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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1 / 1)

>贵用车是在做设备进洞的前期准备这你是知道的,他的运输计划你也是批准和同意的,他是运输组长应该给予他用车的权力。可是你不给他还批评他到时设备上不了山进不了洞你不是最怕误了工期吗?”李夫的一席话里软中有硬,使得丁松不得不做出高姿态:“算了吧有你这些话这事就不计较了,不过咱们车少货多以后用车还是要有规矩的,乱来是绝对不行的。”丁松的语气温和,但话里面并没有让步,李夫知道丁松的脾气,顺水推舟地咐合着:“是呀有些事是不能乱来的,指挥部要制定新的措施,毕竟我们的电厂扩大了。”丁松见李夫顺着自己的话题说心里亮堂不少,他一拍脑袋兴奋地说:“瞧我这记忆咋把这班子的事忘了呢?”丁松这才一拉李夫的衣服让李夫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与他谈起了人事问题,李夫听着听着心里就想这些人事问题就这样重要吗?

第八十四章

段贵在几位技术员的配合下整天忙于往洞内运输设备,最近几天段贵最深切的感受就是没有知识实在是不行,虽然自己是一个运输组长,可是许多事必须要依靠几个技术员才能进行,为此段贵心里苦闷。这个时侯他最想田梅,如果田梅能在他身旁该多好啊!段贵心里不止一次这样寻思过,就是整天被田梅欺负他也愿意,因为他喜欢田梅。然而,丁松和段贵之间的矛盾更加突出,只要两人走到一起就吵架,没有一个高姿态的,一个针尖,一个麦芒,他们到一起是真正的针尖对麦芒。在工地上,时而被他们两人搅得天翻地覆,沸沸扬扬,时而又把不知谁拉过来当了他们吵架的替罪羊。上次吵架后,丁松一直觉得自己的面子没有挣回来,心里对段贵堵着一口气。恰巧在昨天装主变时不小心掉了一块漆,丁松知道后又把段贵叫到指挥部教训了一顿,还要扣除段贵的当月工资。可敬的段贵明知是丁松找自己的麻烦他也不能发作,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没有保护机器设备,所以掉了漆他也是心疼。当丁松以此为借口批评他时他没有发他以前的驴脾气,而是因为他觉得丁松批评得对,如果是他段贵也是会批评别人的。丁松说长道短,说得口干舌燥,见段贵仍旧是一声不吭,他也挺满足,这一次段贵没有与他顶牛。丁松心想可能是李夫从中做了工作,不然这小子敢把自己吃了。自从山洞塌方以后,虽然丁松常来工地上转转,但他从来不敢再独自下洞,即使有人陪同他也是心有余悸,几乎所有工作都由李夫指挥和安排。最让他气不平的是,在工地上与他打招呼的人没有几个,每次看见民工们围绕着李夫团团转时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尤其是看见连初中都没有上过的段贵对李夫也是一呼百应,丁松的心里如同猫挠似的难受。有时他想为了工程他不能挫伤民工们的积极性,否则因为段贵而伤害了同学感情,而且影响也很大。在丁松的心里建设电厂永远是第一位的,虽然上面早已来了准确消息地上电厂的规模是洞内电厂的十倍,如果说建成一座超百万千瓦的电厂,眼下的洞内电厂不过是大电厂的一个小手指,那么月亮湖电厂不过是中国电力事业的一个小小序幕。

谁都知道中国是一穷二白的国家,建成电厂是长期持久的工程,可是刚刚有些小成功就发生了分裂现象,如此大规模的工程总指挥自己身边居然没有几个知心朋友,照此下去自己不就成为光杆司令了吗?甚至连光杆司令都做不成。正是有这种心理,每每见到工地上的人围绕着李夫转时丁松的心里就有些不平衡,特别是看到段贵那么忠实李夫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丁松读书是个天才,博古通今的他深知民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最近一段日子他就为自己失信于民工们大伤脑筋,不论什么事不走群众路线是不行的。也许这种反思让丁松意识到他和段贵几次吵架的原因,虽然他感到在众目睽睽下有失身份和尊严,自己毕竟是一个重要工程的领导,如果现在他就失信于民他还怎么领导工程建设呢?思来想去丁松决定避开段贵先不和他一般见识,这样所有矛盾就缓和了,他的工作也好开展了,只要成绩有了他的威信自然就会上升。丁松还知道李夫和李河的关系也很默契,但对他仍旧是敬重的,所以丁松想利用这一点把李河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所以在今天的早会上,丁松传达完关于建设地上电厂的指示精神后,他又对零号机组安装过程中的有关事宜作出详尽部署,听得外行人称赞他的才华,内行人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十分折服。看着大家对他敬佩的神情,丁松似乎极其满足,当会议就要结束时他又补充说:“上次山洪暴发同志们表现得相当出色,特别是李河同志在身负重伤情况下依然能够舍己救人,坚持轻伤不下火线,希望大家向他这样的同志学习。”

说完,丁松用眼看了一下李河,十分亲切。李河是一个受不了表扬的人,听了丁松当面夸他马上低下了脑袋心里却热呼呼的。李河是丁松点名安排的安全员,平时他就觉得丁松对发电挺内行所以他非常崇拜丁松,只要丁松挥挥手他就会跟着往前奔。然而,随着事业的发展,李河通过与李夫的接触他觉得李夫除了比丁松知识渊博外,还有遇事沉稳的特点,那股实干精神很难让人想到他是从北京来的大学生,这一特殊气质是丁松所不具备的。因此在工作中,李河总是寸步不离李夫左右,希望从他们身上多学习一点知识。为这丁松一直想方设法把李河从李夫身边拉开,并利用这发炮弹来对付李夫结果是碰了一鼻子灰。下午,丁松派人把李夫从工地上找来,李夫以为是找他研究地上电厂的事就急冲冲赶到指挥部,累得他嗓子眼儿发干头上直冒虚汗他也不在乎。相反,一进门就开起了玩笑:“现在工程这样紧张你这大总指挥把我找来有什么贵干?是不是又让我替代你写材料?还是哪个地方有小姐约我去泡妞?”李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不客气地数叨着,而且是笑逐颜开。因为前些时侯上面要关于零号机组安装计划,这本是丁松的份内差事,可是丁松硬是把李夫拉来让他参加讨论帮助他完成任务。李夫所以肯放下手里工作来与丁松共同探讨,也是他觉得丁松总这样不下洞影响不好,同时影响计划和下一步工作,所以丁松每次召见李夫都准时到场。丁松扔给李夫一支烟,因为忙碌再加上何云彩因病给他带来的负荷李夫也学会了抽烟,丁松为李夫点烟时说:“不写材料就不能叫你吗?我们老同学喝杯茶水聊聊天有什么不行的?就象这烟一样你不吸时没有让你现在你吸了就有人让你烟,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呢?”丁松几乎把李夫说到家了。

李夫最看不上眼的就是丁松这种以权高自倨的德行,尤其是他有了一点权力就失去了自己的本色,好象手下的所有同志和民工都是他的奴隶,一天到晚象个皇帝似的指手划脚,动不动看谁不顺眼就发脾气骂人还吵架。李夫见丁松又是是烟又是倒好茶,便耐着性子说:“总指挥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别烟茶齐备,我可没有你这样悠闲自在,明天汽轮机就要住了你这位总指挥发电厂的天才工地上的第一号人物也不想下去看一看?你就真坐得住?”李夫的话里明显着带着一种不满情绪。可是丁松却说:“你是工地负责人有你在我放心,我去不去有什么必要吗?”丁松的话里也夹着一股弦外之音,两人似乎商量好了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在进行龙争虎斗。“你是制定方针政策的人,我可是干活的人,如果出了问题上面找你而且你还要负主要责任。”李夫提醒丁松,继续给他施加压力,李夫是希望丁松经常下洞里走一走看一看转一转,有时遇到棘手的技术性问题他们在一起好有一个研究和探索,可是丁松被前几次塌方吓怕了不敢再下洞里,所以他总是推脱自己。“有你在现场出什么问题我也是不怕,告诉你老同学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一阵子我跟你说的建地上电厂的事又有了新消息,有关厂址选择还有争执。他们在厂址选择上有赞颂你的也有赞颂我的,在厂址研究会还没有召开之前我们俩先研究一番,希望你心平气和地与我讨论别见了我就象见了敌人似的讨价还价。”丁松的话里依然带着几分玩笑,于是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第八十五章

丁松说了一大堆当前形势,最后随手递过来一张表格,李夫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干部推荐表,他似乎毫无兴致地把表格放在一边,笑容可掬地对丁松说:“有多少官还是留给你这个官迷来做吧,咱们还是谈一谈建地上电厂的事,我那边还挺忙有时间我们再聚集,到时喝酒不要打埋伏哟。”此时李夫心中真是喜出望外,大规模建电厂是他盼望已久的大事,现在终于等来了消息,熬了那么久,今天让他能够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好机会终于等到了。李夫望着丁松期待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丁松微微一笑却不开口故意吊李夫的胃口,他一边悠闲地吸着香烟嘴里吐着一串串美丽的烟圈一边盯着李夫察言观色看李夫的表情,这时侯他显得是如此老练和深沉。李夫正处于一种兴奋中,当他看见丁松的目光时他忽然意识到丁松这个时侯给他干部推荐表是有目的的,是不是他想让自己在未来的厂址选择上成全丁松?否则丁松为什么在这时侯推荐自己?在此一瞬间李夫又想起不久前上面下来有关他的处分,心里真是在翻江倒海闹得他怒潮汹涌恨不得与谁大吵一架,现在丁松又来推荐他填什么干部表,这不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一想到丁松平时的所作所为,李夫就有一种怨气想发作,于是他不阴不阳地对丁松说:“我说丁总指挥你就别耍小聪明了有啥话尽管直说,建电厂可不是搞交易,我们应该把科学放在第一位。前些日子出了事我替你担过这些我认了,谁让我是突击队长呢?因为这不过是档案袋里多个黑点而已,可是厂址选取在哪里是一个重大问题,关系着千秋大业子孙万世,所以我提醒你要尊重知识尊重科学尊重你自己。”李夫边说边将那张表用嘴轻轻一吹就把它吹到了地上,他这时真的挺担心害怕丁松为了自己的方案而误了建电厂的大事,更担心丁松由此开始不择手段了。然而,丁松辩解着:“我是那种人吗?你也太小看我丁某人了。”可是这样说着,丁松的脸还是红了,毕竟他心里还有鬼,还有不可示人的东西。李夫说的替他担过是指上次塌方的事故,当时影响极大,使丁松内外受挫,在万般无奈情况下他找李夫谈心征求李夫的同意并哀求李夫把所有责任都担保过去,而丁松仅仅是挨了几句批评,而李夫则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为这段贵还打了丁松一个耳光,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内疚,丁松没有与段贵计较,但李夫平白挨一个处分当了他丁松的替罪羊。现在李夫旧调重弹,丁松当然不好意思,所以他一边辩解一边观察李夫的变化,而他的脸刷刷地红得象一张火饼。

“你对我的付出我心里明白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但你也别老拿话敲打我,都是为了在月亮湖建电厂谁能没有一点闪失呢?假如由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会怎么样处理这些事,你会不让事故发生吗?你会阻挡民工打架吗?你这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为了建成电厂我们放弃了多少美好的东西来到了这里,为了建成电厂我们牺牲了个人的幸福,你说我怎能不知道这方案的重要呢?工作上出现的漏洞是避免不了的请你不要总抓紧我的小辫子,看出来你对我的误解太深了也包括你的死党段贵这伙民工们。”丁松嘴角微微一歪就歪出了眼下这些理论来,他这是在为自己表功充满了真诚和无奈,李夫听后却觉得自己可能是对丁松认定有偏见心里便生出几丝愧疚,于是他补充地说:“瞧你说哪去啦?咱们是老同学,都是一块从北京来的谁跟谁呀?为你担过是我李夫应该做的,也是我这突击队长的责任,只是觉得委屈了才能跟你这总指挥再三地提出来,同时也是提醒你别把事做过了头,否则到时难以收拾。在这里我不能不提醒你一句,既然我们是同学你就不能总与段贵吵架,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在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你不揭我的短事事都让步与我有些重要岗位我仍旧会推荐你的,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是干大事的材料。不过眼下你还是把你的段贵管一管,这小子是不服天朝管,如果你不管制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捅一个天大的漏子。”丁松一听李夫提段贵他就心里来气,呱呱呱说个没完没了。李夫担心丁松再闹情绪急忙岔开了话题:“我知道他对你设计的方案有意见,一心想维护我的名声,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把方案之争捅到外面来,更不能让民工们也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工地要以建设为中心,一切必须服从这个建设中心,千万不能感情用事。算了,我们还是谈一谈厂址选定的问题吧。”丁松这次没有吭声他似乎在思索什么。李夫喝着茶水又继续对丁松说:“厂址问题我们谈了许多我确实无法接受你选定的理由,不瞒你说前段日子我又搞了一个补充方案,明天我就叫人给你送过来让你这个大官僚先看一看我的成果。”到了这个时侯,李夫认为只有用更有力的证据才能说服丁松,毕竟这是一门科学,但丁松也有他自己的见解,他听了李夫的话后知趣地说:“只要你的理由让我信服我就会改变我的想法,国家已在原厂址投资了五千万元主厂房和1号2号机组主厂房包括1号2号炉本体基础已经建成,120米的大烟囱和70多米的回水洞以及回水闸门等近三十多项的工程都已交工。如果选择了新生厂址,旧的厂址必须废除到时国家损失更大,这些你想过没有我的老同学,你以为我再坚持我的观点吗?我是在为国家省钱呐。”

丁松说的是真心话,他心里也是承认坝下建厂有不利因素,尤其是最让他担忧的是水库堤坝一旦开口整套电厂就要付之东流,据说月亮湖有史以来发出过数次大洪水。1856年的那场大洪水冲毁了尚阳堡河南的小东庄,屋子里进水,冲走了新立屯两条街。历史上最大的洪水发生在建国初期的1951年8月13日,那次降雨量达到300毫米,月亮湖是典型的受灾区,洪水过后灾民没有出路,如果再来一次这样大的洪水坝下电厂就可想而知了。这些重要数据丁松不是不清楚而是倒背如流,不论到什么地方他都要讲一讲,可以说丁松是真心为原厂址而不舍。何况否定了原厂址也就等于同时否定了他的方案和智慧,至少在面子上过不去,而且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前程。在这方面他是了解李夫的,首先说李夫没有他这些花言巧语也没有他这些野心,李夫积极肯干,最重要的是李夫没有坏心眼,这才是他想与李夫再三合作的主要原因。他知道过去他与李夫有些不愉快,甚至还有许多恩怨,但只要李夫不去计较他就可以施展自己的方案,尤其是他可以在李夫的方案基础上完善自己的方案。于是,丁松对李夫说:“这样吧你把你的补充方案交给我让我再三详尽地考察一下,同时也跟你学习一下,或许我这个臭皮匠真能给你当面补个窟窿什么的。”丁松说这话时脸上多少有点不大自然,毕竟是在说假话,而李夫并没有感到他在说假,李夫见丁松对自己的方案有兴致他也就什么也不在意了,只要丁松肯采用他的方案他就会马上答应丁松。李夫说:“好吧你愿意看就看,对你我仍旧是不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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