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点了点头道:“是。”
芦烟与丝竹还有一段路同行,芦烟也是对丝竹十分的好奇,道:“丝竹姐姐,为什么你什么都听雪安姐姐的啊?就连这样的事情你也愿意帮着雪安姐姐去做,我身边的乐菱、莲雨几个,就是我说破嘴她们也是不会许我做这样的事的,只会告诉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丝竹却笑着道:“回烟姑娘的话,我原不是安姑娘的婢子,而是跟我们家二爷的。我被二爷买回来,也曾有幸跟着二爷走南闯北出去过几次,自然也多少跟着涨了些见识。今次安姑娘出来,二爷让我陪着安姑娘,我自然不敢不尽心。”
芦烟早就听闻了镇国公家的与众不同,镇国公功勋盖世,却急流勇退,家里的三个嫡子虽则都考取了功名,却也不曾出仕,只世袭承爵,平日里遍访名山大川,结交名人高士,仰慕魏晋之风,十分的风流不俗。
芦烟往日里只是听听,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如今见了丝竹和雪安,心中莫名的仰慕。
说着便到了小花园,二人在这里分了手,各自去找人。
魏芦烟去了藤花舫外后花园的假山丛,果然看见梁靖知屏退了小厮,独自在那里等着了。
只见他一身冰蓝色的对襟窄袖长衫,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上戴着顶嵌玉小银冠。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春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袍,潇洒清逸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温润高贵。
这是她从小就仰慕的哥哥啊,芦烟心中五味杂陈,面上终究鼓起了勇气上前亲昵道:“二哥哥,你早来了吗?”
梁靖知无奈的看着她摇头:“雪丸到底是怎么了?我给你找的几个看这些猫狗的医婆怎么得罪你了?我听说你连看都不让他们看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芦烟笑着拉着梁靖知往藤花舫走,一边走一边道:“哎呀,我才不要让那些脏婆子碰我的雪丸呢,我只让哥哥去看,你快跟我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梁靖知无奈跟了进来,藤花舫的小院偏僻寂静,空空荡荡的,芦烟拉着他进了正厅,梁靖知看着屋里精致的桌椅和内外室当中隔得那扇大屏风,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雪丸在这里?”
芦烟笑着道:“我才不是让你来看雪丸的呢,我呀是来带你看美人儿的!”
梁靖知一听芦烟这话,颜色大变:“芦烟,你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靖知说着便要走,芦烟却急忙拉住了他,央求道:“好哥哥你别生气,我不跟你玩笑了,我与你说认真的。我知道你最近被姨母逼得紧,那些女子老太太看不好,多半还是因为不合你的心意。我今日倒是有一个女子,觉得十分的适合哥哥,哥哥要不要见见?”
梁靖知面色却并没有丝毫缓和,依旧肃然道:“芦烟,不可胡闹,她既然是大家小姐,怎能私见外男?若是被人知道,她的名节还要是不要?而这女子竟然会答应与你做这样的出格的事,想来也不是个安分的!”
芦烟却是急忙道:“哥哥!才不是,她并不知道这一切,这都是我和芷萱安排的,林家二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她今日来是要见你的,她与你一样,都是被我们骗来的!况且我也不是要让你们见面,你只管躲在屏风后面,我与她相见相谈,你只管不要出声,在后面听着这女子是否合你心意,若是不合心意,那今日所谈之事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便是林家二姐姐自己也不会知道。
哥哥也该知道我的心意,我绝不会胡乱与你说亲,便是这位林姐姐,我也从来都不曾见过,今日也是我要考考她,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是当真不适合二哥哥,便是你点头,我也不会许的。”
听了芦烟这样一番话,梁靖知竟然说不出话来,才一番犹豫,便听着外头丝竹和林若萱的声音传来。
芦烟也不等梁靖知再说什么,只推着他就往屏风后走:“二哥哥,人来了人来了,你快进去藏好,不要出声。”
梁靖知如今也是无法,只能先躲到屏风后避嫌,对这几个小丫头出格的算计也是又急又气。
果然梁靖知刚在里面坐下,便听见了敲门声,丝竹轻声通报了一声:“烟姑娘,林二姑娘来了。”
魏芦烟见梁靖知已经安排好了,便笑着开了门:“林姐姐来了?”
一开门却见林若萱衣着简朴,一身丫鬟打扮,也是诧异,一边请了进来,一边道:“林姐姐怎么这样一身打扮?”
丝竹给二人上了茶,便合了门退了出去,在院门外守着,一边四下看着免得有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外头敲锣打鼓热闹非凡,林芷萱与林雅萱在这里陪着雪安一直到宴会将散芦烟才回来,面上却有几分彷徨失神。
林芷萱见她如此神色,急忙迎了上去:“怎么了?姨母叫你过去什么事?”
芦烟回过神来,对林芷萱展颜一笑,十分的怅然苍凉:“他很喜欢。”
芦烟只说了这样四个字,眸子中便泛起了水光,林芷萱心中一软,芦烟便抱着林芷萱哭了起来,再一句旁的话也说不出来。
雪安见林雅萱还在这里,也是为芦烟的失仪着急,赶紧让丝竹拉了她们两个过来坐下,问道:“芦烟,到底怎么了?外头出什么事了吗?”
芦烟坐下,才缓缓平复了情绪,看着林芷萱和雪安忽然又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事,没事,是好事,可好可好的事了呢。哎呀,我就是哭着玩的,和你们玩笑而已。丝竹,快打些水我要净脸,再给我上妆,可不能被人看了去。”
林芷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芦烟一句“他很喜欢”,想来事已经成了吧,只是对芦烟来说,何其可悲可叹呢?
林雅萱却有些惊疑不定,担忧地看着芦烟道:“妹妹没事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芦烟笑着道:“没事,娘怪我不知礼数,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也不请你们两个过去听戏,数落了我两句,让我赶紧回来请。”
雪安却道:“没那么急,你先洗把脸,再化上妆,在我这里再坐一会儿,瞧你眼睛红的,多大的人了,竟还哭起来了,丢不丢人!”
芦烟笑着道:“那也只是在姐姐们的面前,我最小,我哭怎么了?”
雪安看着她直摇头,林雅萱十分的好奇芦烟一回来说的那句“他很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林芷萱和雪安再没有要提起此事的样子,若是她们与自己一样不知道,定然是要刨根问底问清楚的,如今想来这件事情她们三个定然是知道的,独独自己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雅萱忽然觉得自己今日这番跟来,许是跟对了。
雪安和林芷萱看着芦烟的情绪略微平复了些,红红的眸子也渐渐消了,魏雪安这才让丝竹取了两个匣子来分别递给了林芷萱和林雅萱,道:“好久没见两位妹妹了,这是我哥哥拜访能人高士之时,巧得的一些灵巧小玩意儿,两位妹妹不嫌弃就拿去玩。”
林雅萱看着这两只浮雕富贵长春的檀木匣子,心中总觉得有几分不对的地方,她总觉着雪安给林芷萱的那个匣子定然与自己的这个不同,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今日来,故而扰乱了她们的什么谋划,故而魏雪安才会用这样的方式传递消息,说不定林芷萱的那个匣子里就有什么信件纸条之类的。
林雅萱心中如此想着,也不顾失礼不失礼,伸手先过了魏雪安递到林芷萱面前的那个檀木匣子,笑着抱在怀里:“谢谢姐姐。”
林芷萱面色一暗,雪安虽有几分诧异,却并无他言,只笑看着林雅萱道:“妹妹喜欢就好。”
说着将另一个递给了林芷萱。
魏芦烟看着林雅萱那样失礼的举动,也是十分的惊诧不齿,越发地觉得林芷萱的这个妹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了,看她今日的样子,仿佛也是打了梁靖知的主意的,魏芦烟怎能许她,便先仇视上了,又在担忧,若是雪安将一应安排的纸条附在了这匣子中,该怎么办。
芦烟正要开口,雪安却拦住了她,笑着道:“怎么,看着我只给他们不给你,觉得我偏心了?”
说着便从床上取了一个锦囊来,打开给魏芦烟看:“就你小,又是哭过的,少不了要拿东西哄你,没有旁的,十二对金银锞子和几个小元宝,留着打赏下人用。”
芦烟也是诧异于雪安这个时候给了自己一包金银锞子,难道真的把自己当小孩子了?心中却道不可能,便伸手去接,却不想刚接了那个锦囊,心中就惊奇了起来,却不敢当着林雅萱的面露在脸上,只是不悦地撅起了嘴:“姐姐还把我当小孩子,又不过年,赏什么金银锞子,当压岁钱呢?哼!”
说着,却还是将那一包银子收了起来。
雪安也是笑她:“嘴上说着不稀罕,那你还我,又收得这样快是做什么?”
一面雪安又安慰林芷萱两个道:“你们两个的比她这个好,就别攀着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和林雅萱也是笑着道:“怎会。”
林雅萱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一心念着自己怀里的这个檀木盒子,真是迫不急待地想打开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林芷萱却是敏锐的看出了芦烟接过那金银锞子之时,眸间一闪而逝的亮光,心中募的安定下来。
一时送过了礼,雪安便让芦烟带着他们回去,到前头去热闹热闹看看戏,想来夫人们这么久没看见他们几个也是会担心的。
魏芦烟满脸含笑答应着,林芷萱和林雅萱也起来告辞,一时去了凌香阁,台上的戏也唱到了最后一折,王夫人和刘夫人都是有些不满林芷萱和林雅萱怎么去了这么久,白白的让别家的小姐在梁夫人面前占了先机。
李夫人见她们回来了,复又问了一句:“你安姐姐如何了?可有好些?怎得在她那儿这么久?有没有累着她?”
芦烟笑着道:“怎会,安姐姐见我们几个去探望她,十分的高兴,一身病也去了大半,想来不日就会好了。”
李夫人看着芦烟的模样也是笑着骂道:“你呀,泼猴似的,就知道去闹你姐姐,快正经坐下看戏吧。”
芦烟笑着坐在了林芷萱身旁,林芷萱也与各家夫人再见过礼,佯装没看见王夫人不悦的眼神,只坐下来看戏。
林雅萱怀里揣着个盒子,也是十分的高兴,坐回了刘夫人身边,刘夫人低声问她:“怎得去了这么久?”
林雅萱声音压得极低:“娘放心,自是不虚此行。”
芦烟趁着她们母女两个说话的空,轻轻握了握林芷萱的手,袖子里的香囊一滑,就到了林芷萱手里,林芷萱心头一惊,十分诧异于芦烟的大胆莽撞,虽则林雅萱没有看着她们,可是各家的姑娘小姐都看着她们呢。
雪安当时明明说了,让她打赏下人的,如今林芷萱却也来不及向她说什么,只急忙顺势收了,若无其事地看戏,却果然感受到从戚家六姑娘那里过来的几道意味莫名的眼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并没有去细究那几道眼神的来源,只神色自若地完了这场戏,直到申正,这场寿宴才算闹完,蒋大奶奶复又开始忙着送客,又是好一番喧嚣。
林芷萱心中只记挂着林若萱,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直到出了二门,见林若萱果然已经跟秋菊等人一起等在外头了,林芷萱终于舒了一口气,王夫人被蒋氏送了出来,含笑上了马车,却远远地瞥见了正在上马车的林若萱,王夫人心中一惊,并未表现出来,只笑着与蒋大奶奶道别。
车马琳琳,陈氏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想来这一日与蒋氏相谈甚欢,林芷萱却是摸着自己袖里的锦囊微微舒了一口气,今日这一行还算顺利。
马车进了林府,过了二门儿,王夫人送别了刘夫人和林雅萱,让回去好生歇着,却让林芷萱先别走,林芷萱远远看了一眼刚下马车的林若萱,眉头一皱,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急忙想悄悄掩护林若萱离开。
却不想这一举一动都被王夫人收入眸中,见刘夫人走远,才对林若萱喝了一声:“站住!哪屋里的丫鬟,如此不知尊卑,主子还没走,你倒是先走了!”
林若萱一听这话,也是吓得急忙顿住了脚,回过身来,却是躬身低着头,不敢抬头。
王夫人早就认出了她,喝道:“跟我回毕春堂!”
陈氏见王夫人面色不善,这才看了那丫鬟打扮的人一眼,竟然是林若萱。
陈氏心下思绪翻滚,挥了挥手让自己屋里跟车的人都先回去,自己带着柳香跟着王夫人一行人一同去了毕春堂。
一到毕春堂,王夫人还不待更衣便坐在了主位上,怒拍了桌子:“谁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若萱吓得早已经跪在了王夫人面前,陈氏看王夫人的脸色不善,便从紫鸢手里接过了茶,给紫鸢使了个眼色,让她带屋里的丫鬟下去,不许到处乱说。
紫鸢点头应着,领着屋里的丫鬟退了出去,陈氏才端着茶上前让王夫人喝口茶消消气,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
林芷萱心中十分感激陈氏,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上前揽着王夫人道:“娘,您不说我都忘了,您不是让她在我屋里当丫鬟嘛,她这些日子勤勤恳恳,服侍我服侍得还不错,我便想着赏她些什么,这不我屋子里的小丫鬟都听说去国公府有热闹看,一个个抢着想去,我就想不如就赏她个这个吧,便安排了她和秋菊给我跟车。
可是这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合适,这才想起来她还是我们家的小姐,今日国公府家里杭州的官宦世家也都是来了,她日后若是嫁到哪一家去,被人记起来今日这般,只会让人家以为咱家没有规矩,我这才慌了,便想着到了之后让芦烟的丫鬟带着她往别处躲了一天,芦烟把她安排在了国公府小厨房边的耳房里,她倒是什么光景也没看着,也是委屈了她。”
林芷萱这一番话投其所好,王夫人原本怒气攻心,听了林芷萱这一番说辞,气也消了大半,却还是点了点林芷萱的头:“你也太任性了。”
林芷萱笑着道:“女儿知错了,以后不会了,也就是当时一时兴起许了她,这不上了车就后悔了嘛。现如今也没惹出什么乱子来,娘就饶我这一回吧。”
王夫人这才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林芷萱知道王夫人的气是二而衰,三而竭,便也急忙赶着道:“娘今日劳累了一天,阿芷给你更衣,松快松快歇歇可好?”
林芷萱说着便扶王夫人往净室走,王夫人虽则也跟着林芷萱挪了步,可是却依旧虎着脸训斥了林芷萱两句,林芷萱可怜兮兮地笑脸应着,王夫人看着她这样子,也是不忍再苛责。
陈氏见二人进了内室,才对跪在那里的林若萱低声道:“你先回去吧。”
林若萱也是面容忐忑地看了陈氏一眼,陈氏对她微微点头,林若萱这才犹犹豫豫地起来走了。
折腾了这样一日,只闹了这一出,也是万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在王夫人处用了晚膳才回来,由夏兰扶着,颇有些身心俱疲,只想着芦烟给自己的锦囊还在袖中。
林雅萱下了马车便与刘夫人匆匆回了西院,林雅萱的心思都扑在怀里的这个檀木匣子上,也不曾注意林若萱和王夫人的事,只将今日在魏雪安处的所见都与刘夫人说了,刘夫人也是觉得仿佛有蹊跷的样子,便让她赶紧打开。
林雅萱屏退了众人打开了匣子,却见里头是一块精致的怀表,林雅萱和王夫人均是诧异,这样新鲜的玩意儿的确是极少见的,但母女两人却来不及欣喜,打开了怀表的表盖,里面并没有纸条之类的物什儿,只两根表针滴滴答答地转着,林雅萱上上下下把这怀表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刘夫人早已拿过了那个檀木匣子,取出了里头的丝绒软垫,仔细翻着,里头也并无一物,再看匣子已经空空如也。
刘夫人也是拧眉,对林雅萱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林雅萱决然地反驳道:“不可能!我一定没想错,我……”
虽则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不甘心,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去翻这盒子,终究一无所获。
林芷萱回了自己的院子,林若萱有几分焦急地迎上了林芷萱,似有话说,林芷萱见她回来这半天了竟然连衣裳都没有换,想来也是在忐忑着王夫人处的情形,怕随时传唤,林芷萱笑着安慰道:“姐姐别急,先去更衣,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林若萱看着林芷萱如此镇定从容,也是定了定心,不好多说只跟着春桃去更衣。
林芷萱让冬梅去门口守着,自己和秋菊、夏兰留在了房里:“服侍我更衣,再说说你们两个今日那边的情形。”
林芷萱取出了自己怀中那个装满了金银锞子和银锭子的锦囊,林芷萱早就觉出不妥,若这个锦囊中当真全是金银,定然十分的重,可是林芷萱总觉得这重量轻了一半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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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萱一边更衣,那锦囊就放在自己眼前不远处的一张檀木八角桌上,秋菊道:“我那边一切都好,只是众人都来问二姑娘的来意,我按着姑娘说的,暗示了是姑娘有意刁难,将二姑娘就当个丫鬟来赏她长长见识,想来太太和二奶奶那边的丫鬟是信了的。只是四姑娘那边,因着刘婆子当初对她说了不少姑娘如何帮二姑娘的事,我怕她们不会信,可是这些事情想来只有红杏、芸香两个亲近的才知道,玉蕊她们并不知情,听我这样说,他们几个竟然也信了。只是她们回府之后,两面的人一交流,怕会坏事。”
林芷萱点头应着,却是笑了起来:“无碍,到春日宴也不剩几天了,二嫂怕是要开始动手了,这件事情让她们知道了更好,我们将计就计,正好帮衬着。”
林芷萱又问夏兰:“你呢?可有什么特殊的事?”
夏兰急忙将自己怀里自己的钱袋取了出来,又从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对林芷萱道:“安姑娘的贴身大丫鬟丝竹姐姐,赏了我和红杏各一锭银子,原本我执意不收,只是丝竹姐姐硬塞进了我手里,我才觉着重量似是不对,差了许多,我便没有推辞地收了。但红杏那里却像是一锭真的银子,姑娘您看。”
林芷萱由秋菊服侍着已经换了衣裳,伸手取了过来,果然十分的轻,林芷萱上下仔细打量竟发觉这银子的底似是有一条小缝可以拆下来,林芷萱一面让秋菊拿了自己放在桌上的锦囊,一面让夏兰去找根针来,三人坐到了桌边,林芷萱将针费力地往那缝隙里插,林芷萱手巧,费了几番功夫终于插进去了一点儿,林芷萱用力地想挑开,却是力气不足。
秋菊看着着急道:“姑娘我来。”
林芷萱依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秋菊,秋菊大力一掘,果然将底挑了下来,只是绣花针也断了半根。银子底儿更是飞了出去,打着了夏兰的头。夏兰哎呦一声捂住了头,林若萱回来的时候正看着里面人仰马翻的。
“这是怎么了?”
秋菊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一把死死握住了那银子,抬头才看见了林若萱和春桃。
林芷萱也是看见了他们,笑着道:“无碍,夏兰伤着了头,春桃你陪她去上点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春桃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见林芷萱吩咐,也只能点头带着捂着额头的夏兰下去了。
林芷萱让林若萱过来,又让秋菊守着门,一个人也不让进。
秋菊点头应了,林芷萱才从她手里取过了那撬了底儿的一锭银子,果然见里面有个小纸球。
林若萱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林芷萱已经打开了那纸条,只见上头写着:梁园日暮乱飞鸦,杜甫射人先射马。貂裘换酒也堪豪,请君莫忘浪淘沙。
林芷萱的看着这字眼前一亮继而又一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林若萱看着林芷萱的脸色,急忙焦急地问:“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林芷萱拿给她看,林若萱看着岑参、秋瑾、杜甫、白居易的四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诗句:“我还是不懂。”
林芷萱叹了一句道:“‘梁园日暮乱飞鸦’,正是如今的梁家,春日宴将近,芦烟打探着要走梁家门路的人太多了。
而这‘射人先射马’是我当初对他们说的意思——从梁老太太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上次芦烟说梁老太太身边有个裘嬷嬷,是老太太从小的贴身丫鬟,就像我和秋菊、雪安和丝竹一样,这裘嬷嬷熬了这几十年,在老太太面前,甚至在梁家都是有几分重量的,我想让芦烟走裘嬷嬷的门路,只是上次去的时候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法子走。
而这第三句‘貂裘换酒也堪豪’,雪安是在跟我说她用了银子,用了最直接的法子——买通,而且芦烟说过,这位裘嬷嬷从小对她十分的疼爱,想来是芦烟用银子,让裘嬷嬷卖了她面子,替我们走动走动。
而‘请君莫忘浪淘沙’是雪安的警告,想来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还要看姐姐在春日宴的表现,让我们自求多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完,林芷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林若萱也是担忧地看着林芷萱:“既是最得老太太信任的贴身嬷嬷,自然是极忠心梁老太太的,怎么可能被轻易买通?”
林芷萱叹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买通?这法子太冒险了。”
林若萱越发的忧心忡忡。
林芷萱却是回神,强撑着对林若萱一笑:“别担心,在国公府我和安姐姐没来得及说得上话,只凭这四句诗我们也无法知道她们仔细的安排,也或者第三句雪安用的不是‘钱’而是‘酒’也说不定,若是真的能说动这位裘嬷嬷,让她真心实意地做我们的说客,也不是不可能。你想想,若是秋菊真心地向我举荐一个人,我多半也是会认真听她的,这还是要看姐姐能否让这位裘嬷嬷真心满意,还有这事儿已经到了梁家,还要看姐姐今日在国公府与芦烟说得如何,能不能让……”
林芷萱忽然停住了口,心里却默默道:能不能让梁靖知动心了,毕竟在梁家,若是梁靖知有意促成,这位裘嬷嬷便是不卖芦烟面子,也是要给他们家二爷面子的。
林芷萱这才仔细问起林若萱:“你在国公府与芦烟谈得如何?”
林若萱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觉着并不好,芦烟姑娘问了我许多事,父母待我如何,姨娘如何,衣食住行如何,更多的却是旁敲侧击着问我品性如何,可她开始还是笑看着我,后来渐渐的我越说,她的面色就越沉,兴致越低。想来芦烟姑娘是觉得我配不上梁二爷的。”
林芷萱听了林若萱忐忑地一番言语,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林若萱并不知芦烟对梁靖知的情谊,越是觉得适合,那个还不擅伪装的小丫头心中便越不好受吧。
芦烟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只是这世间之事,尤其男女,再尤其公侯世家的男女,婚嫁从来都不由人。芦烟前世嫁给了福建巡抚钱家的嫡次子钱筠合,一直留在江南,虽则林芷萱嫁进京城后不曾再有多少机会与芦烟相见,但是却也听人说起过,芦烟的父亲原本想将她嫁到杭州将军白家,以谋求一个能上阵出仕的机会,李夫人却执意不肯这般卖女儿的行径,况且白家的那位公子是个十分粗俗不堪之人,李夫人便将芦烟嫁进了钱家。
只后来钱筠合进京述职之时,曾带着芦烟来拜访过自己和谢文栋一次,林芷萱与芦烟私底下相谈,芦烟已经有了一对儿女,再不似幼时那般无礼桀骜,夫妻两人十分的恩爱,芦烟也成了个娇羞温婉的夫人。
林芷萱前世无缘去得知芦烟与梁靖知这段青梅竹马的过往,但林芷萱却也信李夫人对女儿的用心,钱家的确比梁家要好得太多,钱筠合也比梁靖知更适合芦烟。
林芷萱看着林若萱,笑着道:“姐姐知道芦烟回来之后与我们说了什么吗?”
林若萱不安地看着林芷萱,林芷萱笑着道:“她只说了四个字,他很喜欢。”
林若萱并不知当时梁靖知在场,只当林芷萱说的是芦烟很喜欢,她心中却满是不确定:“可芦烟姑娘看我的眼神……”
林芷萱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姐姐不要担心了,芦烟这一关你是过了,姐姐只要好生打点着你春日宴的衣裳,等着那一天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来筹谋。”
面水轩里,陈氏也是屏退了众人,只留了柳香在屋里,柳香已经将秀儿在国公府听秋菊说过的话向陈氏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陈氏却是缓缓点头:“我原本还想着三妹妹那个法子,与其让林雅萱他们母女去不成春日宴,倒不如就让他们去了,按着三妹妹的意思,说不准三妹妹还真能借着梁家,嫁进侯府去,虽则这样便宜了那对母女,对我们却还是利大于弊。却不想三妹妹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依我看,她是想把二妹妹嫁进梁家去了。”
柳香诧异地看着陈氏:“可是这怎么可能?二姑娘是庶出,况且这婚嫁之事,三姑娘哪里做得了主?”
陈氏瞥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只是咱们这位三姑娘,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万一她真有这个本事呢?既然她那里已经有了主意,咱们也不能闲着,正好今日二姑娘的事是个契机,我前日交代你的话,往西院儿去传吧。”
柳香点头应着,这事儿陈氏早就嘱咐她了,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一直没让她去做,如今因着二姑娘去国公府的事儿,想来二奶奶也是有主意了。
林芷萱与林若萱研究了半晌雪安给的那个锦囊,果然里头都是这般可以拆开的银子,林芷萱复又想起雪安给自己和林雅萱礼物之时,叮嘱的说是些精巧的东西,果然精巧,却没想到雪安如此细心,还是怕芦烟行事不周,竟也没用从芦烟处给自己,而是吩咐了丝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雪安也是深谙其中三昧。
只是得了这样一包别有玄机的银子,林芷萱也是欣喜,让秋菊仔细收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林芷萱又叫了顾妈妈来,对她吩咐道:“你去给你亲家递些话去,就说我想极了让林雅萱嫁到梁家,在借着梁家的势,嫁进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便又将那日与陈氏说的话又叮嘱了一遍,只是十分简略,但林芷萱相信刘婆子再添油加醋也能有模有样。
再加上陈氏那里,还有前些日子来家里的那神婆与王夫人一番不为人知的密谈之后,王夫人就不再那么热衷于给自己春日宴的事,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穿起来一想,果真还有这么几分意思。
林雅萱从小就那样嫉妒自己,看着自己处处比她好,她便只来比着自己,所以林雅萱定然不会允许她成为林芷萱的垫脚石,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一搏。
林芷萱早就看透了她品性中这样的弱点。可是这样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如何才能满足呢?什么才能填补她永无止境的欲壑?
林芷萱静静的抚摸着自己给林若萱做了一半的衣裳,忽而抬头对林若萱笑了起来:“姐姐,我真的很羡慕你。”
正在低头做刺绣的林若萱似是没听见林芷萱说了什么,只茫然地抬起头来:“妹妹说什么?”
林芷萱笑着道:“没什么,过不了多久,姐姐就有新衣裳穿了。”
林芷萱笑着,低头开始做起了衣裳。能做的,如今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先看雪安的计较了。
林芷萱这边安顿下来,梁家的计较才刚刚开始,梁夫人从辅国公府回来,夜里吃过饭,梁夫人便留在了梁老太太屋里,说有话要商议。
梁老太太听着梁夫人说着辅国公今日家里的热闹,梁夫人喋喋不休,说着各家的女儿如何艳丽,梁老太太一开始还带笑听着,渐渐的就拧起眉来,早已经听出了她又要给梁靖知说亲的意思,往日里梁夫人说了多少回,次次找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梁老太太心中自有计较,早就婉言与她说了不妥,要留着春日宴那日,亲自去挑挑看看,却没想到这儿媳妇日此的不知进退,一而再再而三,梁老太太也是没了耐性,再不与她说明了这其中利害,也不知她这样拐弯抹角兜兜转转要说到什么时候,便出言打断了她到:“你又给靖知看好了哪家的姑娘了?”
梁夫人听着老太太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心中也是一怒,面上却赔笑着,对梁老太太道:“我也只是今日席上看着,浙江巡抚戚家的六姑娘,年岁模样都合适。”
梁老太太不胜其烦,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敲打敲打他这个媳妇了,便使了眼色,让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琉璃带了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领了出去,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贴身服侍的裘嬷嬷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不曾动,众人也不敢随意差遣,只任她留在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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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裘嬷嬷也是梁家老祖宗般的人物,她是梁家老太太的陪嫁丫鬟,两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其情不差林芷萱和秋菊,后来随嫁进梁家,梁老太太给裘嬷嬷许了人家,却不想裘嬷嬷丈夫早逝,只有一双儿女,很得梁老太太怜惜,如今儿子已经在梁家做了外院的总管,女儿也是梁老太太给添的箱嫁了个好人家。
裘嬷嬷一双儿女都不在家里,梁老太太也缺了个十分贴心的人说话,很是寂寞,便让裘嬷嬷进府来,却不让她当屋里的掌事嬷嬷那般劳累。只说是跟在老太太身边侍候,梁老太太却派了两个丫鬟服侍着她。
在梁家过了五十余年,便是梁家老爷对母亲的这位嬷嬷也是十分的尊重。
她要站在这里,梁老太太虽是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梁老太太只是对梁夫人不悦道:“我瞧着什么模样年岁都是假的,他们戚家是武英侯府的外家,武英侯府是皇后和太子的母家,这才是你觉着好的吧。”
梁老太太一番抢白,也是让梁夫人急怒,可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老太太这个不许,那个不行,也不知她要什么样的,一味说着婚事要她做主,可梁夫人毕竟才是梁靖知的亲娘,她对自己儿子的婚事上心,怎么着还都是错了?
梁夫人找的人家,一家比一家好,可老太太还是不满意,难不成她还想给靖知找个破落户里的人家?那可不是辱没了他们家靖知,梁夫人原本也是个泼辣的脾气,如今为了儿子的婚事,便也忍不住要将如今的形势与足不出户的老太太说说:“老祖宗,您想来是不知道,如今老爷成日里在外头忙得不着家,都是为了宫里头的事……”
梁夫人见四下没人,犹豫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年纪大了,咱们梁家世代效忠皇上,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能和太子的母家联姻,日后也好有个依仗。况且,我瞧着……”
梁老太太拦住了又要喋喋不休的梁夫人,只是笑着问她:“你也说了,咱们梁家世代效忠皇帝,可这满朝文武效忠皇帝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就咱梁家能做着这杭州织造的营生?”
梁夫人却是一愣:“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梁老太太道:“那是因为,咱们梁家效忠皇帝,却也只效忠皇帝!但凡还没成了皇帝的,便是差一天,你又如何便能知道,他就是皇帝?”
梁夫人却是被老太太这一番话给说糊涂了:“可我听老爷说,皇上的意思……”
“住嘴!”梁老太太喝断了她,也是气怒自己的儿子怎得如何不争气,这样的话竟然也跟内院妇人说,万一梁夫人说了出去,那可就是他们梁家的灭顶之灾了。
梁老太太肃然道:“皇帝如今年迈,可越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家越不能乱,越要稳住,戚家的婚事想来也不是你去说的,定然是戚家自己个儿要来跟咱们梁家结亲的。”
梁夫人却是诧异老太太怎得连这个也知道。
梁老太太看她的神色便知道所猜不假,便道:“他们戚家那样鼎盛显贵,为何也要争着与我们梁家结亲?你可有想过?”
梁夫人十分诧异地看着梁老太太,倒是有几分认真地听起了梁老太太的教诲。
梁老太太见她这般神色,才放缓了语气,道:“你只看见武英侯府有皇后太子,却不知道如今皇太子才六岁,娴贵妃的皇长子却已经十五岁了,娴贵妃的母家沐氏,父亲是内阁大学士,那就是当朝的宰相!”
梁夫人闻言诧异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梁老太太拦住了她的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除了这沐家,你可还听说过敬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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