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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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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玉坠收入荷包,李玉娘捏着那荷包,只觉得实在是有些烫手。沉默了下,才低声问道:“你和陆五是同门师兄弟?”

听话抓重点。她算是终于找到这对亦友亦敌的兵与贼的共通点了。只是,她还以为学武的地方都是深山老林,神秘的隐者什么的。怎么竟是在京中?是了,萧青戎曾经说过那位解学官是他的启蒙恩师。莫不是他还是京中什么大户人家的子侄?

盯着萧青戎,李玉娘满心疑问,偏偏萧青戎只是笑了下,“算不上是师兄弟,那时候我爹一心让我求学做学问,不肯让我正式拜师。浪费了我这被谷师傅夸奖的天份了。”竟是不再提及其他。李玉娘一肚子问号,也不好多嘴再问。

反是萧青戎沉默了下,目光垂落在李玉娘手中捏着的荷包上,勾起唇淡淡一笑道:“怎么放起来了?不是要戴在身上作护身符的吗?”

“啊……太贵重了,我怕弄丢了。”李玉娘敷衍着,目光落在手里的荷包上,忍不住在心里一声低叹。这样的护身符委实是她受不起的。

陆五他……

细细揣摩着陆五此举的用处,李玉娘心中不禁更觉郁郁难安。可惜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她终究还是个自私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种为情生为爱死什么都不考虑的人。一念“终非良配”便足以让她断了初萌芽的几许暧昧。

低声叹息,她转过头去,望着水天一色的蓝,狠狠地甩了甩头将一切忧思连同远得已经看不到的杭州抛于脑后。

钱塘的码头在诸多通海的港口中算是排行较低的。 既不如泉州、广州那样繁华似锦,也不似宁波也就是明州一样生机勃勃。因着每年钱塘潮时便有月余时间不能使用,更让这座码头失去了很多不少机遇。

他们出海时,正是潮讯过后不久。饶是这样,一路上仍是能看到数艘出航的大船,个个都比他们这艘被命名为“三杭”的船要大上许多。

行至入海口时,李玉娘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只觉心情豁然开朗。夹杂着兴奋和好奇,她不错眼地看着这片海,只觉得充满了新奇。

进了入海口,一片汪洋大海,漫天漫地的蓝。竟似整个天地都只有他们这一艘船孤单地飘上海面上。一眼望去,望不到陆地也看不到除了白、蓝二色之外的其他颜色。

初时的新奇新鲜感过后,心底便涌上一种无依无靠的无力感。在这片大海中,他们这艘船,他们这些人,是多么的渺小,又是多么的无助。

呆在甲板上,可以听到蒲安大声地呼喝着,下达各种指令的声音。李玉娘完全听不懂他究竟是在下达什么样的指令,只能看到那些水手娴熟地接着命令便立刻快手快脚地行动起来。行动间没有半分迟疑。

半眯起眼,她仰起头看着船头上竖起的杆子,那上面的小台上立着一个水手,远眺着远处的海面,不时发出一声李玉娘听不大明白的吆喝。而这,则是蒲安下达各种指令的依据。

虽然,之前为了争取出海的机会时,李玉娘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可是真正上了船,她才发觉自己竟是几乎没什么用处。似乎,她在这艘船上唯一的用处就是做饭烧水,除此之外竟等于半个累坠。反观蒲安,却似如鱼得水,整个人都似完全换了个人似的,行事间充满了自信。

据自明州雇来的水手言说自明州港往高丽最多不过五六日的行程,可便是这五六日的行程也充满了难以预测的危 3ǔωω。cōm险。这时候的航海并不象现代一样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可以精确地指明经纬度。而是用简单的语言去描述那些航海经历。比如什么朝着太阳走一天或是什么转向北斗的方向……

这时候的船长们都各有各的门道来确保航行的安全性。而对船上的水手来说,蒲安这样年轻看似完全没有经验的船长实在是很让人不安的。所以当初那几名明州的水手对是不是随船出海很是犹豫。蒲安恳谈拉着他们恳谈一番后,他们才改了主意。

李玉娘那时候只以为蒲安大概也耍了些小聪明换取了那些水手的认同。但现在看来,蒲安的确是很有些本事。虽然之前并没有出海的经验,但显然他已经在那段混迹于泉州码头的日子里积累了足够的知识。甚至很可能从蒲家什么人手里继承了一些独门手段。

私下里拿着蒲安开玩笑。蒲安只是笑,却并不曾反驳,左右无人时倒真的拿出一样东西来给李玉娘看。

初见那物,李玉娘只道是是小孩子的玩具。一只小巧的木龟,置于掌中便能旋转方向,颇是可爱。

可待蒲安卖弄一般来回弄了几次,那*头都始终转到同一个方向时,李玉娘便觉出不同之处了。“这是……指南针!”虽然和记忆中还有很多不同,但的确是指南针吧!

她这一样一惊呼出声,蒲安便转过头来看她,眼神颇有些怪异,“你以前莫非曾经见过这指南龟?”

李玉娘一愕,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是摇头。心道她见过的可是比这个还要先进百倍的东西。要是让蒲安这家伙知道还有GPS那种东西的存在还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呢!她此刻自然是不知,这指南龟便是后来的旱罗盘最初的原型,稍后的罗盘便是由此洐生而成的。

看到蒲安仍是盯着她,她只能解释道:“我之前有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古时候的司南就和这个差不多似的。”

蒲安目光一瞬,偏了下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迟疑了下才又道:“现在的舟师多半都是用的悬针法来在阴雨天辩明方向。可蒲家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用指南鱼了,尤其是前年更做出这指南龟来。若不是仗着独有这些东西,又收集了许多海图,蒲家又怎么可能把这海商的生意越做越大,竟成了泉州第一大户呢!”

听他说得颇有些愤慨之意,李玉娘便也没再好意思问这指南龟他又是怎么得来的。既是被蒲家人当作秘宝一样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你把这指南龟给那些水手看了?”李玉娘淡淡问着,原还有些调侃,笑他恨着蒲家却又用了蒲家的秘宝。可话刚说出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你说,这指南龟对航海者来说,可算是宝贝吧?”

“那是自然,”蒲安面色突变,疑道:“你莫是怀疑这些水手会起了贪念?应该不会,在海上若是少了我这个船长,他们恐怕都不知要如何上得了岸,何况还有萧青戎在呢!不要说他只是浪得虚名……”

李玉娘笑笑,心中稍安,却还是叮嘱道:“东西你还是收好了,若是传回蒲家也是麻烦。”想想,她又道:“其实,就算不做成这龟样,也是一样能做的嘛。只要做成圆盒,一样中间悬空,再在周围照方向刻上刻度,不一样也是指南针。”

第七十八章 风暴来袭

第七十八章 风暴来袭

她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想蒲安却是当了真,竟一直追问不休,直到李玉娘招架不住信口又胡说了一通后,这才真听信李玉娘的话自去试验研究。李玉娘只当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却不想蒲安竟真的做出一种类似后世那些风水先生用的罗盘来,此后经年竟成为他们的海运事业上的一大秘密武器。这,自然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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