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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花一开就相爱第28部分(1 / 2)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他阖上双眼,这句话说的真好。

相看俨然,好处相逢无一言。

“呐,我唱得好不好?”解语花问。

没有回答。

“你绝不可以说不好啊。”解语花笑笑。

回应他的,是一室空寂。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清明的天气是解语花最喜欢的,不冷不热,连灰蒙蒙的小雨都下得比平日里有种疏薄的味道。水的味道。

他站在冠满花圈积满雨水的石碑前,虔诚的伏下身磕了三个头。

“爹爹,我的心事终于了了。你当年所经历的一切,我跟着你的脚步重走了一遍。”他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皱了皱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过程却像过了很久。好像发生了好多事,但又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叹了口起,起身离开。他伸了伸懒腰,莫名觉得好累。

解语花开始变的喜欢发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尤其是看着窗外有雨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就渐渐放空,飘忽悠远。

这种熟悉的感觉,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知道在下雨的时候,心里就会变的很空,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去年他一身血红一身伤从墓穴昏昏噩噩的走出来时,天就是下着小雨。

那个时候他强烈感觉着那淋漓大雨就像在悲悯和祭奠着什么一样,从天上倾盆而下不停打在他身上,把他一身的血红冲得干净,就像一些他已忘记的往事。

他愣愣在墓穴口站了很久,总觉得内心有种强大的不甘与伤悲,却不知来自哪里。连对那个墓穴莫名的不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种感觉,就好像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他伤得很重,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等拆下绷带的那一天,他惊恐的看着自己凹凸不平的皮肤。

只见因为血和惨不忍睹的伤口,根本留意不到那些痕迹。如今结了疤再看,那一个个遍布他全身的伤口,分明是两个字……

解语花怎么都掏不出他那时心里的感觉,是一种沉重的缅怀与骚动。

护士小姐见着失神的解语花对他笑,“大当家不用担心,这些个伤疤我们是有法子抹了去的,不会留下疤。”

他消了所有疤,唯独留下左手臂上刻得最深的那个。

吴邪看到后挺惊讶的,问这都是你刻的?解语花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这是谁我都不知道。”

闻言后吴邪眼神复杂地看着解语花又问,那你为何还留着它?眼神瞥瞥他左臂上的疤,解语花迷茫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总觉得,不想就这么消了去。”

对的。他已经忘了。

他忘了他那夜发了疯般绝望地哭着喊着,一遍遍把那人的名字刻在身体上,有多疼他都不在意,恨不得掏出心来刻在上面。只为了不忘记他。

他忘了有个人曾对他说,等这次斗下完了就只陪着他,再不做那偷死人钱儿不道德又危险的活儿,只为陪他安然度过劫后余生。

他忘了曾有个人让他心甘情愿地等了八年,最后用一个拥抱和笑容迎回了他。

他忘了有个人曾与他抵死缠绵,相遇在早期命运的年轮上,复又没入经年。

他忘了他曾为别人流过泪、受过伤、甚至倾过情,能伤害他到至极,让他做过穷其一生都后悔的决策。

他忘了有个人能集温柔与残忍与一身,能让他沦陷堕落的给了他最好的时光,陪他看天灯、放河灯,为他舍生入死;也能推开他、抛下他、无情地遗弃他,只为了保护他,哪怕送上性命,也要保他周全。

他忘了能打动他的一生就那么一个,那个曾出现在春分季里的繁花中看着他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他忘了曾有那么个干净的男孩子,浑身湿淋淋却眼神清亮地站在他面前提着他的布鞋,对他说,“喏,你的鞋。”

他忘了。

直到很多年后,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解语花。依旧可以笑地从容,对问起他手臂上狰狞伤疤的那些人说,那不过是他在斗里的一劫。

他能如此信口一答,也多亏了在那么多人里,从未有人问起过一句那是谁。

他娶妻生子,日子过的峥嵘不凡,却也一直过得乏善可陈。他把解家打理得妥妥当当,却如何都寻思不起当初是如何从那九死一生的危机里鲤鱼翻身。

没错。他开始发现,很多时候自己的记忆跟事实接不上轨。

比如他不知道自己房间里莫名几件大号些的衣裳是哪里来的,不知道保险柜里那两个关于父亲的石蛋是谁带来的,不知道总养成睡觉时空出半个床的习惯是从何而来,不知道手机里那些莫名暧昧的短信是谁发给他的,甚至不知道他最后究竟是怎么认定父亲的死那个谜团。他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很多,非常多。

他不是没想过据理的答案,不是没找过那些内心的症结。只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你永远弄不清楚,就像有些人你这辈子可遇不可求。

他是试图找过的。当他在树下唱戏却突然觉得时光悠远的违和时,当他在夜晚噩梦总梦见一个一身黑的人时,当他每年看到花灯和烟火心中莫名的希翼和期待时,当他试图回想那次下斗却浑身发抖时。

开始的时候他找,后来的时候他放弃,渐渐那种感情演化成心上一块柔软的地方,成为一种缅怀。

有句话不是问:为什么记忆和现实总有出入?

现实已经很糟了,何必在回忆的时候还为难自己。

很多年后,他有了孩子,有了家庭间的纷争,有了事业上压倒性的成就,但依旧过着不冷不热的生活。

当他头发变的花白时,不再唱戏,不再喜欢打俄罗斯方块,不再穿粉色衬衫,不再喜欢看花灯,游夜景。

他不再和生意场上的人联系,开始渐渐交手解家于子女,开始渐渐喜欢和吴邪静静呆在一起,喝喝茶,话话家常,一个下午就那么过去。

哦不,那么多年就那么过去了。

他永远再想不起关于那个人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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