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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妥协(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越那皇帝当得就像一场儿戏,是到了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了。甚至朝中多少忠贞之士拥戴林佑堂自立为王,以守国之危亡。

林佑堂却忠于前朝,不为所动,反而斩杀了拥戴他的大臣,道不许再出此悖逆之言。

可是当时众人拥戴林佑堂的话,却已经传到了朱越的耳朵里,朱越下旨要诛杀谋逆的林佑堂,虽然无人敢动手,却终究举国大乱。

才有了后来德祖皇帝率军入关,建立新朝。

德祖劝降,被俘的林佑堂自杀以保忠贞之名,并留下遗言要求林氏族人,不得投降。

但当时林家的嫡长子,也就是林芷萱的高祖父战死,而林家其余各支颇多贪生怕死之辈,或是为新朝一高官侯爵利诱,或是为对前朝朱越皇帝害死父兄的愤恨,竟然相继投靠新朝,或因抵死不从而被杀害。

因为林家的投诚,又对外传扬“旧必亡,新必兴”的言论,原本在林家麾下,或是仰慕林家的达官势力纷纷臣服。

而林家的嫡长孙,林芷萱的曾祖父,却继承父亲和爷爷遗志,不肯做新朝的走狗,孤身离开林家,远遁山东济州,俯首种田,不从政,不为官,誓不效忠新朝。

而新朝借林家之势稳定了天下人心之后,太祖皇帝自然不会允许林家继续做大,废除丞相制,设内阁分权,对林家也渐渐开始打压,收回权势,又因为林家先祖的傲骨,和林家在朝在野着实可怖的权势威名,想将林家逐渐分裂铲除。

林家各支纷纷凋亡,独留下了四房一支对太祖皇帝忠贞不二,愿誓死追随,并请求太祖皇帝改姓赐名,从此只知新朝,再不知林家。

这番行径颇讨太祖皇帝欢心,便去姓中一木,改姓木。

后林家四房老爷请太祖皇帝再加三点水,为“沐”姓,以表能得皇帝赐姓之荣,后世子孙共沐太祖皇帝恩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为当今内阁首辅沐家之由来。

而林芷萱的曾祖父虽然不曾换姓易名,却因为当时战火不休,百姓流离失所,济州穷困破败,来往都是各地的穷苦难民,只当林芷萱的曾祖父也不过是一般流民,待他十分和善,林芷萱的曾祖父为此处民风所动,留了下来。再无人知晓他林家嫡长孙的身份,逃过一劫。

后来,林芷萱的曾祖父林瑾瑜在济州娶妻,生了林芷萱的祖父林隐。林隐却并不是个如同父亲一样愿意俯首农耕的人,他身上流着林家的人学,从小机敏好学,虽然林瑾瑜不许他读书认字。

林隐却只把父亲当成一个粗陋浅薄没有见识的庄稼人,林瑾瑜打他,骂他,他却总是反驳不想种一辈子的地,只有读书考科举才是出路。

最终竟然背着林瑾瑜考到了秀才,那时林瑾瑜才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便将前朝林家之事说与林隐来听,不许他继续考下去,更不许他出仕。

林隐得知家族之事,大为震动,停下了科举仕途。

直到曾祖父林瑾瑜去世,林芷萱的父亲林鹏海兄弟二人渐渐长大,林隐瞧着自己的一双儿子与自己年少时一般勤勉好学。

而再看当时,新朝早已稳固,百废俱兴,欣欣向荣,再守着那些前朝的旧事不让后代的子孙振兴又有什么意义?再看当时沐家,虽然与前朝林家不可同日而语,却也总比他们在这小山村里种地好一万倍。

林隐决定瞒下前朝旧事,从没有跟林鹏海和林泽海兄弟提起过。一心供养二子读书习武,振兴门楣。

林芷萱的这位祖父也非常人,年少时结交的朋友在林鹏海入仕之时也有几个颇有地位,能多少帮上一点忙。

当时新朝建国不久,整顿吏治,各处官场人员调动,以前的关系网打散重组,正是能站稳脚跟向上爬的时候,所以林鹏海和林泽海,虽然并无多大的家族和银钱的支持,却也都凭着能力爬到了这样的位子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今皇帝总是担心前朝复辟,对所谓的意图谋反的前朝余孽一向斩尽杀绝,大兴刑狱。

前世,就是因为翻出了这桩事,才埋下了林家灭门的伏笔。毕竟自己的曾祖父、高祖父、天祖父都是对前朝忠贞不二,誓死不效忠新朝的忠烈之士啊。

轻易,就能给林家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

林芷萱缓缓闭了眼,她很累,真的是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次日清晨,秋菊就照着林芷萱的安排去回了林嘉宏,林嘉宏自然也是担心林芷萱,即刻就吩咐了再歇息几天,又命人去给林芷萱请大夫。

顾妈妈和冬梅早起过来伺候了林芷萱和魏明煦吃饭,便让魏明煦在柜子里暂且躲了起来,又叫了春桃和夏兰过来,命昏昏沉沉的夏兰躺在了床上,放下了床幔,架起了屏风。

林芷萱将人都叫到了屏风后,秋菊才来因着魏明煦去了耳房,暂且躲一躲,毕竟一会儿大夫要来,人多嘴杂,即便是春桃和夏兰,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而林雅萱依旧没有醒过来,林芷萱便让顾妈妈先拖了她,藏在了柜子里。

玉蕊和邱妈妈早起过来要过人,都被林芷萱挡了回去。

不多时,林嘉宏就已经请了魏明煦在曲阳济世堂的大夫来,但是因为林嘉宏是兄长只能等在门外,林芷萱却换了身很是家常的衣裳,没有戴围帽,与秋菊几个一起退到了屏风后。

只有顾妈妈在床前守着,手里紧紧握着林芷萱给她的那锭银子。

而此时曲阳,济世堂斜对面的至福酒馆里,正坐着梁靖义一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昨夜住在官驿竹园的人去济世堂请了大夫?”梁靖义冷声问着。

“是,说是昨夜的女眷受了惊吓。大人,要不要属下去盯着,看那大夫抓了什么药,开了什么方子,便知道是不是治外伤的了。”

竹园,梁靖义再次想起了林芷萱和林雅萱,那一对姐妹着实可疑,那个浴桶……

半晌,梁靖义冷笑了一声,既然怀疑,查什么药方:“再跟我去一趟竹园。”

“是!”

梁靖义来的时候,林嘉宏正在门外的廊上等着结果,忽然便见昨日大闹了一番的那些官兵竟然又来了,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就朝着林芷萱的房间走了过去。

林嘉宏刚要上前去拦,梁靖义一个眼神,他身后两名血滴子的人就已经上前拦住了林嘉宏。

梁靖义也不管林嘉宏说什么,便一脚踹开了林芷萱的房门,正看见站在屏风后的林芷萱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

梁靖义对林芷萱冷笑,上前一把掀翻了屏风,屏风轰然落地,吓得一屋子的丫鬟抱头尖叫。

梁靖义这才瞧见屏风后同样吓傻了的大夫和顾妈妈,还有床幔后伸出的一只正在被大夫把脉的手。

梁靖义一步步朝着床走了过去,眼睛却在看着林芷萱,似笑非笑道:“不是说,小姐病了吗?那这个又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着便一把撤下了床上的帷幔,正看见病的面色煞白昏昏沉沉的夏兰。梁靖义一愣,倒是没想到床上竟然不是魏明煦,而是一个重病的女人。

林芷萱瞧着梁靖义错愕的神情,才终于稳住了几分心神,上前道:“大人,我身边头一个的大丫鬟病重,我为她请位大夫看看,又怕大夫得知只是个丫鬟不肯好好用药,故而谎称了是位小姐,不过是因为这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心怜悯她罢了,这犯了我朝哪一条哪一款了?要大人这样兴师动众地来捉拿?”

梁靖义死死瞪着林芷萱半晌,却并不退让,只对手下道了一声:“搜!都给我搜仔细了!”

“是!”

林嘉宏怒道:“昨天不是搜了一遍了,你们今天又来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梁靖义已经拔出了剑豁然横在了聒噪的林嘉宏颈上,林嘉宏闭了嘴。

梁靖义才冷冷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外头的闫四瞧着林嘉宏被擒,却早就怀疑这帮官兵定然有问题,便去叫了林府的小厮来助阵,打算反抗。

林芷萱却瞧着那些正在翻箱倒柜的血滴子的人,心忽然提了起来。

衣柜里忽然传出了震动之声,梁靖义的眼睛豁然盯上了正在咚咚咚响着的衣柜。

早已经有血滴子的人上前打开,正看见已经醒过来的,被绑着的林雅萱。林雅萱瞧见梁靖义眸中大喜,嗯嗯啊啊地挣扎着想让人来给她松绑,拿出嘴里堵着的棉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义拧着眉瞪了林芷萱一眼,林芷萱心中一紧,才道:“她昨夜那般欺辱于我,我这个做嫡姐的自然要教教她规矩,没想到她竟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胡言乱语,如今又要请大夫来,所以只得绑了她关起来,再做打算。”

这话又在将梁靖义往姐妹之争上引,林芷萱在梁靖义眼中越是个纠结于后宅琐事的张狂妇人,就越不可能跟私藏魏明煦这样的事扯上关系。

但是,梁靖义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见过的鬼蜮伎俩比林芷萱要多得多,只听他脸上带着笑慢声细语地说着:“如果是这样,姑娘为何不把她藏在耳房,放在这里,任她这么咚、咚、咚、咚,难道不怕惹人怀疑吗?”

林芷萱想起魏明煦的话,如今看着梁靖义,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只觉得恶心,挑眉道:“我自然是先把她打昏再装进柜子里的,谁知道她是怎么醒了。”

血滴子的人依旧在搜查着,不止林芷萱的闺房,还有耳房,院子,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梁靖义对血滴子的人挥了挥手,瞧着林芷萱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说她失心疯了?胡言乱语?那可真好,我这个人最喜欢听疯子胡言乱语了,我既然听过了你的,也该听听她的了。”

林雅萱已经被血滴子的人拿出了嘴里塞的棉布,正在松绑,林雅萱已经开始朝着梁靖义喊叫般的哑着嗓子道:“她藏了人!她真的藏了人!昨天晚上,你在查浴桶的时候,他就在上面的横梁上!”

梁靖义听了林雅萱的话豁然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头顶的横梁,双目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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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她藏了人!她真的藏了人!昨天晚上,你在查浴桶的时候,他就在上面的横梁上!”

梁靖义听了林雅萱的话豁然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头顶的横梁,双眸圆瞪!

秋菊冬梅掩不住脸上的惊慌,林芷萱退了一步,却被顾妈妈紧紧扶住了。林芷萱稳了稳心神,只看如今血滴子的人还在里头外头的搜着,耳房里头只有两张床,若是魏明煦在,定然已经被搜出来了。

林嘉宏那一挡,想来已经给了魏明煦足够的时间,从后窗逃了。

林芷萱只能硬撑着,将这场戏演下去,便指着林雅萱道:“你还敢胡说八道!我看那凶犯不在我房里,倒是在你房里,一直藏在你房里!不信大人可以去搜!”

林雅萱道:“你不要狡辩了,我都看见了,看得真真的!”

林芷萱道:“你被大人掐得七荤八素,当时屋里那么暗,你看什么真真的?不过是觉得丢了颜面,你竟然想将我害死?!大人,在她的房里,我也看见了,看得真真的,不仅是我,我整个屋子的丫鬟都看见了,就在她屋里!”

秋菊也跟着林芷萱嚷着:“大人我也看见了,就在四姑娘屋里,不在我们家姑娘屋里!”

林雅萱对紧锁着眉头的梁靖义道:“大人,你要信我,我是真的看见了,他先藏在浴桶,然后躲上了横梁,大人后来进来只查了浴桶不是吗?他就在横梁上。”

秋菊跟着道:“我也看见了,凶犯就在你房里,我们去抢回浴桶的时候就看见了,就在你房里,不止一个凶犯,很多凶犯,到处都是凶犯!”

“你!”林雅萱指着秋菊气得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义看着眼前纷乱的局面,厉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嘴!”

林雅萱和秋菊被吓了一跳,终于停下了言语。

林芷萱却稳了稳声上前道:“大人,我这间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院子,您来来回回查了三遍,可查出了什么?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总是被一个小女子左右,来这样百般羞辱于我?”

林雅萱听着林芷萱的话,心中一阵发寒,她这明明是想挑唆梁靖义杀了自己。

林雅萱眸子转的飞快,忽然上前一步,颤着声音道:“我……我不是空口无凭,我有证据!”

梁靖义转过身,看着林雅萱道:“什么证据?”

林雅萱道:“那个凶犯昨天先泡了浴桶又躲上了横梁,他身上有水,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天很潮湿,现在横梁上的水一定还没有干,大人若是想知道真相,只管派个人上去看看便知道我说没说谎。”

林芷萱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这一点,她和魏明煦都没有防备。

“大人,您难道真的还要听这个泼妇胡说八道下去吗?若是真的有人,是什么人能在水里藏那么久……”

梁靖义看着林雅萱,却朝着正在辩解的林芷萱伸出了手,制止了林芷萱的话,忽而转头对林芷萱一笑道:“我杀了她如何?”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和林雅萱俱是一愣。

梁靖义雪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又残忍的笑意:“你们姐妹两个看来是赖上我了,那好,我就替你们判个公道。若是横梁上没有水,就是她污蔑你,还屡次蒙蔽于我,我就替你杀了她,如何?”

林雅萱的身子抖了起来:“大人……大人……”

林芷萱的心也提了起来,却强撑着镇定转向林雅萱:“林雅萱,你还要继续胡搅蛮缠吗?”

林雅萱瞧着林芷萱镇定的模样,却是怕了,摇着头道:“不!大人,我……我也不确定,可能,万一他们把水擦干了呢,大人,您不能这样……”

林芷萱冷笑,道:“大人且看她自相矛盾,便知道她只是在满口胡言了。”

梁靖义冷冷勾起嘴角,只看着林芷萱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旦将人跟丢,以他们的人力,要在曲阳找到魏明煦其实并不难。

他们既然打着搜查杀人凶犯的旗号,魏明煦又受了重伤,即便是有人被魏明煦利诱,瞧见了他们血滴子的架势,定然也会畏惧害怕,将人乖乖交出来。

而血滴子明中暗里搜查曲阳,除了敬王府在曲阳的一家医馆,今日来往曲阳的,再没有魏明煦的故旧,如今的曲阳根本就没有对魏明煦忠心耿耿又有能力将他藏起来的人在。

血滴子的人不应该找不出来人来,甚至连一点破绽都找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年,他统领血滴子,一方面是因为他嗜血的狠戾,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敏锐的直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竹园有问题。

他从来都不知道迂回婉转是怎么回事,只要他怀疑就去查,只要他想杀就去杀,只要他忠于皇上,皇上对他从来是纵容无度。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也是皇帝手低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那个皇帝也是个疯子,跟他一样都是疯子!

梁靖义抬头看了一眼横梁,血滴子的人还在搜,却遭到了闫四带来的小厮的阻拦,现在小厮已经被血滴子的人控制了起来,只是有来了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搜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梁靖义左脚踩了一脚横梁下圆桌旁的凳子,右脚又从圆桌借力,一跃而起上了横梁。

林芷萱和林雅萱的心都提了起来。

秋菊和冬梅都面如死灰。

梁靖义站在横梁上,缓缓蹲下了身子,看了那横梁半晌,冷峻的面色没有一丝波动。

豁然又从横梁上越了下来。

林芷萱默然看着梁靖义,林雅萱也是紧张地两只手都搅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血滴子的人已经细细搜查完,纷纷过来对梁靖义回禀:“大人,没有人。”

“耳房也查过了,没人。”

“院子里没有异常。”

“屋里的东西器具都没有异常,没有血迹。”

“大人,外面也查过了,没人。”

林嘉宏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挣开了血滴子的控制,道:“你听见了没有,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梁靖义听了林嘉宏的话,却豁然抬起了手里的剑,指着林雅萱,冷声道:“横梁上根本就没有水渍,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现在总该付出点代价了。”

说着脚下已动一剑朝着林雅萱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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