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陌:如今外头一个个都当你是妖孽,若非我向父皇求情,你早就死了。
殇离:那真是多谢太子殿下替殇离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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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卷卅玖 妖孽谣言 。。。
殇离在房里等了一阵,总算是把执陌等来了,对方倒也不装糊涂,见了他便问:“你想出去?”
殇离道:“不错,我要回侯府。”他原本只是想出去走走,可既然执陌这样软禁他,那他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了,与其每天被关在房里,倒不如回去自己府上,至少还能得个自由。
可执陌却说:“不行,你必须住在我这儿,而且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呵!你算什么东西啊?”殇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静坐在桌旁的执陌,“以为当回太子就了不起了吗?想阻我,还没那么容易。”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而执陌又岂容他这样离开,一把就攥住了殇离的臂膀,后者一挥手,接着一掌而出,直逼执陌的胸口,如此二人一来一往便过起了招。
外头守着的侍卫听见内室传来动静,连忙冲了进来,待见二人正在动手,又立马上前制止。
交手一番,好不容易殇离被人拉了开来,他被人点了穴道按在椅子上,执陌走过去,迎上殇离仇恨的目光,“我不让你出门,自然有我的道理。”说话间,他又挥了挥手,打发了那两名侍卫,随后搬了个凳子坐在殇离的面前。
“当日我得到消息说你出了城,便长了个心眼派人跟着你,后来那人回说你是进了个山洞,我怕你出事,这才带人一块儿出城,却哪知入洞后看到一幅奇异的景象,当时你虽昏迷,可手里握着一件莲花状的兵器,更重要的是那兵器正散发着微光,可就在我想去查看一下那究竟为何神兵之时,它却忽然缩小成了一颗坠子,我认得那坠子的形状,是你一直戴在脖子上的莲花项链。”
殇离听执陌说起了莲影,这才想起当日他冲破封印时确实是手握着那仙器,“那么那项链坠如今在何处?”
“我替你收着。”执陌也无隐瞒的意思,回答了殇离的问题后又自顾自地开口,“当日在场的人不少,也怪我太过疏忽,没有及时做好保密措施,如此怪异的画面想来也是极容易被传做怪谈的,如今外头一个个都当你是妖孽,若非我向父皇求情,你早就死了。”
“那真是多谢太子殿下替殇离求情了。”他不屑地讥讽了一句,后又启口,“当日涵妃娘娘被诬蔑成妖孽,后死在冷宫,可见皇上本是的忌讳邪灵之人,故涵妃就算再得宠,也终是落得如此下场,今日你救了我,又如何能保我一辈子,你知道我的脾气,要我永远留在这房中不出门,那绝对不可能。”
“相信我殇离,我也不愿意把你永远关在房里,再等一阵子,等风声过去后,我一定放你出去。”执陌拉过手里的手,与之十指交扣在一起,“殇离,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要救你。”
“救我?”殇离笑起来,略显自嘲,“为何救我?”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救你只因为你是我想用生命来保护的人。”话至此,执陌觉得他可以解开殇离的穴了,聪明如殇离,又岂会不知如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
其实这会儿出去,浪费了执陌为救他的一片苦心是小,只怕一旦丢了性命,到时便再无回天之术。
伴着执陌的手指在殇离身上多处穴位点下,穴道相继解开。殇离活动了下胫骨,随后便又被执陌一把揽入怀中,“你知道我爱你,所以听我的话,不要乱跑,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你的命,一定会。”
若说听过执陌这一番话,殇离都没有感动的话,那定是假的,他怎会不感动?他简直感动得想要掉眼泪,可是只要一想到执陌是皇后的儿子、赵瑞的外甥,他又觉得心酸得很。
终有一天,皇后和赵瑞都要死的,而执陌总会知道真相,到那时候,他们必将别无选择地走上陌路。即便曾经深深爱过又如何?可杀母之仇一样不共戴天,就算执陌真能放下恩怨,他们之间也是注定无法成为情人的。
他只是一只狐狸,又岂能恋上凡人?就算真的恋上了又能如何?百年之后,同样是生离死别。
待执陌抱够以后,再对上殇离的脸,却发现那双眼睛里好像少了点神韵,“在想什么,殇离?”他轻柔地问道。
尔后殇离才慢慢回过神,他说:“我就再等你一阵,以半月为期限,倘若半月之后你仍不能平息风波,就算是死,我也定要出这桑陌殿。”
“好,半月后我定让你出门。”
而执陌果然说话算话,半月不到,他已将事情摆平,虽然殇离不知执陌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当他再与执陌一块儿迈出桑陌殿门槛时,途中遇见的奴才们仍是恭敬地唤他一声“世子大人”,暂不提他们心里是否对他的身份抱有怀疑,至少表面上的礼数做得极其到位。
那以后殇离就回了侯府,拖了半月多,如今他最为担心的还属莲央,当日师父被那个名为白鹤的男人给带走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他有必要回一趟天莲山,去见见大师兄。
他本是行动派,决定了的事当立刻去办,但考虑到自己两次出城,最后却都被执陌找到,所以他想,这一回还是等到入夜以后再启程吧,天莲山那地方藏得深,本就不是让谁都能上得去的,万一执陌跟了过去,只怕不太妥当。
可偏偏,老天就是爱捉弄人,一切都显得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人刻意编写的一出戏本。
话说殇离刻意赶在关城门前的那一刻出城,可谁会料到那夜执陌正好也过来盘问些事儿,于是两人就那么撞见了。
“你要出城吗?”月光下,执陌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那表情像是在生气。
殇离却全然不理会,只如是回答:“是。”
“去哪儿?”执陌又问。殇离瞥了他一眼,方才冷声启口,“殇离去哪里,太子殿下应该管不着吧?”他心说:我就是为了躲开你才趁夜启程的,哪里知道居然那么倒霉,还是被你逮了个正着。
执陌又盯着他打量了一阵,忽而阴恻恻地说道:“没事,你不说也没关系。”言下,他又转头看向守城门的几名守卫,吩咐道:“到点了,还不快关城门?”
“是!”伴着整齐的应声,殇离却是急了,“等等,我还要出城。”
“你要不说你去哪儿,就别出城了。”执陌面上带着微笑,可殇离却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其实执陌是在气他。
可他这会儿心情也不好,于是便将一肚子的火气都对着执陌发了,“你凭什么拦我去路,我去哪儿那是我的事,你是我谁啊,何以要处处管着我?”
执陌倒是一点不含糊,旋即便道:“我是你爱人啊,你的事,我当然都要管。”
殇离被他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眼看着城门真要关上了,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忽然翻身上马,挥动马鞭就向城外冲去。
反是执陌看着他冲了出去,倒也没显得太着急,只见他跟身旁的留影耳语了几句,随后飞身而跃,施展轻功追着殇离的方向而去。
殇离跑得快,那马本也是好马,可跑了一段路后,他仍然觉得周围像是有执陌的味道,一回头,便瞧见执陌已追了上来。
他微怔,而后拉了马缰停下,等执陌到身边后才又问道:“你怎么也出城了?”
执陌笑笑,“你不肯告诉我你去哪儿,那么我只好跟你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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