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本宫无关。本宫不过是尽本分协助皇后娘娘处理六宫的事宜罢了,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去告御状,无谓在本宫面前撒泼。”
扭头看见内侍监们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动弹,盼语的心忽然拱起一股火来。“你们都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尸首抬出去,皇上的吩咐都没听见么。当心冲撞了皇后娘娘为你们是问。”
“。”小太监慌忙的应声,几个人搭了张常在退了下去。
木澜远远站在长春宫的偏门,见张常在是这样子被人抬出来的,腿软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小主您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奴婢再见到您的时候,竟然就是天人永隔了?小主,您死的冤枉,您死的冤枉啊……”
盼语正好走出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张常在的尸首从偏门被抬下去,心里一凉。
叶澜连忙走上前去,咬牙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你家小主分明是自己犯下了死罪,皇上皇后开恩,还保留了她的位分,算是给了她死后哀荣。原本妃嫔自戕可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何况你家小主还是畏罪自尽。
哼,现下人都已经死了,没连累到你们这些近前伺候的,就是万幸。你还敢大言不惭,跪在长春宫门外叫委屈,真是活腻歪了。”
“够了。”盼语打断了叶澜的话,已是心凉透彻:“主仆一场,也难怪她这样难受,哭一哭也是应该的。罢了,由着她去吧,皇后娘娘都没有说话,也轮不着咱们来管。”
叶澜略微颔首,收敛了眼中的恼恨:“娘娘您也累了,耽搁到现在,咱们且回去歇着吧。”
倒是天澜略微有些不自在,毕竟她曾经也是伺候张常在的,现在旧主没了,若是她还欢天喜地的陪着娴贵妃回宫,未免太让人嫌恶。这么想着,她便轻巧的福了福身:“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与张常在总算一场主仆,奴婢想去送一送张常在。”
盼语从天澜的眸子里看过了凄楚的苦涩,很是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你去吧?”
“多谢娘娘。”天澜沉下头去,恭送了娴贵妃离开。嘴角的笑容才慢慢的浮现出来,仅仅一闪而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盼语就着叶澜的手,蚊音问道。“好端端的,张常在为何要嚼舌?”
叶澜见娴贵妃面色冷峻,目光怨毒,只是缓和一笑:“人都已经死了,娘娘何必为死人费心。左右今日的实情她承担下来,娘娘您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了。赏鞭子也罢,遍体鳞伤也罢,死了就都一了百了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盼语有些激动:“本宫要的不是一了百了,而是事实的真相。不错,张常在的确可疑,本宫也希望严刑赏下去,她能说出实情。原本仅仅是以为,她是被纯贵妃逼迫的,可现在看来,她分明就是无辜……”
“娘娘,皇上皇后已经认定她又罪了。”叶澜打断了娴贵妃的话,再三强调:“她收买了天澜,在娴贵妃的簪子上动手脚,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盼语恼怒,冷冷的看着叶澜:“你表面上答应本宫,凡事替我尽心,可实际上,事情一出,你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太后。当我不知道么?张常在的蹊跷自尽,一定和太后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你说啊……”
叶澜看了一眼四周,如实道:“奴婢之所以去求太后帮衬,亦是希望能保住娘娘您现在的地位。您说的不错,是太后费了点心力,让御医给张常在带了话去。要么她自己死,要么全族人陪葬,这么一来,张常在即便是再委屈,也不得不当着皇上的面儿交代了自己。
娘娘,也许您不喜欢奴婢这样做,更不喜欢太后毒辣的处事方式。但您不能否认,这是最可行也最奏效的法子。也正因为有了这个法子,才得以瞒天过海,将事情平息。张常在左右也是不得宠多年了,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用她的性命给娘娘您垫脚。
踩得高,自然向上攀会更为容易许多。奴婢知道娘娘您一定不喜欢叶澜自作主张,但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如今的后宫,除了太后还有谁能与皇后抗衡呢?娘娘您仔细想想,皇后再独大,也是从来都没有撼动太后分毫不是么?”
“你以为,你了解本宫多少?你以为太后又了解本宫多少?本宫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皇后之位,本宫要的不过是让欠了本宫的人,通通还回来。让想要算计本宫的人身败名裂,要……”要皇上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属于我的位置。
盼语仅仅是说了一半,便将话吞回了腹中,她已经不想说下去,更没有力气说下去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朱栏画栋金泥幕
“事情做得很是干净利落,就连本宫也不得不佩服你了。”
“娘娘过誉了,奴婢不过是尽力而为。何况有这么好的机会,也是多亏娘娘的提拔。”
假山石后,一双人影映着微弱的夜光,显得格外鬼祟与邪佞。虽然是冬风凛冽,可她们丝毫没有畏缩之态,仅仅是眉飞色舞的说着心中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乎着许多人的命运,随着苍凉的风四下里飞散,了无痕迹。
柏絮妤含着得意的灿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描金绣银的钱袋子。“给你,拿去吧。这里面儿可都是极好的宝贝,够你花一阵子的了。”
天澜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谄媚赔笑,连连谢道:“怡嫔娘娘厚赏,奴婢就愧受。谢娘娘恩典。”
“不必客气。”柏絮妤眼里流光四溢:“没能去掉纯贵妃的龙胎无妨,惹得娴贵妃马失前蹄也可谓一件喜事,现在有你在她身边,往后咱们的好处只会越来越多,你且放心就是。本宫虽然没有什么恩宠,但从不缺银子。”
“怎么会呢,娘娘您蕙心兰性,恩宠无限,好日子近在眼前。”天澜微微福身:“奴婢一定尽力帮衬娘娘,绝不会有半点闪失。”
眉峰一挑,柏絮妤拉着天澜缩到角落:“你得想个好法子,逼娴贵妃向纯贵妃发难。只要纯贵妃腹中的胎儿保不住,那皇上今日的旨意可就能派上用场了。”
“娘娘您是说……乱棍打死!”天澜眉开眼笑:“这可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啊……”一个细促的声音惊动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谁在哪里?”柏絮妤脸色一沉,眼位狠戾的寒光紧着瞟了天澜一眼。天澜连忙将身上的斗篷紧紧的裹住了身形,匆匆就寻了一处背光的小径,大步流星的奔了去。
只剩下柏絮妤自己一个人,她反而不怕了。方才的声音很显然是女声,且这么晚会出现在这儿的,一定不会是后宫里那些尊贵的主子,九成该是个奴婢。这么一想,柏絮妤就更加无畏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嫔位,怎么也不能叫奴婢欺负了去。
越想着,她的步子就越有劲儿,三两步就走到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那是一颗参天的梧桐树,树干粗壮,正好能遮住一个纤纤身影。
柏絮妤伸开了双臂,从树的两侧圈过去,却没有接触到什么。于是她着胆子,猛的迈了几大步,绕到树后面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这就奇怪了,她明明听见叫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怎么会没有人。
心越来越慌,整个人也开始陷入不安。如果不是巧合遇见,那就是有人刻意盯着自己?难道说娴贵妃已经开始疑心自己了么?还是……纯贵妃,又或者另有其人 ?'…3uww'焦躁使然,柏絮妤顾不得天寒地冻的,四下里开始寻找那个声音的由来,可是除了漆黑一片,她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糟了。”柏絮妤越发不安,她很害怕那个人影是跟着天澜去了。倘若真是娴贵妃的人,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若是顺藤摸瓜,再查出张常在其实是枉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