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况且林家林若萱才嫁了梁家,如今林芷萱要进京去李家,正是林家蒸蒸日上的时候,家里前些日子还来了信,问她能不能让林芷萱给递上门路,让他们陈家在京城也与李家搭上话。
如今,她怎么能这样回去?
陈氏瞧着正在管哪儿找纸笔要写休书的林嘉宏,忽然怕了,只朝着王夫人爬了过去:“太太,太太救我太太!太太!”
王夫人也被适才陈氏的话气得不轻,虽然也气林嘉宏满身的醉气,如今却只冷眼看着陈氏,也着实该个人好生收拾收拾她了。这些年在林府,当真是被自己和林嘉宏宠坏了,纵得她越发失了规矩。
“太太!太太!”陈氏瞧着王夫人一言不发,越发的心寒,一声声哭唤着王夫人。
林芷萱却冷笑着站在王夫人身后,看着煞气全无的陈氏道:“姐姐既然想回去就不必费二遍事了。恰巧姐姐多预备的那以防不时之需的三辆马车也能用上了,不如就一辆给你,一辆给柳香,剩下的一辆装面水轩的箱龛行李如何?”
陈氏一听林芷萱的话,刹那间面如缟素,才终于知道王夫人为何不救她了,王夫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安排林雅萱母女两个进京的事了。
“太太……太太……”陈氏连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脸的惶恐无助,不知道该认罪求宽恕,还是该一味否认。
只瞧着林嘉宏已经写好了休书拿了过来,陈氏一下子昏了过去,只是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林嘉宏尤不解气,上前踢了陈氏两脚,要将她踢醒起来签字画押。
王夫人这才喝了他一声:“行了!喝了点黄汤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还在这儿呢,瞧瞧这一屋子乌烟瘴气的闹得我头疼!给我回毕春堂去!”
林嘉宏正是被陈氏激起了火气,连王夫人也敢顶撞,只道:“娘!今儿您也不用做这个和事老,也不用拦我,她做了什么事我比您清楚,我这是在给咱们林家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给我闭嘴!”王夫人眼看就要动怒。
林芷萱急忙上前去拦着了林嘉宏,道:“哥!你和嫂子吵就吵吧,怎得还顶撞起娘来了。你难不成真的要闹一晚上,你受得了,娘怎得受得了?娘前些日子才让这些不懂事的气得中了暑,才刚好些,你难不成真的要气死娘才甘心吗?赶紧喝了醒酒汤找个地儿睡觉去,等你清醒了再来和娘说话。”
林嘉宏听了林芷萱的话,依旧骂着嘟哝了几声,可气焰却熄了大半,林芷萱让绿鹂紫鸢拉扯着他赶紧先往毕春堂去了。
林芷萱吩咐着面水轩的丫鬟去给林嘉宏熬醒酒汤,看着满地狼藉才对王夫人道:“这儿看来是住不了了,不如娘带了二哥哥先回毕春堂住一晚,我将二嫂带回杏林居去。”
王夫人道:“都带回毕春堂去,我那里还装得下他们两个,别去闹你。”
说着王夫人又让婆子抬了陈氏。还留了画眉安排着人把面水轩收拾干净了,却无人去管地上的柳香。
王夫人嘱咐了林芷萱早些回去睡,这儿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林芷萱恭声应着送了王夫人,王夫人才走,林芷萱便瞧见一个丫鬟的身影从假山丛里闪了过去,往西院那边跑了。
秋菊也看见了,对林芷萱附耳道:“像是四姑娘身边的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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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菊也看见了,对林芷萱附耳道:“像是四姑娘屋里的鹦哥。”
林芷萱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只带着秋菊和顾妈妈回了杏林居。
一进门,竟然发现夏兰在屋里等着林芷萱,已经洗了脸,收拾好了情绪。
见林芷萱进来,急忙上前给林芷萱磕了个头。
林芷萱扶了她起来,道:“快起来,好了,如今也算报了仇,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进了京,就谁都不许提了。”
林芷萱这话是在对夏兰说,更是对秋菊和顾妈妈几个要跟着一同进京的说。
夏兰和秋菊、顾妈妈三人都是点头应着。
林芷萱道:“天色不早了,都早些睡吧。”
秋菊道:“只怕今夜,府里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了,姑娘还让我们去睡。”
林芷萱笑着道:“既然,我让她们都睡不着了,我自己自然该睡个好觉了。”
秋菊道:“那太太那边您不管了?还有西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笑着一边由秋菊和夏兰服侍着更衣一边道:“娘管家这么多年,自然比我更有分寸。况且如今这一闹,陈氏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娘怎么揉捏了。或是斥责她一顿,收了家里的大权,陈氏日后也只能像以前一样跟在娘身边立规矩。
可是我觉着,最好的法子,还是娘斥责他们夫妻两个一顿,趁着如今陈氏受伤受屈,将她当女儿待,收了她的心。日后家里的琐事依旧由陈氏打理,却真心敬娘,娘安安生生地哄着歆姐儿,含饴弄孙。”
顾妈妈听了也是道:“这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也不知道二奶奶能不能从此转了性子。倒是没想到二爷是个这么厉害的,我瞧着打得倒是不轻。”
林芷萱笑着道:“二哥哥那也就是趁着今夜喝了酒的缘故,再加上看见柳香被打成那样,他是真的动了气,伤了心,才借着酒劲儿闹了起来,你且看着他明儿早晨后悔吧。”
夏兰却道:“柳香,当真在二爷心里那么重?”
林芷萱瞧着她道:“倒不见得是重,只是这些年陈氏再怎么好,也是太过焊妒了,二哥哥多少事情是柳香帮着周全的,二哥哥心里自然是承了她的恩情的。
陈氏再才听了柳香那样的话,她自然是心里气柳香背叛,面子上又觉得自己以前宠柳香宠错了,又觉得挂不住,再加上二哥哥一回来见柳香那样,只知道护着柳香。
连娘在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都说得那样难听了,谁知道我们没去的时候,两个人打成什么样了。一个寸步不让,就是步步相逼了。”
秋菊道:“那西院母女两个,姑娘也不去管他们了吗?”
林芷萱道:“我拔了陈氏,就是断了她们的退路,若他们日后还想再林府里呆下去,少不了要到娘面前负荆请罪去,只要这两人出不了林府进不了京,就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好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在这儿兴奋什么,你们不累我还累呢。赶紧回去睡吧,明儿还有一整天的功夫给你们看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兰明儿还要回家去,这几天都歇好了,路上辛苦,不比家里,都养好了精神。”
几人都点头应着,林芷萱才道:“顾妈妈给我守夜吧,秋菊回去好生看着春桃,别让她出什么岔子。”
秋菊点头应着去了。
林芷萱这才由顾妈妈服侍着躺下。
这整整一夜,林府仿佛翻天覆地,没有人能睡得着。王夫人呵斥了林嘉宏几句,就让他喝下了醒酒汤睡了,只说明儿清醒了再来和她说话。
而陈氏到了毕春堂就已经醒了,王夫人却没有见她,只把她安排在了西梢间,让彩雀给她上了药,伺候了她一晚上,陈氏想见王夫人,彩雀却通传王夫人的话说:“太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陈氏一夜辗转反侧,夜半还听见林嘉宏在隔壁屋里震天响的鼾声,却由一开始的气怒愤慨,渐渐委屈犹豫,到最后的惊惧害怕,在林府的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她这辈子第一次去想得这么彻底,这么透彻。
次日,林芷萱起晚了,原本到了起床的时辰,顾妈妈来叫过林芷萱,但林芷萱没有应,只说:“不用着急,今儿早晨估计不用去娘那儿请安了,我昨儿睡得晚了,累得很,再歇一会。”
顾妈妈却是哭笑不得:“姑娘将府里交了个天翻地覆,自己倒是在这儿躲起懒来了。”
还是夏兰过来跟林芷萱辞行回家一趟,林芷萱这才由顾妈妈服侍着起了床,才洗漱更衣完,便见绿鹂抱着食盒过来了,果然通传说今儿太太让三姑娘在自己屋里吃了,就不用过去了。
顾妈妈也是诧异,嘟哝道:“三姑娘是怎么知道太太今儿不让过去吃饭的,还真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掩着嘴笑着道:“昨儿二爷喝了酒,太太定然没法断案,自然要等今儿早晨人都醒了才来说话的,那是哥哥嫂子的事,太太怎么会许姑娘看着。”
顾妈妈也是恍然,笑着点了秋菊的头:“你个机灵鬼。”
林芷萱瞧着绿鹂送过来的水晶虾饺和腌黄瓜、片儿川笑着道:“你也别走了,在我这儿一起吃吧。”
绿鹂急忙推辞,林芷萱却道:“我这马上就要走了,其实原本该夏兰亲自给你磕个头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只是我今儿许了她的假回家了。这顿算是我替夏兰请的,我听说还因着这事儿在娘那儿让你受了委屈不是?”
绿鹂听了林芷萱这样的话,也是心口泛酸,只道:“姑娘说哪里的话,我和夏兰也是相交一场,她一时想差了,我怎能不帮一把。”
林芷萱笑着让秋菊服侍绿鹂坐了,一边又去自己的首饰匣子里取了一对翡翠镯子给了绿鹂:“这还是二姐姐嫁进梁家之后,三天回门儿的时候悄悄给我的,是我自己的东西,不在家里的账上。”
绿鹂瞧见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收,只说太贵重。
林芷萱却道:“不仅是为了夏兰,我这么些日子不在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便可写信给我,悄悄让人送了去。也算我在府里留了双眼睛,在京城才能稍微放心些。”
林芷萱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绿鹂自然不能不接了,只再三谢了林芷萱,并表了忠心,会尽心竭力地服侍王夫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与绿鹂落了座,林芷萱才问起了陈氏和林嘉宏如何了。
绿鹂稍微一犹豫,瞧了一眼怀里的镯子,才具实道:“太太早起先训诫了二爷,然后去看了二奶奶,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只是没有带人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和紫鸢在门口守着,听见太太在跟二奶奶说话,一开始言辞激烈,后来渐渐就听不见了,只二奶奶在里头哭,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太太只说家里的琐事依旧交由二奶奶管着,只是账簿暂时放在太太这儿。
后来,太太让二爷来当着我们的面给二奶奶赔了不是,收回了那些什么休妻的话,二爷和二奶奶在太太屋里吃的饭,只见二爷颇为怜惜二奶奶的模样,很是后悔昨儿的酒后胡为,太太只看着他们夫妻和睦略放下了心,只说这页翻过,不许再提,才想起让我来给姑娘送早膳了。”
林芷萱听了微微点头,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现如今是最好的。而林嘉宏自然怜惜陈氏的,一日夫妻百仁恩,他们两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虽然总是争吵,却也不是没有情分。
如今见了陈氏的模样,林嘉宏才悔恨昨儿下手重了,无论柳香如何,陈氏才是他同床共枕的夫妻。
他更悔恨的是,如今陈氏好不容易掌了林家的权,最要紧的就是掌管了银钱一项,这给了他多大的方便,一旦缺钱,便只要跟自己的媳妇讨就好了,如今银钱这一项被王夫人收了去,正是断了林嘉宏的财路,他怎能不懊恼。
林芷萱却觉得这样很好,林家的宝莱阁倒了,又才花了这么写银子休整家里的宅院。地震遭了灾,外头的庄子今年的收成也定然不好。
将这样大一个家交在陈氏和林嘉宏手里,林芷萱总觉得没有握在王夫人手里稳妥。
用过早膳之后,林芷萱让秋菊送了绿鹂回去,一边让秋菊好生盯着西院的动静。自己却让顾妈妈带了些补品药材去了面水轩探望陈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瞧着陈氏委屈可怜的模样,林芷萱倒是再没有丝毫倨傲之态,反而真心垂怜宽慰,又赞陈氏这些年为家里费心劳力,尽心侍奉王夫人,又怪林嘉宏不念旧情,又劝慰陈氏该好生收收性子,婆家比不得母家,也该入乡随俗,将王夫人真心当做生母侍奉,王夫人自然也会善待于她,又说了王夫人的好,说到动情处,引得陈氏又哭了一回。
在面水轩留了好半晌,顾妈妈才陪着林芷萱回去,顾妈妈只叹道:“难为姑娘这番苦心了。”
林芷萱淡淡道:“我毕竟是家里的女儿,日后不知归于何处,她才是我们林家的媳妇,是要服侍娘一辈子的人。便是有怨,她朝着我来无妨,只是不能殃及母亲。”
顾妈妈点头应着,这才道:“我去打听了一下柳香,昨儿虽然也有几个素日与她交好的小丫鬟将她抬进了屋里上了药,只是昨日外伤太重,伤及心脾,又因着天太热,得了炎症,正高烧不退,二爷请了大夫来看了,说即便是救过来,这样的高烧怕是也会烧坏了脑子。”
林芷萱缓缓点头应了,才道:“咱们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顾妈妈回道:“都收拾好了,姑娘放心。”
林芷萱道:“我今儿晚上不住在杏林居,宿在毕春堂吧。”
顾妈妈没有多言,只点头应了。
却不想,林芷萱回了杏林居却发现秋菊并没有回来,只当是西院还没有动静,冬梅见了林芷萱回来,却是眸中大喜,道:“姑娘,秋菊姐姐适才回来说瞧见大太太去了毕春堂。”
林芷萱道:“什么时候的事?林雅萱呢?”
冬梅道:“好半天了,我听秋菊姐姐说四姑娘没有去,只大太太一个人去了毕春堂。秋菊姐姐原本要等着跟姑娘说呢,可是左等姑娘不来右等姑娘不来,秋菊姐姐就吩咐了我在这里等着姑娘,自己先去了毕春堂盯着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点了头道:“也快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咱们先过去吧。”
顾妈妈和冬梅陪着林芷萱往毕春堂去了,到了毕春堂,却见一屋子的丫鬟都等在外头,毕春堂关着门,就连紫鸢都守在门口。
林芷萱拧了眉头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紫鸢拦了林芷萱低声道:“大太太过来了,正和太太在里头说话呢。太太说了不让人进,要不我给姑娘通报一声?”
林芷萱听了紫鸢的话拧起了眉头,道:“也好。”
紫鸢应着,正要去敲门,却见毕春堂的房门打开了,绿鹂在里头,正出来叫紫鸢和画眉几个进去伺候。
想来里头的事是谈完了,只是怎么这样的事情紫鸢在外头守着,而绿鹂竟然能在里头。
林芷萱拦了紫鸢道:“先别说我来了。”
紫鸢听了林芷萱的话也是明白了什么,只点头应着进去了,林芷萱瞧了绿鹂一眼,便去了耳房,绿鹂跟上,一直守在这里的秋菊也跟了上去。
顾妈妈遣了茶水间的人,只留了绿鹂和秋菊两个,问:“你怎么在里头?大太太和太太说了什么?”
“原本太太是在里头跟我说话,大太太忽然来了,太太就只留了我在里头侍候,大太太让太太遣了人……”绿鹂压低声音道,“给太太跪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林芷萱也是吓了一跳,孀嫂跪弟媳?刘夫人也真能干的出来!
绿鹂四下瞅了瞅人,也是慌张道:“姑娘小声点,我也是吓了一跳,大太太认了求二奶奶一事是一时糊涂,直接就来求太太宽恕,又可怜兮兮地说了一番西北悲惨的身世,她带着四姑娘如何清苦,多么不易,只求四姑娘有个好归宿。
大太太还给太太磕了头,说只要能让四姑娘跟着姑娘进京,她愿意跟着大爷住到乡下的庄子里去。
这一手可怜牌打得,太太都没了主意,尤其是说到这做母亲心疼女儿的心思,太太也是跟着红了眼眶,就应了。”
林芷萱也是拧着眉叹了一声,王夫人最是吃软不吃硬,若是刘夫人跟以前一样一味用强王夫人定然不会容她,可是这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却足够打在王夫人心上。
而既然应了,要再想反悔就难了。
“只林雅萱一个人去?”林芷萱问。
绿鹂点头应着:“是,太太只许了四姑娘一个人跟着姑娘过去,只是也没有让大太太去乡下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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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太让大太太起来之后,遣我出来换了一趟茶,顺带着给大太太备水擦擦脸,我来来回回几趟,就不知道大太太和太太说了什么了,等我回去,大太太已经收拾好了,只又与太太闲话家常了一番,这才开了门。”
林芷萱听着绿鹂说完了这一番经过,这才进了毕春堂,刘夫人却已经走了,王夫人独自坐在毕春堂里,想着适才刘夫人和自己与绿鹂还没有问完的话。
“这镯子是三姑娘给我的,只说从此远去京城,十分的惦念太太,让我千万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太太,若是家里有事,要第一个写信去京城告诉她。”
“三姑娘怕是要来用午膳了,我就先回去了,三姑娘如今厌弃极了我们母女两个,可不敢再在三姑娘面前,惹三姑娘厌烦了。
如今这府里,三姑娘想让谁活就让谁活,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只看着陈丫头房里昨日闹得那一番,我听说都是三姑娘的主意。
我们才来杭州的时候,阿芷才这么高,和我们家阿雅玩得最好,如今也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想来是灵隐寺的大师法力高,开了灵窍吧,竟似变了一个人。”
王夫人如今乍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林芷萱,也是吓了一跳。
林芷萱原本进来就见王夫人魂不守舍,叫了好几声王夫人不答应,如今瞧着自己又是这样一幅惊慌害怕的神情,也让林芷萱心中一寒,不知道刘夫人与王夫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林芷萱要来服侍王夫人吃饭,王夫人心中却在想着:这世上当真有什么狐鬼妖仙,能让人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吗?
林芷萱一边扶着王夫人一边道:“娘,大太太和您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还要关着门?”
王夫人听了林芷萱说话,竟有几分惊魂未定地道:“没什么。”
便不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用过午膳,林芷萱原本说要留在毕春堂,陪着王夫人直到明天从杭州进京。
王夫人却说她着实累了,让林芷萱自己回去歇息。
林芷萱不知王夫人心结在何处,却只觉得心中冰寒彻骨。
西院里头,刘夫人回去也正和林雅萱交代着这一去的艰险:“这一去,一定要好生瞧着三丫头的眼色行事,若没有十成的把握,切莫轻狂。
我如今虽然三言两语挑得太太暂且不听了三丫头的言语,却也不过保你能上路而已,去了京城,就都靠你自己了。若非无奈,不要与你三姐姐起冲突,能与她像从前那般姐妹相待最好。
你只瞧着她这两日闹得这一番,她不过三两句话,林府的后宅就翻天覆地,着实可怕。”
林雅萱虽然心中不服,却还是应着刘夫人点了点头。
刘夫人瞧着林雅萱不情不愿的模样,也怕她太过率性而为,惹出什么乱子来,别说许个好人家,再将她自己也赔进去,便又劝了她好半天。
次日,王夫人和刘夫人并一家的丫鬟去二门送林芷萱和林雅萱、林嘉宏启程。
林芷萱握着王夫人的手,含泪盈盈行了一礼:“娘,阿芷走了。”
王夫人瞧着林芷萱娇小瘦弱的身影在秋菊一个掀帘撂帘的刹那中没入马车,才觉得心中一空,昨日所思所想恍然如梦,她是疯了才会怀疑她的阿芷,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夫人瞧着马车一辆辆地驶离林府,那感觉仿佛生离死别,忍不住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像是要去追,又像是要去留。
秋菊也觉着林芷萱那日从王夫人处回来,倒是变得心事重重,也越发沉默寡言了些许,便一个劲儿地在马车上憧憬着京城的繁华,想引林芷萱说笑。
林芷萱却只静静的听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杭州小贩叫卖之声,那感觉,仿佛前世嫁入京城。
“……我也没见过,只听说京城还有驴打滚,有冰糖葫芦,他们听的戏也跟我们的不一样,还有各式各样好看的衣裳,比我们小小的杭州好百倍不止呢……”
听着秋菊在一旁逗着冬梅说着话,林芷萱却忽然幽幽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世上,哪里还有比杭州更好的地方?”
她多想,如今下去叫住林嘉宏,就打道回府,就不去了,不走了。
秋菊听着林芷萱那样沧桑没落的言语,与冬梅两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忍不住心疼。
林嘉宏领着林芷萱一路从杭州取道湖州,经常州,去往扬州,过了蚌埠,在淮北宿了一宿,没有进山东,而是取道商丘,经开封,去了安阳。
路上车马虽慢,却没想到从未出过远门的夏兰竟然开始晕起马车来,成日里呕吐不止,倒是比春桃还要虚弱,春桃身孕还不足三月,也是受不了这舟车劳顿之苦,一行人便因着有雨,在邢台歇了一整天,次日才往石家庄走。
这样或因着刮风下雨,或因着道路不畅,或因这身上有疾,走走停停,将近二十天,林嘉宏瞧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上那些娇弱女子,哪个都受不了车马快行,今儿无论如何也进不了保定府了。
只得下令不必再赶路,就近在曲阳县的官驿先歇一晚,明儿再赶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嘉宏和闫四好容易找到官驿,安排着丫鬟们给姑娘们带上围帽,下车进驿馆,又安排小厮帮着婆子们装卸箱龛。
林嘉宏瞧着一个个病病殃殃的人,这才觉出带着女人出门当真是一件难事来。
曲阳县随不比杭州、保定繁华,但是,却也是个富足的名县,至少县中接待官宦亲眷的官驿就很是清雅。
如今因着地震灾荒,官宦之家也少有女眷往来,便是经过也大多会留宿保定,或是当地的地方官员接待,驿馆里住的人倒不是太多。
林嘉宏并不吝惜银子,给林芷萱和林雅萱各要两间最好的雅院,因独立成院,跟着的婆子丫鬟也能住进去,门口有小厮守着,倒很是清净,也便于舟车劳顿的姑娘们安心休养。
林嘉宏嘱咐了林芷萱和林雅萱一番,才让各自的婆子领着她们去了。
林芷萱屋里虽然夏兰和春桃身子不适,可好歹林芷萱没什么异样,毕竟如今去京城一路走得比当初去金陵慢得多了。
林芷萱带着围帽,由秋菊扶着进了自己的小院,发现院中铺着石子路,竟然还种着一小片贵妃竹,倒很是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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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嘉宏吩咐了将膳食都送进各房屋里来,秋菊扶着林芷萱先进了内室坐着歇息,然后才去帮着顾妈妈收拾夜里必须要用的箱龛,只留了春桃夏兰在屋里陪着林芷萱坐着。
林芷萱瞧着这屋里桌椅虽然不是名贵木材的,但是衣柜桌椅都难得的一应俱全。
冬梅看着十分的欢喜,一边帮着顾妈妈和秋菊搬着箱龛,一边隔着屏风对林芷萱道:“姑娘,这里哪里像官驿,倒像是个让人长住的地方,我如今看着这里,都不想进京了,要是能在这里多住两天就好了。”
秋菊抱了林芷萱装寝衣的包裹进来放在桌上,才剜了冬梅的小鼻子一下:“你就知道偷懒,如今离了府,越发连规矩都忘了,这样没大没小的。”
冬梅却是佯装颓废地倒在桌上:“秋菊姐姐,我真的累得很嘛,当初去金陵也不过走了四五天,这样一坐二十天的马车,感觉骨头都散了,早知道去京城这么受罪,我就不去了。”
顾妈妈抱进了最后一个防着林芷萱今夜用得着的箱龛,安顿好了外面的小厮只在外院守着,这才进来,正听见冬梅的话,也笑着来打趣:“姑娘且听听,已经有一个打退堂鼓的了,趁着还没进京城,赶紧着人把她送回去。”
冬梅听了,这才赶紧起来,苦着脸对顾妈妈道:“妈妈,您可饶了我吧,您要是这个时候让我再坐二十天的马车回去,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春桃有孕,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夏兰更是晕得站不住坐不住的,冬梅年纪又小,只有顾妈妈和秋菊强撑着,只是顾妈妈年纪毕竟也大了。
林芷萱道:“冬梅,不许只一味耍懒,大家都累,顾妈妈更是年长,快去帮忙收拾着,顾妈妈忙着,你倒坐下了。”
冬梅一听林芷萱发了话,也不敢懈怠,急忙打起精神来去帮顾妈妈和秋菊的忙。
林芷萱这才问顾妈妈道:“你们晚上歇着的地方都安顿好了吗?”
顾妈妈道:“二爷在外头给安排了地方,只是外头都是小厮往来,她们这些丫头不好去,这院里西边还有个小耳房,我适才去看了,里头有两张床,若是挤一挤,睡三四个人倒是不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点了点头道:“那妈妈就先过去吧,我让春桃和夏兰住耳房,秋菊和夏兰挤一挤,也照看着他们两个,冬梅给我守夜就行。”
顾妈妈却道:“姑娘,这怎么能行,您瞧她们一个个的自顾不暇,哪里照顾得了您,还是我留下守夜吧。”
林芷萱道:“不碍事的,在外头一切从简,这几天晚上都累了你了,你也该歇歇了,明儿晚上你再给我守夜。”
顾妈妈又请了几回,林芷萱不许,顾妈妈这才无奈应着去了。
林芷萱只留了冬梅,让秋菊扶着夏兰和春桃去耳房先歇歇,春桃还好,可是夏兰实在是有气无力,只昏昏地应着由秋菊扶着去了。
屋里这才只剩下冬梅,冬梅正在收拾自己的铺盖卷,晚上好在脚踏旁给林芷萱守夜。
林芷萱却笑着来拉她:“行了,这才下了雨,地上潮得很,你今儿晚上就跟我挤挤。”
冬梅一听双眼放光,可是继而又犹豫说:“还是不要了,秋菊姐姐说我睡相不好,再挤着姑娘。”
林芷萱拉了她到床上坐:“是呀,正是知道你睡相不好,所以只能苦了我了,春桃怀着身孕,夏兰又是那个样子,谁经得起你折腾?”
“姑娘!”冬梅听着林芷萱打趣的言语,也是急得直跺脚。
林芷萱让她坐了,自己才起来,朝着收拾了一半的衣裳器具过去了:“好了,你歇会儿,我来收拾。”
冬梅瞧着林芷萱走了过去,哪里还敢坐着,急忙随在了身后,道:“我帮姑娘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抱起了一叠衣裳,拉开了衣柜的门。
冬梅站在林芷萱身后,也抱着一包袱衣裳还满脸带着笑,也朝衣柜瞥了一眼……
“啊!”
冬梅一声惊叫划破长空,吓得面色惨白,花容失色,手里的包袱也掉到了脚下。
只见那衣柜里如今竟然正藏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显然才经过了一场血战。
那人见柜门被打开,竟然以迅雷之势跃了出来,一手掐住了林芷萱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林芷萱的嘴,从身后反抱住了她。
冬梅吓得抖着唇,指着衣柜里那个人大声叫喊着:“姑娘!姑娘!”
那人厉喝了冬梅一句:“闭嘴!否则我杀了她。”
冬梅吓得即刻闭了嘴,林芷萱双目圆整,心如擂鼓。
外头的小厮,和才在二房安顿下的秋菊等人,都是听见了冬梅的尖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小厮不敢入内,只隔着门问着:“姑娘,出什么事了?”
那人在林芷萱耳边道:“想活命就让他们走!”
林芷萱轻轻点了下头,看着他示意她将捂着她的嘴的手拿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感觉得出来,虽然他强撑着,可是虚弱得很,气息急促,却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只是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
冬梅吓得就要喊出来,林芷萱却对着门外稳声道:“没事,冬梅看见两只蛾子,就一惊一乍的,不碍事,你们且去吧。”
秋菊因着外面的小厮在,也不能开门,故而也只隔着门道:“要不要我进去,给姑娘打死那蛾子?”
林芷萱只觉得握着自己脖子的手又是一紧,他手上还带着血,黏黏腻腻,又滚烫如火,却像原来一样坚不可摧。
林芷萱稳了稳气息才道:“不用,不碍事的,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你且回去歇息吧,有事我自会唤你。”
“是。”秋菊也跟着小厮应着,退了下去。
冬梅吓得站在那里,浑身僵得连动都不敢动,却抖成了筛子,嘴剧烈地抖着,却不敢说话,眸子里含满了惊惧的眼泪,却不敢落下来。只直直地看着那个衣袍上满是血迹的男人掐着林芷萱的脖子。
外头的人一走,林芷萱却感觉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微微松了一下,身后僵硬的人也仿佛松了一口气。
林芷萱的嘴唇此刻也有点抖,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平和一些:“王爷,您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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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冬梅听了林芷萱的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劫持了林芷萱的男人。他身材颀长,虽然衣衫上满是血迹却看不出狼狈,反而涌出一股刚硬嗜血的气势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爷?!
林芷萱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一僵,魏明煦这才借着屋内昏黄的烛光,定睛看了那个娇小的女人一眼。
肤白胜雪,眉目如画,薄唇虽然轻轻地抖着,可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摇曳的烛火,却异常地明亮坚定……好眼熟。
林芷萱看着眼前那个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他的发丝有几分凌乱,星眸剑眉,唇角下垂,紧抿着的唇色却有几分苍白。他仿佛从来一尘不染的锦衣长袍,如今沾满了血污,只是却不知道那些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王爷,还记得金陵王家的石林吗?”
魏明煦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诧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缓缓松开了手,却依旧低着声音:“是你?!”
见林芷萱脱困,冬梅才急忙过来,扶住了林芷萱,惶急地唤着:“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
林芷萱喝了冬梅一声:“小声点。”
冬梅这才不敢言语,只紧紧扶着林芷萱。
林芷萱瞧着眼前的魏明煦,却是十分的不安:“王爷,出了什么事?您怎么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沉声道:“你不要怕,只需借我躲一晚。”
林芷萱眉头紧紧皱着,上下打量了魏明煦一番,他身上的血污很新,满身的血腥味,这说明他不是安稳地躲了几天,而是才逃脱不久,那帮追杀他的人,随时可能找到他,追上来。
“不行!”
魏明煦诧异地看了那个小女子一眼,她竟然说不行。
他以为,她足够聪明,不需要自己与她多费唇舌,他以为如果是她,会省了自己很多麻烦。
可是她竟然说:不行!
林芷萱却只仰头与他对视,她知道如今是生死关头。
她甚至比魏明煦更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怕。
前世,如果林芷萱没有猜错的话,魏明煦便是死在这次追杀。
或许就是死在今夜。
林芷萱道:“除非,王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抿着唇,审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女子,她竟然在跟自己谈条件。
林芷萱见他不答话,心中莫名地急了起来:“王爷可有把握他们今晚上找不到这里来?我该怎样藏王爷,我一个小小女子又如何藏得住?若是他们非要进来搜,若是他们搜出了王爷,我是否会被杀人灭口,我们林家,又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魏明煦听着林芷萱连珠炮似的问出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却是惊诧于这小姑娘在片刻间思虑之深,只道:“他们在暗,不敢明出。你是官宦女眷,他们不敢进来。”
林芷萱闻言却道:“王爷的话,我并不以为然。他们连当今堂堂敬亲王都敢杀,已经是破釜沉舟。一击不中,他们必然会更加不择手段,只求把人找出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况且血滴子手里还有皇帝的密谕令牌,他们甚至可以伪装成官兵,肆意搜查,连官府衙门都挡不住……”
“你竟然知道血滴子?”魏明煦打断了林芷萱。
林芷萱身子微微一颤,张了张嘴,却无法向他解释,自己一个远在杭州的微末小吏家的后宅女眷怎么可能知道这样机密的组织。
林芷萱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魏明煦和林芷萱的呼吸都是一紧,二人俱是禁了声,魏明煦一脸警觉地看了林芷萱一眼,林芷萱才终于鼓起勇气朝着门外扬声问:“是谁?”
外头道:“姑娘,晚膳来了,姑娘早些用了膳躺下歇息吧。”
林芷萱听了是秋菊在说话,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可是眸中却闪过万千思绪,忽而她抬头看了魏明煦一眼,眼眸前所未有地坚定:“王爷,今夜你我相遇,皇上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暗杀军功卓著的亲王之事从此与我,与我们林家都再也脱不了干系。我或可救王爷一命,保我们林家暂安,只是,委屈王爷,今夜,您得听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还没回味过来林芷萱说了什么,便听见林芷萱扬声对门外的秋菊道:“秋菊,进来!”
秋菊脸上带着笑意提着食盒推门而入,却不想一进门脸上的笑刹那间僵住,手里一松食盒就要落地,林芷萱却喝了一句:“给我拿住了!”
秋菊硬生生地握住了食盒,直愣愣地瞪着林芷萱和她身后的魏明煦。
林芷萱这才让冬梅赶紧去关门。
林芷萱并没有跟秋菊解释什么,只是对她道:“咱们车上可有药匣子?”
秋菊瞧了这幅场景也是脑袋发蒙,见问却只讷讷答道:“带了,顾妈妈把府里能带的东西都带了。只是那个箱笼在马车上,没有取下来。”
林芷萱道:“你去找顾妈妈,跟她说我要沐浴,去马车上取沐浴的香露来,要芦烟上次送我的那瓶极香的玫瑰露,还有那些花瓣在哪里?芦烟上次在玫瑰圃摘的那些,顺带着将药匣子取来,多带些治外伤内伤的药丸。让小厮从驿馆里取了浴桶来,还有烧水,多烧些水。”
秋菊看着一身是血的魏明煦十分的不安,只又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姑娘……”
林芷萱这才想起了什么道:“还有,将我预备着给京里二姐姐和二姐夫送礼的衣裳拿过来一件。最最要紧的,不要惊动旁人,尤其是林雅萱,二哥哥也不行,听到没有!快去!”
秋菊心跳得极快,犹豫了好半晌,只看着林芷萱凝重的神色,便知道林芷萱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可是林芷萱的脖子上还有被掐过的血痕,秋菊这才明白了适才冬梅叫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如今那个男人站在林芷萱身后两步远处,看着着实威胁不了林芷萱,难道三姑娘不是在给她示警,暗示她出去叫人来,真的是在安排她做事吗?
林芷萱瞧着秋菊眼眸转的飞快的模样,生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只得上前,握紧了她的手:“秋菊,别胡思乱想,只听我的!快去!”
秋菊瞧了一眼眼前的林芷萱,又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魏明煦,才终于对着林芷萱重重的点了下头。放下了食盒,转身去了。
林芷萱这才吩咐冬梅:“冬梅,你去取了湿布,将地上和柜子里的血迹擦干净了,再用干布擦一遍擦干。”
冬梅虽然怕,却还是应着林芷萱的话去做了。
林芷萱低眸沉思了片刻,觉得并无不妥才缓缓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魏明煦正凝眸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芷萱瞧着站在摇曳的灯影里的他,却站直了身子,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王爷勿怪,有些主意,男人想不来的,女人才能想;有些事情,男人办不到的,女人却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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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瞧着站在摇曳的灯影里的他,却站直了身子,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王爷勿怪,有些主意,男人想不来的,女人才能想;有些事情,男人办不到的,女人却能办。”
魏明煦听了林芷萱这样的话,却是眼眸微凝,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谁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男人的用武之地在战场,女人的战场却在后宫。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母后帮不了你。可有些事情,只能母后来做,你也帮不了我。快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过。拦住你哥哥,护住你弟弟,无论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许再偷偷进宫!”
那是……二十年前了吧。
他才十二岁。
仅仅十二岁。
他才懂事,才要展露他的才华,才要施展他的拳脚,才刚刚得到父皇的宠爱,封了贝勒,分府别居炙手可热。如果……如果能再给他几年,让他再长大些,哪怕等到他成年,等到他能上战场,再立下几件战功,等到他能结交更多的权臣,在朝中站稳脚跟……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先皇骤然暴毙,太后被软禁中宫,被逼给先皇殉葬,左家为保太后,甘愿投诚交出兵权,他们兄弟三人注定沦为刀俎鱼肉。
改朝换代,风云变色,那场天地之争,却与他们无关。
那是些,多么难熬的岁月啊。
林芷萱瞧着一言不发的魏明煦,却当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上前打开了食盒,瞧着里头的饭菜还算清淡可口,便对魏明煦道:“王爷不如先吃点东西吧,等她们拿了药匣子和衣裳来,再给王爷上药更衣。”
魏明煦瞧着那小姑娘一叠一叠地取出食盒里的饭菜,又给他摆了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方才还说,今天晚上,自己要听她的。
呵,多少年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了。
“好。”魏明煦走到了桌前,接过了林芷萱双手递过来的筷子。
林芷萱瞧着冬梅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擦着柜子,自己便在魏明煦旁边坐了,也取了一副碗筷,吃起饭来。
这几日在马车上,她很少有胃口吃东西,也是身子不适,却也饥肠辘辘,更何况今天天已经这么晚了。她需要吃点东西,否则,今夜她怕自己撑不过去。
况且,即便是她终究护不住他,要陪他共赴黄泉,那也要做个饱死鬼吧。
冬梅一边擦着柜子,一边不停地拿余光打量着那个身上带血的男人,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感觉到,是发生了大事了,天大的事,危在旦夕,很多人的生死可能就在一刹那之间。
可是那两个人,是怎么就坐在一桌,那样斯文优雅地闷头吃起饭来。
秋菊离了林芷萱处就匆匆去了顾妈妈的住处,顾妈妈住的地方也不过是官驿里寻常安排给下人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一人一间,顾妈妈正和跟着林雅萱的邱妈妈住在一起。
秋菊敲了门,当着邱妈妈的面也不好说话,只撤了个谎对顾妈妈道:“妈妈,这几日车马劳顿,我瞅着冬梅懒得很,倒是不放心今夜她来给姑娘守夜,不如还是劳累了妈妈,依旧由您去给三姑娘守夜吧。”
顾妈妈自然愿意,她才不想和邱妈妈同在一个屋檐下,邱妈妈见状却笑着道:“顾妈妈不是才说三姑娘劝了你歇息,怎么又叫着去了?”
顾妈妈闻言却只笑着道:“三姑娘从小是我照看大的,想必适才是可怜我,想让我歇了,可是那些小丫头耍滑头躲懒也是有的,自然还是要我去照看着才好,毕竟走了这么些天了,三姑娘也是倦得很,那些小丫头哪里照看的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着便和秋菊出了门。
出了门,秋菊一边拉着顾妈妈往马车的方向去了,路上才压低声音将林芷萱吩咐的话一一与顾妈妈说了。
邱妈妈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见她们两个走了,才随意地在窗边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却诧异地发现顾妈妈和秋菊两个正窃窃私语地说着话,走的方向也不是林芷萱的住处。
从杭州离开之前,刘夫人再三嘱咐了她,要好生看着林芷萱都在做什么,好生护着林雅萱。这主仆两个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该去跟林雅萱说一声。
顾妈妈和秋菊哪里知道这个,顾妈妈只听了秋菊的话十分的诧异道:“在这里沐浴?这儿虽然清净,可是毕竟不是在家里。”
秋菊到现在都还没有从适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只拉着顾妈妈道:“这事儿怕是比在外头沐浴更大。妈妈,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我已经吩咐驿馆的伙计了,一会儿他们将水搬到门口,我和你两个搬进屋里去。进了姑娘屋里之后,无论您看到什么,都不许失态。”
顾妈妈被秋菊这样一说,也是吓了一跳:“丫头,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秋菊一脸的失魂落魄,似是在劝顾妈妈,又似在自言自语:“妈妈可还记得大半年前,我跟妈妈一起,冒着府里的规矩,给二姑奶奶送了一回水,当时妈妈就劝我,可是我没有听,我信了三姑娘,跟了三姑娘,如今看来,我当初赌的那一把,是赌赢了。
现在,或许三姑娘在做一件跟当初的我一样的事情吧。
那个人……那个人是……敬亲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
但是秋菊却记得,却想起来了,当初在金陵王家,林芷萱去四房请大夫的时候,曾经见过魏明煦一次。
还有在三房的荷花池,魏明煦曾经帮林芷萱抓住了玉哥儿,自己还跟林芷萱一起跪过他,林芷萱当时说,谢他的“救命之恩”。
后来,林芷萱还给一位王爷写过信,还让自己亲自送去。
除了他,秋菊想不到林芷萱还认识哪个王爷。
虽然秋菊不知道林芷萱和魏明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样认识的,但是,他们一定认识不假。
而刚刚那个人,虽然他衣裳上沾了血污,可是他颀长的身材,英俊的容颜,还有迫人的气势秋菊记得,定然是他。
秋菊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三姑娘要帮这位敬亲王,自己要听三姑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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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顾妈妈和秋菊按着林芷萱的吩咐先抱着衣裳药匣子还有林芷萱要的那些琐碎的东西回来,顾妈妈一进门瞧见一个男人正和林芷萱一桌吃饭也是吓了一跳。
好在秋菊进来之前再三叮嘱过她,顾妈妈只是吓了一跳,却没有喊叫。
林芷萱放下了碗筷,只让冬梅和秋菊赶紧将东西放下。
冬梅已经将屋里的血迹都擦干净了,又用干抹布擦干了,魏明煦瞥了一眼冬梅擦过的地方,却出声道:“将屋里的桌椅都擦一遍。”
“啊?”冬梅一愣,似是没有听明白,只看向林芷萱。
林芷萱也是一愣,继而看向冬梅擦过的地方,锃光瓦亮,可是曲阳的官驿少有人来,桌椅柜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浮尘,擦过的地方与没擦过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若都擦了,可以说是林芷萱极爱干净,总比那样突兀的一团团的好。
“擦。”林芷萱朝着冬梅说了一句。
冬梅这才哭丧着脸,赶紧又动手擦了起来。
秋菊和顾妈妈将东西放好了,魏明煦也放下了碗筷。
秋菊问了林芷萱一句:“姑娘要给王爷上药更衣吗?”
魏明煦不禁瞥了秋菊一眼,倒是一点也记不起来,只是想来也是当初金陵跟在这个小丫头身边的,倒是这个小丫头身边的人也如此的机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听了秋菊的话,却是静默了片刻,只先让她们把碗筷收拾了。
林芷萱这才坐在了桌边,问魏明煦:“王爷可有把握他们今夜找不到这里来?”
魏明煦凝视了林芷萱半晌,道:“没有。”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魏明煦才道:“我护着柘怀逃脱之后,便折了回来。”
柘怀。
林芷萱记得是那个在魏明煦营帐外冒冒失失闯进去给自己传话的卫兵,还给自己送来了马车,与魏秦岱相谈甚欢。
他是魏明煦亲哥哥的儿子,魏明煦的亲侄子。
林芷萱自然知道魏明煦护他之心,可是:“血滴子行事滴水不漏,他也未必逃得掉。”
魏明煦却道:“七成胜算。”
林芷萱不解地瞪大眼睛瞧着魏明煦。那样子很像他身边求知好问的小幕僚。
魏明煦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道:“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我在城中,他们必然会保留大部分的人力在城中搜寻我,不会分散太多的力气去追杀拥有一匹快马的柘怀,况且柘怀身上的功夫也不弱。”
林芷萱道:“可是,他们难道不怕柘怀进京去搬救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道:“从曲阳进京要三天,来回要六天,与其花那么大的力气去阻截追杀一个孩子,倒不如在六天之内全力击杀我。毕竟,只要我死了,无论柘怀,还是别的什么谁,都不重要了。他们可以编出天衣无缝的理由来堵住所有人的嘴。”
林芷萱听了魏明煦的话却觉得心下凄凉。
是啊,有的时候,都未必需要天衣无缝,像病死这样随便扯一个牵强的理由,便没有人再敢说话。皇帝说他是病死,他便是病死的。一个人再有权势威望,也只在他活着的时候。
等人死了,忠贞之士逃不脱一死,不想死的人,总要挣扎着活。
邱妈妈见顾妈妈和秋菊走了之后便去了林雅萱的院子,不过和林芷萱的住处隔了一堵墙,邱妈妈去与林雅萱说了林芷萱叫顾妈妈回去伺候的话。
疲惫不堪的林雅萱才躺在床上要歇了,便被邱妈妈吵醒,正是觉得邱妈妈十分而多事:“她爱叫谁回去伺候就叫谁回去伺候,你也太多疑了!”
说着便因着疲惫对邱妈妈发了好一通脾气。
可话还没说完,外头的小厮竟然隔着门来回禀:“四姑娘,驿馆的伙计送了沐浴的浴桶和热水来了。”
邱妈妈和林雅萱都是一惊,面面相觑。
邱妈妈问:“姑娘要沐浴?”
“没有啊。”林雅萱拧眉想了片刻才对着外头的小厮问,“是谁让送来的?”
那小厮也只具实回道:“驿馆的伙计说是姑娘的丫鬟去嘱咐的要烧水沐浴,还要多烧热水,尽快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邱妈妈道:“是林芷萱那边要的。”
邱妈妈这才恍然,点头道:“想来适才他们主仆鬼鬼祟祟的是说这个。”
林雅萱冷笑着道:“她倒真会享受,这么说着我身上也不舒坦了起来,这些日子一直在路上,也没有好生的沐浴更衣,身上都黏糊糊的,你让他们把水留下吧。”
邱妈妈却道:“那三姑娘那边?”
林雅萱道:“让他们再去烧不就得了,既然已经送到了我这里来,难道还有送回去的道理?”
邱妈妈觉得也是,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吩咐了外头将水留下了,再让伙计烧些水,送到林芷萱房里。
林芷萱正在和魏明煦说着话:“这里毕竟是官驿,虽然只是个县,但也是富县,来往难免有达官显贵,他们便是要来搜,定然也不会太晚,深更半夜将人吵起来,定然是要趁着方便的时候。”
林芷萱瞧着外面的天色,若是再过半个时辰不来,想来今天就不回来了。
“秋菊,我让烧的热水怎么还没来?”
秋菊收拾好了碗筷,正要送出去,一边道:“姑娘,我再去催催。”
林芷萱点头应着,让她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屋里的桌椅顾妈妈和冬梅都已经擦了一遍,只是草草擦的,也没有擦干,这是林芷萱吩咐的。
魏明煦瞧着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小姑娘,却忍不住又问了她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血滴子的?”
“啊?”林芷萱见问一愣,“我……我听说的。”
魏明煦问道:“听谁说?”
林芷萱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却见秋菊急冲冲的冲了进来,面色煞白:“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外头来了一队官兵,说要搜查杀人潜逃的钦犯!”
顾妈妈和冬梅看着屋里端坐的这个“杀人潜逃的钦犯”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林芷萱也急了,只问:“我要的浴桶和水呢?”
秋菊道:“伙计说刚才已经派人送来了,只是伙计匆匆记错了地方,送到了四姑娘房里去了,四姑娘竟然让人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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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豁然起身,对顾妈妈和秋菊道:“带上小厮,去给我抢回来。”
顾妈妈和秋菊不敢丝毫怠慢,赶紧小跑着去了。
林芷萱才又对冬梅道:“撤开桌子,架起屏风,把药匣子和男人的衣裳藏到箱底。把适才擦了血迹的水都倒到外面墙根去。”
林芷萱说着,便径自去翻出了花瓣和玫瑰露。
心里却一直在急着顾妈妈和秋菊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林雅萱不还?
林芷萱正焦急着,却忽然看见魏明煦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块手帕,示意她擦干净脖子上的血迹。
他的神情凝重却泰然,一如当初在万千巨石相继倾压而下的石林中一样。
林芷萱胡乱擦着,却因看不见总擦不干净。魏明煦拧眉瞧着,终究将那帕子取了回去,亲手擦干净了她脖子上的血迹:“别怕,不要乱了阵脚,他们不会那么快过来。想来你家里也不会许你一个女子单独出门,定有随行的管家或是兄长陪你,他们要进你的房,总要遭受一番阻拦,其他亲贵家的女眷如是。”
林芷萱听着他沉稳厚重的声音,心也是渐渐定了下来,对魏明煦点了点头。
魏明煦瞧着那个明明很怕,却佯装镇定的小丫头,唇角莫名地勾起一抹笑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成,就是天要亡我,与你无关。你只说受我威胁,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林芷萱听着魏明煦的话,却是终于定下了心思:“我去看看水为什么还没有来。”
说着,林芷萱便大步出了门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头已经闹出了动静,到处乱糟糟的,林芷萱没有戴围帽便闯进了林雅萱的小院,瞧着浴桶和水还在门口,林雅萱还没来得及搬进去。
只是林雅萱屋里的婆子丫鬟两人一伙已经拦住了秋菊和顾妈妈,吵嚷了起来。
小厮都低着头。
林芷萱听着外头搜查的动静越来越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扬手给了正看着好戏洋洋得意的林雅萱一巴掌。
林雅萱被打得倒在地上,也是被打懵了头,在场而丫鬟婆子也都是傻了眼。
林芷萱对秋菊和顾妈妈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快搬!”
秋菊和顾妈妈不敢再带个,脚上小厮手脚麻利地将水搬到了林芷萱院里。
林雅萱坐在地上这才回过神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林芷萱道:“你怎么敢……”
林芷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什么不敢?!林雅萱,别忘了这京城你是怎么来的!”
林芷萱这才扫了林雅萱屋里的下人们一眼:“都给我安分点!”
一院子的人低头垂手不敢作声,林芷萱这才急匆匆地回了自己院子,却不想正瞧见血滴子的人从旁边的院子出来,朝着自己的院子来了。
林芷萱指了个小厮道:“快去叫二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小厮才见了林芷萱给了林雅萱一个嘴巴子,正是惊惧的时候,也不敢犹豫,急忙跑着去了。
林芷萱进了屋,却见到屋里一切就绪,水已经进了浴桶,浴桶里洒满了花瓣,还有一条素纱,随意地盖在了浴桶上,却只盖住了小半边。一开门满屋子的玫瑰露的香味,压过了魏明煦身上的血腥味。
秋菊已经捧着斗篷和围帽等着林芷萱了:“都是王爷吩咐的,姑娘快披上斗篷和围帽吧。”
林芷萱一边由秋菊服侍着更衣,一边问:“王爷呢?”
秋菊道:“已经在浴桶中了。”
林芷萱瞧着那里平静的水波,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与自己这般心意相通。
只凭着自己让丫鬟准备的东西,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眼前此情此景,竟然与自己所想别无二致,甚至比自己安排得更周全些。
林芷萱还没换好衣裳,便听见外头的人闯了进来。
外头的一个小厮在拼命拦着,说姑娘在沐浴,不能进去,却是拦不住的模样。
林芷萱快速吩咐着顾妈妈道:“去拦着,说给我点时间穿好衣裳。”
“是!”
那帮人正要破门而入,顾妈妈已经开了门,挡在了门口,死活不让,嘴里嚷着要保住她们姑娘的清白,血滴子的人亮了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让冬梅拿水胡乱打湿了自己的衣角,一边对秋菊嘱咐着:“一会儿人进来,你大声说我和梁家、李家的关系,在金陵王家那些仗势欺人的丫鬟怎样你就怎样,听见没有。”
“是。”秋菊应着。
外头顾妈妈已经拦不住了,被一脚踢了进来。
林芷萱被秋菊冬梅两个一左一右紧紧护着,站在浴桶旁边。
秋菊急忙照着林芷萱教的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我们姑娘的闺房!我们姑娘的姐姐是杭州梁家的二奶奶!我们家姑娘是刑部尚书李大人家的亲眷,你们是哪里的官兵,你们要是敢对我们家姑娘无礼,刑部尚书李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秋菊的话着实起了一番成效。
进来搜查的人都是愣了片刻。
林芷萱知道,血滴子和梁家是皇帝手里的两张暗牌,一在南、一在北,暗中监控着各方势力。
而李家也是皇帝掌管刑狱的亲信,与梁家和血滴子时常互相配合,一旦梁家和血滴子发现有不轨之臣,若是能明办,便拿到证据送到刑部,交由刑部议处,而只有像魏明煦这种很难办,或者一时半会根本办不掉的,才会出动血滴子暗杀。
秋菊这一番话,交代了林芷萱和梁家还有李家的关系,便是说了与血滴子的人是一家人,血滴子总会给几分面子。不致于闹得最后见不了面,办不了事。
毕竟同属于皇帝,三者之间也是有些此消彼长的争夺在的,哪里就会有真的一团和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林芷萱的算计。
可是当林芷萱隔着围帽真的看到了领着一行人进来搜查的那个人的脸时,林芷萱的身子也是忍不住地抖了起来。
白面!
无须!
梁靖义!
暗杀魏明煦这样的事情,定然不会交给血滴子底下的无名小卒去干,定然是掌管着血滴子的首领亲自出马的。
血滴子,竟然一直在梁家梁靖义手中!
梁家,加上李家,竟然就是天下最锋利的一把钢刀,比王家王景生都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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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梁靖义领的血滴子直接隶属于皇帝,原本就肆无忌惮,这些会在曲阳歇脚的官宦人家他原本就不放在眼里,横冲直撞,一味求快。
便是满嘴里嚷着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他们又不是曲阳的官差,到时候这些官宦人家找过来,他们早已经回京复命消失无踪,这桩糊涂官司,就交由曲阳县令去背吧。谁让魏明煦哪里都不去,偏偏来了曲阳呢。
可是梁靖义听了秋菊的话,却是顿住了脚,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自家人。
眼前这位姑娘,也算得上是他弟弟的小姨子,梁靖义也知道梁靖知已经成婚,夫妻恩爱,自己这位弟妹还怀了孕,想来是因着这个原因,才接了自己妹妹进京去陪着的吧。
梁靖义示意自己手下的人都不要动,自己扫了屋子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才将眸光定在了眼前披着斗篷带着围帽的林芷萱身上。
林芷萱的身子抖得很厉害。
梁靖义竟然是血滴子的总管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太大,她只觉得前世的很多事情,刹那间变得扑朔迷离。
前世,她知道的血滴子的总管,明明是李奇。
只是现在李奇年纪尚幼,不可能就有能力掌管整个血滴子,但是林芷萱更加想不到这个人会是梁靖义。
不仅自己不知道,就连谢文佳和老夫人都与自己一样一直以为是李奇。
可谢文佳是皇后啊,血滴子忠于皇室,小皇帝才六岁,血滴子自然是握在谢文佳手里的。
可是前世谢文佳竟然都不知道血滴子的真正总管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只能说明血滴子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臣服于她。
前世,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林芷萱甚至都不知道的人,掌握着血滴子,甚至翻云覆雨。或许,前世那个一点点将侯府推向灭门结局的人,不仅仅是林雅萱。
梁靖义瞧着那个吓得乱颤的小姑娘,也是心中稍安,给林芷萱虚虚行了个礼,才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姑娘了,只是曲阳官驿闯进了杀人凶犯,下官也是为了姑娘们的安全着想才进来搜查,不知道姑娘可有看见歹人?”
林芷萱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惊惧颤抖一些,道:“看见了。”
梁靖义一惊,认真的看着林芷萱道:“在哪儿?”
林芷萱道:“现如今在这屋里站着的,不都是歹人吗?我一定会告诉我的姐姐和姐夫,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梁靖义一愣,别人他倒是丝毫不在乎,可偏偏林芷萱提出了梁靖知,那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也是他们梁家的宗子。
梁靖义是个只能活在阴诡地狱里见不得光的人,可是靖知不一样,他可以成亲生子,光耀门楣。
梁靖义听了林芷萱的话,却只是勾唇一笑,道:“既然姑娘没有看见,那少不得要我替姑娘费心查找一番了。搜!”
梁靖义的手下得了令,一个个翻箱倒柜起来。
秋菊依旧想拦着,在嚷着,梁靖义却只站在原地,抬头仔细查看着屋里的横梁。
并没有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屋子不大,血滴子的人不过片刻就连床底都翻了,过来朝着梁靖义禀报:“没人。”
梁靖义这才低头,看向林芷萱三人,打算说打扰告辞,却忽然看见林芷萱身旁的一个小丫头的眼神总是担忧地朝着一旁的浴桶瞥。
梁靖义拧了眉头,转身看着身后的浴桶:“这屋里好香啊,姑娘要沐浴?”
说着梁靖义拿开了遮住半边浴桶的素纱。
林芷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更担心的却是魏明煦早就撑不住了,任谁能在水底憋气这么久?
秋菊和冬梅看着梁靖义的举动,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秋菊吓得连骂都骂不出口了。
梁靖义一边仔细打量着秋菊和冬梅的神情,越发觉得那水有问题。
正要伸手拨开玫瑰花瓣去瞧……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我妹妹的闺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也不知去了哪里的林嘉宏这才终于闻讯赶来,梁靖义抬头,正见林嘉宏带着闫四和小厮闯了进来,大有将他们这些冒犯林芷萱的歹徒恶揍一顿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义一听这人自称是林芷萱的哥哥,便知道也是他弟媳妇的兄长,虽然血滴子里的人个个来自江湖武功深不可测,自然不怕他们。可是如果林芷萱去了京城将这件事情跟梁靖知一说,梁靖知定然只道是他干的,让他知道自己把他的小舅子打了就不好了。
再看这屋里也没什么异常,自己进来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若是人躲在水里的话,早就淹死了。
梁靖义想着便收回了手,没有再探,反而与林嘉宏抱拳行了一礼,说唐突了,又说为了林芷萱的安全着想。
林嘉宏却不领情,带着人将他轰了出去,他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么猖狂的官兵竟然连官宦家眷的闺房都敢闯,林嘉宏只带着人出去跟梁靖义理论了。
林芷萱瞧着人出了院子,也不管林嘉宏与他们如何,只让秋菊赶紧关上门,扶起了顾妈妈,冬梅趴在门边上看着外头的动静。
林芷萱这才急切地去看魏明煦有没有被淹死,焦急却又压低声音地对着浴桶唤到:“王爷,王爷您没事吧王爷。”
却见魏明煦缓缓从水里站了起来。
林芷萱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竟然喃喃自语道:“王爷果真天赋异禀,竟然能在水里这么长时间。”
魏明煦瞧着那小丫头见到自己安然无恙之后才终于松懈了下来,连她机灵的脑子都不好用了,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给林芷萱看了他手里握着的一截小小的竹子,正是院里的贵妃竹,他让冬梅去折的这样细细的一小节。
林芷萱眸光一亮,这才明白那一条素纱的用意,不过是想遮住他用以换气的竹子。
梁靖义一边似笑非笑地与林嘉宏说着赔罪的话,脚下却丝毫未停地领着他的人闯进了林雅萱的院子,不过两三个人就拦住了林嘉宏一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正因着林芷萱适才打她的那一巴掌而发了疯,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打过她。
忽然看见闯进了院子里的这样一群人,梁靖义待她与待林芷萱一样,行了礼,说了一番客气话便让人搜查。
林雅萱听了梁靖义的话却是顿悟过来,林芷萱是大家闺秀最重规矩,怎么可能在客栈驿馆里沐浴?她刚才更是疯了似的过来抢自己的浴桶和水,她的丫鬟婆子们鬼鬼祟祟神色有异。
林雅萱上前一步对梁靖义道:“我知道凶犯在哪里!凶犯就被林芷萱藏在那个浴桶里!我敢肯定!一定是!”
林嘉宏听了却是吃惊,瞪着连围帽都没有戴的林雅萱:“四妹,你在胡说什么?!”
梁靖义听了林雅萱的话,瞪了林雅萱半晌,忽然想起了适才在林芷萱屋里时那两个丫鬟看着浴桶慌张的神情。
“回去!”梁靖义面色凝重地低喝了一声,血滴子的人即刻随着梁靖义返回了林芷萱的院子。
在门边望着门动静的冬梅瞧着忽然折返回来的人大惊失色:“姑娘!又回来了!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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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仅是血滴子的人,林嘉宏和林雅萱都跟着来了林芷萱的院子,林嘉宏想上前去拦着,一直在叫嚷着,可是血滴子的人护着梁靖义,林嘉宏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拦住他的脚步。
“我三妹妹在沐浴,我告诉你,要是你今天敢进这个门,不管你们是谁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林嘉宏依旧在叫嚣着。
梁靖义却置若罔闻,已经大手推开了房门。
血滴子干的是暗中刺杀的活计,就贵在一个快字。
即便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们这些人都是明日就会消失在天地间的暗人死士,只要林芷萱他们的自己人不声张,就不会有人知道。
梁靖义虽然会给他们一份面子,但是在皇命之前,他定然要先履行皇命。
梁靖义开门,正看见还来不及戴围帽的林芷萱娇嫩精致的容颜,也是微微诧异,却并没有其他,秋菊和冬梅已经眼疾手快地给林芷萱戴上了围帽。
林芷萱还没来得及呵斥他们又要干什么。
梁靖义已经大步上前,看着眼前水已经快要凉掉的浴桶,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剑,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秋菊和冬梅,看着那两个小丫头眼神中的惊慌。
这只是惊慌,还是有别的什么。
梁靖义手中的剑猛地插进了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也是挤了进来,看好戏似得瞧着梁靖义和林芷萱的举动,里头一定有人。
梁靖义的剑插到了水底。
什么都没有?
梁靖义拿着剑在浴桶里搅动了两圈,水里果真什么都没有。
梁靖义拧着眉抬头,豁然看向了林雅萱,眸中是令人心惊胆寒的杀意。
他虽然可以伪善地笑,但是他毕竟是从来做那些阴诡功夫的人。
他和常人不一样,他痛恨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林雅萱被梁靖义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慌张地嚷着:“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林雅萱上前来自己拿手也搅动着浴桶里的水。
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难道你真的是只想沐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的眼神却早已经盯上了挤进来的林雅萱:“你闹够了没有?你不要太过分了!这舟车劳顿二十多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清雅的地方我要沐浴一下,你竟然敢来抢我的浴桶和水,不过是被我夺了回来你竟然如此怀恨在心,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构陷,要害的我身败名裂!若是适才我已经宽衣进了浴桶,是不是你的奸计才得逞了?!”
林芷萱一番话将矛头指向了姐妹之争,梁靖义听了这样的话,才恶狠狠地瞪了林雅萱一眼,借着烛光果然瞧见林雅萱脸上有淡淡的巴掌印,果然是两姐妹适才相争过,梁靖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把我当枪使?”
林雅萱被掐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嘉宏看着也是吓坏了,这才知道这一伙人哪里是什么官差,明明是强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姑娘的闺房都敢闯,还敢假冒官兵?
林嘉宏嚷着要去报官,梁靖义不想耽误了正事,这才看着她是梁家的姻亲的份上,掐着她的脖子往地上一摔,挥袖走人,继续搜查。
林雅萱被摔在地上,刚要挣扎,仰着头却正借着昏黄的烛光看见了横梁上藏着的魏明煦。
林雅萱眸子一亮,林芷萱果然藏了人!她猜的没有错。
林雅萱张嘴要朝着正要离开的梁靖义说话,可是适才被梁靖义掐得太狠,林雅萱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呜呜呀呀地嚎叫。
梁靖义只觉得越发厌恶,果然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带着血滴子的人扬长而去。
林嘉宏进来慰问了林芷萱,林芷萱担心着魏明煦,便只对林嘉宏道了没事,想赶紧劝了林嘉宏和闫四一行小厮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嘉宏犹自想不通这些人是谁,是哪里冒出来的,说要去查,定然让他们好看。
林芷萱也不劝他,反而纵着他赶紧去查,又说闹了大半夜自己累了,要睡了。
林嘉宏这才劝着林芷萱放宽心,好生歇着,他会给她讨回公道的。
林嘉宏要走时才看见了林雅萱,林芷萱道:“我来照顾她吧,哥哥是男子不方便,就让她留在我这里。”
林嘉宏瞅着林雅萱也是厌恶地拧起了眉头,只说辛苦林芷萱了,便去了。
林雅萱依旧在那里咿咿呀呀说不清楚,秋菊和冬梅是知道实情的,也是看出林雅萱看见魏明煦了,生怕跟着林雅萱的邱妈妈和鹦哥发觉,便拦着她们两个,不让她们靠近林雅萱。
林芷萱劝走了林嘉宏,才将邱妈妈和鹦哥也赶了出去。
邱妈妈和鹦哥自然不许,林芷萱却只冷冷道:“若是你们连主仆规矩都不动了,我不介意现在教教你们给你们正正规矩,知道知道该听谁的话。”
邱妈妈和鹦哥瞧着林芷萱的脸色,却是没了脾气,虽然想护着林雅萱,可是林芷萱步步紧逼之下,也只得暂且回去。毕竟无论如何是在外头,林芷萱总不至于杀了林雅萱吧。
两人犹犹豫豫地走了,却不知林芷萱屋内那个已经不能咿咿呀呀的林雅萱还没来得及看清房梁上的人长什么模样,就已经被魏明煦打昏。
秋菊瞧着林雅萱,十分的担忧道:“姑娘,以防万一,不如杀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犹豫不决。
她自然是想杀了她,可是杀了她这条人命谁来背?血滴子的人,梁靖义吗?可是梁靖义知道自己并没有杀林雅萱,他是皇帝近臣,皇帝自然更信他的话。
这样一来林雅萱的死反而会将这件事情引向林家。
刘夫人不会善罢甘休,一旦闹了起来,林家扯上了人命官司。难保不查出今夜林芷萱庇护魏明煦之事来。
皇帝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谁挡着他,坏他的事,就必须死。魏明煦他杀不了,灭一个小小的林家不费吹灰之力。
得不偿失,所以不能杀她。
魏明煦也觉得,此时不杀她的好,毕竟梁靖义看见了林芷萱和林雅萱之间的姊妹之争,一旦林雅萱死在这里,所有的矛头必将直指林芷萱,一个小姑娘惹上杀人的官司,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林芷萱对秋菊道:“你看好她,不许她醒过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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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今夜之危,算是过去了。
林芷萱瞥了一眼地上的林雅萱,才看着身上还滴滴答答滴着水的魏明煦道:“王爷,让顾妈妈和秋菊伺候您上药更衣吧。”
魏明煦点头。
林芷萱让秋菊找出了衣物和药匣子交给顾妈妈和秋菊,自己让冬梅拖了昏迷的林雅萱,退去了屏风后。
顾妈妈自然无碍,可是秋菊毕竟是个姑娘,这伺候上药更衣的事,又是个男人,却是百般犹豫。
毕竟如今过了险时,血滴子的人来查过了,一时半会就不会再回来,众人也是仿佛死里逃生,松了一大口气,冬梅瞧着秋菊的模样,也笑着上来打趣,在她耳边低声道:“就当是伺候姑爷了。”
秋菊听了一惊,也是佯怒着瞪了冬梅一眼:“满口胡沁的小蹄子!”
说着才进去了。
林芷萱还在想着林雅萱的处置之法,倒是没在意那两个丫头咬耳朵说了什么。
只让冬梅取了素纱绑了林雅萱的手,又堵住了她的嘴,总要等她醒了才能跟她理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这当真是个麻烦,贻害无穷啊。
林芷萱嘱咐冬梅看好了林雅萱,一旦她醒了,赶紧告诉她。
冬梅应着。
将近半个时辰,顾妈妈和秋菊才给魏明煦换好了药,只是身上刀伤箭伤颇多,又泡了水,若不尽快医治,怕是会十分棘手。
两人也都是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魏明煦都经历了些什么,只是给他清洗了伤口,上了金疮药,又包扎了起来,还吃了一些清热解毒的丹药。
等林芷萱进来之时,只见他已经换上了自己亲手做的衣裳,只是他身材比梁靖知高挑,倒是看着略短了一些,好在他身材健硕,却并不突兀,穿上衣裳反而显得有几分瘦削,衣裳的肥瘦倒是合适。
他换下来的满是血迹的衣裳林芷萱嘱咐顾妈妈连带着那些带血的纱布都用火烤干了,然后烧了,要烧得一点不剩,烧成黑灰。再将沾染了血迹的水都倒在浴桶里,一同倒在院子里的竹林跟上,今日天阴得很,怕是要下雨,一场雨过后,就什么痕迹都不留了。顾妈妈应着赶紧去了。
此时此刻,林芷萱和魏明煦才终于有功夫坐下来说话。
方才一番上药,魏明煦不禁想起了当初在金陵,便问她:“你脚上的伤可好了?”
林芷萱接过了秋菊奉的茶,先给了魏明煦,才道:“承蒙王爷挂念,已经好了,还要多谢当时王爷相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接了过来,抿了一口茶,淡笑道:“当时,本王也是着实欣赏姑娘机敏,如今一番,也算姑娘报了当时之恩,姑娘日后便不必再介怀了。”
林芷萱听了魏明煦的话,心头却是一紧。
从金陵的事情,自己就早该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伍之人。
适才自己那样的一番算计,让他躲进女子的浴桶之中,她还以为他定然不从,觉得有损颜面,还要费自己好大一番口舌,可是瞧着他方才安排和机变,甚至比自己更缜密,就知道他是个能屈能伸、不拘小节之人。
如今又看似随意地拉出当初金陵的事情来,他救自己,自己救他,要与自己一笔勾销。
只要他回到京城,便再无后患,有了防备的敬亲王,想来皇帝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林家算什么呢?
魏明煦并不想保林家,一则是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的难处,二则是他知道这其中的益处。
方才他也听见了林芷萱和梁家还有李家的关系,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保住魏明煦的竟然是他们两家的人,当今皇帝多疑,他定然不会相信这只是这样一个小女子的筹谋,定然会对李家和梁家产生怀疑。如果魏明煦再妥善地加以引导,折掉皇帝手里的这把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件事情魏明煦并不想做,但是他也不想现在就承诺他日后不会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听了魏明煦的话,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萍水相逢,他是身份尊贵的天家皇子,而自己只是个连被他利用的价值没有的微末小吏家的闺阁女儿。
当初在金陵,他舍命相救的确是天大的恩情,自己要回报他也是理所应当,又怎能奢求一个政客的善良仁慈,为此而感动,像个青涩的毛孩子似的,承诺要护她家族长安呢。
这太过痴人说梦了。
魏明煦并不是一个那样的人,林芷萱也不是。
他们见过了这世上太多的兴衰成败,自然也不会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黄粱美梦。
林芷萱并没有接魏明煦的话,反而笑着问了一句:“王爷为什么会选择曲阳?”
瞧着魏明煦的伤,不似一日所为,血滴子的人定然追杀他不止一天两天了,为什么魏明煦偏偏在曲阳停了下来,送走了魏柘怀都要再折回来,曲阳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林芷萱并不相信,他是实在无处可逃。
魏明煦看着林芷萱眼眸微眯,再一次为这个丫头的机敏而震惊诧异。
默然半晌,魏明煦才终于对林芷萱道:“丫头,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参与得越多,就越难抽身。我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魏明煦是真心的,今日的事情,魏明煦不得不承认林芷萱办得很漂亮,即便是有后来林雅萱的意外,可是这桩意外让梁靖义查无所获,更是洗清了林芷萱的嫌疑,这个时候,是林芷萱抽身而退的最佳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那我来问王爷,若是没有我的帮忙,凭王爷一己之力,可有把握成后事?我知道王爷心思机巧不输任何人,可是寡不敌众,独木难支,王爷如今没有可用之人。
王爷难道还想再赌一次,明日我们走了之后,进到这间屋里的人能比我的人更能成事,能对王爷更加忠心吗?”
魏明煦听了林芷萱的话,却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只是丫头,你要的太多了,而我,又不想骗你。”
林芷萱看着他愣了一下,他当真是个极聪明的人,自己的每一点心思竟然都逃不开他:“我只是求个平安而已。”
功名利禄,加官进爵,金银钱帛,良田美舍,魏明煦自认都给得起,可是这丫头跟他要的是一世长安啊。
“平安”两字,说得轻巧。
可是魏明煦却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在那个比疆场黄沙更可怕的京城,“平安”是一件多么过分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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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是林家的人,从一定程度上说,他们是站在对立的两个阵营中的,若是自己许了她,就相当于他承诺了不动梁李两家,承诺了护住林家。
可是林家都是些什么人,都有些什么人,值不值得他庇护,这都是问题,若有顽劣不堪的,若有某乱叛逆的,又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这些,他现在都还不知道。但也许是他一向敏锐的直觉吧,一个能养出林芷萱这样女儿的林家,定然不会简简单单清清白白。
他们如今在谈判,魏明煦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上冤枉官司。况且,如今他已经脱险,已经过了对林芷萱有利的谈判时机。
当然,他可以许她的,这种空口套白狼的事情也是权谋的一种,他并不是没有干过。
可是,莫名的,他不想骗她。
或许,是因为难得在这世上还能见到一个这样聪慧的女子吧。
生死之际,她曾经那样殚精竭虑、倾尽全部地帮着自己,就如同地震之中,他不顾安危、奋不顾身地护着她一样。
魏明煦是个将账算的很清楚的人,连恩情都如是。
她欠自己一份救命之恩,如今,她还了自己,这就叫扯平。
可是方才,她跟他说,她只是求个平安而已的时候,那声音里,他明明听出了委屈。
然后在他心里,竟然也莫名其妙的觉得,仿佛,她真的是很委屈的样子,仿佛是自己欺负了她。
唉,这就是女人啊。
女人总是会将一些原本很公平的事情,弄得看起来不那么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人能将一些很有道理的话歪曲得十分无理,却也能将一些很没有道理的话,说得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就是女人比男人可怕的地方。
所以为什么想让她走呢?
或者是因为想保护她吧,如今看来,也可能他宁愿去碰碰运气,也不愿和一个太过聪明的女人把账算下去。
林芷萱默然与魏明煦对视,窗外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顾妈妈和秋菊冬梅已经将屋里的水和浴桶收拾了干净,那些刺鼻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着,早已经消失无踪,只是那玫瑰露的清香却比血腥味更幽远悠长,依旧萦绕在一室之中。
灯影幢幢中,魏明煦瞧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仿佛想通了什么,忽而朝自己粲然一笑,说:“好,那我不要了。”
魏明煦瞧着她璀璨的眸子,眉眼间都是笑意,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美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月晕。夜雨幽香中,她为什么忽然笑了,她想通了什么,虽然接触不多,但是魏明煦深信这个小丫头的心智要比她稚嫩的脸庞透露出了的年纪成熟的多。
自己见过她几次,都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或者在雷厉风行地杀伐决断,或者在愁眉紧锁地苦心筹谋,或者在惶恐无助地悲伤哭泣,他以为她笑起来,定然也是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的雍容疏离。会是那种带着年岁的成熟稳重。
可是瞧着她此时此刻,眸子中乍然迸发的喜悦,仿佛菩提树下意外的顿悟,仿佛忽然发现,她欣赏的人,竟然也在乎自己。
虽然,他板着脸,要来跟自己评斤论两,谈条件代价,仿佛一个虚伪无情的政客,无论何时何地都只关注权势名利和利弊得失。
可是林芷萱差点忽略了,方才他说,他不想骗她。
不想骗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就说明,他已经有了不想,不愿,不舍得。
林芷萱只觉得,自己在笑着,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眸间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璀璨明亮的喜意,前所未有的耀眼,仿佛能狐惑人心。
魏明煦看着她脸上乍现的笑意,听着她悦耳的声音轻快地说着放弃。
可她哪里是退步啊,她明明是听出了自己的破绽。
可是扪心自问,若是日后这个丫头有难,性命垂危,生死之际,自己能做到冷眼相待,袖手旁观吗?魏明煦想了很久,结果是不知道。
但他的犹豫,就已经是答案了。他是有那么几分不舍的。
魏明煦忽然也笑了起来,似叹息似无奈地道:“丫头,我输给你了。”
林芷萱淡淡笑着,没有再要求他给什么承诺,毕竟,他真心的不舍,比他的承诺更加可靠。
他们在说什么,秋菊、顾妈妈和冬梅一句也没听懂。
只是瞧着他们聊得很开心,两人的眸子瞧着对方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欣赏和喜意。
魏明煦正了辞色,依旧是他素日里一本正经的脸,只是那双瞧着林芷萱的眸子,依旧亮亮的:“我在曲阳有一支私属,足够护送我回京。但是,我联系不上他们。”
林芷萱微微诧异,诧异于他为何会在曲阳有一支私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道:“如你所言,血滴子滴水不漏,他们虽然不知道我在这里有一支私属,但是他们却查出了在曲阳敬王府名下的铺子。而我与私属素来是通过那间铺子暗中联系,以掩人耳目。”
林芷萱听出了点眉目,若有所思道:“梁靖义的人将王爷的铺子查封了?”
魏明煦没有继续说铺子的事,而是震惊地问了林芷萱一句:“你说谁?”
林芷萱被他低沉的声音吓到,恍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不经意说出了梁靖义的名字。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思绪飞转,可是既然如今,她已经信了魏明煦,已经将林家交在了魏明煦的手上,魏明煦的生死才是最与林家息息相关的。
林芷萱沉声道:“刚才领着人进来的那个人我见过,他叫梁靖义,是梁家的长子长孙。我二姐姐是梁家的二姑奶奶。”
“竟然是他。梁靖义……”魏明煦沉吟着,却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梁家的人,“你说你见过他?可是为什么,他方才一副不认识你的样子?”
林芷萱道:“我只是小的时候在梁家玩,跟着几个淘气的姊妹和表哥偷偷地在门缝里看见过他一回,他一生下来,梁家就说他染了重病,一直养在京中李家由太医照看着治病。很少回杭州,便是回去,也只有梁家的太太和老爷能见到,连他的亲弟弟都很少能见到他。”
“有病,哼。”魏明煦冷笑了一声,“李家……”
林芷萱问道:“他真的有病吗?什么病?”
魏明煦道:“我只知道,血滴子的这个总管是个不男不女之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问道:“他真的有病吗?什么病?”
魏明煦道:“我只知道,血滴子的这个总管是个不男不女之人,他无须,常在宫中行走,与太监无异,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会是宫里的人。倒是从没想过他竟然……竟然还会有官宦子弟的身份,难怪一直查不到。”
林芷萱震惊地无以言表:“不男不女?”
魏明煦沉声道:“有些人生而畸形,这样的孩子常常被视为不详,被视为噩兆,往往一出生就会被家族溺死,想来他是梁家的第一个孩子,其母不舍,竟然将他秘密在母家养大。”
林芷萱也是恍然:“所以,他身份隐秘,见过他的人又不多,竟然就被李家献给了皇上,让他做了这样的事?”
魏明煦也是沉下了声音:“这种人与常人不同,往往心思暗诡狠绝,嗜杀成性,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忠臣傲骨死在他们的手上。”
林芷萱看着魏明煦在灯影下轮廓分明的面庞,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墨渊般深邃的眸子,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叮叮咚咚,林芷萱相信,若是此番魏明煦不死,那血滴子的死期想来就快到了吧。
林芷萱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王爷想让我怎样帮您联系您的私属呢?”
魏明煦瞧着灯影下脸上带着笑意的林芷萱,一阵恍惚失神,这个小丫头笑起来,着实美得不像话,尤其是那笑盈盈的眸子,璀璨得像天上的星子一样,连他都险些被狐惑了。
魏明煦轻咳了一下,正色道:“那间铺子并没有被查封,一旦被一伙来路不明的官差莫名其妙的查封,我的私属会有警觉。
故而他们一面搜查我的踪迹,一面派人监视起了那家铺子,一旦我在附近出现,他们就会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闻言缓缓点头,留着那家铺子钓大鱼,是比查封了起来斩断后路要好得多。
林芷萱听了魏明煦的话,也知道他必然是已经试过了。
可是自己毕竟是外地人,又才被梁靖义这样一查,还因为林雅萱的事情对她起了怀疑,自己这个时候再派人去他的铺子岂不是更加惹人怀疑吗?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王爷您在曲阳的是一家什么铺子?钱庄?茶果?还是丝绸?香料?”
魏明煦道:“是一家医馆。”
林芷萱诧异地瞪了魏明煦一眼。
医馆?
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听说过达官显贵之家开钱庄,开当铺,甚至开妓院赌坊的都有,却从来没听说过哪家会开医馆。
这些公爵之家开的铺子大多是为了赚钱,医馆这个东西赚钱吗?
难道,他并不是为了赚钱?
那是想来是要自己养一拨信得过的大夫吧,他养大夫做什么?难道他也有什么暗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忽然想起那时候在金陵,雪安说他有十个妻妾,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子半女。
难道他……
林芷萱忍不住拿余光瞥了魏明煦一眼。
魏明煦瞧着自己说出医馆之后,这小丫头震惊的神情,继而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最后竟然还低下了头不看自己,却又忍不住拿异样的眼光瞥了自己两眼。
魏明煦忽然猜到了林芷萱所想,脸黑成了锅底。
顾妈妈和秋菊既然也是察觉了屋里忽然冷峻下来的气氛,却也不知道二人的症结所在,秋菊只壮着胆子上前道:“姑娘,已经快三更了,若是一直这么亮着灯,外头的人会觉得奇怪的。”
林芷萱也是受不了魏明煦那样咄咄逼人的眼神,自己又没说什么。只清了清嗓子,才佯装镇定地对秋菊道:“把蜡烛熄了吧。”
秋菊应着是,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借着窗外微弱的光,隐约能将人辩个轮廓。
林芷萱看不见了魏明煦看她的眼神,才继续道:“若是医馆就更好办些了。今儿这样一闹,明儿我只跟哥哥说我受惊过度,不能下床,让他去王爷的医馆请个大夫来……”
魏明煦道:“可是曲阳这么多医馆,你为何偏偏去我开的那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看着魏明煦,忽而轻笑:“王爷开的医馆,想来不会太差。而且离此处官驿也会更近些。”
魏明煦会心地微微勾起唇角,才道:“但是你没有病。”
林芷萱淡笑着道:“大夫来了,也只能垂帘听诊,我虽然没有病,但是我却有个病得很重的丫头。无论从病理,从药方上都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我担心的是,王爷医馆里的一个寻常的大夫应该不会认识您吧,我该怎么说,怎样让他相信呢?”
魏明煦道:“这件事情你是说不清楚的,有可能的话,让他帮我给医馆的掌柜带一张纸条。”
林芷萱道:“有什么话说出来不是比写下来更安全吗?梁靖义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定然不会讲大夫拖回去严刑拷打,问他都跟他说了什么,可是这种能写出来的身外之物,难保不被人偷去。”
魏明煦叹了一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是要画出来,而不是写出来。”
林芷萱挑了一下眉,暗号这种东西真麻烦。
林芷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秋菊道:“秋菊,雪安给我的银子你收到哪里去了?”
秋菊被问起来也是一愣,道:“都在银匣子里收着呢。”
林芷萱道:“点一盏灯,备纸笔,快去取银子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秋菊急匆匆地应着去了。
不多时便找全了东西,林芷萱让秋菊将纸笔和灯烛给魏明煦备好了之后,便领着秋菊和顾妈妈退到了一旁,并不想看他的那些机密之事。
林芷萱吩咐着顾妈妈和冬梅去耳房睡,并与夏兰交代明日替林芷萱看诊之事。这里只留下秋菊看着林雅萱就好。
顾妈妈却是不放心林芷萱和魏明煦一个大男人同处一室,秋菊也不顶什么用,可是再想起魏明煦身上那样重的伤,想来也不会有事,便应着林芷萱的吩咐,和冬梅一同离去了。
魏明煦放下笔,秋菊已经应着林芷萱的吩咐,将当时雪安给她的那些机巧的银锭子撬开了底儿,拿来给魏明煦看。
魏明煦瞧着也是暗叹其精巧隐秘,毕竟无论是买什么卖什么,来往总少不了银子,当真是传递消息最不起眼也最安全的东西,可是这小丫头怎么会连这样的东西都随身带着?
“你这丫头,倒像是老天特地派来,助我过此险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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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与魏明煦细商了明日的安排,万般事定,秋菊才来劝着该睡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瞧着天色也着实不早了,才道:“王爷睡一会儿吧。”
然后吩咐着秋菊给自己在地上收拾两床被褥,自己与她一起睡。
秋菊急道:“姑娘怎么能睡在地上?”
魏明煦默了片刻道:“天阴雨湿,地上潮得很,你睡床上吧。”
林芷萱却道:“正因为地上潮得很,王爷身上又有伤,更不能睡了。”
魏明煦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军旅之人,常年在外征战,黄沙雪地都睡过,不比你们女子娇贵。”
林芷萱还想再辞,却瞧着他心意已定的样子,再挣无果,只得吩咐着秋菊,多给魏明煦垫几床棉被,又怕他热,吩咐再铺上带的竹玉凉席,又怕他身上有伤受不了寒,又在上头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魏明煦瞧着那小丫头一桩桩一件件地吩咐着,如此细心,倒是比他府里的妻妾们更加体贴周到。
等两人终于躺下。
窗外风雨已停,飞檐流水滴滴答答地敲着石阶,林芷萱却又点睡不着。
毕竟他是堂堂亲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济州知府的女儿。如今自己高枕无忧,却让他打地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给林芷萱掖起了纱帐,林芷萱看不见他沉睡的模样,只是一室之中呼吸可闻。
终究,是自己算计了他。
可是林家,如今冒不得半点险。
若是被这件事情纠缠出来,皇上一旦动了要灭林家的心思,林鹏海如今在济州赈灾救难,瘟疫横生就很值得做文章。
况且,还有那件事。
林芷萱缓缓睁开眼,看着随微风摇曳的床幔。
林芷萱的天祖父林佑堂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当时,皇帝庸懦无能,举国军政钱粮几乎握于天祖父一人之手,林家之显赫空前绝后,在朝在野都是一呼百应。
但,那是前朝的事了。
林家忠君爱国,满门忠烈,可偏偏效忠的是前朝末代皇帝朱越。
臣强主弱,朱越沉溺酒肉美色,虽无治国之能,却也瞧不得林佑堂做大,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对林佑堂的依仗之心渐渐成了忌惮。
当时,德祖皇帝魏昭业便是买通了朱越的亲信宫人,挑拨离间,奏折朱批一味地逆着林佑堂来,导致国之大乱。
后来德祖皇帝举兵东来,林芷萱的高祖父林方直率兵出征,曾三次逼退德祖皇帝大军五百里。却因朝中内乱,粮草不济,死在疆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越那皇帝当得就像一场儿戏,是到了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了。甚至朝中多少忠贞之士拥戴林佑堂自立为王,以守国之危亡。
林佑堂却忠于前朝,不为所动,反而斩杀了拥戴他的大臣,道不许再出此悖逆之言。
可是当时众人拥戴林佑堂的话,却已经传到了朱越的耳朵里,朱越下旨要诛杀谋逆的林佑堂,虽然无人敢动手,却终究举国大乱。
才有了后来德祖皇帝率军入关,建立新朝。
德祖劝降,被俘的林佑堂自杀以保忠贞之名,并留下遗言要求林氏族人,不得投降。
但当时林家的嫡长子,也就是林芷萱的高祖父战死,而林家其余各支颇多贪生怕死之辈,或是为新朝一高官侯爵利诱,或是为对前朝朱越皇帝害死父兄的愤恨,竟然相继投靠新朝,或因抵死不从而被杀害。
因为林家的投诚,又对外传扬“旧必亡,新必兴”的言论,原本在林家麾下,或是仰慕林家的达官势力纷纷臣服。
而林家的嫡长孙,林芷萱的曾祖父,却继承父亲和爷爷遗志,不肯做新朝的走狗,孤身离开林家,远遁山东济州,俯首种田,不从政,不为官,誓不效忠新朝。
而新朝借林家之势稳定了天下人心之后,太祖皇帝自然不会允许林家继续做大,废除丞相制,设内阁分权,对林家也渐渐开始打压,收回权势,又因为林家先祖的傲骨,和林家在朝在野着实可怖的权势威名,想将林家逐渐分裂铲除。
林家各支纷纷凋亡,独留下了四房一支对太祖皇帝忠贞不二,愿誓死追随,并请求太祖皇帝改姓赐名,从此只知新朝,再不知林家。
这番行径颇讨太祖皇帝欢心,便去姓中一木,改姓木。
后林家四房老爷请太祖皇帝再加三点水,为“沐”姓,以表能得皇帝赐姓之荣,后世子孙共沐太祖皇帝恩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为当今内阁首辅沐家之由来。
而林芷萱的曾祖父虽然不曾换姓易名,却因为当时战火不休,百姓流离失所,济州穷困破败,来往都是各地的穷苦难民,只当林芷萱的曾祖父也不过是一般流民,待他十分和善,林芷萱的曾祖父为此处民风所动,留了下来。再无人知晓他林家嫡长孙的身份,逃过一劫。
后来,林芷萱的曾祖父林瑾瑜在济州娶妻,生了林芷萱的祖父林隐。林隐却并不是个如同父亲一样愿意俯首农耕的人,他身上流着林家的人学,从小机敏好学,虽然林瑾瑜不许他读书认字。
林隐却只把父亲当成一个粗陋浅薄没有见识的庄稼人,林瑾瑜打他,骂他,他却总是反驳不想种一辈子的地,只有读书考科举才是出路。
最终竟然背着林瑾瑜考到了秀才,那时林瑾瑜才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便将前朝林家之事说与林隐来听,不许他继续考下去,更不许他出仕。
林隐得知家族之事,大为震动,停下了科举仕途。
直到曾祖父林瑾瑜去世,林芷萱的父亲林鹏海兄弟二人渐渐长大,林隐瞧着自己的一双儿子与自己年少时一般勤勉好学。
而再看当时,新朝早已稳固,百废俱兴,欣欣向荣,再守着那些前朝的旧事不让后代的子孙振兴又有什么意义?再看当时沐家,虽然与前朝林家不可同日而语,却也总比他们在这小山村里种地好一万倍。
林隐决定瞒下前朝旧事,从没有跟林鹏海和林泽海兄弟提起过。一心供养二子读书习武,振兴门楣。
林芷萱的这位祖父也非常人,年少时结交的朋友在林鹏海入仕之时也有几个颇有地位,能多少帮上一点忙。
当时新朝建国不久,整顿吏治,各处官场人员调动,以前的关系网打散重组,正是能站稳脚跟向上爬的时候,所以林鹏海和林泽海,虽然并无多大的家族和银钱的支持,却也都凭着能力爬到了这样的位子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今皇帝总是担心前朝复辟,对所谓的意图谋反的前朝余孽一向斩尽杀绝,大兴刑狱。
前世,就是因为翻出了这桩事,才埋下了林家灭门的伏笔。毕竟自己的曾祖父、高祖父、天祖父都是对前朝忠贞不二,誓死不效忠新朝的忠烈之士啊。
轻易,就能给林家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
林芷萱缓缓闭了眼,她很累,真的是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次日清晨,秋菊就照着林芷萱的安排去回了林嘉宏,林嘉宏自然也是担心林芷萱,即刻就吩咐了再歇息几天,又命人去给林芷萱请大夫。
顾妈妈和冬梅早起过来伺候了林芷萱和魏明煦吃饭,便让魏明煦在柜子里暂且躲了起来,又叫了春桃和夏兰过来,命昏昏沉沉的夏兰躺在了床上,放下了床幔,架起了屏风。
林芷萱将人都叫到了屏风后,秋菊才来因着魏明煦去了耳房,暂且躲一躲,毕竟一会儿大夫要来,人多嘴杂,即便是春桃和夏兰,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而林雅萱依旧没有醒过来,林芷萱便让顾妈妈先拖了她,藏在了柜子里。
玉蕊和邱妈妈早起过来要过人,都被林芷萱挡了回去。
不多时,林嘉宏就已经请了魏明煦在曲阳济世堂的大夫来,但是因为林嘉宏是兄长只能等在门外,林芷萱却换了身很是家常的衣裳,没有戴围帽,与秋菊几个一起退到了屏风后。
只有顾妈妈在床前守着,手里紧紧握着林芷萱给她的那锭银子。
而此时曲阳,济世堂斜对面的至福酒馆里,正坐着梁靖义一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昨夜住在官驿竹园的人去济世堂请了大夫?”梁靖义冷声问着。
“是,说是昨夜的女眷受了惊吓。大人,要不要属下去盯着,看那大夫抓了什么药,开了什么方子,便知道是不是治外伤的了。”
竹园,梁靖义再次想起了林芷萱和林雅萱,那一对姐妹着实可疑,那个浴桶……
半晌,梁靖义冷笑了一声,既然怀疑,查什么药方:“再跟我去一趟竹园。”
“是!”
梁靖义来的时候,林嘉宏正在门外的廊上等着结果,忽然便见昨日大闹了一番的那些官兵竟然又来了,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就朝着林芷萱的房间走了过去。
林嘉宏刚要上前去拦,梁靖义一个眼神,他身后两名血滴子的人就已经上前拦住了林嘉宏。
梁靖义也不管林嘉宏说什么,便一脚踹开了林芷萱的房门,正看见站在屏风后的林芷萱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
梁靖义对林芷萱冷笑,上前一把掀翻了屏风,屏风轰然落地,吓得一屋子的丫鬟抱头尖叫。
梁靖义这才瞧见屏风后同样吓傻了的大夫和顾妈妈,还有床幔后伸出的一只正在被大夫把脉的手。
梁靖义一步步朝着床走了过去,眼睛却在看着林芷萱,似笑非笑道:“不是说,小姐病了吗?那这个又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着便一把撤下了床上的帷幔,正看见病的面色煞白昏昏沉沉的夏兰。梁靖义一愣,倒是没想到床上竟然不是魏明煦,而是一个重病的女人。
林芷萱瞧着梁靖义错愕的神情,才终于稳住了几分心神,上前道:“大人,我身边头一个的大丫鬟病重,我为她请位大夫看看,又怕大夫得知只是个丫鬟不肯好好用药,故而谎称了是位小姐,不过是因为这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心怜悯她罢了,这犯了我朝哪一条哪一款了?要大人这样兴师动众地来捉拿?”
梁靖义死死瞪着林芷萱半晌,却并不退让,只对手下道了一声:“搜!都给我搜仔细了!”
“是!”
林嘉宏怒道:“昨天不是搜了一遍了,你们今天又来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梁靖义已经拔出了剑豁然横在了聒噪的林嘉宏颈上,林嘉宏闭了嘴。
梁靖义才冷冷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外头的闫四瞧着林嘉宏被擒,却早就怀疑这帮官兵定然有问题,便去叫了林府的小厮来助阵,打算反抗。
林芷萱却瞧着那些正在翻箱倒柜的血滴子的人,心忽然提了起来。
衣柜里忽然传出了震动之声,梁靖义的眼睛豁然盯上了正在咚咚咚响着的衣柜。
早已经有血滴子的人上前打开,正看见已经醒过来的,被绑着的林雅萱。林雅萱瞧见梁靖义眸中大喜,嗯嗯啊啊地挣扎着想让人来给她松绑,拿出嘴里堵着的棉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义拧着眉瞪了林芷萱一眼,林芷萱心中一紧,才道:“她昨夜那般欺辱于我,我这个做嫡姐的自然要教教她规矩,没想到她竟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胡言乱语,如今又要请大夫来,所以只得绑了她关起来,再做打算。”
这话又在将梁靖义往姐妹之争上引,林芷萱在梁靖义眼中越是个纠结于后宅琐事的张狂妇人,就越不可能跟私藏魏明煦这样的事扯上关系。
但是,梁靖义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见过的鬼蜮伎俩比林芷萱要多得多,只听他脸上带着笑慢声细语地说着:“如果是这样,姑娘为何不把她藏在耳房,放在这里,任她这么咚、咚、咚、咚,难道不怕惹人怀疑吗?”
林芷萱想起魏明煦的话,如今看着梁靖义,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只觉得恶心,挑眉道:“我自然是先把她打昏再装进柜子里的,谁知道她是怎么醒了。”
血滴子的人依旧在搜查着,不止林芷萱的闺房,还有耳房,院子,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梁靖义对血滴子的人挥了挥手,瞧着林芷萱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说她失心疯了?胡言乱语?那可真好,我这个人最喜欢听疯子胡言乱语了,我既然听过了你的,也该听听她的了。”
林雅萱已经被血滴子的人拿出了嘴里塞的棉布,正在松绑,林雅萱已经开始朝着梁靖义喊叫般的哑着嗓子道:“她藏了人!她真的藏了人!昨天晚上,你在查浴桶的时候,他就在上面的横梁上!”
梁靖义听了林雅萱的话豁然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头顶的横梁,双目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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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她藏了人!她真的藏了人!昨天晚上,你在查浴桶的时候,他就在上面的横梁上!”
梁靖义听了林雅萱的话豁然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头顶的横梁,双眸圆瞪!
秋菊冬梅掩不住脸上的惊慌,林芷萱退了一步,却被顾妈妈紧紧扶住了。林芷萱稳了稳心神,只看如今血滴子的人还在里头外头的搜着,耳房里头只有两张床,若是魏明煦在,定然已经被搜出来了。
林嘉宏那一挡,想来已经给了魏明煦足够的时间,从后窗逃了。
林芷萱只能硬撑着,将这场戏演下去,便指着林雅萱道:“你还敢胡说八道!我看那凶犯不在我房里,倒是在你房里,一直藏在你房里!不信大人可以去搜!”
林雅萱道:“你不要狡辩了,我都看见了,看得真真的!”
林芷萱道:“你被大人掐得七荤八素,当时屋里那么暗,你看什么真真的?不过是觉得丢了颜面,你竟然想将我害死?!大人,在她的房里,我也看见了,看得真真的,不仅是我,我整个屋子的丫鬟都看见了,就在她屋里!”
秋菊也跟着林芷萱嚷着:“大人我也看见了,就在四姑娘屋里,不在我们家姑娘屋里!”
林雅萱对紧锁着眉头的梁靖义道:“大人,你要信我,我是真的看见了,他先藏在浴桶,然后躲上了横梁,大人后来进来只查了浴桶不是吗?他就在横梁上。”
秋菊跟着道:“我也看见了,凶犯就在你房里,我们去抢回浴桶的时候就看见了,就在你房里,不止一个凶犯,很多凶犯,到处都是凶犯!”
“你!”林雅萱指着秋菊气得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义看着眼前纷乱的局面,厉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嘴!”
林雅萱和秋菊被吓了一跳,终于停下了言语。
林芷萱却稳了稳声上前道:“大人,我这间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院子,您来来回回查了三遍,可查出了什么?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总是被一个小女子左右,来这样百般羞辱于我?”
林雅萱听着林芷萱的话,心中一阵发寒,她这明明是想挑唆梁靖义杀了自己。
林雅萱眸子转的飞快,忽然上前一步,颤着声音道:“我……我不是空口无凭,我有证据!”
梁靖义转过身,看着林雅萱道:“什么证据?”
林雅萱道:“那个凶犯昨天先泡了浴桶又躲上了横梁,他身上有水,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天很潮湿,现在横梁上的水一定还没有干,大人若是想知道真相,只管派个人上去看看便知道我说没说谎。”
林芷萱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这一点,她和魏明煦都没有防备。
“大人,您难道真的还要听这个泼妇胡说八道下去吗?若是真的有人,是什么人能在水里藏那么久……”
梁靖义看着林雅萱,却朝着正在辩解的林芷萱伸出了手,制止了林芷萱的话,忽而转头对林芷萱一笑道:“我杀了她如何?”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和林雅萱俱是一愣。
梁靖义雪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又残忍的笑意:“你们姐妹两个看来是赖上我了,那好,我就替你们判个公道。若是横梁上没有水,就是她污蔑你,还屡次蒙蔽于我,我就替你杀了她,如何?”
林雅萱的身子抖了起来:“大人……大人……”
林芷萱的心也提了起来,却强撑着镇定转向林雅萱:“林雅萱,你还要继续胡搅蛮缠吗?”
林雅萱瞧着林芷萱镇定的模样,却是怕了,摇着头道:“不!大人,我……我也不确定,可能,万一他们把水擦干了呢,大人,您不能这样……”
林芷萱冷笑,道:“大人且看她自相矛盾,便知道她只是在满口胡言了。”
梁靖义冷冷勾起嘴角,只看着林芷萱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旦将人跟丢,以他们的人力,要在曲阳找到魏明煦其实并不难。
他们既然打着搜查杀人凶犯的旗号,魏明煦又受了重伤,即便是有人被魏明煦利诱,瞧见了他们血滴子的架势,定然也会畏惧害怕,将人乖乖交出来。
而血滴子明中暗里搜查曲阳,除了敬王府在曲阳的一家医馆,今日来往曲阳的,再没有魏明煦的故旧,如今的曲阳根本就没有对魏明煦忠心耿耿又有能力将他藏起来的人在。
血滴子的人不应该找不出来人来,甚至连一点破绽都找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年,他统领血滴子,一方面是因为他嗜血的狠戾,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敏锐的直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竹园有问题。
他从来都不知道迂回婉转是怎么回事,只要他怀疑就去查,只要他想杀就去杀,只要他忠于皇上,皇上对他从来是纵容无度。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也是皇帝手低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那个皇帝也是个疯子,跟他一样都是疯子!
梁靖义抬头看了一眼横梁,血滴子的人还在搜,却遭到了闫四带来的小厮的阻拦,现在小厮已经被血滴子的人控制了起来,只是有来了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搜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梁靖义左脚踩了一脚横梁下圆桌旁的凳子,右脚又从圆桌借力,一跃而起上了横梁。
林芷萱和林雅萱的心都提了起来。
秋菊和冬梅都面如死灰。
梁靖义站在横梁上,缓缓蹲下了身子,看了那横梁半晌,冷峻的面色没有一丝波动。
豁然又从横梁上越了下来。
林芷萱默然看着梁靖义,林雅萱也是紧张地两只手都搅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血滴子的人已经细细搜查完,纷纷过来对梁靖义回禀:“大人,没有人。”
“耳房也查过了,没人。”
“院子里没有异常。”
“屋里的东西器具都没有异常,没有血迹。”
“大人,外面也查过了,没人。”
林嘉宏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挣开了血滴子的控制,道:“你听见了没有,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梁靖义听了林嘉宏的话,却豁然抬起了手里的剑,指着林雅萱,冷声道:“横梁上根本就没有水渍,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现在总该付出点代价了。”
说着脚下已动一剑朝着林雅萱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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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梁靖义一剑朝着林雅萱的胸口刺去,林嘉宏大惊失色,也已经跟了上去,眼看着梁靖义的剑要没入林雅萱胸口,林嘉宏眼疾手快推了梁靖义的手一把,那剑刺偏,狠戾之劲却没有减,直直洞穿了林雅萱的肩胛骨。
只听着林雅萱的一声惨叫,林嘉宏已经上前去扶住了林雅萱,怒视着梁靖义道:“你要干什么?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敢草菅人命吗?”
梁靖义却只冷眼凝着面色煞白、颤抖不止倒在林嘉宏怀里的林雅萱,冷声对身后的血滴子道:“再搜!整个官驿再搜一遍!”
“是!”血滴子的人纷纷领命而去。
梁靖义说着,又豁然从林雅萱肩上抽出了自己的剑,林雅萱已经疼晕了过去。
梁靖义的剑上滴着血,林家的小厮们哪里见过这样阴诡狠绝之人,虽则血滴子的人都走了,但是他们看着梁靖义却都是吓得不敢再上前。
梁靖义提着剑,缓缓走到了林芷萱面前。
林嘉宏瞧着害怕,可不能让这个疯子伤了林芷萱,好在鹦哥和邱妈妈听了这边的动静早就赶了过来,已经上前去护住了昏倒的林雅萱。
林嘉宏放下林雅萱,已经一个箭步闪了过去,挡在了林芷萱身前:“你要干什么?”
梁靖义冷着脸看了林嘉宏一眼,才缓缓将眸子转向了林芷萱,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忽而朝着林芷萱咧嘴笑了一下,那一笑却让林芷萱的心跌入冰窟。
梁靖义笑着看了林芷萱半晌,才环顾四周,看了一眼今日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脸上依旧是他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意,大步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的腿一软,扶着她的秋菊和冬梅都是一惊,急忙扶住了林芷萱,焦急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林嘉宏也是担忧的赶紧扶住了林芷萱,道:“阿芷,你怎么了?”
林芷萱忽然握住了林嘉宏的手,道:“哥哥,告诉所有的小厮下人,这几日之事,从今往后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林家亡矣。”
林嘉宏听了林芷萱的话却也是下了个半死,一把抓住了林芷萱的手,却极力压低着声音:“难道你……难道你真的藏了凶犯?”
林芷萱凝视着林嘉宏道:“我没有。哥哥,你要记住,我没有,我们林家的人,谁都没有。”
林嘉宏听了林芷萱别有深意的话,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就是说,其实她有了。
如今小厮都在,林嘉宏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对着林芷萱郑重点头,才呵斥着小厮都退出了林芷萱的院子。
林芷萱不知道林嘉宏有没有本事能控制住这一张张的嘴,但是,她知道,梁靖义是有法子的。
“姑娘,那个大人为什么要帮咱们?”秋菊低声在林芷萱耳边问着。
林芷萱看了秋菊一眼,却是满面苦笑:“帮咱们?他帮的才不是咱们……”
林芷萱的话还没说完,鹦哥和邱妈妈已经闹了起来,去撕扯着已经吓坏了的大夫,让他先赶紧给林雅萱治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见了那大夫,只看了顾妈妈一眼,顾妈妈赶紧过来,林芷萱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银子如常。”
顾妈妈也是跟着稳了心神,对林芷萱点了点头。
大夫已经给林雅萱诊了脉,开了药。
林芷萱才对鹦哥和邱妈妈道:“抬她回你们自己屋里去收拾。”
邱妈妈和鹦哥敢怒不敢言,只得赶紧抬着昏迷不醒的林雅萱去了。
林芷萱的屋里才终于清净下来,就只剩下顾妈妈和四个丫头。
顾妈妈正在和大夫说着话,将手里的一整锭银子交到了大夫手里:“今日连累您跟着担惊受怕了,这银子算是我们家姑娘的一点心意。”
说着顾妈妈将银子塞进了大夫手中,又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那大夫惶恐地看着顾妈妈,顾妈妈压低声音在大夫耳边道:“王爷安危,系于先生之身。”
原本瞧着这一切就心中不安的大夫,如今听见了王爷二字这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手里握着的这银子的重量不对,心中思绪翻涌,赶紧好生收了。
林芷萱瞧着那大夫离去,她不知道经过方才一闹,梁靖义还会不会放这个大夫离开,会不会名命人搜身,会不会直接将他灭口。可是,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希望梁靖义怕打草惊蛇,希望哪怕银子被搜了去却还能带一两句话回去。林芷萱想着才一阵无力地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姑娘,姑娘您怎么了?”秋菊和冬梅都是十分担忧地看着林芷萱。
林芷萱却只对秋菊道:“秋菊,你去看着林雅萱,若是她醒了,过来告诉我一声。”
秋菊虽然担心林芷萱,却还是应着赶紧去了。
林芷萱这才看了春桃一眼,春桃早已经被吓傻了,瞧见林芷萱看她,赶紧道:“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芷萱再看躺的床上的夏兰,夏兰身子虚弱,却对林芷萱道:“姑娘,夏兰也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林芷萱点了点头道:“不过处林雅萱不知轻重的胡闹而已,只是包藏凶犯这样的罪名太过严重,所以还是不要传出这样的风声为好,你们两个累了,顾妈妈送她们去耳房歇息吧。”
三人应着是,才纷纷离开了。
林芷萱这才对冬梅道:“你去外头看看,有没有搜出人来,切记千万要小心。”
冬梅点头应着,赶紧去了。
却瞧见林嘉宏匆匆地过来了,冬梅给林嘉宏开了门,林芷萱看了林嘉宏一眼,才对冬梅示意让她去吧,冬梅应着,给兄妹二人关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嘉宏哪里顾得上那些,只匆匆在林芷萱身边坐了:“阿芷,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芷萱惨然一笑,并没有想再隐瞒,如今已经山穷水尽只将自己救了魏明煦之事和盘托出。
林嘉宏吓得面无血色:“你说什么?皇上要杀敬亲王,这些人是血滴子?为首那人是靖知的大哥?阿芷,你在胡说什么?”
林芷萱默然道:“哥哥应该知道,这件事是多么见不得光,见不得人,也算是宫闱秘事了,一旦为人所知,那些人会是什么下场。”
林嘉宏瞧着林芷萱不像是在与他玩笑的样子,才焦急地道:“那这梁上……”
林芷萱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横梁上的确没有水。”
林嘉宏道:“那你担心什么?”
林芷萱惨然笑着:“可是若是横梁上没了水定然也就没了灰。我让丫鬟擦一遍桌椅箱柜可以说是干净,我会让谁去替我擦横梁呢?他上了横梁的那一刻,我就不抱希望了。”
林嘉宏急得站了起来,来回跺着步子:“那梁靖义知道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林雅萱而护着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嘉宏急得站了起来,来回跺着步子:“那梁靖义知道了?他为什么要杀了林雅萱而护着你?会不会是因为咱们两家的关系,他有意袒护咱们?”
林芷萱瞧着林嘉宏说着那样天真的话,却是忍不住笑了起了:“若他真的顾念咱们是梁家的姻亲,我这院子他就不会来查了三遍。不过,他倒当真也不是个无情之人,只是他要护着的是梁家和李家。”
“什么意思?阿芷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芷萱抬头看着林嘉宏道:“血滴子的人什么都没查出来,我私藏魏明煦的所有指控都在林雅萱,还有这条横梁。他替我说谎,说横梁上没有水渍,再杀了林雅萱,血滴子的人自然会信了他,此事与我们林家无关了。”
林嘉宏道:“是,你说的没错,他这难道不是护着咱们吗?”
林芷萱冷笑道:“可是当时在这院子里看见听见这一切的,除了血滴子的人,还有哥哥,还有林家的丫鬟和小厮啊。哥哥适才一去,我不知道你和家里的小厮都说了什么,我只问哥哥,你能保证他们进了京城,一句话都不乱说吗?”
“我……”
林芷萱抬眸看着林嘉宏道:“你不能,他却能。”
林嘉宏忽然想到了什么,惶急道:“你是说,他会……可是,可是那些小厮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林芷萱点头道:“是,但是梁靖义不信。他上了横梁,我昨日那样周全的一桩桩安排他便全然洞悉,你以为他会相信这只是我一个小女子所为?他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便是已经认定了这是我们林家所为,认定了,外头那些阻拦闹事的小厮,都是同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林嘉宏还要说什么。
林芷萱却打断了他:“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况且细想我这两日做的事,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受人胁迫,而是在真心帮敬亲王筹谋,可他已经打出了凶犯的幌子,我为何会殚精竭虑地去帮一个凶犯呢?定然只有一个可能,我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凶犯,而是一个事后可以给予林家重谢的王爷。”
林嘉宏听了林芷萱的一番话也是腿一软,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可是,可是若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帮你瞒着呢?为什么不在刚才就杀了我们?”
林芷萱淡然一笑道:“因为,我们和梁家还有李家是姻亲啊,一旦被皇上知道,必然会怀疑梁李两家为何会相助敬亲王,必然会怀疑他们的忠心,对梁李两家难免有损,所以,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死于血滴子之手。”
林嘉宏道:“那我们快走,赶快进京……”
林芷萱淡然道:“现如今因为地震到处都是流民悍匪。”
林嘉宏道:“你是说他敢在半路劫杀我们?那我们还是留在曲阳,这里都是血滴子的人,他不是不想让血滴子的人知道是你吗……”
林芷萱微微勾起唇角:“走有走的杀法,留自然会有留的杀法,况且,我们在这里又能留多久呢?一旦敬亲王被杀,血滴子的人走了呢?或者干脆梁靖义在我们的饮食里下毒,说死于瘟疫要求将我们即刻掩埋呢。血滴子杀人的手段不胜枚举,我与哥哥说这些,只是让哥哥心里有个准备。”
林嘉宏如今万念俱灰起来:“你让我怎么准备!你让我准备什么?!”
林芷萱定睛看着林嘉宏道:“准备着小心一切入口之物,路上让小厮们都提高警惕,从哪条路走,到何处留宿。我们不是没有一点盼头,王爷已经派了人进京去求援了,最多,咱们还要撑四天,过了这四天,若是我们没死,他也没死,林家,就算姑且保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嘉宏道:“可是你看外头天罗地网他往何处去逃哪里去躲?况且梁靖义既然知道了你帮他,你这里定然会被他派人盯着,若是他回来就是自投罗网,他回不来了。”
林芷萱瞧着窗外,竟然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风吹在人身上,满是寒意。
当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万一呢,万一他过了这一险,万一他活了呢?”
万一,万一呢。虽然,有很多事情是天命,可是自己已经帮着林若萱嫁进了梁家了,天命并非不可违逆。万一,万一他能逃过这一劫呢。
林芷萱呢喃自语,林嘉宏根本没听清林芷萱在说什么。
秋菊来报林芷萱,林雅萱发起了高烧,一直没醒。大夫开的药已经去抓了,并且熬上了,只是也不知道喝下去会不会好些。
冬梅也回来说,整个官驿都又搜了一遍,血滴子没有发现魏明煦。
林芷萱知道,这意味着,他已经被逼无奈地走了。
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外头,想来不会比这官驿更安全吧。
林芷萱看着窗外头淅淅沥沥的秋雨,入夜了,他并没有回来。
果真如林嘉宏所说,他回不来了吧。
秋菊给林芷萱披了件衣裳,劝道:“姑娘,这下了两场雨,天冷了,不要总站在风口上。”
林芷萱置若罔闻。
秋菊这才压低了声音在林芷萱耳边劝着:“姑娘,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林芷萱终于抬眸瞥了她一眼,却忽然笑了,笑得那般凄凉,看着桌上那些让银簪变了颜色的饭菜,许久才淡淡道:“都收拾好了吗?明天,咱们就要走了。”
秋菊点头道:“都收拾好了。顾妈妈和冬梅已经将东西都装了马车了。”
林芷萱缓缓点头。
来时天尚暖,去时风已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才下了两夜的雨而已。
秋菊扶着林芷萱戴着围帽上了马车,尚在昏迷的林雅萱也被邱妈妈和鹦哥小心抱上了马车。一家的小厮都被昨天晚上那让银簪变黑的饭菜给吓着了。
可偏偏林嘉宏让众人不得声张,甚至不许找官驿的不是,只要更加的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许乱说,今日护送着林芷萱一行人赶紧离开曲阳。
进出曲阳的要道设了关隘检查来往车马,林芷萱一行人箱龛众多,只查就查了将近一个时辰。
不过好在,设关隘的是曲阳县令和血滴子的人,见无可疑之物就放行了。
“姑娘,我们真的能平安到京城吗?”秋菊担忧地问着。
林芷萱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子,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仿佛怎么也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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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十几辆马车从曲阳出发,要到保定,路上需经望都县、清苑县,快马加鞭不过一天的行程,林嘉宏都是挑着官道走,想着毕竟大路上安全些。
可是才经了地震,到处山崩地陷,哪里还有官道和小道之分。
林雅萱已经醒来,却比昏着更加难熬,伤口疼得她直冒冷汗,沙哑着嗓子质问着邱妈妈:“我受了伤,为什么不在曲阳歇息数日,他们这样快马加鞭是想颠死我吗?”
邱妈妈如今才知道怕了,只安慰林雅萱:“姑娘,您别说话了,姑娘前些日子那一闹,好像惹上大事了,在曲阳官驿里,竟然有人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要不是三姑娘提醒,怕是咱们都死在曲阳了。”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是戏文听多了吧!”那一日林雅萱一直在昏迷,竟也不知道此事。
鹦哥道:“姑娘,是真的,您别再说话了。”
“是谁?是谁干的?二哥哥为什么不报官?为什么不命人查,我们怎能就这么逃了?”林雅萱问着,鹦哥和邱妈妈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芷萱坐在马车上,瞧着一脸惶恐的秋菊和冬梅,轻轻握了握两个丫头冰凉的手:“怕吗?”
冬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秋菊却抬眸看着林芷萱:“姑娘,我们为什么不报官呢?若是曲阳的官府知道了实情,他们定然会帮着我们的。”
林芷萱淡然笑着:“他们能在曲阳设了关隘,又扮作官差搜查,怎么可能没和曲阳县令打过招呼,他们手里有皇上的令牌,不管做什么,当地的大小官员只有帮忙的道理。虽然他们不知道,他们帮着缉拿的那个要犯是敬亲王。
若是他知道了,也不过平添一条人命而已。县令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我想便是保定府的知府在这里,梁靖义说杀也就杀了,他们护不住。
况且,我让大家守口如瓶,自有我的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义既然已经打算将此事瞒下来,就是只打算灭他们的口,而不打算牵连林家了,到时候父亲母亲和姐姐不会被牵连,要死的,就只有这一行人罢了。
而若是事情宣扬出去,到了皇帝耳中,那么要死的人,就不止这些了。
林芷萱正和秋菊几个说着,马车忽然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林芷萱的心一紧:“怎么回事?”
秋菊和冬梅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赶紧撩了帘子看,这里正是荒郊野岭空无一人。
秋菊急忙出声问赶车的小厮:“出什么事了?”
那小厮惊慌道:“姑娘,前面好像被人拦住了,像是悍匪。”
与林芷萱同车的秋菊冬梅俱是吓得一颤。
林芷萱反而冷静了下来,轻轻揽着秋菊和冬梅,拍着二人的背:“别怕,别怕……”
外头林嘉宏正在与那些挡道的悍匪昭示身份,危言警示着。
可是如今正是难民流离,最乱的时候,杀尽林芷萱等人,他们自可隐遁江湖,再不为人所知,哪里搜得出,哪里查的到?
这个道理,林嘉宏自然也知道,便又许诺,将随行所带所有银钱都给他们,只要放人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毕竟梁靖义分不开身,而要安排这样一帮悍匪动手,所用的法子也不过买通罢了,若是他们开出的价比梁靖义高,他们是不是,就会放弃杀他们的念头。
却只听那悍匪头目道:“杀了你们,这财物自然是老子的,况且,这单生意,老子才收了一半的定金,还要拿你们的脑袋,去换另一半呢。别听他废话,给老子杀!一个活口不许留,一个也不许跑喽!”
听着马车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厮杀喊叫之声。
林芷萱对着她们马车上的小厮道:“驾马快走,看看能不能冲出去?”
那小厮听了也是赶紧往马上抽了两鞭子,可马早已经受了惊,前面的七八两马车也已经因为悍匪的截杀而惊慌乱窜,早已经挡住了前路,根本跑不了马车。
那小厮还在惊慌地抽着马匹,马儿无处可跑,小厮已经被杀过来的悍匪抹了脖子。
那匪徒一把掀开了车前帘子,瞧着里头的林芷萱、秋菊三人眼前一亮。
这样精致的小美人儿一刀杀了多可惜。
冬梅瞧着那人猥琐的模样吓得急忙躲到了林芷萱身后,秋菊却是大着胆子护在了林芷萱身前,踢蹬着腿要将他踢下去一边尖叫着:“你走开!滚开!下去!”
那人脸上带着淫笑,一把抓住了秋菊的脚:“小美人儿,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哥哥不会让你疼的。”
秋菊已经吓坏了,一味踢蹬着,竟然一脚踢上了悍匪的脸,那人顿时怒了,抽出刀来就要砍过来:“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马车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人数不少,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良马的嘶鸣声合着悍匪的呻吟声响起。
掀着帘子猫在林芷萱马车上的那个悍匪手中的刀还没有砍下,便赫然双目圆挣,胸膛被一把长枪刺穿。
林芷萱主仆三人都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只见那长枪一挑,马车上的那个死不瞑目的悍匪已经被掀翻在地。
秋菊被吓得接连往后缩了两尺,与冬梅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林芷萱却上前掀起了车帘,看着那忽然追来的一队人,约有十人,个个紫衣长枪,骑着栗色三河马,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将十数个悍匪斩于马下。
“别怕,我会回来的。”
“我在曲阳有一只私属。”
是他!
林芷萱举高了帘子,四下张望着,寻找着,到底哪一个身影会是他。
不是,
不是,
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不是……
他在哪儿?脱困了吗?怎么脱困的?
联系到他的私属了吗?
有没有再受伤?
林芷萱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问,却见那一行十人,尽杀悍匪之后,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根本就没有下马,没有停下,立刻便打马掉头,如同来时一般,呼啸而去了。
林芷萱下了马车,看着那一行十人扬长而去留下的漫天烟尘。
受了点轻伤的林嘉宏瞧见下了马车的林芷萱,急忙赶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阿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林芷萱却没有理他,林嘉宏这才顺着林芷萱的目光看向那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人:“他们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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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没有来。
那十个人里头,没有他。
马车上的秋菊已经缓过神来,赶紧下了马车,给林芷萱戴上了围帽,只瞧着满地的血腥,冬梅险些吓昏过去,但凡在场的丫头,都是瑟瑟发抖。
就连林嘉宏看着这满地血腥尸体,也是胆寒,他从小到大,虽然也跟着林鹏海给林嘉志请来的教武的师傅学过一点功夫,但是却还从未杀过人。
林芷萱瞧着愣住的林嘉宏,便在他耳边道:“二哥,将死了的小厮就地埋葬吧,我们马车上有药匣子,受伤的赶紧包扎一下,安顿在马车上,等进了保定再请大夫吧。”
林嘉宏听着林芷萱说的却还是担忧:“他们这次没杀成我们,会不会再派人来?我们还是赶紧先赶路吧。”
林芷萱却隔着围帽对林嘉宏道:“我想,应该不会了。”
林嘉宏奇道:“为什么?”
林芷萱瞧着已经快要看不见踪迹的那一行十人:“若是梁靖义还会派人来,他们定然不会就这么走。或许会一路护送我们进京吧。”
林嘉宏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们……他们是王爷的人?”
林芷萱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二哥,有件事情,你必须要和丫鬟小厮们说清楚了,因着这一次的事也是警告,此次我们进京,只是受了悍匪袭击。在曲阳,我们不过投身官驿住了两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嘉宏懂了林芷萱的意思,一边去吩咐着休整,一边讲话说了,只说他们知道了一件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这两日的事情,就是有人想灭口。日后,若是他们敢对外多说一句,便只有死路一条。
经历了被投毒截杀,林家的小厮们恨不得一个个都吓尿了裤子,俱是点头起誓,绝不对别人提起一句,就是家里的媳妇儿子也不说。
林芷萱这才问了匆匆赶来的顾妈妈:“春桃夏兰怎样?有没有受伤?”
顾妈妈道:“只是外头的小厮折的厉害,我们的马车在最后,悍匪还没到我们的马车去。”
林芷萱点了头,才问:“林雅萱呢?”
顾妈妈道:“她也没事,她的马车还在我们后头呢。”
林芷萱点了头,才道:“你们去帮着给小厮上药吧,我去见见林雅萱。”
“姑娘。”秋菊十分不放心,想要跟着。
林芷萱道:“不碍事,她如今能将我怎么样?你们且去吧,好生收拾了东西,安顿妥了人,咱们好尽早上路。”
林芷萱上了林雅萱的马车,吩咐了林雅萱马车上的小厮,让他且去别处帮着安顿受伤的小厮。
那小厮给林芷萱放下脚凳就领命去了,林芷萱上了林雅萱的马车,掀了帘子,正瞧见林雅萱马车中已经惊魂未定还在瑟瑟发抖的主仆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瞧见林芷萱上来,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林芷萱自己摘下了围帽,放在一旁,道:“来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林雅萱冷笑着:“我看不止如此吧,你是想趁乱杀了我!”
林芷萱听着林雅萱的话,却忽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有此想?把你杀了,嫁祸给外头死了的悍匪,当真再好不过。”
邱妈妈和鹦哥也是吓得逗了起来,林芷萱瞥了她们两个一眼:“如果是这样,你们两个也定然要被我灭口了,否则你们一定会告发我。”
“不,不,三姑娘我们不会,不会……”邱妈妈抖着声音求饶着。
林芷萱听着邱妈妈的话,更是冷笑了起来,自顾在一旁坐了,才对林雅萱道:“你可听见了她说了什么?我说要杀你,他们两个不但不拦着,却已经在这里向我表明心志绝对不会告密了。你说这个主子做得有多失败。”
邱妈妈听了林芷萱的话,更是吓傻了,急忙对林雅萱道:“四姑娘,四姑娘我……”
林雅萱狠狠瞪着邱妈妈,瞪得邱妈妈说不出话来。
林芷萱才笑着道:“我没想杀你,杀你太麻烦了,毕竟外头还有跟着你马车的小厮呢,他知道悍匪没有近你的马车,我只是很遗憾,为什么悍匪没有杀了你,为什么哥哥昨天要替你挡那一剑,为什么要你死就这么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狞笑着看着林芷萱道:“因为你还没有死,我怎么会舍得死?我一定活的比你长。”
林芷萱笑着道:“我想或许是因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吧。”
林雅萱冷笑着看着林芷萱:“你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我想不是为了来说两句风凉话的吧。”
林芷萱道:“当然不是,我是来给你解惑的。你知不知道昨日在官驿是谁给我们投毒,你又知不知道今天是谁让这帮悍匪来杀我们,还有那一伙过来救我们的人是谁?”
林雅萱瞪着林芷萱,却说不出话来。
林芷萱道:“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猜猜。猜猜是谁这么想让我们死。”
林雅萱一动扯痛了身上的伤,才想到了什么:“那个官差大人!”
林芷萱笑着,却没有说话。
林雅萱忽然激动了起来,道:“他是该杀你,因为你私藏人犯,他那天应该杀你的!”
林芷萱道:“是,不错,我私藏了人犯,他应该杀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不杀我,反而要杀了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脑子里一团乱麻,只狞叫着:“我不知道,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个疯子!”
林芷萱瞧着她的模样冷笑道:“你和他都一样是疯子,不过他比你强,他至少还有脑子。你何时见过,哪怕听说过那么嚣张的官兵吗?他们根本就不是官兵,他们要杀的人也不是凶犯。一帮不是官兵的人却要假装自己是官兵,一个不是凶犯的人,却偏偏要说他是凶犯,这是为什么呢?”
林雅萱瞪着林芷萱,一言不发。
林芷萱道:“只能是因为这帮人要杀那个人这件事,事件极其隐秘的事,知道这件事的人,必须死。”
林雅萱道:“可是,可是我是告发者!是你藏了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芷萱听着林雅萱说着这样的话,竟然就好像前世,最后一刻,她是告发者,所以无罪,所以恩赦,可是自己当初杀她的时候,李奇制止过吗?并没有。
“告发的人,有的时候会是最后一个死的,有的时候却是第一个要死的,你自己,就是个例子。”林芷萱瞧着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的林雅萱,冷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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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听了林芷萱的话,林雅萱忽然觉得胆寒。
颤着唇道:“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林芷萱见问冷笑道:“你不知道,他们都尚且要杀你,若你知道了,你以为自己还会有活路吗?我好歹还有被我救了的人护着,可是你,却是两方都想杀死的。”
“啊。”林雅萱被吓得缩了一缩。
林芷萱默然地看着她,才继续道:“若想活命,就彻底忘了这件事情,你不过是因为我们林家途中遭遇悍匪,被悍匪所伤。进了京城,不许再提起此事,也别想拿这件事情要挟我什么。因为这件事情若是被翻了出来,第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你!你最好相信我。”
林雅萱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畏畏缩缩地看着林芷萱。
林芷萱这才看向鹦哥和邱妈妈:“自然还有你们两个。”
邱妈妈和鹦哥听了林芷萱方才说的话就已经吓傻了,如今见林芷萱看向她们,更是赶紧称“是”。
林芷萱又看了林雅萱一眼,才道:“这一剑就当给你的教训,收一收你浮躁张狂的性子,否则,你一定会死在京城,你不会真当那里是个什么好地方吧?你自己的性命事小,可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杭州,在我们林家的宅门里,若是你再同这次一般不知轻重,不知进退,将天捅出了窟窿来,整个林家都会为你陪葬,包括你母亲。”
林芷萱说完了这番话,才懒得再看一眼已经怔在原地的林雅萱,自顾带了围帽,下了林雅萱的马车。
自从这次悍匪之事过后,林芷萱一行人进京的路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过五日,便顺顺利利地进了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京城的熙攘繁华,绝非别处可比。
只听着马车买各式物什儿吃食的小贩用着京城独有的腔调高声唱卖着,从冰糖葫芦到驴打滚,从炸酱面到果子干儿,唱的都十分的有韵味,十分的好听。
只是瞧着马车上的人,就连冬梅也再没了来时雀跃的喜意。
毕竟这一路上经历了这样一番别人怕是一辈子听都没机会经历过的惊心动魄,任谁都会变,都会长大些吧。
林芷萱瞧着依旧忧心忡忡的两个孩子,轻轻拍了拍他们的手道:“别怕,都过去了。”
秋菊却看着林芷萱道:“姑娘,您说王爷会没事吗?若是他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李家的人会不会杀了我们呢?会不会拿我们的脑袋,去跟皇上表忠心?”
冬梅听了这些,也是吓得又抖了起来。
林芷萱却是诧异于秋菊的机敏,不过是在自己身边听了自己与魏明煦和林嘉宏的一言半语,她竟然能猜得如此透彻。
只是她文的这些问题,自己一个也解答不了,只道:“所以,我们去了李家,才要一句话也不乱说,况且还有二姐姐在,她毕竟是梁家的宗妇,又有了身孕,她会护着我们的。”
况且林芷萱相信,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林芷萱一行人的马车才从永定门进了京,林嘉宏便在城门找了人问领路,一路过了外城,到了正阳门,那轿夫只道京城内城住的都是达官显贵、遍地宗亲王府,少许他们这样贫贱的百姓进去,里头的路他也不熟,林家就只给了他银子,又从正阳门问了路,往西城广宁伯街的李尚书府去了。
一进了内城,只听着四周虽然也很热闹,只是少了些民俗腔调,不比外城那般的满是市井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冬梅听着外面的动静,暂且转了心思:“姑娘,咱们要过多少道门啊。这京城还分好几个呢?”
林芷萱笑着道:“咱们平日里说的京城,都是笼统的说,这京城有内城、外城、皇城和紫禁城。外城多是些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内城住着些达官显贵,又分东城和西城,常有东富西贵的说法,李家所在的西城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和皇室亲族。皇城是不住人的,里头都是管着皇家事务的各府衙门,而皇上和娘娘都是住在紫禁城里头的。”
冬梅道:“是这样啊,那我还是喜欢外城,只听着外头就知道那里更热闹些。”
林芷萱瞧着冬梅难得转了心思,秋菊也瞪着亮晶晶的眼睛听着,便笑着道:“这是自然,外城都是些小老百姓住着,自然少些深宅大院里的规矩,有杂耍、戏园、酒楼、还有一整条大栅栏,吃的玩的都有,等在李府安顿下,你们若是服侍得好,得了我的欢心,我就叫两个小厮陪着你们去逛逛,好不好?”
“真的吗姑娘?”不仅是冬梅,就连秋菊听了也兴奋起来。
林芷萱三人说笑着,又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了广宁伯街,等马车停下,冬梅才悄悄地从马车的窗帘那偷着往外看:“姑娘,这么宽的街呢,好气派的宅子。”
林芷萱淡淡笑着,能在广宁伯街置办起的宅子,定然不会差了。
毕竟也是个尚书府,还是深得皇帝宠信的尚书府啊。
李家老太太育有一子两女,嫡长子李淼生在户部已经做到了侍郎,孙子李奇却跟着爷爷在刑部,不过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
两女分别嫁给了杭州织造梁致远和辅国公魏应武。
李家老太爷李梓安还有两个庶出的儿子,一个远在徐州做官,另一个没有出仕,在家里打理庶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守门的小厮一听林嘉宏说是杭州来的,便即刻迎了上来,又派人进去通传,一面因着林家的马车从偏门进了宅子:“林二爷您怎么才来?梁二奶奶成日里盼着,已经盼了一个多月了。十分的担心路上会出什么岔子,这好不容易将你们盼来了。梁二奶奶怕是要高兴坏了。”
林嘉宏瞧着那小厮说话伶俐,便也笑着胡乱与他言语了两句。
才到了二门,马车停下,林芷萱便看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穿着云雾烟罗衫、如意散花裙,头上盘了个乌云坠香髻,满面含笑地迎了出来:“哎呦,是林家的爷儿跟姑娘们来了吧?”
林芷萱已经由秋菊和冬梅扶着下了马车。
林雅萱如今动弹不得,却是不能下车。
那位李家的太太只瞧见林芷萱和林嘉宏便笑着迎了上来,牵着手说了好一番称赞的客套话,末了才说了她是这府里的三太太,让林芷萱只管叫她三姨妈就好。
还说林若萱一听说她来了,便急忙要出来迎,被大太太死活拉住了,只劝她如今有了身孕,可不能胡闹,当时李家三太太正和林若萱、大太太都正在老夫人屋里说话,便自告奋勇地出来迎亲家小姐了。
林芷萱谢了再三,才由三太太亲昵地揽着手,一边赞着她模样好,又乖巧,一边领着她就要先往老夫人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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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in2725的打赏,终于回到大宅门啦,外头颠沛流离的日子终于过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却笑着先拦了三太太,只道:“三姨妈,我们此行来京城,路上出了点事,小厮死伤过半,我四妹妹也受了伤,还在马车上昏迷不醒,怕是没法跟我们过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还请三姨妈先暂且安顿他们一下,咱们再往老夫人处去。”
三太太听了林芷萱的话吓得变了脸色:“怎得会发生这样的事?竟然还死了人,四姑娘也受伤了?外头竟有这么大胆的人,哎呦,快,清芽赶紧去叫嬷嬷来抬了林四姑娘去梁二奶奶秋爽斋的厢房,夕照赶紧让人拿了对牌去请太医,来福去叫蔡回升来,将林家受伤的小厮都去安顿好了,再到外头请大夫来。”
三太太的两个贴身的大丫鬟和领着林嘉宏进来的一个小厮俱是躬身应着,赶紧去了。
林芷萱仔细听她说着话,她竟然能让人去拿对牌,便是说这个李家后宅的琐事是握在这位三太太的手中了。
李家三老爷不曾出仕,只管着家里的生意,后宅的琐事在三太太手里,倒是没曾想李家这个庶出的三老爷在家里还是颇有权势的。
林芷萱没有来得及细想,便被三太太拉着一边往老夫人处走,一边一直在问路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嘉宏自是早与林芷萱串过口供,说是在过了保定之后的徐水县遭遇的山匪,林嘉宏带着小厮一路拼杀才逃了出来,只是小厮折了大半。
那三太太又听见死人又听见厮杀的,早已经吓得手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地对林芷萱道:“哎呦,你说这好容易请亲家小姐来趟京城,怎得能遇上这样的事,糟了这么大的罪,怕是可吓坏你们了,寻常谁一辈子也遇不上这样的事,便是听都少听说过,外头的这些土匪,怎得胆子竟这样的大?他们不怕官兵去查吗?”
林嘉宏陪着笑道:“如今外头才闹了地震,又闹瘟疫,闹饥荒,到处都乱的很,各地官员管着赈灾的事都管不过来,哪里还管得了那些神出鬼没的悍匪,如今到处是流民,各府的官籍登记跟不上,到处的人都乱了。他们抢了人便逃,查都没处查去。”
三太太看着林芷萱和林嘉宏还是一脸的心疼:“哎呦,那也太不像话了,这真是连官宦家的女眷都敢抢,不行不行,可不能再出门了,这样乱的时候,也就是若萱那丫头胡闹,竟然非要你们过来,你瞧瞧,竟然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这若是被你娘知道了,怕是要吓坏,也心疼坏了。”
林芷萱瞧着这三太太也是真心心疼她的模样,也知道她们做母亲的人,轻易听不得这个,便也不再说下去,只好生劝着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和哥哥都没有伤着,哥哥回去之后自然也是缓缓和母亲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太太听了,急忙道:“哎呦,回去什么,别回去了,外头这样乱,宏哥儿也在京城住下吧,等外头安静些再回去。”
林嘉宏却是笑着向三太太作了个揖:“倒是想在这里叨扰姨妈,只是我在衙门里还挂着职,只许了我一个月的假,如今已经耽搁了二十余天,怕是安顿好了妹妹们,我就得快马加鞭地回去了,再不能耽搁了。”
三太太还欲说什么,只见绕了这大半天,进了一个角门儿里头便豁然开朗,正是李家的主屋,老夫人住的地方,飞檐漆柱十分的气派,上书三个赤金大字“福寿堂”。
三太太领着林芷萱和林嘉宏进去,才进厅堂的门,三太太也不因着林芷萱二人见礼,便先对老夫人嚷了起来:“哎呦,老夫人,您可不知道,这几个孩子一路上遇见了多么可怕的事,难怪耽搁了这么些日子才到,他们竟然遇上了悍匪,只小厮就死伤了一大半,林家四姑娘也受伤了,如今还昏迷着呢,我才叫人送去了原来给安排的住处,又让人去请了太医。”
原本听了林芷萱竟然遇上悍匪的事,老夫人也是十分吃惊,可是听三太太的话说到最后,老夫人便只拧起了眉头。
林芷萱十分诧异于三太太竟然一来就和老夫人这样说话,她自己都被这是吓得够呛,对老人家说话自然该更加忌讳委婉些才是。可是林芷萱悄悄打量了这位在正面榻上独坐的老夫人,他们几人一进来的时候,老夫人正随意地歪在炕桌上,手里拿着一串金刚菩提子的念珠。
老夫人并不像寻常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一般臃肿富态,反而样貌十分瘦削匀称,面目肃然,不常带笑,眼眸深邃犀利,鼻梁高耸,薄唇微微下垂,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原本听了林芷萱一行遭遇悍匪,仿佛打算问些什么的样子,可是听了三太太后来的言语,便仿佛将话都咽了回去,只道:“既然是这样,就先去疗伤歇息,等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林若萱一听这话早已经吓坏了,急忙上前来拉着林芷萱上下左右地看:“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呢?可有受伤,都怪我,都怪我,怎么能让你进京来,竟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怎得人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林若萱说着,竟然抹起泪来,林芷萱忙赔笑,劝着林若萱说自己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受。
林芷萱只看着林若萱如今身上衣着华贵,头饰虽然因着怀着身孕而十分简单轻便,但是样样都价值不菲,只看着林若萱面色红润,身材比在林家的时候丰腴了不少,林芷萱便知道她过得很好,这才终于放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瞧着林若萱在哭,大太太也是过来劝,说着:“人都已经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了,就是没事了,这都是不幸中的万幸,过去的都过去了,别总想着害怕。你身子月份还不大,可不能这样哭,最伤身子。便是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林芷萱听着大太太温婉和善的声音,忍不住打量了这位李家大太太一眼,只看面容气韵倒是比三太太更加慈蔼端庄些。
老夫人瞧着林若萱垂泪,忍不住拧了眉道:“人不是都好好的进京了,你在这哭什么?”
老夫人一句话,倒是吓得林若萱急忙止了哭腔,擦干了泪,跟老夫人赔罪道:“是媳妇想差了。老夫人说的是,来了就是好了。”
三太太也是急忙上前跟着打圆场,笑着道:“是是是,能安安稳稳进京就好,我瞧着亲家哥儿和姑娘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着实劳累了,若萱又怀着身孕,不如我领着她们回去好生安排吧。等晚上再过来给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拧着眉看了三太太一眼,又看了大太太一眼,大太太瞧见老夫人不悦的目光,才跟着道:“我怕三妹妹照顾不过来,要不然,我也跟着过去吧。”
老夫人却是冷声道:“就这点子事还用得着你们两个正房太太过去?你还是留在这里陪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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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只听了这厅里的一番言谈往来,心中便知道这李家也绝不是一团和气。
这位说一不二的老夫人尤其不好惹,便也不敢再多争辩什么,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嘉宏原本还想说这样不妥,还是先给老夫人叩头再离去安顿。
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林芷萱用眼神制止,临时转了话锋,躬身退了下去。
老夫人却是瞧见了她们兄妹二人的这几乎微不可查的眉来眼去。微微眯起了眼眸。
大太太送着林芷萱和林嘉宏出去,才回到了正堂。
老夫人正堂里除了她的贴身丫鬟红笺很少留人,红笺跟了老夫人十几年,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便也使了个手势,屋里的丫头们也都是走了个干净。
红笺也跟着退了出去,老夫人看着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的大太太,面色十分不悦地道:“对牌是怎么到了她手里的?”
大太太没曾想老夫人会问这个,张了张嘴却又讷讷地没说出话来。
老夫人瞧着她还想给三房隐瞒的样子,更是气得拍了桌子:“初凝啊初凝!你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你是仗着是我的表侄女儿,就能在这府里成日里装聋作哑了是不是?”
大太太瞧着老夫人动怒,却是一脸的委屈,上前劝着道:“姑母,您别生气,三妹妹也是帮我分忧,现在宝悦和若萱都有了身孕,若萱的已经三个月了,还算安稳。宝悦那里才刚一个月,她当初生芳姐儿的时候又受了凉没暖过来,如今百般不适,正是最不安稳的时候。我连她都顾不过来呢。三妹妹有心也能干,家里的事情外面三老爷打理得很好,家里头的事情交给三妹妹,他们夫妻两个商量着,也好办些。”
老夫人冷笑道:“那淼生呢?他怎么说?你们这个宗子长房,就这么把家里家外的权都交到老三手里了?”
大太太道:“大老爷也说,都是一家兄弟,三老爷文治武功样样不比他差,却不能出仕,也是亏欠了他,家里的事情他们夫妻两个若是喜欢,就让着他们好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却是气得笑了,道:“是我不让老三出仕的,淼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太太急忙道:“没有没有,大老爷断然没有这样的意思,大老爷自然知道姑母和公公目光长远,也知道姑母这么做的用意,断然不敢有什么不满,只是家里的事,若是我逼得急了,难免伤了和气。”
老夫人被气笑了,只扬声道:“好!好!你们父慈子孝兄弟情深,就只有我是个恶人。”
“姑母……”大太太还想再说什么。
老太太却不想再听了,只是道:“你赶明儿把对牌给我要回来。初凝啊,我自然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一内一外商议起事情方便,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握着这李家的后宅?
就是因为我已经把家里银钱账簿给了老三了,知子莫若母,虽然他不是我生的,但都是在我膝下养大的。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老三的胆子和野心,若是你不在这府里掐他一把,只纵着他们夫妻胡闹,你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老夫人又想起当初,李云生竟然敢应了梁大太太所求,将梁靖义这样的孩子偷偷养大,还使了旁门左道将他送进了宫里去,每每想起便觉得心惊胆寒。
大太太不敢再多言,只是躬身应着。
老夫人这才和缓了声音,似是无力地道道:“林家姑娘爷们儿遇见土匪这件事,你去给我仔细打听打听,派人去细问那些受了伤的小厮,晚膳之前过来回我。”
大太太诧异地看着老夫人道:“姑母觉得林家的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前几天,京城里才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敬亲王遇见了歹徒行凶,九门提督从京里派了人过去相救。这才不过四天,这林家的姑娘爷们儿就也遇上悍匪了,这时间也太巧了点。你只管去细细打听了来,多问问又没有什么不好。”
大太太躬身应着。
老夫人却还是看着她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皱眉道:“淼生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个心里明白的,你啊,别只学着他的皮毛,只会诸事不理,更要学他世事洞察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媳妇受教。”大太太躬身应着。
老夫人这才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林若萱处一应事情三太太安排得十分周到,倒是丝毫不用林若萱操心。
三太太也要照看着林若萱,不能让她累着,便只让林若萱和林芷萱两个姐妹去东厢房说话去,这屋里的事情,都交给她来。
林若萱和林芷萱都承她的情,道了谢,姐妹两个就去了林芷萱屋里,坐在了西厢房的炕上,剩下的琐事都交给三太太安排,顾妈妈和秋菊几个听着号令了。
林芷萱上上下下打量着林若萱,只瞧着她一切都好,便也是握着她的手笑,林若萱却瞧着林芷萱这一路劳累面色消瘦苍白的模样,忍不住垂泪:“路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遇见悍匪呢?”
林芷萱不欲多说,只是笑着道:“老夫人说得好,我如今不是安然无恙地坐在姐姐面前了吗?自然就是没事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何苦再让我细说一遍当时情形,你听着伤心,我说着也后怕。”
林若萱听了林芷萱的话,也是满口应着,道:“好,不说了,平平安安的就好,别怕,如今进了京城,有老夫人护着,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老夫人护着。
林芷萱诧异地看了林若萱一眼,瞧着屋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自己人,才道:“老夫人待姐姐很好?我只瞧着她很是厉害的样子。”
林若萱已经擦了脸上的泪,笑着对林芷萱道:“是,老夫人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她对我说话也常常很严厉,也会时常训诫我,但是她是真心为了我好的。
还有接你进京这件事情,我求了两位太太都是不同意,二爷也劝我别胡闹,最后老夫人瞧着我成日里郁郁寡欢的,问了我实情,点了头,许了接你们进京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瞧着林若萱欣喜的模样,比在林府的时候多了不少灵气和活力,林芷萱心中一面是替她欢喜,另一面也是为她心疼。
她从小在林家,除了谨小慎微,也从没有个长辈能在她身边教她该如何为人处世,教导她规矩礼仪。林若萱一直卑微地活着,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看人识心,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看得比一般人要清楚。
林若萱含笑道:“老夫人是真的心疼我的。”
林芷萱听着,嘴角也是噙着笑,眸子却一阵发酸:“是,我瞧着大太太和三太太对你也很好的样子。”
林若萱听了林芷萱的话,眼中亮晶晶的喜意减了几分,只淡笑着道:“是,大太太和三太太也很好。”
林芷萱瞧了林若萱的神情却是诧异:“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林若萱急忙道:“你别多想,她们待我自然都是极好的,大太太本身就是个温婉贤惠的人,瞧着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个个她都很疼爱。三太太是个极热情的,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到。”
林芷萱听了林若萱的话,也是明白了个大概,大太太本性宽和善良,对谁都一视同仁,三太太看来是争强好胜,喜欢在老夫人面前做些出彩的营生,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对林若萱好的。而老夫人,想来对林若萱是有偏爱在的。
林芷萱听着林若萱与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再不似在林府里畏畏缩缩沉默寡言的样子,想来都是老夫人调教的。
林芷萱也让秋菊取出了自己在家里得闲的时候给林若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预备的礼,还有几件精致的小衣裳,一说起孩子,林若萱和林芷萱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猜着男女,说着胖瘦,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林若萱的贴身丫鬟绿澜进来提点了时辰,该预备着去福寿堂吃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和林若萱这才起身更衣。
林芷萱瞧着绿澜也十分不错,林若萱笑着道:“原本是服侍老夫人的,后来是老夫人将她指给了我。”
林芷萱与林若萱一同去了福寿堂,夜里点起了灯越发显得这屋子金碧辉煌,福寿堂是间五开间的屋子,正堂摆着一张檀木翘头案,条案前面放着一张紫檀三围屏弥勒榻,上头放了一张红木小床桌,上头摆着茶具鲜果。两边放了四张太师椅。
如今李家的大老爷,三老爷和老太爷都已经下了朝回了家,大老爷和三老爷已经来了,在东次间里等着老太爷更衣。
林芷萱来时林嘉宏已经来了,也在东次间正和大老爷的儿子李奇、李勤、三老爷的儿子李丘还有梁靖知在一起说着话。
林芷萱只粗粗瞥了一眼,只见东次间放着一张酸枝木雕花展腿方桌,两边配了两把紫檀嵌珐琅扶手椅,东西各有红漆螺钿多宝格。
林芷萱没敢细看,便由林若萱领着去了女眷候着的西次间。只见西次间北墙有一个紫檀架几案,上头摆放小插屏及各式珍玩,案前放紫檀镂雕绳纹拱璧方桌,两旁为紫檀雕西洋花扶手椅,林芷萱来时见过的大太太和三太太倒是都还没有来,但是扶手椅上却坐了三位奶奶,林若萱一一向来了的几位家里的奶奶引荐林芷萱。
林芷萱一一见过李奇、李勤和李丘的妻子黄氏、孟氏和孙氏。黄氏和孟氏瞧着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与林芷萱不冷不热地见了礼,便坐下继续喝他们的茶。
而黄氏的丫鬟给她捧的却不是茶而是酸梅汤。
孙氏瞧着林芷萱却是喜欢,上前来拉着林芷萱的手赞了半晌林芷萱的容貌,才好奇地问道:“我听说妹妹进京的时候遇见过悍匪?还死了好多人,是真的吗?悍匪长什么样?他们是不是穿得很破烂,手里都拿着斧头,五大三粗的,像李逵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瞧着孙氏年纪尚小的样子,不过十三四岁,说起话来倒也天真有趣,便玩笑着与她说来听。
孟氏听着孙氏的言语,忍不住掩嘴莞尔。
黄氏听了竟鄙夷嘲讽地冷笑了一声。
不多时三太太安排着饭菜进来,在西次间让人对起了四张月牙桌。
老夫人也由大太太服侍着从内室出来,老太爷不知道何时已经出来,坐在东次间和大老爷说起朝堂上的事了。
如今人既然已经齐了,三太太先过来引着林芷萱和林嘉宏给老太爷、老夫人和两位老爷、太太行礼。
林芷萱低着头跟着林嘉宏上前去一一磕头行礼。
李梓安只说了些一路辛苦的话,又问了林嘉宏与衙门告了多久的假,何时启程回去的话。
林嘉宏一一回禀,说是休整一天,后天启程回杭州。
路上的事情,李梓安交由李奇和梁靖知替林嘉宏打点周到,二人都躬身应着称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梓安瞧着林嘉宏器宇轩昂,与李奇和梁靖知站在一起都是青年才俊的模样,也很是喜欢,因着才回来还不知道林嘉宏和林芷萱路上被袭的事,便只又问了些读书为官上的事,林嘉宏因着从小跟林鹏海在外历练过,也是对答如流。李梓安听着林嘉宏说起杭州的官政,条理清晰,也颇有见地,李梓安也是越发的喜欢。
还是老夫人出言道:“老爷要试这孩子的功课也等着先吃完饭,再拉去书房说去,留着我们这些饿肚子的女眷在这里,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李梓安听了,这才笑着应着道了开席。
老夫人和李梓安,并李淼生、李云生和大太太三太太坐了首桌。
李奇兄弟三人加上梁靖知、林嘉宏坐了次桌,因着有外男在,四位奶奶没有同桌,反而陪着林芷萱坐了第三桌,适才被各位奶娘乳母抱着在西梢间哄着的几个哥儿姐儿如今才被抱了出来,由乳娘抱着哄着坐了一桌。
虽然人多,可是大家都是食不言寝不语,默默用完了膳。
李梓安果然叫了林嘉宏去书房说话,其他各房的老爷和爷们儿也都带着妻儿跟老夫人请过安,就告退了,老夫人却瞧着林芷萱道:“若萱这丫头一直说家里有个精致灵巧的三妹妹,我如今瞧了也是喜欢,不如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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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若萱听了老夫人这样说略微诧异,便笑着道:“那不如我也留下来陪老夫人吧。”
老夫人正随意地喝着茶,听了林若萱的话却仿佛诧异的抬起了头来,道:“不用了,你怀着身孕,一会儿夜深了路不好走,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妹妹的。”
林若萱微微躬身:“老夫人说笑了,孙媳妇哪敢不放心。”
说着林若萱轻轻拍了拍林芷萱的手示意她不要怕,自己便由绿澜扶着先走了。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林芷萱一遍,才指了一旁的椅子对林芷萱道:“坐。”
林芷萱唇角带笑,躬身应了一声:“谢老夫人。”
才过去坐了。
老夫人又抿了一口茶,才道:“你说,你们在路上遇见了悍匪?”
没有客套,没有虚与委蛇。
这再一次向林芷萱昭示着这位李家的老太太在家里崇高的地位,自己根本不值得她浪费一点多余的口舌。
林芷萱陪着笑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夫人一直在打量着林芷萱,用一种高贵审视的眼光:“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芷萱道:“哥哥会一点武功,林家也有几个小厮会点把式,那些悍匪没有马,哥哥与他们拼杀着,又让小厮驾马从悍匪包围里冲了出去,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不敢跟来了。”
滴水不漏。
老夫人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
林芷萱也舒了一口气,老夫人才道:“那,你四妹妹是怎么受伤的?”
林芷萱心中一紧,才道:“一开始他们拦了路,也与哥哥拼杀了一阵,四妹妹的马车在前头,被人悍匪杀了小厮,冲了进去,伤到了。后来哥哥才想出了这样一个让马车快跑的主意。”
老夫人道:“长幼尊卑有序,她的马车竟然在你的前头?”
林芷萱躬身道:“四妹妹年幼丧父,孤儿寡母投奔我家,我和母亲一直十分厚待于她们母女。”
老夫人笑了一句:“你们可真是心慈啊。”
听不出是赞,还是讽。
林芷萱没有答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夫人这才问:“你四妹妹马车里没有仆妇吗?怎得她受了伤,她手底下的人却完好无损?”
林芷萱犹豫了片刻才道:“仆妇当时也是被吓坏了,看见歹徒上来,都只会吓得往后躲,如此才让四妹妹受苦。仆妇多贪生怕死,让老夫人见笑了。”
滴水不漏。
老夫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既然你四妹妹受了伤,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多休养些时日,派个人送信进京来报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你们。却这样急匆匆地进京了。”
林芷萱道:“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怕小厮笨嘴拙舌的也说不明白,说得急了再吓着二姐姐,让她再成日里担惊受怕地不知道我们在外头是什么情形。
况且当时大夫给四妹妹包扎了之后,也说暂无大碍。我们总归是要进京的,在外头怎么也不如进了京安顿下来再慢慢治伤好,李府里还有太医,自然也比外面的大夫好些。所以,哥哥就命我们先进京了。”
老夫人看着林芷萱,越发的神色莫名。
好半天,老夫人才淡笑着道:“真是难为你了丫头,在路上担惊受怕的,如今进了京城,就不会再有那样吓人的事情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林芷萱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关是过了还是没过,只起了身躬身应着:“谢老夫人,老夫人也早些歇息,阿芷先告退了。”
老夫人含笑点头,让丫鬟们送了她出去,才复又拿起了她的那串金刚菩提子的念珠,一个接一个地捻了起了来,直到入了夜,李梓安回来。
红笺上前给李梓安宽了衣,李梓安一边对坐在炕上念经的老夫人道:“那个林家的孩子是个可造之材,若只留在杭州倒真是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夫人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李梓安:“那孩子很是机灵?”
李梓安到小床桌的另一边坐了,接了红笺递过来的茶,一边道:“很机灵,也很有才学见地。”
老夫人闻言缓缓点头:“林家的那个丫头也不错。看来,林家是出机灵人的。”
李梓安听着老夫人若有所指的话,才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老夫人将林家一行人进京遇袭的事与李梓安说了。
李梓安也是颇为诧异。
老夫人继续道:“我让初凝去细问了这件事,他们遇上悍匪抢劫,人死了大半,行李箱龛却并没有少。”
李梓安闻言也是拧起了眉头,低头喝了口茶。
老夫人道:“若能做到这一点,要么就是他们在说谎,要么就是他们全歼了悍匪。可是初凝去问过,所有小厮众口一词,当真是遭遇了悍匪。那便只能是后者了,就凭几个小厮,能杀了一帮悍匪?”
老夫人说着收起了手里的念珠,勾唇一笑:“可是今儿晚上,那丫头却跟我说是她哥哥小厮打了马冲了出去,那些悍匪追不上,就放过了。”
李梓安听了也是笑着道:“像是那孩子能想出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夫人点头,却道:“可是,林家的四姑娘受伤了,伤在肩膀上,伤口不宽,不是刀伤,而像是剑伤,只是没想到如今的悍匪竟然也有用剑这样高雅的玩意儿的了。”
李梓安闻言拧眉:“你是说,这个四姑娘可能不是被悍匪所伤?”
老夫人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怀疑,不过如今外头乱,若是非要说这悍匪里有几个用剑的江湖人士,因着地震灾荒落草为寇,也不是说不过去。”
李梓安点了点头。
老夫人道:“我的那点怀疑,林家的那丫头都能答得滴水不漏。”
“哦?”李梓安放下了茶杯,看了老夫人一眼,“一个丫头,能将这件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甚至连你的怀疑都能一以应对,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老夫人却拧眉盯着虚空道:“那个丫头,要么是个心思细腻,十分聪明的孩子。要么是个心细如尘,十分难缠的角色。”
李梓安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已,怕也是因为常跟着他哥哥,学了几分机灵劲罢了。”
对此老夫人自有老夫人自己的判断,对李梓安的话不置一词,反而问道:“前些日子应郡王世子魏柘怀带着巡捕营的人去曲阳救敬亲王,有消息了吗?”
李梓安的面色沉了下来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今儿早朝之后,皇上将我、王景生还有廖青留在了御书房,商议镇国公魏应祥承庄亲王爵位一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李梓安的面色沉了下来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今儿早朝之后,皇上将我、王景生还有廖青留在了御书房,商议镇国公魏应祥承庄亲王爵位一事。”
老夫人拧眉正色对李梓安道:“镇国公不是力辞,这件事情不是被搁置下来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李梓安正色道:“我回来之后,正碰见了云生。”
老夫人一惊,满面不满,恨恨地转过了头。
李梓安瞧着老夫人的模样,道:“云生从小就在宫中做侍卫,文治武功都很得皇上欢心。若不是你偏要把他赘回来,如今做个御前侍卫是不在话下了。”
老夫人却毫不退让:“无论如何,他不过是个妾生的庶子,淼生才是老爷嫡亲的宗子。老三就是因为有几分小聪明,所以心气太高,可是他的本事还够不上他的心气,若是任由他在仕途上走下去,迟早会惹出殃及李家的大祸来。”
李梓安拧着眉道:“好好好,总归是你有理,不说了,不说他了,一说起这事儿来你就红眉毛绿眼睛的。”
老夫人默然不言。
李梓安才叹道:“你说的也不错,自从那年云生将靖义那孩子送进宫,皇上手里有了血滴子,这些年他年纪又大了,竟然也时常剑走偏锋起来。你可知道前些日子为何镇国公承爵的事情缓了下来?”
老夫人道:“镇国公不过是用来牵制敬亲王的,难道,皇上想到了什么牵制敬亲王更好的法子?例如,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梓安凝眸老夫人,许久才缓缓点头:“云生说,这件事情是靖义去办的。可是巡捕营的人去了四天了,曲阳那边依旧没有传回消息来,怕是,凶多吉少。”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李梓安道:“我这才想明白了皇上复提镇国公之事的缘由啊。”
老夫人恨恨道:“若是敬亲王没有死,必然会知道是皇上对他下手了,到时候只怕原本他没有那个心,也被皇上逼出那样的心思来了。这都是你的好儿子,想的好勾当。万一,若是被敬亲王知道了靖义的身份,也不用等日后,李家现在就能被老三害死。”
李梓安道:“组建血滴子是皇上的意思,也不都是云生的过错,靖义身份隐秘,想来不会被识破。”
老夫人没有言语,显然并不赞同李梓安的话。
且说林芷萱回了秋爽斋,林若萱并没有歇息,反而在她屋里等着,见她回来,急忙问她老夫人都问了她些什么。
林芷萱只淡淡笑着道:“只问了些路上的经过,又劝我好生歇息,没有旁的事。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林若萱急忙应着,林芷萱却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只让秋菊留下,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绿澜是奉老夫人之命照顾林若萱的,还有几分不放心,林若萱亲自劝了她,只道:“我们姐妹说说体己话,你们都回去歇了吧,不碍事,我和三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时常同床共榻,秋菊更是机灵,会照顾好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听了林若萱的言语,却看了绿澜一眼,只道了她担心的是什么,她竟然在担心自己对林若萱的孩子不利。
林芷萱的心思沉了沉,只看着她出去,才对林若萱道:“她倒是对你难得的忠心,难不成姐姐有孕之后还出过什么意外不成?”
林若萱道:“没有啊,妹妹瞎想什么。”
林芷萱见林若萱不像骗她的样子,这才暂且放了心思,只先问了秋菊:“春桃和夏兰如何了?”
秋菊道:“太医来给四姑娘诊脉的时候,三太太也让来给夏兰和春桃诊脉,说夏兰是路上累着了,身子虚得很,不过安心静养些日子,饮食清淡一点就好了。春桃我拦着,没让太医给看,不过我看她面色虽然也很是苍白。”
林芷萱点了点头才对林若萱道:“姐姐有没有法子将春桃送到梁家外头闲置的宅子里去。”
“啊?这是为何?”
林芷萱叹了一口气才道:“春桃怀里二哥哥的孩子。”
“什么?”林若萱吓得站了起来,秋菊赶紧扶着,,怕她万一摔着。
林芷萱也是拉了她的手,劝她别怕,才将事情简明扼要地跟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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