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点头道:“嗯,说的是,大哥你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但此次小弟恐怕又要受这些人的蒿恼了!”
曹端听了此言,又有些不满了,龇牙咧齿道:“这是什么话,难道大哥我的魅力还比不上你小子吗?要不咱们出去抓几个人来评评!”
朱松被曹端滑稽的表情逗得恢复了一点笑意,道:“这倒不是。只是大哥您知道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巴巴的往东京赶去吗?就是为了赶上此次会试发榜啊。方才那家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在倭国必非平常人家,其借种的对象自然也希望能诗能文了,而会试不正是他们选种的最佳场所吗?您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听您是赶考的举子便对您这般恭敬有礼了吧?很简单,因为所有的举子都可能成为他们下一代的太家主呢!”
曹端又被打击了一下,他本来还有些一厢情愿地将这些人对自己的恭谦看成是自己人格魅力的感召,或者是自己绝世独立的男色,但居然不是这两样中的任何一样,反而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冒了一下朱松这个举子的名头罢了。怪不得这些人对着自己“解元”“解元”地喊个不停,对比自己还帅那么一点点的朱松却有些不冷不淡的。
朱松见曹端的神情,心下居然生出一种快感,忙继续挖苦:“其实大哥您也不必沮丧,他们选种主也不是非进士不要的,以大哥的文武双全,说不定还能入得人家的顶天眼呢。只是大哥您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送上门的美女恐还不愿消受呢!”
曹端想起前世毛片中的美艳主角,想起那般美艳的处子竟然和自己没有多大的交集,心下有些烦躁,便喝道:“少废话了,扯皮是扯不到汴京的,还是起来赶路吧!”
说着,他当先出了庙门,也不等候后面二人,上马扬鞭而去,急得后面两人一阵手忙脚乱。
三人为了节省食宿之资,这样一路沿着小道而行。第二天下午,便来到一处山间,问明路边的庄户,才知道前面去处叫做“板栗坡”,乃是因道路两旁多长栗树而得名的。听说到了栗子成熟的季节,便有人来到山间,在栗树之下摇晃,便有很多栗子“沙沙”地从树上掉下。
不过,这里同时也是一个危险的去处,听说常有大虫出没,而去这大虫凶悍之处又与别地不一样,凡被它们叼走的人必然尸骨无存,便如蒸发了一般。所以,不是真正穷困之人,很少原因冒死进山。当地官府也曾组织人手,上山猎虎,但一次次劳民伤财却一无所获,官府终于彻底放弃了,只是在入山之地贴了告示以作示警之用。不过,最是奇怪的是,每次告示贴出来,到了第二天便没了踪迹。最后,官府也懒得再去理会,对这“板栗坡”的事情开始不闻不问起来。也许,他们心里还在庆幸这被虎叼走的多为无法查考身份的外乡过路之人,而本地人由于知道这地方的危险,不是穷尽难活了是绝不会上山的。
听见好心庄户的劝告,曹端却有些不信,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很难相信有告示贴上去,第二天必然消失的说法。而且他后世多看电视,对动物的性情有些了解,知道老虎不是饿极了,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这时代山上野猪、狐狸、麋鹿等多得是,老虎又岂会少了吃的,频频向人下――嘴呢?庄户的说法非但没有打消他入山一看的想法,反是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令他入山之愿越发浓烈了。
朱松虽然心下忐忑,但一则他对曹端的武艺颇有信心,二则也不愿在他面前弱了自己的胆识,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频频怂恿曹端进山。
云东年纪最小,听说有大虫,自然是害怕非常,但无奈他是没有发言权的,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第31章 孙二丫
三人入了山,山道越来越狭窄,难以骑马而行,三人只好下了马来,牵着马缓缓而行。走了好一阵,直到快要下山了,没有见到什么大虫,大家不由暗奇。好在此时山道又渐渐开始变得开阔起来,显见已经是另外一边下山的道路了。他们知道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家居住的,见到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连忙又上了马,扬鞭疾驰,好找个人家借宿一宿。便是没有人家,有个象昨晚一般的破庙也比天为幕,地为席,露天而宿强啊!
好在天帝马上便听见了他们的呼唤,前面真的出现了一户人家,虽是茅顶蒲室的半露天屋子,但在此时的三人眼中却不啻雕栏玉璧的伟舍。
三人下得马来,云东连忙上前轻叩柴扉,约莫过了盏茶功夫,才有一个约莫四十岁样貌极为平凡的男子出来应门。曹端连忙声喏道:“这位老丈请了,不知道尊讳如何称呼?”
那汉子道:“小人姓孙,行大,贵客但称小人孙大便是!“
曹端笑道:“不敢。小可等因贪赶行程,误了宿头,想借孙老伯宝地休憩一宿,还望见允!”
孙大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看几位的衣着,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吧?”
曹端知道这世道自称“举子”还是颇有方便的,就好像昨夜之事,当下毫无愧色道说道:“正是。”
孙大笑道:“既然如此,就请进来吧!”
三人在路边的树上栓好了马,便随着孙大走了进去。四人刚走进去,便见一个女子从门内迎了上来,向着曹端等人深深敛衽。孙大笑着向曹端等人介绍道:“这位乃是小女。”
曹端见那女子一身醒目的红装,脸上施粉虽浓,却掩不住英武之气。眉目还算清朗,总体上来说,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那双秀目直接大胆地打量着曹端一行,颇给人一种桀骜难驯的感觉。他连忙笑道:“真是一位女中丈夫呢!”
那女子长眉一扬,却没有说话,孙大却笑道:“小女从小少了管教,野性难驯,倒解元见笑了。”
几人来到屋内,见内室却并不象外面看起来那般寒酸,不但一应家具颇全,而且都漆成朱色,看上去显得颇为醒目。
孙大笑道:“几位赶路辛苦一定都渴了吧?二丫,你去看看厨下有无‘爽心茶’,捧出来,给解元们品鉴品鉴!”
曹端暗忖:“渴倒是不渴,路边的泉水都灌得我快成水壶子了,就是有些饿了!”不过,既然是主人家的心意,倒也不好随口拂了,便开口道:“有劳娘子了!”
那二丫并不说话,转身进入了厨下,不一会,便传来了锅碗掉在地上的“叮当”之声。
孙大尴尬一笑,道:“小女粗手粗脚的,让各位见笑了,待小人进去看看!”
曹端笑道:“请便!”
且说孙大进了厨下,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这又是怎么了?”
二丫说道:“我要那个黑衣的!”
孙大急道:“我的奶奶!你到底要哪一个,方才那‘和骨烂’就挺不错了,难道还不和你的胃口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就变了卦呢?难道你一个女孩子还能要几个男人不成?”
二丫恨恨地说道:“快别提刚才那两只两脚羊了,方才我移她们身子的时候,才知道,她们竟是他妈的两只‘不羡羊’!”
孙大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道:“哦,那也好,看她们那粉头粉脑的样子,还真是端正。老爹总算是有了新鲜的可以尝尝了,天天弄自己的亲生女儿,还真有些怕报应!”
二丫恨道:“你坏事做绝,还会怕报应?我看你是玩腻了老娘,想就此甩手了吧?要不然当年老娘才10岁,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报应?”
孙大讪道:“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