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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摇头。
“我知道了,你去找我,然后和你父亲发生冲突了,对不对?”净猜测着。果不其然,焰没有否认,粘在她身上的躯体越发沉重。净推了推他,见他没有动,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惊疑地问道:“焰,你的伤口是不是严重了?”
焰摇着头,但那覆在她身上的重量显示他的否认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净急忙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沾满了他的血迹。慌忙褪开他的衣服一看,原先的伤口裂出一个大口子,血正汩汩流出。净低呼出声,在这荒郊野外的,连止血的东西都没有,这样下去,他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净只好大声叫嚷着WIND的名字,期望他能够帮得上忙。
“净。”焰阻止她的叫唤,吃力道:“不要这样。”
净不管他,只大声的唤着。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冷漠的火云族人!净跺垛脚,蹲下来,检查着他的伤口,着急道:“我们得想办法逃离这里。”
焰将她拉到怀中,依傍着她说:“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决不。”
“可是,他们怎能伤你呢?这原先伤口怎么来的?”
“纳木斯族。”他检视了伤口一番,语气突然冷下来:“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哼,付出代价的只有你。”嘲弄地声音从上方传来,随之丢来一个背囊。WIND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们两人,一副窝火的模样。
背囊中装满了急救医疗用品。净感激地向他道谢。哪知那家伙一听到净的声音,更加把嘲讽的矛头指向她,道:“你果然不愧为兴风作浪的高手。火云一族因为你变得一团糟。继承人与王大打出手,看来不必纳木斯族动手,咱这一族就可以灭亡了。人类的狡猾奸诈的本质基本上都在你的身上得以验证。这次父亲留你一命,你使了什么诡计吧。”
净一心一意替焰包扎,根本不去留心WIND的话,反而看到焰皱了皱眉头时安慰道:“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
看到焰居然朝净微笑,WIND的脸上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他低哼一声,拍着翅膀飞走了。
火云族的墓地,据说有个肉眼看不见的天然的屏障,人类无法进入墓地所在区域之内,而火云族人也只能通过一个裂缝出入。自从那个晚上之后,焰的父亲没有出现过。对于焰的代号,净一直非常的好奇,他父亲所诠释的方式和焰的表现完全不相同。Absolutelysoullesshuman不就是无灵魂之人么?可是,焰在这族人里却是唯一正常的一个。不像他的族人那样木无表情,尽管大多时候,不逗他,他的表情也是差不多,但起码他会高兴会笑,生气会闹别扭,忧郁时会把她当娃娃搂抱寻求安慰,怎么可以说他是无灵魂无情之人呢。
幸而他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快,净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于是,该谈的问题,她还是决定提出来。他说过,若找到因勒族王族的女人,就会举行仪式,那么他必定与那个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这个她一点都不介意,她从来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是非轻重她也分得很清楚,为他着想也是爱他的方式之一。只是,他好象也说过不与那女的接触的问题。尽管比较尴尬,净还是提出了这个疑问。
“仪式?”焰愣了一下。
净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我只提供他们要的东西。”焰这样说。
“是什么?”
“种子。”焰实话实说。
净瞪大眼睛,她终于明白焰所说的‘不接触’是怎么一回事了,“人工受精?”
“我只需要完成任务。”焰贴近净的脸,恳求道:“不要生气。“
净怔了怔,感觉这眼前的焰与往常又似乎有了些须的变化。他以前从来不用这样患得患失的表情和她说话的,更不可能用这样直接的语言来表示他对她的重视。
“焰,你是不是多了什么不同的感觉,除了高兴,除了生气,你还感到什么东西不同了么?”
焰不答话,只注视着她,片刻,眼睑低垂下去,遮住了他的思绪。那个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火云王子,你的父亲期待你做个纯火云族人,指望你无情冷酷。想把你训练成一个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的原始火云族人。可是,现在的你就已经知道,你无法达到他的要求。因为,你笑过了。因为高兴而笑。不必掩饰,这是好事,也许,现在的你还不懂。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能亲身体验过每一种的感觉。包括害怕。以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不死族害怕。可是,现在,他们都怕死,死了就无法重生了。火云王子,我相信,令你害怕的事物终有一天会出现。让你怕得不知所措,让你怕得发抖,让你怕得宁愿以生命做交换也要平息心中这种怕的感觉。
“焰,你怎么不说话了?”净揪揪他的衣袖。
焰突然侧躺下,将头靠在她的腿上,低声说:“不准离开我!”
在他怀里揣着的黑金属项链突然发出热量,将他的皮肤烙烫了一下,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那可难说,要是你变心了,我就离你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见你了。”净说着她威胁。
“心?变成什么?”他不解。
“我是说,你若喜欢上别的女人,就是背叛,就是变心。”净这样解释。
“没有别的女人。只要你。”他举起手捧住他的脸,“只要你。”
第二十一章 云或净?
粉色蝴蝶在午后淡弱的阳光中翩翩窗台上盛开的玫瑰花丛中。翅膀在停驻在花瓣上的那一刻合拢在一起。凉风吹来,只让贪恋玫瑰花甜香的蝴蝶仅微微挥动了一下翅膀。这时,室内传来粗野的喘气声以及女子一浪高过一浪的娇吟声。蝴蝶扇动着翅膀再次飞起,停在另一朵花上。不久,室内的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在女子渐渐短促的高声呻吟中,花瓣上的蝴蝶终于被惊飞。
窗台上,玫瑰依然散发着清香。而室内外的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
当窗户被一双手打开时,蝴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台边,宽大的手轻轻抚弄着红色的玫瑰,当抚至玫瑰枝条上的刺时,大手将刺掰断,丢落一旁。
“迪亚戈,亲爱的,不送我一朵花么?”房间内,宽阔大床上,浑身赤裸的金发美女眨着蓝色的眼睛,娇唤着窗台边同样不着寸缕的矫健男子。
迪亚戈轻轻牵动了嘴角,似同情似讥讽,但还是采撷下其中一朵,将之送至美人手中,附送一脸温和笑容,道:“一朵玫瑰,如何能表达我满腔的情意。我亲爱的,你今天真是前所未有的迷人,让我心魂荡漾。”
“真是甜死人不偿命。亲爱的,难道这翻话不能只对我一个人说么?”美女挨到他的身上撒娇。
“冤枉,我的确只对你说的呀。”迪亚戈扮出无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