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比哭还难看的笑?
“Katy老师,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下,等小鱼找到了状态再拍?”摄影师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回头征求Katy的同意。
这头Katy刚好从晓米的手中拿过镜子,正要递给我,听到摄影师这么说,动作一滞,猛的大吼了一声:“也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就知道休息休息,今晚还想不想下班了?要拍不完,谁都别想休息。”
“……”尽管被凤渊揽着,我还是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看着摄影师和造型师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心里的罪恶感不是一般的重。
“来,小鱼,你对着镜子先练习一下面部表情。”吼完后,Katy朝我走来,笑眯眯的说道,“别介意,我那些话不是对你说的,不要往心里去。”
我要不往心里去,那估计就是个二傻子了。记以冬技。
“不用,谢谢。”就在Katy把镜子递过来,我打算去接的时候,被凤渊抬手给不着痕迹的挡了回去,“麻烦让摄影师准备,我们随时可以拍摄。”
“啊?”我纳闷的侧头看向凤渊,因为刚才的屡屡受挫,心里对今晚的拍摄已经完全绝望感了,语气也显得格外消沉,“等等!可是我不会啊,你让我怎么拍?”
结果这货只是薄唇一抿,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一样的双眸看着我的眼睛,了然的略微眯了一下,就冲Katy打了个手势,表示准备就位。
一看摄影师拿着那个黑乎乎,火箭炮一样的照相机对准了我,那种浑身上下蚂蚁在爬,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的局促感,又开始像潮水一样像我袭来。
“坏东西,有我在,紧张什么?”正两耳“嗡嗡”作响,眼睛在镁光灯下紧张的快要睁不开来之际,近在咫尺的人伸手揽住了我的侧腰,缓缓的俯下身,凑到了我的跟前。
如被朱砂浸染过的薄唇慢慢开启,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我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老婆,我刚才好像忘了告诉你……”
说到这里,故意拖得长长的语调,稍微顿了一下。在确定我的眼睛看着他之后,那双被勾了眼线,美的仿佛夜空中所有的星光都坠落到了里面的双眸,低低的轻瞌了一下。随即像是呓语,又像是叹息一般的说道:“今天的你,真的,很漂亮。”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我反应,错愕间我只觉得眼前一暗,嘴巴就被一双冰凉的唇给异常轻柔的噙住了。
和往常充满侵略性或戏谑的吻不同,这一次,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动作轻柔的仿佛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将我碰碎一样,充满了小心翼翼。
“凤渊?”直到他慢慢的离开我的唇,往后撤了一点,我才从混沌中醒过神,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声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吻,我却觉得胸腔发紧,眼眶胀的厉害,很想掉眼泪。
“啧啧,别傻看着!”下一秒,耳边就想起了Katy对摄影师激动的催促声:“赶紧拍,快快!还有这个角度!啧啧,简直美呆了!”
Katy话落,眼前闪光灯骤然亮起,按快门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我的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凤渊,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早已顾不得其他。只知道,这短短的距离,这深深的目光,这小小的心房,只有,也只能容下,眼前这一人了。
正当我深陷于凤渊深沉的目光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温暖如春的摄影棚里,突然起风了。不冷,轻轻的,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我的裙摆和发丝,和身心,都朝凤渊的方向吹去。
而我的视线所及之处,却又是另一幅美的令人心醉的画面:
微风撩起了近在眼前的人黑色的发丝,一缕一缕,随着那绛红色的丝绸发带一起,轻盈的翻飞着。而那因为风而略微眯起来的双眸,被眼线挑的长长的,慵懒中是美到极致的惊艳。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此刻的凤渊,看上去如同九天落下凡尘的仙子一般,带着几分孤寂,几分洒脱,几分求而不得的……悲凉。
我只觉得自己是看傻了,看痴了,手紧紧的攥着身前人的衣襟,指尖在抑制不住的发颤。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会从我的手中飞走一样。
“我的小鱼儿,我终于……”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害怕,凤渊的手将我紧紧揽进了他冰凉的胸膛,随后,耳边只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呓语,好像是在对我说,又好像是在对他自己说,“抱到你了。”
这一瞬间,心莫名其妙疼的好像要被揉碎了一样。几乎是同时,在凤渊说完那句话后,我的眼泪,最终还是唰的一下,从眼眶滚落了下来。
一百四十四、没有人可以依赖一辈子
“好!”整整四个多小时的拍摄,在Katy的一声大喊中,终于落下了帷幕。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出一口气来。果然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即便是看上去这么轻松的活,也能够把人累的半死。
“小鱼。小凤,这是你们今天的薪酬。”Katy将一个厚实的信封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又掐着兰花指补充道,“至于照片。到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不用担心。”
“好的,谢谢!”我接过信封,也没有数里面的钱是否对数,直接不客气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对影楼里所有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礼貌的道别,“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再见!”
因为带着阿贪,根本没办法坐车。所以回去的路上,我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进家门的时候,我差不多全身酸痛的已经没法动弹了。累的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连后来凤渊在我耳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从冥界回来后的日子。除了第一天状况百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谓是风平浪静。记丽亚才。
白天我自己坐车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再和凤渊一起去夜宵城打工。因为这货不愿回学校,所以白天就带着阿贪去遛遛弯,买买菜。俨然成了一个家庭煮夫。
不过这期间,有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得不提……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会被凤渊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拉着到小区后面的小树林里练习枫棱。
之前在冥界的时候,见识过一次枫棱的威力,却从来没有想过,学起来会这么费力。单是一个简单的提臂,刺的动作,就能周而复始的练上两小时。对此,某个蛇精病美其名曰锻炼手臂力量。
说实话,以我现在的实力,撑死也就坚持半个小时。所以,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立马怠懈了下来。到后来,索性连掷出去的枫棱都懒得捡了,还是阿贪跑过去帮我叼回来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真的手酸的都抬不起来了。”这样坚持到第三天早上,当我再一次将枫棱掷出去,而没有刺中凤渊规定的目标后,是彻底放弃了。我也不是吃不了苦头,可这苦头,确实不是人吃的。
“你确定?” 不过早上七点多,冬日的太阳透过小树林光秃秃的枝桠,斑斑点点的照到凤渊的脸上,不仅没让他看上去觉得温暖,反而多了一丝难以亲近的冷冽。
仔细一回想,好像每次一到练习枫棱的时间,他就会摇身变成一位严厉的导师,油盐不进。任凭我怎么磨破嘴皮子央求,都不顶用。
我负气的蹲在地上,抬手挡了下太阳,眯缝着眼睛看向上方的人:“我确定!”
“好。”凤渊转过身,将手往后一负,淡淡的问了一句,“倘若就是现在,我哥哥来了,你有几分胜算?”
“大概,可能……”我咬了一下唇,别说闫重烈,就算是宁小雪,估计我也动不了她半根毫毛吧?实在答不上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说:“这不是有你在吗?我怕什么!”
我相信,就算如今凤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