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隐隐约约的知道左轶是女的。
也许是养父仁宗的表情吧。
病秧子赵能括下来,全靠揣摩了解那个男人。
他知道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的喜怒。
在看到那个男人对左伊的特别举动后,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在看到小张贵妃的时候,他突然就明自了。
为什么自己这个假假的皇子没有单间宿舍,左轶却有。
为什么狄青那美少年回来,却从未踏进左轶的宿舍。
为什么左家大哥和二哥都对左轶那么好。
连司马光都亲切有加。
他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社会很疯狂,看来养父也是知道的,却是任自其发展。
他忽然很想成长,他忽然就有那个念头,他要当皇帝,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身边这个人,或者
说是占有身边这个人?他不敢深想。
可是眼前,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和高滔滔结婚,以高滔滔的身份一定是正妻。而眼前这个美少年装扮的丫头,是多么高傲的
一个人,她看似随意,可是在这方面一定是无比坚决的,自己本来想竞争,如今却发现,自己一
点机会都没有。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自己的身体?
小赵心中愈发悲伤,面上却笑容愈发甜美。
沈括没有喝酒,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其他人。事实上,他几乎不喝酒。之前一路和左兄还有石
先生入京,石先生每每和左兄饮酒,他都一旁淡淡的看着。
或许他是想做一个称职的护花使者。
而病秧子赵,心中有事,却是希望大家都能醉了。
小胖觉得这饮料忒清爽了,好喝,太杯大杯的,一会就晕了。
左轶也挺喜欢喝酒的,适当喝酒对身体不错,而且在太学几乎是她觉得最舒适的时候了,也
多喝了些。
沈括被左兄那笑眯眯的笑容,灌了一杯。然后就倒了。
左伊在一边使劲摇晃沈括,怎么回事,一杯这么低度的甜米酒而己啊,居然就倒了。
胖子晕乎乎的豪气一挥手道,他进沈括回去。结果居然抱着沈括晕乎乎的往小赵床上一躺,
睡下了。
屋里貌似醒着的只有小赵和左伊了。
病秧子赵面前一杯酒,始终只是酌一小口,让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红,看起来比平时健康许
多。
小赵看着左伊说:“左兄,我就要娶妻了。”
屋里,胖子的呼嗜声已经响起来。
左伊抬头看着认真的小赵,忽然觉得前面出现了很多个病秧子赵道:“你坐好,别晃悠了,
晃的人头晕。我告诉你,我上回^宫就见到你未过门的媳妇了,那丫的太嚣张了,等你结婚好好
治治她”
病秧子赵一听,她见过高滔滔,忽然就心中紧张。
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心思细密,可是和高家丫头比起来,总还是差一点,她才是那个有七巧玲
珑心的人,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
可是此刻病秧子赵不想听这个。
他一个要结婚的男人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其实想看看,她难过吗?她会不会对他有
一点失望,可是没有。
她待自己极好,可是几乎全都是同情,没有其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他笑的温柔羞涩,如第一日见到那般,语气很缓慢一字一句的问道:“
左兄,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女的,你会想嫁给我吗?”
左伊迷瞪瞪的看着小赵,似乎在想这货干嘛一直晃悠看了很久,忽然就伸出了手,按住了
小赵,笑道:“别晃悠了,总算让我逮到了,不能晃悠,晃的我头疼那那啥,你刚刚说什么了?
其实小赵问那句话的时候,躺在小赵床上晕乎的沈括,却是醒着的。
沈括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他一直劝左伊不要喝酒,喝酒伤身,原来他只是一杯酒就能醉了,
醉的天昏地暗说不出话,站不穗,却偏偏脑袋还是醒着的。原来并不只是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小赵被这一打岔,还想再问的时候。
斋长王安石忽然回来了,闻到满屋的酒气,问道:“怎么回事?”
病秧子赵也很奇怪,他故意把王安石支走,怎各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偷偷的喝了点酒。”病秧子赵笑的无辜羞涩。
王安石皱了皱眉,看到那个还笑的迷瞪瞪的,一手搭在小赵身上的左伊,甚是碍眼。
他走过去,把那只手挪开,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道:“我进他回房休自吧,不要让我发现下一
次。”
说完就半扶着左伊回去了。
留下病秧子赵在那里咬牙。
平日他是挺喜欢这个舍友的,王安石很有人格魅力,做事公正,又聪明,什么问题,到他那
里都不是问题,似乎都能解决,而且也并非一直很严肃,有时候还有些幽默。
可是此刻病秧子赵的脸色很难看。
他眼睁睁的看着王安石把左伊从他跟前带走,却什么都不能说。
王安石扶着左伊,左伊迷瞪瞪的看着小王同学,问道:“你是谁?”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棍台着淡淡的香味,王安石觉得喉咙有些干,出门前应该喝口水
的。
看着这个喝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丫头,王安石很想给她一顿胖揍
两个宿舍就在隔壁,很近,只是房门都有门槛,喝的熏熏的左伊在小赵宿舍的时候被用力一
拽就迈出去了,可是现在到了自己宿舍怎各迈脚都迈不进去。
左伊的身量拔拔高,是女孩子中个子高的,只是还是瘦的很,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左右也
没有人,王安石很无奈的就把这丫头抱了起来,不再管她迈不迈进。
这竟是他第一次进左伊的屋子。
和自己的屋子不一样,虽然构造差不多,可是这是一个丫头的房间,总是萦绕着淡淡香气。
王安石,本来是很生气的。
可是进屋看到桌子一角一个花瓶上,插着一束干花,心中又柔和起来。
左伊被王安石横抱了起来,却还迷瞪瞪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问的王安石哭笑不得。
哪有一个女子,被男子抱着,还执着淡定的问,你是谁?
看着怀里的女孩,嘴唇红红的润润的,一双大眼朦朦胧胧的模样,像个完全不懂事的婴儿一
般,王安石好脾气的道:“我是王安石,记住。”
左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安石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她似乎头晕的很,躺在床上,眉头皱皱的,不太舒服的样
子。
王安石无奈的过去给她倒杯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桌子上除了有一个花瓶,还整整齐齐
的排列着许多木偶。
回想起来,还在泉州的时候,有一次看见她手上拿着一个木偶,木偶底下到着一个“狄”
字。
王安石忽然很忍不住,走上前,拿起了那木偶,果然,每一个底下都有一个字。
现在的王安石知道,那“狄”字,是谁了,那个少年,美的晃眼睛。
来了太学很短一段时间,却是整日都和这T头在池塘边看书。似乎他也知道这丫头的女儿
身,却一点都不避讳。
看着木偶旁边还有一叠信,王安石伸出了手,却又收了回来。
听到那边床上,有翻身的声音,他端了水,走了过去。
却愣愣的站在床边,像被施了定身咒,动不了。
床上的人儿,还是一身太学常服,看不出身材,此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冠解开了,一头
青丝全部散开。
平日王安石虽然对左伊不假辞色,可是却不敢这么仔细的看她。
迷醉的她,香肤柔泽,脸若桃红,转侧绮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诱惑。让王安石迈不动步
子。
良久的挣扎,王安石才强忍着自己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