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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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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金钱击倒了原来生活里的丝丝情味。金钱是卑鄙的霉菌,侵蚀物质的生命力与养份,还反过来鞭笞它们的宿主,逼使他们为霉菌的生命贡献出最後的劳力与营养。金钱是吸尽人血的蚊子、金钱是鸦片……

金钱有时是在空中飞的小鸟,任凭你耗尽体力,也只能碰到它们的羽毛 ; 但金钱有时是潮湿的,一张张贴在他脸上,埋藏每个人本来的面目,堵塞他们的鼻孔,终於严密地盖住人的眼睛与良心,使人只能看见纸币上金黄青蓝鲜红的颜色。

注一 : 有钱就晓飞,指人觉得自己有了钱,就无所不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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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73 (美攻强受)

…十三更 (暴汗

…没看过像我这样不惜稿的作者……

…也许下次我再上来,就是把这文一口气完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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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读小四时,陈三愁与朋友合资搞茶餐厅。陈三愁哪来资本? 无非是靠几名阔太太,又向其他猪朋狗友借了五万元。何清玉反对陈三愁一意孤行,忧心地说 :「何必学人搞生意? 你读过几多书,搞生意不是那麽简单的。我们如今……勉强凑合还能过日子,大不了我连星期六也去补习社教学生,你多顶几更通宵……」

「阿玉,你一个女人仔是不会明白的。」陈三愁放软声气,拥著何清玉的肩膊,说 :「做生意跟读几多书无关,做生意最紧要肯搏肯捱,押下去的本钱要几多,翻他个几番,到时就可以住洋楼养番狗了! 阿玉,我不想你再过辛苦日子,你又要照顾阿心、阿秋,又要上班,我看著心痛。而且,如果搞得成这盘生意,我就不用再看黄太、方太她们的脸色。你不知道,她们又肥又丑,一张脸还大过老虎狗,还有狐臭……」

陈三愁的话哄得何清玉娇笑了,她连连搥著男人的手臂,叫他放手,别在孩子面前胡闹。七岁的陈秋一脸迷糊地看著母亲,而陈心只是低头扒饭,把他们的话都听进耳里去。他想,陈三愁话里最能打动何清玉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陪女人的问题。何清玉终究只是一个希望绑著老公的傻女人。

对於他和陈秋而言,头一年的生活并没有什麽改变。陈三愁每天早出晚归,试过连著三天不回家,说要跟其他老板倾生意。何清玉除了相信他外,亦别无他法。有几个晚上,陈心曾听见何清玉问陈三愁 :「生意搞成怎样? 都开张一星期了,多人来帮衬吗?」

「才一个星期是看不出什麽成绩来的。阿玉,你信我吧、你信我吧。我虽然没用,又不及你聪明,只是男人在生意上的眼光总比女人准确的,没问题、没问题……」

「然而,你借了朋友五万元,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虽说对方不收利息……如果搞不成,我们全家跳楼也不搞不定……」

「大吉利是! 我是个男人,做什麽事都一力承担,怎能叫你这女人仔为我担心? 我们这次一定可以赚大钱的,阿玉、阿玉……」那声声低喃大概醉倒了何清玉。陈三愁在何清玉面前其实十分自卑,只能通过强调自己是「大男人」、何清玉是「小女人」的方式来缩短他们之间的学历差距。能征服一个冰山美人,固然有成就感,却也为陈三愁带来各种忧虑。何清玉倒从来没想过用知识压倒男人。在她眼中,男人是她的天与地,是她所侍奉的主人,是有权玩弄她身体的人。

她将身心都交予这个风流成性的美男子,渴望自己是他在芸芸众生中所挑选的、唯一一个深爱的女人。她学会不去在乎陈三愁与其他女人的关系,只求他最终会回家,温柔地叫他一声「阿玉」,就是要她去卖血赚钱,她也心甘情愿。

何清玉轻喘著气,说 :「陈三愁,我什麽都给你了……」——那是女人所能讲出的、最严肃的爱语。

茶餐厅做了三个月蚀本生意。陈三愁及几个股东四处扑水,就在此时,何清玉怀了第四胎——头两胎是陈氏两兄弟,第三胎是在四年前怀的,那时陈心还只有五岁,後来何清玉就去打掉了,而这第四胎也来得不是时候。那时陈三愁试过一星期不回家,何清玉决定瞒著丈夫,找个妇科私家医生把胎儿打掉了。

那一晚,何清玉回到家,脸色发紫,双眼通红,眼梢有一种灰白阴沉的气息。她叫陈心带陈秋到楼下快餐店吃晚饭,又自银包给他们拿了两三张青蟹。陈秋也意识到不妥,可陈心只跟他解释说 :「妈妈不舒服,我们就下去。」何清玉说她在外面早已吃过饭,叫陈心用不著为她买饭盒。

当晚,陈心睡不著。他下床,窝在破旧的双人沙发中,在一片凝重的黑暗中觅到容身之所。何清玉下床,走入厕所,也没有冲水声,只听见「刷」一声,陈心认得那是何清玉月经期间、换卫生巾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拎著一小包东西飘出来。何清玉见了陈心,先去丢掉那包用过的卫生巾,然後也跟陈心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这夜的何清玉是个温和婉约的女人。她摸著陈心的背,问他为何还不去睡。陈心看她心情好,就撒娇似地蜷入她怀里,枕著她柔软的胸部,听著她的心跳声,低声问 :「妈妈,你生病了? 你其实没有吃过饭,对不对?」

「Sorrow、Sorrow……」何清玉徐徐扫过陈心的背,说 :「你还是BB时,每次喂过你吃奶,就要替你扫风,以免你会呕奶。你由以前开始就很乖、很好带,只要我抱著你,哄你半个小时,你就沉沉睡去,平时只有肚饿跟要换尿片的时候才哭。Autumn比你曳得多,有的没的都哭一顿,哭得一张小脸都变成红紫色,吓得我要命……」

陈心不作声,在何清玉面前,他素来沉默寡言,只有陈秋才会开笼雀似的吱吱喳喳说一轮。然而,陈心觉得自己最懂何清玉的,即使不用言语沟通,他也能感受到何清玉是快乐抑或悲伤。

「Sorrow,妈妈又做了一件坏事,但你要原谅我……你们会原谅我吗?」何清玉哽咽起来,像喉咙深处卡了一块骨头,她半张著嘴,只发得出类近咽喉被勒紧的空洞声音,良久才说出较完整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但我无得拣……原谅我……对不起……」

稍为平伏过来後,何清玉告诉陈心,说他和陈秋本来有个弟弟或妹妹,但「他」已永远离开人世,不可能与他们见面。陈心就明白何清玉是去了堕胎——他依稀记得在他五岁时,何清玉对他说过同一番话,他天真地问 :「妈妈,那我们就去拜『他』吧,像清明节时,我们也会去拜爷爷。」

可是,现在已有九、十岁的陈心知道,女人堕胎後的胎儿只会如同垃圾般被人丢掉。没人会为这些来得不合时的胎儿追思、悼念,因为「他们」连名字都没有、连睁开眼睛看一下世界的机会也没有。女人也是明白这些事的,为何她们仍然觉得如此痛? 陈心是知道何清玉觉得痛——身体上的、心灵上的,但他无法安慰她。同时,陈心感到内疚 : 他和陈秋早一步出生,剥夺了那两个弟妹生存的机会 ; 又觉得寒心,假若他们迟来一步,或许他们就是被打掉的两个胎儿了。在这个夏天,陈心於何清玉怀内发抖,但何清玉却透过拥著陈心而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实在。

何清玉要陈心上床睡觉,明天是上课日。陈心眼光光躺了不知多久,就感到一团小身子爬上他的床,滚进被窝。陈心没有问「为什麽」就抱著陈秋。陈秋太年幼了,可他被逼做个早熟的小孩——这个家的孩子都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推进到他们所不明白的世界,再被那股力逼迫他们去理解一些不应该太早知道的事情。

生活。

陈秋紧紧缠著陈心的腰,陈心感到胸口处的衣料渐渐变得湿热。他学著何清玉刚才为他扫背的方式,有一下没一下抚过陈秋的背脊。陈秋颤抖得更厉害,似一只在下雨天被遗弃在街上的小猫。陈心取代了何清玉的位置 : 不哭不语无情,他感到自己成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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