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是被不经意的一个翻身却从腰间袭来的酸痛感扰醒的。
腰上酥软无力,无奈意识还半挂在周公那边,根本发觉另一边这厢已经睡醒。正懒懒的撑着脑袋侧卧着观赏着解语花。
一转过头来,解语花就对上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一下就把他看愣了。
睡意和迷糊劲儿显然还没有过去,解语花迷惑的伸出手,指尖贴上对方有着锋利角度的浓眉,然后下面是温软的漂亮眼帘,睫毛……
黑瞎子一把捉过那只小手,送到唇边,就轻轻一个吻落在青葱的指尖上,诱惑的看了看解语花。
经历过昨天的巫山云雨之后,解语花的身子本身就变的极为敏感,睡意还没散去,指尖上的温暖让他被握在对方手里的手瑟缩了一下,却被黑瞎子牢牢的攥着。
“早啊,花儿。”清晨初醒的温存之后,黑瞎子才缓缓开口道早。
解语花想,他大概就是在那时开始漫漫习惯了关于黑瞎子的一切。
他的笑容,他的调侃,他的不正经里隐含的温柔,他等待他的姿势,他每天醒来的第一眼,以及语种含笑的一声早,甚至不经意间的一挑眉。
全部全部的,在那个时候悄然融入骨肉血水里,哪怕是动动指头,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早饭过后,解语花浑身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黑瞎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解语花。
总觉得……怪怪的。
瞄一眼,再瞄一眼……一下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眸底满是笑意。
“花儿,我说你老看我作什么?”
解语花有些窘迫,“你……怎么没戴墨镜?”
“你希望我戴?”
“也不是……就是觉得不习惯。”解语花摊开报纸又看了一眼黑瞎子说。
黑瞎子无声的笑笑,走到沙发边一下大不列列的坐在解语花旁边,“慢慢习惯不就好了。”说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戴墨镜。”
解语花先是一愣,然后嗯的答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看报纸。
看了没一会儿,黑瞎子的声音又传来,“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被黑瞎子这么一说,解语花感觉如同芒刺在背,本身今天起床之后一直就觉得有些别扭,走起路来的时候也有些难受,但是因为黑瞎子在所以强忍着不适,也不想被对方看出什么端倪来。结果黑瞎子倒好,毫不在意的这么一问,解语花本身面子就是薄,脸上挂不住,一下觉得不知如何回答,伸脚就向黑瞎子蹬去。
黑瞎子被突然莫名其妙的等了一脚,“你踹我干嘛?”
对方一幅无辜至极的表情,一脸疑惑,更是闹的解语花面红耳赤,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当下也不搭话,就准备起身走开。却手上一重,紧接着一个重心不稳就被黑瞎子拉扯到了怀里。
“你干嘛?放开我。”解语花无语的斜着眼看黑瞎子,对上的是他忍俊不禁的笑容。
“身体不舒服就躺一会儿,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害羞?”声音里藏着调侃,解语花一憎硬是向从坐在黑瞎子的腿上离开。黑瞎子圈着他的手愣是也一使劲儿,解语花没想到对方用那么大的力气,一不小心又更深的跌进对方怀里。
看着那双尽是玩味的眼神,解语花小火苗噌的一下就窜起来了,寻思着这厮弄了半天打从一开始就准备开他玩笑?
“害羞你妹。放开,我要去洗手间。”说着假装嗔怒的瞪着对方,心想要是他还不放手就用锁骨功。
但是黑瞎子顺从的放开了,解语花一下就窜了起来,向房间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黑瞎子语气中这回含着浓重的笑意。
“你行不行?”
解语花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黑瞎子,看着对方又是一挑眉,有些挑衅的表情。
玄即解语花明了,手上的报纸顷刻间变成了一个小团,狠狠的向黑瞎子砸去,“下流。”
黑瞎子爽朗的大笑着,看着解语花疾步逃离了自己的视线,只觉得心情大好。
“花儿,我今天呢,想去一个地方,和你一起。”黑瞎子听到开门声,撑起脑袋,看着来者说。
解语花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房间,正四仰八叉呈‘大’字型仰躺在他松软的大床上,见他出来支起脖子说。
“去哪儿?”解语花鄙视的瞥了一眼黑瞎子,自顾自的走到床边看着外面的秋景伸了个懒腰。
黑瞎子目光留恋在解语花身上,“景山公园。”
“哈?”解语花不解。
景山公园是在故宫后面的一座公园,就临在北海公园边上。看样子应该在清朝的时候也是囊括在宫廷之中的,否则公园里也不会有什么遗迹。倒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坡,若是爬到最高处的话可以鸟瞰观望整个故宫的全景,美不胜收。
正是因为这样,解语花从小的时候练戏时常喜欢那里,有种高处观沧海于一瞬的感觉,更能清除的体会到故事里人的感情色彩与世界观。不过大多是在那里的是晨练或出来散步的退休老人,最常见便是老婆婆舞扇舞剑。
这黑瞎子也不知道是哪根儿筋不对了,突然要去那种风水宜人的地方。
但刚好解语花也闲来无事,看看这瞎子要做什么也好。
“好啊。”便就应了,“那现在就走吧,我下午还要回解府。”
到了景山公园的时候已经日近中旬。
那日的天气是极好的。解语花还记得当时黑瞎子是怎么和他一路调笑着爬上了顶峰,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大风吹乱他们的头发,整篇壮阔的风景尽收眼底,有种说不出的触动,只有当你和喜欢的人一起经历过些什么,哪怕没有太过激烈的情节和狗血的对白,那一刻你也觉得全部足够,心里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碎成一片,反射着暖光。
接着,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惜这里是人间。就算能自欺欺人或者不知入境的忘忧,也不能驳回平息时要面对的现实和愁楚。
但若有了这种感觉,一次便不能忘怀,也许,也不能再或缺那个陪在身边的人了。
在那时还仅仅不过忘我的陷入那种单纯状态的解语花,才不会想到那么多。
那时他只是笑着躲开黑瞎子伸来尝试把他在风中吹乱的头发揉的更乱的手,然后看着黑瞎子被大风吹的凌乱的脸,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