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啊,你不是忒不待见国贸那地儿吗?”崔韦钊笑道。
“你小子在学校都待傻了,那是门面,门面你懂不懂。”方云山喝口酒,“不过,真他妈贵,哥哥我还没开张呢,每个月就得缴他妈几十万的房租。”
孟昭欧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低头吃饭。方云山看孟昭欧不理他,又开始得瑟,“四儿,给哥哥点儿意见?”
“没意见。”孟昭欧吃口菜看都不看地说。
“四儿,你有事吧,起码对哥哥我有事儿吧,哥哥回来找你混,你可别这样伤人心,撇清关系!要不,我去求连妹妹?”
“我们分了,以后别提她了。”孟昭欧咽了一口苦涩的红酒,“别看我,你们看我干嘛?”
方云山张了嘴,下巴颏都要掉下来了,千辛万苦追了两年,好不容易成了,也就一年时间就分手了?不可能,看老四把那连瀛宝贝成那个样子,岂是说放手就放手的人,何况孟昭欧和卢氏提前闹翻不也是因为想对自己的旧事有个了断吗?老四一定在开玩笑。把宋笃初拨到一边,挤到孟昭欧旁边,“骗哥哥呢吧?”
孟昭欧推开方云山的大手,夹一筷子菜,“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一边儿去。”
“那破青菜有什么好吃?就见不得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突然方云山就怒了,“不就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哪儿还找不到了!”
孟昭欧“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撂,“你有完没完?”
“兄弟间难得一回,你要是就这样,别怪当哥的我没留面子给你!”
“方云山,谁都有资格说我,除了你!”
“老三,老五,瞧他说的这话,是人话吗?”方云山气得厉害,老大去了以后,就数他年长,自然成了兄弟里的大哥,虽说爱开个玩笑,看着没有其他几个稳重,但那也是兄弟之间放得开,要不怎么能在美国混得也算有模有样。
宋笃初和崔韦钊也劝孟昭欧,“多大点儿事儿,自家兄弟之间不至于,二哥,你得常回来,老四这是怨你呢。”“四哥,跟连瀛的事儿我帮你,你抹不开面子,我去。”
“你问他,他做了什么?”孟昭欧端起酒杯半杯红酒落肚。和连瀛分手的事儿,由此而来的痛苦无法对外人道,今天哥几个在一起,也是憋了很久。这也是过了半个月,换作那天晚上刚从连瀛家出来,他早对方云山抡拳头了。
方云山已经被宋笃初拉到一边,听了孟昭欧的话又要叫嚣,被宋笃初拦了。“老四,到底怎么回事?”
“六合彩的事情,连瀛知道了。”
“那是我做的,关你什么事?”
“你做的和我做的有什么分别?”孟昭欧没好气地说。
方云山一下子没了脾气,“二哥去给你说清楚,四儿你别急。”
“你别裹乱成不成,还有其他原因,你就消停点儿吧。”说出来就会好些,哪怕是一言半语,“来,喝酒。”仰首干了。
方云山、宋笃初、崔韦钊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不再言声。
爱情真他妈是件糟心的事儿。
孟昭欧喝了不少酒,人却清醒,上了驾驶座着了车,还是下来和门童叫了代客开车的服务。坐在后座,单手支了头闭上眼睛。是连瀛总在他耳边磨叨喝酒不能开车,要么让大刘接,要么代客开车,虽然他相信自己的酒量和驾驶技术,可还是听连瀛的话。现在她不身边,还是不愿让她担心。
连瀛端了一壶水果茶坐在电脑前上网。从学校回来到超市买了日常用品就回了家,认真地吃饭,做家务,终于闲下空坐下来。水果茶是和孟昭欧一起出去吃饭喝到的,觉得好喝就自己回来试着做,居然口味不错,孟昭欧晚上在家工作的时候偶尔会不喝咖啡要了她的水果茶。其实连瀛自己而言吃水果就觉得很好,只是看了孟昭欧可以少喝咖啡,就常常煮了喝,孟昭欧也知道她的心思,尽量少喝咖啡。
现在煮一壶水果茶居然成了习惯了。
连瀛在麻木和平静中过了失恋后的第一个月,并没有小说里说的撕心裂肺的痛,只是偶尔在回神之际就会有蚂蚁啃噬般的隐隐的疼。
电话响了,连瀛接起来公式化地说“你好这是银行,请问,您找哪位?”
“就找你。”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请问您找哪位?”连瀛好脾气地重复了一句。
“听不出我了吗?”
“这里是银行,您看是否打错电话了。”连瀛心想这骚扰电话居然能打到这里来。
“你这丫头忘性大,方二哥不记得了。”方云山知道不能再逗。
连瀛愣了一下想到那个圆圆的眼睛总是嘻嘻哈哈的人。“哦,方先生。”
“怎么,下班有空坐坐。”
“我怕没时间……”想起来方云山是谁,连瀛实在不愿和他多纠缠。
“方二哥刚从美国回来,想你了就来看你,你总得赏个脸吧,你们行长我认识,要不给你请个假?”方云山听出连瀛的意思,一句话堵了连瀛的嘴。
连瀛挂了电话心里嘀咕这帮人怎么都这么霸道。
连瀛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一辆黄色的大悍马停在楼前,方云山看她出来开了车门使劲挥手。连瀛快步上了车,知道背后又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