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见太后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便也恳求太后:“臣妇以为老佛爷一向处事公允,必然不会错判了此 案。只是……”她目光锁定沐婉芙,“若是有人存心陷害忠郡王福晋,那臣妇也恳请老佛爷务必将那个凶手 揪出来加以严惩,就算她是后宫里颇有脸面的主子也决不可轻饶了她。”
“臣妾与康亲王福晋的意思不谋而合,也请老佛爷和皇后娘娘务必还臣妾胞妹一个清白。女子的名节胜过生 命,所以臣妾恳请老佛爷一定还忠郡王福晋一个清白才是。”沐婉芙亦出列恳求着太后。
太后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吩咐她们:“你们的意思哀家和皇后已经知道了。只是此事涉及两家王府的颜 面,哀家和皇后属意让内务府秘密的调查此事。禧妃是忠郡王福晋的亲姐姐,所以也不便插手此事,若是频 繁的出入哀家的慈宁宫和坤宁宫,反倒让人起疑。自哀家病了的这段日子里,皇后和德妃她们将后宫的大小 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这事也交由他们去办吧。”
乌雅氏母女见太后将此事完全的交与了皇后和德妃等人处理,而且又知会沐婉芙不可过问此事,二人心中这 才释然,遂谢恩道:“臣妇先替忠郡王福晋谢过老佛爷和皇后娘娘的恩典,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 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婉芙也毕恭毕敬地道了句:“臣妾遵旨!”
“希望你们都记住今日答应过哀家的事情,若是有谁做不到的话,哀家也绝不会轻饶了她。”做了最后的警 告,太后略感倦乏地吩咐她们三人,“你们都跪安吧,此事哀家和皇后自由法子,你们只需回去等候消息便 是了。”
“臣妾(臣妇)告退!”沐婉芙领着乌雅氏母女跪了安,这才由桂嬷嬷领着出了慈宁宫的主殿。皇后见此事 事关重大,便也留在了慈宁宫听候太后的训示,毕竟事关重大,若是稍有不慎便会给朝廷带来无尽的烦扰。
出了慈宁宫,乌雅氏母女见她们有太后和皇后为自己撑腰,连说话的语气也都与先前不一样了,“禧妃娘娘 还是善自珍重吧。老佛爷耳聪目明,自然能断出是哪个小人从中做了手脚,若是老佛爷查到了那个幕后主谋 ,恐怕禧妃娘娘便又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沐婉芙见她们小人得志的模样甚是好笑。也不与她们多做计较,只笑着对她们二人说:“凡事还没有到最后 一步,现在就在此论输赢谁输还言之尚早了些。福晋既然这么得闲不如早些去巽王府走一走,免得连女儿的 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你.......”乌雅氏被沐婉芙堵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沐婉芙却是浅笑如云,含笑得体,“福晋既然急着出宫,那本宫便也不留你们了。回宫!!”
绣凤扶着沐婉芙登上了辇轿,轿夫们稳稳当当地抬着辇轿从乌雅氏母女的身边经过,径直往福泰宫方向去了 。
虽然只是语塞了片刻,乌雅氏也不输半分气势,带着沐婉萍且言且行,“看这个贱人还能嚣张多久,咱们过 府去问问你阿玛的意思。我就不信这个贱人能翻了天去。”
“恩。”沐婉萍答应了,便也与乌雅氏且言且行地出了宫。
第二十章:死路
今日坤宁宫的好戏让锦妃也意识到了沐婉芙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而且也有反击之意,单从宝娟赐婚 的事情来看就已经被沐婉芙识破了。如今又突然冒出了忠郡王福晋与府中下人有私情的事情来看,沐婉芙也 不过是想借自己之手除掉沐婉菁这个眼中钉罢了。照着今日慈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乌雅氏母女赶在午膳前 跑去太后那里闹了一通,依着自己这位姑母对沐婉芙的了解,恐怕会先安抚乌雅氏母女,然后再当着她们的 面警告沐婉芙不要插手和过问此事。
前不久皇后才刚刚给了自己协理后宫的权利,既然这事闹到了太后那里,想来太后也会吩咐皇后、德妃和自 己一同协助内务府查办此事,若是在此期间沐婉菁有个好歹的话,那么此事也是由于自己和皇后等人办事不 利所至,而她沐婉芙则是一点责任都没有的。这招借刀杀人果然是十分高明的。若是沐婉芙以为自己这么轻 易就上她的当,那她也太小看自己了。
“巧儿,你稍后便去太医院找孙大人开几副伤寒的重药来。”锦妃一壁退下指间的画珐琅金丝护甲,一壁吩 咐着在旁为她捏肩膀的巧儿。
“伤寒的重药?”巧儿不由放轻了力道,“可是娘娘根本就没有生病,为何要服药呢。民间有句俗语:叫是 药三分毒,娘娘可不能以身试毒啊。”
锦妃不悦地瞥了巧儿一眼,拉长了声音道:“糊涂!!这事儿本宫能插手便宜了禧妃吗?”
“巧儿糊涂,是巧儿糊涂了。”巧儿连连向锦妃赔罪道。
“此事本宫不宜插手,你明日便去坤宁宫禀报皇后娘娘,就说本宫忽然偶感风寒卧病不起,恐怕不能为皇后 娘娘和德妃娘娘分忧解难了。”锦妃饮着茶,淡淡地吩咐巧儿。
巧儿会意道:“娘娘果然高明。禧妃娘娘想借娘娘的手除掉忠郡王的福晋,若是以后真的有人追究起来也会 将责任推到皇后、德妃还有娘娘的身上来;只要此时娘娘称病不去掺和这件事,那这件事也只会算到皇后和 德妃娘娘的身上去,跟咱们延福宫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娘娘这招欲擒故纵果然用的高明。”
锦妃瞥了眼巧儿,“若真要论起来心狠手辣和居心叵测,本宫是万万不及禧妃那个贱人的。想当初她把自己 的亲妹妹嫁给身有残疾的忠郡王做福晋,你想想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整日里对着一个双腿废了的男人 ,再加之府里又来一个年轻英俊、又懂得风花雪月的男子,这是人都会动心的。更何况,自成婚以来,忠郡 王与福晋之间根本就没有行夫妻之礼,也难怪忠郡王福晋会耐不住寂寞。”说道此处锦妃不由冷笑起来,“ 把自己的亲妹妹逼到这个地步,她禧妃还真是有一套。若事情真像巽王福晋所说的那般,那太后必定会秘密 的处置了这对有辱宗室脸面的狗男女;而禧妃则不费吹灰之力便除去了这个心腹大患。康王夫妇一向最疼爱 这个小女儿,禧妃这么做无非是给他们二人一个下马威罢了,禧妃的额娘当初知道女儿在宫里身处绝境,而 康王竟然置之不理、乌雅氏也是从旁落井下石。禧妃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杀母之仇她怎会轻易忘记,又怎 会让他们好过呢。”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瞧着禧妃娘娘现在是怎么对待丽贵嫔和杨大人的,便能知晓她这个人的脾性,就算是 她的嫡母和同胞姐妹又如何,她也照样下得去这个毒手。”巧儿看向远处喃喃说道。
“鸩酒和蛇毒都不是这世间最毒的东西。常言道:最毒妇人心!说的便是禧妃那样的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 了,在宫中摸爬打滚过来的人,有哪一个的心不是比石头还要硬,又有哪一个敢说自己的手上是清清白白的 。”锦妃这话说的有些自言自语,是说她自己,是说禧妃沐婉芙,也是说每一个在宫里生存的女人。
片刻的沉默之后,锦妃又吩咐巧儿:“你记得待会儿去太医院的时候要仔细了身后有没有人跟着你,另外再 把崇贵大人送来的珊瑚赤金岁寒三友鼻烟壶送给孙大人。本宫好歹也是太后的亲侄女,他既是太后的心腹, 也必然不会驳了本宫的面子。你只要照办便是了。”
“奴婢遵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