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湖、冒斯夫人、坦里罗先生。
盲注已经涨到很高了,而他们面前摆放的筹码。看上去也都差不多的样子。这样的牌局是最危 3ǔωω。cōm险的,看不到任何快速结束的希望,也许牌手们还需要进行很长时间地战斗,可是,谁又说得准呢?在这段时间地任何一把里,任何一个错误,就可能让任何一个人被淘汰出局!
“我加注到……一万。”阿湖已经全情投入到牌局中去了,她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到来,倒是同样在旁观她的堪提拉小姐和卡夏,微笑着对我点头。
我也对她们点头微笑,虽然牌桌边站立着很多人,但大家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我也并不想打破这份沉寂。
“我全下。”在所有人地注视中。坦里罗在考虑了一会后,轻声说道。
“我跟注全下。”阿湖很快的说道,并且马上翻出了自己的底牌,“我是杂牌,只有一张K大。你呢?”
坦里罗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他摇了摇头,把牌背面朝下的扔回给发牌员。
他站起身来,一边和阿湖握手,一边微笑着说:“只要敢跟注全下,你就赢了。”
“詹妮弗小甜心,要换成你。会不会这样偷鸡全下?”一位站在冒斯夫人身后的巨鲨王,对站在坦里罗身后的詹妮弗·哈曼问道。
“保持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的第一条准则,是不和其他异性乱来,而第二条准则,就是绝对不要评论对方的牌局。”詹妮弗微笑着说道,“所以,酒杯,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在大家的一片哄笑声中,牌局继续进行。
冒斯夫人玩得非常好,比我所见过的任何牌手都要玩得更好,而阿湖的水准明显和她不在一个档次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们两个玩牌,我就想起了道尔·布朗森被斯杜·恩戈耍得团团转的那次Wsop决赛桌最终两人对决,尽管我从来没有看过这场比赛。
毫无还手之力的阿湖,不是在冒斯夫人的不断压迫下弃牌,就是在摊牌后不得不摇头认输,当然,间或她也能赢上一两把,但这些牌局里,彩池通常都不会很大。很快的,从坦里罗那里赢到的筹码,她就拱手送出去了差不多一半的样子。
说实话,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好在,无论是对阿湖、还是对我的这份煎熬,很快就结束了。当发牌员发下一张转牌之后……
“我全下。”冒斯夫人用她独有地那种尖锐语调说道。
“我跟注全下。”阿湖想也没想,就把所有筹码都推进了彩池。
“我是三条7。”冒斯夫人翻开底牌,平静的说道。
阿湖点了点头,微微叹出一口气:“我猜到您就是这样的牌。我正在抽同花和双头顺子。我知道这样的抽牌机率并不适合全下,但我觉得,自己恐怕是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很好,只要一张黑桃或者5、10你就可以赢……”冒斯夫人话还没有说完,河牌就已经发下来了,那是一张——黑桃K!
“祝贺你。”冒斯夫人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很平静,根本看不出一丝被河牌打倒后的沮丧。在握过手之后,她微笑着说道,“小女孩,我很高兴,这枚戒指重新找到了一个适合它的主人。”
“哦?”阿湖伸出右手,“您说的是这枚戒指吗?我听阿新说过,这是他在您的当铺里买的。”
“是的。”冒斯夫人点点头,她也伸出了戴着一枚戒指的右手,“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手里的这枚戒指……是冒斯先生曾经给我的结婚戒指,而我手里的这一枚,是我给冒斯先生的。”
所有人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声,而冒斯夫人微笑着说了下去,“我从来都没有打算把它们卖出去过。可是,小男孩走进我的当铺那一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没有看到柜台里标明的‘非卖品’几个字,而我也不想把它带进坟墓……”
所有人都看着她轻轻褪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并且把它放在了阿湖的手心:“尽管分开过一段时间,但它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不是么?”
冒斯夫人微笑着离开了,而围观的人群也一边谈论着那枚戒指,一边散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詹妮弗·哈曼和她的丈夫,以及刚才一直旁观坦里罗玩牌的车敏洙,一同向我们走了过来。
坦里罗对阿湖笑了笑:“杜小姐,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您是怎么看出我的那把全下,只是偷鸡的吗?”
而与此同时,詹妮弗也对堪提拉小姐说道:“我和您的祖父交过手,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而你也代替他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这四个人分别聊起天来,而也许是觉得干站着很无聊的缘故,车敏诛也微笑着对我说道:“邓先生,恕我直言,杜小姐的玩牌技巧比起冒斯夫人,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在围棋的世界里,一个九段棋手可以很轻易的屠杀初段棋手很多回,但是,扑克的世界并不是这样,不是么?”
我点了点头:“是的,您说得没错。虽然长远看来,只有技巧才能赢钱,但就哪一把单独的牌来说,任何人只要凭借一点点运气,都可以赢下这一局。但这也正是德州扑克能够吸引诸多鱼儿的魅力所在。”
说完这番话,我看了一眼身边那四个人。他们还在很开心的说着话。
而身前的车敏洙也继续对我说道:“事实上,我听说过一些关于您的事情。我想,我的经历也许可以给您做为参照。您愿意听听吗?”
“当然愿意。”
车敏洙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一段时间,我也曾经输到破产。”
他勉强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任何一个不断赢钱的赌徒,都是高尚而正直的,而每一个输家,都正好相反,因为他们是被上帝遗弃的人群……没错,那时的我,不仅输钱,而且还吸毒……妻子、孩子都因为无法忍受,而离开了我,除了一辆旧汽车、和身上的18美元之外,我一无所有。”
第八十章 这一天(下)
“有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车敏洙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不定,看得出来,他已经深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在梦里,死神找到了我,和我握手。我被这个梦吓醒了,然后我开始反思,我清楚的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我住进了洛杉矶的姐姐家里,想要找份工作,重新做人。可是没有多久,姐姐就告诉我:她的朋友对她说,家里住着一个离婚的弟弟,对小孩子的成长不好。我就这样被赶出来了,然后我找到一个朋友,从他那里借到两千美元。其中九百美元买了一张回汉城,哦不,现在应该叫首尔了,反正,这九百美元买了一张机票,然后我拿着剩下的钱,开始计算:一百美元就足够我一路上的其他开销了,也就是说,我还有一千美元的家产……邓先生,如果换成是您,这一千美元您会拿来做什么?”
“玩牌。”我简单的说道。是的,我自己在Wsop之前的半年里,就是这样做的。
“没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车敏洙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走进一家最近的娱乐场。在坐上牌桌之前,我告诉自己,赢到两千美元就收手。可是我一直都在赢钱,当我面前摆放了两千美元筹码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三千,三千的时候四千……我只花了两个小时,就从一千美元赢到四千六百美元。然后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只要赢到五千美元,我就一定收手。”
我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两千美元的时候,您就应该收手的。”
“您做得到吗?”车敏洙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