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吴邪疑惑道。
“你忘了,前几日义父临走时,交代过你要写一篇《国论》,还说等他回来时要亲自与你探讨?”张起灵道。
“啊……”吴邪大惊道。
“这几日,我们趁义父不在府中,就四处厮混,你可是早已把这事,忘得干净了?”张起灵有点幸灾乐祸道。
“哎呀,起灵!怎么办?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呀?”吴邪慌忙地问向张起灵。
“今日卯时,义父所派的亲信就回来了,说是等今早义父处理完那边的事后,就打道回国卿府,估计晚饭前便能回来。”张起灵道。
“唉……”吴邪大大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写《国论》吧!若让师父知道我还没写,定又是一番引经据典之乎者也的说教。我可受不了那唠叨。”吴邪悻悻道。
看着吴邪那怨念深重的表情,张起灵只觉得可爱的紧,方才心里的阴霾已是消散了许多。
“唉……只有明天再去了!”吴邪又叹了一声道。
见吴邪还不死心,张起灵斩钉截铁般道:“不行!你是国君之子,一人独去,万一有个闪失,叫义父如何交代?”其实,张起灵心里想说的是:“你要是偷偷跑出去了,万一在外面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呢?邪,我舍不得你有半分闪失啊!”
吴邪本想说让张起灵陪他一起去,但看张起灵根本没那意思,就换了副极其失望的表情说:“算了!”
张起灵看到吴邪脸上露出的失望之色,一时间竟又不忍起来,于是,立马道出了一句未经大脑的话:“我帮你去采,再命王盟给她送去便是!”言罢,张起灵已是恨不得自己刚才是个哑巴!可看到吴邪眼中又突然放出了神采,万分开心地叫了声“好”时,张起灵的心又被抚得无比和顺。
巳时,福来客栈,二楼客房内。
“月香,去看看秋然回来了没?”此时,坐在茶桌旁已是等得有些不耐,且有些饿得受不住的姜甄,急急的催促丫鬟月香,去看那被派去买桂花糕的人回没回来。
半盏茶后,两个一路嘀嘀咕咕的人影儿便闪进了姜甄的房内。
“说什么呢?”姜甄好奇的问那俩人。
秋然把买来的桂花糕递给月香,吩咐她摆到盘子里。就走到姜甄面前,卖乖道:“公主,你猜我方才在买桂花糕的路上看到什么了?”
“什么?”姜甄拿起一小块桂花糕,轻咬了一口问道。
看着公主那淡定的样子,秋然坏坏地抿嘴一笑:“我看到昨日那个灵公子手里拿了一大捧雪鸢花!”果不其然,公主在听到这句话后就被那口桂花糕给噎了一下,秋然忙把桌上的茶递给姜甄。
喝了几口茶水后,姜甄缓了过来,问:“在哪儿看到的?他拿那花去了哪?是不是送给哪家姑娘了?”
“公主你别急,听我慢慢说!”秋然故意卖关子道。
“快说!”姜甄哪等得急让她慢慢地说呀!
秋然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道:“本来,我已是买了桂花糕,正打算往回走呢!转头,却看见昨日那个灵公子竟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朝城南走去,手里还拿了一大捧像是刚采回来的雪鸢花。”
“那你跟去了没有?”姜甄急道。
“当然跟去了,要不我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秋然道。
“那……灵公子把花给谁了?”姜甄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跟着灵公子走了一段,见他在国卿府门口停住。刚好,一个小厮从里面出来,他与那小厮说了几句,我站得太远听不见,然后见他把花给了那小厮就进去了。”秋然回忆道。
“再然后呢?那小厮拿着花上哪儿去了?”姜甄又问。
“当时,我还在想,灵公子到底跟那小厮说了什么呢,就见那小厮朝我这边走来,我看躲也躲不住了,就一溜烟儿赶紧往回跑,本想再去跟那小厮的,结果,他却一直在我后面走着!然后我就碰见月香唤我回来,说是公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也不敢再乱跑,便跟她一道回来了。”秋然解释道。
“唉,你怎么不跟上去看看呢!”姜甄懊恼道。
“我还不是怕公主等得太久……”秋然有些委屈的说道。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道:“敢问,姜公子是否在房内?”
姜甄给月香使了个眼色,月香会意去开了门。只见,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一大束还沾着露水的雪鸢花在门外站着。这人,不是王盟,还能是谁。
王盟是吴邪的贴身随从,比吴邪小两岁,自八岁被卫文公赐给吴邪后,便一直跟着吴邪。在侯府时,他跟吴邪几乎是如影随形的,可一来到这国卿府,张起灵马上就替代了他的位置。每次,他都只能郁闷的看着那俩人成双成对的出入国卿府而不带着他。
自打他来到这国卿府后,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便是打更放哨,时刻关注着国卿大人的动向,然后汇报给公子,然后又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出门而去……时间长了,王盟也就习惯了,也不会时时刻刻地想要跟着他的那个顽劣公子。
今日早间,王盟还没起床呢,公子就打开门进来,特地跟自己交代了几句,说是自己要去写什么国卿大人交代下来的东西,灵公子帮他去采雪鸢花,等灵公子一回来就赶紧把花送了去,说完就急匆匆地去了书房。
还没睡醒的王盟只是大体记得有这么件事,却是忘了要把那花送到哪里去。又见公子正在书房用功,不敢前去打扰,但心下也不敢怠慢,于是,他就时不时的跑到大门口望一望灵公子回来了没有。
当他第五次跑到大门口时,正见张起灵捧着一大束雪鸢花往国卿府走来,便马上迎了出去。问过送花的地址后,他就一溜烟儿跑到了福来客栈。临走前,灵公子还特意交代了一句:“告诉那位姜公子,这花儿,是邪,送与的!”淡淡的语气中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润,却多了几分生涩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