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回放起曾经见过无数次的那张星盘,多亏了小的时候好奇,曾蹲在那里大半天地研究它,虽然没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来,好歹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解语花的额角浸出了点点细汗,他努力地从记忆中那些浅薄的印象中挖出有用的部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停留在星盘的某一处,而后手指轻轻一拨,那一个浮雕竟像是打滑般往旁边移了半公分。
下一秒,无数机关嵌扣的声音响起,齿轮转动,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后面那广阔的空间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八章
那门只开了半米便停下来了,众人打了手电往里照,只见那墓室修得气势恢宏,八根巨柱拔地而起,支撑着高大宽阔的穹顶,墙上是飞扬的壁画,色彩艳丽,精致无比。
正中是一座坐于莲花台的巨型弥勒佛,一脚盘着,一脚曲起,手置于膝盖上,袒胸露乳,笑容可掬,颇有普度众生之像。
狼牙的强光打在佛祖的金身上,反射开来,竟像是佛祖自身在发出金光。
胖子甫一看到它,眼睛瞬间发亮:“妈呀,金子!”
吴邪翻个白眼:“庸俗。”
“不不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胖子竖起一根食指,煞有介事道,“在之前,我是金钱的奴隶,但得到这么多金子后,我就是金钱的主人了,这分明是无产阶级革命群众毕生的奋斗路线嘛,怎么能说是庸俗呢?”
吴邪:“……”
他简直要对这个见钱眼开的小伙伴无语了,非常痛心疾首地挥挥手:“滚滚滚,丫拥抱你波大臀肥的金钱奴隶去吧。”
说完又暗搓搓地低声补充了一句:“挖了分小爷一点啊。”
奸商本性暴露无遗。
胖子大手一挥:“咱们俩谁跟谁啊,到时候我九你一就是。”
吴邪:“……”
敢情还真是分“一点”啊!还有没有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且说胖子得了鼓励以及怂恿,屁颠屁颠地滚去拥抱他的“妹纸”,虽然那奴隶长得高大浑厚,膀粗腿胖,却是个实打实的光头男人,可见胖子虽自诩是个直得像钢板一样的直男,还是有弯的可能性的。
而胖子心中的断背山就是面前那座金山,他面对着这么一个赤裸裸地诱惑,居然还能勉强保持理性,没有像脱缰的野狗般奔跑,更没有急匆匆地脱了裤子与金山搞基,竟还知道一步一步且行且停地顾忌着机关,真是非常值得表扬一下。
他走了大概有两分钟才到达佛像面前,嘴角带着淫笑,迫不及待地要对这个几吨重的“奴隶”施以暴行,让人不得不感叹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连这样的“妹纸”都下得去手,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他手里拿着把刀,面目狰狞地划开了“少女”娇嫩的皮肤,而后突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过了两秒,不由悲从中来,号啕大哭道:“他妈是鎏金的——!”
其面容之哀痛,犹如半百妇女蓬头垢面,指着一个抱着貌美女子的男人,大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负心汉”佛祖依旧笑吟吟的,丝毫不介意脚上被砍了一刀。
胖子还在旁若无人地干嚎,虽说一点眼泪没有,但这并不阻碍他表示自己的悲愤之情,于是高大宏伟的墓室里便久久回响着他宛如杀猪般的嚎叫,真是余音袅袅,不绝入耳。
吴邪捂着耳朵,嘴角抽了抽道:“你他妈够了啊。”
胖子吸了吸鼻涕,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般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朝这边走,好在革命同志温暖的怀抱中寻找些许安慰,突然余光一瞥,瞧见他刚刚割开的那一小块口子,脚步顿了一顿。
吴邪疑道:“怎么了?”
胖子又盯着那地方看了半晌,“靠”了一声,说:“奶奶的,这老和尚是活的吗,伤口还会流血?!”
吴邪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兀自黄爆道:“废话,破处当然会流血了。”
众人:“……”
胖子抹了把脸,诚恳道:“汝乃一代重口之宗师,吾辈诚不如也,恳请赐教。”
吴邪囧然,黑瞎子却来了兴致,玩笑般拍了拍他的肩,恬不知耻地道:“此子师从不才在下我,汝若有意,不若拜我为师。”
胖子从善如流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黑瞎子说:“快快请起。”
胖子说:“师父,不知今日都学些什么?”
黑瞎子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装模作样道:“今日嘛,就学如何破处。”
吴邪:“……”
他突然有种会被嘲笑一辈子的赶脚。
解语花围观完这场闹剧,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遗传下来的眼疾,不然怎么总是识人不清、交上一群齐葩呢?
鉴于周围的人都很不靠谱,他便只有叹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踱步到那佛像面前去看。
那弥勒腿上被割开了一条近一尺长的沟痕,胖子下手毫不留情,显是打算把对方膝盖以下部分全部打包带走,当然了,如果他能背得动的话肯定不介意把整座佛像都给搬家里去。
也幸亏他没那能耐,不然搬回去才发现是鎏金的,多半得气得心脏病发作。
只见那沟痕之间是光滑的铜面,在手电的光芒下宛如明镜,但表面上却是渐渐浸出星星点点的血色来。
那赤红宛如一只只小虫,摇头晃脑地从铜的表面钻出来,可仔细看去,那血迹分明又是干涸的,一块一块地凝聚在那儿。
解语花想了想,掏出那把匕首来,匕刃锋利宛如秋霜,他贴着那道沟痕轻轻一挑,把那沟痕又加深了几公分,下面的景象便完全不一样了。
反光的金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深色的柔软的躯体,看着就像是在外面穿了一件鎏金的铜衣。
划开之后,那血迹的模样便更明显了,也不再是固状,但也并非流体,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半固状物,粘稠得有如烧得发红的岩浆,但颜色深得近乎发黑,缓缓地、一层一层地涌出来。
阵阵铁腥味扑面而来,浓重得几乎让人作呕。
解语花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那弥勒佛仍旧咧嘴笑着,和善而慈爱,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腿上被狠狠割了一刀似的。
可似乎这样才算正常吧——佛像本就是死物,怎么会像人一样感觉得到疼呢?
但解语花就是觉得,这佛像就算是皱着眉头,也比这样笑着要好得多,虽然它笑得非常和善,颇有佛祖舍身饲虎的势头,可就是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子阴森的意味来。
仿佛有十万恶鬼依附在它身上,指爪尖利,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而事实证明,这并非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九章
但解语花就是觉得,这佛像就算是皱着眉头,也比这样笑着要好得多,虽然它笑得非常和善,颇有佛祖舍身饲虎的势头,可就是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子阴森的意味来,仿佛有十万恶鬼依附在它身上,指爪尖利,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而事实证明,这并非错觉。
不过当时他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只觉得这佛像不是善物,最好不要招惹,可他刚回过头去想跟众人说自己的结论,就听见哐的一声重响,那声音低沉而迟缓,有如古老的、沉重的丧钟,从耳膜伊始,带动人的整个神经都在震颤。
一行人皆是回头,便见方才那大门重新关上了,严密契合,毫无缝隙。
不知为何,那门甫一关上,整片空间便显得