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浅笑了笑,在旁插了句嘴:“皇上如此美意,只怕是要落空了呢!”
陈二喜听了蓉妃的话不由觉着脊梁骨上直冒凉意,奕瑄亦是一脸的不解,反问道:“爱妃此话怎讲?怎么让 朕听着有些糊涂啊!”
“皇上既然问到了此处,那臣妾索性便在您面前多句嘴罢了。”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才继续道:“臣 妾来的时候,恰巧碰上了禧妹妹与王爷在御花园里闲聊,看样子聊得好还挺投缘。臣妾估摸着,禧妹妹也是 看最近的日头不错才出来遛弯儿的吧,怕是碰巧遇上的吧!”
“王爷?”奕瑄重复着蓉妃的话语,“是禧淑媛的阿玛,康亲王吗?”奕瑄又追问了一句。
“康王爷只是在御前和军机处两地行走,可没听说皇上您下旨准许他在内廷行走。是皇上您异母同胞的兄弟 ,五王爷郑亲王!”蓉妃终于为奕瑄解开了谜底。
奕瑄一听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蓉妃见状忙从旁打圆场道:“瞧臣妾这张笨嘴,这五王爷与禧妹妹从小 就在一起玩耍,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依臣妾看哪,皇上根本无须多虑,就算有些人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一切都已成定数,量他们也没那个能力扭转乾坤。”蓉妃说完,偷偷瞧了眼奕瑄。因为她知道:她越是这 样说,奕瑄就越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即离间了奕瑄与沐婉芙的感情,也让他们兄弟 二人之间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间隙,不可不谓是一举两得。
奕瑄拉长脸一句话也不说,眉宇间隐约的透着股怒气,陈二喜暗暗瞥了眼蓉妃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就在此时 ,殿外走进了一个小太监,朝奕瑄与蓉妃行礼道:“奴才给万岁爷、蓉主子请安,万岁爷吉祥、蓉主子吉祥 !”
见奕瑄仍然是怒气未消,蓉妃才代为叫了那人起来:“起来回话吧!”
“奴才谢万岁爷恩典!”那名内监谢了恩,才起来回话道:“启禀万岁爷,福泰宫的淑媛娘娘求见。”
常言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蓉妃更加得意地笑了笑,又款步走到奕瑄的身边,“皇上刚刚还说要给禧妹妹 送些杏仁茶过去,禧妹妹来的可真巧儿啊!”
“让她们进来!”奕瑄不冷不热地吩咐了句,随即再也不言语了。
陈二喜瞧这情形不对,也不敢多嘴,诺诺地应了是,便带着那名内监退出了养心殿。
沐婉芙带着宝娟在殿外侯着,宝娟正细心地为沐婉芙整理着衣饰,恰巧此时陈二喜带着名内监走了出来,沐 婉芙上前客气地问了句:“陈公公,不知皇上是否在与诸位大人们商议政事?如若是那样,劳烦公公将这盅 参汤趁热服侍了皇上用下,就说本宫下次再来。”
陈二喜也不着急答话,只打发了身后的内监说:“这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嗻!”那名内监垂首应了声,又朝沐婉芙福了福身子才退了下去。
待那名内监走后,陈二喜方才对沐婉芙行了个双安,恭敬地道:“奴才见过淑媛娘娘,娘娘吉祥。”
瞧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沐婉芙也只客气地说:“公公无须多礼,起来回话便是。”
“谢娘娘恩典!”谢了恩起身后,陈二喜又道:“万岁爷让奴才请娘娘进去。只不过,这初春乍暖还寒,还 望娘娘倍加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稍作提醒后,便对沐婉芙与宝娟做了个请的手势。
沐婉芙回味了片刻,对陈二喜笑了笑,带着宝娟进了养心殿内。刚走到殿前,便瞧见蓉妃正在旁边服侍着奕 瑄用茶,也容不得她多想,福身施礼道:“臣妾(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蓉妃俨然一个东道主,款款地走了下来,扶起了沐婉芙笑意盈盈地说:“适才皇上还跟姐姐念叨说要给妹妹 送些杏仁茶过去,妹妹这刮着风儿就来了,莫非妹妹有顺风耳不成;皇上对妹妹如此关怀备至,可真是让姐 姐好生羡慕呢!”
对于蓉妃这表里不一的话语,沐婉芙也权当作是面上的虚礼,面上含着得体的笑意,“姐姐切勿妄自菲薄, 皇上对于后宫的众位姐妹自是一样的关爱。”
宝娟端着红参汤,福着身子朝奕瑄等人谢恩道:“奴婢谢过皇上、蓉妃娘娘的恩典。”
沐婉芙暗暗地观察着奕瑄的神情以及蓉妃的敌友莫测,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陈二喜刚刚的暗示:乍暖还寒!
“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为何不好好的在自己宫里歇息,到朕的养心殿来做什么?”奕瑄的语气显得格 外生硬冷漠,隐约间还夹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怒气。
“皇上近来专心朝政,怕是无暇爱惜自己的身子,臣妾乃一介女流,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知无能为皇上分忧; 所以,特命宫里的膳房做了些红参汤给皇上补补身子。”沐婉芙小心翼翼地答着话,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激怒 了他。
蓉妃听后嘴角噙着娇美的笑容,似有些惋惜:“怎么,妹妹不知道吗?咱们的皇上向来不喜欢红参汤,嫌那 参汤的腥气太重了。难道妹妹准备之前,没有问问身边的奴才们吗?”
沐婉芙一时间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蓉妃先前的一番殷勤果然是不怀好意地。只见沐婉芙身后的宝娟连忙 跪了下来,请罪道:“都是奴婢疏忽大意了,还望皇上与主子责罚!”
“倒底是妹妹手下的奴才们不用心了,还是妹妹的一颗心思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恐怕只有妹妹自己心里 最清楚了吧!”蓉妃一语双关地看向沐婉芙,眼底尽是恶毒的笑意。
“姐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妹妹越来越听不懂了?”沐婉芙一脸不解地看向蓉妃。
奕瑄忽然走到了宝娟的手旁将装有红参汤的炖盅摔在了地下,随即紧紧地箝着沐婉芙的双手,喝道:“说! 你与五弟倒底是什么关系,刚刚你们在御花园里都做了什么?”
奕瑄在后妃面前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情形,别说是沐婉芙被吓着了,就连在一旁沾沾自喜的蓉妃也让奕瑄这 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着了,“臣妾…臣妾不过是在御花园里偶遇了郑亲王,事情并不像皇上您想的那样,臣 妾与王爷之间乃是君子之交,其间并没有半分的逾越,还望皇上明鉴。”
“皇上,奴婢可以证明主子所说的一切确实属实。康亲王的侧福晋原先是太妃身边的陪嫁婢女,我家主子自 小与五爷相识也不足为奇。现而今他们二人身份悬殊,我家主子更是全心全意的敬爱皇上的,况且五爷今日 进宫是来给太妃请安的,我家主子不过是途中巧遇了五爷而已,面上的礼数自然是不能免的。皇上不相信我 家主子的话,难道还相信您自己吗?”宝娟毫不避讳地反问奕瑄道。
“放肆!万岁爷面前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胡言乱语!!”陈二喜大声地斥责着宝娟,虽说他们二人是同 乡,但私交不足为虑。孰重孰轻,陈二喜一丁点也不含糊。
宝娟听后仍旧不惧奕瑄满脸的怒色,坦言道:“既然奴婢已经是大不敬了,那索性便继续不敬一回吧!”愤 恨地瞥眼了隔岸观火的蓉妃,又继续说:“我家主子自有孕以来,宫中的一些鼠辈早已使尽了一切卑鄙的手 段。先是畅音阁的戏台倒塌,我家主子为了保护大阿哥与大格格甘愿冒生命危险,连自己与腹中胎儿的安危 都可以全然不顾;再者有个居心歹毒的宫女,为了抱一己私仇,暗自将我家主子平日里服用的保胎药偷换成 了堕胎药,幸好太医发现的及时,索性主子与腹中的胎儿都无大碍。”
奕瑄听着宝娟字字有力的话语,奕瑄手上的力道不禁减弱了许多,沐婉芙则在旁阻止她道:“宝娟,本宫以 从三品淑媛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再往下去说了。”
“为了不让皇上担心,我家主子将这些事情一一的都瞒了下来,就是不想皇上您为此分心。而如今您怎可听 信他人的片面之词,就怀疑我家主子对您的一片赤诚忠心呢!奴婢真为我家主子感到不值!”
一旁的蓉妃心有不甘地瞥了眼替沐婉芙辩解的宝娟,不以为然地说:“你是她的奴才,当然帮着自己的主子 说话了。真假当然只有你们主仆心里清楚,我们又怎会知晓。”
“蓉妃娘娘为何有此说法,可是亲眼看见或亲耳听见了我家主子与五爷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有 、倒不妨直说,也好给大家以及皇上一个交代。”宝娟咄咄逼人的气势着实让蓉妃有些意外。
蓉妃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