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咬住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自从在这里的第一天起,纳木斯人就没有让她好过。尽管知道她有可能是未来继承人的生育者,但他们仍然肆无忌惮地在一边以言语与目光侮辱着她和她的两个家族。此刻,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地描述着她父亲与火云族人被削骨的细节。
她感到自己仿佛正经历被削骨的刑罚中,整个身体在疼痛,每一根神经都在断裂一样。
“火云王子看来也活不成。哼,即使重生,我们一样能再次将他做了。”他们这样在嘻哈中描述着残忍的事情。
听到有关尘的事情,云再也无法忍受,眼泪仿佛脱线珍珠,刷刷滑落。
“瞧,因勒族还有这样的绝技。眼睛出水了。她在害怕发抖呢。没用的族群。”纳木斯族人指指点点,有的甚至过来好奇的拔她的头发。
“走开。”云挥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手臂。
“跟你的兄弟不一样嘛。怎么不反抗,告诉你,你那个兄弟被我们的王砍得肠子都要流出来了。他铁定要死得很难看。”
“他没有死。”云吼了一声。抓起一旁的泥沙撒向靠近她的人的眼睛。
随着‘哎呀’‘哎呀’的叫声响起,云被愤怒的纳木斯人揣了几脚,身子滚落到泥潭中。在泥潭中艰难站起来的云,全身沾满了泥浆,怒火冲上脑门,从来没有过的一股力量从身体内迸发。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云背上的翅膀猛然弹出,伸展开。她一飞冲上岩石,蓝色的眼睛直直瞪视那几个纳木斯人,宝蓝的光在闪耀。
“尘不会死。我还感觉到他,他还活得好好的。”她低喃着,按着自己的胸口,十分肯定自己的感觉。地上的小花让她的心刺痛,这小花在她和尘约会的地方是那么平常,在这里却是极其难得。她伸出手,指尖发出的蓝光削断了小花。弯身拾在手中。
纳木斯人诧异于云突然的行动力,以为她要采取攻击动作,马上围了上来,纷纷将她按到在地上,有的甚至扭曲她的翅膀。云尖叫起来,在疼痛中她感到突来的力量猛然消退而去,连带把她的意识也渐渐扯去……
“放手。”一把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
纳木斯人抬头,发现他们的少年王正漂浮在半空,注视着他们的举动。那一脸的阴鸷乖戾的神情令人忍不主的寒栗。
“放开她。”仍然是简单的话语,却是没有一丝的温度,甚至比深潭的寒冰更让人心颤。
松开云的人已经弹开到一边,只有两人还扭着云粉色翅膀的纳木斯人惊愣中不知所措。
“我的话你们没有听到?”狂狼双目欲裂,狂怒到极点,急速飞扑而下,不知何时在手上的弯刀毫不留情挥向那两个纳木斯人。
两声惨叫声打破了让人窒息的静。
两对血染的灰色翅膀落在云的身边。
在昏迷中的云泪流不止,混沌的意识一直停留在火云族人被削骨,因勒族人仓皇逃亡以及想象中的尘被残酷折磨的情形。她不知道狂狼将她抱起,为她清洗身子羽毛,将她送回床上的事;也不知道狂狼在她昏迷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她滴落的泪水。只在醒来时,感到枕头的一片潮湿冰凉,
室内空无一人。云感到很疲惫,也有些绝望了。
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尘的伤不知好了没有。她知道他受伤,也知道他还平安。他们是双胞胎,心也是在一起的,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可是,按照这样下去,她还是无法躲过成为狂狼生子工具的命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仍旧是湿的。
狂狼并不在。她全身都是干净的,身体的无力感比之前更严重。也许是他们加重了药量,不让她再有机会走出房间吧。她挣扎着爬下床,搀扶着墙壁走到窗边,岩石造的墙,缝隙中长出嫩绿的草。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窗边居然是那一朵她采下的花。虽然已经开始萎缩,但白色的花瓣还是那样干净纯洁。她执起花朵,放在鼻子边。
没有香味,再嗅,似乎多了一些味道,再用力闻闻,这白色的花居然有着不知名的红花的味道。
不对。
云疑惑的转身,香味不是来自这白花,而是背后。
就在她的怔愣中,狂狼已经站在她的背后,手上竟然抓了一大把红色的花。因勒族领地里遍野是这种花。
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他从哪里弄来这些。
狂狼今天的眼中似乎有着非常异常的东西,他将花一送,粗鲁地塞到她的手中。
云抱着花,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
尘也知道她喜欢这些花,常常把她带到花丛最多的地方去,还小心奕奕地将花刺都掰去,才交到她手上。
云的手一紧,疼呼出声,满怀的鲜花散落在地上。
雪白的手臂,被花茎上的刺扎出了点点的血印。
狂狼一见,将她举起,送到床上,低下头,在她的手臂上轻舔。云缩着手,不想被他碰触。结果,狂狼整个身体压了下来,让她无处可躲。邪寐的笑容步满了他的眼睛。他伸手将云的衣裳一撕到底,让她的娇躯裸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为我生孩子是你的命运。”他的手抚摩着云的腹部,然后缓缓往下移落。
“走开。”云轻声道,“我不生。”
“是么?”他的手已经到达云身体的神秘之处;令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岩,月,露,问,邢……”云开始同时念念有词。
狂狼停下动作,好奇地凑上前来,皱眉问:“你在做什么。”
“……悔,萝,猊……尘……尘”云念到这里,渐渐降下音量,反复地念着这个字。眼泪再次唰唰地滑落。
狂狼眯了眯眼,捧住她的脸,直直看向她的眼睛深处,在那嚣狂的视线逼视下,云无法闭上眼睛,由得他透视她内心的一切。也看到他眼中逐渐聚集的妒忌神色。
“你以为喊他们的名字,就可以逃避我了么?既然你这么的想着他们,我去把他们的头颅送来给你做伴如何?”他残酷地说。云浑身一震;对上他的眼睛,衡量他话中的可能性。沉默过后,云不理睬狂狼的威胁,自顾自地胡言乱语。“鸟儿天上飞,鱼儿水中游,蝶儿采花跳跳舞,云儿找尘飘飘游……”
“在我面前,不要玩把戏。”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停住了声音。两人都顽固地对视着,狂狼渴望地逡巡着云的脸,突然俯下头来,脸、鼻子在她的脸上不甚温柔地摩挲起来。
云僵住,这是只有尘才会对她做的事情。不死族的传统,以鼻子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