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殿上狐 > 第20部分

第20部分(1 / 2)

>君莫忆。

他飞快地又将那幅字收了起来,然后又合上锦盒盖递给了身旁的太监示意他收下。其间殇离没有多说半句话,只是略微施礼,转身便退下了。

直到宴席正是开场,殇离却独自坐在角落,手中端着酒杯,一边浅酌,一边听着大臣们与执陌说的那些贺词。可皇宫是个混乱之地,勾心斗角之余,冷嘲热讽也是常见的,执陌虽贵为皇子,但到底也只是个被废了的太子,这时总免不了受到一些想要趋炎附势之人的排挤。

殇离安静地喝着酒吃着菜,却将那些人言辞间的暗讽全都听在耳中,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倒是另一边坐着的两名男子先小声地嘀咕起来,他们谈论的也不外乎是执陌失势的那些琐事儿罢了。

起初殇离也没打算上去多管闲事,实在是因为执风的一番话让殇离听着刺耳。

执陌的桌就在殇离的左边,二人间不过一道之隔,而执风坐的位置却要靠皇上更近些,执风怕也是有意挑衅,才说来敬其皇兄一杯,“皇兄,恭喜解禁。”

执陌也不笨,看执风来给他敬酒,就料到他这皇弟是想借敬酒之名给他下警告,于是他抬起酒杯,冲执风摆了摆,继而一仰头一饮而尽,末了才吐出两个字,“多谢。”

执风笑了笑,向前迈了一步,“皇兄,幽禁三年的日子可好受吗?”想来也知,幽禁的日子绝对不好受,执风这话分明是在挑衅,执陌微微眯起了眼,并未回答。

而执风倒也并不介意,只继续说道:“皇兄莫见怪,我也就慰问下罢了,对了,好不容易出来了……”他顿了顿,忽然凑近执陌的耳畔,压着嗓音又跟上一句,“可别再进去才好。”言下,则大笑起来。

殇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总之见执陌被执风寻麻烦,心里就觉得特酸涩,所以他当即就放下了酒杯朝邻桌走去。

执风看殇离走了过来,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殇离。”

“二皇子……哦不,如今该称太子殿下。”殇离面带微笑,言行举止看上去都很得体有礼。

当初执风靠着殇离才当上太子,后来殇离被执陌算计跟着一同幽禁,其间执风曾让人偷偷给殇离捎了个信,道是定当设法救他,结果殇离让人给回传了句话,只让执风莫要插手他的事,只安心做他的太子即好。

那时候殇离是觉得此事牵连甚广,要救他必不容易,为免执风一个失足又丢了太子头衔,还不如由自己来熬过这三年来得省力又省心。可他不曾想到,其实执风那句话亦不过是说说而已,如若自己真抱了希望等他来救,只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殿下,殇离也敬您一杯吧!”他随手取过之前执陌用过的杯子,将酒杯斟满,亦是一口气将酒悉数灌入腹中,豪气干云之余,他却又开口,“这一杯当做提前赔罪。”

“赔罪?”执风愣了愣,以袖擦干唇上沾上的酒水,不解地反问:“你何罪之有?”

殇离唇角微扬,笑得稍显暧昧,“失言之罪。”语毕,他的嗓音忽而低沉了几分,又接着启口,“太子殿下,殇离奉劝您一句,切忌得意忘形,如今高兴,似乎还为之过早。”

执风又怎会听不出殇离这番话实则是在为执陌打抱不平,一时间亦有些着恼,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殇离,用这种态度同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殇离福了福身,随后对上执风的双眼,“所以我一开始就敬了您一杯,也说了权当赔罪,而您方才既然也已喝了那杯酒,所以还请太子殿下莫要再有意刁难了。”

“沈殇离,你好样的。”愤恨地甩下那句话后,执风转身就去了。

而殇离见人已打发,便打算回到自己座前继续喝酒,哪知一回头竟迎面对上执陌,他略微一怔,思忖着是否该无视面前这人直接绕开了走,然而他还未想出个结果,手腕已被执陌紧紧地握住,那人的嗓音依旧很好听,低沉的,却又透着一抹温柔,“殇离,不敬我一杯吗?”

殇离盯着桌上唯一的那只酒杯,想着今儿到底是执陌的庆宴,这一杯若是不敬怕是说不过去,于是说:“那我回去取杯。”

“不必,就用同一杯吧,你先喝,我再喝。”说着,执陌已将酒杯满上,递给了殇离。

殇离接过后,对着泛着银光的酒面发了会儿呆,才要喝下,正此刻,却忽闻执陌再度启口,“为何帮我呢?惹恼了殷执风,你日后恐怕会有麻烦。”

殇离的动作一滞,而后又装作不在意地饮尽了酒,“帮你,只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今晚的表现。”

执陌接过酒杯,继续斟满,“我今晚怎么了吗?”

“你今晚太懦弱,那些人这般欺你,你却毫不顶嘴,是真的少了太子这层身份,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吗?好歹你也是个皇子。”殇离的口吻很淡,不像是责骂,但却透着些许失望。

执陌摇了摇头,“不是,我之所以不还嘴,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今日哪些人给我甩了脸子我可都记得清楚,他日定当加倍奉还。”他喝下那杯酒,又再度对上殇离的双眸,“倒是你有什么打算?”

“我?”殇离以为执陌问的是他得罪了执风的事,便如是答道:“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好,殷执风他不敢真把我怎样。”

“我问的不是这个。”执陌轻叹了一声,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继而拉着殇离在桌前的位置上坐下,宴席是一人一桌,桌前是长形椅,足以容得下两人并坐,“殇离,望君莫忆是什么意思?你是真打算躲我一辈子了吗?”

殇离低垂着眼,专注地凝视着桌上的那只酒壶,久之才缓缓回道:“执陌,我们俩注定没结果,别说情人,连朋友都做不了,所以别再苦苦纠缠了,洒脱点放手不好吗?”

“不好。”执陌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明明爱你,为何要放手。”

听了执陌这话,殇离恨不得立刻甩他一记白眼,“爱是两厢情愿的事,你又有什么权利死攥着一个不爱你的人?”

“不爱?”执陌的尾音微微上挑,“我可不信,殇离,你说因为我母后与舅舅之前做的一些事,你迁怒于我才不愿接受我,这样的理由或许更能让我接受。”

殇离顿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究竟爱与不爱,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真如执陌所言,不过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承认这份爱而已,但无论怎样都好,结局都是一样的。

“别再说了,执陌,好好去琢磨下我送你的那四个字吧,希望你能真正明白其中的意思。”殇离站起身,俯视着执陌又留下一句,“我看我还是回自己的座位去吧,在此与殿下同座实在不合规矩。”他微微施礼,转身而去。

执陌本想拉住他,可正巧此时演出开始,之前就听说今晚宴上会有表演,舞者是从宫外请来的,据说是个绝色美人儿,来京都时日不长,却可谓是一夜成名。

奏乐一响起,先是舞群共舞,却迟迟不见那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绝色舞者,时间久了,执陌也就懒得盯着前方看了,反倒将视线偷偷移到殇离那边,却见对方神色凝重,一手还紧紧握住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项链的坠子。

关于殇离项上所戴的莲花坠,执陌稍稍了解过一些,三年幽禁中,殇离曾有一回说这莲花坠烫手,可他去探了探温度,又觉得挺正常,所以他一直觉得那回是殇离自己疑神疑鬼。

而这日,殇离的表情显然不太对劲,是那莲花坠又发烫了吗?

正疑惑间,执陌却见殇离猛然站起身,而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前方,执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那群舞者之间,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抹浅紫色的身影。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