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个小人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佟香雪不屑地说着。
沐婉芙知道她指望着日后能再走出景阳宫,又亲昵地告诉佟香雪自己为什么帮他求情:“姐姐知道妹妹我为 什么要向皇上求这个情吗?对一个爱拔尖儿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夺去她手中的权势来的更为妥帖。记得从 前在王府的时候,我的大姐抢了你一件心爱的玩偶,你虽嘴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直忌恨她夺你所爱,终有 一日暗暗的将那个玩偶剪烂了。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所以我才向皇上求情留你一 条性命。”沐婉芙略顿了顿,望着景阳宫殿内的布置,“你既然费劲了心思要争上位,我想,若让你一夜之 间跌倒最谷底会不会更为有趣呢?”
“苑枝姑娘,日后就要劳你替本宫好好的照顾你家娘娘,你家娘娘近来肝火旺盛,记得多煎几副平心静气的 凉茶与你家主子用。若是内务府的奴才们不听话,你只管来告诉本宫,本宫自然会去收拾那群没长眼睛的东 西。”
苑枝如今分得清谁是宫里的主子,忙应道:“奴婢遵命!!”
“妹妹我特地命厨房做了些点心给姐姐享用,本宫近来接手六宫的事情,就不陪姐姐闲话了。苑枝你记得好 好的照顾丽妃娘娘,若是娘娘有什么好歹,本宫唯你是问。”将点心留下后,沐婉芙便扶着宝娟带了绣鸾出 了景阳宫。
“沐婉芙,你这个贱人,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定要你日后孤独终老,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
佟香雪的咒骂声仍不绝于耳,沐婉芙只扶着宝娟吩咐去婉妃关雎宫。
第二十九章:必死无疑
盗用珍妃最后的一句话,记得她对慈禧老佛爷说:皇上没让我死!!
哈哈,一更奉上,稍后还有一更。
*****
当辇轿再次行走在六宫的时候,已是各宫的掌灯时分。紫禁城的夜总是在不动声色间变化着,诡谲的背后如 同一张无形的网,将身陷其中的每个人都牢牢的套住。在婉妃这件事上,沐婉芙多少还是存了些私心的。虽 然康王府曾对不起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沐家的女儿,她不求百年荣宠,却也不能让沐氏一族的香火从自己 这脉断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罢了罢了,谁都想事事处处给人留个好名声,可往往事与愿违。或许,这个孩子正因为与自己有缘所以才会 被留下,所以,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保住康王府的日后。
麻四扶着辇轿前行,宝娟手里的食盒中装着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沐婉芙端端正正地坐在辇轿上,一切都显 得格外的静谧。
关雎宫
因婉妃没什么胃口,所以斐儿只命小膳房做了些可口爽淡的淮扬菜式。婉妃祖籍乃苏杭人,从她曾祖那辈儿 起便在京杭一带做着小本的买卖,虽算不上是富甲一方,却也是人丁兴旺的殷实之家。家业传到她祖父的手 中,便渐渐露出衰败之色,其祖父胸无大志,承了家业以后也只每日与一帮子狐朋狗友声色犬马,不务正业 。三五年过后,还算殷实的家业也就这么败光了,等传到他父亲这辈儿基本上是能卖的卖、当的当,一家六 七口人挤在破破烂烂的房子里潦倒度日,每日就指着她们娘儿俩替人家做针线活贴补家用。冷二楞又生性好 赌,酗酒之后还拿老婆孩子出气,原本该是小姐命的婉妃兜兜转转了之后总算是给冷家争了口气,现如今也 是宫里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娘娘,安胎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你喝点吧。”斐儿端着药碗走到了她跟前。
婉妃慵懒地接了药碗儿,抿了小口便道:“太医院的那些老东西们越发的不上心了,见皇上前脚走了便和贤 妃那个贱人这么挤兑我,这安胎药比毒药还苦,叫人怎么吃得下。”婉妃好没好气的将安胎药推给了斐儿, 一张脸拉得老长。
斐儿未跟着进宫前与婉妃一同在荣安公主当差,因为两人私下的关系好,所以进宫时便向荣安公主讨了她一 起进宫。
“娘娘也别这么说,但凡是药哪有不苦的道理。”斐儿转手将药碗放在了案几上,又规劝着婉妃,“奴婢这 里还有句话要劝劝娘娘。眼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走了,六宫里是贤妃娘娘管着,娘娘也要学会有所避忌。皇 上在的时候您怎么使小性儿都不为过分,可眼下皇上去了南苑,各宫对皇上独宠您一人早已是怨言颇多,皇 上在的时候她们当然不敢乱来;若是皇上像现在这样带着皇后娘娘和后宫的其他娘娘去了南苑,剩下的几位 还不变着法儿的给您使坏。常言道须防人不仁,娘娘还是注意些的好。”
婉妃听后不由冷笑,“防人不仁?就凭她贤妃,她干吗?”
“皇上是去了南苑行宫不假,可她也别忘了本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毫毛皇上必定不会 放过她,她身边还有两个孩子,料她也不敢拿本宫怎样。”婉妃拿了枚蜜饯吃了起来,“她最好祈求各路神 仙,在皇上离宫的这段日子本宫和胎儿安然无恙,否则,就等着让皇上废了她,将她逐去冷宫待着。本宫听 说,从前她就被皇上废过一次。这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咱们就走着瞧吧。”
斐儿听她这么说,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局促,左眼皮儿也一直跳动着,“娘娘既然胜券在握,一切都是奴 婢多嘴了。”语毕,又将药端到了婉妃的手边,“娘娘蜜饯也吃了,还是快把药吃了吧。否则没法儿向皇上 交待的可就是奴婢了。”
“说了这么些话,无非就是要我吃药,我吃了便是,省得你在这里吵得我心绪不宁的。”婉妃说完后脸上中 算是有了些笑纹儿。
于此同时,沐婉芙的辇轿也在关雎宫外停了下来。殿外头,李禄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回话,“娘娘,贤妃娘娘 的轿子已经在外头停下了。”
一日内贤妃两次造访,这让婉妃心中多少有些不详的预感,只是片刻,厌恶之色尽露,“本宫不待见的人偏 偏一日来两次。既然有些人成心来找不痛快,本宫倒也乐意成全她。”
“去请贤妃娘娘进来吧。”斐儿和气地对李禄说。
李禄道了是,便也退了下去。斐儿重新拿了个鸭羽垫子放在婉妃的身后,婉妃依旧是斜靠着软枕,等着沐婉 芙的大驾。
高高的花盆底儿绣鞋踩在漳绒地毯上,米珠宝石坠角流苏随着主子走动的步伐微微的晃动着,婉妃一袭藕荷 色氅衣躺在暖阁的卧榻上,似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