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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梁浩庭看小睿还没醒,感觉有点奇怪,想著:生病也不能这样睡呀,上前,伸手轻轻摇著小睿的小鼻子,笑著说:“睿睿,小懒猪,该起床了。”
小睿却没动静,梁浩庭大惊失色,使劲摇晃小睿的小身体,这时才惊慌失措地发现:小睿根本就不是睡著,而是昏迷了。
梁浩庭马上打电话给120。车来的很快,到医院後,小睿被推入急救室。梁浩庭在病房外紧绷著身体坐著,目光直直地盯著“手术中”的警示牌。
伴随著一阵紧急脚步声,辰茗跑到了梁浩庭面前,上气不接下气,著急的问:“大……大叔,小……小睿……怎麽了?”
看到辰茗到来,梁浩庭紧绷的身体开始变软,声音有些低沈地说:“不知道,还在里面呢。”
辰茗上前拥住梁浩庭,心里划过一丝刺痛,为小睿,也为此刻的梁浩庭。
手术进行了4个多小时,直到晚上6点,小睿才被推出急救室,进了无菌病房。
辰茗透过墙上的玻璃窗看著呼吸还要呼吸机帮助的小睿,心里疼痛难以遏制。明明昨天还跟他打闹著的小睿,现在却……。
梁浩庭才看了小睿一眼,就被护士叫走交医药费。医院要5万块押金,梁浩庭的存款才5000块,他把钱先全押上,承诺明天把剩余的补齐。
然後,去了医生那里,朱医生说,是用药不当导致的呼吸、肠胃等问题,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但睿睿暂时仍然会在昏迷中,何时醒过来,要看情况。
梁浩庭脚步沈重地回到小睿病房前。看到小睿现在的情况,心如刀割。
“大叔,有见到医生吗?医生怎麽说?”辰茗见梁浩庭回来,急忙问,伸手摸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梁浩庭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不太好,睿睿暂时还醒不过来。”
两人无声地陪伴著小睿,直到值班护士过来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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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到家,梁浩庭就开始做手工活。心里越急,越做不好,越做不好,越急。恶性循环一直这麽持续著,直到辰茗从厨房端著热好的粥出来。
“大叔,你在干什麽?你看你的手,都出血了。”辰茗把碗放一边,抢过梁浩庭手上的东西。
梁浩庭木然的表情瞬间崩溃,坐著无声地哭泣。
辰茗一手轻轻拍著梁浩庭的肩,一手捂著心脏,感觉自己是不是快要心脏病发作,要不然怎麽这麽疼呢?但是他知道梁浩庭比他更疼。
梁浩庭哭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说:“我……明知道……小睿……身体……不好,还没……多……留意,都是……我的错,如果……小睿……真的……有什麽,该……怎麽办?”
“放心,小睿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你一天不吃东西了,我们先吃点好不好?”
梁浩庭摇摇头。
“大叔,没胃口也要吃东西,吃了东西才好睡觉,睡好了,明天才能去看小睿。如果你身体垮了,小睿怎麽办?”
梁浩庭勉强让自己吃下几口,看梁浩庭实在吃不下,辰茗也没勉强他。
饭後,两人同床而眠。辰茗很担心梁浩庭,除了陪伴,他不知还能为梁浩庭做些什麽。
第二天凌晨,辰茗醒来,一摸旁边,冰凉的。走出房间,看到梁浩庭正在客厅一丝不苟地做兼职活。
“大叔,医药费还差多少钱?”
梁浩庭震惊的熊猫眼看向辰茗。
辰茗从昨晚梁浩庭回来就做手工、再联想到家里平时的经济状况,就有些明白,小睿的医药费应该还有差。可他一直希望梁浩庭能主动跟他说,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在梁浩庭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辰茗有些泄气,也有些埋怨,委屈对梁浩庭说:“大叔,差钱的话,你告诉我,其他的不好说,这个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梁浩庭考虑了良久,说:“小茗,那,现在算是我借你的钱。以後我一定还。”而後写了一张借条给辰茗。
辰茗知道梁浩庭是个认真的人,收下借条让他安心。去医院的路上,辰茗从银行卡里取了5万块给梁浩庭。
已经一周了,小睿还没醒来,医生说:这是人体本身的调节功能在起作用。梁浩庭每天都去医院守护、陪伴著小睿,回家後就拼命做兼职活,一天也睡不到两三个小时,这也是被辰茗逼著才有的睡眠。辰茗除了必须的上课,其他时间都用来陪伴梁浩庭。
看著梁浩庭神情一天天憔悴,黑眼圈也越来越大,辰茗在病房前,默默祈祷:“小丁,赶快醒过来呀,醒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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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也许是辰茗的祈祷管了用,也许是小睿心疼自己的爸爸,这天,在玻璃墙外一直盯著小睿的梁浩庭发现小睿的手指动了动,他擦擦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可不一会,小
睿的手指又动了动,梁浩庭急忙去喊医生。小睿被推进了手术室,重新接受检查。
梁浩庭欣喜若狂地打电话给辰茗。辰茗正为5万块的去向接受母亲的盘问。接到电话後,辰茗飞奔著出去了,母亲立马黑下来的脸色也没理。
这次的检查很快,一个小时後,小睿就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梁浩庭和辰茗一起去找医生了解情况。梁浩庭本想让辰茗留下,可辰茗不肯,他知道有什麽事情梁浩庭不会主动告诉他,所以他只能紧跟著。同时,从梁浩庭处,也从母亲处,
他深深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朱医生脸色有些差,对他们说的大概意思是:小睿醒来,情况不是好,而是变坏了。而且由於错误药物和发烧的共同作用,小睿脑子里的瘤有癌变的嫌疑。也是在此时,辰茗才
知道小睿身体里有著脑瘤这个不定时炸弹。
最後朱医生给了一个可以说没有希望的希望:如果可以找到陈宁安陈医生,也许小睿会有一线生机。朱医生曾有幸看过他一次他的起死回生。可陈宁安并不是出名医生,更居无
定所。要找他,人海茫茫,难呀。再说,手术下来费用大概要30万,後续的保养费用会更高昂。
以後几天,梁浩庭和辰茗轮流著陪伴小睿,剩下的一个想办法找陈宁安医生。辰茗去网上人肉搜索,好家夥,叫陈宁安的人在能搜到的就有几十个,有男有女,可都不符合条件
。陈宁安好像不是现代人,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
小睿刚醒来,看到梁浩庭在身边,大眼睛里满是欢喜。他还不能说话,用疑问的眼神问:“辰哥哥怎麽不在?”
梁浩庭把水递到小睿嘴边,温柔地对小睿说:“睿睿,现在是辰哥哥上学的时间,等辰哥哥一下课,就马上来看睿睿。”
小睿恍然大悟般地微微点了点头。想著:怎麽忘记了,辰哥哥还是个学生呢。
辰茗过来後,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小睿的小鼻子说:“小丁,这次你可吓著辰哥哥了。辰哥哥的小心肝被你吓得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呢。”辰茗做出滑稽的表情逗小睿。
小睿欲笑,扯动了伤口,还没笑出来,就苦了一张脸。
辰茗看到阻止说:“小丁,别激动。别激动。”而後飞跑出去找医生。
朱医生过来检查後说:“无碍,但以後还是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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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辰茗心想著朱医生关於医药费的金额,想:即使找到了陈宁安医生,没钱也不行,自己没钱,母亲那里又……,看来要去找一趟大表哥了,大表哥现在也不知道怎麽样了。想到这些天一直忙著小睿的事情,後来都没去看一下大表哥,心里有著自责。
辰茗熟门熟路地到“小雏菊”酒吧。从凌熙走後,刘宇是把酒吧当家的。
酒吧依然人声鼎沸,这里换不换老板对他们来说没差。辰茗看著这情况,明白了:自己在意的人,自己要好好保护他,因为除了你,没有人在意他;自己爱上的人,自己也要好好爱他,除了你,别人不爱他。
刘宇领著辰茗再次到了那熟悉的两室一厅。第一次来时,辰茗不好意思观察这里;第二次来时,这里好像盗窃的事发现场。这次,好好扫视了四周,屋内的摆设无论是沙发、茶几、吧台等等都显示了主人随意却温馨的生活处事风格。更让人感觉奇怪的是,这里明明一个人住,可却没有一个人的孤寂感。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比如进门时的拖鞋、沙发上的靠枕、茶几上的茶杯等等等等,好像这里的另一半主人,每天都会按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