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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凌晨,但那些黑白客习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越夜越兴奋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最贴切不过了。
凌斯阳终于喝倒下了,小林虽然帮着干了几轮,但由于一想到韩心仪,小林就很不乐意,因而也没出多少力,只是一味地照顾起凌斯阳来。
最后凌斯阳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小林实在看不过去,招呼那帮人自己好好玩,然后和服务员一起扶他走出了房间。
“你再去开一间房,要有床可以睡的。”小林吩咐服务员道。
凌斯阳躺上床的时候,一直重复着叫服务员替他打车回家,但是小林向服务员使使眼色,叫他赶紧关上门离开。
“我们已经到家了呀。”小林解开凌斯阳的上衣,“快脱了衣服吧,喝得这么醉,赶紧上床。”
“心仪,你不要担心,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凌斯阳抓住小林的手亲了一口,又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的手冰冰的好舒服,我的脸很烫吧?”
“你浑身都烫呢,要我帮你降温么?”小林说着,一条腿跨过凌斯阳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了,闭上双眼在他耳后吹气。
凌斯阳侧过脸来,急不可待地吻上了小林的双唇……
☆、第八十七章
下午的时候,凌斯阳来过一个电话,告诉韩心仪他晚上有安排,无法回家吃晚饭也不必等他回来睡觉,不过要记得给他留门。
虽然如此,韩心仪还是等他直到半夜十二点过了以后,她才进了达达的房间,和达达挤在一张小床上。
梅朵中饭吃完就背着包出门了,临走的时候只说会回来过夜,但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于是家里又变得清冷清冷的,韩心仪只要安静下来便会想昨晚的那个人那件事,虽然门外站了一排保镖,可她还是觉得不安,尤其到了夜晚,背后时常浮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教她不寒而栗。
不知怎的,她开始有些担心凌斯阳,忍不住拨出了他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他一定是很忙所以才没空接电话吧,韩心仪如此安慰自己,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韩心仪一觉醒来,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就开了灯跑回自己房间,可是房间里一片闷热,床上空荡荡的,没有凌斯阳的身影。
韩心仪这才又走回达达的房间,拿起手机看斯阳有没有回电,令她难过的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连一条短信也没有回过来。
这也很正常啊,昨晚斯阳不也一直在忙,手机又恰好落在了办公室里,最后还是达达跑去公司才找到了他,今天说不定他又把手机乱丢在办公室或者汽车里了吧?
再次躺下后的韩心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梦,她已经快两年没梦到自己的父亲了,应该说自从他自杀身亡后,她也只梦到过他两次,一次是他和母亲的结婚纪念日,一次是她的生日,这两个曾经对父亲来说人生中最最重要的日子。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令韩心仪觉得父亲的鬼魂真的回来过,这个梦又如此虚空,令韩心仪怀疑是不是这个梦只是顺着她的意愿组织而成的罢了。
毕竟,父亲去世前恨死了她,更恨死了她肚子里的属于凌斯阳的骨肉,她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那么讨厌凌斯阳,虽然她不听话瞒着他偷偷地与斯阳领了结婚证,虽然她才结婚就被抛弃还大着肚子跑回父亲家里,但在她眼里,父亲宽容善良仁慈和善,最最重要的是他爱她视她如掌上明珠,没想到他竟然气得浑身发抖,气得打了她一巴掌,气得要晨时哥带她去做人流,她被他逼得无路可走,她不得不离开了那个家离开了父亲,才得以偷偷地生下了达达。
可刚才,她却梦到父亲回来了,告诉她,他来看看他的外孙,他高兴地抱起达达,哼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童谣,曾经伴着韩心仪度过了快乐而幸福的童年,那时候父亲也是时常这样抱着她坐在膝盖上,用他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哼着不成谱的调调,她突然很怀念父亲身上那股淡淡的中药味。
他是真的喜欢达达这个外孙吗,韩心仪站在一旁看不真切,父亲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抬头看她的时候也是那样笑着,达达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他站起来把达达放在一张小床上,床是原木色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却挺扎实,似乎有些眼熟,韩心仪突然觉得很眼熟,可怎么也记不起来在哪见到过。
韩心仪一直没有开口跟父亲说话,直到父亲走到她身边,唤着她的乳名,她才犹豫着应了一声,父亲走了,韩心仪的梦也醒了,她记得梦里的自己并没有哭,可不知为什么醒来时泪水打湿了眼睛,连鬓发都湿漉漉的了。
爸爸,其实我很想你,韩心仪没有勇气在梦里向父亲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更没敢告诉父亲她现在又和期阳在一起了,而且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虽然父亲在梦里对她说,囡囡一定要幸福!
她想问父亲,那爸爸你还爱囡囡吗,可是这问题堵在喉咙口怎么也问不出口,她是怕吧,怕被父亲否定,等她终于开口叫出一声爸爸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了,可是他离开之前,眼里掠过的一抹哀愁在她脑海中拂之不去,是什么令父亲这么哀伤难过,是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吗?
客厅有声音传来,韩心仪一再确认脸上没有泪痕后才走了出去,原来是梅朵回来了,正在厨房找食物,韩心仪过去一问才知道梅朵连晚饭还没吃!
“我给你煮碗面条。”韩心仪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为了不使梅朵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她又清了清喉咙,没想到反而引起了梅朵的注意。
“我看还有剩菜剩饭,我自己热一下可以了。”梅朵随意过来张望韩心仪两眼,看到韩心仪的眼睛有点红红的。
“你倒是越来越随便了。”韩心仪笑了笑,见梅朵在看她,急忙转过身去说,“那你弄吧。”
韩心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听到梅朵问她怎么这时候还没睡,韩心仪解释说是睡了一觉了,梅朵又问:“眼睛怎么红了,不会是在哭吧?”
“没有,刚睡醒眼睛是会红的啊。”
梅朵想想觉得也有点道理,可当她看到韩心仪说回房睡觉却进了达达的房间时,她又起了疑心,这也不怪她,她今天带着怀疑一切的精神查了一天的案子,如今还是满脑子的疑问呢。
“斯阳哥哥呢,不会还没回来吧?”梅朵假装问得很随意。
“嗯,他今晚有点事。”
“什么事啊?从早忙到现在了,也不回家看看。”梅朵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小怨妇。
韩心仪见她都没心思热饭,还是决定过来替她把饭菜热了,梅朵冲韩心仪笑笑,让到一边,背着手在厨房踱来踱去,思考着什么。
突然,她一个转身,拍拍自己的后脑勺,对韩心仪道:“我差点给忘了这事!话说,昨晚从警局出来你和斯阳哥哥不是遇到媒体记者围攻么,可中午我出去巡逻了一圈,发现报纸杂志电视上都没有提这件事哎!”
“可能是没拍到什么,所以没东西好写吧?”韩心仪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要不是这会梅朵提起,她压根就给忘了,“这写了也没什么人要看吧?”
“你以为?!”梅朵一跺脚,跟着韩心仪来到餐桌边,坐在椅子上一边扒饭一边开始给韩心仪上课,“现在的人都特无聊所以特八卦的好不好,尤其像斯阳哥哥这么高大帅气多金的单身男子,虽然现在你俩在一起,但法律上他还是单身吧,就算你俩已经结婚,在那些小姑娘眼里依旧跟单身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