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摘下面具时,展现出的是一张洋溢着快乐幸福的脸庞。能够给你带来快乐的事,你就放心去做,我会一直默默祝福你的。”
“朱郎,朱郎!”皇后感受着指尖透过面具传来的温热,喃喃道:“可你的忧伤呢?在你欢笑的背后,我总是能感受道你从内心传来的一丝忧伤!朱郎,你处处为我着想,可我到底怎样才能令你解忧呢?我不要做皇帝,我还要做皇后,做你的皇后!大夏的皇位,我要你来做!”
“不要,我不要做你的王。”朱大贵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沙哑,“蝶花,没有人可以做你的王!我能够看着你快乐,就足够了!”
“不!我就要你做我的王!”皇后痴痴说道:“朱郎,我要你快乐!我要你忘却忧伤!我要你绽放出王者的灿烂笑容!”
“不!不可以的!”朱大贵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果断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惨烈嚎叫道:“蝶花!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莫非我以死明志,你才可以明白我的心么?我是士,士子!我不可以被功名利禄沾污的!没有了功利,我的内心才可以不沾染尘埃,一片明净!没有了功利,我才能坦然与你相处!蝶花,请你万万再不要说什么王位!请你成全我的士子之心!”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朱郎,你千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皇后哭泣着扑上前来,夺走了朱大贵手中的利刃,悲戚道:“朱郎,我听你的,我来做皇帝!我这就传下令去,令梁氏一族七月初三召开部族大会,宣布我要成为新皇的事宜,令嵬名阿吴带兵进京,维持皇位交替时期的稳定!”
………………
“讲不讲义气?”
“讲!”
“挺不挺乾顺!”
“挺!”
“好样的!昆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豪爽汉子!来,代表你的家族签下血,再喝了这碗血酒,站我身后去!”
“好!”少年傻乎乎的签下血,喝了血酒,一脸豪气的站在太史昆身后。崔道成邱小乙两个赶忙上前,伸出一对大拇指,连声称赞:“小兄弟果然有英雄气质啊!”“江湖上成名好汉也比不过小兄弟你豪气足呀!”少年听了夸奖,顿时得意洋洋。
“下一个,小兄弟怎样称呼啊?”
“昆师,我是拓跋思明呀!”
“嗯,讲不讲义气?”
“讲!不过……”
“什么过不过的,挺不挺乾顺?”
“挺,我挺,不过昆师,我年纪还小,做不了家族的主,我……”
“废话少说,亏了你还是姓拓跋的呢!没听嵬名丙苏长老说么,拓跋和嵬名是一族的!赶快把血给我签了!”
“昆师,姓拓跋的多了去了,我们这一支,早不知道是那一辈子的分支了,我……”
“不签是不是?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还不入伙!”太史昆捏了个响指,道:“那对不住了,丁豪~~!”
“别!昆师千万别!我签,我这就签!”拓跋思明一脸苦楚,哆哆嗦嗦的将食指咬破,签了血。
“乖~~这才是好孩子嘛!以后崩叫昆师了,直接叫昆哥!后面站着去吧!下一个!”
等人的空,李乾顺撇着嘴,低声道:“昆哥,这就是你收买人心的法子?太下作了吧!我都觉得丢得慌!”
“就这么几天的空,收复这十八名学子,你还有什么好办法么?”太史昆老神在在,道:“夏国的律法,谋逆什么罪名?”
李乾顺叹气道:“灭九族。”
“所以说么,”太史昆道:“这伙小孩都是世子,签了与你生死与共的血,他们的家族就绑在你身上了。我这个法子,看着俗,却好使。对了,你也别嫌这丢人,还有更丢人的事儿等着你呢!看到那边的白衣白鞋了么?”
李乾顺一转眼,果然就看见了旁边一张白床单外加一双服丧靴。乾顺诧异道:“你让我看那个干嘛?”
太史昆把眼一瞪,道:“当然是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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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国之大器
“野利、没藏两家兵马为何会驻扎在兴庆府城北?可是你所为?”
“不错,正是我。”
“私自调集兵马,你想做什么?”
“夺皇位。”
“皇位?”仁多保忠哑然失笑道:“嗤,梁乙舜,你是傻了还是怎的?乾顺禅让帝位,明明是引诱你们梁氏内斗的饵,你怎的还真相信了?”
“是饵,谁都看得出来。你我看得出来,皇后与梁乙尧也都看得出来,连野利、没藏两家同样看得出来。”梁乙舜为仁多保忠斟满一杯酒,道:“可为什么,大家明明知道是饵,却仍是争相扑食呢?嵬名阿吴携五万边军驻扎在兴庆府城南,他是支持谁的你会不知道?梁家军倾巢而出,驻扎于兴庆城东,这是谁的手段?”
“你们啊,利令智昏哪!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你们认为即便是吞了饵,乾顺也收不起网来。可是,你们真的了解乾顺的能力吗?”仁多保忠缓缓说道:“舜兄,我与你向来交好,今日我便给你透露些底子:乾顺身边不只是有天王太史昆相助,在贺兰山皇陵中,乾顺还有一支精兵,那支精兵的名字,叫做杀生军!”
“杀生军!依然还在?”梁乙舜变色道:“这个消息我怎没有打探出来?我只知道帝陵中有几千个看守墓穴的杂兵。”
仁多保忠凝眉道:“你所谓的杂兵就是杀生军!有三千人之众!”
“只三千人?”梁乙舜稍一盘算,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三千人的话,也不成什么问题。如今我已聚集五万人兵马,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仁多保忠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会出兵帮你们内战的。我话就放在这儿,无论你们梁家哪一位做了皇帝,只要大夏还是党项人的大夏,我都会宣誓效忠的。”
“仁多兄,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党项人自相残杀,血流成河,更不愿意看到我大夏国如同大辽一般支离破碎、天下三分。”梁乙舜劝说道:“可是,正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应当出手相助啊!”
仁多保忠挑了挑眉毛,道:“为何?”
梁乙舜道:“目前我们三家的力量,太过于平衡了。我与皇后都是五万兵马,而梁乙尧虽只有一万兵马,可他的兵马却是最精锐的。何况梁乙尧还有三万奴隶军,亦可上战场厮杀。
我们兵力如此平均,若是开战必定是拼尽最后一滴血液才能分出胜负。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三家谁也不能取胜,谁也不愿意服输,最后只得三分天下,连年大战。
但是,如果仁多兄你出手相助呢?你有十万禁军,无论对上谁,都可轻松取胜。甚至可以这样说,你只要出兵威胁,你的对手只有投降一条路。这样一来,皇位之事可以不流血就能解决,且决计不会出现天下三分的局面。仁多兄,你想想看,我说的可对?”
仁多保忠举杯浅酌,淡淡说道:“好一张利齿!”
梁乙舜又是说道:“仁多兄,我们三人中若说事故老成,非我莫属。我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交情归交情,可出兵争夺天下这等大事,却不是平日里饮酒寻欢结下的交情能够左右的。所以说,仁多兄不妨先听听我开出的条件,然后再听听皇后、梁乙尧开出的条件,最后再决定帮助谁。”
仁多保忠道:“哦?舜兄且说来听听。”
梁乙舜道:“并肩为王、共掌天下这等鬼话,我说出来只能是引得兄长发笑。仁多兄现在已是位极人臣,什么功名利禄、王侯爵位兄长也不会看在眼中。我给仁多兄的许诺只有一个,事成之后,天下兵马皆归兄长统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