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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动静,胡炎尽收眼底。 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个不算纯粹的口技。 如果非要说出点原理来,那就是半桶水的“运气”,再加上半桶水的“口技”。 两门手艺都是研究发音的,而男女老少的发音也确实都有规律可循,无处请教名师的胡炎,只能有什么便利用什么,自己揉合着弄。 爱算什么算什么,只要能学出来的效果更好一点,说这是狗屎都行。 当然,比起很多相声艺人,他确实是占便宜的,至少在单口活儿上是如此。 单口之所以难度最高,就是难在人物区别上。 简单的活儿,人物也得有三四个。 复杂的活儿,人物十几个,甚至还有千军万马厮杀,市井叫卖、打群架的背景场面。 人物又分男女老少,性格也是五花八门。 你没有别的,就靠自己一张嘴,得把他们每个人物都区分开来。 让观众一听,立马知道此刻是张三,还是李四在说话。 背景场面如果再能模拟得到位,那就是“一人一台大戏”的效果。 邢纹昭老爷子的师父,为什么能被称为“单口大王”? 就是因为他人物区分得清晰。 有些观众年龄大,听着听着打起了瞌睡,等老爷子一觉醒来,只要听上一耳朵“单口大王”此刻嘴里的声音,立马就能接上人物,半点不耽搁。 这是大能耐。 你不服气都不行。 所以到胡炎这儿,这就赶了巧儿了,气息一控制,声音效果立马就变了。 眼里随时把着场,但嘴里的活儿,他是不可能停的。 “瞅见就喊,跟谁都打招呼,好孩子,很有礼貌。” “有这么一天,张大愣接了一活儿,给人家盖房子帮忙。诶,瓦匠他也行,你看什么都行,缺什么来什么。” “说哪说相声的短个笔,他也能给撺一个。哪唱单弦的少一弹弦的他也行,就没有不会的,不愧是‘全面发展的技术型人才’。” “他跟媳妇说,‘那儿盖房帮忙,我得两天到三天才能回来,你们娘俩晚上睡觉关好门窗,你看着孩子’。” “哎!” 壮汉的粗嗓门一过,胡炎气息一变,柔软的女声随即应道。 就这一下,让全场再次傻眼。 如果说前面孩子的声音,让他们半懂不懂,那这下接连转变的“壮汉”和“女人”的声音,直接让很多人都明白过味儿来。 孩童、男人、女人,再加旁白,四种不同的声音? 妈呀,厉害啊! 一人引,众人随,观众们顿时激动了。 “好好好~~~” “啪啪啪~~~” “小师爷厉害呀!” 那些同行们的脸色,却变得更加不自然了。 心里头隐约琢磨着,难不成,相声门要出现新一代“单口大王”了? 甭管台下的氛围如何变化,胡炎的情绪是不能变的。 旁白的声音响起:“张大愣呢就打工去了,家里就剩娘俩,弄点家常饭菜哄着孩子,没事呢这媳妇给人家缝缝补补,做个衣裳,拆拆被子什么的。贤妻良母!” “早晨起来,媳妇跟这收拾屋子归置,一回头,一瞧不对劲。” “怎么的呢?” “往常啊,双喜一起来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吃点东西,出去外面玩儿去了,但今天这孩子却坐在这儿抽抽搭搭的,当妈的心疼了。” 妇人:“儿子怎么了?” 童声带哭腔:“我那小鱼死了,呜呜呜~?” 旁白:“小鱼儿,他有一个粗瓷的碗,里边有一小金鱼,你要说那大户人家的孩子吧,人家要玩什么就买什么,可这个穷人家庭,孩子想玩什么没什么。” “门口瞧见过来卖小金鱼的呢,‘买一条吧’,买一条。‘再饶一个吧’,也不要钱。” “孩子还挺喜欢,弄个碗跟里边养着,您琢磨呀,小鱼儿搁碗里边它水也浅也呐,活着也不欢畅。但是每天孩子都高兴,外边跑一天回来,跟小鱼说话。” 童声欢乐:“怎么样啊,挺好的?” 旁白:“跟小鱼聊天儿。可今天一睁眼一瞧,这鱼儿不动弹了,孩子眼泪下来了,跟这抽搭,就这一小伙伴。” 童声带哭腔:“小鱼死了,呜呜呜~” “难过啊。他妈看他,‘行了……扔了吧。’” 童声哭腔:“我舍不得,怎么会死呢,昨天晚上还挺好的?” “当妈的心疼,‘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回来那什么的,呃,待会儿妈出去给你买糖吃。啊哈,还是买那个糖葫芦,再给你买个小狗玩,行不行?’” “嗯。” “可等他再一低头,嘿,这小鱼跟这碗里边又活了,小孩看看。” 童声咬牙:“我……我能弄死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