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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旁跳舞的少女被人押走,不久,传来她凄厉的叫声。
待一切归于平静,年轻人低看一园的红花,昔日的时光再次在脑中涌现。
“你在哪儿?”他以掌掩住面孔,声音凄然而痛楚。
海面的天空上出现了几个身影,灰色的翅膀渐渐在视野中清晰可见。纳木斯族人扛着两个人降落别墅前。
“王,她失败了。”
其中一人升上屋顶,在半空报告。
“杀。”
他眼也不抬。
“杜勒云净带回来了。”有人将有着幻美面孔的女孩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终于抬头,仔细地打量着少女的面容,半晌,带着一脸的失望,他皱起眉头。看这呼吸顺畅的样子,这个女孩,分明在安心沉睡,根本没有一丝理该害怕的神色。她不是普通人,但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随即挥了挥手,道:“带下去。”
第三个人匆匆飞了过来,激奋道:“已经捉拿住夜光。”
“哼哼哼……无名小卒。”他低低笑了起来,随之是仰天大笑,道:“火云王子,你的新欢,你的得力助手都在我的手上。我等不及你前来送死了。”
黄昏,金黄的夕阳之光从一窗口照射入别墅其中一间空房间里。
房间地面上,一银色长发的男子,满身血迹昏迷侧躺在地,一只断翅膀被丢弃一边。鲜血一直从男子的背部拖至断翅处。
突然,房间的其中一扇窗子被拉开,一纤细苗条的少女跳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翅膀,少女像发现了新大陆,急忙查看了许久,确定那并非做戏用的道具。当她留意到躺在地上的银发男子时,倒抽了一大口气。她缓缓在那男子的身边蹲下,伸出手指戳了戳,见没有什么反应,她再戳了一下。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银发人困难地抬起头,面容被浸血的头发遮住,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那双蓝眼如刀锐利的视线。
然而,锋利的视线瞬间柔下来。
“云净。杜勒,是你。”他呐呐出声,“尘没能把你救走么?那个笨蛋。”
“那个,那个,我该唤你什么?”女孩支吾了一阵,“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光。你应该不会记得我。我是夜光。”银发男子直直望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着什么人。
突然,一口鲜血涌出他的口。但那眼睛没有离开她的面孔,片刻,在他的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嘴上喃喃:
“为什么看不见……”
女孩吃惊地看到他血流不止的伤口,急忙撕来窗帘布帮他随意包扎住。
“他们的目的,是灭我火云一族。这一切,这一切,所是能从头来过……”银发男子动动身体,苦笑起来。
“我能帮你做什么?”女孩语气中满含同情。
“帮?”他再次将视线投在她的脸上。
女孩点头。
银发男子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保护好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帮助。”
女孩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走进几个灰衣人,他们面无表情地向女孩走来。女孩猛然站起,欲采取防御肢势,但转念一想后,随即表现出柔弱的姿态来。
“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银发男子在地上虽动弹不得,口中的语气也异常冰冷,但那眼中流露的紧张却表露无遗。
“哼哼。夜光也会担心普通的人类?”黑发维奴突然出现在门口,嘲弄道:“难道胃口与火云王子一样变了么?真可惜,你做了那么多的预防工作,都无法阻止火云王子迷上人类。不过,这个人类也只能成为我族成功路上的一个诱饵,随时便会被生吞活剥。”
“哼哼。”夜光倒是笑了,“在许久之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
维奴似乎毫不在意他笑声中讥讽,悠然道:“的确,当年若非云公主,我王灭火云的决心不可能如此强烈。今时虽不同往日,但我王已经苏醒,力量已经回归,以他的能力,打败火云王子这手下败将可是轻而易举。更何况,这个人类不是火云王子的新相好么?用她做诱饵再适合不过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女孩突然非常谦逊地开口:“你们做到什么地步才叫成功呢?”
维奴为女孩的发问而感到微微惊讶,他打量了女孩一番,确定这正是云净杜勒的模样,才轻哼一声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若非你还有一丝利用的价值,你绝不可能活得过今天。”
“我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呢?”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维奴阴险一笑,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灰衣人上前将灵抓住,在她未意识他们的目的前,冷不仿往她口中用力塞了些东西,强迫她吞了下去。
女孩地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卑鄙的纳木斯。”夜光咬牙切齿道:“不要动她一根寒毛。”
维奴阴笑着蹲下,探探女孩的鼻息,道:“放心,分量不多。不过,她应该非常有用。”
净的公寓中,牧沙的面孔变得非常可怖,苍白的面色,怒目圆睁的双眸,一脸嗜杀的表情仿佛这个美得超凡脱俗的少年根本是个从地狱中爬上来的魔鬼。净从没有见过这样神色的牧沙。以往见到的,都是安安静静、乖巧惹人怜的姿态,尤其在灵的身边时,他的表现与依赖态度俨然一个从未涉世的纯真孩子。此刻出现这样的表情,让净看了直打冷战。
而另一边,与焰酷似的WIND在擦着他随身带的刀,一声不吭。
“那个小岛在什么地方?”牧沙的嘴唇在动。
净摇头道:“我不确定,只知道它在南太平洋。”
“你确定尘已经往那个地方去了?”WINDZ终于开口。
净点头。
“迪亚戈么?”牧沙咬牙切齿。
“那个人已经不是一般的人类。他是狂狼。”WIND的长刀反出寒光:“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父亲的弱点。还设计把他捉走。”
“迪亚戈是狂狼?”净感到不可思议道:“他怎么可能是那个丧心病狂的狂狼。”
“狂狼?”牧沙咀嚼着这个名字,“我知道他。”
“牧沙?”净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我知道他。”牧沙突然站了起来,摸索着找净,说:“狂狼的目的是云公主。云公主可以让他乖乖听话。”
“牧沙,你怎么知道……”净呐呐不成言。
“快呀,净,别的人都不行,只要他的力量恢复,即使火云王子也只能与他打成平手。可要知道,执念中的魔鬼是不可战胜的。除非他得到他想要的。”
“我不明白,牧沙,可我们到哪去找云公主呢?”净仍旧不能相信从牧沙口中说出了这么隐秘的事情。
“不必找。”牧沙走到净的面前,轻轻说:“不必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