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2)

“娘娘,这支簪真的很配您啊!”在旁伺候的春儿由衷的称赞着沐婉芙发髻上的簪子。

沐婉芙侧身微微地笑了笑,而后对着铜镜比了比发髻间的簪子,“你这丫头,最近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啊! ”

春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奴婢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娘娘不喜欢奴婢这么说,那奴婢日后不说了便 是。”此时的春儿就像个可爱的小妹妹,正俏皮地对着宠溺自己的姐姐们撒着娇。

“你这丫头愈发的放肆了,主子再怎么恩恤咱们,也不容你如此无礼呀!我看你这丫头笃定又是皮痒痒呢! ”宝娟轻戳了下春儿的额头,故意吓唬她道。

装扮妥当后,沐婉芙又吩咐了宝娟在暖阁内换上了苏合香。自得知沐婉芙有孕后,宝娟也不敢让内务府乱呈 香料给福泰宫,也只要了两样寻常的檀香与苏合香,而且都是经过了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一查验过的,就是谨 防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从申时三刻一直等到了酉时三刻,宝娟带着萍儿左一趟右一躺的更换着茶几上茶点,热了又冷了、冷了又热 了。殿外,友福不时的进进出出通报着殿外的一切情况。

沐婉芙不禁想起坊间流传的一句老话:后宫佳丽成群,天下秀女无数,而皇上却只有一个。一群好胜却又不 甘寂寞的女人,为了各自进宫的使命以及家族的荣辱,在看似平静的深宫之中翻云覆雨。没有人可以永远的 拥有这位天下至尊,不论是谁……

“娘娘,许是…乾清宫诸事繁忙,皇上这才会一时忘了时辰,咱们还是再等等吧!”宝娟也实在找不出什么 理由安抚沐婉芙,只得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话让她安心。

沐婉芙将已经喝光的茶盏顿在了茶几上,冷冷地吩咐宝娟:“让友福他们不必等了,给宫门上锁吧!将这些 菜品撤下去分给大家用吧,这上上下下张罗了一天,铁打的身子也会吃不消的。”

“主子……”宝娟生怕沐婉芙因一时赌气而开罪了奕瑄,于是想从旁劝阻几句,不想却被沐婉芙打断了。

“再也不必多说了!”沐婉芙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宝娟接下来的话语,不可知否的道:“天色不早了,本宫身 子也乏得紧,还是早些服侍了本宫就寝;这个时辰,皇上恐怕是让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才没过来。你们不用 瞎琢磨,本宫也绝不会胡思乱想的。”沐婉芙岂会不知道宝娟的心思,于是打消了她心中所忧虑的事情。

“奴婢遵命!”宝娟诺诺地答了是,与春儿一齐伺候了她就寝。

福泰宫的朱漆大门缓缓闭合上后,友福带人将宫门上了锁,也依例下去分派了值夜的人手。

陈二喜扶着舆辇小跑着往福泰宫方向赶去,并催促着抬辇的内监,“脚下的功夫都我放麻俐些!”

奕瑄原本想晚膳到福泰宫来陪沐婉芙一起用的,不想慈宁宫那边传了话:说太后身子不适。奕瑄本想去慈宁 宫探望过太后的病情后、再赶往福泰宫,不想太后又留了自己在慈宁宫用膳,这一来一去的,也就耽搁了许 久。也因着沐婉芙现在有孕在身,奕瑄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记挂她。

紧赶慢赶的,当奕瑄赶到福泰宫时,宫门早已紧闭。陈二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沉默了许久后,才 试探地开口道:“皇上,奴才这就去通报禧主子,好让禧主子出来接驾。”

三年前,当他欣喜不已的赶到关雎宫时,珑儿面无表情的抱着怀中早已僵硬了的婴孩等着自己的归来;自己 终究还是未能见上福薄的三阿哥最后一面。那一天,好像也是个落雪的冬夜,接生的嬷嬷回禀说孩子生下来 的时候就没了气息,而珑儿却怎么也不肯让太医把孩子抱走,只一直痴痴地坐在暖阁的炕上替三阿哥捂着冰 冷的身子,面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往日熠熠生辉的眸中也失去了光彩。

贵为天下至尊又如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孩子都保住,就算拥有再宽广的疆域、再至高无上的皇权,始终 还是不及她回眸一笑的刹那……

陈二喜见奕瑄半晌也无开口,一时间进退两难,“不必了,让他们都回去吧!你陪着朕,到关雎宫走走。” 奕瑄平静地吩咐着,便顾自往关雎宫方向走去。

陈二喜得了准话,亲自提着宫灯,打发走了那几名抬舆辇的内监后,也小跑着追上了奕瑄的脚步,在前面为 他照明引路。

羊角灯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尘封心底的往事终究在此时一一的涌上心头:奕瑄搭着陈二喜的手往那个自己一 直不敢面对的伤心地走去。他一直自责当日自己没能早一些赶往关雎宫,如果那不幸的孩子能再多等自己一 刻,那么她也不会郁郁而终。斯人已逝,留给他的却是永世都无法抹去的伤痛与遗憾。所以自惠妃薨逝后, 奕瑄便命人把关雎宫封了起来。在那一个月里:他们苦苦期盼出世的孩子没有了,他最爱的女人也因伤心过 度追着福薄的孩子一起去了地底团聚,只偏偏丢下了他一个人。

夜空中月色微凉如水,青石路面上倒映着两个长长的身影,寂静的甬道内寒风习习。甬道两旁,仍有未溶化 殆尽的积雪,靴底踩着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斑驳的红墙上,倒映出两抹被拉长的寂 寞身影。

“哐、哐、哐!!”甬道内响起了戌时的梆子。

待奕瑄走到关雎宫时,已是戌时一刻了,烫金的三个大字早已模糊不见,被取代而之的是灰尘与蜘蛛网。宫 门前也失去了往昔的热闹与生气。宫内的几株海棠与桂树也都布满黄叶,近在眼前的皆是荒凉之景。因奕瑄 当初封宫时,曾下令一干人等没有他的口谕绝不允许涉足关雎宫半步,所以宫门外也就没有了值守的内监。

陈二喜将手中的羊角灯挂好后,正要上前撕开封条,只听奕瑄及时阻止他道:“明日差人过来打扫一下,随 朕回养心殿吧!”

陈二喜又退回了奕瑄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才又提着羊角灯往养心殿去了。

几番挣扎后,奕瑄终于还是放弃了,形单影只的走在紫禁城的甬道内。紧闭的宫房内,粗壮的树干上有洋洋 洒洒的落叶抖落了下来,寒风席卷着落叶轻轻地飘出了红墙内,似是极力的挽留渐渐走远的良人。

第二日四更天时分,福泰宫里便有了动静:萍儿端着备好的热水进殿准备为沐婉芙漱洗,春儿照着宝娟的吩 咐准备了桃红色暗花缎织金四合如意纹棉袍,领口边缘滚了层两寸长的狐毛,宝娟则悉心的从首饰盒内按照 沐婉芙的吩咐取了几样喜庆的钗饰准备为她梳妆。

漱洗完毕,萍儿便扶了沐婉芙坐到了铜镜前,从旁协助宝娟为沐婉芙梳理发髻。

沐婉芙看着铜镜中略显苍白的面容,吩咐宝娟:“今日替本宫将妆上浓些:那日永寿宫里的疯子跑到宫里这 么一闹腾,再加上本宫这两日安歇的不好。知道的以为本宫是血气运行不畅,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让那 个疯子吓成这副模样呢!”

“奴婢遵命!”宝娟简短地答了话,便为沐婉芙梳理起发髻。

宝娟为沐婉芙梳了个两把头,将妆台上早已准备好的穿珠蝶戏芍药簪子簪戴在发髻的两端,而后又将一朵双 喜云福寿字团花簪端正的戴在了发髻的中间,左侧垂下了一撮米珠流苏别具一番风韵。

“哎哟!”只听萍儿吃痛地唤了一声,而一旁的春儿却焦急地看着手中被淋湿的缎袍,“你怎么做事毛手毛 脚的呀,这可是主子今日要穿的衣裳哪,这下可怎么办啊!”春儿此时急得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萍儿连连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望主子恕罪!”萍儿一时间也慌了神,眼泪珠子一串串地落了下来 ,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沐婉芙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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