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文笑他,对他的脸用手指摆了个照相机的造型,嘴巴贱兮兮的咧开,“咔嚓~”
箫和前面心里还弹着十面埋伏,这一咔嚓直接把曲风一转弹起了棉花,哎哟勒哟勒的爽哉。
最后董老看看手表,时间也到四点下班,学生晚上有选修课,该放的就放了,唯独留下箫和,还有不请自来的陆一文,三人大眼瞪小眼,想说话的说不出口,想发怒的也憋得内伤,董老憋着憋着,就去上厕所了。
门刚被带上,弹指间,箫和趁机踹上陆一文屁股,嘴里不住骂骂咧咧:“叫你他妈咔嚓啊,咔嚓你个鬼咔嚓!留下来做什么?还真想告白,真想出柜呢?小心毕业证和学位通通被吃!个二货的。”
陆一文扶墙而倚,十分悠哉:“我就来问问老丈人董皓近况,你管那么多呢?嘿嘿,叫你虚荣叫你贪名次,活该遇上我们班,抓了个现行吧!说说,花了多少钱啊?”说完还冲他挑眉。
“花了你大爷个蛋!”箫和觉得要不是在办公室他早扑到陆一文身上好好教训他了,说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我算瞎了眼上次还帮你去做坏事,你别忘了欠我个人情,再烦我咬死你!”
“……你也太幼稚了。咬我啊,咬我啊~”陆一文对他更幼稚的做了个鬼脸。
说时迟那时快,箫和脑袋中的好脾气阀门“嘎嘣”就断了,飞出一脚直朝陆一文下盘踢过去,然而,转机也来得很及时,脚离地面不足半寸那会儿,天灵盖上犹如如来佛罩孙悟空那般狠狠砸下来一巴掌,于是,这一场还未发起的暴动就稳稳被镇压了。
陆一文想,几米说得对,没有阻力的世界,少了感人的戏剧张力。
箫和身后站着一个威猛型的男人,刚毅的脸庞,深刻的五官,鹰隼似的眼神,健硕的体型,以及高人一等的身高。
只闻他说:“小和,我回来了。”
……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的五雷轰顶。
陆一文的表情僵住了。
男人温柔的使力掰过箫和僵硬的身体,而后凶残的一吻,导致双方嘴唇碰撞的那一瞬间发出了牙齿对牙齿的不和谐响声。
陆一文的血槽基本空了,看着眼前这对根本把自己当空气耍的狗男男,完全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不过那男的好像在哪里见过?无所谓……
那两人忘我到了一种境界,一个强买,一个不卖,陆一文觉得自己应该阻止这场近乎于强。暴的行为,但是再仔细一观察箫和……眼神里偏偏还透着柔情……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第十二夜,完全找不着北啊!
门外的脚步身渐渐响起,陆一文急中生智,再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礼节和非礼勿视,原原本本的把最初那脚还给了箫和,两人魂归,终是清醒。
董老开门进来,一眼便扫到了高个子,刚张开嘴时发出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瞳孔放大的瞬间,高个子立马给董老行了九十度的大礼,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呼道:“董老师!”
这男人是谁?
董爸爸给他介绍:“他叫宋凯,是大你三届的学长,大二那年去当的兵,后来就在军队里落了脚,现在是个长官。”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肯定不会让董老都激动到凝噎。
通过陆一文后来的了解,这个宋凯是个人物。
大一的时候是班里的团支书,喜欢看报纸,两个学年绩点仅凭自己的力量从未低过4。0,不过这不算什么,更让人骄傲的是他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的龙舟比赛,就因为他那个冠军头衔,从此学校便开始对外宣称,这是教学特色改革的成果。
这人生呐,不是变成牛虻,就是蜕变为蝴蝶。
眼前有一条河浜,很多人说砍木头造木筏划过去,所以他们只能算作普通人。而若是有个人站出来,说他要游泳过去的时候,人们又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他。
于是乎,飞机就被发明了。
宋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变成蝴蝶飞过去的典型例子。
陆一文凝视学长下巴很久,却始终想不出这人是谁,只觉得眼熟的不得了。
董爸爸接着又问:“你好久没回来,这次怎么?退伍了?”
宋凯一改刚进门时的流氓花腔,双手撑于大腿上,坐姿端正:“想您了,回来看看。还是自己家好,熟人多,又亲切,等过一年正式退伍了,我就回来给你们带学生。”
董老别提有多高兴,额上那颗佛智都颤的快跌下来:“好好好!等你,等你,位置早就给你留着了!别说我,其他老师对你印象可都深刻着。”
宋凯带着比刚才还温柔地微笑点头:“嗯嗯,我害怕那么晚来看不到您,飞机有点延迟。”
延迟……延迟的妙啊……
这句话可是把刚刚所有东西都升华了一个层面。
师以生为贵,生以师为尊以及长。董老……董老已然掏出手绢了。
☆、第 38 章
虽然谈话冗长而乏味,但好处就是董老忘了继续盘问篮球赛,跟宋凯一聊不可收拾,直到五点半,大家兵分两路,说是暂别。
陆一文到最后一秒都没问出董皓的下落。
而悲剧的箫和却是连哭的心都有了,转身,出门,直接给塞进车里,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有句话是这样讲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箫和啊箫和,该还债了。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清澈的河水伴着水声不断奔涌,晚春的绿草已经铺满大地,春天啊!
陆一文嘴里哼着“嘟噜噜”,回去路上因为箫和这件事还显得挺高兴,上楼打开寝室门,宋裴不在,隔壁貌似也没人,初步判定是去吃饭了,拨了个电话给对方,宋裴接了,说不在学校。
陆一文奇怪:“你跟谁吃呢?班长他们呢?背着我偷食啊?”
“放屁!”宋裴毫不客气的喷道:“我在我哥这儿,今天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待着。”
“啊……”陆一文面瘫了,“你早说我也回去了啊,算了,不跟你鬼扯了,我找我哥。”
“行~”宋裴嘲道:“没断奶的娃。”
陆一文把电话一摔,“靠!”
地点,齐原家。
电视里正在放:“这里满天黄沙,遍地荒芜,没有人烟……但我能感觉到,敌人一定就在附近!”
陈帆捅捅身边的齐原:“动物世界怎么换主持人了。”
齐原边刨黄瓜边笑:“你怎么不说欢乐蹦蹦跳也换主持人了呢。”
“额……”陈帆食不知味。
门外咚咚传来敲门声,陈帆不高兴动,指挥齐原赶紧去开,齐原擦了擦手,拉过他的脸亲了口才起身。
不过陆一文今天就是个霉星,走到哪儿霉运散到哪儿,现在他来祸害陈帆了,齐原果断板下脸,完全一副送客的模样,就怕他来打扰二人世界。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齐原拿着刨刀威胁,并且一手已经准备关门,很是认真。
陆一文哪料到几日不见哥夫就蹬鼻子上脸要造反,扯着嗓子在门口大喊陈帆名字。
陈帆闻声不对,跳下沙发鞋子来不及穿就赶了出来,一见是弟弟,起手推开齐原当家作主:“你终于肯回来了啊?上次跑董皓怀里乐得开心不?圆满了不?得意了不?爽了不?现在人跑了,你后悔不?”
“不不不,不你个魂灵头。”陆一文一把扯开靠在门上趾高气昂的混蛋,然后脱鞋踏了进屋:“什么人跑了,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相爱相杀的,你懂毛。”
“还相爱想杀呢,上下同欲者胜的故事听过没?我就说……”陈帆话刚讲一半被齐原活生生的用黄瓜堵住了嘴,凤眼一瞥,不怀好意的拿着刨刀捅他菊花,“见不得别人好就别说话,他是你弟弟。”
陈帆魂魄一收,瞬间无语了。
在这家看似地位平等,没有阶级斗争,实则……黑。
黑到什么程度。
陈帆说,我喜欢朱棣,因为他有勇有谋。
齐原冷笑一声,晚上便给了他一顿有涌有哞的教训。
陈帆说,我爱看纪录片,因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