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自己受伤卧病,无法替他打点妥当,所以事事不顺手,自然就容易发火。
那家夥平日的饮食,无不是山珍海味,且菜菜精致,那夜后,厨房毁了,粗茶淡饭是少不了,食不下也是正常。
至于,夜居书房…恐怕,是为了反击一事,忙得不可开交吧?
为了自己?不可能!
秋海人心中冷嘲热讽,第一次怨自己太了解齐逸,却又有一丝希望。
他抬起头,双眼扫过众人,问:「那当家…有来看过我吗?」
众人一愣,互看一眼,皆尴尬不语,谁也不敢开口。
秋海人眼神一暗,知道没有,心中茫然。
是阿,这一、二月内,自己连连失败,还惹少爷发怒,如今似废物般躺在这里…
齐家大宅也因自己毁个大半,少爷大概气得快疯了吧?
突然思起齐逸过去所言:早知你如此不济,我又何必强留你!不能派上用场的人,有必要养着吗!
秋海人心头一颤,整人忽然抖了起来!
不可否认,他被那句伤得真切。
白圣手从外头走来,里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进门,就见秋海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眉一皱,话不多说,随手将一纸信丢于秋海人怀中。那信,是齐逸百忙之中,写给白圣手的「腹诽」。
「你自己瞧吧,小齐逸是不是真不挂心你!」白圣手冷冷道。
秋海人瞧着那张纸,犹豫地展开,一字一字读起,内容十分无礼,文句多颠倒不顺,看得出心情杂乱无章。
白老头医术高否?几日过去,秋海人竟还未醒,简直枉称「圣手回春」!若秋海人有三长二短,莫怪本爷派人到处宣传,砸了你白老儿的招牌!
当初,江、柳、白三老儿一再讚秋海人资质之高,可成天下第一吗?你三人究竟如何教徒?教到徒弟受重伤?简直岂有此理!
文中越说越怒,竟彻彻底底将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三人批评地一无事处。文末,还硬跟白圣手讨了颗还阳大补丸。要知,还阳大补丸炼制不易,除取材困难,制法繁杂,还需费十年之功才完成,故服食后虽能助长十年内力,却少有人制。
「看来,小齐逸还真关心你。秋小子,你遇着一个好主子。」江一郎笑道。
秋海人心底甜涩交杂:。
他看不清少爷阿,时而对他好,时而狠心伤他。
秋海人皱眉苦笑,暗道:或许,少爷还是些在意他这条贱命
只是,这样反复猜测齐逸的心意多少年了?
他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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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平风波,完璧归赵。
第二总管 第二十一章 平风波,完璧归赵。
作者:挽紗
齐逸在房内左右踏步,一思再思,烦躁浮乱。
一连数天,那批杀客毫无动静,若非元气大伤,便在策划下场更大的夜袭。
齐逸皱眉,忍不住一再摇晃手中茶杯,不知如何是好,心道:若是秋海人在就好了
忽然,门开了,柳生走进来,开口就道:「小齐逸,你托我的事我查清了。」
齐逸脸一亮,喜道:「柳叔辛苦了!」
「不过,还是托了秋小子的福。我在逸閒居的墙边,寻着敌人遗留的银剑,那银剑的主人可厉害了,杀人无数,多少冤魂缠着那把剑!」柳生摇头,啧啧作响。
齐逸点点头,直取重点,问道:「从冤魂那儿,探到什么?」
柳生神情严肃道:「小齐逸,这对头可不是简单人物,是『百花楼』!你可别以为是间青楼,里头的花儿,都是有毒的!每个有名号的杀手,都以花为名,顾才称之百花楼。」
齐逸神情一凛,轻声问道:「可知百花楼所在之处?」
柳生点点头,一顿,问道:「这回儿,你可是要主动攻去?」
「不错!」齐逸坚定不疑,双眸暗亮。
他要为秋海人那一身伤报仇!
事情一但明了,一切以风雷之速进行。
齐逸聚集许多江湖好手,但他不打算如百花楼那般大举夜袭。他齐逸是商人,自然有商人的战法,他自信,世间无作不成的生意,也无破不了的合作关系,就算是杀人头的买卖!
齐逸挑了几名高手中的高手,齐逸与众人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暗暗来到离百花楼附近小村镇。一夥人怕过于显眼,引起他人猜测,数十多人散成若干团,或单或双,低调进镇。
当晚,恰是月初,暗夜无光,由江一郎、柳生领着,带上白圣手制的外伤圣品与种种解毒丹药,摸黑要一探那百花楼,但百花楼防卫紧密,江一郎xing子又粗,竟一下子就被发现,双方一触即发,好在大夥儿手脚俐落,瞬间制住巡卫,又是藏尸,又是藏伏于树后,一路有惊无险,连闯好几处楼,但始终找不着齐逸所要之物,众人一阵心急,眼见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柳生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只纸鹤,往天空一抛,说也奇怪,那鹤竟拍拍翅膀活动起来!众人随着那鹤,终于在一处房内找到齐逸所要之物。
天亮之际,众人安然回到齐宅,带回一本簿册。而齐逸早就在门边等待多时。
「有没有惊动到人?」齐逸急声问道。
江一郎老脸微红,搔搔头道:「阿有些许搔动啦!但不大!不大!」
柳生冷笑道:「呸!都跟人打起来啦!还说不大?」
齐逸又气又急道:「都特别吩咐了!此等事关重大,江叔还是没听进去!」
「这也不能怪我阿!遇着一个怪小子守着,他身骨跟秋小子一般好!单论武功还高上一些些,说不定就是打败秋小子那人,我一时忍不住,跟他玩了二手。叫什么狂梅的!」江一郎说得高兴,自言自语起来。
齐逸双眼一翻,不再理会江一郎,急急翻开那书,料不到,越看脸色越青,突然,他愤怒地低叫一声,狠狠将之丢掷于地!
「混蛋!不是这本!」齐逸死命瞪着那书册,身子气到抖了起来。
众人见齐逸如此怒气,赫然间谁也不敢言,倒是白圣手冷静,开口说道:「既然错了,也无法可想,各位忙了一夜,不如先做休息,明日再想他法。」
众人连忙称是,急急各自散开回房,谁也不想留下去承受齐大当家的怒气。只齐逸一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似要将那书册瞪出火来。江、柳、白三人见此,知无法劝他,只得拍拍的他的肩,长叹一声,进屋去了。
齐逸独自立于黑夜之中,紧握着双拳,牙根似要磨出血来,从小至今,从未受过如此巨大的挫败,心中的愤怨快溢满而出,忽然恨起自己来!
难道,没了秋海人,我连一件事也办不成?
难道,我是这么无用?是这么地依赖着秋海人?
齐逸咬紧了牙,猛然抬头低吼了一声:「该死的秋海人!竟让本爷这么离不开他!」吼完又一阵心慌,连忙摇头。
不对,老天爷,他不是要那人死,他只是…他只是…
唉,他只是什么呢?
齐逸敛下眉,轻轻叹了口气,心道:他只是不小心,也在意上了那个看似冷静,实则疯狂的醋桶;明明才华洋溢,却心怀自卑;早该恨死自己这个主子,偏偏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总管。
齐逸露出苦笑,心道:自己竟为情而乱,从来没想过阿。但现今,最重要的,还是那本簿子,没了那本簿子,说什么报仇,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