他们那些被眼前皇位所蒙蔽了双眼的人,哪里想得了那许多。
一旦自己这边的人按捺不住先动了手,魏延亭扑上来,到时候那一战就不是自己想停就能停的了。
魏明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自己的确是比魏延亭胜算更大,但是代价也太大了。
左磊综这边的人蠢蠢欲动,魏延亭那边也早已经注意到了,自然不会毫无防备,束手就擒。王景生为防万一,下令所辖侍卫军披挂甲胄,手持弓矢,把肃王府团团围住,害怕魏延亭首当其冲,成为左磊综等人的刀下之鬼。
说道不动兵甲,但是整个京城却都在暗中调兵遣将,便是王爷皇亲不动,下面的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了。
空气都仿佛凝结住了。
林芷萱瞧着将慈宁宫团团围住的黑影,只觉得心里发慌,老太后却只坐在魏延显的床前,喂他喝了药,哄着他睡了,才对正站在窗边瞧着外头夜色的林芷萱道:“丫头,今晚就别回去了,跟着我在这儿睡吧,咱们娘俩也说说话。”
林芷萱瞧着气定神闲的太后,终究是点了点头,上前去伺候太后更衣。
太后道:“你不用怕,外头是老十五的人,自从十几年前经过了那遭,他们兄弟几个就最放心不下我这慈宁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听太后这样一说,才渐渐放下心来。
伺候着太后到床上躺了,林芷萱却怎么都睡不着,终究担忧地道:“母后,不是说了不动刀枪的么?怎么还是闹得这般人心惶惶的。”
太后瞧着林芷萱担忧的眸子,终究叹了一口气道:“说是那么说,可真到了明日谁又知道呢。”
林芷萱瞧着太后的样子,道:“母后不担心王爷么?王爷可是有了万全的打算,明日定会无恙是不是?”
太后听着林芷萱关心则乱的话语,唇角却忍不住含了一丝笑意,握着林芷萱的手轻轻拍了拍:“这世上的事哪有个万全一定啊,可是只白白的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若说烧香念佛供菩萨,那最是无用,我年轻时也曾在菩萨面前跪过一夜,替他们几个孩子祈福,可到头来,菩萨帮不了我,只有自己才能帮得了自己。
好在这于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煦如今已经有了依仗,不管他挣得上也好,挣不上也罢,他都有了自保的本事,再不是当年那般景象了。”
林芷萱不解地瞧着太后,太后看着这丫头怕也是睡不着,便略微起了身,林芷萱服侍着太后倚着靠枕,又给太后往上盖了盖被子,并肩与太后歪着,听她说话。
“先帝倒是与太祖皇帝颇为相似,太祖皇帝当初是中风,骤然去的,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只与如今一样,任凭着他这十几个儿子争这天下。
我虽然当时贵为皇后,有明济、明煦、明穆三个儿子,明煦和明穆又最得太祖喜爱,明煦聪敏仁慧,也开始渐渐的崭露头角,太祖对他也是寄予厚望,如果不是太祖皇帝突然驾崩,能再给他们兄弟三个几年安稳的日子,明煦说不定就会安稳的继承大统了。
可是当时他们兄弟三个都还太小了,就连最大的明济也才不过十四岁,他拿什么与他那些早已经成年、军功赫赫的哥哥们争啊。
我们所有的,不过是太祖皇帝的宠爱,太祖皇帝在时,我们母子风光无限,可太祖皇帝一旦驾崩,哀家才知道,这些东西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是最虚不过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如同现在的延显,他也是皇后嫡出,甚至已经被封为太子,可是在这样改朝换代的时候,谁还想得起这个染了天花的孩子呢?若不是哀家,这孩子怕是连葬身之地都已经寻不见了。”
林芷萱心中大动,此时的魏延显,难道就是当初魏明煦的境遇吗?
太后淡然地笑了笑:“当时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义亲王将哀家软禁宫中,逼哀家自尽,为太祖皇帝殉葬,那三个孩子都得太祖皇帝宠爱,早早的赐府别居,到那时,竟然连见我这个母后最后一面都不成。
是沐家的那个丫头,素来与温庄公主交好,设法在这样一个夜里,将明煦偷偷送进了宫,那天差点就是我们母子见的最后一面。”
太后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声,半晌才继续道:“那一夜,才是当真难熬啊,我们母子,甚至不知道睁眼,还能不能再瞧见第二日的太阳。”
林芷萱仿佛豁然惊醒,原来是这样!
当初魏明煦只有十二三岁,在这样一个改朝换代决定将来命运的夜里,他们兄弟三人无依无靠,足智多谋的母亲已经被人软禁在宫中被逼自尽,他们连见一面都难。
魏明济是兄长,却只有匹夫之勇,魏明穆比魏明济聪慧,但也是一位贪功冒进,是个倔强不屈的性子。
魏明煦要周全兄弟,拦着他们冒失胡闹,还要担心着母亲。他们那时年少,身边还不曾有大臣扶持,虽然占着嫡出的名义,但是既无兵权又无官衔,竟然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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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才想起了沐华裳,或许如太后所言,他们从小皇子公主在宫中一起长大,有几分情分可言,魏明煦思来想去,只有她能帮他了,哪怕让他见一面母亲,告诉他,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沐华裳想来也是觉着魏明煦奇货可居,提出将来要成为他的妃子,魏明煦应允。
林芷萱忽然想起在金陵的时候,雪安楚楠与自己说过的闲话。
在那数年之后,等魏明煦在沙场上立了战功,也终于到了该纳妃的年纪,他便理所应当地上书请求立沐华裳为妃。
可是,回想当年,先皇废了那么大心力继位之后,对他的这几位兄弟如何的压抑打击,当时魏明煦才立了军功。皇上怎会在任他娶相府嫡女。
不仅如此,为了羞辱于他,打压他,先皇即刻下旨将沐华裳纳妃。
夺妻之恨!
他却只能忍了。
不然,还能如何呢?
他当时才十六岁,对于当时有义亲王一党支持,如日中天的新君魏明泰,他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这么些年,他执意不娶,最要紧的,竟然是为了先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要辱他,要将他这个当初最得太祖盛宠的嫡出皇子踩入脚下,所以他娶了沐华裳进宫,还要一个又一个的给魏明煦赐姬妾。
无非是为了提醒他:你想的,朕若不想给,你便得不到。你不想要的,朕要给你,你也不能不要!
既然如此,当时势单力薄的魏明煦便做出个伤心欲绝的样子给他来看,从此再不提娶王妃之事,以表哀痛。只有夺人所爱才让人痛快,若是魏明煦另娶,不过表明沐华裳在他心中并无地位,夺去便夺去,那该多么索然寡味。但是在先皇面前,却还要做出恭顺的样子来。
沐华裳也算是帮了他,先皇继位近二十年来,起初受义亲王压制,算是个傀儡皇帝,后来一步步掌握大权,将义亲王压得至今毫无回天之力,他的一众兄弟,死的死,废的废,却只成全了魏明煦一人。
他当初扶植魏明煦,是为了压制义亲王魏明善,可到了后来,魏明煦渐渐长大,他却老了,眼睁睁看着魏明煦做大到他无法撼动的地步,成了第二个魏明善,所以他才慌了,他没有办法了,以至于最后竟然做出血滴子暗杀之事来。
其二,魏明煦不娶,也稳住了沐华裳,对于一个女子,没有什么比男子的痴情更能让她动心,所以沐华裳从来将魏明煦当做自己情深义重的良人,她恨着先皇横刀夺爱,却背地里指使沐泰初唯魏明煦马首是瞻,这些年,他们同样结成了盟友。
直到皇上渐渐察觉,直到皇上开始由最初的享受,变成后来的痛恨自己妃子不贞,所以才逼迫魏明煦纳妃,以此破坏魏明煦和沐家的盟约。
如此才有了自己。
前尘往事,一下子在眼前穿成了线,林芷萱忽然心痛得窒息。
她如今才明白了昨日太后对她的谆谆教诲,她只当,做个后宅妇人已是万般为难,所经所历都是匪夷所思,却不知道在外头的男人们,比她们更难千百倍。
万千风云从眸间划过,太后轻轻拍了拍林芷萱的手,道:“丫头,睡吧。明日,无论结果如何,咱们都能好好的活着,就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应了,服侍着太后躺了下去。
活着。
这个在深宫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妇人,瞧过两朝兴衰,给她最大的忠告就是活着。
是非成败转头空,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过是一时。
她身居高位,最大的期盼,竟然是最卑微不过的“活着”二字罢了。
其实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得不到时,眼前只有区区名利,削尖了脑袋,拼了命地去争去抢。或许只有得到过之后,才知道这得到了的酸楚吧。
林芷萱瞧着漆黑的窗外,心渐渐地安宁下来。
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无眠。
再多的风雨,也惊扰不到寻常百姓家安稳的日子。
明日,无论成也好,败也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得到,便只当做上天的恩赐,若是得不到,至少,咱们都还活着,日子也总有办法过下去,又何尝不好。
寒风呼啸,林芷萱竟然在这个粘稠的、焦灼不安的夜里,静静地陪着这位历经两朝的老太后,睡着了。
延平十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魏明泰驾崩两天之后,诸王大臣要召开朝议,决定皇位的归属,也决定着大周王朝未来数十年的命运。
天刚亮,魏明穆便已经耐不住性子,急匆匆的进了宫,赶去了上书房,想先打听打听王景生等人想让谁继承大统,也好在朝议之前摸清朝中各位大臣的态度。
不料王景生毫不顾及他的面子,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先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
魏明穆碰了一鼻子灰,瞧着那些酸腐大臣,好容易忍住不曾刀剑相向,退出来。不料出来之后,发现王景生竟然已经派了精锐的护军弯弓搭箭,把将召开朝议的乾清宫团团包围起来,大有一会儿若是谈不拢,就以武力相挟之势!
宫中的形势对魏明煦已经大大的不利了,魏明穆即刻去寻魏明煦,打算与他商议,让左磊综在宫外时刻预备着率兵勤王。
朝会前,魏明煦去见了太后和林芷萱一面,他赶着去见大臣门客,没有太多功夫与太后细说周详,但母子两个这么多年的默契,太后也不曾多问,只叮嘱了他见机行事,万事小心。
魏明煦点了头,稍坐了坐,林芷萱给魏明煦倒了一杯茶,魏明煦却瞧着林芷萱气色似比昨日好多了,看他的神色,也不比昨日那般疏离。
林芷萱送他出了门,轻轻地唤住了他:“王爷。”
魏明煦顿住了脚,因着有沐贵妃处一节,魏明煦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与林芷萱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却上前给魏明煦整理了一回衣衫:“王爷万事小心,我和娘在这里等着王爷平安回来。”
她只盼他平安,却不要他凯旋。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的样子,心中仿佛猜到,是太后已经与她说了什么了。
魏明煦轻轻握了下林芷萱的手,他黝黑的眸子映进她摇摆不定的心里,仿佛一颗定心丸:“别怕,等我回来。”
他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言语,让林芷萱不禁想起在金陵王家的初遇,他也是这般说:别怕,我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
“还是半个时辰就会回来吗?”林芷萱鬼使神差地问他。
魏明煦一愣,继而也想起了什么来,神色温和了些:“这次,许是要更久些,许我两个时辰怎样?只是上次,你不曾等我就走了,这次,可一定要等我回来。”
林芷萱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好,我等着王爷。”
看着她娇俏的容颜上缓缓绽开的清浅的笑,胸中压抑了数日的沉闷仿佛消弭无痕。
“回去吧,外头天凉。”魏明煦叮嘱了她一句,才转身走出了慈宁宫,步入了他们男人的战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来时,乾清宫里已经来了不少的内阁大臣和皇室宗亲,不过人并不多,毕竟有资格列席这场朝会的,也不过寥寥二十余人而已。
魏明善资格最老,地位最高,但是他却显然并不想主持这场朝会,只安居一隅静静坐着闭目养神,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大殿内诡异地沉默着,等着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偌大的皇城已经因着先皇驾崩而一片缟素,前几日的积雪还没有化,可瞧这天气又阴了下来。
寒风瑟瑟,林芷萱和太后则等在慈宁宫里,合宫中安静得也只有熏笼里的碳,噼噼啪啪。所有人的心都吊在喉咙里,她们在这看不见局势的地方,反而比乾清宫里的人更加焦虑无措。
慈宁宫离乾清宫并不远,太后遣了两个得力的小太监,轮流去瞧着乾清宫的动向,事无巨细,一字不落地回来禀报。
林芷萱陪着太后等在正殿之中,魏延显已经醒了,他的天花好了之后,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渐渐有了精神,只是不怎么说话,也不哭闹,只乖巧地窝在太后的怀里,像一只等待命运宣判的小猫。
太后哄着魏延显,手里拿着一串凤眼菩提子的手串,慢慢地捻着。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林芷萱一直立在太后身侧,竟然也忘了累,而太后看似气定神闲,却竟然也忘了提醒林芷萱,让她坐下等消息。所有人的心都惦记着乾清宫那边。
林芷萱手里绞着帕子,帕子已经被她掌心的汗浸湿。
小德子最先回来了,对太后行了礼,才一一回禀:“……朝会才开始,沐泰初沐大人和王景生王大人先站了出来,说先皇膝下有皇子,按祖制,自然该立皇子,没有立弟而不立子的道理,提议无论如何当立皇子继承大统。
咱们十四爷站了出来,针锋相对,说诸位王爷还没有说话,这里就还没有外姓大臣说话的道理。又引出了先帝和太祖爷时八王议政的祖制先例,拥立新君之事,该由诸位王爷议定。王大人和沐大人只能暂且退下。但是王大人手下的侍卫军却已经将乾清宫重重围住,看样子来者不善!
在王大人和沐大人被喝退之后,十五爷便站了出来提议十四爷即帝位,十四爷尚未答话,下头两班大臣复又吵了起来,以十四爷并无子嗣之事加以诟病。说大周朝要延续,帝位要代代相传,皇帝先应当多子多福,十四爷即便继位,将来帝位又该传给谁,难不成传给侄子,那又应该传给哪位亲王的儿子,将来定然又是一场国祚大乱,一时间众说纷纭,如今已经争执了好半天,僵持不下,一度要打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顿了顿捻着念珠的手,道:“再去探!”
那小德子躬身应着:“是!”
说着便赶紧去了,约么一刻钟的功夫,小鑫子赶了回来,接着将方才小德子不在之时发生的事又开始一一回禀:“各位大臣王爷商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十五爷急了,高声喊了一句:’如不同意敬亲王,那应该立我为皇帝!’”
太后听到这儿忍不住拍了桌子:“胡闹!这孩子还是这般不稳重!”
小鑫子吓得身子一矮,才道:“十四爷听十五爷这么说,也当场就动气了,驳了十五爷一句。十五爷没曾想十四爷竟然会驳斥他,也跟十四爷争执了两句,咱们两位爷争了起来,便有人趁机提出了要立年长者继位,当立二爷义亲王。
义亲王从朝会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奴才瞧义亲王那样子根本就不想掺和到里面去,被点了名儿,才开口打了句太极:’若是大家应允敬亲王,当然是国家之福,不然的话,肃郡王是帝之长子,当承继大统,至于我,年老体衰,力难胜任。’就给辞了过去。
可是肃郡王被提了名儿,不但没有点头应允,反而说了句:’我福小德薄,哪能担当此任?’
说完了竟然力辞而去,已经出了大殿。可是他才站起来,王大人那边领着的大臣和侍卫便拔出了剑来。奴才瞧着形势不妙,才先回来回禀。”
太后皱起了眉头,握紧了手里的念珠,道:“你再去探。”
“嗻。”小鑫子赶紧去了。
太后却喃喃道:“延亭是瞧着前头他的三位叔叔都不能顺顺当当地被大家公议,自己又被明煦为首的诸位王爷大臣所坚拒,他是想以退为进,以退席相威胁了。”
林芷萱听太后如此说,心也是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不一会儿小德子复又回来,满脸的惊慌跪着道:“娘娘,肃郡王才离席,王景生领着诸位大臣便纷纷离座,说:’我们这些人吃的是先皇的饭,穿的是先皇的衣,承先皇的养育之恩。如若不立先皇之子,我们宁可死从先帝于地下!’
义亲王见里头剑拔弩张,情形不妙,怕要打起来,就说:’我虽是先帝之兄,但因年纪大了,朝政之事一概不知,怎能参与此次议立?’说着说着就起身走了,三爷安亲王和十一爷锐亲王也跟在他后面走了,十五爷一言不发,看样子怕是谈崩了。”
太后闻言,终于再也坐不住,她在宫里来回踱着步子。
忽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瞧着林芷萱道:“丫头,抱上延显,咱们去乾清宫。”
走过长长的巷道,灰蒙蒙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雪,林芷萱抱着魏延显,就像前世这个孩子在自己怀中一样,不同的是前世,这个孩子从小就嚣张跋扈活泼好动,而今生或许是因为没了娘的缘故,他竟然这般的安静乖巧。
林芷萱随着太后,抱着魏延显有些吃力,但是身边已经再没有旁人,秋菊和柳溪是不够格跟着的,这样的时候,她们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那位被称为太后的老人,在这重重宫墙里领着林芷萱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乾清宫前,乾清宫被重重围住,剑拔弩张,有侍卫上前拦着,逼视太后。
太后拧眉,才要说话,林芷萱已经上前一步,亮声通传:“太后驾到,太子到!”
太后脚步一顿,继而转头颇为赞许地看了林芷萱一眼,眼前的侍卫,并乾清宫中都安静了下来,只瞧着乾清宫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太后身后跟着抱着魏延显的林芷萱,缓步走入了大周朝改朝换代的政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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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时的乾清宫中一片寂静,只有双方因激动而变得异常急促的呼吸声。
这时,殿中只剩下魏明煦、魏明穆和魏应祥,以及支持着不同党派的剑拔弩张的大臣们。
直到太后领着林芷萱,抱着魏延显走了进来。
沐泰初皱眉,道:“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不好生在后宫呆着,此时此刻,跑到前朝来所为何事?”
太后缓步走进来,不徐不疾,道:“哀家听说,今儿乾清宫有朝会,要议论拥立新君之事,却总想着今儿这儿无论如何也少了个人!”
“哦?少了何人?”沐泰初问。
太后答道:“国有储君,先帝驾崩,自当太子继位。如今竟然只有尔等重臣在此吵吵嚷嚷,却不见恭迎储君,是何道理?”
此时此刻,满朝哗然。
林芷萱心中嗤笑,怕是此时,这些大臣们才想起,原来国有储君吧。
魏延显在林芷萱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他的眸子始终紧紧地盯着太后,盯着那个正在替他夺位的老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皱起了眉头,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能懂什么?可是这个孩子,又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眼前这明枪暗箭的一切,在这个小小孩童眼中,到底意味着什么,林芷萱终究不得而知。
“太子殿下没有死?”王景生眸子大亮,朝着林芷萱怀中那个满脸痘印的小小孩童看来。
沐泰初如何肯应,只道:“太子不过是个六岁稚子,如今国之将乱,一个小孩子,如何扶大厦于将倾。况且太子身染天花,是不治之症,如今大周朝最要的就是安宁,若是拥立太子,新皇不日驾崩,岂不是国将大乱?”
太后笑道:“太子在哀家的细心照看之下,天花之疾已然痊愈,并且将再不会受天花恶疾侵扰。不过沐大人说得也对,如今太子殿下小,不能统理朝政,最好由两位摄政亲王敬亲王魏明煦和庄亲王魏应祥左右辅政,共管大周朝事务。等到延显长大,当即归政。”
这一提议,极出与会者的意料,就连方才走了的魏明善和魏延亭也听了消息,赶了回来。
众位王爷重新落座,开始商议太后的提议。
第一个动摇的是王景生,与他来说,魏延亭与他并无瓜葛,魏延亭继位不过是他们保皇一党遵从皇命效忠先皇罢了。
可是魏延显就全然不同了。
他的独女王楚楠嫁给了谢文栋,武英侯谢家正是太子的外家,太子继位,谢家必定繁荣,与自己便可结成一党,到时他在朝中的地位便大大不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此时朝中,魏延亭有沐家支持,自己支持他们不过是因为素来与魏明煦不合,又得到了沐贵妃的利诱罢了。等日后魏延亭当真掌权,有沐家这个后盾,谁知道会不会卸磨杀驴,况且魏延亭的诸多行径,本就令王景生不耻。
王景生的动摇,让沐泰初和魏延亭陷入十分被动的境地。其他一众嚷嚷着立子不立弟的老臣,此番也是哑口无言。
魏延亭提前退席,本是为了激将,至此发现竟是弄巧成拙,但见此提议已然弹压各方势力,就连王景生都也已经动摇,他却也不好说什么,当不上皇帝的懊恼,只好咽在肚里。而对于摄政亲王的地位,他一则年纪尚轻,根本不能与魏明煦等人相较,二则还只是个郡王,自然也不够格,这一番争斗,竟落个空手而归。
对于魏明煦来说,面对眼前刀剑相逼的内阁大臣,面对着一个不好就将酿成一场大战的当前局势,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虽然他被迫放弃了皇位,但作为辅政亲王,他可与魏应祥分掌国家大权,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他的地位可与皇帝相仿,虽无名而有其实,也是不错的。
而对于起初赞成立魏延亭的魏应祥来说,自己原本只是表个态,如今却作了辅政亲王,大大地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出言反对。
再则,对魏明善他连皇帝位都没有兴趣,更何况一个摄政王的位置,他心中还是有国家大义在的,只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让大周朝先安定下来,能有点喘息的余地,故而对此当然也无异议。
王景生不说话了,魏明煦兄弟几人并魏应祥身在其中,是最大的受益者,也不能言语,瞧着大殿之中安静下来,方才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也已经消弭。
魏明善赶紧站了起来,能早早定下来,如此甚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魏明善立即召集所有候在外头的王公贵族,文武大臣进殿,开口宣道:“天位不可久虚,伏观太子魏延显天纵徇齐,昌符协应,爰定议同心翊戴,嗣皇帝位。我等诸王公议,当昭告天地。”
魏明善命先皇近臣,领侍卫内大臣王景生亲书诏书,昭告天下。而至于后礼都待得日后再议,众人都仿佛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林芷萱低头,瞧着自己怀中那个自始至终仿佛只是懵懵懂懂的孩童,一夕之间,不过太后三两句话,就叫他从一个被人遗忘的孤儿,变成了一国之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此时,大局已定,今日的朝会,一波三折,如今也算圆满,未动一兵一卒,却让大部分人都心满意足。除了沐家那一党,其余众人也算是满载而归。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一直紧绷着的弦渐渐松弛下来。
一场风波就这样暂时算是过去了。
但是且看外头渐渐压下来的风云,就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头,暴风雪还在后头。
当方才剑拔弩张惹得人汗流浃背的大殿,再次变得空荡荡冷清清,太后才走了到了魏明煦和魏明穆身前,叹了一声,道:“娘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后头的事,就只能靠你们兄弟同心了。”
太后这句话明明是在责怪魏明穆,他突然跳出来那一下,几乎算是断了魏明煦的皇帝路。
林芷萱觉着魏明煦的神情有几分怪异,林芷萱说不出是什么味道,魏明煦只是沉默了一阵,却并无责备,只对太后道:“儿子不孝,让娘操持费心了。以后的事,我们兄弟三人定当勠力同心。”
魏明穆却冷着脸,显得比魏明煦更不甘,更激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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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心中是气的,是恨的。气魏明煦为何不肯动用巡捕衙门逼宫,为何不肯杀进宫来,他们有两万大军,宫中的侍卫军才一千七百余人而已,他们原本稳操胜券,原本可以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可以痛痛快快地把以前看不顺眼的那些老臣都杀他一场,可以多么潇洒恣肆地当一回皇上,为什么魏明煦不肯?!
魏明穆恨,恨魏明煦自己不肯,方才却又为何也不让他魏明穆当皇帝。我是你的亲兄弟,你不但不帮我,反而阻挠我,驳斥我!
魏明穆义愤难平,只看着如今太后在,他不好这般责问魏明煦,却也实在呆不下去,甩袖而去。
太后瞧着那般冲动的魏明穆,又不禁想起这些年,皇上打压他们兄弟三人,为了周全魏明穆,魏明煦替他背负了多少罪责。
便连当初,声名赫赫的靖亲王的名号,都是为了替魏明穆兜揽过错,才被贬谪成了敬亲王,以教导恭敬安顺之礼,只可惜,魏明穆这些年,只看到了先皇的打压,心中只有恨只有怒,只有盼着一朝翻身的痛快,却连兄弟亲情也淡泊忽视了。
魏明泰并非等闲之辈,当了这二十余年的皇帝,将朝中势力打得极碎,太极平衡之法玩得最好不过,让谁都没有可以揭竿而起的资本。魏明煦一党的确为魏明泰忌惮,可是他对魏明煦动手也不是一两年了,这数年之间的弹拨打压早已经让魏明煦不复当年极盛之势,尤其是与沐家化友为敌之后,更是分崩离析。先皇若不当真有些手段,当初原本众望所归的魏明善为何肯让位于他。
瞧着这样不肖的魏明穆,就连太后都替魏明煦心寒,只恨恨道:“你去替哀家锤他!明济是个莽夫,他这块东西就是个驴脾气!”
魏明煦瞧着太后动怒,只得上前劝着:“娘不必动怒,明穆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等过些日子,他自己想过来,就好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地震天花先皇驾崩,一件压着一件,难免人人都心情浮躁些。”
太后听魏明煦这样说,才终究叹了一口气。
魏明煦本想上前扶着太后,可是瞧着林芷萱抱着魏延显十分吃力的样子,便上前从林芷萱手里接过了魏延显。魏延显似乎对魏明煦的怀抱有些抗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明煦素来不曾抱过孩子,所以让他不舒服。
林芷萱对魏明煦微微点头,算是谢过,她着实胳膊都酸了,好在魏延显从小体弱多病,如今又得了天花大病初愈,瘦瘦小小的,还轻些,若是玉哥儿,林芷萱是无论如何也抱不了这么久的。
林芷萱上前去扶着太后,四人慢慢地往慈宁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道:“今天这一仗,算是赢了,但是咱们却是胜在出其不意,他们都不曾想过延显竟然好了,故而打乱了他们的章程。可等他们回过神儿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
魏明煦点了点头道:“自古朝代更迭,没有不流血牺牲的,今日一役,娘替儿子占尽了上风,儿子自然没有守不住的道理。”
太后没有看魏明煦,而是看着眼前苍茫茫的天地:“这京城上上下下,如今什么都是白的,也着实该添些喜庆颜色了。”
四人缓步走回慈宁宫,却忽然瞧见秋菊竟然等在慈宁门外,脸上颇有些焦急。
见了林芷萱等人终于回来,急忙上前行了个礼,道:“娘娘,方才小印子过来传,说太太得了天花,让娘娘赶紧回去。”
肃羽离了京城,还不曾回来,魏明煦便将与西山别院往来的事情交于了他人,只与小印子一人往来而已,而恰当时,魏明煦等人都在乾清宫里商议朝政。
他也不能通禀,便想先过来告知太后和林芷萱,却不曾想太后和林芷萱也去了乾清宫。只秋菊林芷萱受辱那日,曾经去找他与王爷传递过消息,小印子知道,这自然是个十分可靠之人,便告诉了秋菊,怕林芷萱和太后等先回慈宁宫,好早些告知。
林芷萱一听这话,吓得魂不附体,只恨不得飞回西山别院去。
太后一听,知道林芷萱的母亲出了事,也是担忧,反手扶住了林芷萱,道:“丫头别怕,想来王府里还有些百草膏在的,药石无缺,你家里又有姊妹,也不缺伺候的人。明煦这就命人给你被马车,你安安稳稳的回去,别着急。”
林芷萱给太后行了一礼,纵使心中再慌再乱,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只应了一声:“是,媳妇儿知道。”
柳溪已经出来,从魏明煦的怀里接了魏延显,先抱进了慈宁宫。
魏明煦踌躇了片刻,道:“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去安排,一会儿我陪你一同回去。”
太后一听这话,原本想劝,可是看魏明煦肃然的样子,想来自有他的打算,便点了头道:“也好,你也替我问候林家太太一声,让她好生养病。只是宫里事多,你也要早去早回。宫里有明穆的人在,你不必担心我,只好生陪着丫头回去瞧瞧,也让丫头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应着去了。
林芷萱先跟秋菊回去收拾东西。
翡翠和璎珞两个手脚麻利,林芷萱却瞧见了桌上的那两盒百草膏,忽然想起来头一日进宫时,见到的那一对跪在在慈宁门外的母女,府中百草膏一直在制着,定然不缺,只是不知那母女两个身在冷宫,日后还能不能再求得这样的良药了。林芷萱素来心中念着行善,也是给娘积德。
林芷萱见翡翠两个出去了,才偷偷对秋菊道:“你把那两盒百草膏送到冷宫里给恪纯公主吧,速去速回。”
秋菊略微一惊,却还是应着去了。
林芷萱坐在房里,心中却乱得很,所乱是为着魏明煦,如今宫中正值多事之秋,他为何要忽然提出跟自己一同回去,而太后竟然也答应了。
娘为什么会染上天花,林芷萱反复思忖着自己进宫前的诸般打算,每一桩每一件可谓殚精竭虑,是谁设计了娘,让陈氏和蔡氏都防不胜防,还是……或许娘根本就没有得天花,这不过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幌子!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哪怕林芷萱心中有万般猜想,此番也是忍不住赶紧回去瞧上一眼,才能放心。
就在林芷萱思绪万千之时,秋菊一边打听着,一边来到了御花园西面荒凉不堪的乾西宫,这里头住着被废黜幽居的妃子和太妃,除了有人日日送些吃食,再无人问津,便是冷宫了。
秋菊敲开了乾西宫的门,里头的景象与这巍峨的紫禁城格格不入,满地的荒草破席,破败的门窗里头,挤满了如残花败柳一般的女人。
冷宫少有人来,那些女人一个个用古怪的眼神瞧着秋菊,直看得秋菊浑身发毛。
“啊!你,你,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身后忽然有个老妇一声哀嚎,朝着秋菊扑了过来,吓得秋菊魂不附体,赶紧嚷着:“我找恪纯公主!我找恪纯公主。”
那个老妇却疯疯癫癫地拉着秋菊的手不放:“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
秋菊赶紧挣开她,瞧着这一屋子的疯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恪纯公主好容易从里间出来了,她瞧见了秋菊,却并不认识。
秋菊赶紧迎上去,说:“我们家王妃要离宫了,却担心着小爷的病,让奴婢把这个送来给公主,好给小爷治病。”
从恪纯公主身后,又缓缓走出了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拄着拐,脊背佝偻,脸上褶子堆着褶子,可是一双眸子,却黝黑深邃,暗得看不着底。
她就那样,死死地盯着秋菊惶恐的容颜,仿佛在追忆什么一般。
那老妇人出来,反而把一开始缠着秋菊的那个疯婆子给吓跑了。
恪纯公主收了那两盒药,对秋菊客气道:“我哪里当得起你叫一声公主,多谢你家娘娘了,这药很好,那孩子吃了已经有了好转呢。多谢你家娘娘惦记着。”
秋菊客套了一声,只想赶紧回去,便道:“王妃马上要离宫了,还有好多要收拾的功夫等着奴婢,奴婢先告退了。”
恪纯公主送了秋菊,秋菊却只觉着被那老妇人盯得浑身发毛。
她,怕就是先皇的善嘉皇后吧。
等秋菊回去,魏明煦已经命人在神武门外备好了车,魏明煦与林芷萱一同上了马车,太后赏了好些东西,秋菊跟在后一辆马车上,车马辚辚,出了宫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前头的一辆马车里很是暖和,只有魏明煦和林芷萱两人。外头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林芷萱的手脚有些冰冷,魏明煦宽厚炽热的手掌,轻轻包住了林芷萱绞着帕子的手:“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可是再快,也要两三个时辰,林芷萱捏紧了帕子,想着找点话来跟魏明煦说,也不至于让自己一路上的胡思乱想:“对今日的结局,我瞧着王爷似是不甚满意。”
魏明煦淡淡道:“我只是有些诧异,你与母后竟这么早就去了。”
林芷萱略微诧异地看着魏明煦,他竟然在抱怨太后去得早了,林芷萱心中思绪翻滚,事已至此,想来他心中总归是有不甘的吧,林芷萱劝道:“我和母后毕竟在后宫,只听着小太监来回传信,自然不能知道得那样真切,母后听着义亲王几个都已经为了避祸而走了,乾清宫又是刀剑相向,才急急地去了,也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魏明煦听着林芷萱竟然为太后说话,眸中有几分惊喜,却忍不住笑了,对林芷萱道:“我并没有责怪你和母后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一点疑惑。也或许如你所说,是关心则乱吧。”
魏明煦心中思忖着,历来朝会旷日持久,便是当初议立先皇之时,朝会也开了足足有三天。今日不仅是他,便是其他大臣王爷也只是来互相试探的罢了,手底下还并未见真章,魏明煦连底牌都没来得及亮。
只是,朝堂之上,魏明煦只用了明的,暗的还没有用过,魏明煦暗中命人勘察朝中二品以上王公大臣的家眷去处。虽然当初还命人挟持过王景生,但是当时消息传来之时,诸王都在,形势太过复杂,动手也太过显眼,此方作罢。可是魏明煦还是有别的准备的,只是这些不能抬到明面上来,只能今日朝会完了之后,摸清了各处的底细,再暗中走动。却不想,太后竟然一招定乾坤了。这着实比魏明穆的作为更让魏明煦诧异。
不过,如今的形势,于他也未必不好,至少是解决那场争端最快最稳妥的法子,况且,现在的朝局也当真拖不起了。魏明善的最后能站出来,也大大出乎魏明煦的意料,魏明善素来与魏明煦势不两立,而太后的提议明显魏明煦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魏明善竟然站出来赞同,可见当前朝局之险,他也怕万一再拖下去,后头终究会引发兵变吧。
林芷萱听魏明煦含糊其辞地如此说着,却有几分听不明白了,只试探着道:“王爷是不想与庄亲王平分秋色吗?可是,我却觉着太后的法子并无可厚非。太子毕竟年纪太小了,一边是六龄幼主,一边是雄才伟略的叔父,难免会出现大权独揽的局面。若只有王爷一人任摄政王,与王爷登基无异,下头的大臣定然还会再争论不休的。这样,就必须得再有一个中立的人出来,给旁人看起来,好似能抑制王爷独权专政似的。
义亲王自然不行,他与王爷向来不合,况且早就有’老不预政’之心,皇帝都不愿当,何况辅政王?所以,非庄亲王莫属了。况且与义亲王比起来,庄亲王新来与政,虽然前些日子炙手可热,可是毕竟根基未稳,容易对付,而他今日又曾支持过肃郡王,拉他上来,那一众支持肃郡王的内阁大臣等必定没话说。
这正好像是三足鼎立,缺了一足,鼎必倾斜,恰如三国,孙吴虽非蜀国却可以联吴抗曹,至少在现在这个动乱的时候,庄亲王着实有着非同小可的用处。”
魏明煦听着林芷萱如此说着,却忍不住对林芷萱复又刮目相看,只觉得她与太后相处几日之后,又平添了聪慧和透彻,含笑道:“你日后若是得闲,可常进宫陪伴母后,想来母后也很是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略微一愣,看来自己还是猜错了,那让魏明煦觉得不妥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芷萱还未来得及答话,只听见外头刀剑铮鸣声起,心骤然揪了起来。马车嘶鸣一声,骤然停下,仿佛被什么拦住了去路,林芷萱身子不稳,往前一撞,正被魏明煦稳稳接住。
“王爷!”林芷萱紧紧抓住魏明煦的衣裳,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魏明煦揽着她,道:“别怕。”
魏明煦一只手揽着林芷萱,另一只手微微挑开帘子,已经出了京城,离开了巡捕营的庇护,落入荒山,难怪这些人也大胆了起来。
“取敬亲王和王妃首级!”外头人断喝了一声。
林芷萱心中一抖,抓着魏明煦衣衫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魏明煦面沉如水,却一声不吭。
他自然知道,如今想要自己脑袋的人何其之多,但是为首那人竟然吩咐连敬王妃的首级都要,那自然就只剩下一个人——沐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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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萱心中一暖,忽然想起前世,那些尸体横叠,沐家造反逼宫的日子,谢文栋瞧着满地的尸体,吓得面色惨白,扶着椅子呕吐不止,让她去收拾残局。
林芷萱才惊觉,原来自己也是见惯了血肉横飞的场面的,虽然恶心,虽然怕,却还得强撑着。谁曾经给过她一个肩膀,一个依靠,想起她不过是个芊芊弱女,让她别看,告诉她,你们女儿家见不惯这个。
林芷萱静静地伏在魏明煦的怀里,他的胸膛很暖和,很结实,很宽厚,让人觉得难得的踏实。
萍草般漂浮了这两世,她被逼着学了一身坚强的本事,无论什么大小事,她都能妥善处置,都能自己扛着,仿佛无坚不摧,仿佛风光无限,仿佛刚硬顽强。
可是这一刻,林芷萱的心忽然软了,软得一发不可收拾,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有一个人,这样好的一个人,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愿意跟她共同经历喜怒哀乐,和她一起承担风霜雨露了。
她再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真好。
她再也不用每时每刻都担忧着林家的安危,再也不用在夜里辗转反侧,不知自己浮生何寄。
有个人会帮她想,替她想,和她一起想着,念着。让她有更多的空暇,去想想自己,一个闺阁女儿该过些什么样的日子,或者养花弄草,或者听戏喝茶,或者做什么都好。
“王爷!”外头人一声断喝,打断了林芷萱纷繁的思绪。“人已经都解决了,不是军中的人,像是江湖草莽,是有人买凶杀人。”
魏明煦点了点头,道:“将尸体小心处理,不要让旁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属下即刻去办。”外头人应了一声,方才退开,给魏明煦的马车让路。
林芷萱心中也已经明了,有人要杀他,若是被左磊综和魏明穆等人知道,自然又少不了一场械斗风波。
既然魏明煦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数,他自会妥善处置,没有必要横生枝节。
马车复又启程,林芷萱不安地在魏明煦怀中动了一下,觉着此番再这样,着实有些不妥,只轻轻将魏明煦推开。
魏明煦瞧着怀中的小女儿已经略有些红了脸,便也坦然将她放开,看着她整好了衣襟,又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林芷萱却见魏明煦一直在看着她,又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自己与他如今已经是夫妻,自己这般见外,是否让他觉着心中不适。
可自己与他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林芷萱心中一乱,只得再找话来与他说:“王爷早知会有人来行刺?”
瞧着那个镇定的丫头,魏明煦时常觉得自己看不透林芷萱,这样一场骚乱,她竟然丝毫不怕,若是寻常女子,怕早就吓得身子都软了,抽泣呜咽,窝在自己怀里,怎么都不肯起来。她倒好,外头杀完人,这马车上沾染的血腥味都还没散,她就这般着急起来,整肃衣衫,优雅从容地坐了回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倒与自己细细谈论方才的这场刺杀来。
魏明煦也整了一番衣衫,道:“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是这个最不安稳的时候,难免有些人不动歪脑筋。”
林芷萱道:“那是不是娘生了天花之事也是假的,是有人故意设计?”
魏明煦见问,却一时语塞,原本他也是这么以为,故而从慈宁宫先离去,派人又去查了一番,可是小印子和外头传话的小太监,并传话的暗卫都无差错,这消息定然是从西山别院传出来的,是假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别担心,马上到了,回府之后,一切自见分晓。”
听魏明煦这样说,林芷萱的心,复又提了起来。
因着中间一节,这一路走了三四个时辰,等到了西山别院,天色都暗了。
见魏明煦和林芷萱一同回来,刘义亲自出来接,见魏明煦无碍,刘义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魏明煦与林芷萱快步往里走着,一边问他:“太太那边是什么情形?”
刘义见问,却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魏明煦顿住了步子,颇有些动怒地盯着他道:“你不知道?”
刘义吓得急忙给魏明煦跪了下去,道:“王爷恕罪,西院的事情都是林家的二奶奶在管着,只说林太太得了天花,也由西院的太医瞧着病,却不曾于我们这边细说过详情,蔡侧妃曾经想去探望过,却被挡了回来,故而着实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魏明煦和林芷萱都觉得有古怪,却无暇在这里拷问刘义,自去看了才好,便又往西院去了,蔡侧妃和孟侧妃等人听闻魏明煦回来,都已经急匆匆地赶出来到二门儿相迎,却不想林芷萱和魏明煦脚程快,等他们那些莺莺燕燕浓妆淡抹换好了衣裳出来迎接之时,二人早已经到了王夫人处。
林芷萱一进门,就直去了王夫人房里瞧瞧王夫人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却不想王夫人并不在床上,而正坐在里间的炕上与陈氏说话,哪像有病痛的样子。
林芷萱却还是不安,急急来问:“娘怎么了?没事吧?”
又看向陈氏,陈氏瞧见林芷萱,后头魏明煦还跟了进来,却急急低了头,道:“三妹妹终于回来了,怕还有话跟太太说,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避了出去,又给魏明煦行了个礼,让下头的丫鬟上茶伺候着。
紫鸢和绿鹂也都是有眼力劲的,上了茶就给屋里的丫鬟都打了手势,赶紧退了下去,又给带上了房门。
王夫人也是先上下打量了林芷萱一番,确定无碍之后,才又冷了脸色,也不顾魏明煦就站在这里,只道:“我若是无碍,你还能从那宫里回来?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里头天花闹得那样厉害,你这丫头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还瞒着我,与你嫂嫂串通好了来骗我,只当娘的心不是肉长的,就不会担心你心疼你是不是?娘只当你长大了懂事了,怎么还是这般的不知轻重?”
林芷萱低着头,这话虽是在数落自己,可是当着魏明煦的面,王夫人句句也都是在责怪魏明煦。
林芷萱倒是不怕,被王夫人这样说,她自己也心中有愧,只是担心魏明煦面子上过不去,只得赶紧安慰着王夫人道:“都是阿芷的错,阿芷不该不跟娘商议一声就擅自行事,娘别生气了,再气坏了身子可更是阿芷的罪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王夫人却不依不饶,拉着林芷萱的手恨道:“娘原本只当你嫁入王府,从此能得享福贵,衣食无忧,却不曾想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去处,竟然要受人折辱,连一身的清白都保不住?”
王夫人说着垂下泪来。
林芷萱一惊,不曾想到这件事竟然已经传出了宫墙,是王夫人逼问,还是有人故意透露的风声,林芷萱赶紧偷偷瞧了魏明煦一眼,果然魏明煦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他的人绝对不会冒冒失失地透露出这种事来,要么是沐华裳散布谣言,已经传到了这里,要么就是王府的后宅还不干净。
林芷萱安慰着王夫人道:“娘,您是听了哪起子人的胡话,根本没有的事。”
王夫人却抹着泪道:“如今人尽皆知,你还来骗我,还来瞒我?”
林芷萱见王夫人又要动怒,只得先安慰了,道:“娘,您瞧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娘这样不仅阿芷担心,王爷和太后也十分的挂心,太后赏了许多的东西来,还安慰我定要好生照看着娘,若是医药有不够的,只管跟宫里支。娘也该知道王爷如今有多少大事要忙,听着您身子不好,也即刻抛了宫中的事,跟着女儿一同回来看您了。娘也该消气了。”
这话里已经有了委婉告诫的意思,王夫人虽然心疼林芷萱,可是见林芷萱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好再说下去。毕竟魏明煦是个王爷,在这儿也是听了她半日的教训,连个座自己也不曾让。
可是她那日一听林芷萱骤然入宫,又受辱,可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只想替林芷萱打抱不平一番,如何能叫她的女儿受这样的屈辱。
此番,话已经说出来,也不再为难,只擦了泪道:“让王爷看笑话了,我也是老了,从小又最宠着阿芷些,一时失了分寸忘了体面,还请王爷勿怪。”
魏明煦见王夫人如此说话,才也略略作了一揖道:“母亲说哪里的话,也着实是本王考虑不周,让母亲挂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了魏明煦一眼,态度还算恭谦,自己心中却是捏了一把冷汗,直给王夫人使眼色,也是心中暗叹自己这个母亲也是个大胆的,就连太后如今怕是都不敢这样旁敲侧击地跟魏明煦说话,也就她这个做丈母娘的,敢这般敲打他了。
林芷萱不想让魏明煦在王夫人屋里多呆,只又安慰了王夫人两句,便让王夫人早些歇息,自己与魏明煦先告辞了。
林芷萱与魏明煦忙了一日,竟然都没有安安顿顿地吃一口饭,秋菊回来之后,先吩咐了夏兰几个给林芷萱和魏明煦备下饭,可她却累倒了。
一则,是今儿早晨乾清宫闹得那一出足够让人殚精竭虑,二则,是又去了趟冷宫,里头的那些疯疯癫癫地老妇人也将她吓得不轻,最可怕的还是今儿回来的那一场刺杀,那般的惊心动魄生死一线,如何能叫她不怕。一回来便觉着头重脚轻,去床上躺着歇着了。
夏兰让冬梅好生照看着秋菊,要不再请个大夫来瞧瞧,秋菊却只说无碍,想沉沉地睡一觉。进了宫一趟,仿佛丢了半条命,要好生歇歇。
林芷萱和魏明煦回来,屋里却并不缺人伺候,蔡侧妃和孟泽桂竟然一直候在房里,等着见魏明煦一面。
林芷萱见着蔡侧妃和孟泽桂,心中有几分疲倦,实在懒得应付。
二人见着魏明煦,都赶紧上来给魏明煦行礼行礼,要来伺候魏明煦用膳,魏明煦却只淡淡的,道:“你们且回去吧,本王与王妃有话要说。”
蔡侧妃本就是为了礼节,林芷萱将她推到这个位置上来,她不来请安不合适。
孟泽桂心中却是一凉,他竟然有话要跟王妃说,林芷萱在他心中真的是不同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难道真的将这个小丫头,当做了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吗?
从前他从外面回来,见她来请安,也都不过应付几声,然后由从小服侍他的两个嬷嬷和丫头伺候沐浴更衣,便草草用膳再去书房。
他何时与哪个侧妃姬妾有过话说?
孟泽桂心下哀戚地与蔡侧妃一同告退,出了林芷萱的院子,才终于仿佛站不住,由惠儿扶着咳了两声,仿佛是咳出了泪来。
蔡侧妃瞧着她这幅模样,却只出言劝了一句:“妹妹保重身体啊。”
“多谢姐姐,妹妹心里有数。”孟泽桂胡乱答着,由惠儿扶着离了蔡侧妃,独自先走了。
蔡侧妃瞧着孟泽桂羸弱的背影,却忍不住叹息着摇了摇头。她的贴身小丫头萍儿却也扶着蔡侧妃道:“娘娘,咱们也回去吧。”
蔡侧妃点了点头,自也去了,心中无喜无忧。
可方才听了魏明煦的一句话,林芷萱心中倒是打起了鼓,方才王夫人那般着实有些过了。林芷萱也不知道魏明煦究竟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外头的桂嬷嬷见魏明煦回来,也赶紧领了两个丫头进来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琥珀和琉璃是素来伺候魏明煦的,姿色平平,但是看着很是宽厚老实的样子,尤其的嘴严心细。
林芷萱思忖了片刻,还是想亲自来给魏明煦更衣,毕竟王夫人闹得这一场,让林芷萱自己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王爷什么时候回京?”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近前来素手替他解衣衫,烛光摇曳,她离自己这么近,连她娇小的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瞧得那般清楚,惹得魏明煦心中痒痒的:“盼着我回去?”
他的声音很沉,缓缓地在林芷萱耳边响起,林芷萱心中一紧,理他远了些,道:“是怕耽误王爷的大事。可是,又怕王爷奔波劳累,想着王爷还是先歇歇的好。”
魏明煦瞧着那小丫头的纤纤玉指解着他的纽扣,心中又是一阵烦闷,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尤其在昏暗的烛光中看,比平日里的明艳更多了一丝柔美娇俏,魏明煦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道:“我明儿一早再回去。你也累了一天了,让你的丫鬟也先去伺候你沐浴更衣,然后赶紧去吃点东西,我身边有下人伺候。”
林芷萱听魏明煦这么说,知他好意,再瞧他的眸子,清清浅浅地映着自己,也仿佛没有动怒的样子,林芷萱再推辞反而不好。况且自己也着实做不惯着伺候人的功夫,还是他的贴身丫鬟伺候起来麻利些,自己少矫情,也好跟他早些吃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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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号忙完会恢复每天三更~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便应了,也去了里间儿,让夏兰服侍着更衣,林芷萱问了一句:“秋菊呢?”
夏兰道:“怕是累着了,回来喝了两口粥,吩咐我们给娘娘和王爷备下饭,她就先睡着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道:“这趟进京也苦了她,让她好生歇两天吧,安排个人照看着她。”
夏兰道:“我让冬梅在旁边看着呢,因着王爷身边有人,我想着我自己也能顾得过娘娘来,若是娘娘觉着不妥,我再唤了冬梅过来。”
林芷萱思忖了片刻道:“暂时不用,且先这样吧。府里可好?娘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着魏明煦在,林芷萱在王夫人处也不好多问。
夏兰一边麻利地伺候着林芷萱更衣,一边道:“我也不知道,府里前日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娘娘备沐贵妃羞辱之事,才惊动了太太,然后太太就骤然得了天花。”
林芷萱皱紧了眉头,却并没有再多问,魏明煦已经去沐浴了,林芷萱也进了围房,等她终于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换了一身干净舒坦的家常衣裳出来,东次间已经摆上了饭,可是魏明煦却不在,夏兰说:“王爷早就沐浴更衣完了,在正堂跟刘义说话。”
林芷萱点了点头,让桂嬷嬷去请一请,有什么话都等吃完了饭再说不迟。
桂嬷嬷却含笑看着林芷萱道:“娘娘,是王爷等着娘娘呢。”
林芷萱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他先换好了衣裳,却没有先吃,而是在等着自己与他一同吃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魏明煦那边也是让丫头听着林芷萱的动静,见林芷萱出来了,魏明煦也断开了与刘义的话头,让他先下去了,他进了里间,与林芷萱吃饭。
林芷萱一瞧这一桌子,竟然都是自己素日里喜欢吃的,林芷萱不禁瞪了夏兰一眼,也不知道这是谁安排的。
夏兰低下了头,魏明煦在这里,自然没有她说话的份。
魏明煦只对她道:“多吃些,宫里这两天乱得很,一饮一食上未必合你的口味。”
林芷萱对他时不时突如其来的关怀总是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只轻声应了一声,便寝不言食不语,默默地与他吃了顿饭。
魏明煦并未就方才王夫人之事对林芷萱发难,林芷萱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可是魏明煦对她的态度又着实不错,让林芷萱一时也拿不准他的性子,但是没来由的,林芷萱只觉着他应该不会跟后宅妇人们太过斤斤计较,便也放松了许多,这顿饭又是依着自己的口味,林芷萱着实吃得很舒坦。
二人吃罢,漱口、净手、喝茶。丫头们都仿佛猜到了什么似的,十分知礼地退了出去,若是无人召唤,都不敢进来。
林芷萱瞧这模样,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今晚要留下,那他该睡在哪儿?
林芷萱心头突突一跳,想起方才自己替他更衣时他言语上的一丝异样,林芷萱忽然紧张了起来。
“王爷?”林芷萱唤了魏明煦一句。
魏明煦捧着茶杯,似是在想事情,忽然被林芷萱一叫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也不曾注意林芷萱言语中的那一丝惊慌:“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有几分手足无措,道:“王爷今夜可要与门客议政?要不要妾身让他们把书房收拾出来?”
魏明煦这才察觉了林芷萱的异样,从来处变不惊,连地震刺杀都视若无物的小丫头,竟然怕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道:“本王的门客都在京城,西山着实无门客能与本王议政,况且王妃不是说担忧本王劳累?这几日本王也着实累了,不如就早些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启程进京。”
林芷萱瞧着那人站了起来,已经大步朝着寝殿走了过去,林芷萱强自稳了心神,道:“王爷说的极是,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打扰王爷歇息了。”
“丫头!”魏明煦叫住了想要仓皇而逃的林芷萱。
林芷萱明明在他的神情见瞧见了隐约的怒气。
他生气了。
林芷萱顿住了脚。
她自知失礼,自己与他已经是夫妻了。
她们行过大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自己是他的王妃。
况且他们一同经过生死,危急之时,更难得的,他们甚至互相信任,互相依靠。那是多少寻常夫妻都做不到的地步,他们已经如此,自己怎么还能这样伤他的心呢?可是事已至此,一室的尴尬,林芷萱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静静地站在原地,魏明煦却朝她走了过来,瞧着那个茫然而娇小的女子,叹了一声道:“是因为沐华裳吗?”
林芷萱一愣,继而低垂了头不去看他的眸子,让他以为如此也好,总归有个台阶下。
林芷萱朝着床笫之间走了过去,心里却安定了些,只静静地把着床边坐了,道:“妾身不敢,妾身知道王爷也是无奈,太后叮嘱过我几句,已经不敢再怨了。”
魏明煦的心复又柔了下来,她说不敢再怨,她曾经怨过,她的赌气,她的生气,她的别扭,都是因为吃醋而已。
魏明煦不知为何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暖意,这是不是说这小丫头心中也是念着自己的。虽然当初自己要娶她,她千般不愿,万般不愿,着实伤过自己的自尊,也伤过自己的心。只想不冷不热地待她,相敬如宾罢了。可是如今,她竟然肯为了旁的无关紧要的女人对自己发脾气,为自己生气,怕自己得了天花,不顾危险地进京,甚至为了留在自己身边而欺瞒自己说她得过天花。
想到这里,魏明煦又有些生气,方才王夫人的话着实太刺耳了。
“下面冷,”魏明煦瞧着林芷萱洗尽铅华,衣衫单薄,怕她冻着,毕竟这里不是敬王府,王府里的地下都有烟道,冬日里在外头的烟道里烧炭,便是赤脚走在屋里的地砖上,也是暖的。这里的别院只有熏笼,哪怕这屋里摆了四个,可是终究不暖和。
魏明煦示意林芷萱到床上歪着与他说话,免得冻着。
林芷萱应着,与他并头躺下,魏明煦显然没有要睡的意思,只问她:“娘都与你说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答着:“只说了当初沐贵妃曾经襄助王爷进宫见过太后。”
魏明煦叹了一声道:“所以,我当初的确许过她敬亲王妃的位置,只是后来……”
林芷萱打断了他道:“我知道。”
魏明煦侧头看着那个昏黄烛火中映着的小丫头娇美的侧颜:“你知道?”
林芷萱没有看他,只是平躺着,缓缓合目道:“王爷不用说了,我猜到了一些,于我足以,旁的,我也不想知道。”
“不恼?”魏明煦瞧着那小丫头。
林芷萱见魏明煦这话说得稀奇,忽然笑了一声道:“我有什么资格恼王爷呢?”
听着她含醋微酸的话语,魏明煦的心紧了紧,有种异样的,说不出来的感触。隔着薄薄的寝衣,魏明煦也能觉出身旁这个小丫头身上丝丝的寒意,这小丫头方才还那般不知深浅,身子冻得很凉,伸出胳膊想要揽住她。
林芷萱是冷的,自从上次被沐贵妃设计坠入冰窟之后,虽然林芷萱一直悉心喝药调理,可是总归好得没那么快,夜里常常手脚冰凉,若不是秋菊夏兰细心,给她渥上汤婆子,她睡一夜手脚都暖不过来。
而如今,被子里并没有事先备好汤婆子,许是夏兰不曾想林芷萱会这么早就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一旁他的身子却暖得很,瞧着他伸过来的臂膀,林芷萱忽然想起今日在马车上,他揽着自己时那种心安的感觉,也不好再辞他,便顺势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子好厚,好暖和,仿佛能扛起山,担起海,给她这一席温暖的臂弯。
“没有旁的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林芷萱心中一暖,靠得他更近了一些,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那些富家纨绔身上用的不伦不类的香料的味道,只因着才刚刚沐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让林芷萱那样的喜欢,竟然没有一丝的排斥。
魏明煦瞧着往自己怀里又蹭了蹭的小丫头,那般乖巧,仿佛一只贪恋着温暖的小猫,魏明煦不禁揽紧了林芷萱,她轻得像一片羽毛,薄得像纸片儿一样。魏明煦忽然想起在金陵王家的初遇,就这样一副孱弱的女儿娇躯,当时是哪里来得勇气,在乱石丛中,护住了那个孩子。
她的手冰的很,贴在自己身上,哪怕是隔着寝衣也冰人:“上次坠湖身子还没调理过来?”
林芷萱只道是自己冰着了他,往后缩了缩,道了一声:“有太医瞧着,已经好多了。”
说着想缩回手脚,却被魏明煦抱得更紧,他冷着声音问她:“你当真生过天花?”
林芷萱知道,如今到了他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林芷萱支支吾吾,只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低些,不敢瞧他:“我说生过,王爷也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在他怀里乖巧娇羞的模样,仿佛猫儿的小爪子一下下挠着他的心。
“王爷。”林芷萱有些慌张地唤了他一声。
“本王瞧瞧你身上有没有痘印不就知道真假了吗?”他微微支起了身子。
林芷萱心中一紧,已经羞红了脸,怎能让他看?
他看着她娇小可爱的容颜,让他忽然想起她的年纪,这个小丫头过了年才十五岁呢,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的年纪。
从遇见她到现在,他们一同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每一次,生死存亡之间,她总是让他一次次刮目相看。
在金陵王家她挺身救玉哥儿之时;她掌控大局安排王家自救之时;她再入自己军营,与自己商议时局之时;她在曲阳,救自己于生死之时……
林芷萱的脸红成了九月的苹果,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抱紧了他,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
“那就是骗我的了?”魏明煦在她耳边说着。
林芷萱咬紧了唇瓣,紧紧地搂着他壮硕的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爷……”林芷萱又忍不住唤了他一声,想要阻止什么,却不知道她在他耳边娇怯的呼唤,更让他动情。
疼。
林芷萱身子一颤,柳叶般的眉毛皱了起来,林芷萱仿佛陷入了沼泽泥淖之中,已经软得再无半点力气,仿佛只有他才是她溺水之时的一根浮木。
林芷萱一点办法都没有,忍不住想跟他求饶:“王爷,我错了,不该欺瞒王爷,王爷……”
她的声音是颤的,便是前世,她与谢文栋离心离德,生下瑾哥儿之后,便再也不曾亲近过。便是从前,也只是草草了事,他哪里对她有过耐心,让她这样难耐过。
“王爷……”林芷萱手足无措,眸中已经泪光潋滟,只想求他饶过自己。
魏明煦果真停了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在她耳边道:“太太说得不错,前日你景仁宫受辱,也有我的不是。”
他话毕,林芷萱闷吭一声,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动情地唤了一句:“阿芷。”
有丝丝的凉风逸进窗格,烛光晃晃悠悠,与熏笼中灼热的碳一同映衬着这一室如春的暖意。
等夏兰并琉璃、琥珀被唤进来伺候二人沐浴更衣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林芷萱窝在他的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任他抱着自己去沐浴,然后又换了一身干爽的寝衣,便躺在床上,下意识地窝进他怀里,枕着他宽厚的肩膀,安稳地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林芷萱次日醒来,只觉着艳阳刺眼,林芷萱已经不知道了时辰。
来伺候自己起床的夏兰都跟着羞红了脸,道:“娘娘要不再睡会儿?王爷吩咐了,娘娘在宫中这些日子陪伴太后,照看新皇,着实累着了,要想好生歇息数日。家里的琐事,还暂且由蔡侧妃和孟侧妃打理着,等什么时候娘娘养足了精神,再去料理琐事。”
林芷萱腾地红了脸,他怎么能这样对别人说!
夏兰看着林芷萱脸红的模样,也是替林芷萱开心,低声笑着道:“那日沐贵妃因着娘娘不曾落红而羞辱娘娘,王爷是给娘娘正名呢。”
林芷萱恼羞成怒地嗔怪夏兰道:“你这蹄子竟然也胡说八道起来!看我撕你的嘴!王爷呢?”
夏兰却也不怕,只回着:“一大清早就回京了。”
林芷萱闻言,心又紧了一下,忍不住担忧地喃喃了一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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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虽然身子有些乏,却还不至于起不来床,他说是那么说,可是自己若是真的就这么睡上三天,可真真是丢死人了。
况且他昨夜因知着她是头次,对她很是有耐心,如今也不怎么疼。只是腰酸得很,胳膊也酸,想是昨儿抱魏延显抱的。
林芷萱强撑着起来,问夏兰:“什么时辰了?”
夏兰道:“午时都过了。”
林芷萱一惊,也真是回了家,又知道王夫人无事,竟然睡得这样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红了脸。
佯装着镇定道:“传膳吧,我饿了。”
夏兰应着去吩咐,林芷萱才问她:“秋菊怎么样了?”
夏兰道:“请大夫瞧了,有些发热,不过是连日疲累和心悸受惊,吃两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林芷萱点头,道:“如今天花还没消停,让人好生照看着她。”
夏兰点头,屋里也没有旁人,林芷萱问她:“你吃了么?没吃的话坐下陪我吃点。我才想起来,昨儿谁吩咐的,也太扎眼了些,王爷毕竟回来了,饭食上竟然都还照着我的喜好来。”
夏兰晌午正吃着饭呢,林芷萱醒了,就赶紧过来伺候,如今也正饿了。跟了林芷萱这么久了,况且自从经了林家那次受辱之事后,夏兰心中也放开了很多,并没有跟林芷萱扭捏,也侧着身子坐了,陪着林芷萱吃饭。
一边回道:“是秋菊命人吩咐的传膳,我们也没有特意去吩咐上什么菜色,想是外头的婆子或是刘管家有心,已经打听清楚了娘娘的喜好,所以这么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不解道:“那王爷呢?”
夏兰微微一愣,继而道:“王爷是军旅出身的,想来在这吃食上,怕是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吧。”
林芷萱诧异地看了夏兰一眼,他身边那么多姬妾,竟然从来都没有人留心一下,他在吃食上有什么喜好吗?他甚至极少与那些女人们一桌吃饭吗?
林芷萱忽然又想起那日冒着寒风,他来看她,穿得也是那样的单薄,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
林芷萱叹了一声,才问道:“娘是怎么知道我在宫里的事的,尤其是景仁宫的事?”
夏兰道:“我也不知道,只跟蔡侧妃在屋里坐着,不知怎么的这事儿就传遍了府里,尤其是西院。娘娘当时吩咐了瞒着您进宫的事,蔡侧妃和二奶奶也禁了两边的往来,只有每日送吃食过去而已。也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林芷萱皱紧了每天,才道:“让娘装病骗我回来,是不是又是陈氏的主意?”
夏兰见林芷萱动气,才道:“娘娘,二奶奶这次可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了。太太担心您担心得紧,若不是这样,娘娘哪能这么快回来。”
林芷萱听夏兰如此说,道:“这事儿你也知道?”
夏兰赶紧站了起来,低垂了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太太得知了消息之后,过来这边闹过,让蔡侧妃想法子叫娘娘回来,可是蔡侧妃也无能为力。然后才传出那边太太得了天花。夏兰心中猜过真假。”
林芷萱忍不住高看了夏兰一眼,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久,渐渐耳濡目染,竟然也开了灵窍,脑子好使起来。却又比秋菊多了何止一分的沉稳老成。
“坐下吃饭,吃完饭跟我去瞧瞧娘。”林芷萱与她吩咐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兰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忐忑,怕林芷萱生她的气,她还是不如秋菊能摸得清林芷萱的脾气的。
用过了饭,林芷萱先去了王夫人处给王夫人和林鹏海请了安,陈氏如今见了林芷萱都是畏手畏脚,避着走的。
林芷萱屏退了众人,也是忍不住就前日的这番闹剧,分析利弊委婉地惊醒了王夫人几句:“……王爷这几日,日日奔波操劳,好几夜都不曾睡过个囫囵觉了,您闹了这一场,回来连个坐都不给,就在这儿听您的教训。
您还一套一套的,我在宫里伺候着,就是太后都不曾对王爷那边冷嘲热讽过。他好歹是个王爷,不仅仅是您家的女婿,我在一旁听着都替娘担心。爹也不知道拦着娘,竟然纵着娘这般闹腾。”
王夫人如今才想起来后怕,道:“王爷没为难你吧,娘当时也是担心你担心坏了,实在是走投无路,又听见你在宫里那般艰险,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只一门心思想跟着你就去了,哪里顾得上那许多。”
林芷萱这才问:“爹娘是如何知道我在宫里的事的?”
王夫人道:“是那日紫鸢跟我说的,她也是听底下小丫头嚼舌根子传来的。”
林芷萱拧了眉头,唤了紫鸢进来,问她是听谁说的。
紫鸢唤了洒扫的小丫头来,那小丫头战战兢兢,只回道:“是前儿听了墙角,像是两个老嬷嬷在说话,没见着人脸,也不知是谁传的。”
林芷萱叹了一句,又断了。
林芷萱劝了王夫人和林鹏海几句,又与她们说了些宫里的形势,魏明煦虽然没当上皇帝,但是一个摄政王的位子是跑不了了,只是如今各地还是动荡,让他们都少听闲话,个子保重。
林芷萱隐去了自己和魏明煦回来时遇刺的事情不提,怕再引风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和夏兰回去,才对夏兰道:“你去叫蔡氏和孟氏过来吧,先把冬梅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夏兰应着去了。
不多时冬梅先过来,林芷萱屏退了众人问她:“乌兰怎么样了?”
冬梅四下瞅了瞅人,才对林芷萱道:“姑娘,乌兰侧妃已经好了。只是她不让说,如今阖府里都以为,乌兰侧妃跟周夫人都快死了。”
林芷萱略微吃惊,道:“周氏快死了?”
冬梅点了点头:“好像是乌兰侧妃和阿如姐姐嫌她太闹腾了,成日里哭天抢地的,就克扣了她的百草膏。”
好个乌兰!
她知道自己定然是极其不喜欢周夫人,才将她关进那种地方去的,所以她竟然弄死了周夫人,这算是给自己一个人情,还是算子自己答应送她回蒙古的答谢呢。
林芷萱心中忽然隐隐地有种预感,若是当真送了乌兰回蒙古,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毕竟这么些年在中原王府后宅里苦熬着,无论她心中多么不喜欢,多么不愿意,可是耳濡目染,她已经不是个只适合游马牧羊的草原女儿了。
“你去跟她说一声,我晚上会去见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孟泽桂怔怔地坐在桌前,桌子上摆了一盆腊梅,屋里燃着熏笼很是暖和,还没开春儿就已经开花了,孟泽桂早起原本拿着剪刀轻轻地修剪着枝丫,想着寒冬腊月里,魏明煦来看她时瞧见,也是新奇喜庆。
惠儿却来跟她说,昨夜魏明煦宿在了林芷萱屋里。
孟泽桂轻笑:“哪有怎样,王爷宿在哪儿不都一样。”
惠儿犹豫了一阵,才道:“昨儿半夜,王爷还唤了琥珀琉璃进去伺候沐浴。”
孟泽桂一时不妨,一下子剪断了一根花枝,好好的一盆盆景,算是毁了。
他,他已经有好久,不曾宿在哪个侧妃姬妾屋里了。
孟泽桂一度以为,女人于他不过是传宗接代,可是这么多年,他有一花园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生得出孩子来。
无嗣是大事,尤其在皇家,魏明济和魏明穆都已经有了四五个儿子,独有他,连个女儿都没有。
他也曾请太医来瞧过,把脉问诊,这一花园的女人身子都无碍。
而他的身子,自己的父亲曾经也与她透过准信,王爷的身子从脉象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病来。
这本就是件极其尴尬的事情,早些年魏明煦也气恼过,愤恨过,甚至有了济世堂,搜罗各地的名医郎中,可是药也吃了,身子也调理了,却始终没有结果。
孟泽桂一直以为,魏明煦早已经认命了。
他命中无子,许是在沙场上杀的人太多,罪孽太多,注定他此生无子而终,所以他才动了过继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哪之后,魏明煦对后宅的这些女人,便只如同养宠物般地养着,早就没有兴趣,与她们如何如何了。
不仅是不喜欢,更甚至厌恶、反感与女子的亲近。
那仿佛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了。
他竟然,只为了沐华裳羞辱林芷萱,竟然只为了王夫人的几句话,而宠幸了她。
是为她正名吗?
他竟然这般在乎她!
孟泽桂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恶寒,原来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只是他的情从来都不曾用在她们这群女人身上,哪怕曾经光辉无限的自己,如今在林芷萱面前,也不过是个笑话!
沐华裳心中也是如自己这般感触吗?
一个无情的人忽然深情起来,究竟会伤了多少人的心。
原来他不是无情,只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动情的人罢了。
孟泽桂胸口一阵阵针扎般地痛。
以至于夏兰来请孟泽桂的时候,却听说孟侧妃复又病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只等来了蔡侧妃。
蔡侧妃来给林芷萱恭敬地行了礼,复又给林芷萱道喜。
毕竟此番的林芷萱与前几日已经大大不同,她已经是个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林芷萱请了蔡侧妃起来,今儿是她起晚了,魏明煦又有话不让惊扰,故而一众侧妃姬妾们不曾来给林芷萱请安,明日怕是都要来了。
林芷萱问了些王府里的琐事,才问起自己在宫中之事的传言来。
蔡侧妃道:“昨儿王爷已经吩咐了刘义去查了,这事儿从外院查还好查些,毕竟消息无论如何肯定是从外头传进来的,内院人多嘴杂,着实没有个起头的地方。”
林芷萱点头:“王爷想得很是周到。”
蔡侧妃与林芷萱又多回禀了些内院的情形,才忽然提起来:“乌兰和周氏怕是就在这几天了,依娘娘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可要禀报王爷?”
林芷萱思忖了片刻道:“王爷如今事忙,暂且不要拿这样的事去烦扰他了。”
蔡侧妃道:“那她们的身后事该如何处置?这时候停灵不妥,毕竟是染了天花的。”
林芷萱拧着眉道:“不过是个侍妾,如今又是非常时候,难不成还能在这西山别院大肆操办不成?往日里王爷的侍妾殁了都是如何的旧例?”
蔡侧妃见林芷萱这样说,却压低了声音道:“便是旧例也是有些不同的,早些时候有一个侍妾户氏殁了,因是皇上选秀时赏的,王爷也叮嘱孟侧妃好生装殓发丧,热闹过一场。可是却也有一位陆侧妃,一位吕夫人,说是暴毙,只不过连夜命人装了棺椁,在自己屋里停了两天,就悄没声地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会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如今皇上都已经驾崩了,周夫人虽然是皇上所赐,若要演戏都已经没有了看戏的人,自然也没有为她大办的道理。
林芷萱道:“既然如此,这个时候也讲究不了那许多,况且外头还有皇上皇后的大丧,咱们府中再大办也不相宜,便也仿效陆侧妃跟吕夫人吧。只是如今在西山别院,周氏和乌兰也不能葬在这里,毕竟是染了天花的,便是等着日后天花消停了再过来迁坟也是不妥,没得再由咱们王府折腾一番再弄出天花来,就不得了了。”
蔡氏听着林芷萱的话,有几分不明白,只道:“娘娘的意思是?”
林芷萱道:“如今京里防治天花已经下来了政令,大多烧了才是最稳妥的法子。我瞧着不如也将她们火化了去,将骨灰停在堂中,立牌位祭祀,等回了王府,再下葬不迟。”
蔡氏听了林芷萱的话大惊失色,她竟然要火化了周氏和乌兰,连个全尸都不留。
周氏如今失势,皇上已经驾崩,而林芷萱正值新宠,她想怎样,想来王爷也不会责怪她。只是乌兰……
蔡氏好容易稳住了神色,才对林芷萱道:“乌兰毕竟是侧妃,娘娘当真不事先与王爷说一声吗?”
林芷萱道:“我自会与王爷细说,只是乌兰是蒙古公主,蒙古自来不讲究入土为安,而是天葬,落入狼口鹰腹,算作是将身体骨肉奉于生他们养他们的腾格尔。她与我们汉人不同,想来她对火葬也不会有多少抗拒。”
蔡氏听林芷萱这样一说,也有道理,总之只要林芷萱与魏明煦说了,这些事情不要有蔡氏自己的罪责,她便什么都无所谓,不如就都听林芷萱的好了。
林芷萱道:“如今说这些尚早,且再等等看看,只是也该吩咐着下面人预备着些,虽然不算繁琐。”
蔡氏点头应了,又与林芷萱说了几句话,瞧着林芷萱着实有些乏了,才起身告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天色渐渐暗了,寒风瑟瑟,林芷萱又问了夏兰些自己不在时府里的情形,夏兰一一与林芷萱回禀了,不过是些琐事,林芷萱到时不曾放在心上,蔡侧妃和孟泽桂都是府里的老人,处理起这些琐事来自然没有让林芷萱不放心的。
林芷萱又问了秋菊的情形,夏兰道:“没有大碍,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大夫说不是天花,让娘娘不要担心。”
林芷萱也渐渐放下心来,又是夜深人静,林芷萱还是带着夏兰一个人去的。夏兰给林芷萱提着灯笼,林芷萱穿着一件极厚的貂裘,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今日雪已经开始化了,显得格外的冷。
林芷萱复又让夏兰敲开了西暖阁的门,守门的还是那个老嬷嬷,她瞧见了林芷萱过来,又是上次的那副模样,担忧道:“王妃娘娘怎么又过来了。”
林芷萱对这老嬷嬷和蔼地笑了笑,领着夏兰进来:“嬷嬷辛苦了,我来瞧瞧乌兰怎么样了。”
老嬷嬷却苦着脸道:“也只有娘娘心善,还想着乌兰侧妃,乌兰娘娘也是可怜,这么小的年纪,怕是就要不好了。”
林芷萱倒是诧异,乌兰竟然这般滴水不漏,连一个院里的老嬷嬷也瞒着了。
看来她是当真打定主意要走了。
林芷萱进了乌兰的屋子,里头暖和得很,可是乌兰却依旧躺在床上,毕竟生过了一场天花。虽然好了,可是身子毕竟是损了。
乌兰比自己上次来见时更加瘦削,颧骨突出,却更突显出了蒙古女儿的美,只是脸上却多了些斑驳的痘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乌兰瞧着林芷萱进来,瞧着她略带怜惜地看着她的脸庞,却冷笑着道:“总要留下些什么,才不枉费到了中原一场。”
林芷萱道:“打定主意要走了吗?”
乌兰瞧着林芷萱道:“怎么?王妃娘娘反悔了?”
“你想回蒙古做什么?”林芷萱自顾进来寻了座,阿如给林芷萱上了茶。夏兰领着阿如都退了出去。
乌兰冰冷淡漠地道:“我一个小小女子,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如娘娘所言,回去游马牧羊罢了。”
林芷萱道:“乌兰,万一我是骗你的呢?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放你走吗?”
乌兰瞧着林芷萱道:“那娘娘上次是在骗我吗?”
林芷萱拧着眉,瞧着那个眼眸中黑白分明的女子,她竟然问得这般简单直接,林芷萱默了半晌,才道:“不是。”
乌兰轻笑道:“我虽然来自蒙古,不懂你们汉人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但是我好歹在中原呆了这么些年,真话假话还是辨得清楚的。”
乌兰嘴上这么逞强说着,可是心中究竟有多少忐忑,林芷萱又何尝得知,林芷萱不过给了她万分之一的希望,但是就是这万分之一,乌兰也不想放弃,毕竟林芷萱描绘的一切,于她实在是黄粱梦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也怕,很怕很怕,怕林芷萱当时只是为了安慰她而骗她,怕林芷萱反悔,就不送自己走了。
所以她替她做掉了周夫人,她希望林芷萱能信守承诺,她觉着林芷萱会是一个肯帮她的人,她其实是很喜欢林芷萱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魏明煦,林芷萱给她一种和魏明煦一样的感觉。莫名的,乌兰想相信林芷萱,想赌一把。
林芷萱叹了一声道:“乌兰,其实我很喜欢你的性子,在王府与我做个伴难道不好吗?”
乌兰冷笑,道:“你已经有了可以做伴的人,我见不惯那个。”
哪怕是在这西暖阁,乌兰竟然都知道了魏明煦和自己昨夜的事,这样的一个女子,林芷萱越发犹豫要不要将她放回蒙古去了。
乌兰瞧着半晌默然不语的林芷萱,终于缓缓起了身,下了床,竟然屈膝给林芷萱行了一礼道:“乌兰求王妃了。这是进入中原之后,乌兰第一次求人,就是王爷,我也从来都不曾求过他什么。王妃若是当真觉着我像您的那位姐妹,就放我走吧。这于王妃不过是举手之劳,乌兰会记一辈子。”
林芷萱瞧着蹲跪在这里的那个人,久久地沉默着。
的确,于自己是举手之劳,乌兰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称暴毙,让阿如送她的骨灰回蒙古,她就可以扮作丫鬟甚至小厮,离开了。
乌兰抬头看了林芷萱一眼,道:“娘娘究竟想留下我在这府里做什么?继续生不如死地活?还是帮您争宠,或者与您争宠呢?”
林芷萱拧眉道:“乌兰,我有心帮你,可是我心中有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乌兰听了林芷萱这样说,却缓缓起身,自嘲道:“一个亡国公主,哪里值得娘娘忌惮。我不过是想回去罢了。娘娘若是当真应了诺言送乌兰回蒙古,乌兰会记住娘娘的恩情,将来若是有柳暗花明的一天,乌兰自会还娘娘这份恩情。若是娘娘有什么忌惮,不肯送我回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林芷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且先别想那么多,先能一路保重自己就好了。你是个心中有计较的人,我知道我三言两语也改不了你的决心,我只想你知道,我帮你是见不得你做我第二个姊妹,断送往生,我只盼你能在你的故乡过一分安稳日子,我不盼着你有能报答我的那一天,若是能死生不复相见,才是最好的。”
乌兰见林芷萱松了口,心中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复又给林芷萱行了一礼:“乌兰永远记着王妃的恩情。”
林芷萱这才缓缓道:“我会于王爷商议这件事,然后派王爷的暗属妥善送你回去。”
乌兰闻言,却是冷了脸色,道:“我不想他知道这件事,我只愿他当我死了。敬王爷的乌兰侧妃已经死了。我是乌兰,一个纯粹的蒙古女子,与敬王府从前、以后都没有一丝瓜葛。我不想他的人四处打探我的消息,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再美其名曰是保护。”
林芷萱闻言却颇为诧异,道:“我的人未必有王爷的人稳妥,如今世道很乱,我的人可未必就一定能送你平安到蒙古。”
乌兰道:“死生有命,无论结果如何,我不怪娘娘。”
林芷萱缓缓点头,道:“也罢,就随你。”
乌兰又给林芷萱行了一礼:“乌兰图雅,谢过娘娘。”
林芷萱起身要走,乌兰却忽而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交到了林芷萱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诧异,就是这锭骗她来见她的银子,林芷萱原本只当是乌兰知道这锭银子中的故事,所以拿来骗自己,却不想,这锭银子竟然真的在她手上。
关于这锭银子,乌兰总归欠林芷萱一个解释。
“孟泽桂并非善类,我曾让阿如留心她手底下人的举动,见她从你的包袱里偷了这锭银子。我又让阿如寻回,如今也算物归原主,算乌兰给王妃的谢礼。”
林芷萱收下了那锭银子,那锭银子对自己和魏明煦都很有意义,如今能回来是最好。
却不想乌兰竟然又悠悠地补了一句:“日后若是当真有一天,我乌兰图雅出息了,让你有用得着的时候,你可以用这锭银子为信物,让我替你做任何的事。”
林芷萱的面色凝重了起来:“乌兰,我并不想有那一天。”
乌兰却忽然笑了:“王妃就当我说了个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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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领着夏兰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看了一眼秋菊,秋菊吃了药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有些伤风,还不能好得那么快,林芷萱只让她安心养病。
第二日,王府里的姬妾要来给林芷萱行大礼,孟泽桂却是真的病倒了。
林芷萱倒是不曾想到第一个来的竟然是魏明煦的乳母冯嬷嬷,自从大婚那日,林芷萱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她了,因着这些日子事忙,冯嬷嬷回禀林芷萱道:“那时京城出了天花,我也担心着我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就先回了家照看着他们也离了京城。如今暂且安定些了,才回府来想给娘娘请安,却不曾想娘娘竟然进宫去了,昨儿打算来,娘娘又身子不适,故而今天才早早来了。”
林芷萱命人给冯嬷嬷赐座赐茶,毕竟自己与魏明煦大婚一事上,她着实帮了自己许多,又是长辈,自然该以礼相待。
冯嬷嬷谢过了,才在凳子上坐了。与林芷萱提了一句,如今还有一件大事——快过年了。
林芷萱喃喃了一句:“是快过年了。”
过了年,她就及笄了。重生回这一世,也就快要一年了。
冯嬷嬷道:“老身想着毕竟这是娘娘嫁进王府来的第一个年,不知道娘娘打算如何安排。”
林芷萱还不曾答话,便听见外头传,说齐夫人两个来了。
林芷萱吩咐了让二人先在后堂喝茶。
只问了冯嬷嬷道:“我初来乍到,对于王府这样大节庆上的礼节还不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往年怎么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嬷嬷道:“王爷除夕夜里都是要进宫赴宴的,所以王府里的年也不过是几个交好的侧妃姬妾一起设个小宴,一同守岁。初一来给王爷行礼拜年,王爷也是十年有八年就让免了。我想着毕竟是娘娘进府的第一年,又这样得王爷宠爱,今年总归要不同些。”
林芷萱起初听冯嬷嬷说着,心中却不是滋味,他曾经过得到底是些什么样的日子?
竟然连过年都这样凑合,甚至都比不上自己当初在杭州热闹。
只听了冯嬷嬷最后一句,林芷萱却微微挑眉,冯嬷嬷是魏明煦的乳母,也是宫中出来的老人,林芷萱原本只当她是个顶稳重的人,在自己大婚那一日也不曾有过任何疏漏,怎得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今正直国丧,又有天花肆虐,是因为魏明煦当了摄政王,自己又得魏明煦盛宠,所以来故意讨好自己吗?
林芷萱脸色不太好看,夏兰传了一句,蔡侧妃过来了。
蔡侧妃在林芷萱的扶持下,渐渐接过了家事,在侧妃之中仿佛已经取代了孟泽桂。好在她对林芷萱素来恭谨持礼,却也不是十分的讨好,该什么时辰来,就什么时辰来,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林芷萱就是此时将她手里的一切都收回去,她也能一样乐得做回她的隐士。
只是从前时常与她做伴的李侧妃如今因着蔡侧妃的身份地位,倒是与她也渐渐疏远了,有些独来独往,只每回来请安,都比蔡侧妃晚上那么一小会儿。
即便是这份淡泊,也是谨守着规矩来的。
怪道乌兰只想回蒙古。
林芷萱正想着过年的事,便让冬梅先叫了蔡侧妃进来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问起蔡侧妃是怎么个主意来。
蔡侧妃只道:“往年也着实有国丧期间过年的旧例。”
这句是守礼。
“只是,毕竟今年是娘娘初来,若是娘娘想着意加些什么,想来王爷也不会不许,那也没什么不可。”
这句是全了冯嬷嬷的奉承。
林芷萱挑眉,她知道蔡侧妃是个不爱招惹是非的,不过她竟然会顺着冯嬷嬷的话往下说,便知道这个冯嬷嬷在王府中竟然也有让蔡侧妃尊敬,或者说忌惮的地方。
林芷萱此番倒是认真沉思起来。
这个年,到底该怎么过。
这番话是冯嬷嬷自己的意思,还是谁让她这么说的,会是魏明煦吗?
难不成他打算因着过年的事来做一番试探?他如今新得势,做几番出格的事,瞧着有谁来出头与他触这个霉头,也好分出敌我。
不,不会。林芷萱又否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魏明煦的意思,冯嬷嬷知道自己进了宫了,有什么安排魏明煦大可以与自己亲口说,犯不着中间饶上冯嬷嬷。
况且,这么多年了,朝中的局势魏明煦不可能还不清楚,着实没有必要与人把柄,落人口实,惹出这样的事来。
林芷萱这才道:“如今国丧,又正值多事之秋,许多事情只能从简罢了。旁的倒也罢了,规矩礼仪上是不能错的。免得让人抓住了把柄说咱们轻狂。我瞧着年前是回不了京城了,只能在西山别院过了。春联喜帖如今是不让挂的,王爷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只让厨房做些精致的吃食,赏给各院的侧妃姬妾,算是我的心意罢了。毕竟以后日子还长着,然王爷新摄政王,但是局势毕竟还没有稳下来,万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蔡侧妃听着林芷萱说完,又忍不住高看了林芷萱一眼,方才她虽然顺着冯嬷嬷的话说,可是心中却也是着实不以为然,芷萱的做法最为稳妥。
冯嬷嬷一听林芷萱这样说,却继续劝着道:“娘娘也太小心了些,如今王爷在朝中是什么地位,娘娘在府里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娘娘顺心顺意,有王爷护着娘娘,谁敢说一个不字。况且王府早些年过年也着实太冷清了一些,如今娘娘来了,怎么着不得好好热闹热闹?”
林芷萱瞧着冯嬷嬷,她还真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了么?
“嬷嬷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初来乍到,还有许多拿不定主意的地方,等王爷回来,我与王爷商议商议,再做打算吧。”
冯嬷嬷见林芷萱这样说,只以为她已然动摇,便继续道:“娘娘您瞧,离过年也不过这么三五日了,王爷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哪有功夫去为这些小事费心。只管娘娘瞧了高兴热热闹闹得好生安排一番,等王爷回来了,也让王爷高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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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了~作者前几天面试完,事情都搞定了,现在在外旅游中,今天排了8个小时的队玩了半个小时,作者真的是废了,出来宾馆特意都挑在网吧旁边,晚上好回去码字,可是现在作者已经感觉鼓涌不动了,明天更新时间不定,啥时候写完啥时候更,五月五号回家恢复三更,在这之前如果不太累会尽量找网吧码字的~爱你们~祝大家五一玩的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淡淡含笑道:“那依嬷嬷的意思该当如何?”
冯嬷嬷道:“我哪里有什么主意,全凭娘娘的心意了。王爷这样的宠您,您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林芷萱淡淡地笑着,却没有答话,夏兰进来回禀,说各位侧妃娘娘们都已经来了。
林芷萱这才打发了冯嬷嬷,道:“得闲再说。”
外头的侧妃给林芷萱行了礼,神情都颇有些怪异,王府的老人们都很是惊诧,李婧一流则流于嫉恨,毕竟从入王府,李婧还从未与魏明煦单独见上面。
众人给林芷萱行了礼,到是都颇为恭敬,只是林芷萱竟然从一向淡泊寡利的李侧妃脸上瞧出了些恍惚来。
林芷萱没有问,只与他们略略说了两句话,就让散了,却让蔡侧妃晌午一同过来吃午饭。
林芷萱早膳吃了点薏仁儿小米粥、什锦蒸饺并一些爽口的小凉菜,还是让夏兰冬梅两人陪着一同吃了,夏兰回了:“秋菊身上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怕过了病气给娘娘,所以暂且再歇两天。”
林芷萱点头应了,才让刘义过来说话。
刘义一一回了,毕竟魏明煦离府之前也交代了他,查出来的事情只管先跟王妃娘娘交待。
“……那几日除了每日送来瓜果面食的咱们自己西山庄子上的人,这些人来来往往,很难查清,若说旁的,朝鲜国的李世子曾经给咱们府里的侧妃娘娘问过平安,再就是冯嬷嬷并几个王府的老嬷嬷过来给各位主子请安。
梦侧妃处惠儿,及其他几位娘娘处的大丫鬟家里的老子娘过来探望过,也进来问了安。庄亲王府、德亲王府并几个国公府里都曾派遣人过来问过主子们的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意思是外头也很难查。
林芷萱道世上过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着急,你且慢慢查,日子还长。”
刘义点头应着。
林芷萱才问起京里的事情来。
刘义回道:“京中如今又乱开了锅,诸位王爷大臣似乎颇为不满新皇机位,连带着对王爷和庄亲王摄政王之事也颇多议论。有人议论着要重立新皇,说立肃郡王和咱们家王爷的大臣还是多得很,却也有众多王爷大臣对新皇登基很是满意。说大事已定,也已经昭告天下,不宜再有异动。只是朝中还没有个动静。”
林芷萱点头,当时太后出其不意,如今果然回去一商量,各方势力都按捺不住了。
刘义只是个王府的管家,与肃羽毕竟不同,有些事情,他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只不过如今的形势,当初既然一击不中,如今要再变,怕是更难了。
直到年前,消息一直陆陆续续地传了出来,魏延亭一直想要再争皇位,兵部尚书谭泰因帮着沐家拥立魏延亭之事被揭发出来后,庄亲王魏应祥下令将谭泰、他的妻子及其子谭海,还有当初给贝小爷开错了药的胡太医一齐斩首,家产人口全部没收。魏延亭被夺朝中兵部侍郎官职,罚银五千两。其死党塔詹、杨善、伊成格、罗硕、冯楼新全部砍头。其他知情者安泰、夏塞等俱遭鞭责。
而支持魏明煦自立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也有义亲王的儿子魏柘硕和孙子魏熙礼,二人为魏明煦自立为君之事奔走相告,四处邀买人心,但是魏明穆却因为当初与魏明煦那一争赌了气,竟然联合着舅舅左磊综不再支持魏明煦,而改投魏延亭,在对魏延亭和沐家一党打压之时,若不是魏明煦压着,也险些被撸了亲王的名号。
可无论如何,此时魏延显在皇位之争一事上被太后推上舞台,让原本就分散的势力更加的分散,至少王景生、谢家和魏应祥都已经不再中立,有了自己要坚决维护的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善和魏应祥对如今还在蠢蠢欲动想立魏明煦的大臣皇子肯定是主张重罚的,最狠绝的是魏明善,他当日是为了早些稳定大局,可本身跟魏明煦还是对立的,让魏明煦坐上摄政王之位如今魏明善已经颇为后悔,他定然不许魏明煦有自立为帝的可能。在魏明煦和魏应祥从容地将魏延亭和沐家一党收拾了一番之后,魏明善将自己的儿子魏柘硕和孙子魏熙礼推了出来,其罪与沐氏一党相同,逼着魏明煦做个了断。
林芷萱初听了这事,也是觉着心惊,刘义与林芷萱细细地解释了道,义亲王对魏柘硕一贯不好,延平年间就听信后妻谗言,虐待甚至要杀魏柘硕,这时把他推出来,并不觉得心疼,倒是个一箭双雕。
林芷萱心惊,天家皇亲,竟然连亲情都淡泊至此,魏柘硕和魏熙礼是魏明善的儿孙,他都不心疼,魏明煦又为他心疼什么?
大年初五晚上,魏明煦下令将魏柘硕和魏熙礼露体绑缚,以叛逆论斩,将知情的魏柘硕之母和魏熙礼之妻缢杀,有一太监和一高丽妇人也参与其中,也被斩首。只是魏明善牺牲儿孙逼着魏明煦的这一杀,也是断了魏明煦自立为皇的念头,从此再无人敢提拥立魏明煦之事。
自然,这是后话,只是从那日起到次年正月十五,京中杀伐决断的消息,没有一日停歇过。等次年二月初林芷萱从西山搬回京城之时,京中多少王侯相府换了主人,即便是不死于改朝换代,也死于了天花祸乱。
但那时,天下已经大定,对于魏明煦任摄政王之位,再无人敢置喙,无论心中怎么想,至少面上,再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肃羽是初三从西北回来的,谢侯爷已经书信回京城,誓死效忠敬亲王,拥护魏延显,因为皇后已死,魏延显由太后抚养,谢家不肯放弃皇家外戚的命份,只有魏明煦和左太后能保住魏延显的皇帝之位,在魏延显小的时候,谢家只能依附魏明煦。
而京城动乱,蒙古复起,武英侯已经复又领命折返,替魏延显再守一回这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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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苏州,苏州的园林真的非常美,移步换景环境清幽,也巨多的犄角旮旯,假山从树,想想我们的女主就生活在这种地方,我第一反应真的是处处都能暗藏玄机,哪里都适合滑胎,到处都适合丫鬟小厮偷:情~站在山洞里说个话,完全看不见脸,也哪里都能听墙角,真的是古代的大宅门,(* ̄︶ ̄)写小说写得作者看风景的视角真的好神奇,推荐大家有机会可以来看一下~真的很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终究没能回来,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过年与过其他节一样,不是热闹欢喜,而是另一场忙碌和应酬。魏延显的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初十,有数不清的事情要魏明煦和太后奔忙。
在这之前还有先皇出殡发丧的事情,在京的皇亲都要守制守孝,别说过年,就是顿安顿饭都不能吃,魏明煦没有叫林芷萱回京,也是想她在西山能得一份安宁,不必在冰天雪地里哭丧挨冻,只让人给林芷萱送回了一个小小的香囊,里头有三粒晶莹剔透的金水菩提,是冰种玉髓中的极品,做成了一个吊坠,两颗耳坠,精致得像是手一碰就会化开。里头并一张纸条:“京中一切大安,勿念,安心过年。”
秋菊冬梅几个都围过来,瞧着这精致的玉髓一脸的喜欢,便是她们从来跟着林芷萱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世面,这样精巧的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秋菊道:“娘娘,这可是明黄色的呢,怕是上用的吧。”
林芷萱手指轻轻抚摸着卧在掌心的三滴玉露一般晶莹小巧的金水菩提,怕是贡品,百年难得一见呢,就是她前世也不曾见过这样好的东西。
林芷萱只道:“想来是他国贡品,只是王爷如今位在摄政王,我也未必衬不起这坠子。只是要些大的场合,谁素日里带着个,且先收起来吧。”
秋菊却道:“我瞧着过年的时候戴正好,毕竟是王爷的心意,娘娘也不能即刻就压了箱底。金银的东西尊贵却毕竟俗气,我瞧着这个最好。”
林芷萱却道:“他又不回来,我有事没事的显摆这些东西做什么。收起来吧,日后还愁没有戴的时候。”
听林芷萱这么一说,秋菊还是点头应了,好生地将这玉坠给收仔细了,这怕是她们娘娘浑身上下的家当里最值钱的了。
林芷萱却瞧着魏明煦留给自己的字条,忽然又想起当初出来京城他银锭传信来,自己当初也是小性,竟然就给烧了,此刻却也忍不住自去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本《南华经》夹了进去。
秋菊的病已经好了,只是林芷萱还是不怎么让她做事,冬梅给林芷萱到了茶水,才嘟着嘴看着陪着林芷萱坐在炕上看账本的秋菊,对林芷萱玩笑道:“姑娘,您瞧秋菊姐姐得了这病就是专门为着过个安顿年的。”
秋菊正陪林芷萱查王府昔年过年王府往别的王府和各宫娘娘送礼的账本,正看得眼疼,见冬梅这样说,也是笑着道:“你当这是个好差事?我来倒水,你赔娘娘瞧账本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也是笑着点了点冬梅的小脑袋,道:“也是该学着的时候了,不能只累了秋菊一个人,来,你和夏兰都过来,也跟着秋菊学学,看不懂的地方要多问。”
冬梅和夏兰见林芷萱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自然也没有推辞,也跟着一人搬了个凳子坐了,跟着学着看账本:“你那里可有什么不妥的?”
秋菊道:“蔡侧妃娘娘拟的往各府送的东西,与昔年差不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有很多事情蔡侧妃也未必知道得清楚,这单子还是要问过刘管家才好。”
秋菊说的正是林芷萱心里想的:“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了,例是好比,只是人却不同了,如今外头人都在瞅着我们王府,王府的厚此薄彼,怕也是来年他们的运势了。你去叫让人叫刘义来吧。”
秋菊应着去了,刘义还没有来,西暖阁的老嬷嬷来报,说乌兰和周夫人都殁了。王府沉浸在一片过年的喜庆当中,没有人太在意这个女人的辞世。
林芷萱只吩咐刘义在西暖阁的院子里架起了柴堆,也不让太多人接触乌兰和周夫人的“遗体”,也没有人肯冒着天花的风险过来瞧瞧,都唯恐避之不及,只阿如几个帮着,西暖阁院里一场火,消磨了痕迹。
夜里,林芷萱叫了林嘉宏自己过来,因着王夫人上次闹了那一场将林芷萱叫了回来,陈氏知道林芷萱定然已经猜到了是自己的主意,但是林芷萱却一直没有就此事问过她,她心中也一直有些惴惴不安,此番只叫了林嘉宏来,林嘉宏因知道了陈氏干的好事,也有些局促。
林芷萱却屏退了众人,只对林嘉宏吩咐了挑两个十分稳妥的人,送乌兰侧妃的骨灰回内蒙的事。
林嘉宏道:“怎么偏要这个时候回去,如今内蒙又跟中原打起了仗来,边境最不安定,咱们家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不派王府的人去?”
林芷萱拧了眉,林嘉宏说的她自然知道,林芷萱也曾经再与乌兰见过面,林芷萱打算让她且找个安稳的地方,先送她出府去,等过了这阵动乱的时候,再稳妥得送她回蒙古。
乌兰却严词拒绝了,她只能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走,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她就走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见她如此决绝,怕是即便自己不派人送她回蒙古,只要她离了府,自己也会找着法子走的,还不如自己的人妥当。
林芷萱只对林嘉宏道:“道理我都懂,只是问哥哥能不能做得到?”
林嘉宏见林芷萱这样一说,也知道了林芷萱另有安排,便点了头,道:“我这番也是带了几个能干小子来的,要不就都派上,再从大哥庄子里挑两个稳妥的来,只要多许了他们银子和前程,想来无碍。”
林芷萱却又嘱咐了一句:“不仅要好生送回蒙古,还要安排你手底下的人,留心着她们落脚的地方。安顿好了她们再回来。”
林嘉宏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了。
林芷萱才想起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听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哥哥跟夏兰打听过春桃的消息。”
林嘉宏听林芷萱这样问,也忍不住觉得面上有些烧得慌,毕竟如今林芷萱已经贵为王妃,林嘉宏再看着林若萱的肚子一点点大了起来,就连歆姐儿都越来越懂事了,他毕竟还是挂念着春桃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又着实没脸来跟林芷萱问。
林芷萱道:“二哥哥也知道,我此番进京究竟有多少事轮番而至,难免有不能顾全的地方,尤其是春桃的事,如今多少眼睛盯着王府,若是闹了出来又是一场风波,我将她安排在了梁家耀武胡同的宅子里,京中天花如今略微安定了些,你派个稳妥的人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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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嘉宏感恩戴德得去了,夜深人静,阿如却漏夜过来了一趟,一则是再来问一遍送她回蒙古的事,又说在分捡周氏和她的小丫鬟的骨灰时,在周氏的骨灰里发现了一个铜丝戒指,乌兰瞧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只是觉着有些奇怪,便让阿如送了过来。
林芷萱瞧着那个被烧的发黑的小铜戒指,秋菊却在一旁挑眉道:“周氏毕竟是个夫人,想是她身上的配饰吧。”
阿如却摇了摇头道:“火葬之前,也是给她们换了衣裳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林芷萱也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捏了捏那戒指,极软,软得都不像个戒指,林芷萱想起周夫人素日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道:“周氏虽然只是个夫人,但是也不至于戴个铜戒指。且先留在我这里吧。”
林芷萱让秋菊也好生收拾了,才对阿如道:“回去跟乌兰说,我这里都安排好了,初二由林家的小厮送她离府,外头不敢查,也不认识,到时候她便穿上林府小厮的衣裳跟着你出府就好了。衣裳我会让冬梅给你送去。”
阿如得了令回了西暖阁。
秋菊却有些担忧,这件事情秋菊自始至终是不知道的,林芷萱一直带的都是夏兰,如今乍听了也是担忧:“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林芷萱却没有答话,只瞧着手里的这个小铜戒指,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到底在哪儿呢?前世还是今生?林芷萱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
乌兰走得无声无息,林芷萱没有去送。
林嘉宏来跟林芷萱回话的时候却一脸落寞,说耀武胡同已经没了人,原本守园子的婆子和她媳妇儿都得了天花死了,春桃却趁乱逃了出去,如今已经无人知道她的下落和去向。
林嘉宏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他知道,林芷萱虽然贵为王妃,却也没有让王府的人去接春桃这样一个大着肚子的丫鬟的道理,也是全了自己的声誉,否则闹出来,自己的官位怕是都保不住。
只是,道理归道理,心中总归有些不得劲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安慰了林嘉宏两句,道:“国丧一过,我会跟娘提提让二哥哥纳妾的事的。你如今还年轻,还愁以后没有儿子吗?”
林嘉宏垂头丧气地应了,这才离去。
刘义已经过了林芷萱这边来,林芷萱将蔡侧妃拟的单子给刘义看过了,又问他的意思,只是这单子上的人事着实太多,叠起来也有厚厚的一打,只能等他回去细细查了再来回话。
林芷萱瞧着刘义拟的新单子,到时眼尖得瞧见了往朝鲜世子李府送的东西如今已经少得可怜,被列在了可送可不送之列。
林芷萱想起了最近李侧妃时常的魂不守舍,也不知道这李侧妃和这位朝鲜世子是个什么关系,便多问了一句。
刘义道:“是当初王爷征战朝鲜,战胜之后,朝鲜送来世子作为质子,并一位公主入宫为妃,李侧妃是朝鲜相国之女,也被封为公主嫁给王爷为侧妃。因都来自朝鲜,所以李侧妃与这位世子大节气上也素有往来。
因朝鲜公主贤妃在公众破得先皇宠爱,世子在中原也不曾被怠慢,甚至与各王府侯府相交甚密,在中原享亲王禄,只是此番新皇登基之事上,李世子是支持肃郡王继位的。即便是如今大势已定,李世子还是与沐家频繁来往,甚至与朝鲜通信有意与大周为敌,如今已经被查证出来,只是不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置。”
林芷萱微微挑眉,道:“我记着你说,在我进宫的时候李世子与李侧妃也曾经有过书信往来。”
“娘娘是怀疑您在宫中的事是世子与李侧妃在王府传出来的?”刘义问了一句。
林芷萱颇为诧异,刘义是个含而不露的人,他既然这么直接地戳穿,那反而不像了。
刘义道:“王爷也让小人多多留意李侧妃与世子的往来,那几日虽然世子与李侧妃有所往来,多问的当初皇位废立之事,并未提到娘娘在宫中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见刘义这样说,暂且放下了这心思,才问:“那当初的事查得如何了?”
刘义颇为为难得道:“还不曾查处多少眉目。”
林芷萱点头让他且慢慢去查,并把年礼都备好了。
林芷萱也将陈氏叫过来问了一番西院的年打算怎么过,东西可还齐全,陈氏陪着笑一一答了,安排得很是守礼又很尽心,只是林芷萱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过年的时候是不能跟王夫人林鹏海等人一同过的,否则老话说与母家子嗣有碍,林嘉宏如今又尚且膝下无子,正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故而即便是在同一个院里,林芷萱也定然不能回去了,只能在这边与王府的诸位侧妃姬妾一同过年,等过了初一,再去看王夫人给她们拜年。
与林芷萱一般无二的,还有林若萱和林姝萱,她们都是嫁出去的女儿,如今又都在这边,也不能跟王夫人一同过年,二十八晚上,林芷萱就命人将自己的院子收拾了出来,将林若萱和林姝萱并两个孩子接了过来与自己同住,林芷萱也想歆姐儿,便也把她接了过来。。
大年三十儿她们姐妹三个一同守岁也是难得。
只是因着林芷萱是第一年入府,不与众侧妃姬妾聚聚也是不妥,便也设了个小宴,却不能歌舞玩乐,本就无趣,林姝萱和林若萱一个带着两个一两岁的孩子,一个怀着身孕,林芷萱就不曾让她们出席,只安排了在里间吃了,也随意些。
林芷萱与诸位侧妃也不过静默得吃了饭,又因着国丧不能打扮,可即便是打扮了,魏明煦也不在也没有个品评的人。林芷萱也没有心情于她们应承,便给各位侧妃和府里的下人都散了赏,众人奉承了林芷萱一阵,林芷萱道了一句累了,就让众人回去各自守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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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终于遣散了众人,林芷萱从正堂回了东次间,见恺哥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蝠纹的坎肩,正追着穿着一身百花穿蝶粉色杭锦夹袄的歆姐儿玩,齐哥儿一身浅绿色的绫罗小袄被林姝萱抱在怀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满地跑的哥哥姐姐,鼓涌着小脚小腿儿也想要下来跑。
林姝萱只抱着齐哥儿,却在跟林若萱说话。
林若萱肚子里头的也有六七个月了,正歪在炕上,脸色显得有点青白。
冬梅几个小丫头也都满脸的喜色,难得瞧见这么些孩子,绿澜也在一旁帮着看护着,生怕歆姐儿和恺哥儿磕着碰着。
屋里虽然没有贴喜联和窗花,但是熏笼里的碳烘得一屋子里都暖洋洋的,让人不禁喜上眉梢。
林若萱先瞧见了林芷萱进来,赶紧跟林姝萱停住了话头,笑着问林芷萱:“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散了?我只当你还要好久呢。”
林芷萱含笑走了过去,一边吩咐秋菊冬梅几个给她换身家常的衣裳,一边对林若萱道:“与她们有什么好呆的?还不如来跟你们说说话。”
林姝萱却道:“毕竟是王爷的侧妃,妹妹才来,也不好生陪陪,跟她们说说话什么的,日后也好相处些。”
林芷萱听林姝萱这么一说,心中到是怜惜,她无论如何也是正妻,却说出这些迁就小妾的话来,林芷萱不知道任光赫有无小妾,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该问,若是有,也不知道林姝萱又是如何卑微相处的。
林芷萱面上却不变色,只依旧维系着过年的喜庆,劝道:“大姐姐不用担心,我毕竟是王妃,她们不过是姬妾,我能与她们吃一顿年夜饭已经很是赏脸了,哪有再迁就她们的道理。若是在寻常官宦家里,她们如今还要来给姐姐立规矩呢,不过是在王府里,是皇亲国戚,所以侧妃的身份也略略高些。”
林若萱道:“那也总有几个家世不错和得王爷宠爱的,你多少也该应承些,我们姐妹两个又不怕晚,只管等着你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已经去动稍间的屏风里头换好了衣裳,秋菊在一旁陪笑道:“偏偏我们家这位王爷与旁的王爷还不同些,王爷只宠我们家娘娘一个呢。”
林芷萱含羞道:“你个小蹄子,别当过年了我就不敢撕你的嘴。我听夏兰说你们几个丫头约了今夜一同去打马吊守岁,冬梅,去给我吩咐好了,今儿无论谁输了她钱,都只管耍赖不许给她。”
惹得一屋子欢笑。
秋菊苦着脸道:“娘娘,您大过年的断我财路!罢罢罢,我不玩了,晚上给娘娘和姑奶奶们守夜。”
众人又是一阵笑,林姝萱拉过秋菊的手拍着她白嫩的手背道:“你个丫头就是嘴快,你们且玩去,我们姊妹三个自己说话,要叫人外头有婆子呢,你们累了一年了,也好好受用几日。”
秋菊赶紧陪着道:“大姑奶奶抬举我了,我前两天病了,已经偷了好几天的懒了,此时来伺候姑奶奶们正合适,毕竟还有两位小爷和歆姐儿在呢,也得有个人来瞧着,且让她们都歇歇去吧。”
林姝萱瞧着秋菊也是眼前一亮,道:“三妹妹身边真是有些可心的人,这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机灵,比个小姐都不差。”
林芷萱却也只是与秋菊玩笑,毕竟但凡此刻在这里的,都是与林芷萱交心知心真心之人,就与她们在一起过年才有滋味。
“你去耍吧,齐哥儿和恺哥儿一会儿就哄着他们睡了,不让他们多熬,这儿有我和大姐呢,不用你们了,只是约束着她们些,毕竟国丧,玩乐吃酒也要有个节制,别弄出太大的动静,被旁人知道不好。”
秋菊见林芷萱发了话,这才不好再辞,只得应着了,又跟夏兰她们看了一遍,屋里的碳、茶水、糕点、吃食一应俱全,才退了出去。
绿澜却留下了,道:“我在这儿帮着照看哥儿和姐儿吧,这样娘娘和奶奶们也能安心说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知道她是李家出来,又是素日里跟林若萱的,与这边的丫鬟婆子也不熟,一起打牌这样牵扯上银钱往来的事,总归不好。人家与她玩不痛快,她自己个儿也会觉着扫了别人的兴,怪没意思的。林芷萱便点头应了,毕竟绿澜也从来是个稳妥的人,这些日子又与歆姐儿和恺哥儿相熟,两个孩子也都跟她,自是很好。
林芷萱应了,才来问林若萱:“可是身子还不好?怎么脸色这么差?”
林若萱道:“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晚上总睡不好,妹妹,姐姐能求你个事吗?”
林芷萱见林若萱这么一说,急忙道:“出什么事了?”
林若萱有几分担忧道:“你是知道的,你姐夫答应了今年进京来陪我过年,原本该二十五六就到京的,可是如今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我只当是外头雪天路滑,又是多事之秋,他路上耽搁些,可是总也没有消息,我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
林芷萱这才想起来,当初梁靖知的确是写了信说要来的,可是如今天花动乱,又迟了这么些天,由不得林若萱不担心,她怕是不知道多少日夜殚精竭虑夜不能眠了吧,却又怕麻烦自己,忍着不敢说。
林芷萱道:“你别着急,我明日就跟刘义说,派王府的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人到哪儿了,你且放宽心些,万事往好处想,你如今又有了孩子,更不能心事这么重,否则,对孩子也不好。”
林若萱点头道:“我知道,我自然知道,可是这几日夜里就是睡着了,也总是做些怪怕人的梦,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敢来劳烦妹妹,我是真的心中不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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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又宽慰了林若萱几句,才问起林姝萱家里的情形来,林姝萱笑着道:“我们也是因着三妹妹,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西北你大姐夫来过信了,人已经放出来了,你嫁进了敬亲王府,就是曹博图不通情理,慕义侯毕竟还是忌惮王爷的,连带着对四丫头也不会太坏罢。
我跟二婶已经商议好了,等来年开了春就让你大姐夫跟我回杭州去,你如今在京城定下了,二叔和二婶说不定也要留下,杭州的产业也总要有人打理,我和你大姐夫也能帮着照看照看。”
林芷萱点头应着:“这样很好。”
又与林姝萱姐妹两个说了好一会子话,齐哥儿和歆姐儿几个小的都玩困了,歆姐儿过来缠着林芷萱叫姑姑。
林芷萱饱了歆姐儿一会儿,哄着歆姐儿睡觉,这小丫头比自己才见她的时候重了好多了。等哄着三个小的先睡了,林姝萱才一边在炕上拍着齐哥儿的背,一边犹犹豫豫地跟林芷萱提了起来:“王爷怎么都年过三十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啊?”
这也是王夫人嘱咐她们,催着问问的。
林若萱也是跟着道:“是呀,瞧着王爷的姬妾也不少,可事到如今了,不用说儿子,就是女儿也不曾有过一个。子嗣上毕竟是大事,前朝的那些大事我们不懂,只是听他们说,王爷此番也是因着无嗣吃了大亏,况且对咱们女子,也不过相夫教子。若是一生无子,即使嫁进帝王家,也终究是不圆满的。”
林芷萱瞧着二人说起这事儿来,林芷萱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微红,继而又着实有些惆怅,魏明煦真的生不出孩子吗?
难道自己今生于子女之事上也是无缘?自己重活一世,救得了魏明煦,救得了林家,却再无缘见到自己的瑾哥儿和琳姐儿了吗?
“我也才嫁进来没多久,有许多事还不深知,况且又是这上头的事,我也着实不好自己问,且宰等等吧。”
林姝萱犹豫乐一阵道:“我在西北的时候却得知一个偏方,说吃鹿胎膏能有助受孕。还有红参、枸杞、红枣熬水喝……”
林芷萱没等林姝萱说完,就打断了她道:“大姐,我才嫁过来没满一月,你怎么就惦记着这个了,况且如今国丧,两年之内也是不能同床的,这事儿我会自己留心着,以后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姝萱只当林芷萱是年纪小,脸皮儿薄,听不得这个,便也没有再说下去,只又细细碎碎地跟林芷萱说起了旁的,倒也不寂寞。
王府的其他几位侧妃,在这大年夜里,却也是有人悲喜有人愁。
蔡侧妃和府里的那些老人是过惯了这样的年的,或是与丫头婆子们说说笑笑,吃点酒打会儿牌,说几句吉利话,或是烧烧香拜拜佛早早就睡了。
最受不住的,却都是王府的新人,李婧呆在自己的屋里,与林芷萱的正房比,她的屋里陈设就略显简陋寒酸了。
她心中愤懑不平着,为什么她一个乡下女人,竟然能有朝一日摇身一变成为敬亲王妃,而自己竟然只能屈居一隅,连母亲派人来报个平安都要先请示林芷萱的意思,都要先给林芷萱备下厚礼拜访问候。
曾经在家里的时候,自己虽然与她亲热,可是却从来都不曾真的把她放在眼里。她林芷萱算什么?
李婧喋喋不休地在屋里抱怨着,一旁陪嫁的费嬷嬷实在听不下去,怕她说话这么不谨慎,惹出是非,却也知道她们这位姑娘是从来不听劝的,值得顺着说:“夫人也别生气,林家那三姐儿虽然是王妃,可是在这大年夜,她也不得独守空房,王爷根本都记不住她的模样。”
听着费嬷嬷这样说着,李婧的心里才放宽了些。只瞧着灯影晃晃,想起从前在家的日子,一家人齐聚一堂,可以绕膝母亲与祖母身前,说些玩笑话逗趣,最是热闹欢喜。
她其实还是喜欢过年的,那么多亲戚,那么多姐妹,她祖父位在尚书,是家族里头官位最高的,所有的姐妹兄弟都围着她,迎合着她,奉承着她,她骄傲的像只凤凰,众人都说她日后定能觅得贵胥,出人头地,可如今,她过得都是些什么样的日子。
心中这么想着,李婧忍不住哭了起来。
想家的,却也不止李婧一个,李侧妃独坐在灯影幢幢的桌前,屋里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留,只让她们自去玩乐,她累了,困了,早些睡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眼前桌上有一封信,信上写的却并不是汉文。
次日清晨,林芷萱起了个大早,与林姝萱、林若萱和三个孩子一起换上了新衣裳,林芷萱料定今儿会有不少的人来王府拜年。
但是却不曾想竟然来了这么些人,怕是京城里数得着的皇亲贵戚今儿都来了。
林芷萱只道山西的皇族不多,又多去宫中守孝,却不想,因着魏明煦如今炙手可热,即便是家里的王爷王妃进了宫,哪怕得了天花,也都派了家里的小辈过来,着实太远来不了的,也都送了礼来。
林芷萱大婚之时因宫里出事,不曾进宫拜见帝后,也没行认亲礼,此番倒是来行认亲礼的了。
蔡侧妃虽然有心帮着,可是她隐居多年,有些小辈她也不太认识,梦泽桂虽然认识,却称病不出。
秋菊几个都担心林芷萱,怕她万一出了岔子,林芷萱求泰然自若,虽然今天来的人多,可是好在这些人自己前世大多都是认识的。到也能从容应对。
只是不曾想,林芷萱又见到了魏柘怀,自从自己跟魏明煦的婚事定下来,魏柘怀便回了应王府,他和林芷萱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可是毕竟都存过那样的猜测,如今林芷萱骤然成了魏柘怀的婶婶,林芷萱虽然觉着没什么,可魏柘怀见了林芷萱,还是觉得很是尴尬,脸上有些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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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柘怀来给林芷萱行了礼,林芷萱也含笑赏了他,又嘱咐了些话,问他父亲天花可好了?什么时候再回王府来住云云。
魏柘怀一一答着,却总有几分不自在,魏明煦膝下无子,这样的年节里头,林芷萱虽然能顾及后宅,可是前头的爷们儿们却无人招呼,往年都是魏柘怀帮着魏明煦招呼的,此番魏柘怀原本不太想来,但是父亲应郡王逼着,他也只得来了。
林芷萱早就听刘义与她说起过这个,从来知道魏柘怀会来,如今见他一大清早就来了,也见了礼就嘱咐他去外头。
魏柘怀却说想先去给孟泽桂请安,因为往年也都是要去的。
林芷萱心中有淡淡的诧异,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可面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只道:“难得你的孝心,孟侧妃正是最近身子不舒坦,不能出来见客,难为你还想着她,快去看看吧。”
魏柘怀应着去了。
林芷萱正跟着一众比自己年纪大十几二十岁的王妃夫人们笑呵呵地说着闲话,忽然外头传武英侯府的二奶奶过来了。
林芷萱一听,竟然是楚楠大老远地来了,也是又惊又喜。
王楚楠进来也是先给林芷萱拜了年,林芷萱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只见楚楠衣着华丽,面上浓妆却有掩不住的疲惫。
因见着各家王妃夫人都在,两人也不能姐妹相称,只能先从外理。王楚楠跟林芷萱赔了礼道:“先皇后辞世,老夫人就病倒了,我婆婆和大嫂都进宫守孝去了,家里也只余我一个来给王妃请安了,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林芷萱笑着揽过了王楚楠的胳膊道:“我的好姐姐,你还跟我说这个?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能来就是最好,原也都是你们客气,这天寒露重的劳动你们过来,我心里本就过意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众人见林芷萱这么一说,对王楚楠这个谢家的次子儿媳也高看一眼,况且以王楚楠的身份,在京中也颇多王妃夫人早就认识她这个领侍卫内大臣嫡长女的,也都上来有赞了王楚楠一番。
外头又来来往往有客,林芷萱好容易找了个机会,说亲自出去迎一位公主,才给楚楠使了眼色出来说了两句话。
“怎的脸色这么不好?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楚楠眼圈微红叹了口气,只欲落泪,好容易忍住,才道:“玉哥儿染上了天花。爹只顾着宫里的事,竟然留下玉哥儿在府里,娘不在,白姨娘毕竟还只是个姨娘,没有爹发话,她也下不了令让出城避痘。玉哥儿一直在京城,即便是白姨娘再上心,终究也不是亲娘,玉哥儿还是染上了天花,爹连照看的时间都没有。白姨娘给我写了信,我赶着要回京照看玉哥儿,我们家那位爷死活不准。
阿芷,也就是你,我跟你说句实话,要不是我婆婆和二爷贪生怕死,一听说出了天花就着急忙慌地只想着逃出京城,任着皇后病死宫中,太子染上天花而不顾。我爹是什么人?她们竟然只怕我爹有二心,觉着我才嫁过来,猜忌这个猜忌猜忌那个,犹犹豫豫不敢冒险,如今实怎样一番局面谁又说得清呢?”
林芷萱听着楚楠的话也是心惊,若是谢家的人当时进宫,加上王景生的支持,现在怕就是王家和谢家独大,哪里有魏应祥和魏明煦的事呢?
王楚楠继续道:“我只是与老夫人说了我心中所想,她们却无人肯听,反而不许我再言政,只在家里让我抄什么佛经静心,竟也不许我去照看玉哥儿。”
林芷萱瞧着王楚楠越说越气愤,只赶紧先劝着道:“你说得虽然不无道理,可是终究不过是你的一番念想,当时沐华裳在宫中,还有众多势力云波诡谲,谢家侯爷世子都在西北还没有回来,谢文栋没有官职,争夺大权的事上,谢家毕竟没有军队在,也没有男人在,只靠咱们这些女人也未必就能成事,谢家老夫人所作所为只求自保,等谢侯爷战胜归来,无论如何,即便当不上皇帝,也可保家族无碍,也不失为当时混乱中一种保守的法子。”
王楚楠听了林芷萱这样一说,气焰消了大半,可还是不甘心。
林芷萱只先问到:“玉哥儿怎么样了?我这儿有大夫,也有极好的百草膏,要不你先带些回去,玉哥儿的病要紧。”
王楚楠眼里含着泪道:“已经吃了两盒,见了好转了。我当时也是被他们气得发慌,命人栓了马车就独自回京了,也听说了你找来的神医,弄来的神药,我险些就来敲敬王府的门了,好在爹心里还是多少有玉哥儿的,宫里头配出来药,就先往家里送了两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只是恨我婆婆,玉哥儿才好点,她竟然这样的时候还逼着我替二爷在京中替二爷各府奔走拜年。他安安稳稳地躲在外头,不敢进京城一步。”
林芷萱叹了一句,才要安慰她些什么,外头秋菊来传说温庄公主已经进了院子了,林芷萱与众位夫人王妃说了去迎,这时候再不回去就不好了。
林芷萱只能先止住了与王楚楠的话,先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往里院走,一边道:“你难不成这年还是在王家过的不成?”
王楚楠道:“玉哥儿都这样了,我还顾着什么?我已经没了娘,就这样一个弟弟了。”
“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得空再去看你和玉哥儿。”林芷萱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很是为难,这来来往往走亲访友要闹到正月十五。今天还只是与魏明煦沾亲带故的王妃公主什么的来,等过了明天,大臣家的夫人太太也要来,林芷萱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空闲。
王楚楠也知道林芷萱心中怜惜她,这些话自己本不该跟人说,尤其最最不该跟敬王妃说,可是眼前这人是她不仅是敬王妃,还是她从小一起长大最亲密的姊妹,她没了娘,心中有多少苦水,如今终于遇到一个亲近的人,才终是忍不住说了。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院门口,迎上了温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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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和王楚楠都先给温庄公主行了礼,才扶着温庄公主往里走,林芷萱道:“公主怎么大老远地过来了?这样天路滑的,本该我们去瞧您去。”
温庄公主一边一个揽着林芷萱和王楚楠的手,才对林芷萱道:“我倒是想等着你去瞧我,也做个大姑姐的样子来,可是你瞧瞧我这一路来你这西山王府,外头堵得水泄不通,别说你去瞧我,就是我进来瞧你都难。”
听温庄公主说了这一通,林芷萱心下暗惊,温庄公主也是奉命协理她的婚仪的,温庄公主和雍慕公主一样,都是皇家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温庄公主甚至比和蔼可亲的雍慕公主更不苟言笑。
自己婚仪上也不过起末露了个脸,不曾想如今竟然对自己这般热情起来。
虽则林芷萱知道温庄公主避痘也是来了西山,但是更多的怕还是因为温庄公主也是因为家里有驸马,底下有儿孙吧。
林芷萱陪笑道:“公主说哪里的话,就是再忙我这个做弟妹的也不能不去给您拜年。”
三人说说笑笑已经进了正堂,满堂的欢笑。因着国丧,不能大宴,不能歌舞,况且各家也都不止一个亲戚要去走,来来往往,坐坐就走了。
林芷萱都尽量留着吃饭,却独独没有留王楚楠,反而送着她,又嘱咐:“你只跟谢家的人说,是被我留在了府上走不了,旁的家里就不用去了。”
王楚楠点头应着,可是林芷萱也是知道楚楠好强的性子的,这些规矩大义上的事,王楚楠与王景生一样,看的都比骨肉亲情重。谢家没有人出来走动这个年节,她再挂念着玉哥儿,还是少不了要各家都跑到的。
其余众人,也有早走的,也有备了极厚的礼过来,留得略晚些想跟林芷萱搭上话的,毕竟如今因着大大小小的事,死了不少的人,京中大小官职都有出缺,即便是这些王妃公主也想给自己家里的小辈、甚至王爷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的。也有当初站错了队,如今已经被揪出来,或是还没有被发落,或是已经下了大狱的来走林芷萱的门路。
林芷萱听了都一一记在了心里,面上都敷衍,说自己不过是后宅妇人,魏明煦在京城也不回来,自己虽然有心,却实在不一定能帮上多少忙,只能尽力寻机会与魏明煦说说,若是成便是各自的造化大,若是不成,也请不要埋怨。
各位夫人王妃自然都是应着,再三谢过。即便是林芷萱只是含糊其辞,她们也不敢得罪,毕竟魏明煦得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日后日子还长,即便是现在这事情办不了,也不能埋怨与魏明煦和林芷萱交恶,日后要相求的地方还很多,但凡是心里有计较的贵人,都是目光长远,不急于一时的。
林芷萱瞧着那些各家挖空心思送来的年礼,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与之相比,自己命人备的礼就显得着实寒酸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便是当初过节,皇宫里赏出一百两银子也是最金贵无比的。如今若论在朝堂上,魏应祥自然无法与魏明煦比肩,一则是在朝中的地位,二则是行事魄力,朝政大权落到魏明煦一人手中不过是事件迟早的问题。
秋菊和冬梅几个起初几日瞧见鸽子蛋大的东珠、波斯国的琉璃如意、福字型的太湖石还惊奇得指指点点,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等到了后几日,再什么也都失了兴趣,只让挪个地儿登记造册收进库里,别都堆在外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年初二那天,林芷萱起了大早,寻了些稀罕物事儿与林姝萱和林若萱一同去给王夫人拜年。
王夫人面上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毕竟如今王夫人和林鹏海都在王府里头,来往王府的诸位王妃公主也都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既然来了王府是拜访林芷萱的,就没有不顾及林芷萱父母的道理。
王夫人和林鹏海默默无闻这么些年,如今也是一朝被人捧上了天,曾经那些自己求都见不到的贵人,在见过林芷萱之后,都纷纷拜访二老,送上年礼心意,甚至有些人见林芷萱只一味地跟他们打太极,也有走王夫人和林鹏海的门路的。
仿佛林芷萱这一嫁,此番才让她们都尝到了甜头,就连陈氏这个当家奶奶,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瞧见林芷萱恨不得上前摇尾巴。
林芷萱瞧着父母欢喜,自然也是欢喜的,只是林芷萱心中却并不像面上那样高兴。王夫人和林鹏海太招摇了,有人会想到走王夫人和林鹏海的门路,若是有人动了歹心,想找林芷萱或是魏明煦的麻烦,林鹏海夫妻两个怕也会首当其冲。
毕竟如今朝堂上的局势还没有太清明,那些不服魏明煦管束的还大有人在,眼前是一片繁华无限,林芷萱可不想饶上自己父母,再为那些朝局大争牵扯上官司,还是功成身退的好,至少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先避几年,等过几年稳定下来再安安稳稳得进京享福。
林芷萱整整一个年节都不曾有过一日的安宁,各家先是拜年,继而又有丧事,就因着这一番,哪家没有三五们亲戚逝世,魏明煦和林芷萱还算是警觉的,府里早有预备,也早早离京还算好的,旁的王府公主府里就不太好了。
毕竟魏明煦没有儿子,林芷萱多多少少还是要去几家长辈府里的,就是旁的不去,也要安排下面的人过去至少送个祭品周全礼节。
林芷萱在外头忙得着三不着两,魏明煦在在宫里也一直忙到了初十,虽然时时与林芷萱互通着消息,却再也不曾回过西山,毕竟着实太远了。
正月初十,大周朝给魏延显举行登基大典,魏明煦和魏应祥一左一右护着魏延显登上大殿,坐上龙椅,二人一左一右分座龙椅两侧,昭告天下,受朝臣参拜,改年号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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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到,昨天欠的那一章五月五号补上,四更补偿大家,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递了话回来,说十五的时候会回西山一趟,陪林芷萱过元宵节。
因着宫中大丧,不能设宴,所以宫里的一应礼节都免了,其他琐事,魏明煦都交由了魏应祥。魏应祥笑他是新婚燕尔,自该多家去趟。
魏明煦含笑不语,只让肃羽吩咐了林芷萱,在府里虽不能设宴歌舞,却也多少与府中上下一同聚聚。
得知了魏明煦正月十五要回来,阖府里都忙了起来,只陈氏就往林芷萱屋里跑了三四趟,她着实想让林嘉宏留在京里,在京城中有位摄政王撑腰,她们自然就可以横着走了。
“三姑奶奶,你瞧过了十五开了印,就要上朝了,京中大小官员有那么些出缺,你哥哥也不是个没本事的,正好王爷回来,不如就跟王爷说说,就留了他在京里。也能给姑奶奶和王爷效力不是?”
林芷萱起初还应承几句,后来被她缠得着实不耐烦了才道:“嫂子急什么?往后日子还长着,你当我不想调了二哥哥来京里?只是如今京城才闹了天花,着实不安稳,何苦这个时候自己往这风口浪尖上撞?况且这些事情你让我怎么跟王爷说?刚留了父亲在京里,然后是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都给你们封了诰命才痛快?总要一件一件缓缓地来,二哥哥的事我记在心里了,若是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跟王爷提。”
陈氏这才愤懑不平地去了。
孟泽桂听着魏明煦要回来,不但没有打起精神来整理行装,反而病得更重了,再也不来林芷萱处请安,想来是要打可怜牌了。
其他的几位姬妾侧妃也都是随风倒的,见孟泽桂失了势,周氏与林芷萱作对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便再也不敢顶风作案,况且各家的族人也趁着年节过来探望,都让交好林芷萱。
齐夫人和刘夫人是因为无家世可依仗,为了在这王府里活得好些,只能来投奔林芷萱,对林芷萱事事勤谨上心。
而邱夫人和庄夫人如今更是为了家世,比齐刘两位更殷勤,时常来林芷萱屋里立规矩,端茶倒水倒是将秋菊夏兰几个的营生都替了,连带着对秋菊夏兰几个也姐妹相称。
林芷萱却不甚喜欢这个,身边还是自己人伺候着舒坦些,便也多次辞了她们,不必端茶倒水,倒是可以帮林芷萱做些旁的活计,毕竟硕大一个王府,好几百号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衣食住行,多少事情林芷萱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便是大小事端一日也有二三百件要她决断,她听都听不过来。
便也都分了片,包出去,也瞧着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各自有什么能耐,能在什么事上当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这王府之中,桌子有几百件,椅子有几千件,哪些事早年的古董,哪些是新买的珍品,磕了桌角怎么办,碰掉了漆又怎么办。
两个大厨房并四个小厨房,日日各位主子吃什么菜色,从哪儿家进菜,用多少银子,穿什么衣裳配什么簪子,还有这园子这花这树,死了怎么办,枯了怎么办。从哪儿支银子,这大大小小的账目就能将人琐碎死。
底下若是没有个决断的人,事事都来问林芷萱,那纵使林芷萱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可是这些事一旦交由底下的人决断,那中间经了多少人的手,就能边边角角地搜刮多少银子,也是一池污秽,多少一辈子都查不出的肮脏龌龊。
那几个侍妾既然来林芷萱身边献殷勤,林芷萱便索性用了她们,只是不交权,只当个监督,监察着底下的人。
邱夫人、庄夫人之流为了讨好林芷萱,自然会查出几方业绩来给林芷萱看,这却也是出力不讨好,得罪底下人的营生。
打发走了缠人的这几个,林芷萱如今在这府里最摸不透的,倒是那位来自朝鲜的李侧妃了。
她行事十分的低调,素不与人来往,曾经还跟蔡侧妃这个隐士说两句话,如今蔡侧妃被自己推到了台前,李侧妃便只能独来独往,在这热闹硕大的敬王府里活得像一个透明人儿。
可是自从有了上次朝鲜世子与她书信往来的事情之后,林芷萱也着意留意着她,她却只在年节收到了一封来自朝鲜的特产和家书,让她求魏明煦放过世子,毕竟世子如今还只是被软禁,如何惩处,上头一直没有发下话来。旁的再无其他。
如今唯一让林芷萱担心的却是梁靖知,他好像真的失踪了,肃羽派出去的人只查到,他去年腊月二十一在山东济南的官驿里投过宿,之后就音讯全无。
林芷萱一直怕惊着林若萱的胎,没敢告诉她,只说还在查着,一时没有那么快,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或许是他家里有事,临时没有进京,而是折返回家了。
林姝萱好生劝着林若萱,也一直陪着她,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
林芷萱命肃羽再多派些人手去查,人究竟怎么了,可是肃羽这些日子也有些失魂落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院里出去,竟然直直撞翻了秋菊手里捧着的茶。
肃羽自知失礼,他着实没有看见忽然拐出来的秋菊,只也上前赔了这不是,问是否烫着。
秋菊的手背有点红,却赶紧藏到身后,说不碍事。
肃羽从一旁的美人靠上抓了把雪,让秋菊赶紧用雪搓搓会好许多。
秋菊含羞从肃羽手里接过那捧雪,才问:“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只瞧着大人好些日子了,脸色都不太好。可是病了?”
肃羽几乎日日来林芷萱处回话,他自然知道秋菊是林芷萱身边头一号的大丫鬟,此番有机会便忍不住问道:“想来是前些日子去西北,连日奔波有些疲累吧。那些日子我不在府里,听说乌兰侧妃病逝,王妃命人将她的遗骸送回蒙古,只是不知道这去送骨灰的人,王妃是打算让她回来,还是就留在蒙古,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在问阿如。
秋菊心中有些愤懑和酸楚,他这样俊雅杰出的一个男子,会什么会喜欢阿如那样一个又蠢又笨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蒙古女人。
秋菊对肃羽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当初护送乌兰侧妃的骨灰回蒙古,是她自己来求娘娘的,那也是阿如姐姐的夙愿。中原没什么让她好留恋的,她只想跟她的主子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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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亲爱的们~昨天真的事情很多也太累了,今天写多少更多少,会尽量多写的,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肃羽闻言,面色又白了白,才略略对秋菊点了点头,算是礼节,然后离去了,背影印在长长的回廊里,被冬日苍白的日光映得略显凄凉。
秋菊张了张嘴,似想去追,又仿佛想说什么,却只是懊恼地顿住了脚。吩咐了小丫鬟来捡地上的碎瓷片。
因着外头京城的天花已经大致控制住了,虽然依旧死了不少的人,但是因着有了醋蒸法和龙马丹,已经不会再继续往外蔓延。
傅为格也已经在魏应祥下令斩了曾经辅助沐华裳下药扼制出痘的胡太医之后,坐上了太医院右院判的位置。只是傅为格的日子也不好过,成日里如坐针毡,毕竟他治理天花的法子都是从林芷萱口里学来的,他的医术在如今这个年纪,着实还稚嫩得很,根本没法跟太医院的老太医们相比。好在这个傅为格也不是个没有骨气的,他一面欣然接受眼前的风光,一面埋头苦读医书,跟太医院里的太医虚心求教,日后也是不可限量。
魏明煦的乳母冯嬷嬷这几日不用担心家里儿孙,便有了空闲,倒也是日日往林芷萱屋里来,
冯嬷嬷正在跟林芷萱商议十五该怎么过。因着魏明煦要回来,还发了话要跟府里上上下下一同吃顿团圆饭,林芷萱这里要顾念着排场,其他的侧妃姬妾也都纷纷打扮了起来。
尤其是李婧,虽然她身边的费嬷嬷苦心孤诣地劝了李婧好几回:“夫人瞧瞧,只要给王妃低个头,邱夫人和庄夫人这样从前依附孟侧妃的如今都在王妃面前得了脸,手底下多多少少有了点权,在这王府里也能管几个人,得了一份难得的尊重了。况且你跟王妃还沾亲带故的呢,当初在咱们李家的时候,王妃不是跟夫人玩得最好吗?夫人如今只顾着自己的面子,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不是长久之道啊。这可不是当初老爷和太太费尽心思送您来王府的目的啊。”
可是李婧却始终放不下面子,不肯屈尊降贵到林芷萱身边来曲意逢迎。只每日来请个安,早早就走了。
李婧不想讨好林芷萱,心中计较着她是魏明煦的姬妾,只要讨好魏明煦就够了,故日日都在为了十五夜宴而费心打扮,想着能艳压群芳,让魏明煦入她的锦帐。
有从穿上用心的,自然就有从吃上用心的。冯嬷嬷跟林芷萱说,李侧妃一大清早就去了厨房,要给魏明煦亲手做几道朝鲜菜尝尝。
林芷萱挑眉问了一句:“谁?”
冯嬷嬷道:“李侧妃。”
林芷萱缓缓点了点头,她什么时候对魏明煦这么上心了,是因为朝鲜世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终于想起要讨好魏明煦了?只是临时抱佛脚,林芷萱并不觉得会有多大益处。
冯嬷嬷又在一旁道:“孟侧妃修剪了几盆极好的盆景,想来也会颇合王爷心意,娘娘您是这府里的主子,又是头一年来,自然不能比他们的这些小巧,不如将夜宴设得华丽大气些……”
林芷萱总觉着许是冯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按她的排场来布置,总归太过奢华了。正是听着无趣,见秋菊进来,林芷萱才问了一句:“外头方才怎么了?我听着噼里啪啦的。”
秋菊上前给林芷萱斟了茶,才陪笑道:“不碍事,小丫头失手打碎了个茶杯,我已经训斥过了。”
林芷萱却瞧见秋菊手背略微发红,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略略点了下头。
秋菊瞧出林芷萱的不耐烦,便找了个由子,将冯嬷嬷引了出去,林芷萱端着茶杯,却有点走神。
李侧妃在魏明煦心中又究竟是个怎样的地位,她素手做羹汤就能让魏明煦回心转意吗?
若是不能,她这样做又有何益处?
最奇怪的是魏明煦,他为何要大老远地来西山,过这个什么有的没的元宵节呢?
林芷萱还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关窍,魏明煦就已经回来了。
他是在十五日晌午回来的,想来一大清早就从宫里骑了马往回赶了。
林芷萱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房里的嬷嬷早已经唤了他身边的琉璃琥珀来给他更衣,林芷萱却捧了一杯热茶过来,道:“王爷先喝点热茶暖暖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犹豫了片刻,他多年征战在外,才不畏这点严寒,不过是这小丫头的心意,他怎能不给她面子,便伸手接了过来,一口饮尽,果然腹中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
魏明煦去洗漱更衣,林芷萱在屋里等着,却也有来来往往回事的媳妇婆子不断,林芷萱原本以为邱夫人、庄夫人几个也会趁着这个时候来凑个热闹,以求能瞧见魏明煦一面,却不想那侍妾们见着魏明煦回来,反而懂规矩了起来,没有传唤,都没人敢过来。
反而是林芷萱素日里见不着的李婧已经急不可耐地过来了。她穿了一身百蝶穿花云锦袄、翡翠撒花洋绉裙,头上玉簪银饰拥着高髻,跟只花蝴蝶似的。
林芷萱心中暗叹李婧痴心,面上却含笑让人给她赐了座上了茶,问她:“还没到夜宴的时辰?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李婧还没有答话,魏明煦已经从围房出来,一进屋瞧见林芷萱正在和李婧话说,也是有几分诧异,他素日里来不要侧妃姬妾伺候,没有传召,也是不许她们往前院来的。李婧怎么会在这里?魏明煦有几分不悦,也是不解,后来又想起那次在李家的时候,林芷萱让李婧陪了她出来找自己,为了见自己一面,想来她们姐妹两个是极亲密的。
魏明煦便也多给了李婧几分面子,没有疾言厉色地呵斥她出去,只是对林芷萱道:“你们有事先说着,我去见见肃羽和刘义,一会儿再回来。”
林芷萱微愣,他以为李婧是自己事先找来有事要说的吗?如今竟然要给自己腾地方。
林芷萱还没有说话,李婧见魏明煦要走,却先站了起来,道:“王爷!妾身是在伺候王爷和姐姐的。”
魏明煦闻言微微蹙眉,又看了一旁若无其事的林芷萱一眼,这显然不是林芷萱的意思,那就是李婧自作主张了,魏明煦的眉头蹙了起来,对李婧冷了声音道:“不必了,本王和王妃还有话要说,你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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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煦最见不得女人这样,眉头皱的更紧了,林芷萱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赶紧半推半劝,将李婧请了出去。
林芷萱坐在炕上低着头,轻轻拨弄着茶叶,对方才的一切仿佛并不关心,魏明煦瞧了那小女子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走了过去,也坐在了炕上。
林芷萱这才抬头瞧着魏明煦道:“王爷不去见肃羽和刘义了?”
魏明煦含笑看着林芷萱道:“你既然不喜欢,打发了她就是。”
林芷萱幽幽道:“她是王爷的侍妾,又着实思念王爷心切,赶着过来伺候王爷的,我凭什么打发了她。”
魏明煦似是有几分不解,道:“我当初瞧着你与她亲厚,想着她来陪你,你平日里有个姊妹说说话,也不会无聊,怎得如今你就厌弃她了?”
林芷萱诧异地看着魏明煦,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娶了李婧的吗?
林芷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魏明煦说,说出口就都成了矫情。
李婧是真心爱慕魏明煦的,越是因为自己与她曾经是姐妹,如今才越发会反目,只是这样的女儿心思,说与魏明煦听,他怕也是不会懂的吧。
因为,他根本就不能明白李婧爱慕他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可让人心思百转,愁肠百结,肝肠寸断。林芷萱忽然很茫然,魏明煦可曾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而自己,又可曾这样喜欢过他?
林芷萱忽然轻笑,许是都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吧。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芷萱没有回答魏明煦,只是岔开了话头,问魏明煦:“王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妾身?”
魏明煦原本也无意在那些事情上纠缠,只是觉着林芷萱吃醋的样子很是有趣,才多跟她说了几句,如今见林芷萱转到正事上来,才道:“有些事必须要回西山处理,我得先去见见肃羽。”
林芷萱点头,不敢耽搁他的正事,魏明煦站了起来,林芷萱也跟着起来去送,才走了两步,魏明煦又想起什么来道:“傅为格给你送了两双文犀辟毒筷,我瞧着很是精致,就让肃羽带回来了,你也试试。”
林芷萱微微一愣,才应了一声。瞧着魏明煦先去了,自己却咀嚼着魏明煦的那几个字——文犀辟毒筷。
林芷萱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忽然听见外头传邱夫人过来了。
林芷萱本是心中有事想不通透,不想见人,可是又想着李婧是新人不懂规矩,邱氏却是魏明煦身边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该来,什么时候不该来她拿捏得清楚,这个时候竟然不管不顾地过来,林芷萱让秋菊传了她进来。
却见邱夫人面色颇为慌张,瞧见林芷萱张口欲说什么,可是瞧着林芷萱屋里一屋的丫鬟,又把话咽下去了,先给林芷萱行了礼,才道:“娘娘,娘娘妾身有话要回。”
林芷萱瞧着邱夫人这个模样,也是颇为诧异,便让秋菊先让屋里的下人都下去,只留了秋菊一个在旁伺候,才听她道:“娘娘,娘娘前些日子不是让妾身盯着府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婆子,妾身的丫鬟秀儿发现西角小厨房里的一个管事婆子时常偷拿王府里的鱼肉,中饱私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事儿她知道,邱夫人已经与她说过一次了,这种事哪家儿的厨房没有,甚至都成了旧例,林芷萱无意去拿那个婆子扎筏子,便只点了头听过就算过了。
林芷萱却还是耐着性子听邱夫人旧事重提。
邱夫人继续惶惶道:“娘娘虽然不追究,但是妾身还是让秀儿瞧着她些,想着惊醒惊醒她也好,却不想今儿秀儿瞧见那婆子竟然偷了李侧妃带来的说是朝鲜的香辛料,那是年节的时候朝鲜相府给李侧妃送来的,李侧妃说想吃些家乡的味道,也在拿这个给王爷今夜的宴会做朝鲜的吃食。”
林芷萱听着邱夫人前言不搭后语地左一句右一句,已经有些心烦。
邱夫人瞧着林芷萱失去了耐心,才赶紧上前道:“那婆子晌午用那香辛料给她馋嘴的小孙子做了吃食,说是跟着李侧妃学的,吃了之后没多久,那婆子的小孙子就浑身抽搐,如今,如今竟然怕是已经死了。”
“什么?”林芷萱大惊。
邱夫人道:“那婆子如今只顾着家里的小孙子,满处找大夫,还没有闹起来,妾身瞧着却害怕,只想着赶紧来跟娘娘说。妾身,妾身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是为什么会那样,许是他吃了旁的不好的东西也不一定,可是,可是妾身害怕,害怕万一伤着王爷。”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思忖了好半晌才对她道:“很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也会与王爷细说,你且去吧,只是再不许对一人提起。”
“是。”邱夫人应着,腿却有些软,险些爬不起来。
林芷萱唤来了秋菊:“去西院找几个好的大夫去给西角小厨房的婆子家里的那个孩子瞧瞧病,看看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得治,是急症中风,还是……中毒。”
最后两个字,林芷萱的声音极轻,却把秋菊吓了一跳:“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却只道:“你再去找一趟刘义,若是王爷在,就将方才邱氏的原话回了,但是要避着人,若是王爷不在,直接命刘义找几个靠得住的小厮,将那婆子一家人看住了,不许他们闹出来。”
秋菊虽然不解,却还是赶紧应了去了。
林芷萱等了好半晌,也不见魏明煦回来,林芷萱让夏兰去催催秋菊,夏兰先回来了,道:“秋菊没见着王爷,说是王爷跟肃羽出去了,秋菊和刘管家却已经带了小厮和大夫去瞧了那婆子了,大夫还在诊治,不过瞧那意思,怕是不成了。”
林芷萱只问道:“是中毒吗?什么毒?”
夏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大夫同样也不知道。
“可曾让大夫验过那些香辛料了?是否有毒?那孩子是怎么中的毒?”林芷萱又问。
夏兰还是摇了摇头,道:“那婆子不松口,非说没偷过,是污蔑,不过大夫说那毒十有八九是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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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一段风波被林芷萱压下,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邱夫人,其余众人还是沉浸在过节的喜悦里,秋菊好半晌才回来,说那孩子已经没了。
林芷萱叹了一口气,念了一声佛,却也无奈,只是她没有想到朝鲜竟然这般大的胆子,敢让李侧妃毒杀魏明煦。
林芷萱原本也不抱希望,既然是来下毒的,又那般快的发作,自然是不会有解毒之法的。若是一击不中,让魏明煦活过来,那朝鲜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魏明煦既然带回来了文犀辟毒筷,那想来,他是早已经知道了。
可是魏明煦一则没有发落朝鲜世子,二则没有一回来就动李侧妃,想来这件事情还是棘手的,以至于他不得不亲自来办。
此事与当初沐华裳买凶杀人之事一般无二,若是闹出来,两国势必再起争端。
旁的林芷萱不知道,但是西北与蒙古打得这一仗是节节败退,林芷萱知道,朝中再也分不出人来跟朝鲜打了。
何况蠢蠢欲动的,也还不止朝鲜一个,西南的弹丸小国个个都像趁机咬大周朝一口,无论是占一方土地,还是要些供款赔款甚至车马牛羊,都是笔不错的买卖。只是如今还没人起这个头,一旦有人起了这个头,这趁火打劫的事,谁不想分一杯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头的侧妃已经陆陆续续就坐,喝着茶等魏明煦来,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给魏明煦的心意。只是孟泽桂依旧没有来,她想着,自己不来,魏明煦一定会多问一句,而知道自己病了,定然会过来瞧瞧自己,即便是不来瞧,赏些东西问候几句也是好的。
魏明煦却先来了林芷萱屋里,他听说了西角厨房的事。
“可有吓着?”魏明煦进来,就先来问坐在炕上喝茶的林芷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起身,却轻轻摇了摇头,只问:“王爷有什么打算?”
魏明煦道:“我的人截住了朝鲜与世子李玉章和李氏来往的几封密信,李文宗让李氏务必救李玉章平安回朝鲜。”
林芷萱挑眉道:“这事儿该是朝鲜国与皇上王爷公函上往来的,他可与王爷谈判,如何放人,怎么放人,怎得与王爷后宅的姬妾通上书信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思绪通透,唇角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道:“所以,我有些担心,她们会用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伤及你们。便想回来给她个机会,只是不曾想她的心竟然这么大,想要置我于死地。”
林芷萱却道:“我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若她当真伤了王爷性命,如何就能救得了李玉章。”
魏明煦自嘲道:“即便是赔上一个李氏一个李玉章,换我一条命难道还不值吗?”
林芷萱哑然。
等林芷萱随着魏明煦珊珊来迟,玉华堂里已经坐满了侧妃姬妾莺莺燕燕,乱花渐欲迷人眼。只道听到外头通传林芷萱和魏明煦过来,才禁了声,二人才进房门,众人便跪下行礼:“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魏明煦与林芷萱一同到正位上坐了,魏明煦才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谢王爷,谢娘娘。”众人齐声说着,才站起来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着不能歌舞奏乐,这一堂之间也是冷清,魏明煦素来端肃,满堂的姬妾都有些怕他,况且也不常常有这样的机会一同吃饭,众人都摸不透魏明煦的脾性,故而万分小心,生怕说多了说少了,会让魏明煦厌弃。
林芷萱瞧着着实无趣,才起身敬了魏明煦一杯酒,说了两句吉祥话,祝魏明煦事事顺心,也劝魏明煦不要太过操劳,要保重身子云云。
魏明煦举杯,饮了这杯。才对林芷萱道:“你身子娇弱,自该更重保养些。我听说底下的侧妃姬妾也很能帮你分忧,这样很好。”
魏明煦这是在赞众人了,除了邱氏一直拿眼睛盯着李侧妃面色自始至终有些惨白之外,其他诸位夫人都是喜上眉梢,渐渐也大了胆子,站起来给魏明煦和林芷萱敬酒,林芷萱早已命人传了菜。
冯嬷嬷在一旁伺候,与魏明煦说着吉祥话,也介绍着菜色,魏明煦和林芷萱都换上了宫里出来的那双文犀辟毒筷,吃得极慢也很小心。这些菜色里并未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毕竟对李氏来说,若要每个小厨房都跑遍,当着那么些厨娘的面下毒也着实不易。
况且,若是在油盐酱醋里下毒,不仅魏明煦等人要吃的,就连王府里的下人也会吃,若是魏明煦还没有入口,先被旁人吃出来示了警,那就功亏一篑了。
饭吃了一半,李侧妃才站了起来,她面上依旧无悲无喜,还是素日冷清的模样,却上前来对魏明煦道:“妾身得知王爷回来,做了些家乡菜请王爷尝尝,还望王爷不嫌粗陋。”
魏明煦定定地瞧着李氏无悲无喜的面容,道:“既是难得的菜色,怎得不多做些与众妃共尝。”
李侧妃面上没有一丝忐忑,清凌凌的嗓音缓缓回着:“是妾身的不是,只是这几道菜工序着实精巧复杂,妾身一人之手,一日之间也做不成那许多,若是王爷吃着好,妾身再做来孝敬各位姐姐。”
李侧妃说着,她底下的小丫鬟已经捧了食盒上来,先取出了一碟银芽竹笋丝,说很是清淡解醉,还有一个石锅,里头炜着鸡参熊掌,并一小碟蟹膏松仁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缓缓抬头,看着魏明煦。
魏明煦瞧着菜色,道:“这么些年,我倒不曾知道,你还做得一手的好菜。”
李侧妃道:“乡野之物,难登大雅之堂,从前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
魏明煦缓缓点头,道:“你来给本王布菜吧。”
李侧妃心中微微一颤,眸底划过了一丝涟漪,却还是依言走上前去。
取过了魏明煦放在青花瓷筷托上的那双文犀辟毒筷,想去给魏明煦先夹一筷子银芽竹笋丝,筷子头上的两片泛着银光的包银,才插入碟中,便即刻变黑。
李氏的手猛地颤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了魏明煦漠然的眼神,李氏心已经冷透,放下了筷子。在魏明煦面前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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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瞧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李氏,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氏道:“大周地大物博,菜色更是精致玲珑,妾身做的这些王爷不吃也罢。”
魏明煦道:“我听说你思念故乡味道,既然如此,这菜就赏了你吧。”
在座的众位侧妃都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只有邱夫人瞧得心惊胆战。
李氏绝望地合目,对魏明煦叩了一个头,道:“谢王爷赏赐。”
李婧瞧着眼前这一番,也是不解,便含笑起来道:“我也从没吃过朝鲜菜呢,王爷既然赏了姐姐,不如也让我们姊妹分一杯羹吧,我瞧着很是精致呢。”
林芷萱和魏明煦都是紧紧蹙起了眉头,瞪了不知高低的李婧一眼。
邱夫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李婧身后的费婆子见状,只恨不得把李婧拉过来按在椅子上。
李婧被魏明煦看得害怕,四下瞧了瞧觉着气氛不对,才忐忐忑忑地坐了下去。
林芷萱才对魏明煦道:“王爷明儿一大清早还要赶回京里去,今晚不宜多熬,不如吃了元宵,就去歇着吧。”
魏明煦点了点头,外头秋菊已经命人上了精致的汤圆,很是香甜软糯,魏明煦却只吃了两个意思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已经由小丫头扶着站了起来,坐了回去,只是瞧着眼前的汤圆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吃过汤圆,就算散了,李婧面色有些发青,她费尽了心思打扮给魏明煦看,可是今儿这一天,自己只惹恼了魏明煦两次,让他当众给自己没脸,却没有博得他一声赞许。
林芷萱命夏兰将李侧妃做的菜小心收拾了,待众人散尽,秋菊已经带着人将李氏的屋子彻底搜查了一番,银针试毒,将所有的食材、香辛料,尽数收缴,并书信等等,一并送去了林芷萱屋里。
林芷萱院里遣散了众人,只让几个得力的丫鬟守着,不许人靠近。
李氏跪在房中,林芷萱想避出去,魏明煦没有让她走。在审问女人一事上,魏明煦觉得林芷萱或许比他更能切中要害。故而林芷萱也跟着坐在了一旁的次主位上,替魏明煦出言,开始审李氏。
林芷萱的言语幽幽,似乎在跟李氏闲话家常:“我入府的时间不长,与妹妹也并无深交,只觉着妹妹是个娴静淡雅,极不爱招惹是非的人,如今,为何要毒害王爷?”
李氏缓缓抬头,瞧着林芷萱和魏明煦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林芷萱淡淡回她:“这世上总归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汉文学得这样好,不该连这两句老话都不知道。况且,你这毒已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魏明煦拧起了眉头道:“谁指使你的?”
李氏不再言语。
魏明煦继续道:“李文宗的信里并没有提及,那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毒害本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侧妃听魏明煦提到信,眸子间闪过一丝诧异,继而是自嘲和冷笑。自己毕竟是在中原,在魏明煦的地盘上,父亲和大王竟然还妄图通过自己和公主兴风作浪,当真可笑。
林芷萱瞧着李氏还是不言语,才拧着眉道:“你素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该猜不到今日的结局。有许多事,我以为你会劝阻你父亲胡闹。”
李氏瞧着林芷萱,却忽然笑了:“娘娘说得轻巧,我不过是个女子,作棋子还能当得起一用,谁会听我的话呢?”
林芷萱缓缓点头,道:“既然你认命,也知命,就该是个明白人,你已然嫁进王府,就该事事以王爷为重,这才是你安身立命的长久之道,你怎得又糊涂了?”
李氏瞧着魏明煦冷笑,一字一顿地念着那四个字:“安、身、立、命。明白、糊涂。王妃说得何其轻巧,可这世上的人,哪个敢说自己是活得明白的,人总要做些糊涂事,否则那是神仙。”
魏明煦道:“当初,你求着你父亲嫁过来就是你做得最糊涂的事!”
李氏听魏明煦这么说,却是重重地给魏明煦叩了个头:“妾身对不起王爷。这些年,王爷待妾身当真很好,吃穿用度无不精致。妾身来往书信出入,只要合规矩,王爷无有不许,妾身感激王爷。此番王爷赐毒,妾身心中有愧却无怨。”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脸上已经隐约有怒色,虽然他对这些后宅的女人并无甚兴趣,可是这些毕竟是他的姬妾,他的女人,如今他的女人竟然要毒死他,还这般冷清言语,难怪他生气。
林芷萱却从李氏的话里隐约听出了什么,魏明煦的冷漠对于这后宅的女人都是最难耐的,就连乌兰,提起来都是隐约的愤慨和怨恨。而她竟然能无怨,那就是说,她对魏明煦同样是无情的了。
在他的后宅这么些年月,却能无情无爱,那想来就是心中早有了他人,那人必定是个朝鲜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求着李文宗将她送来大周,想来只能为了朝鲜世子、朝鲜未来的王——李玉章。
林芷萱叹了一声道:“你不恨王爷,却恨你的父亲吧,他让你害死王爷,就是舍弃了世子。世子在大周为质子这么些年,想来朝鲜也已经有了新的大君可以替代世子的位置了。你和李玉章都不过是两颗废棋,你还要替他们卖命吗?”
李氏瞪大眼睛瞧着林芷萱,也是痛心疾首:“我知道,可是除了听父亲的,我又能怎么办?杀了王爷之后我定然会自裁谢罪,是我对不起王爷。”
自然,她殉葬的不是魏明煦,而是李玉章。
只是这话说得让人心里终究是会舒坦些。
林芷萱看向魏明煦,魏明煦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许,可是林芷萱知道,魏明煦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即便是他再生气,也不会不顾及大局。
林芷萱转回头,再看向李氏,却冷了脸色,呵斥道:“愚蠢之极!你父亲欲另拥立新君,连你和世子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你不想法子自救,竟然还听之任之,你当这是孝道?却不知王爷若是出事,不仅你和世子活不成,大周朝就是再乱也会先灭了朝鲜替王爷报仇,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相府,你父母老小一个都保不住。
你在大周住了也有年头了,也该知道,朝鲜弹丸之地,就是大周朝再不济,还灭不了一个小小的朝鲜?当真可笑!”
在外的朝事上,李氏毕竟不如林芷知道得多,只听林芷萱这样呵斥一番,也着实将她唬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李氏心中已是绝望,也懒怠挣扎,她知道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无望了。便对林芷萱和魏明煦深深叩首:“是妾身愚钝,妾身但求一死。”
林芷萱却看向了魏明煦,自己替他把黑脸唱了,自然到他施恩的时候了。
魏明煦诧异于林芷萱的聪慧,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魏明煦瞧着李氏,沉声道:“李氏,你身为本王侧妃,却毒害本王,自然罪该万死,留你不得。但是,允儿,你若当真知错,有心悔改,本王或可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允儿,是李氏的名字吧。
林芷萱思忖着,可是听他这么唤她,林芷萱心中竟然有些微微泛酸。
李氏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着魏明煦,心神激荡。
魏明煦道:“朝鲜王已经行将就木,李文宗有意扶持原山大君继位为王,原山虽是庶出,舅舅却是朝鲜将军,从小也是习武出身,极是好战。”
李氏眸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可能,眸子间隐约有亮光闪过,却又怕是自己白日做梦。李氏有些恍惚,听着魏明煦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本王有意让你去见李玉章一面,若是他肯效忠本王,本王或可送他回朝鲜,一争王位。”
李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魏明煦竟然要放了她,要放了他们的世子,还要助他夺王位。李氏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惊还是因为喜。
魏明煦却依旧面色冷峻道:“但,你也要告诉他,本王的条件是朝鲜向大周称臣,缴纳岁贡,并世子赎金白银五百万两。”
李氏有些犹豫,却开始了沉思,魏明煦的条件太苛刻了,况且李玉章如今世子之位不保,她怕自己想用另立新君的父亲根本不会同意用五百万两来换世子。
魏明煦继续道:“这是本王的条件,至于应不应允,有没有本事应允,你与他说,让他自己思量。想好了再来答复本王。但是你最好也提醒他,当初本王能带兵直插朝鲜王廷,如今依旧可以,若他言而无信,本王能扶他上位,一样能让他回大周继续做他的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氏应着,又给魏明煦磕了一个头:“是,妾身知道了。”
魏明煦这才有些乏了,对李氏道:“至于你精心做的这几道菜,本王瞧着你一时半会儿也还吃不着,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朝鲜,当做是本王给李文宗的厚礼吧。”
李氏背上已经有了冷汗,却还是躬身应着。
“至于你,”魏明煦已经缓缓起身,不想再看她一眼,“明日随本王进京,不日将会身染天花暴毙。”
“谢王爷。”李氏含泪,叩谢魏明煦,他愿意放李玉章一条生路,甚至能帮他得到王位,不用再在中原做质子,已经让李氏感恩戴德。她既然起了要杀他之心,从来都不曾想过要独活。
“你且下去准备准备吧。”魏明煦吩咐着。
李氏起来行礼告退。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去给魏明煦斟了杯茶,林芷萱便不再管他,自雇唤了秋菊进来,给自己卸了钗环,沐浴更衣。
她今日,因着他要回来,也是特意戴上了他送的那对金水菩提的。
魏明煦坐在炕上喝了盏茶,瞧着林芷萱也不说话,只吩咐着丫鬟洗漱更衣,一副要早些歇息的样子,全然不理自己。
魏明煦感觉有些奇怪,她方才帮自己审李氏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又对自己视而不见了呢。
魏明煦放下茶杯,走上前去,说要更衣,却并没有让人叫琉璃琥珀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那意思是要用自己的,林芷萱却不曾上前去动手,反而对秋菊道:“王爷要更衣,你去唤琉璃琥珀进来。”
魏明煦更是不解地看了林芷萱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她了,却因为丫鬟在,也没有多话,只是任琉璃琥珀进来,伺候自己换了寝衣,才走到了炕边,瞧着那小丫头正在灯影下头翻账簿。
魏明煦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了出去,才在炕桌的另一边坐了,道:“我只当你在南方长大,坐椅子坐习惯了,坐不惯炕,让人多摆了桌椅,却不想你在炕上坐得倒是这样舒坦。”
林芷萱心中微微一颤,前世自己大半的日子都是在京城过的,自然是坐炕坐习惯了的,即便是当初不习惯,也都被迫改过来了。
只是见他这样问,林芷萱也不抬头,只继续翻着账本道:“从前没坐过,如今觉着新奇,就多坐坐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赌气的样子有趣,也上了炕,盘腿坐着,看着她道:“我今儿瞧着你带着那对金水菩提的耳坠子很是精致,怎得没带项坠?”
林芷萱心中微微的一颤,他是有瞧见的。林芷萱翻账簿的手微微顿了顿,有些要绷不住了。
可是,她心里明明是有气的,她气魏明煦打发了李氏之后为何会有不快。
李氏要杀他又如何,当初沐华裳不是一样买凶杀人,可是当时魏明煦哪里有方才那般愤懑。魏明煦知道沐华裳会杀他,却想不到李氏竟然也会想杀他,他是伤心的,所以才会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会伤心?因为她是他的侧妃吗?
还是因为,他心里是有李氏的,所以才如遭背叛,所以才会在乎李氏心中念着的是李玉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想着,复又冷下了脸来,道:“王爷送的坠子太过金贵,妾身戴不起。”
魏明煦瞧着刚要好了,又冷下来的小丫头,她一颦一笑在灯影惶惶下最是撩人,魏明煦也没了耐心,起身夺了她手里的账簿,将小丫头从炕上抱了起来,问她:“为什么生气?”
林芷萱被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又怕外头的丫鬟听了笑话,赶紧捂住了嘴,又羞又怒地瞪着魏明煦道:“王爷放我下来!”
魏明煦抱着娇小的林芷萱,她力气小小的,在他的怀里连挣扎都挣扎不得:“好,放你下来,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林芷萱咬着唇道:“那王爷方才为什么生气?”
魏明煦哭笑不得:“小丫头,我的侧妃要毒杀我,我连生气都不许吗?”
他说得,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林芷萱挣扎着,她有些怕高。
魏明煦察觉小丫头的不适,抱着她走了两步,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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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瞧着那人,脸上有些热,他的手臂当真很有力气,竟然能那样易如反掌地抱起她,方才心里慌慌的,连怎么生气都忘了。
林芷萱挪了挪,让他也躺上来,却忍不住问着:“王爷会杀了她吗?”
魏明煦躺在了床的里侧,却支着手肘,侧卧着看着林芷萱,道:“乌兰真的死了吗?”
林芷萱的心微微一颤,他果然是知道的。
况且林芷萱也没有特意想要瞒他,毕竟是在魏明煦的地盘上,就连李允儿都瞒不住他,更何况初来乍到的自己。
林芷萱却只仰头瞧着他的眼睛,道:“王爷舍不得了?那大可以派人将她追回来,想来她如今还没有走远。”
魏明煦似笑似恼地伏过身来:“你身为本王的王妃,却私纵本王的姬妾,不想想自己该当何罪,还这般嚣张,是何道理?”
林芷萱瞧着他唇角淡淡的笑意,不知怎的被他逗笑:“我在这里是跑不了了,王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只是想着,若是她真的跑了,王爷追得晚了,怕是就要寻不见了。”
魏明煦将她压在身下,嗔怒道:“小丫头,你简直坏透了。”
林芷萱面色微红,别开脸去不看他,只幽幽问道:“王爷当真舍不得吗?肃羽自然有法子寻了她回来。”
魏明煦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薄薄的寝衣里,闻言却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冷:“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太出格了些。也只有你敢。”
虽然这样说着,魏明煦却侧身,又躺在了林芷萱身侧。
林芷萱缓缓睁开眼,瞧着忽然冷淡下来的魏明煦,不知怎么刺到了他,只是又问了一遍:“王爷会杀了李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沉声道:“不知道,看她的造化吧。她作为相府千金已经嫁进敬王府一次,日后无论如何也成不了李玉章的妃子。李玉章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这样的丑事,李玉章不想为外人所知,李文宗同样会避之不及。即便我不杀她,也会有旁人千方百计地杀她。”
林芷萱听了,却也是替那个女子可悲,只是这世上容不下太多好心的人。林芷萱已经放过了乌兰,那是因为乌兰并未对魏明煦做什么不利之事,只是一心想走。而李氏,她毕竟曾经下毒,想要毒害魏明煦。
“明日还要回京,王爷早些睡吧。”林芷萱劝了一句。
魏明煦轻声“嗯”了一声。
林芷萱唤了秋菊进来熄灯守夜。
林芷萱躺在床上,借着床幔外摇曳的烛光,瞧着魏明煦眉头微皱的睡颜,却有些失眠。
林芷萱忽然想起了林姝萱和林若萱在年夜与她闲话的家常,魏明煦当真生不出孩子吗?所以连带着对那些事也都懒怠了。
林芷萱轻轻摸了摸自己平摊的小腹,自己此生也会于儿女之事上无缘了吗?
林芷萱叹了一口气,父母俱在,自己也该知足了。
林芷萱只是忽然觉着有些冷,忍不住靠着魏明煦更近一些,借着他身上的温热,缓缓入睡了。
魏明煦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瞧着那个似乎因为怕冷而靠着自己缩成一团的小丫头,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次日清晨,林芷萱醒得很早,起来伺候魏明煦更衣,用早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冯嬷嬷竟然一大清早就来了,还在门边问了桂嬷嬷,昨儿夜里,林芷萱有没有侍寝。
桂嬷嬷摇了摇头。
冯嬷嬷却仿佛松了一口气,没有进来伺候问安,反而转身又走了。
早膳林芷萱命人备的燕窝挂炉鸭子、炒鸡炖冻豆腐、肉丝水笋丝、竹节卷小馍、匙子饽饽红糕、和鸭子三鲜面。
魏明煦就着水笋丝吃了一大碗鸭子三鲜面,又吃了两块红糕,喝了半盏西洋参鸡汤,林芷萱瞧着他吃得有趣,也跟着多吃了两口。
魏明煦却总嫌她跟喂猫似的,就吃一口饭,难怪身子总这么瘦弱。
林芷萱却含笑与他玩笑道:“若是妾身长得和王爷这样,岂不是要吓人了。”
魏明煦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呀!”
林芷萱瞧着琥珀来服侍着他漱了口,才上前服侍他更衣,顺带说起了林鹏海和林嘉宏的事。
魏明煦神情有些端肃,道:“依我的意思,还是先回杭州的好,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想要对我不利的还大有人在,朝中如今多事,开了印之后,朝局难免要混乱些时日。你父亲毕竟不是京官,有许多事情如今就是常年在京中混的老油子也未必能处置得妥善。还是不要在这样的时候留在京中自寻烦恼的好。且再等几年,我自会寻了法子,让你们母女团聚。”
林芷萱唇角含了笑,道:“王爷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妾身谢过王爷。”
魏明煦原本还怕林芷萱想不过来这些,才与她琐琐碎碎解释了大半天,可是瞧着那小丫头欢喜的模样,怕是自己又与她想到了一处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送魏明煦离府,才出院门竟然瞧见了孟泽桂,孟泽桂穿着一件乌金云绣衫,配了条百花曳地裙,外头系着云锦的斗篷,虽然清雅,却也是经过了一番梳洗打扮的,面上化了极淡的妆,有几分病态的柔美。
她昨夜等了一夜也不见魏明煦来,甚至连句话也没有等到,她心中着实酸楚极了,竟然忍不住早起无论如何也要见魏明煦一面。
魏明煦瞧见她,也是诧异道:“不是病着么?怎么这么一大清早过来了?”
孟泽桂给魏明煦行了一礼,道:“劳王爷挂念,妾身已经好多了,是来给王妃和王爷请安的。”
林芷萱一听,心中却是冷笑,她才要不背这个黑锅,只笑着道:“孟姐姐说笑了,你身子不好,为何还要这样奔波劳累,也是我不好,快有半个月没见到姐姐了,却只顾着忙府里的琐事,一直没得闲去探望探望姐姐。”
孟泽桂一听林芷萱这么说,胸中一阵气闷,只又咳了起来。
魏明煦赶着回宫,没有那许多闲工夫再与孟泽桂说话,只是道:“你且好生回去养着吧,王妃也颇有理事之能,西山府的事和王府的钥匙你便都交给王妃吧,也好静心养病。”
“王爷!”孟泽桂娇弱地惊呼了一声。
魏明煦却没有再理她,只是由林芷萱送着,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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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回京之后,林芷萱只听说没过多久,朝廷便开恩,赐朝鲜质子回朝,魏明煦亲自派人护送。
而至于李允儿,林芷萱在府中传出她暴毙,至于她是否真的死了,或是去哪里了,林芷萱不关心,也再没有问起过。
孟泽桂原本病着,如今将钥匙交给了林芷萱之后,说好又好了。想来是发觉可怜牌打得并不好,所以又变了策略,林芷萱没有那许多心思与她理论,只她们几个早晨按时来请安,不吵不闹的就很好。
只是王府里滔天的事情压下来,不说孟泽桂,就连林芷萱也累垮了,倒不是有什么病痛,只是浑身乏得很,早晨常常起不来。
请了大夫看了,说是气血不调,让林芷萱多多歇息。
林芷萱将自己和魏明煦商议的结果与林鹏海和王夫人说了,条分缕析,王夫人虽然舍不得林芷萱,却还是答应了。
出了正月,京中的天花已经开始销声匿迹,王府的人从西山开拔,与京中的达官显贵一样,开始陆陆续续回京。
这一回京,便更是热闹了,原本因着相隔太远而不能走动的皇亲贵戚如今都涌上门来问安。
林芷萱一回来却先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此番进宫倒是与上回不同,林芷萱往里头递了帖子,宫门大开,几乎是迎着林芷萱进去的。
宫中虽然还挂着孝,但是慈宁宫里宫女太监的脸上却都已经是喜意。
林芷萱给太皇太后问了安,太后又问及林芷萱的母亲天花可好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知道魏明煦没有把那闹剧说与太皇太后听,也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便陪笑与太后道:“都已经好了。劳太皇太后挂念。”
太皇太后还是命人赏了好些东西,说她这么大年纪染上天花本就对身子是大亏,让好生补补。
林芷萱谢过,也都受了。
也带了些精致的东西送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瞧着江南的玲珑物什儿也都很是喜欢,林芷萱这才见到了魏延显,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穿着一身龙袍,却畏畏缩缩,躲在太皇太后身后。
太皇太后对魏延显倒是疼爱,笑着拉他出来,林芷萱给魏延显见了礼,太皇太后教魏延显:“这个是你婶婶。”
魏延显只拿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芷萱,却不叫人。
林芷萱对魏延显面上含笑,心中却十分的不喜。
林芷萱与太皇太后说了好半日的话,隐约也知道了些自己离宫之后宫中的风云,沐华裳想抢魏延显的抚养权,甚至公然来慈宁宫抢过人,当时也是险象环生了一番。
魏明穆在朝会上与魏明煦反目,至今兄弟两人依旧不合,魏明穆不知是赌气还是旁的,竟然转投魏延亭,帮着沐家一党,当时沐华裳来抢人的时候,护着慈宁宫的侍卫竟然无动于衷。
太后身边的小印子拼着一死闯了出去找魏明煦,要不是魏明煦来得快,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当时魏延显已经抢在了沐华裳手里,太皇太后甚至都没推搡着受了轻伤,魏明煦动怒,即刻杖毙了沐华裳带来闹事的所有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沐华裳却道要抚养皇帝,要许她太后之尊,魏明煦差点连太妃之位都给她撸了,要不是沐家和肃郡王频频上书,说沐贵妃是皇长子之母,若是不加册封有违宫规,魏明煦才赏了她这个太妃之位,却命侍卫,将她幽禁宫中。
前朝之中因为沐华裳的事还在闹着,肃郡王不满魏明煦幽禁他母妃,魏明煦却也道沐华裳伤及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将她处死已经是法外开恩,幽禁不过小惩大诫罢了。若是肃郡王或是朝臣再敢求情,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这才渐渐压了下来。
林芷萱又去了王景生府里一趟,要瞧瞧楚楠和玉哥儿,玉哥儿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的,竟然也渐渐地好了,知道林芷萱要去,林芷萱竟然见到了王景生。
王景生对林芷萱如今也还算恭谦,林芷萱也多跟王景生说了几句贴心话:“……舅舅膝下只有玉哥儿这样一个孩子,虽则前头大事上要舅舅操心,可是毕竟后宅里舅妈不在了,舅舅也该爱惜些子嗣才是,否则老太太也该担心了。
好在玉哥儿是个福大命大的,想来也是舅妈在天之灵保着这孩子。不说旁的,当初在金陵王家的时候,那场地震何其险要,当时是我跟玉哥在一起的,那假山石头摇晃坠下,当时若不是王爷拼死挡住了山石,我与玉哥儿都一起命丧金陵了。”
王景生诧异,他不曾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桩事,魏明煦于玉哥儿竟然还有救命之恩。
“舅舅不信,可细细问玉哥儿,当初是王爷一路抱着他逃出来的,当时的惊险,还历历在目。”林芷萱缓缓说着。
“若是如此,自该登门拜访,谢过王爷救命之恩。”王景生这么说着。
林芷萱心中也清楚,这件事情连楚楠都不知道,玉哥儿也不十分认识魏明煦,自然也说不清楚是谁救了他。
林芷萱只含笑道:“舅舅言重了,我跟楚楠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她在谢家,我在王府,又是至亲至近的,我在京城里举目无亲,只有舅舅算是个娘家人,日后我和王爷都仰仗舅舅多多帮衬,也是为了王家的兴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景生也是应着道:“这个自然。”
又留了林芷萱在府里用了午膳。楚楠陪着,她也是头一次听了当初金陵石林的事,原来林芷萱和魏明煦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临行时,楚楠去送林芷萱,林芷萱拉着楚楠的手,唤了一声:“楚楠……”
楚楠却打断了林芷萱,道:“都过去了,阿芷,我只想咱们都好好的。”
林芷萱再说旁的也是多余,便只应了一声:“好。”
谢家的人在一月底才回了京城,也是赶紧来王府看了林芷萱,林芷萱再瞧见谢家的老夫人和自己当初的大嫂,勾起前世的回忆,心中也颇为不喜。况且她们还这样对待楚楠。
林芷萱陪笑与她们说了两句,却句句不离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王楚楠,说日后要是再来,一定要带上楚楠让她们姊妹聚聚。
谢家老夫人心中也不舒坦,自己回京,就先来拜访她一个小辈,她竟然这样不识抬举,处处为王楚楠抱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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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二月十六,林鹏海接了朝廷的公文,携家眷返杭州任知府。
陈氏也趁着这个功夫回自己家探望了父母,陈家也是个有福的,此番大祸下来,毕竟因为官阶太低,也没有受到牵连,天花之事上,因为逃得早,也没有重要的亲戚沾染。
陈氏虽然因着要跟林嘉宏回杭州而不甘心,可是却也不敢得罪林芷萱,面上都陪着笑,说是京中父母还望林芷萱能帮着照看一二。
林芷萱应允了。
这几日倒春寒,天气反常得冷,这日竟然又飘起了霰雪,魏明煦也陪着林芷萱一同去送了林鹏海一行人回杭州,林姝萱、林嘉宏、林嘉志并陈氏都一同走了,只有林若萱因怀着身孕不能远行,林芷萱便先将她接近了王府里,自己亲自照看。
林芷萱还留下了歆姐儿。
一则是因着陈氏对林嘉宏不能留京之事心存怨怼,林芷萱终究不放心。二则是林芷萱心中总归有个疑影儿,魏明煦若是当真与她不可能有子嗣,留下歆姐儿也是对林芷萱自己的慰藉,她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留在京城跟自己养着,算是个陪伴,日后歆姐儿也更有出息些。
歆姐儿的小手紧紧牵着林芷萱,看着马车远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寒风里站得久了的缘故,歆姐儿觉着林芷萱的手越来越凉,歆姐儿不解地抬头看向林芷萱,瞧着林芷萱不舍王夫人,已经落了两行清泪,林芷萱这才觉着肩上的貂皮大氅压得人肩疼。
林家的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雾里,林芷萱忽然觉得一阵反胃,眼前一黑,身子便倒了下去。
歆姐儿吓得,急忙大喊了一声:“姑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站在前头的魏明煦闻声一惊,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林芷萱,略显一丝焦急地唤了她两声:“丫头!丫头?”
怀中的人儿面色煞白,手不禁握住魏明煦的衣衫,很是难受的样子。
魏明煦哪里见过林芷萱这样,赶紧抱着他大步进了林府,命人传孟太医过来给林芷萱请脉。
孟建秋的医术在太医院使首屈一指的,魏明煦陪在床前,命人多端几个熏炉来,魏明煦只觉着林芷萱的手脚冰凉。
秋菊和夏兰都吓坏了,她们也不曾见过林芷萱这副样子,魏明煦冷声吩咐着她们去渥几个汤婆子给林芷萱暖暖,自己的大手先握住了林芷萱的手,轻轻搓着:“丫头怎么了?哪里难受,跟本王说。”
林芷萱呼吸有些急促,手被魏明煦搓着,渐渐暖了过来,躺了一会,秋菊给林芷萱脚下垫上了汤婆子,身子才慢慢都暖了,那股不适也消减了大半,只瞧着一屋子的人都这样紧张她,林芷萱才勉强撑起一个笑,对众人道:“不碍事,就是方才站得久了,又有些冷,一阵眼晕罢了。已经好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的脸色依旧发青,嘴唇更是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哪能不担心,只道:“你若是不舍得你父母姊妹,我即刻叫他们回京来陪你。”
林芷萱赶紧拉住了魏明煦的手,强笑着道:“王爷说哪里的话,我真的只是有些累了,这几日王府里事多,我略歇歇就好了。”
魏明煦却不听林芷萱的,只问外头太医怎么还不来,又命肃羽亲自去催。
秋菊已经命人熬了一盏红枣姜茶来,给林芷萱喝了暖暖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不让旁人动手,亲自上前去扶了林芷萱起来,让她倚在自己身上,才半环抱着林芷萱,拿过了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往林芷萱唇边送。
林芷萱有些羞赧,道:“王爷,我自己能喝,没有这么娇贵,还有人在呢。”
魏明煦却不许她逞强,只让她先喝了再说。
林芷萱喝了一小口,可是她素来就最讨厌葱姜蒜的味道,这浓浓姜味如何下咽,才喝了两口,林芷萱就不肯再喝了。
魏明煦劝着道:“你方才身上那么凉,喝了这个最能驱寒保暖,便是不想喝,也要强撑着多喝些。这个难道还能比药苦不成?”
林芷萱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再辞矫情,便强撑着又喝了两口,可是姜味一上来,引得林芷萱又一阵反胃,扶着魏明煦就吐了起来,将方才喝下去的尽数吐了出来。
魏明煦轻轻给林芷萱拍着背,将手里的碗交给了秋菊,才安慰林芷萱道:“好了好了,不想喝就不喝了。”
又对外头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秋菊已经捧了清茶来给林芷萱漱口,林若萱和歆姐儿也等在一旁十分的焦急,生怕林芷萱得了什么重症。
魏明煦的话才问完,夏兰一脸喜意地打了帘子道:“孟太医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建秋几乎是被肃羽揪过来的,进了林芷萱的寝殿,也是有些气息不匀,还在喘着,急忙上前来给魏明煦行了礼,魏明煦拧眉道:“起来起来,快给王妃看看。”
如今也顾不得什么放下帘子来了,秋菊在一旁给孟建秋搬了个凳子让孟建秋坐下,孟建秋取出了脉枕给林芷萱垫着手腕,林芷萱方才吐出了那些红糖姜汤,又漱了口,已经舒坦了许多,却也只是躺着,任太医诊脉,自己也小心瞧着孟太医的脸色。
却忽然瞧见了还站在后头扶着大肚子的林若萱,林芷萱拧眉对林若萱道:“姐姐别担心,我没事,你在这儿也站了半天了,快回去歇息吧。”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还有心思关心旁人,也是皱着眉头瞪了林芷萱一眼,林若萱哪里放心得下,只不肯走,秋菊赶紧搬了个带着软垫的椅子给林若萱,又挪到了暖炉旁边,怕林若萱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魏明煦却只瞧着孟建秋的脸色,见孟建秋诊了林芷萱的买,仿佛被烫到了一样,骤然撒了手。
魏明煦瞧着孟建秋一脸惊慌神色,心也冷了下来,沉声问:“王妃到底怎么了?”
孟建秋擦了擦额上的汗,对魏明煦行了一礼,才道:“能否请娘娘另一只手,再试试脉。”
林芷萱由魏明煦扶着起来,又换了另一只手,瞧着孟建秋闭着眼睛拧着眉头专心诊脉的模样,林芷萱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林芷萱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念想,毕竟自己也大约是一年前这个时候重生于此。难道,难道菩萨只给了自己一年的寿运,如今,自己救了父母,保住了姐妹,自己的大限也到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瞧着孟建秋又诊了许久的脉,终于松了手,才问他:“究竟如何了?”
孟建秋眼神飘忽不定,道:“能否换只手再请一遍王妃的脉。”
魏明煦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林芷萱闻言,又换了左手,让他请了第三遍脉,孟建秋的气息已经喘匀了,十分仔细地又诊了一遍脉,才慌忙起身,对魏明煦躬身作揖:“老臣医术不精,还请王爷将傅院判、曹院判来一同诊脉,或是再多请几位太医,一同商量脉象再做结论。”
孟建秋如今已经升为太医院院使,却还这样谨慎,他实在是拿不定了主意。
魏明煦对肃羽冷然道:“去请!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是!”肃羽应着去了。
魏明煦才放下了林芷萱,对孟建秋道:“你跟我来。”
魏明煦怕万一真有什么病,再吓着林芷萱,林芷萱却抓住了魏明煦的衣袖,道:“王爷,我自己的身子,我想知道实情。”
魏明煦知道林芷萱是个玲珑心窍的,自己若不告诉她,她怕也不会心安,便回握住了她的手,道:“本王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孟太医,王妃身子如何,你且如实的说罢。”
孟建秋给魏明煦和林芷萱行了一礼,道:“王爷,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脉象,臣着实拿不准,只瞧着有五六分,像是……像是喜脉。”
魏明煦和林芷萱都僵住了,就连这一屋子的人也都被那两个字镇住,不似寻常人家的惊喜,仿佛只剩下了惊。
魏明煦的声音极冷,眸子盯着孟建秋:“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建秋一下子跪了下去,道:“老臣也还不敢确诊,还有几位太医一同来诊过脉才好,况且娘娘的身孕顶多才不过一月有余,现在脉象还不那么清晰,还要再等些日子才能断个清楚。”
一月有余,那是年前,二十八夜里的那一次吗?
魏明煦的心里一团乱麻,他握紧了林芷萱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不是欢喜,而是茫茫然的不确定:“丫头?”
林芷萱原本乍听了孟建秋的话,心中先是惊,继而涌起了无尽的喜意,可是瞧着魏明煦的眼神,她的心却也跟着冷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也如他一样的冷:“王爷想说什么?”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皓月般光洁的眸子,毫无避讳地盯着自己,魏明煦的心有些乱,他放下了林芷萱道:“你先歇着,本王出去一趟。”
说着魏明煦起身,招呼了孟建秋一同去了外堂。
林若萱眸中也含了喜悦的泪水,赶紧上前来,握着林芷萱的手:“妹妹,妹妹……”
秋菊冬梅几个也赶紧过来,恭喜林芷萱。
林芷萱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大悲大喜,想着方才魏明煦的神情,却一阵茫然若失。
林芷萱劝了林若萱道:“姐姐也陪了我好一会儿了,如今我没事,你就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不过乏了,歇歇就好,若是你再为我伤着肚子里的外甥,我可要替你担心了。”
林若萱点头应着,她也着实疲累极了,方才是挂念着林芷萱没觉出来,此番也终究应了,由绿澜扶着先回房歇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身边只剩下了秋菊几个,才终于放松了心神。
秋菊围在林芷萱身边,瞧着林芷萱面上不愉的神色,道:“娘娘怎么了?您一直担心怀不上孩子,如今才成了亲,就骤然得子,可不是大喜之事?”
林芷萱摸着平坦的小腹,道:“秋菊,我是怕,这个孩子来得时辰不好,我如今身子受了寒气,本就体弱,前头朝局未稳,又是国丧期间,我怕这孩子多遭磨难啊。况且瞧着方才王爷的神情,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秋菊大惊,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爷,王爷怎么会怀疑娘娘?”
林芷萱道:“即便是他不怀疑,这孩子毕竟是在西山的时候,那时候多乱啊,流言蜚语,如何就不能积毁销骨。”
秋菊摇着头,道:“不!不会的,娘娘不要这般忧思,这是件好事,一定是件好事的。就是王爷不认这个孩子,秋菊和夏兰、冬梅,一定会帮着娘娘保住这个孩子。”
林芷萱瞧着外头大雪纷纷扬扬,却朝着缩在墙角被吓得无措的歆姐儿伸出了手,歆姐儿只瞧着一屋子气氛凝重,方才也不敢上前,瞧见林芷萱终于看见了她,她这才上前,牵住了林芷萱的手。
抱着林芷萱呜呜哭了起来,这孩子也是被吓坏了。
林芷萱抱着歆姐儿,唇角才含了笑意,道:“歆姐儿不怕,姑姑没事,歆姐儿要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歆姐儿开不开心?”
歆姐儿微微扬起委屈的小脸,看着林芷萱道:“开心,姑姑开心,歆姐儿就开心。”
林芷萱轻轻给歆姐儿擦了泪,一边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秋菊几个赌咒发誓道:“我们会保住这个孩子的。”
我的瑾哥儿,还有琳姐儿要回来圆我们的母女情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多时,魏明煦领着孟建秋还有一众太医都进来了,只是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林芷萱听着太医的吩咐,依次伸出左右手分别请脉,几位太医围在一起商议了许久,才恭敬地对魏明煦道:“王爷,王妃十有八九是喜脉,只是还要再等两个月,脉象才会更清晰。”
魏明煦缓缓点了点头,道:“好,你们且去吧,孟院使留下,随本王回王府,时刻小心照看着王妃的胎。”
众位太医领命下去了,魏明煦才对屋里的一众丫鬟婆子道:“你们都下去吧。命人出去备车马,待王妃好些,就启程回王府。”
众人躬身应着离去,秋菊却有几分担忧地瞧着林芷萱,林芷萱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只管下去。
秋菊这才十分忐忑地退了出去,给林芷萱带上了门。夏兰和冬梅陪着歆姐儿去了暖阁,秋菊却冒着寒风留在了门边,听着里面的响动,怕出个意外什么的,好进去劝解。
魏明煦站在床前,瞧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林芷萱,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她,站了许久许久,林芷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林芷萱也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心中有怎样的悲喜和苦乐,竟然在得知自己妻子有孕之时,首先怀疑的是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林芷萱只是听见他问自己的第一句话,声音是颤抖的:“阿芷,你,你怀了,我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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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阿芷,你,你怀了,我的孩子吗?”
那仿佛是林芷萱此生听过的,最凄凉的一句话,泪水骤然涌上眼眶,林芷萱模糊地看着他,唇角含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妾身怀了王爷的孩子。”
魏明煦上前了两步,盯着她的眼睛问她:“真的吗?”
林芷萱仰着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道:“如果方才诸位太医诊治得没有错,那么,应该是真的。”
魏明煦一下子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甚至顾不得弄疼她,顾不得她是否难受,他只是怕她会忽然消失了一般,眼前仿佛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阿芷,阿芷,阿芷……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吗?”
他以为自己此生会无子而终,他以为自己身染重疾不能生育,他以为自己杀戮太重,要遭天谴,可是,他的阿芷,怀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阿芷会怀上他的孩子?
为什么等他都已经放弃了,竟然会忽然得子,他都三十三岁了,他已经放弃这个念想了。
魏明煦扶着林芷萱的肩膀,瞧着方才被他勒得气息有些不匀的林芷萱:“阿芷,你为什么会怀上我的孩子?”
林芷萱瞧着这样患得患失的魏明煦,哪怕当初争夺皇位之时,他也不曾露出这样无措的神情来,林芷萱唇角带了浅浅的笑意:“许是如佛家所言,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如今方得否极泰来。这孩子与王爷有缘,与我亦是有缘,所以才盼着今日呢。”
魏明煦抱紧了林芷萱,仿佛一声叹息,安慰着自己:“阿芷,你当真怀了我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也缓缓伸出手,拥住了魏明煦:“可是王爷,我怕。”
魏明煦抱着林芷萱的力道又重了一些,声音仿佛赌咒发誓一般地在林芷萱耳边炸开:“本王不会许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半分!阿芷,你一定会为本王平安诞下世子。”
秋菊躲在门外听到这儿,才算终于松了一口气,林芷萱自己毕竟势单力薄,若是魏明煦能信她,能护着她,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魏明煦依旧派肃羽去查了在西山期间,林芷萱接触过的所有男子,并无一丝可疑之处。
那时,魏明煦才真的信了,林芷萱怀的是他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呢?
林芷萱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魏明煦想不通,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想了,或许真的如林芷萱所说,是天命如此,要自己娶她,只有她才能替自己诞下儿女。
某日早朝,魏明煦坐在摄政亲王的红木雕花太师椅上,听着朝臣上奏直隶雪崩,道路不通冻死数百人畜牛羊之时,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将上奏的沐泰初吓了一跳。
魏明煦向来一脸端肃冷峻,喜怒不形于色,他们何曾见魏明煦笑过。
“王爷!”沐泰初唤了魏明煦一声。
魏明煦这才回神,忍住了脸上的笑意,端肃了神情,道:“沐阁老方才说什么?”
沐泰初忍着气,将奏折又念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根本瞒不住,自从那天七八个太医一同给林芷萱会诊,林芷萱有了身孕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短短数日就传遍了北京城。
就连在往杭州赶路的林鹏海夫妇都收到了消息。
一家人乐得合不拢嘴,王夫人险些就想赶回京城来照看林芷萱。
可是林鹏海劝着京城规矩大,魏明煦定然会照顾好林芷萱,王夫人这才作罢。却命人写了长长的信派人送进了京城。
林芷萱怀孕之后,来往恭贺不断,魏明煦都给挡了回去,因为孟建秋说林芷萱当初身子受寒,还没有调养好,况且年岁又太轻了,头三个月最容易滑胎,一定要万般谨慎小心。
随着铺天盖地的欢喜恭贺,流言蜚语也骤然间炸开。
就连王府的后宅都不安稳。
林芷萱竟然怀上了魏明煦的孩子,李婧不知道这其中的不可思议,孟泽桂、邱夫人等人却直呼:“这怎么可能!”
魏明煦这么多姬妾都没有身孕,那想来就不是女子的问题,而是魏明煦自己身子抱恙,可是他早些年还吃些药调理,近几年早已经放弃了,怎得会突然有了孩子?
流言先从王府里散了出来,说林芷萱怀的根本就不是魏明煦的孩子。
还有一波认定了的,拿国丧期间行房事甚至有孕说事,尤其以沐家最为厉害,鼓动言官上书,直斥魏明煦不尊孝道,不守宫规,要撸了他的摄政王的身份,还要逼着林芷萱堕胎以正纲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事林芷萱都是道听途说,听底下的小丫头传进来的,魏明煦从未跟林芷萱提过一句。
外头的探望林芷萱一概不应,只有楚楠来瞧林芷萱,林芷萱才许了。
王楚楠命人带了好些补品来,进来瞧见歪在炕上看书的林芷萱,身上盖着貂皮的毯子,屋里没有碳炉也没有熏笼,锡晋斋里地下有烟道,才外头烧炭,不让熏着林芷萱半分,这屋里的地砖暖得赤着脚走都近乎烫脚,一屋子春暖之气。
林芷萱没有下炕,王楚楠迎上来,拉着她的手道:“你当真是个有福气的。”
林芷萱含笑与她一同在炕上坐了,又让小丫头给楚楠上了茶,她自己则爱喝些酸酸甜甜的梅子汤。
楚楠笑着道:“瞧这样子,八成是个小世子了。”
林芷萱却叹了一声道:“楚楠,你会盼着我生个儿子吗?”
楚楠牵着林芷萱的手道:“我自然盼你生个儿子,就连还在外头养病,不能回京的雪安也写了书信来,盼着你能母子平安呢。我们姊妹几个,终究你才是最有福气的。”
林芷萱握紧了楚楠的手,道:“是,咱们是姊妹,怕也只有你们才会盼着我生个儿子吧。”
“阿芷,”楚楠瞧着林芷萱那样的神情,也是叹了一声道,“你就是心思太过细巧了,有些事何不装聋作哑,只当听不见,瞧不着。”
林芷萱的手轻轻摸着依旧平摊的小腹:“我是想装聋作哑,可是毕竟不聋不哑。王爷无子,所以朝臣才会拥护他坐上摄政王的位置,若是王爷一朝得子,他不为自己挣,难道还不会为自己的子嗣去争吗?谢家还有你们王家都不会希望我诞下世子。还有庄亲王府,怕是除了雪安,就连姨妈也不会盼着我得子。更何况沐家,沐太妃,还有肃郡王,甚至怕是一直想将儿子魏柘怀过继给王爷的应郡王,都不会想我诞下世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阿芷,”楚楠叹了一声,才道,“当初我们姊妹几个里头,你是最笨的,怯怯懦懦,只知道跟在我们后面跑,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知道。看着也是最没有出路的,可是如今,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光景。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我曾一度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
林芷萱轻轻握着楚楠的手,道:“你如今在家里可好些了?”
楚楠自嘲道:“自然好些了,有你这样一位摄政王妃替我打抱不平,如今谢家仰仗着王爷,自然忌惮着你,也不敢再给我脸色瞧,所以我才有这样的能耐能随意出入。只是阿芷,我放心不下你。”
林芷萱含笑道:“我没事,一切都好。”
楚楠叹道:“我自然知道你没事,可是你究竟知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林芷萱微微蹙眉,只怔怔地看着楚楠。
楚楠一脸心疼道:“道理你都清楚,跟你说句实话,的确谢家不许你生下儿子,庄亲王府也不许,我父亲更不许。年节前后那场风波你也是瞧见的,如今各方权利分割已毕,但凡想动摇当前平衡的王公大臣,哪个不是家破人亡?当初想拥立王爷复辟,就连义亲王的儿子和孙子说杀也就杀了,芷萱,我和雪安是真的担心你,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林芷萱听着楚楠的话,却缓缓合上了双眸,继而笑了:“楚楠,也只有你才会跟我说这些话了,就连雪安都不会与我这样直言不讳,说得这般透彻。”
楚楠瞧着那样神情的林芷萱,她早已下定了不可动摇之决心,楚楠眸间也是含了泪,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可是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瞧,王爷也不是不能生育,你何苦在这个时候非要保住这个孩子呢?”
林芷萱手轻轻抚摸着小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王楚楠道:“楚楠,多谢你的示警,可是,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你还不曾有过孩子,所以才能说得这般轻率,可它毕竟是一条命啊,托生到我的肚子里,就是我们娘俩的缘分,我怎能不要了他。况且就是我同意,王爷也不会同意的。”
楚楠瞧着林芷萱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终究与她见了真章,道:“阿芷,你可知朝中谢家和沐家并我父亲已经联名上书,告敬亲王国丧期间王妃有孕,因王爷身在其中,此事当由庄亲王审理。
庄亲王已经将事情暂且压下,与王爷商议,若是肯让你滑胎,便对外说是谣传,不伤及王爷根本,若是你和王爷还执意要保这个孩子,那王爷摄政王的位置或许就保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连当初夺位只是称病不出的应郡王和与王爷反目的德亲王也站了出来,要求王爷三天之内给个交代。阿芷,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林芷萱哑然,她猜到魏明煦会面临许多压力,却不曾想,朝臣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竟然会将他逼到这种境地。当初一个个明明都誓死效忠的,可如今一旦既得权利受到威胁,他们依旧这么无所顾忌。
“阿芷,太皇太后赐的堕胎药还在外头没有凉呢。”楚楠眸中隐约喊了泪水,“你还这般坚持吗?”
林芷萱心中一阵绞痛,连太皇太后都不想要魏明煦的这个孩子吗?
这可是魏明煦年过三十,才终于有的第一个孩子呀,它还只是个胎儿而已,怎得就碍到了这么些人的事,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
林芷萱嘴角带了一丝凄怆的笑意:“他替我挡下了一切,就连太皇太后赐的药都挡在了门外,他想要这个孩子。”
楚楠紧紧握住了林芷萱的手道:“这是最后的法子了,连太皇太后都被逼到了这种境地,你难道当真要为了这个孩子而舍弃王爷吗?纵然王爷不舍,可是只要你喝了那一碗药,等王爷回来,诸事已成定局,王爷也不会再说其他了。这是保住你和王爷唯一的法子。”
林芷萱却定定地瞧着楚楠,道:“没有人能阻拦我生下这个孩子,从我知道它托生在我肚子里,我就隐隐能预感到,这个孩子是要踩着腥风血雨降世的,虽千万人吾往矣,无论谁想害我的孩儿,都只管来吧。”
楚楠默然良久,终究长长一叹,认命似的点了点头,道:“好。阿芷,那你一定要多多保重,各处都要千万小心。你既然一意孤行,我和雪安只能帮你至此,日后,也盼望着你们母子平安,等孩子百日宴的时候,我和雪安再来给你庆贺。”
楚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上头写着“芷萱亲启”,是雪安的笔记。
林芷萱接过了那封信,道:“我虚席以待,盼着你和雪安来的那一天。”
楚楠看了林芷萱一眼,咬着唇忍着泪,终究是狠心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这才缓缓地解开了那封信件,眸间闪出了微弱的光:“秋菊,让刘义去寻王爷回府一趟。”
秋菊应着去了,林芷萱才抱紧了手里的那封信,至亲至近姊妹,雪安,阿芷谢过你。
“夏兰,取个火盆来。”林芷萱缓缓道。
夏兰应着去了,林芷萱将这封信烧了,终究是怕牵连到雪安。
魏明煦见刘义匆匆派人来寻,担心是林芷萱身子出了什么岔子,他听说了太皇太后都给林芷萱送了堕胎药去,生怕林芷萱做出什么傻事,才让人拦住,不许告诉林芷萱。
魏明煦回来的时候,林芷萱正在和蔡侧妃说话,她年纪比魏明煦还大些,也是个恬淡慈和的性子,她一辈子不能有子嗣,瞧着林芷萱的肚子,甚至看着歆姐儿都稀罕。正坐在林芷萱身旁给她腹中的孩子绣肚兜。
魏明煦瞧着一切无碍,也暂且放下心来,撩起了珠帘。
蔡侧妃瞧见魏明煦,赶紧起来行礼,然后告退,魏明煦点头。
林芷萱也作势想下床,魏明煦拦住了她,又给她盖了盖被子,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可是哪里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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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吩咐了夏兰将歆姐儿带了下去,又遣散了屋里的丫鬟,才对魏明煦道:“我一切都好,害喜也不十分的厉害,倒是王爷最近,颇多忧心之事吧。”
魏明煦拧起了眉头,道:“我跟你说过,你只要安心养胎,外面的事情有我,不许你多费心思。”
林芷萱闻言心中暖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道:“我已经很是安心了,蔡姐姐时常来陪我说说话,还有二姐姐陪着,只是她月份大了,我不太敢让她冒着风雪来回走动,还有歆姐儿也很是乖巧,我成日里就只坐在屋里秋菊几个陪我说说话,看看书,清净又不寂寞,连孟太医来请脉,都说脉象平和多了呢。”
魏明煦闻言也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抚摸着林芷萱依旧平坦的小腹,道:“这样就好,你若喜欢吃什么,或是相见什么人,想要什么玩的用的只管跟我说,天上地下,我都给你寻来。”
林芷萱含笑,道:“我哪有那么贪心,我只想孩子平平安安的,王爷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自从有了身孕,林芷萱身上的气韵也仿佛柔和娇弱了许多,魏明煦含笑不语。
林芷萱才微微蹙起了眉头,道:“可是,我也是贪心的,我的确想保住腹中的孩子,却也不想王爷有事。我听说最近外头不太平,不知王爷,可有了万全之法?”
魏明煦缓缓拿起了放在林芷萱小腹上的手,给林芷萱端了一小碟儿切成块的苹果送到眼前,一边随意地问道:“是谁跟你说的这种闲话。”
林芷萱用竹签扎了一小块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很是清脆爽口,咽尽了才道:“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总有些风声透进来。我成日里在家里坐着,眼睛看得不如王爷远,身边也不如王爷哪有么多的能人智士,心中却也有些妇人之见,若是王爷想听来解闷,我也不妨直言。”
魏明煦撤回了小碟儿,肃然看着她,道:“你且说来听听。”
林芷萱也坐正了身子,对魏明煦道:“对我有了身孕之事最先发难的是沐家。前些日子,多少谣言传说,我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王爷的,这事已经闹过,也被王爷压了下去。
而既然坐实了孩子是王爷的,那便也坐实了国丧期间有孕生子的罪名。但是别说国丧期间不能同房,就是这期间出入青楼酒肆的又有多少,他们抓住王爷这一点不放,可那些人家难道就真的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况且依我所知,国丧期间有孕生子的王公显贵也不在少数,只是这种事毕竟碍着国法人情,便是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瞒着,不让人知道就罢了。义亲王的第五子就是在当初太祖皇帝国丧期间有的。甚至先皇的第二子,已经薨逝的宝郡王也是在太祖皇帝大丧期间降生的。先皇子嗣稀少,就在大丧期间,还是给宝郡王办了百日宴的。这样的事并非无旧例可寻,并非十恶不赦,国发不外乎人情。王爷若是有心去查,少不了各式各样的佐证。
其次,此次的始作俑者是沐家,武英侯谢炳初和世子谢文良都还在边陲,节节败退,他们此时不敢跟王爷硬碰硬,武英侯府王爷暂可无视。而至于王景生,我年后去拜访过他,他也有心动摇,追随王爷,此番联名上书,怕也是有沐家怂恿,和谢家动摇的缘故在。
所以,虽然看上去此番胁迫威势逼人,但是若是王爷能在面上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再各个击破,也是不难。如今最难的是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和理由。”
魏明煦听林芷萱说着,眸子渐渐明亮起来,他打算告诉肃羽,日后无论林芷萱问什么朝局政事,都不必避讳和隐瞒,他的小丫头有将相之才,可与他针砭时弊。
魏明煦道:“那阿芷可替我想出了什么好的理由?”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泰然的神色,就知道或许他已经有了主意,此上一番,自己说的他都清楚,但是这个借口,林芷萱还是想要与他说一番,毕竟这是雪安殚精竭虑替她找的借口,就连林芷萱也不得不叹服:“这几年,大周国运衰竭,边境不宁,地动、瘟疫、天花、暴乱、国丧,尤其是那场地震,更是牵连深广,前所未有。后来皇上皇后接连驾崩,也是世所罕见。王爷何不做天命之说。
王爷是太祖皇帝最疼爱的嫡子,战功赫赫,威震南北,身上也并未见什么顽疾,却多年无有所出,也同样是奇哉怪也。先皇在位二十余年,大周朝局灰暗腐败,官官相护,以权谋私,也并未见什么繁荣昌盛之象,只连年征战不断。
如今王爷骤然得子,是否极泰来,也是大周国运昌隆之始!
我想王爷或可动动钦天监的人,借天命星象之说,即便是不可骤然兑现,但是也可暂缓当前的危局,说什么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方能验证都可。王爷不放造个势,说这孩子是天助龙脉,可与大周王朝共兴衰!”
魏明煦怔怔地看了林芷萱半晌,脸上骤然绽开了一丝喜意,魏明煦握紧了林芷萱的手,道:“好!”
当真是个巧妙地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思绪转的飞快,林芷萱起了个头,魏明煦已经想得更多也更远了些,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只剩一天时间了,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魏明煦安慰了林芷萱一句安心养胎,便大步离去了。
秋菊瞧着魏明煦走了,才赶紧进来伺候,脸上陪着笑,道:“娘娘对王爷说了什么,我瞧着王爷很开心的样子。”
林芷萱的手轻轻抚摸着小腹,道:“是吗?他很开心吗?”
秋菊点头应着,才问林芷萱:“娘娘晌午想吃什么?我先让小厨房备下。”
林芷萱却道:“我没什么胃口,方才让你去问的事,问清楚了吗?”
秋菊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一大清早,太皇太后派了宫里的嬷嬷过来,说是想探访娘娘,原本肃羽不敢拦着,但是孟太医在查验嬷嬷带过来的点心时,发现了一碗藏红花,所以禀报了王爷,王爷让拦住了。”
林芷萱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却烦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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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或许是因为孙子,终究比不上儿子吧。
可是林芷萱瞧着方才魏明煦的神情,即便是没有自己这个法子,魏明煦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的,或许会险一些,却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但是即使是这样,太皇太后还是怕夜长梦多,伤到魏明煦,所以赐下了堕胎药。
还有楚楠她这一来,其中又有多少缘故,让林芷萱不敢细想。
其实说到底,即使是楚楠和雪安心里,也都是矛盾的吧。
他们之间的确有血肉亲情在,可是如今毕竟不再是当初的孩童年纪,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只姐姐妹妹的想着彼此,对彼此好久足够了。
如今自己背后是敬王府,雪安身后有庄亲王府,楚楠是最难的,一面是谢家,一面是王家,她的心里又该有多少犹豫和无助。而这些事上,谢文栋显然是帮不了她的。
林芷萱忽然羡慕乌兰,羡慕芦烟,那个还在杭州无忧无虑的小丫头。
林芷萱也暗自庆幸将王夫人一行人送回了杭州,否则沐家此时说不定也会拿住林家的把柄,来威胁自己,逼着自己堕胎,甚至置自己于死地。
如今王夫人和林鹏海还在路上,并没有去就职,也没有错处可抓,便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吧。
林芷萱因着楚楠来的这一堂,晚上没怎么有胃口,秋菊教着歆姐儿,让歆姐儿哄着林芷萱,尽量多吃一点。
歆姐儿在府里的时间常了,也多了些她父亲的聪慧,上前脆生生地劝着林芷萱,道:“姑姑多吃点,姑姑怎么不乖了呢?姑姑不能不好好吃饭的,要不然姑父回来,会凶姑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被歆姐儿逗笑,伸出手来想抱抱她,歆姐儿却看向夏兰,她有点犹豫,夏兰与她说过的,姑姑肚子里有了小人儿,不能让姑姑抱,也不能随便碰姑姑,免得伤着姑姑肚子里的小人儿。
夏兰瞧着歆姐儿这么懂事,林芷萱又仿佛有几分伤怀的样子,便对歆姐儿点了点头,歆姐儿也不乱动,只乖乖地给林芷萱抱进了怀里,秋菊夏兰连忙在一旁小心护着。
林芷萱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人儿,道:“好,姑姑听话,姑姑只是有些冷了,想抱抱歆姐儿,一会儿就陪歆姐儿多吃一点。”
夏兰一听,急忙道:“娘娘冷了吗?我再让外头添点炭火。”
林芷萱瞧着她们三个也跟着自己着急,便也不好再摆脸色,只放开了歆姐儿,才道:“不碍事。”
秋菊抱起了歆姐儿,放在一旁的炕上,再陪林芷萱吃点东西,林芷萱用的筷子,还是那双文犀辟毒筷,这些饭菜进来之前,也都按照宫里的规矩,用银片试过毒,也有顾妈妈亲自试吃过。甚至一些菜,能放进银器里,就用银器盛着,生怕有什么脏东西进了林芷萱的膳食里。
这边还没吃完饭,只听见外头传林若萱过来了,林芷萱原本想让林若萱住在锡晋斋的东配殿,这样在一个院里,相见也方便。
可是毕竟这里是魏明煦和林芷萱的寝殿,魏明煦每日还要回来,小姨子住在这里总归是不妥,为了避嫌,林若萱便住到了嘉乐堂,虽然也不远,可是毕竟要过两道门,走两条回廊,林芷萱和林若萱都是娇贵的,出入也不太方便。
却不曾想,这样天黑路滑的,林若萱竟然过来了。
林芷萱让秋菊快请进来。
林若萱的眸子,却是红的,她手里攥着一封信,林芷萱才问了她一句姐姐怎么过来了。
林若萱就走上前来问林芷萱道:“阿芷,你实话跟我说,二爷究竟怎么了?你不是跟我说,他回杭州了吗?可是为什么梁家会送来这样一封信,问二爷的去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那封信微微蹙起了眉头,自己因为有孕,将府里的事暂且交给了了蔡氏打理,她毕竟太过怯弱了,竟然能让梁家的信进到了林若萱手里,而自己尚且不知道。
可事已至此,林芷萱料定瞒不下去了,又怕林若萱多想,只得与她透了根底,林芷萱让秋菊和绿澜先扶着林若萱坐下,才道:“的确是妹妹不好,当初是怕姐姐忧思多虑,伤着身子,才那样安慰姐姐,实则我派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找到梁二爷的踪迹。
但是万事无绝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王府的人一直在外头沿路搜寻,王爷也派了些干练的人去。可是姐姐也知道,那些日子乱糟糟的,或许姐夫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也不一定。”
林若萱却已经泪流满面,她虚弱地摇着头:“不,不会的,若是二爷还活着,他总会送个信儿来,他不会不记挂着我腹中的孩子,还有梁家,即便是不给我送个信儿,定然也会给梁家送信去的。可是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他音讯全无,只怕,只怕早已经……”
林若萱泣不成声,实在说不出话来。
林芷萱看着也是心疼,林若萱说的,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只赶紧好言安慰了半晌。瞧着林若萱伤心,林芷萱心中也是难过,毕竟当初,是她替他们保的媒,谁曾想,梁靖知竟然真的是个短命的,前世是因为林雅萱投毒害命,今生没了林雅萱,难道他也是躲不过英年早逝的命数吗?
这逆天改命之事,究竟有多难?难道当真人人命数已定,若要不信命,不信天,不信法,不信道,就要遭天谴吗?
林芷萱心中愁思郁结,耐着心思劝着林若萱:“姐姐别伤心,如今王府的人还在外头找着,王爷神通广大,总能找到姐夫的。姐姐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为腹中的孩子计,千万不能出了岔子。便是将来姐夫回来,瞧见姐姐伤了身子,伤了腹中的孩子,他又该如何伤心呢?”
林若萱闻言也是渐渐止住了泪水,道:“是,是了,大爷无子而终,若是二爷不在了,我腹中的,就是梁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这个孩子。替二爷保住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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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到,本来周末打算码字存稿的,结果看了一整天的《外科风云》。我晕血,以前从来都不看这种类型的剧呢,可是昨天看了一点就看上瘾了,真的好好看,大爱靳东~感觉里面的人都演技在线,情节也棒棒哒,所以~看剧去啦~嘿嘿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听了只觉得揪心,却依旧好言劝着,让林若萱今夜就宿在这里,自己陪她,也与她说说话,疏导她的心结。林芷萱料定了魏明煦明日有大事要忙,今儿想来是回不来了。
林若萱因就住下,林芷萱也再无食欲,只让人将桌子撤了,又命顾妈妈和夏兰抱了歆姐儿先去歇息。
林若萱忧思难眠,近乎翻腾了一夜,林芷萱陪着,也是身心疲惫,竟然又吐了两回。
林若萱又担心林芷萱的身子,故而也不敢再多说,次日一大清早,陪林芷萱用了早膳就回去了。
秋菊瞧着林芷萱的脸色不好,道:“娘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芷萱瞧着天色,怕是宫里已经要早朝了,又担心着魏明煦,才问起秋菊:“王爷昨儿夜里没有回来?”
秋菊道:“昨儿二更回来了一趟,原本想看看娘娘,可是听说二姑奶奶在,就只问了问我娘娘身子好不好,就离府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道:“让刘义好生瞧着宫里的动静,有事就及早来回我。”
秋菊应着,先扶林芷萱躺下了。
秋菊让冬梅在屋里好生看着,才听见外头有几分吵嚷,秋菊赶紧出去,喝住了前来报事的媳妇,那是桂嬷嬷小儿子家的媳妇,在王府里专管着主子出行之事,因也与外院走得勤,时常来回传个话什么的。如今在王府这些日子,虽然秋菊还不能说上上下下都认识,但是各处管事的几个婆子媳妇,她也已经都打通了门路。
秋菊见是桂嬷嬷的人,也不好让她没脸,只是上前道:“周姐姐,王妃昨夜没睡好,正身子不舒坦,在里头歇着呢。您在这儿吵嚷万一惊扰到王妃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四媳妇儿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她旁人不认识,林芷萱身边的三个大丫头,她却不能不认识,也不敢不认识,尤其是林芷萱最器重的秋菊,她脸上也堆了笑,虚虚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都是我不好,扰着娘娘歇息了,只是外头着实有人急着来跟娘娘回话。”
秋菊道:“如今娘娘不见客,有什么事你都去回了蔡侧妃娘娘去。”
周四媳妇却有些为难道:“我自然是先去回了蔡侧妃娘娘的,只是这回来的是王妃娘娘陪嫁庄子里的管事,还有宅子里的婆子,并梁家二奶奶的两个管事婆子要求见梁二奶奶,这事儿毕竟是王妃娘娘的私事,蔡侧妃娘娘不好管呀。”
秋菊一听也是犹豫起来了,心道这一回来就琐事缠身,还没顾得上底下的这些小事,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了。林芷萱和林若萱身子都不好。
秋菊又瞧着林芷萱才睡下,也不好惊扰,便对周四媳妇道:“你且传了他们进来,我与他们说了规矩,再看娘娘要不要见他们。”
周四媳妇应着去了。
林芷萱对这些琐事尚且不知,只是坐着颇为疲累昏昏欲睡,可一躺在床上,头沾了枕头就又清醒了,她还是担忧着前朝的事。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起了争执。
晨起早朝,一堂寂寂,还没等有人重提魏明煦和林芷萱之事,礼部尚书赵煜生已经上前有本参奏,告内阁首辅沐泰初之长子兵部侍郎沐攸晟在先帝次子宝亲王大丧期间留恋烟花之地,歌舞淫乐。次子户部侍郎沐攸德在太祖皇帝驾崩期间诞下长子,并伪造身份名牒。
工部尚书龚岱在先宝山公主薨逝期间与妾诞下第四子,兵部尚书庄锡翰之姐在太祖皇帝驾崩期间,生下侄子庄宝昌,如今任国子监祭酒。
庄亲王府魏应祥有三位堂兄弟在国之大丧期间有过不检点的举动。庄亲王当时闲云野鹤,次子魏秦岱曾在先帝长子薨逝国丧期间,拜访名川大山,与人饮酒作乐,歌舞比剑,引吭高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陵王家人多眼杂,更是数不胜数。
只不过在早朝之前,魏明煦曾经拿着这份奏疏与王景生共赏,说瞧着文辞优美,赵煜生的一手墨宝更是难得,王景生对魏明煦作揖,道魏明煦与犬子又救命之恩,此番也不过是沐家胡闹,王家愿马首是瞻。
如此,才将王家划了去。
赵煜生的这封奏折写得洋洋洒洒,何其长也,只在朝堂上读完,多少大臣冷汗连连。
赵煜生道:“此事庄亲王牵涉在内,还请敬亲王决断。”
魏明煦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随意地听着,修长刚毅的手正一圈一圈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魏明煦缓缓抬头,瞧着与他对面而坐的魏应祥,道:“庄亲王以为如何?”
魏应祥胸口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番之事,他与沐家同心,虽然起初挑起此事的是沐泰初,可是若是能搬到魏明煦,他就成了当今大周朝唯一一个摄政王,权势名位唾手可得,这其中的诱惑,便是再闲云野鹤,他如何能不心动?
朝堂上安静得窒息,只有魏延显小小的一个孩童,坐在皇位之上,瞪着咕噜咕噜的大眼睛,瞧着底下一众朝臣。他早晨喝多了芙蓉玉米羹,想出恭了。
他有些惶急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小德子,他和小印子原本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太监,可是小印子已经为了上次沐华裳来抢夺魏延显之事而丧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德子就成了魏延显身边一等一的太监。
满朝堂寂静得落针可闻,只听见小皇帝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嗫嚅了一声:“我想尿尿。”
满堂朝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他射了过来,魏延显被吓了一跳,竟然直接尿了出来,继而开始哇哇大哭。
魏明煦拧起了眉头,对小德子使了个眼色,道:“送皇上且去更衣。”
“是,王爷!”小德子瞧着这个架势也快吓尿了,只得赶紧抱起魏延显去了。
经此一番插曲,王景生和魏应祥都冷静了下来。小皇上毕竟还是在魏明煦的手里的,沐华裳被软禁,如今宫里就是太皇太后的天下了。
而太皇太后,左家的那个女人,现今的年轻人怕是不识得她,而朝堂上的老人们也快将她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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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毕竟她隐居了二十余年了,只有义亲王魏明善还记得,当初那个女人是如何一朝废了自己这个太子,还有太祖皇帝的嘉善皇后,并嘉善皇后的两个嫡子,一位公主,让她们如今流落冷宫,落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自己当初在太祖皇帝驾崩之时,曾逼着太皇太后自杀殉葬,她竟然还有滔天的手段,诱使先皇保她性命,甚至左家竟然又拿回了九门提督的官职。
这其中不是可笑,而是可怕。
王景生毕竟是外臣,魏应祥去年才进京,他们拿什么跟魏明煦争?
不过是中了沐家的奸计,沐家想借他们的手搬到魏明煦,别说魏明煦,就连沐家魏应祥怕是都斗不过。
魏应祥忽然觉着身心俱疲,或许是自己错了。
当初他只想闲云野鹤做个隐士,保一族平安便罢,如今被太皇太后推倒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来,反而被功名利禄蒙诱惑,开始贪得无厌起来。
那些金光闪闪的王权皇位,那些贪欲大开的黄粱美梦,魏应祥朝着被尿湿的龙椅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魏明煦,道:“此事牵涉官员众多,还是要与诸位大臣商议之后,再行决议吧。本王毕竟牵涉其中,也该避嫌,敬王爷素来替先皇理政,自然比我更有分寸些。”
沐泰初瞧着自始至终王景生一言不发,甚至魏明煦的奏章中都不曾涉及,魏应祥又退缩了,他心中哪里能忍,只横了心,便是赔上儿子,他也要与魏明煦搏上一搏,便上前站了出来道:“此事倒也不难办,如今不正是有着敬亲王一例做表率,敬亲王之事有了决断,赵大人所奏之事,也就有迹可循,有例可比了。”
王景生看了沐泰初一眼,心中有几番犹豫,沐泰初昨日与他商议,到了他该说话的时候了,但是,王景生此时心思也变了,不过一个孩子而已,如今的皇上不也只是一个无知稚子罢了。便是魏明煦生下孩子,到那个孩子能成事也还有少说十几年的功夫,到时候魏延显总归是比魏明煦的孩子大些的。
况且,最末等的,林芷萱年幼有孕,身子又虚弱,就是不用他们逼迫,这个孩子生不生的下来还两说,即便是生了下来,男女尚且不定呢。
何苦在这个时候得罪了魏明煦。
王景生站住,不说话了,只目视前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沐泰初急了,他说完话后,王景生不接话,魏应祥也禁了声。又是一堂的默然。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臣钦天监监正茅广迁有本要奏。”
将沐泰初状告魏明煦之事掀了过去,直打了沐泰初的脸,沐泰初怒喝道:“你个六品小官谁许你在此叫嚣?”
蔡永严道:“钦天监正掌管国之历法,观天象,推节气。道国运,看古今,除魔驱邪,是为皇家排忧解难的学道之人。岂容沐阁老这般轻侮。”
沐泰初才要出言反驳,只见茅广迁上前,捧着奏疏道:“沐阁老不必心急,老臣所奏,与沐阁老所言之事同。
老臣尽心天象三十余年,自从太祖皇帝驾崩,紫薇星便晦暗无光,从去年,更现荧惑守心之相,主国运衰竭,帝运不兴,是为大凶。辰星与太白星并现于天,此二星是天灾地旱,疾病瘟疫,战乱不休的凶煞之星。是时西北边境不宁,战乱不断,地动山摇,瘟疫横行,先帝后俱染天花,危在旦夕,紫微星光芒近乎湮灭。
可是去岁腊月二十八夜里,紫薇星大绽异彩,有辉黄之光芒闪现,后有流火从太微星坠西山。太微星主襄助,助国运。有太微星降世,将助国之安泰。
自那之后,星宿渐顺,辰星与太白星光芒被镇星与岁星替代,此二星主天下大安,万物复苏,繁荣昌盛。
若太微星平安无事,则十日之内,可解大周银钱之弊,三月之内,可解荧惑星之危,平定边陲,以绝战事。五年之内,太微星可护紫薇星得天下大兴,万国来朝。
若毁太微星之芒,则有金曜斗,行井木,互争胜负,恶死无疑,大周危矣。”
王景生闻言,先出言讷讷道:“流火坠落西山,有太微星转世,那只能是当时西山敬王妃腹中之子。若按监正所言,此子或有关大周国运啊。”
沐泰初心中自然知道这是一派胡言,可是钦天监向来管国之历法昌隆,就连他也不能妄加菲薄。否则,一旦被冠上个有碍大周国运之罪,他万死难辞。沐泰初只得暂压着性子,问道:“此话当真?”
茅广迁道:“老臣只会言星象之事,只看天法道自然。若是太微星无碍,按周易推理之事当且顺遂天意,沐阁老自可观之,若无应验,再来定老臣学术不专之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十日之内,解大周银钱之弊,三月之内,平定边陲,以绝战事。五年之内,天下大兴,万国来朝。
哼,沐泰初一概不信,如今正值隆冬,无粮草,四处起义灾害,百姓食不果腹,如何能得银钱之救。无粮草,如何能定边境之事。
而如今国之疲敝,短短五年就想国之大兴,更是痴人说梦。
沐泰初冷笑道:“好,那便且等些时日,让老夫也瞧瞧监正大人通天的本事。”
沐泰初甩袖就想离去,却被左磊综拦住了去路,沐泰初诧异地抬头看向左磊综,道:“你!你想干什么?”
魏明煦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沐泰初:“早朝未毕,沐阁老想上哪儿去?”
左磊综也冷笑道:“这儿毕竟是朝堂,沐阁老当时自家的书房吗?”
沐泰初想凭着一时动气,甩袖而去,正好此日罢朝,将赵尚书上述之事暂且压下,容后再议,却不想被人拦住,气得头脑一阵晕眩,好容易才稳住,道:“老夫身体不适,自请先去歇息。”
魏明煦悠悠道:“沐阁老毕竟年纪大了,可如今是多事之秋,朝廷上的事情无论大小,没有一件是轻松的。沐阁老若是当真体力不支,大可先回去多歇些时日。朝廷上的事就先交给体力能支的年轻人。”
沐泰初瞧着魏明煦,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气呼呼地道:“劳王爷费心,老夫,老夫已经无碍了。”
魏明煦也不抬头,只是道:“既然沐阁老无碍,那就请诸位先商议商议方才赵尚书所奏之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菊在锡晋斋的西配殿见了外头来的几个管事和婆子,几人都是回了天花期间田地的亏空,底下干活的人肆意逃窜,如今死的死病的病,已经找不回来。
田地上眼瞧着开了春要播种,可种子却也都因当时之乱,被人抢走了,如今粮贵米贵,需要银子来买种子和口粮,再招新的把头。
宅子也因大雪,无人看着,多有倾塌,需要银子来修葺。
秋菊问怎么不早来禀报,那几个婆子并管事都说,也是才进京不久,要慢慢检视清楚了才敢来跟王妃回禀。
可实则,是因为当初慌乱逃窜,不顾主子家业,所以损了钱财,怕林芷萱责罚他们。只等着如今林芷萱有了身孕,是大喜之事,想趁着林芷萱心情好的时候过来回了,说不定还能少些责罚,再说上两句奉承话,得个宽恕,多赚些银两赏钱什么的。
秋菊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只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先回了自己是哪个庄子上的,损了多少人,多少牲畜,多少土地,多少粮食,需要多少银子复建与修葺。
只是对于这些京里的行当,秋菊也不甚清楚,只一一听仔细了,记在心里,便让他们且先候着,没有着急下决断。只说王妃如今千金贵体,不能亲自见他们这些粗野之人,这些话,一会儿秋菊去替他们回了,若是娘娘许了,再分拨银钱。
可这些人却连连说着好话,说想去给王妃娘娘叩头,也算他们这些奴才能得见天颜,以后也好说给家里的儿孙听。
又给秋菊多塞了银子。
秋菊推辞不得,才犹豫道:“若是想见娘娘,那只怕你们要多等些时辰了,王妃娘娘如今还在睡着,等醒了,我去回过话,若是娘娘想见,自然会传召,若是娘娘不想见,那我也没法子了。”
众人应着,这才退了下去,跟着屋里粗使的婆子去了耳房喝茶等候。
秋菊这才见了梁家的人,态度却谦和了一些,说梁家二奶奶身子不适,还在歇息,问有什么事。
秋菊也是知道林若萱是个没有主意的,有些事便是让他们见了她,回了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便想着先替她问了,一会儿回过林芷萱,再让林芷萱拿主意。
这些人与林家的人相差不多,只是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铺子的事,却更是六神无主,因为梁家京城里的大管事得了天花死了。京城的产业已经乱了套,媳妇小厮们当初偷的偷、抢的抢,如今也是死的死、散的散,这几个当家的聚在一起商议了好些时日,才过来敲了王府的门。
虽然这些事往日是往杭州写信,跟李家商议的,可是杭州回信太慢,她们的正经主子二奶奶在京城,况且这位二奶奶的妹妹还是如今如日中天的敬亲王妃,若是先报了李家,再来跟二奶奶商议,日后被责问起来,这几个也担当不起,就约好了一起来跟林若萱回禀。
她们也知道王府里的规矩大,只眼前这个丫头瞧着行事做派,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她们梁家在福贵,也跟敬王府没法比,故而也不敢隐瞒,秋菊问什么,她们也就跟着说什么,尽心回了事。
秋菊听了也是头疼,梁家在京城的家业比林家多,也比林家大的,只是如今这一乱,却也比林家更难收拾,秋菊都犯了难,这个烂摊子她收拾不起来,只能去烦林芷萱了。
秋菊也让先他们先在西配殿等着,等王妃醒了,秋菊问过王妃的意思,再来跟他们说话。
那几人赶紧送着秋菊出去。
才出门,瞧见歆姐儿穿着红绫小袄,正和冬梅在院子里玩雪。几个扫雪的小丫头也跟着上来陪着,碎了一地银铃般的笑声。
秋菊唤了冬梅:“不是让你瞧着娘娘吗?怎么出来了?”
冬梅道:“刘管家来传事,娘娘早醒了,夏兰姐姐在里头伺候呢。娘娘让我陪着歆姐儿。”
秋菊怕歆姐儿冷,便对一旁正坐在杌子上说话的刘嬷嬷和冯嬷嬷陪着笑道:“歆姐儿年纪小,在这雪地里怕摔了,烦请两位嬷嬷帮着照看着些,我怕这些小丫头不如嬷嬷们老成。”
那正在围着炉子烤火的刘嬷嬷和冯嬷嬷瞧着秋菊这样指使她们,面上却不怎么开心,冯嬷嬷笑着阴阳怪气地跟秋菊道:“姑娘怕是指使错了人,这王府又王府的规矩,各司其职,不能僭越。您瞧刘嬷嬷是只管着锡晋斋的桌椅贵器和王爷的出行用具的,再比方桂嬷嬷和琥珀、琉璃是专管着王爷贴身的衣食的。
郝嬷嬷是专管着锡晋斋的茶水、热水和炭火的。而我是王爷当初的乳母,早已经放出去养老,不过是时不时地进来瞧瞧各位主子,这是个心意。王府里旁的事都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敢管,歆姐儿是林家金贵的小姐,自然当跟你们来的顾婆子好生看着,若是在我们手里一旦磕着碰着,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王府这么些时日了,秋菊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况且不过是让她帮着照看照看,这两个嬷嬷也不过是嫌天冷,懒得动弹罢了,竟然说出这样一车的话来搪塞。
可是秋菊却没有多说什么,竟然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自然也是暗示了林芷萱的地位岌岌可危。
是谁在王府里散布了怎样的谣言吗?
顾妈妈方才奉林芷萱之命去瞧了林若萱,又给林若萱送了些安神的吃食去,这才回来,撞见这一遭,也上前拦着秋菊,只让她进去伺候,顾妈妈在外头看着歆姐儿。
秋菊这才赌气,掀了帘子进屋,先去跟林芷萱回禀正事。
那两人还在一旁嘁嘁喳喳,刘嬷嬷道:“瞧她神气的样子。我在王府这么些年,有那个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她对我也敢支使来支使去的,且瞧着外头闹进来,把她主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弄掉了,让她再神气。”
冯嬷嬷也是道:“这丫头也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京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容得她撒野。昨儿太皇太后都瞧不过,下旨送了藏红花来除她肚子里的孽障了。这会儿还神气。”
耳房里正在候着的林家庄子上的人听了这里的热闹,也过来小声地跟着两个嬷嬷打听了打听:“王妃有孕,难道不是大喜的事吗?”
冯嬷嬷冷笑着道:“哼,有孕也的看怀的是谁的种,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王府内外都已经传开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王爷的,而是肃羽肃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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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菊进了锡晋斋,刘义正在跟林芷萱说宫里的事,一脸的大喜,道:“王爷怕娘娘担心,特让肃大人传回话来,让娘娘安心,钦天监监正说娘娘腹中的胎儿是太微星转世,关系大周国运。
礼部尚书赵大人参奏朝中近半数王公贵戚,王爷遵循旧例国法,当场严惩,罚俸夺爵,也是惹得一堂震惊。后来又谈及星象之事,什么紫微星、太微星奴才也弄不十分明白,只王爷说这是国运昌隆之始,刑部侍郎李淼生李大人拟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为娘娘腹中太微星祈福,为大周万世之兴请愿。
王爷许了,一并连方才的重责也赦免了,只罚些银钱了事。”
林芷萱也略略放了心,他这先是棒槌又是甜羹的,想来这一遭也给足了教训。林芷萱轻轻抚摸着小腹,只是不曾想,你这个孩子竟是个这样有福的,魏延显新皇登基,未曾有大赦天下之典,大周朝入关以来的第二次大赦天下,竟然是因着你。
这一番,倒是狠绝。林芷萱有孕,将天下皆知,可是传到百姓耳中的,将不再是国丧期间有孕,而是太微星转世,国运大昌,大赦天下,减赋三年。
林芷萱瞧着刘义的神色,就连眉眼间也都是喜意。便点头应着,道:“好,只要王爷无碍,我自然就放心了。”
林芷萱又交代了刘义些旁的事。秋菊见刘义还在跟林芷萱说话,也不好打断,只在外头等了半晌,夏兰在外间儿给林芷萱找《道德经》,林芷萱无聊,方才吩咐她去找的,可是夏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怕是林芷萱记错了,放在杭州老家没有带过来。
正瞧见秋菊在外头拿了茶杯给自己倒茶喝,夏兰瞧了一眼里头的话还没回完,就小声问秋菊道:“怎么了?不是说外头庄子里的事吗?怎得你脸色这么晦气?”
秋菊又喝了一杯茶压了压火气,才道:“哪里是外头庄子上的事,是咱们院的这些老婆子一个个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外头定然又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
秋菊瞧着林芷萱在里头不知道要跟刘义说到什么时候,也不想等着,便起了身道:“我出去打听打听去。”
夏兰赶紧上前拦着:“你平白无故地打听这个做什么?”
秋菊道:“自然是告诉娘娘,治那些乱嚼舌根的老东西的罪!”
夏兰赶紧虚虚捂了秋菊的嘴,让她小声些,又往里间瞧了一眼,才拉着她出来,站在门廊边上,一边听着里头林芷萱的召唤,一边也避着人。
夏兰小声对秋菊道:“你去打听那些做什么?无非就是桑耳朵眼子的话,让人平白听了生气,前几日,这种话娘娘听得还少吗?况且娘娘昨儿夜里就没睡好,方才说要歇歇,又没睡着,一会儿还要打发外头庄子里的事,又劳心伤神,连带着还有梁家的事。二姑奶奶身子比娘娘还不如,娘娘只能又替她操心。
本来就这么些琐事了要娘娘费心劳神了,你又何苦找娘娘的不痛快,再出去打听那些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气道:“那难不成还纵着她们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咱们也想让娘娘安安心心的,可是不想让娘娘安心的人也多了去了。咱们是娘娘的眼睛耳朵,若是咱们都不闻不问不设防,我只怕娘娘被人算计了尤不自知。你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只怕他们用些肮脏下作的门路来陷害娘娘。”
夏兰见秋菊吵吵了起来,才有示意她小点声,道:“我没说不打听,可就是打听,也该让刘管家或是肃大人打听去,打听完了告诉王爷,才不要说与娘娘听,让娘娘自己听了生气,再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就是告诉了娘娘,这些事,就凭怎么几个丫头,能帮得了娘娘什么?终究是要禀报王爷,让刘管家和肃大人来查来办的,何苦让娘娘多操这一份心,多添这一份堵呢?只要王爷相信娘娘,护着娘娘,娘娘就一定能平安无事。”
秋菊瞪着夏兰道:“你说得轻巧,哪儿有个一定,谁能护得了谁万全,只一味当睁眼的瞎子,娘娘可活不到现在。这一路过来遇见了多少事?哪庄哪件是闭着眼睛就能过来的?若不耳聪目明,别说娘娘如今这王妃之尊了,怕是连性命也保不住!”
夏兰见秋菊这样与她说话,给她没脸,她心中也是羞恼,道:“世上本无忧,庸人自扰之!娘娘素日里就是个心思重的,如今身子弱,还怀着身孕,若是这样的琐事我们不替娘娘遮着掩着,护着娘娘,才是真的要逼死娘娘。就连王爷也不许乱往娘娘耳朵了传话,连人来人往的恭贺参拜都免了,正是这个道理。娘娘现在有着身孕,就该少听那些腌臜的话,安心坐福贵才是。
将来这八个月,就该什么烦心的事都不与娘娘说,让娘娘看看书,侍弄侍弄花草,有我们几个陪着说说话,听听来往的恭贺和吉祥话就罢了。能安安稳稳的把王爷的小世子生下来,才是正经道理。旁的风言风语,听他作甚?”
就连夏兰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秋菊才要辩驳,便听着里头林芷萱问了一句:“夏兰,在外头吵吵什么呢?”
秋菊和夏兰见林芷萱问起来,才闭了嘴,赶紧进去伺候,林芷萱已经问完了刘义,正要让他去了。秋菊却出言拦住了刘义,道一会儿说不准有些事要请教刘义,还请刘管家暂且在正堂喝杯茶歇歇,稍等片刻。
刘义不明所以,林芷萱却是知道秋菊素来有分寸的,便点头应了,让夏兰到外间儿去给刘义奉茶。夏兰却趁机拉了秋菊一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该说的话不要跟林芷萱乱说。
秋菊心中却一直恼怒,自己才是林芷萱身边的头一个,自己也更懂林芷萱的心思。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榆木脑袋来教自己办事了?
秋菊拽出了衣袖,不理夏兰,只上前来跟林芷萱说话。
夏兰有几分担忧,却还是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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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菊先将林芷萱陪嫁庄子上的事和梁家的事与林芷萱说了,事无巨细,才道:“方才姑娘没醒,我原本想着就按他们说的支银子,可是又觉着他们要的银子数目着实比咱们在杭州多了好些,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饱私囊,也怕现在京城的东西真的就是这么贵,所以想让娘娘问问刘管家,比对比对看看下面的人要的银子地不地道。”
林芷萱唇听秋菊回了好半天的话,才含笑道:“你如今是越发的精细了。以后就是把你嫁了出去,我也得再招你回来给我当管事的嬷嬷。”
秋菊听了这话才又想起方才外头冯嬷嬷和刘嬷嬷的事,心里不舒坦起来,可是方才夏兰的话,也是让她颇为犹豫,思忖再三,秋菊终究没有即刻与林芷萱说,只笑了两句,糊弄了过去。
林芷萱瞧着神情古怪的秋菊,还有方才门外她跟夏兰的吵嚷声,心中已经起了疑,却没有多问,只想着刘义事多,不能让他总在外头候着,先解决了正事要紧。便先让秋菊叫了刘义进来,了解清楚了当前京城人畜种粮的行情,就让刘义先去忙王府的活计了。
底下的管事和婆子所报亏损与如今京城的物价也还大致相仿,纵有些出入,倒还有限。毕竟经过这样一场大灾还能回来的,也多少有些能耐和威望,如今来的又是王府,自然不敢轻瞧了林芷萱,虽有些贪小便宜,却不敢讹林芷萱大头。
林芷萱召见了底下庄子里的人,却隔着帘子,一一吩咐清楚各处的差事,他们都是京城的老人儿,在买什么种子种什么树上知道得比林芷萱这个闺阁小姐地道。林芷萱只又软硬皆施地训诫了一番,才让秋菊各自拨了银子。林芷萱虽然道出了土地实该用的银钱,却还是多给了些,算是恩赏他们,也勉励他们日后更加勤恳些。
这一闹就是一头晌,等终于送走了林家的这些婆子管事,已经过了晌午用膳的时辰,夏兰急忙来劝着,说梁家的人,还是下午再见吧,先让他们在王府里吃饭。林芷萱方才听秋菊说的,也知道梁家的事更棘手些,自己一时也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故而才先见了林家的人,梁家的事下午再仔细商议。
林芷萱昨儿没睡好,如今也着实累了,连吃饭都没了胃口,也忘了问方才秋菊和夏兰争执之事。
只问秋菊:“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秋菊道:“方才刘管家派人来传话了,王爷今日事多,晌午在宫里吃了,怕是要晚上才能回来。”
林芷萱点头应了,道:“给梁家的人传饭,秋菊去陪着。我先睡一会儿,醒了再见他们。”
秋菊应着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兰赶紧劝着:“娘娘多少吃点东西再睡,要不喝碗丹参乌鸡汤也行,多少垫垫。”
林芷萱拧着眉头,道:“也好。”
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腹中的孩子想,不能委屈了孩子,便起来强撑着喝了半盏。
夏兰央求着林芷萱再喝些,歆姐儿刚巧才吃完了饭,由冬梅陪着过来瞧林芷萱,也学着夏兰哄着林芷萱吃饭。
林芷萱瞧着歆姐儿越长越像琳姐儿,心中也是安暖,不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生出来会是个怎样的模样,是否也会跟歆姐儿一样乖巧,便强撑着,将一盏都喝了下去。
才吩咐夏兰也先偷闲吃饭去,冬梅方才陪着歆姐儿吃过了,这里有冬梅伺候着就行了。
夏兰应了,离去。
林芷萱才揽了歆姐儿过来,道:“姑姑揽着歆姐儿歇晌觉好不好?”
歆姐儿犹豫了一小会儿,才乖巧地点了点头,道:“那歆姐儿陪着姑姑躺着,歆姐儿不睡,顾妈妈说不能踢着姑姑肚子里的小人儿。”
林芷萱忍俊不禁,抱着歆姐儿躺下了,冬梅过来给林芷萱盖好了被子,自己就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床边守着那一大一小。
林芷萱才对歆姐儿道:“歆姐儿睡吧,歆姐儿睡觉可乖了呢,不会踢着小弟弟的。”
歆姐儿见林芷萱夸她,脸上绽出了一个甜甜的笑,便往林芷萱怀里蹭了蹭,乖巧地抱着林芷萱,歆姐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脆生生地对林芷萱道:“姑姑,我头晌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瞧见秋菊姐姐和夏兰姐姐吵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闻言睁开了眼,瞧着歆姐儿,道:“她们为什么吵架呢?”
歆姐儿嘟着嘴,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顾妈妈教我,若是错了,就要乖乖的认错道歉,不能错了还不认跟人争吵,要不然姑姑会生气的。歆姐儿想去教教她们,让她们不要吵架了。我问了冬梅姐姐,两个姐姐哪个错了,冬梅姐姐说两个姐姐都没有错,拦着我不让我去,可是姑姑,那是哪个姐姐错了呢?”
林芷萱含笑拍了拍歆姐儿的背,道歆姐儿真乖。这才看向了在一旁紧张兮兮的冬梅:“怎么回事?”
冬梅一慌,也不知道怎得歆姐儿竟然会童言无忌地说出来,便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听了两句。好像是几个嬷嬷不服管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让秋菊姐姐不高兴了,然后秋菊姐姐想跟娘娘说,夏兰姐姐怕那些话难听,脏了娘娘的耳朵,所以就拦着,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林芷萱一听倒是诧异,还能有什么难听的话,当初说这孩子不是魏明煦的,魏明煦也已经让肃羽去查了,也辟了谣了,还有人兴风作浪吗?
歆姐儿瞧着林芷萱夸了她,更是开心,脆生生地问道:“姑姑,姑姑告诉歆姐儿,那两个姐姐谁错了嘛。”
林芷萱转回了心思,暂且不想想那许多,只抱着香香软软的歆姐儿,哄着她道:“你冬梅姐姐说的最对,秋菊和夏兰两个姐姐都没有错。”
歆姐儿这下却有些懵了,道:“都没有错,怎么会吵起来呢?”
林芷萱有些头疼,该怎么跟这个小丫头说呢,思忖了一会儿,林芷萱才道:“就像歆姐儿饿了,秋菊想让歆姐儿吃桂花糕,夏兰呢想让歆姐儿吃桃花卷。两个人都是为了歆姐儿好,所以都没有错。可是呢,他们两个却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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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歆姐儿仿佛明白了什么,也仿佛没怎么明白,只瞧着林芷萱怯怯道:“可是,我更喜欢吃桂花糕。桂花糕好吃。姑姑喜欢吃什么呢?”
林芷萱惊诧地瞧着歆姐儿,这孩子聪慧得让她惊喜,林芷萱想了一会儿道:“与夏兰相比,秋菊还是更懂姑姑心意的,姑姑也是更喜欢吃桂花糕。”
歆姐儿嘟着小嘴想了片刻,对林芷萱道:“那我以后不跟夏兰姐姐了,我跟着秋菊姐姐学,就知道怎么哄姑姑开心了,姑姑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林芷萱瞧着小小的人儿竟然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心疼,歆姐儿吃的苦毕竟比琳姐儿多多了,竟能这般懂事,林芷萱抱着歆姐儿道:“姑姑虽然喜欢吃桂花糕,但是王爷却是喜欢吃桃花卷的。所以歆姐儿不用跟着谁学,若是歆姐儿真想学,就跟着冬梅学吧。”
冬梅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正在学着练刺绣,听见林芷萱这样赞她也是羞红了脸,道:“我有什么好学的,姑娘取笑我。”
林芷萱含笑道:“我们冬梅善良又不失率真可爱,俏皮又从不失分寸,最是个多福多寿的。”
一屋子里说着话,欢欢喜喜的暖意漾了出来。
等魏明煦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林芷萱忙了一整天,好容易送走了梁家的人,只觉得筋疲力尽,扶着炕桌就吐了起来,秋菊和夏兰安抚了好一会儿,又请来了孟太医诊了脉。
只说没什么大碍,是太过疲累之故,有些动了胎气,让不要太过忧思伤神,一定要睡好,歇息好。林芷萱身子本来就弱,头三个月害喜也有些重,一定要格外小心。
秋菊夏兰应着,却再也不敢将旁的什么话说给林芷萱听,只安抚林芷萱早些睡了。
如今外头的事情也都安定下来,家里的事忙了一天也算忙完了,林芷萱也着实累得很。
勉强用了晚膳就躺下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回来瞧了林芷萱的脸色依旧不好,问了孟建秋,孟建秋照实回了,魏明煦才又问了秋菊几个,今儿林芷萱都见了什么人,问了什么话,秋菊几个也不敢瞒着。
魏明煦皱起了眉头,道:“这种琐事你们问了刘义,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拿不了主意的搁几个月也并无大碍,不用都事事来烦请王妃。你们几个是王妃带过来的,本王自当你们行事妥帖,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处置不好,本王自会换得力的人来伺候王妃。”
秋菊几人吓得赶紧低眉垂首应着是。
魏明煦瞧着这几个吓得这个模样,也不好再说,只道:“头几个月里,别什么事都与王妃乱说,有什么必得回的,先让肃羽来问过本王。”
“是。”秋菊、夏兰和冬梅并顾妈妈都赶紧躬身应着,魏明煦才让他们退了出去。
魏明煦唤了桂嬷嬷和琉璃、琥珀进来更衣,才朝着里间进去,林芷萱累了一天,睡得很熟。
魏明煦小心翼翼的上了床,生怕压着林芷萱,被子里还渥着汤婆子,只是有些凉了。魏明煦拿了出去,才轻轻躺下,小心地抱住了林芷萱。
如今有了身孕,林芷萱越发的怕冷,被魏明煦一番摆弄,却也只嘤咛了一声,便靠着魏明煦沉沉地睡去。
因着昨儿夜里睡得早,次日清晨,林芷萱醒得也很早,睁开眼正瞧见自己窝在魏明煦怀里,枕在他胳膊上,昨天太累,昨夜又睡得太沉,竟然有点口水流到了魏明煦胳膊上,林芷萱刹那间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擦了擦嘴角,又给魏明煦擦了擦胳膊。
魏明煦被她弄醒,缓缓地睁开眼睛,正瞧着怀里的小丫头红着脸擦着自己胳膊上浅浅的水渍。魏明煦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的小丫头还只是个小丫头呢,肚子里竟然又有了个更小的人儿,这可怎么办?
魏明煦抱紧了林芷萱,道:“做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被骤然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脸更红了,道:“没,没什么。”
魏明煦唇角噙着一丝笑意,问:“怎么这么找么早就醒了?昨天累着了,再睡一会儿。”
林芷萱挣扎了一下,仿佛不习惯被魏明煦抱着,道:“我昨儿睡得早,已经不累了。王爷,天快亮了,再晚就耽搁早朝的时辰了。”
魏明煦瞧了瞧天色,才叹了一声道:“就是上朝远了些。”却不松手,知道林芷萱脸皮儿薄,也是矫情,醒着的时候往外挣扎,睡着了就不自觉地往自己怀里缩了,昨夜不是睡得很好么。
林芷萱见魏明煦不松手,自己也挣扎不动,便索性放弃,只含笑道:“难不成王爷昨儿才得了势今儿就不早朝了?”
魏明煦的手轻轻抚摸着林芷萱的小腹,道:“自然不能不早朝,只是府邸远了些,若是能搬得近些就好了。至少咱们的儿子日后就不用成日里起大早,来回的跑了。”
林芷萱心头一颤,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魏明煦,心中掀起了波涛。魏明煦从前是为了大周朝而甘愿退居摄政王之位,虽有他忧国忧民之心,可也未必没有他膝下无嗣的绝望。
如今,他有了子嗣,难道真的会跟众人担心得一样,不为自己争,却要为他的后世子孙谋个帝王之位吗?
魏明煦瞧着小丫头变了脸色,道:“怎么了?”
林芷萱有些失神,道:“没什么,只是,若是个女儿呢。”
魏明煦微微一愣,手才覆在了林芷萱手上,道:“女儿也好,女儿定然和我的阿芷一样的聪慧,一样倾国倾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只浅浅笑着,并没有答话。
魏明煦起了身,道:“你多睡会儿,我只怕你今儿会闲不着,只是来的人想见就见,若是不想见也不必勉强。”
林芷萱心里也知道,昨儿那么大的事,已经下了旨意,今天必然少不了来往恭贺的人。
可是,昨儿躺下得太早,林芷萱躺得身子疼,也想起来动弹动弹了,就一同叫了秋菊几个进来洗漱更衣。
林芷萱一边上前来帮魏明煦整理着衣冠,一边问道:“昨儿的事都还好吗?”
魏明煦拦住林芷萱,不让她操劳,只道:“朝上的事不是都让肃羽回来跟你说了么?还想知道什么?”
林芷萱犹豫了一瞬,也撩开手,只先坐在炕上等他,一边问着:“我昨儿问起庄亲王府的时候,刘义有几分犹豫。”
魏明煦见林芷萱提起魏应祥,才轻轻哦了一声,道:“下了朝,庄亲王来见了我,说他担不起这个朝局上的大责,有些想隐退了。”
林芷萱心中一揪,毕竟当初这个法子还是雪安送来的,若是因此伤着魏应祥,林芷萱心中还是过意不去的,也怕雪安为难:“那王爷答应了吗?”
魏明煦含笑道:“你说呢?当初母后抬他出来是为了什么?如今怎么会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这才放心。
魏明煦已经换好了衣裳,与林芷萱一起落了座,桌上的饭菜也还算清淡,如今林芷萱娇气得很,能下咽的东西很少,尤其是荤腥,若是做得不精致,连闻闻都要吐的。所以如今的饮食,一应顺着林芷萱来。
只瞧着桌上摆着芙蓉鱼卷、黄翅鱼汤、荷塘小炒、白菜什锦卷、雪梨南北杏猪骨汤、两小盅蛤蜊蒸蛋、并一海红枣花生眉豆猪脚筋汤,和一屉新蒸的馒头。
林芷萱略略陪着魏明煦喝了点鱼汤,还是有些反胃,便停住了筷子,道想先喝盏山楂水。
秋菊有些为难道:“太医说空腹喝这个伤脾胃。”
林芷萱道:“我只喝一口,压一压。”
秋菊看向魏明煦,魏明煦点了头,秋菊这才如蒙大赦地去了。
林芷萱瞧着秋菊的举止,却有些好笑地看着魏明煦道:“我的这几个丫头,何时这么怕王爷了?”
魏明煦已经喝了一碗鱼汤,又吃了半个馒头,却不答林芷萱,只问她:“你怎么忽然想起问庄亲王来了?”
林芷萱见问,略一犹豫,才道:“庄亲王妃是我姨妈,王爷忘了?庄亲王早些年也是在杭州住的,后来去了济州,我父亲也在济州做官,我跟庄亲王府的小爷和小姐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武英侯府的二奶奶,就是王景生王大人家里的独女,我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虽不是亲姊妹,却胜似亲姊妹。所以,如今一块儿到京城来了,也都盼着能像当初在杭州一样,几家人能和和气气的,我们姊妹几个也能时常见着面,说个话什么的。”
魏明煦听明白了林芷萱话中的意思,只默默吃着饭,又喝了一口猪脚筋汤,慢慢咽尽了口中之物,才道:“好,我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无多话。
林芷萱却放下了心来,他既然应下了,就会尽量保全楚楠和雪安。其实,魏明煦又何尝不盼着这几家能同心同德呢。
秋菊捧来了山楂水,林芷萱只喝了一小口,觉着胃里舒坦了许多,也动了筷子,夹了两片山药慢慢的吃。
魏明煦已经吃完了,看时辰着实不早了。
林芷萱也放下筷子,要先伺候魏明煦上朝,魏明煦却不让她起来,只是道:“再多吃些。”
又吩咐了秋菊和夏兰:“照看好王妃,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再多吃些。若是不喜欢,让小厨房另做。”
林芷萱点头应着,道:“只是起得早了,没太有胃口,一会儿再吃也不迟,让他们热着。”
魏明煦点头道:“也好,小厨房随时预备着你的吃食,什么时候饿了就叫进来。”
林芷萱点头应着,秋菊几个也战战兢兢地回了会小心伺候王妃。
魏明煦这才放心地走了,没有让林芷萱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走了之后,林芷萱复又坐下,道:“歆姐儿起了吗?”
夏兰道:“还没呢,顾妈妈在看着。”
林芷萱看着桌上的饭菜着实没有胃口,道:“那先温着,等歆姐儿起了,与我一起吃。”
秋菊和夏兰都有几分犹豫,道:“娘娘,您可怜可怜我们,多少吃点再撤吧,您要不吃饭,王爷可要吃我们了。”
林芷萱好笑道:“怎么了这一个个霜打茄子似的?王爷给你们委屈受了?”
冬梅委屈地瞧着林芷萱道:“王爷动起怒来,可吓人呢。娘娘怎么也不怕王爷?”
林芷萱瞧着冬梅委屈的小模样,拉了过来坐下,道:“这是怎么了?因着昨儿的事吗?”
冬梅点了点头,应着。
林芷萱却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怕了,以后可怎么当我身边的头等丫鬟。来,都是我这个做主子娘娘的不好,不知爱惜身子,连累你们几个受斥责,我赐顿饭算是赔罪,都坐下再陪我吃点吧。”
秋菊夏兰也不推辞,只要林芷萱肯吃饭,比什么都好,秋菊还一边哄着林芷萱道:“只吃一顿饭可不行,素日里哪天得了闲不是陪着娘娘吃饭的?这顿骂倒是白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了秋菊一眼,玩笑道:“哎呦,怎么了?这顿饭秋菊姑娘还瞧不上?那你能瞧上什么?要不抬了你给王爷当姨娘?”
秋菊登时急得红了脸,摔了句不吃了,就跑了出去。
只留着林芷萱和夏兰、冬梅几个在屋里咯咯地笑。
却不想秋菊才出去没多久,竟然又十分不情愿地回来了。
原本屋里三人略略止住,见秋菊回来,冬梅复又笑了起来,道:“哎呦呦,快瞧瞧,秋菊夫人回来了。”
秋菊哪里肯让,只上前要抓住冬梅,道:“小蹄子,看我不撕你的嘴。”
冬梅躲到林芷萱身后,秋菊怕伤着林芷萱,哪里再敢造次,只瞪着冬梅气呼呼的道:“你有本事在娘娘身后躲一辈子。”
冬梅却继续笑着道:“秋菊姐姐气我做什么,这个夫人可是娘娘封的,你找娘娘说理去。“
林芷萱也是跟着笑,却先问了秋菊道:“怎么了?”
秋菊见问,不再厮闹,道:“见王爷走了,外头有齐夫人和刘夫人过来给娘娘请安了,怕是今儿,各位侧妃夫人都会来。娘娘要见吗?还是我都打发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思忖了片刻,道:“让她们先去正堂喝茶吧。”
秋菊应着去了,林芷萱这才对夏兰道:“这回先撤了吧。”
夏兰苦着脸道:“原本想哄娘娘开心多吃半碗饭的,这回倒好,娘娘又有由头不吃饭了。”
林芷萱含笑道:“太早了,往日这会儿还没起呢,等一会儿歆姐儿起了,我与她一同吃。对了,先将这吃食也送一半到二姐姐那里去。”
夏兰一边收拾着一边道:“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吩咐,二姑奶奶的饭食从来都跟娘娘是一模一样的。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芷萱听了这才点头,又道:“那你也去瞧瞧,二姐姐昨夜睡得怎么样,让孟太医去请一下平安脉。毕竟二姐姐如今肚子里的月份也大了。”
夏兰点头应着,外头又传,蔡侧妃也过来了。仿佛齐夫人二人就是个打头阵的,得知这二位不但没有被拦着,反而进了锡晋斋的门儿,旁的侧妃姬妾也都陆陆续续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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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没有即刻出去,只说这身衣裳不好,让秋菊一人留下了,给自己换身舒服一点的。
夏兰和冬梅应着,收拾了碗筷出去。
林芷萱和秋菊进了寝殿,秋菊去给林芷萱找合身的衣裳,心里却知道是有话要问她的,可是昨夜魏明煦那一番,也是让夏兰得了意,想起那番与夏兰的争执,秋菊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仿佛从来最得主子心意的自己,如今竟然真的比不上夏兰了。秋菊心中有些不舒坦。可是抛开这些不提,秋菊自己也更加犹豫,不知道还要不要跟林芷萱说了。
林芷萱歪在炕上,轻轻喝着一盏蜜水,对在那里翻箱倒柜的秋菊道:“好了,翻腾什么呢?难道还因着我方才一句玩笑话恼了不成?昨儿怎么回事,一直没顾得上问。”
秋菊见林芷萱这样说,只犹犹豫豫地捧了一套衣裳出来,问林芷萱道:“姑娘说什么?姑娘瞧这身儿怎么样?是前儿王爷新命人做的,如今娘娘怀着身孕,衣裳一个月就得做一套新的,这身儿是贡缎做的,花色虽然素些,但是冬日里却比丝绸更软和熨帖,穿在身上很是柔和,中间没有一丁点棉花,都是蚕丝的,暖和又轻薄,一点都不压身。”
林芷萱皱起了眉头,道:“昨儿你和夏兰吵什么呢?”
秋菊将衣裳放下,若无其事道:“啊,这事儿啊,不过是我与她拌了两句嘴,也累得娘娘亲自过问,怎么?夏兰来跟娘娘告状了,娘娘要整治我了?”
“你个鬼灵精。”林芷萱笑着点了秋菊的额头,才道,“我知道夏兰是为我好,王爷也是一样,只是这些事上我有分寸。我如今最宝贝的也是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我身子当真扛不住,不用你们来替我担忧,我自己也会先歇着了,只是如今着实不碍事,有些事,我还是该听听的。你照实说来。”
秋菊见林芷萱这么说,也不好再瞒,只是斟酌了言辞,才道:“昨儿咱们院里的冯嬷嬷和刘嬷嬷说话没太呛人,我去打听了一下,竟然又传出了些更不堪的话来,如今王爷大赦天下的恩旨出来,也是保住了娘娘腹中的孩子。可是他们却说这孩子不是王爷的,而是……而是……”
林芷萱瞧着秋菊气愤的模样,道:“说是谁的?”
秋菊怒道:“说是肃大人的!因为当初王爷就是派肃大人去查明的真相,出来辟的谣。可是这样的琐事,只有王府的人才知道,那定然不是外面传进来的,而是王府里的人传出去的。我问了刘义,外头还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是昨儿娘娘庄子上的人来,还有梁家的人也跟着来了,更别说旁的来来往往听闲话的,怕是不用多久就能传遍北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听了却是冷笑:“肃羽的?我倒还是还该谢谢他们,没传出来是刘义的。”
秋菊听了直跺脚:“娘娘到这时候还说玩笑话!我只怕传到王爷耳朵里王爷也会起疑。当初娘娘为了王爷谣传得了天花的事也是当真与肃大人闭门谈过几次的,想是被人留心看了去。这样的事,我连王爷都不敢回。”
林芷萱沉吟道:“我倒不担心王爷,这样的昏话他是不会信的。肃羽在他身边那么些年,已经是他的心腹了,他没有道理怀疑肃羽。我只是担心这番闹起来针对的不是我,还是王爷。”
桌子上的西洋钟到了整点自己响了,林芷萱看了一眼时辰,才道:“扶我去见见诸位侧妃吧,怕他们也等急了,一会儿歆姐儿也该起了。”
秋菊上前来扶着,二人步入了正厅,果然各位侧妃姬妾都到了,只是孟泽桂却依旧坐在右手边的第一把椅子上,依旧在已经管家了的蔡侧妃之上,这仿佛也是魏明煦的叮嘱,怕蔡侧妃这么些年不管家事,力所不能及,而孟泽桂的身子也已经渐渐好了,也可帮衬些。只是她的这个病,好了,也没见人就多精神强健,坏了,林芷萱也没见就坏到哪里去。
众人见林芷萱终于出来,都齐齐离座,给林芷萱行了礼,恭贺林芷萱有孕之喜。
如今已经再无人拿国丧说事了。
林芷萱让她们都起了,赐座另赐新茶,说事王爷素日赏的,但是她如今有孕,也不能喝了,不如就分散来赏了她们。
齐夫人尝了,恭维道:“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有这样的好茶,也只娘娘这里头一份了,怕是宫里都没有这样好的。娘娘这样好的福气,得太微星转世庇佑,我们得了娘娘的赏,也跟着沾沾娘娘的喜气。”
邱夫人也陪着笑道:“很是呢。娘娘是最有福气的,这么些年王爷膝下寂寞,只有娘娘才能为王爷解忧了呢。”
林芷萱瞧了邱夫人一眼,她是识破了上回李允儿之事的,再后来,自己也同她说过此时,让她不许再提,王府里其他的人,包括厨房的那个婆子,都被魏明煦远远发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事算是压下,林芷萱也赏了不少甜头给邱氏,邱氏得了恩赏,又自觉与林芷萱共享了秘密,如今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林芷萱的人。
林芷萱有孕之后,她三天两头地就往这边跑,林芷萱起初还因着李允儿的事见她两回。可她也没什么旁的事,就是过来与她要么说些闲言碎语,要么就来伺候茶水,林芷萱闲厌烦,就跟蔡侧妃打了招呼,又给她寻了好些旁的事做。邱夫人竟然成了这府里,除了蔡侧妃和孟泽桂之外,手里权最多的了,也日渐神气,唯林芷萱马首是瞻。
可是,如此被琐事绊住,她来林芷萱屋里的次数倒是少了,但是每回来也都能说些新奇的故事和流言蜚语。上回国丧其间有孕之事的许多话,还都是从她嘴里听来的。
只是如今魏明煦护得严,从刘义那里知道邱氏总说些荤话乱林芷萱的心之后,也斥责了她一顿,不许她没事总往林芷萱处传闲话了。邱氏如霜打的茄子,也是蔫了,再不敢迈过锡晋斋的门槛一步。
如今终于得见真佛,也是委屈,极力讨好,想从林芷萱处得个安慰,倒是与秋菊夏兰昨夜之事无异。
林芷萱听着她们挣着说了一番吉祥话,只觉得有些饿了,含笑道:“若说福气,也都是王爷的福气,只有王爷平安,咱们姐妹才能平安。王爷福寿绵长,后继有人,咱们王府的地位也才能稳固,不至于朝不保夕。这太微星保不保得了大周朝我不知道,可这孩子却当真是来保敬王府的。”
蔡侧妃缓缓点头,道:“娘娘说的极是。”
林芷萱瞧着蔡侧妃道:“蔡姐姐是王府的老人,最知道利害,可是王府里却有些不知道轻重的人,成日里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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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的眼神漠然将底下的侧妃姬妾都瞧了一圈,人人面色都有些惊慌,虽然如今静坐一堂满嘴都是好话,背地里谁不说三道四的,也都怕林芷萱听了去。
李婧却悠悠然地瞧着林芷萱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娘娘当真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还怕人说吗?”
林芷萱瞧着李婧道:“我自然不怕人说三道四,只是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丢的是王府的体面,辱没的事王爷的名声。你是王爷的人,也是王府里的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王府里素日如何我不知道,我来得晚,又才经了天花和那许多之事,正是最乱的时候。我也知道王府里各处都折损了人,这些日子新挑进来的丫鬟小厮多,难免有些还不懂规矩的带坏了门风。可是我既然是王府的主子,就不该这般放任不管,只教这王府里风言风语,没有一日的消停。”
这话里隐约有些责怪管事无能,蔡侧妃脸上都有点难色,起身赔罪道:“是嫔妾管教无方,着实是这些日子府中贵人来往,并府外的庄子产业都要重新拾掇,有些事多,没有顾及过来。”
孟泽桂却置若罔闻。
林芷萱让秋菊扶着蔡侧妃坐了,才继续道:“蔡姐姐是个菩萨心肠,素日里待下人和善。如今我怀着身子,不能主持中馈,才将这如山的琐事都压在了你身上。
只是府中下人奴才的管教也不是小事,如今王爷是什么身份,素日里来往王府的又都是些什么人?若是底下奴才不懂事,坏了规矩,岂不是惹人笑话。
不说旁的,就只我在杭州的时候,家里的奴才也没有敢在外人面前随意论主子长短,一点都不顾及府里声誉的。都说京城规矩大,我到这儿反而见识到了什么叫没有规矩了。
蔡姐姐事多不得空,这事儿我瞧着就交给孟侧妃来办就很好。”
孟泽桂身子一颤,有些不甘心地看向林芷萱,她方才说蔡侧妃是菩萨心肠,如今将这个交给自己,自己就心肠歹毒吗?况且这摆明了是得罪底下人的功夫,孟泽桂一向在府中装可怜惯了,最是个温婉和善的主,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对她盛赞有佳,她如何肯干这事,正要开口辞了。
林芷萱却只自顾说着,哪里给她张口的机会:“即日起,就有孟侧妃和邱夫人主持,秋菊去跟着,底下安排好了人手,在这府中上上下下地先巡视一番,外头也与刘义说了,只今日一日,无论在府中散布什么谣言,一概拿住。今日酉时在后罩房后的箭道上责打四十大板,召王府的丫鬟小厮都去瞧着,好好学学规矩,打完之后将那些刁仆一应赶出府去,永不许再进王府一步。
秋菊是我身边的丫头,你们认识什么几十年的老仆,什么有脸的没脸的,秋菊一概不认识,不管是在哪儿当差的媳妇婆子,有什么资历,伺候过什么主子,秋菊一概不知。只要听到一句污蔑主子、散布有损王府声誉的话,这种刁仆王府里就容不下她!”
屋里人听得冷汗连连,一个个俱是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邱夫人心中却是大喜,这可是通天的权利,她想让谁死,谁就死,林芷萱将这样的事情交给她做,她如何能不威风,心思一转,脸上得意,悠悠问道:“那娘娘,若是有些侧妃夫人也说些有辱王妃清名的话,该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了邱氏一眼,继而看向李婧和孟泽桂,又瞧了其他众人一眼,只见在座的也都有些瑟瑟。
林芷萱清冷一笑,道:“底下的奴才不好,常常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奴才犯事,尤且要追究主子,更何况一些做主子的竟然都不知道规矩,还乱传这种闲话,自然更要重责。”
庄夫人胆子小,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深宅妇人常日无事,可不就是靠了这些闲话过活的么,她们素日里茶余饭后,也最爱打听这个,说些这个,更甚者添油加醋,说得更是难听,更是热闹。
孟泽桂当初为了博贤良的名儿,也不太管着底下的人,多少也闹得王府后宅乌烟瘴气一些。而魏明煦只管着前朝的事,也不常到后花园来,刘义自然也不会成日里将后宅妇人的闲话说给日理万机的魏明煦听,如今这王府里头,也着实该好生正正规矩了。
瞧着众人都变了脸色,林芷萱才缓缓道:“自然了,诸位妹妹今日近水楼台,在我这儿听了这个话,回去先好生约束好了自己的奴才,免得让她们获罪,连累你们失了体面。
想来姐妹们都是大家出身,从小规矩礼仪学了不少,自然不该跟些没见识没规矩的奴才一样。但是,若万一当真查了出来,挨板子事小,我是怕妹妹们日后在王府里没法做人。”
众人都低着头,也不敢看林芷萱,林芷萱似是坐得久了,有些疲累,又没有吃饭,头有些晕,当真是有些饿了,便也不想与他们纠缠,只长话短说,道:“古有刑不上大夫,在王府里,我也不会打你们的板子,你们毕竟是王爷的人,若是当真查出了什么来,我自会一一告知王爷,至于如何惩处,就全听王爷的吧。”
众人的心里都是一凉,若是让魏明煦知道她们谁敢在王府里污蔑林芷萱和她腹中的孩子,怕是所受的惩戒定然不会比在林芷萱手里轻。
众人都赶紧起身,给林芷萱行了个蹲跪之礼,道:“嫔妾们谨遵娘娘教诲,会尽心约束下人,不敢逾礼。”
林芷萱瞧着众人恭谨,才随意道:“起来吧。”
林芷萱喝了半盏蜂蜜水润了润嗓子,却也知道,只这么下去,终究不是法子,这些女人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庭院深深,数十载的寂寞,又终日无事,不思忖着怎么害人,怎么说闲话,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