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仙放下王妃的手,“我们出去谈。”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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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没病!”
靖远震惊地看着她,彷佛她说的是他不懂的语言。
羽仙不高兴地又说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真的,你这回吓着我了,但这并不好笑,狗狗,我被你气炸了!”
他的脸涨红,“可是……她的气色那么差,我出门的时候……”他不晓得该怎么形容。
“还玩?”羽仙戳戳他的胸膛,“大哥,她除了产后虚弱之外,什么问题也没有,更没有其它大夫不能应付的东西,你这次开这种玩笑太过分了,小心我以后不相信你!”
“怎么会?”他喜出望外。
羽仙差点就没风度地翻白眼了,她嘲讽地说道:“你该不是在怀疑我吧?女人生产后都会身体虚弱,请不要大惊小怪,现在……我是否也要替我那小侄儿诊断、诊断,或者……那是你的另一个玩笑?”
“不……不!”他回头叫道:“来人啊!”
“属下在!”
“总管到哪儿去了?怎么我回来那么久还没见到他,去替我把他找来。”他这么吩咐着。
王府总管也是当初靖远从风家带回来的,名为“风威”,与江南风家的总管“风强”是兄弟,武功高强也不在话下。
纔过没多久,风威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威风,你怎么那么久纔来?”羽仙先开口招呼道。
“小的不敢。”他一见到羽仙就冒冷汗,她总是爱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念,“参见王爷和小姐。”
羽仙不悦地瞅着他训道:“威风,以后请把顺序更正过来。”
“属下愚鲁。”涔涔冷汗已滴下地板了。
“以后就说……参见小姐和王爷!听见没有?”这么简单也听不懂?还要她解释!
“是、是!”他弯着腰不敢抬起头来,一点也不威风。
靖远不耐地对他说道:“起来!你到哪儿去了?”
奇怪?当他碰到自己主子时就正常起来了,也开始人如其名,有了王府总管的派头。
他神色一振地向靖远报告道:“禀王爷,属下是因为小王爷发病,特地送往应先生处医治……”
“应先生?”
羽仙照靖远的神色来分析,他显然不认识这个人,原来靖远哥的儿子真的有病,依她看来,王妃原本的病也是这个应先生治好的。
既然王府请来的名医都治不好,那这个人物确实不简单,目前她已不担心小王爷的病了,她相信那位“应先生”游刃有余,反而好奇的是他的身分。
她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姓“应”的名医!
“威风,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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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奇?,据风威叙述,王妃母子两人于五日前红玉丹用尽时,就双双陷入险境,虽然在城内贴榜文征求能延缜王妃性命的名医,不过……重赏之下仍缺乏勇夫。
没想到在这时,这位神秘的应先生就出现了,揭下了榜文,于千钓一发之际,解救了王妃母子二人。
而王妃的病,几乎就在这位名医手上,立即就有了起色,不过,小王爷的病就比较棘手,就像是靖远小时候得的病一样,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所以“应神医”就在王府住了下来。
“来了没有?”羽仙问靖远。
他在一得知有奇人救了他妻子之后,马上就叫风威去请这位上宾过来,一定要亲自向他道谢。
“还没有。羽仙,你有没有听过这位神医的大名?”他这么问道。
羽仙的唇捉成一线,有一件事很古怪……
“姓应的没听过,姓银的就有一个!”
靖远瞪大眼睛,“你是说……”
外头有人来了,羽仙嘘他一声道:“我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你就静观其变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静观其变,也没有别的事能做了,靖远同意地点点头。
他起身走到门前相迎,对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可不能怠慢,尤其对方又是自己妻儿的救命恩人。
来人穿著一身黑色儒服,有别于羽仙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让人讶异的是,他用黑巾掩面,好象不能以其面目示人。
“王爷,应先生来了。”风威躬身说道。
“应先生吗?”靖远上前,“靖远该如何感谢您的大恩呢?”他的感激之情没有半点隐藏地流露出来。
“岂敢?”蒙着布巾的脸上看不见他真正的表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您不必多礼!”他说得好似酬金不足为道。
不要酬金?羽仙对这个人益发好奇,不禁觉得他更可疑了。
靖远迎着他进门,“您太谦虚了,若不嫌弃,能否与靖远一叙?”
“哪里!”
他迈步稳重,也不推却就先靖远而入,看见坐在屋内的羽仙也很自然地点头示意,没有可疑之处。
或许……就是因为太自然了,自然得太过分了,羽仙将她的眼瞪成一条缝。
靖远为他们两人介绍,“这位是我的……”
“青梅竹马!”羽仙接口说:“神医您好,小女子是羽仙,风羽仙。”她想了想又说:
“是王爷的红粉知己。”
他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几乎不能辨识,但可以确定不是愉快的感觉。
“在下应仁。”
“什么阴人、阳人的?我怎么都没听过?”羽仙故意说道。
靖远闻言斥责道:“不得无礼!”
羽仙对于靖远的警告采置之不理的态度,继续问道:“请问神医为什么藏头露尾地将容貌遮起来呢?”
“羽仙!”靖远低吼:“应先生可能有难言之隐,你又何必揭人隐私呢?”
“不必责怪风小姐。”他说完便转向羽仙解释道:“在下只是由于容貌丑陋,怕惊世骇俗罢了。”
“哦?”羽仙纔不相信!“神医的面貌被毁了?小妹不才,家中有些灵药至宝,说不定对先生能有所帮助。”
羽仙的“好意”被他拒绝了。
“小姐的美意我心领了,何必为一个男人浪费灵药呢?什么药对我都是无效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还是请先生摘下布巾再说吧!”她非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不可。
靖远不愿场面尴尬,忙不迭替他们打圆场道:“羽仙,你就别强人所难了,应先生既然……”
“别多说!一个人到底是真有难处,或是借口推拖,我还不至于分不出来。”羽仙冷冷地打断他道。
应仁的表情仍掩在布巾中,“既然小姐这么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希望不要吓坏小姐您的千金之躯。”
他在羽仙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不疾不徐地拿下他面部的遮蔽。
“啊!”看到不是她预期的面貌,羽仙发出了轻微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