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人叫去半夜接生。一夜无眠,此刻听到这样一句重复的话,竟好像小时候娘亲的摇篮曲。
大夫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在外面的老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夫看病看这么久,如果是个女的,估计己经可以怀上个孩子了。
等大夫醒来,发现少年还在叨念:“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他擦了擦嘴角可疑的口水,对着老苏说,“心病还是心药医。”然后摇了摇头拿着诊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是这位大夫的拿手手段,只要遇到不会治的,都用这一句话,包治百病。
老苏开始严密的找心药。
用排除法,终于发现,小苏是在听到那首词之后,就变的这样一脸痴呆相。
老苏拿着那首《 水调歌头》
细细的品了一遍这首诗。当真是好词,当今世上也只有自己的儿子能做出与此匹配相当的词吧。
不得不说,老苏不仅护犊,还很聪明,一针见血。
这首词本来就是他儿子写的。可是现在,这首诗被左伊无耻大胆的抄袭了。
少年不理解,为毛这首词写的和自己感觉那么像,像到如同一人一般。
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像自己看到月亮,喝点酒,也能做出这首词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懂他的人,他很好奇,好奇到一定境界。
于是整日挂着那句话:“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终于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的小苏,带着中年大叔家仆兼管家外号“唐秀才”。苏家名门,家里上至老爷下至老狗,都是有学问的。犬吠都能吠出一首诗来。有一次,一个秀才登门拜访,桀骜不驯,贬低了老唐。老唐一首诗把秀才的屁生生逼了回去。
从此老唐有了个外号“唐秀才”。
老唐背着一大包食材,纳闷的问少爷:“少爷,您这是去拜访那写词人吗?”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小苏先摇头晃脑的习惯性的说了一句。
“少爷?”老唐脸黑了,任重道远啊!
“那是自然,能写出把酒问青天的人,定是不凡,本少爷一定要去看看,如果没有本少爷帅,我就揍他,没本少爷帅,敢写词!”小苏纨绔子弟一般YY 道。
“少爷,我是问你,你带这些食材去干嘛?”老唐准备忽略少爷的胡言乱语。
“泉州不是有很多小吃吗?听说那王氏酒楼的首号在泉州,定要去拜访一下… … 食材嘛! 到时候再说。”小苏少爷心中在想,那能发明红烧肉的大厨,定能做其他,不是还有狮子头什么的吗?自己带点食材过去,说不定能学点美食招数回来,不用眼巴巴的去王氏酒楼了。
小苏和老唐正在去寻找做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词人的路上。此刻左词人,正背着书包,走在去县学的路上,听说县学来了新先生… …
第七十五章:私生传闻
晚歌有了。
虽然还没有做过B 超, 可是左承仕却认定了,一定是儿子。
晚歌于是母凭子贵,待遇拔拔高起来。
跟班丫鬓由原来的一个上升到了四个。出行必是坐轿,哪怕距离再短。
左承仕几乎日日来看她,对她小心翼翼,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
现在的左府,脾气最大的,一定是小张姨娘。
一次二夫人说了她几句,她就跑老爷面前哭诉,当晚二夫人就被老爷罚了,还当着下人的面。
于是下人们都懂,这个院子谁能惹,谁能惹一下,谁是绝对不能惹的。
由于原本左家嫡女就很少露面,偏居一偶,如今听说生病了,被送到别院养病。
但是谁不知道,那是老爷压根就不喜欢那无才无貌的嫡女,随便打发了。
但是老爷那个侄子,待遇却越发的好。
一个院子的池子都拦到了他的院中,那个侄子也是个爱折腾的,原来种好好的柳树非得移了,说什么会有柳絮,身体不舒服,硬要种上竹子。
老爷也一点都不管,开口道:“左轶要什么给什么。”
私下有人传,左少爷本就不是什么侄子,有可能是老爷的私生子,你看那模样,和老爷多像。
这个传言不知为何,愈演愈烈。左承仕的那些同僚都相信,此事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那日烧尾宴的时候,见左知州见那左少爷的样子老是分神,神情动作紧张,定是和传闻有关。如果只是个侄子,哪里会那么关心。
传到后来,到左伊的耳里,左伊都觉得有理有据,有些怀疑自己真是私生子了。
总而言之,就是某个女子和左知州一夜欢好,不想却有了左轶,左知州一直不知情,等到知情之时,那女子己经香消玉殒,只得把这孩子接来,当做侄子养。
虽然宋朝开放,可是这没有认祖的孩子,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
大家伙不知道左知州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看来对这个私生子是极为疼爱的。据说还专门给在泉州府繁华地段布置了一处房产。
如今他又是泉州府最高级别的老大,自然没有人去说他的不是。就算是私生子,待遇也是颇好的。
可是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沈括期期艾艾的走在左伊身边,手里扭着一朵花还是草,总之快榨出汁来了。
“左兄!”沈括喊了一句。
左伊扭头看了一眼他,个子又拔拔高了。她记得小时候女生发育的毕竟快的,不想小沈同学还真能长个。
斯斯文文,一身浅蓝长袍,走到街上己经时不时的会收到秋天的菠菜了。
“怎么?”左伊看他有话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甚是纠结,不知道小沈同学又想什么了。
有时候,左伊真觉得,眼前这丫的才是穿的,啥都能折腾出来。不过就是整日有点像邻家小哥,害羞的很。
“左兄,你娘呢?”沈括半天了,终于把手上的花草弄不出一点汁了,开口问道。
“死了。”左伊下意识的就回答了。面对小沈同学,左伊常常忘记掩饰。等记起来就晚了。
沈括一惊。难怪左兄上次问他,过年为何不回家,他说父母让他外出求学,说的一脸尴尬。
再下面的话,沈括没有问。
晚上回家的时候,沈括看到自己的娘亲亲切的给自己夹菜,吃的有些硬咽。
他望着面前一堆的菜,低着头把菜扒拉进了嘴里。
想起来左兄第一次来自己家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时候满心喜悦,又满心的担心,怕左兄不习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吃饭的时候满眼泪水。
还以为是吃不习惯娘亲煮的饭。
现在想起来,左兄是想他的娘亲了吧。这样想着,沈括又一阵心疼。左兄那么瘦弱,那么小,脸上永远挂着笑容,自己一直以为,左兄一定有一对很疼爱他的爹娘,想不到,左兄的身世居然那么可怜。
看到儿子如此反常,害的他娘的以为儿子被欺负了,一阵担心。
“括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娘说说。”沈括老娘平日甚是严肃,但是对待儿子的问题上,绝对是溺爱的很。
“娘,左兄说他没有娘亲。他还说我们家的菜很好吃… … ”沈括说完居然扑到老娘怀里哇哇大哭。
他老娘诧异的抱着儿子,括儿自小性格冷清,又不爱说话,很早以前就不腻在自己身边亲热了,不想,今日居然遇到了大委屈一般,泪汪汪的。
关于那孩子是私生子的传闻,她也听过,这种消息,妇道人家传播的更快。
想起来上次那小孩,瘦的很,比括儿小一岁,却懂事的多,嘴巴也点,一脸笑容,好看的紧。听说还有文采,又聪明,这样的孩子,要是大户人家的嫡子,前途自是无限风光。可惜了
“括儿不要难受,今后多带那孩子回来,一起吃个饭,年纪小小的,不容易的。”沈括听到娘亲这么说,心中更加难过,恨不得现在自己就是大人,能够保护左兄。
左兄曾经说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是因为读书能做官,做官才有权利,有了权利,才能够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想着,沈括推开了老娘,恭恭敬敬的道:“娘,括儿回房温书了。
第二日,去县学。
现在的县学,易先生走了。
来了一位新的先生,姓马。
大伙面上都叫他马先生。背后叫他马屁先生。
这不,每天早晨惯有的一幕搞笑画面又出现了。
“左少爷,您怎么又亲自来上县学,真是太辛苦了。左知州在家一切可好?”马屁先生笑的一脸菊花开放,对着左伊点头哈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