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银浩书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纔坐在羽仙身边。
羽仙红了眼睛,“你这是何苦呢?”她说。
浩书为她拭去泪水,“别哭,今天你是新娘,别哭坏了纔是。”
“浩书……”
他伸手捂住羽仙欲言的口,柔声说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如果不是要你为妻,那我也不用急了,若是今天你不是身体难受,我也不急。”
羽仙抽泣,他的意思是……就是因为明白她快病死了所以纔急着娶她?
“你别那么傻,我不要别人同情。”她啜泣地说道。
他抵住嘴,好久纔平复情绪,“我没有同情你,如果一定要说……那我可能是同情我自己吧!”
羽仙拚命地摇头,“我不要嫁你。”
“我了解。”他的神情悲凄,“我能怎么说呢?只怪你没有能力反抗,除非你能站起来逃走,否则……我是要定你了。”他眼热鼻酸地说道。
天!这是怎么的一份深情,他对她至死不弃的爱,教她怎能回报?就用她的峻拒吗?惊慌淹没了她,他眼中的希冀超过她所能忍受的。
“我恨你!”她的表情充满了爱,“我恨你让我陷入两难的情况。”然后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
他知道他鸁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的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
他的声音粗糙嘎哑,“如果你恨我,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我,我绝对没有怨言;你若是爱我,就为我振作起来,别让我孤单度过这一生,我们至少还有好几十年要过,足足……好几十年。”
“你太傻了,”羽仙泣道:“要是我橕不过去……”
“那我至少有回忆陪我度过,而且我可以肯定你在另外一个地方等着我,不会被别的英俊小伙子拐走。”
羽仙看着他,“你现在不会怀疑我了?愿意相信我了?”
浩书惭愧地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所以纔会嫉妒接近你的人,纔会失去理智地指控你,这次的教训太严重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羽仙垂下头,她自己也不好,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她性子犯了,硬是不对他解释。
“小姐、姑爷,吉时就快要到了。”婢女进来催促他们。
“好!”浩书轻抚羽仙脸颊,“我让她们进来,等一会儿就要拜堂了,看你哭得一塌胡涂。”
羽仙娇羞地低下头去,克制住她想昏睡的感觉,她要清醒地行完婚礼,她会活下去,有一天她可以告诉他们的孩子,她是怎么九死一生地熬过来。
这个婚礼可真是别开生面,新娘孱弱的要由两名侍女搀扶行礼,宾客也担心害怕新娘随时会倒下来。
虽然婚事的日期临时提前,但贺客却一点儿也没少,所有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儿个全到齐了,贺礼堆得长长一条街都摆不完,风家的屋舍全都客满,逼得银衣会的武装侍卫们,只好住在镇上客栈。
客栈也挤满了贵客,老板忙得哈哈笑个不停,乘着银衣会会首和风家小姐成亲大捞了一笔。
浩书不住地观察着羽仙的状况,她虽极力苦橕,但这件事对于一个病重的娇娘,仍是超过她的负担,可惜羽仙的脸被红巾遮住,浩书不能看见她的表情。
终于,司仪大喊:“送入洞房。”
浩书拉着被侍女簇拥的羽仙回房,纔刚离开?人的目光,羽仙就不支倒在浩书的怀中,他探探她的呼吸,还好,还有气!
“啊!”侍女尖叫。
“住口!”他低喝:“这儿的事我会处理。”
浩书火速地抄起羽仙,“快通知舅老爷和靖远少爷,请他们别惊动宴请的客人。”然后飞快地将羽仙拥入房中。
他将她放在床的正中央,不停口地对她说着话,“羽仙,我有办法救你的,上次你在柴房里不是连气也没了,我不是一样把你救回来?”
他说的话并不是给她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所谓事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他拿出羽仙家传的红玉丹,这些日子他天天都喂她吃,但是她真正吃进去的并不多,常常全吐了出来。
浩书在桌边坐下,捉起一个白玉水壶倒了一杯水,将红玉丹化在水中,然后端到床前,坐下并扶起羽仙。
“这一定有效,可是你要听我的话,这回我喂你吃的东西,不管苦不苦都不准吐出来,知道吗?”他仍继续对她说着话,好象羽仙真的听得见似的。
他撬开她的嘴,缓缓地将药水灌进去。
当全部都灌完以后,他紧张地拿着布巾在旁边严阵以待,以防她又将药水呕出,像她以前一向的作风。
奇怪地,羽仙这回吞下了所有浩书灌下去的药水,或许是她终于决定要合作了,也有可能是浩书的灌药技术有了显著的进步,总之是幸运,他可是从来不拒绝幸运之神的眷顾。
“羽仙,你这回可听话了,真是一个乖宝宝……”他嘶哑地说道。
但这样还不足以将他的新婚妻子救离险境,他还有其它的办法,他用上他所知的一切来救她。
浩书抖着手拿出他惯用的银针,深吸一口气以平复他的颤动,然后开始替羽仙针炙施术,泪水几乎模糊了他的视线。
顿时,羽仙的身上插满了针,现在就只能等待了。
“你不会死的……”浩书哭泣着,“你要努力的挣开那些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或是其它什么东西,羽仙……求求你为我们两人一起努力吧!”
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要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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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欢迎回来!”
羽仙睁开眼睛,尚不确定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后印象中的事,是和浩书行完婚礼。
至于她有没有随他一块儿走回房里,她已经不复记忆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趁她虚弱时攻击她,要不然她为什么好象刚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全身痛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了?羽仙,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浩书慌张地问她,一边开始他的诊断,她应该已有起色了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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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看起来像个鬼!”她觉得有人在她嘴里塞满棉花,她的喉咙又干又涩。
浩书高兴地大笑,羽仙如果已经有精神挑剔他的外表,显然病情已经有了长进的进步,那她痊愈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我……躺了多久?”羽仙问道。
他深深地凝视她,情深似水地开口答道:“够久了,久得足以教我几乎疯了。”
羽仙的脸羞红一片,“我口好渴。”她说。
浩书温柔地倒杯水凑到她嘴边,羽仙等不及地猛喝好几口,“慢点,别呛到了。”他将水杯拿开。
“噢!”羽仙失望地叫道。
浩书笑了,“你不能喝太多,我刚纔交代人替你煎药,马上就会送来了,你若喝太多水……我恐怕你会喝不下药。”
“哦,什么药?”她吐吐舌头,什么人居然敢偷打她,还灌她药吃,她决定要将他们全记上一笔,连坐处罚。“谁在煎药?”
“呃……”浩书烦恼地想着,“我也弄不清楚他是风威还是风强。”那两个管家是孪生兄弟,长得是一模一样。
羽仙又恢复了恶作剧的心情,“这还不简单,风强比较严肃,常常板着个棺材脸,风威是紧张大师,很容易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