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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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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欧阳修虽然尚未考中进士,但是已经名声在外。这“柳外轻雷”一句就是他在和庐陵同乡在洛阳四大名楼中第一名楼天香楼看歌姬舞蹈时写的,一时传唱洛阳,无人不晓。赵杭一直是只闻其人,未见其人,今日若非江逐流介绍,赵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欧阳修竟然如此年轻。

张震却不理睬欧阳修,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逐流。江逐流被他看得尴尬,却又不知怎么应付,一时间说也不是笑也不是,甚是尴尬。

张震忽然开口:“可会围棋?”

江逐流道:“简单知道一点。”

这个倒不是江逐流谦虚。他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始接触围棋,由于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都超群,所以进步非常快,在河南财经学院内几无敌手。河南省围棋队一名刘姓教练到河南财经学院举办围棋讲座的时候曾经和江逐流下了一盘指导棋,当时让江逐流三子,江逐流竟然赢了。当刘教练知道江逐流不过才接触两年围棋后不由得感叹一个围棋天才就这么被耽误了。假如十年前他能遇到江逐流,那么在世界围棋大赛上又岂能容李昌镐、李世石之辈猖獗?

江逐流被刘教练的话说的激动异常,他连忙问刘教练,如果他现在努力学习,棋力能达到什么水平?刘教练道,仅能在业余选手中称雄而已。江逐流遂死了钻研围棋的心思。

张震一笑,对赵杭说道:“杭哥儿,你先陪欧阳公子叙叙,老夫与江公子手谈两盘。”

说罢,也不看赵杭和欧阳修,拉着江逐流就到旁边的桌子上去。

张震唤过小二,赏了他半分碎银,让他到柜上拿副围棋过来。想来董家酒楼常有文人墨客过来,店里备有围棋。

摆好棋盘之后,又将黑白各两子分四个星位摆好,张震将那罐黑棋子推到江逐流面前,道:“江公子,请!”

江逐流一愣,他听人说过,中国古代围棋都是座子制,持白先行,难道是他记错吗?心中胡乱想着,手中黑子却以点了小目的位置。

那张震果然厉害,棋还未到中盘,江逐流的一条大龙就被屠杀。江逐流不由得面红耳赤,即使对上省队的刘教练,也不至于如此寒碜吧?

张震收了棋子,又来第二局,依然是江逐流持黑先行。这次江逐流下的十分用心,但是也仅仅能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已,到了中盘,依然是一条大龙被杀。

江逐流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棋差一招,缩手缩脚,更何况他现在和张震差的可不是一招半招。他推了棋盘,不想再下。

张震却笑嘻嘻地不依不饶,拉着江逐流非要让他下第三局,似乎他非常享受这单方面的屠杀。

江逐流不由得怒上心头。大不了就是输棋而已,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头子能赢我到哪里去!他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都极其强悍,此时用心细想,竟然也能算到后面的十步开外。怎奈围棋千变万化,岂能是十来步棋就能想明白的?

江逐流越下越缓慢,渐渐地头疼欲裂,盘面也渐渐从均势转为劣势。可是他仍不甘心放弃,一边用手捶打着太阳穴一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忽然听张震笑嘻嘻地说道:“江公子,老朽看你在那里比划了半天,以为你故意在逗弄老朽,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下在那里了。”

江逐流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下了一手“后手死”,他的一条大龙竟然就这么被他这一手棋子给活活憋死了。

江逐流面红耳赤,逃也似回到欧阳修和赵杭桌子上,他赫然发现,天色竟然又黑了下来。

不知不觉,又一天过去了!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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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转瞬既过,今日是伊洛书院正式开课的日子。

江逐流换上冬儿特意为他新裁剪的青衣长袍,意气风发地来到伊洛书院,他的仕途之路,就要在此发端。

刚穿过大成殿,就看到伊洛书院堂长燕赤霞神态古怪地侯在那里。他看到江逐流后招手让他过去。

“江舟,你随我来,洞长王曾大人在等你”

江逐流一头雾水地跟着燕赤霞到了明伦堂,也就是伊洛书院洞长、副洞长办公的地方。

明伦堂正中挂一幅泼墨山水画,一小亭内,一老翁手持书卷,小亭之旁,则是一条气势奔涌的瀑布。

山水画旁,悬一幅对联,上联是:春日常晴可来观瀑;下联是:山居无事正好读书。

明伦堂东西两侧的墙壁上都开着窗户,雕花镂空的枣木窗棂古朴而不失典雅。东边的窗户下,一身着绿色官服高大男子背负着双手望向窗外。

燕赤霞躬身道:“禀洞长,学生江舟带到。”

那人道:“知道了。”他并不回头,仍然是看着窗外。

燕赤霞见状忙道:“洞长,假如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那人道:“好吧。有事情我着人去请你。”

燕赤霞退出去,反身将门带好。

江逐流想这人应该是王曾。见他不回头,自己也不好随便说话,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了半日,王曾缓缓地转过身来,江逐流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看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端端正正的四方脸,高鼻阔口,两条浓密漆黑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江逐流心中暗叫,王曾简直就是个老帅哥啊,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叫师奶杀手。如果王曾能到二十一世纪演电影,恐怕濮存昕的粉丝要跑过来一大半。

王曾缓步走到书案后坐下,这才开言道:“老夫王曾。你乃河内学子江舟?”

江逐流连忙躬身施礼:“拜见王洞长。学生正是江舟。”

王曾打开书案上一册手卷,低头看了半日,方才又抬头道:“这《爱莲说》可是你所写?”

“正是学生!”

王曾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志向,好志气!”

他忽然将手卷往书案上一放,叹气道:“只是可惜!”

江逐流躬身问道:“只是可惜什么?”

王曾不回答,却把脸一板,喝了一声:“江舟,你好大的胆子!”

江逐流吓了一跳,怎么这王曾的脸和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呢!

“江舟,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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